令牌通体碧玉,中间刻有一个“谷”字,左右两边各有一鹤一虎两道虚影,栩栩如生。
谷主令牌!
端木泽心下大惊,看向苏玄的目光充满了骇然!
这令牌与他师父腰间挂着的那块,样式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师父贺钧腰间挂着的那块,是“峰”字,丹鼎虚影。
玄霄宗五峰二谷,分别是,青岚峰,巨神峰,竹栾峰,羽剑峰,丹鼎峰,百兽谷与百灵谷。
五峰峰主与二位谷主各有一枚代表身份地位的令牌,平日都会贴身佩戴,因为令牌由特殊材质打造,长期佩戴有助于修行,所以从不离身。
而百兽谷的谷主令牌的外形,正是取自其内两大上古异兽的虚影,银翅云纹鹤,独角追风虎,并称玄霄宗虎鹤双绝。
从不离身的谷主令牌,为何会在这白发少年手中?
……端木泽心中惊骇莫名,望向苏玄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不定。
不由得又重新仔细打量起苏玄,
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满头银发,如在自己家般十分从容随意的姿态,以及挂在腰间的谷主令牌……
对了!
刚刚这白发少年说的好像是——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
整个玄霄宗弟子都知道,百兽谷内除了谷主“血屠”外,无一是人。
能在百兽谷自称家里的,莫非是……一个可怕的猜测在端木泽心中诞生。
不知为什么,一个词突然浮现在端木泽脑海……
鹤发童颜!
端木泽望着眼前的白发少年,只觉那道身影好似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犹记得,师叔曾和他说过,道行高深者,可逆转阴阳,返老还童。
若是杀得魔宗心寒胆颤,人人谈之色变,赫赫威名的玄霄宗“血屠”不是道行高深者,试问这北域,又有谁是?
难道……这白发少年便是师叔祖,百兽谷谷主张广笑,那位“血屠”?!
一滴冷汗,自端木泽额前滑落,滴落在地上,若是刚刚直接出言嘲讽……
端木泽不敢再想下去。
看着僵立在那一动不动的端木泽,苏玄好似知道了对方的想法,眸底划过一抹笑意,
“丹鼎峰来的?来取灵畜灵禽的?”
听到声音,端木泽如大梦初醒,对待苏玄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躬身跪道:“师叔祖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回师叔祖,丹鼎峰峰主贺钧正是家师。”
提起贺钧,端木泽像是有了底气,腰杆都不由直了几分,虽然还是跪着。
年纪轻轻便拜一峰之主为师,还是以炼丹术闻名北域的贺钧峰主,端木泽有足够自傲的理由。
苏玄眼中浮现了然之色……果然如此!
对于端木泽语气中的自傲,苏玄并不在意,年轻人嘛,难免心高气傲,骄傲些很正常。
反而峰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值得注意。
因为身份越高贵,他越兴奋。
明知眼前的小胖子错将自己认成了谷主张广笑,苏玄却并未纠正。
将最后一根柴填进灶坑后,苏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以一个长辈口吻,考校道:
“既然来自丹鼎峰,我且问你,若是身体羸弱,气血亏损,可服何种丹药益补?”
听闻此言,端木泽心中一动……师叔祖在考验我!
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端木泽认为开始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补充气血,强化体魄的丹药。
苏玄眼睛一亮:“唉!人一老就容易腰酸背痛,偏手里还没个补气血的,洗髓锻体丹啥的强强筋骨,补补钙。”
苏玄说罢,故意佝偻着身子,敲敲胳膊腿,装出一副“谷内群兽欺我老无力”的年老体衰模样。
端木泽有些疑惑,师叔祖那等境界的人,不是早就脱离了凡人之躯了吗?怎么还能感到腰酸背痛?
不对!
很快,端木泽脑中灵光乍现……师叔祖是在测试我是不是吝啬之人!
……端木泽心下一凛,一会儿有什么样的赏赐,极有可能和这次的测试结果挂钩!
于是,他灵机一动,将手覆在腰间的储物腰带上,假装忍着肉痛,将不久前师父亲自炼制的一阶上品洗髓丹双手奉上。
……随后便真肉痛了。
苏玄拿着端木泽递来的丹药,假装审视着,然后不着痕迹的一抹腰间储物袋,丹药随即消失不见。
端木泽眼睁睁的看着那瓶丹药消失,心底有些发懵。
本以为师叔祖只是考验他心性,看他舍不舍得拿出来,然后笑着说句孺子可教,便将丹药还给他,
……没想到师叔祖直接拿走揣兜了。
可能是师叔祖戏演得好,一会儿便还给他了……端木泽脸皮抽搐了一下,有些肉痛,不过心底还存有一丝希冀,安慰自己。
不过还未等端木泽从痛失丹药的失落中走出来,只听苏玄如噩梦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啊,千万不要后悔,我当年就后悔没吃过几回天材地宝,老了只能对着空铁锅发呆,唉!”
一旁的端木泽胖脸上肉皮一阵抽搐,如地龙翻身,翻滚不停。
下意识捂紧腰间储物腰带,不过很快便放开,同时心底思虑万千,端木泽你怎么如此没有气量?竟连师叔祖开的小小玩笑都承受不住?
既然丹药都送了,还差这几株天材地宝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端木泽心底发狠,随即,从储物腰带里,拿出几株师父为了巩固他日后修为的灵植仙根。
……虽然是哆嗦着递上去的,不过好歹算是完成了考验。
呵呵!……师叔祖的考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听说,你还是丹灵之体,对灵植仙根亲和度很高,想必炼丹水平一定不低,可有……”
端木泽机械般将手拂过储物腰带,心底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好似魔怔:
师叔祖考验我呢,师叔祖考验我呢吗?师叔祖考验我呢吧?师叔祖……
坐在灶台边的苏玄嘴也没闲着:
“当年……要是有……就缺……”
“……”
“吃鹅肉不?”
不知过去了多久,端木泽恍惚间听到这句熟悉的话,缓缓从“考验我”的迷失中拉回思绪。
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轮回,从起始到终结。
不过一同终结的,还有他那空空如也的储物腰带。
还未等端木泽想明白师叔祖为什么执著于吃鹅肉,便听得一阵“嘎嘎”声传来。
只见院门口一只肥硕的大白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端木泽眼前走过。
那一副摇头晃脑,趾高气昂,十分得瑟的模样,实乃他生平仅见,任谁见了都想踹两脚。
太嚣张了!
就算家族里供奉的结丹期妖兽长老……那等实力强大的存在,也没见哪个这么走路的!
原本无精打采的大黄狗,见到趾高气昂的大白鹅,如见到九世仇人般,扯开嗓子嗷嗷的叫个不停,好似恨不得生啖其肉!
偏又在苏玄脚边打转,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怂货模样。
苏玄眼睛一亮,正主来了!
随即拿出一株早已准备多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灵草,向路过的大白鹅隐晦的招了招手。
在一旁的端木泽看的清楚,苏玄手中的不是别的,是对飞禽类灵兽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天灵草。
生长于高山之颠,灵禽食之可蜕化羽毛,羽翼更强,飞的更高。
而大鹅见到天灵草,犹如打了鸡血般,迈起大鹅掌,晃荡着两只翅膀子就冲进了院中。
就在大白鹅右脚刚迈入院中之时,只听不远处一声沉稳有力,又极具威严的大喝声传来:
“大胆灵鹅,竟敢右脚先迈入院中,不守谷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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