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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精选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小说作者是“小亦绵”,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主角:萧鹤野苏媞月   更新:2024-04-26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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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萧鹤野苏媞月的精选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小说作者是“小亦绵”,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全文完结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彩片段


“奴才还不是被娘娘激将法激的?娘娘放下脸面和身段对奴才百般引诱万般撩拨,奴才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苏媞月仰着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问:“掌印怕不怕?若是真的对我动了情,你精心布局的这盘棋,恐怕会满盘皆输。”

萧鹤野抿了抿嘴唇,嗓音沉闷阴鸷,他说:“输?奴才从未输过。”

话音落下,萧鹤野那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沿着她的身躯缓缓滑下,掐着苏媞月纤细的腰z肢,不紧不慢道:

“娘娘虽不会下棋,但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了……可惜您千算万算,算错了奴才的本性。”

苏媞月酥腰被他捏得又痒又疼,“掌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奴才的意思就是,就算将来某一天,奴才真对您动了心,但那又如何呢?情情爱爱都如过往云烟,奴才也不是长情之人,再喜欢的东西,奴才也是舍得说扔就扔的……”

“当真舍得?”她问。

“也不一定,凡事总有例外。娘娘这么冰雪聪明,娇软诱惑……说不定正是那个例外呢。”

苏媞月:“哦……”

这下轮到她彻底无话可说了。萧鹤野说,就算再喜欢的东西,他也舍得扔。

苏媞月算来算去,却没有算到这一点。

最最重要的一点……萧鹤野本身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

呵……可笑。慌不择路的是她,病急乱投医的也是她,想来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萧鹤野见她许久没有了任何反应,以为她困了或者累了,他抽回了那只缠在苏媞月腰z肢上的手掌,然后彻底放开了她。

他翻了个身,回到原先的位子,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掌印,在这世上,有你永远也不会丢弃的人吗?”苏媞月侧躺着,弯曲这身子软软问他。

“有。”萧鹤野闭上眼,肯定的说道。

“男的还是女的?”她又问。

“男的。”

“你的……义父?”

“啧。”萧鹤野冷笑了一声,声线阴冷,他说:“不是。”

“……”

苏媞月皱了皱眉,永安城人尽皆知,司礼监掌印太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义父。而且那个义父听说也是宫里的老太监……

萧鹤野口中的那位男子,究竟是谁呢?

还有,为什么他眼中最重要的人,是个男人呢?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萧鹤野果真不好女色,清心寡欲,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苏媞月皱了皱眉,这下破案了。

萧鹤野身边确实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但他身边很可能有很多不干不净的男人……

咦~真是一言难尽。

苏媞月这般想着,翻了个身,身子默默往墙边上挪了挪。

锦绣宫那位向来低调行事的淑妃这几日动静颇大,其中有两件事在宫里迅速传开了。

谣言嘛,大多传得比较夸张。

第一件事,宫里人私底下都在传,不知道苏媞月使了什么法子,居然有本事让萧掌印亲自向皇上引荐她面圣。

很明显,这说的正是景心亭一事。苏媞月听了只觉得无语。她是被萧鹤野设计陷害的,她也很无辜好吗,她对此一无所知好吗?

还有一件事,关于她搬进听雨楼的。宫里好些人听说这件事,个个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在萧鹤野那个大邪魔身边,早晚引火烧身,最终落得个挫骨扬灰的好下场。

苏媞月:……怎么就不能盼人有点好的?

苏媞月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琉宛刚刚炖的红枣雪梨汤,然后走到美人榻左侧的窗前,把头伸出窗外,深深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顺便还能看看夜阑阁内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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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也堵着一口气,哽咽着说:“好啊,不玩就不玩。”

“吃饭。”他阴着脸,幽幽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

李寻端着饭菜在门外候了一会儿,听见萧鹤野的声音,这才弯着身把饭菜抬了进来,一小碟一小碟的放在八角桌上。

摆好菜后,李寻轻轻咳了两声,说:“督主,方才内务府把明晚宴会的菜品和酒单派人送了过来,说让您过目,您看这……?”

萧鹤野夹了一块素炒青笋放在碗里,顿了顿:“不必了,让他们定就好了,你下去吧。”

李寻颔首退下。

苏媞月望着一桌子的菜,全是素的,一点荤腥都没有。

“掌印,喜欢吃素?”她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嗯。”

“哦。”听到这个回答,苏媞月神色不变,萧鹤野吃荤吃素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今日过后,她也不会再陪萧鹤野吃饭了。

期间两人一直各自夹菜,吃饭,并无任何交流。气氛突然诡异的尴尬起来。

苏媞月想了想,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宫里又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会突然办晚宴,而且……听起来好像挺隆重的。”萧鹤野刚才好像说过,明晚宫里会有很多人来往,而且李寻刚才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明这次晚宴来头不小。

“太子回宫了。”他淡淡说了句。

“什么?”苏媞月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遂又问了一次:“太子殿下回宫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嗯。”萧鹤野点点头,瞥了她一眼:“奴才也是今日早朝才得了消息,说是明日下午,人就到了。 ”

听到这里,苏媞月突然失了神,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萧鹤野见她神情怪异,以为是苏媞月听到要办晚宴,想起了上次荣王的事情,于是轻声问了句:“娘娘怎么了?”

听见声音,苏媞月回过神来,低着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我在想,这次晚宴这么隆重,我家里人是不是也会进宫?”

萧鹤野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真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我爹和娘了?”苏媞月兴奋的问道,已然把刚才的不快通通抛之脑后了。

“那是自然的。”

苏媞月眉眼弯弯,露出一排小白牙,“萧掌印,我不吃了,我要回去看看明晚穿什么衣服了……”

话说完,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她怎么这么高兴?

萧鹤野夹了一片香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神情晦涩不明……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李寻进来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基本没动过。再看一眼坐在长案后翻书的萧鹤野,这样子看上去不太妙。

不知怎么的,萧鹤野好像情绪不太好。

虽然以前萧鹤野经常这副冷言冷语的模样,可自从苏媞月出现后……他有些不一样了。

李寻擅长察言观色,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位主子身上有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细微的改变。

他的喜和怒,似乎比以前更明朗了。

次日傍晚。

说起来,苏媞月也有段日子没有见过爹爹和阿娘了。

他们总是担心苏媞月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每次见面都会忍不住多问几句。父亲更是,既担心苏媞月被人欺负,又担心她毛手毛脚 的性格会招惹麻烦,所以总会再三叮嘱她,在宫里要守规矩讲礼仪,不与别人争风吃醋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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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苏媞月故意挪了挪身子,往萧鹤野身边靠了靠,柔软光滑的手指小心翼翼抚上他的脸,温声细语的说道:“不过,要是真能死在萧掌印手里,也不亏。反正……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

萧鹤野闭上眼,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苏媞月身上的香气。想必,她来时已经沐浴过,萧鹤野甚至能想象的出,香雾缭绕的浴桶里,漂浮着数不清的茉莉花瓣。

“娘娘以为,奴才真不敢杀您?”

“萧掌印,反正我早就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若真想杀我……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能从你手里逃掉。”

“娘娘倒是挺想得开,嗯……”萧鹤野从被子里伸出手钳住苏媞月那只不规矩的手腕,不让她在自己脸上乱码,接着道:“屡次爬一个太监的床,娘娘挺放得开。”

苏媞月轻声笑了笑,她半撑起身子,声音娇软无比:“何止啊,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想对掌印做呢。”

萧鹤野没有说话,他睁开双眼,只能看见那双明眸这片黑暗里一闪一闪的眨着。

喉间有些干涩,萧鹤野吞了吞口水。

萧鹤野开始动摇和心虚起来。现在的苏媞月像一块很黏的糖,她一次次把自己喂到萧鹤野的嘴边,然后软言软语的问他,萧掌印,这糖甜不甜呀?

萧鹤野尝了一口并告诉苏媞月,自己并不喜欢甜的东西。他很反感,也很抗拒……

可苏媞月仍不死心,一直缠着他不放。眼下,这便是萧鹤野的处境了。

两人沉默良久,萧鹤野嘴角抽动了几下,才冷冷开口道:“娘娘想做都行,别的地方奴才管不着,但在奴才的地盘上,娘娘就算把南苑这片天掀翻了,奴才也不会说个不字。但请娘娘别忘了咱们之间的交易。”

苏媞月低头用鼻尖往他脸上蹭了蹭,暧昧的说道:“掌印就是南苑的天,我对掌印感兴趣……不知行不行呢?”

“呵……”萧鹤野没忍住笑出了声,黑暗中他突然用双手按住苏媞月的肩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翻了个身,将那具娇柔的身躯死死压在身下。

“娘娘高兴就好,咱们做奴才的生来就是要好好伺候主子的。反正是娘娘主动要求的,吃亏的是娘娘,奴才可一点都不亏。”

“还有,”他俯下身轻轻咬着苏媞月耳边的软肉,一脸邪魅道:“既然娘娘喜欢这种类型的感情游戏,奴才便舍身陪您玩一遭。不过先说好,奴才是个残废的,有些事情可能要让娘娘委屈了呢。”

萧鹤野所说的委屈,自然是男欢女爱的事了。他与正常男子的差别,也就少了那个玩意,所以他才会刻意提醒了苏媞月两句。

可苏媞月对这个毫不在意,她有时候甚至会在心底暗暗欢喜。萧鹤野最完美的地方就是,他是一个死太监。

试问在这乱世之下,有一男子,他手握生杀,有钱有势,最重要的是他还无父无母,断子绝孙,也没有三妻四妾还一心只想搞地位,搞权力。

虽然萧鹤野坏是坏了点,可你想想,要是把这样一个男人征服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罗z裙之下……那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得混得风生水起?

……

苏媞月耳根被他咬的发痒发烫,还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萧掌印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些,昨日还信誓旦旦的告诫我……让我别动歪心思,怎么今夜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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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晴,万籁俱寂,接连的雨雪天气过后,永安城难得出了一回暖阳。

冬日里昏黄耀眼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的照下来,只剩一抹淡淡的苍白,无声的照在这片寒凉孤寂的土地上。

末时刚过。

向来宁静祥和的锦绣宫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这倒是把锦绣宫里伺候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

来的人,是李寻。他不是来传话的,是来请人的。

李寻于正厅之中见到苏媞月后,弯着身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淑妃娘娘,督主让奴才带您去个地方。”

苏媞月蹙了蹙眉心,讶异问道:“什么地方?”

李寻回:“望月湖畔,景心亭。”

苏媞月没有说话,侧首望了望身边的琉宛和青芜,眼底情绪复杂,她觉得司礼监这个行为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究竟哪里怪。

若是司礼监想要找她,大可以让李寻带自己去夜阑阁。没来由的,他这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苏媞月实在想不明白。

青芜望了望苏媞月,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李寻,主子这般为难的表情,想来是不愿去赴约的。于是对李寻说道:“李公公,这天气寒凉,望月湖早就结了冰,咱们娘娘身子才好些,你们督主不顾娘娘身娇体贵,非要约着去那种地方吹冷风不成?”

李寻淡淡笑了笑,对青芜道:“督主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下人的,只管奉命行事……你说是吧,青芜姑娘?”

青芜瞪了他一眼:“你……”

苏媞月也听出来了,李寻这句话不单单是对青芜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司礼监想让苏媞月对他言听计从,他想让苏媞月往东走,她就不能往西去。这种掌控力,就好比司礼监亲手为她量身定制了以后的每一步该怎么走,苏媞月只能听之任之。

苏媞月沉默了片刻,才悠悠的问了句:“李公公可知道,你们督主叫本宫去景心亭,所为何事?”

李寻回:“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遮遮掩掩,准没安什么好心。”青芜站在一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琉宛怕她再说出什么混账话,连忙用手肘碰了碰青芜,让她别乱说话。

苏媞月起身,说:“既如此,本宫去换身衣衫。”

李寻回了个“是”,弯着身子退出了房间,老老实实守在门口处。

不多时,苏媞月就出来了,衣服还是刚才那身,只是多了件梅红色斗篷。

琉宛有些不安,再次问她:“娘娘,真不让我们陪您去吗?”

“不用,放心吧,我很快就回。”

苏媞月和李寻出了锦绣宫的大门,走了好几步回过头发现琉宛和青芜两人还傻傻站在门口不愿回去,这场面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苏媞月回眸冲她们摆了摆手,让她们回去。

望月湖位处北苑,和御花园连在一块儿,都是皇城里风景绝美的好地方。景心亭建于湖水中z央,是个观景望月的好地方。

李寻引着她,穿过御花园,走在建在湖面上的石桥路,放眼望去,入目皆为白茫茫一片。湖面连着御花园,共成一色,虽不像往日那般万紫千红,五彩斑斓,倒也纯粹得令人惊叹。

湖中赏雪,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司礼监于景心亭中,老远就看见了朝自己款款而来的苏媞月。

他身子往后靠了靠,长腿肆意弯曲着,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坐在石桌旁,右手杵着桌面,纤长冰凉的手指轻轻贴着唇边,来回摩挲着,幽深的双眸似有若无的盯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看。

苏媞月今日穿着和往常一样,并未刻意打扮。

梅红色的斗篷底下,裹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裙裾边上绣着点点纯白的茉莉花瓣,一条月莹白色的织锦腰带将她那盈盈不可握的细腰束住。头上只简简单单插着一支坠着玉蝶的金步摇,每走一步,它便会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今有佳人,明眸皓齿,略施粉黛,步步生莲,金步摇响……司礼监望着眼前人,脑海里想到的正是这几句话。

只是不知,那位见了苏媞月,脑海里想的会是什么呢?

苏媞月才走进亭子里,司礼监就一直盯着她看,被他看有些头皮发麻,于是小声开口问了句:“不知萧掌印找本宫来此,究竟有何事?”

苏媞月瞥了一眼司礼监身后的小太监,眼下这亭子里,除了司礼监和李寻,还有别人在,苏媞月说话小心翼翼的。

司礼监回过神来,冷峻的脸上泛着淡淡笑意,他站起身摊开手掌,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奴才斗胆,想请娘娘来陪奴才下一盘棋。”

苏媞月抬头望着他,红唇间漾着无奈:“恐怕是要让萧掌印大失所望了,本宫不会下棋。”

“啧。”司礼监被拒绝了,但他并未在意,接着道:“那不如让奴才陪娘娘品品茶,赏赏雪景,如何?”

“你……你叫本宫来就是为了这个?”

司礼监唇角微翘,狡黠一笑,说道:“是……也不是。不过耽误不了娘娘多少时间,估摸着也就半炷香不到。”

不等苏媞月回绝了他,司礼监道:“娘娘请坐。”

苏媞月阴着脸,不情愿的坐在石凳上。冬日寒冷,为了避免贵人们着凉,这亭子里的石凳上都铺了厚厚的垫子。

司礼监也跟着坐了下来,还递给她一个小巧精致的袖炉,提醒道:“娘娘,小心身子。”

苏媞月接过袖炉,双手紧紧握着,温暖从手心逐渐蔓延开来。

她不知司礼监到底想干嘛,很多时候,苏媞月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干脆就懒得再去猜了。

司礼监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她面前,然后挥手屏退了身后的两人。

空旷茫然的湖面,更显周围寂静无声。

司礼监手执黑白两棋,注意力全放在棋盘上,偶尔分神斜睥着苏媞月的一举一动。

苏媞月没心思赏雪,也看不懂围棋,百无聊赖的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袖炉。

就在这时,御花园后门方向传了些喧哗的声音过来。

苏媞月循着声音,往那处望去……发现是皇上和姬贵妃一行人正有说有笑的往景心亭方向过来。

苏媞月突然恐慌起来,她回首满脸错愕的望了一眼司礼监,呼吸逐渐紊乱,顿时手足无措。

原来,司礼监让苏媞月来景心亭,居然是……故意让她和皇上碰面。

苏媞月扭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一眼能望到尽头。路面上空荡荡的,一个过路人都没有,现在是跑是逃未免都太突兀,太刻意了些,而且皇上一行人走的并不慢,眼看着,就要来到他们面前了……

司礼监也察觉到皇上临近,但他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悠闲的将一枚黑棋缓缓放置在棋盘中z央。余光瞥见苏媞月慌乱的神情,心里暗暗有些愉悦。

只见她迅速将手里的袖炉放在桌上,双手拢过斗篷,试图把整个人裹在厚实严密的装束底下。

苏媞月愣了片刻,又觉得后颈微微发凉,又伸手将帽檐往脖子周围紧了紧,一点点肌肤都不敢暴露在空气中。

司礼监越发觉得有趣,终是放下手中的棋子,慢条斯理的对苏媞月说道:“娘娘又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可别自乱了阵脚。”

这语气,多了一些不羁和玩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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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刚过。

李寻见到苏媞月的时候,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恭恭敬敬的领着她上了夜阑阁的二楼。

两人的脚步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参差不齐的‘咚咚’声。

上了楼,苏媞月只见萧鹤野身穿一件玄色大氅,伸着长腿懒懒散散的坐在窗边,围炉烹茶,想来,她们一路走来,萧鹤野应该是看在眼里了,不然李寻又怎会一句话没说就带她上了楼?

二楼环境优雅,清净,冷清……依然是摆了很多书架,但比一楼宽敞了些。

苏媞月提着步子,往里面走了几步,借着摇曳的烛光,这才看清了他宽大厚实的玄色大氅底下,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

萧鹤野身量很长,身材挺拔,玄色大氅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隐约间能看见里面肌肉紧实的胸膛。

今夜来得确实有些唐突,苏媞月张了张嘴,柔声道:“萧掌印若是不方便,本宫明日再来也可以……”

“娘娘深夜来此,肯定是有要紧事,再说了……您是主子,咱家只是个奴才,有何方不方便的?”

萧鹤野拢了拢大氅,在炉子边上拉了个凳子出来,让她坐下。

也对。苏媞月想了想。

她确实挺着急的。

“萧掌印,本宫今夜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家父一事。”她端坐在萧鹤野对面,葱白的手指从斗篷里露出来,轻轻靠近火炉烘了烘。

“本宫想替父亲求个情,不知……”

“娘娘莫不是走错道了?”

萧鹤野没等她把话说完,掀起眼皮打断道:“若是想替令尊求情,娘娘应该去长生殿找皇上才是。”

长生殿在北边,而这里,是南苑。

“早上去过了……”她声音很小,也没什么底气,“没见到皇上。”

这事萧鹤野其实是知道的,长生殿把苏媞月拦下的小太监,就是他的人。

换句话说,这宫里当差的,十之八九都是他的耳目,都听命于他。

“娘娘,您求错人了,此事是皇上下的旨意,奴才也无能为力。”

萧鹤野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旋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声线平稳,面色冷冷。

显然,他并不想帮这个忙。

苏媞月眼神温和,蹙着眉,顿了顿,然后站起身弯着腰,拿起炉子上茶壶,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热茶。

她双手将茶盏递到萧鹤野面前,面若桃花,明亮如星的双眸却紧紧盯着他:“萧掌印,听闻家父如今在镇抚司,放不放人皆在掌印一念之间。”

人就在他手里,怎么能说是求错人了呢?

萧鹤野顿了顿,没想到她消息倒还算快:“看来娘娘对此事的内情知晓的并不多,无妨……”

萧鹤野噙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奴才好心提醒娘娘一句。”

“五日前,令尊苏尚书以及其他十几位重臣一起上奏,劝谏皇上杀奸佞,除奸邪,伐阉党。”

“呵……”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娘娘可知,令尊口中的奸臣贼子,是何人啊?”

苏媞月吞了吞口水,满脸愕然,厚实暖和的斗篷底下,这颗心却慢慢失了温度。

她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萧鹤野放下茶盏,屈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泛黄的桌面,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的,但他看向苏媞月的时候,黢黑幽暗的瞳孔底下,却尽是玩味的意思。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萧掌印……”她有些慌,但更多的是绝望和害怕。

如此说来,她父亲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嗯,奴才同娘娘想的一样,所以这才让人把令尊从刑部带回来,好好询问一番,若是咱们北凉真有那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奴才肯定是第一个要为圣上分忧的。”

萧鹤野问她:“娘娘,您说对不对?”

苏媞月没有回他,只是轻声道:“已经三天了,萧掌印可否问出什么了?不知道镇抚司何时会放人呢?”

“娘娘,东厂办案,您还不放心吗?”

他挑着眉,故意把‘东厂’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殷红盈润的唇微微张了张,有那么一瞬间,苏媞月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清隽冷峻的皮囊狠狠撕碎。

他居然问她,放不放心?

放眼整个永安城,谁人不知东厂这些人最嚣张跋扈,谁人不知镇抚司的地牢里,有整整七十二道酷刑,都是用来‘审问’。

凡是进了北镇抚司的人,无论虚实好坏,出来都是要被脱一层皮的。

苏媞月点点头,心底隐隐有些失落。原本是想帮父亲求情的,却不想,原来这件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父亲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如今又怎么会和此人产生正面冲突?

还有,萧鹤野位极人臣,城府极深,手段阴毒……她父亲落入此人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苏媞月这一年来把自己藏在锦绣宫里,很少出门,她并不了解萧鹤野,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看来,这一趟不但白跑还撞在他刀口上了。

见他态度这般强硬,应该是铁了心不想帮她。

苏媞月咬咬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终是开了口:“本宫今日来,还有一事。”

“何事?”萧鹤野淡淡饮了一口茶,面色染上一抹笑意。

苏媞月说:“本宫愿意做掌印手里的棋子,争宠也好,侍寝也罢……全凭掌印吩咐。”

萧鹤野点点头,并不意外:“如此甚好。”

“那我父亲的事情,可不可以……?”

苏媞月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硬生生打断:“娘娘,这是两码事。您只答应了奴才一个条件,却要奴才帮您解决两个问题,这天底下恐怕再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况且,娘娘也让奴才等了那么久才答复,奴才耐心不好……娘娘下次可别让奴才等了。”

“好,我记下了。”苏媞月乖巧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萧鹤野眼尾微微上扬,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看来奴才这茶应该是不能帮娘娘解忧了……”

他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请回吧。”话音刚落,萧鹤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只听得见‘咚咚咚’的脚步声。

终究……他还是不愿意帮她。

可苏媞月仍旧不死心,也跟着他下了楼。

萧鹤野把身上大氅脱掉,人刚刚躺下去,没曾想苏媞月也顺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往地上随便一扔,顺势也爬上了他的床榻。

他见状连忙坐直了身子:“娘娘,你……你做什么?”

“掌印不放人,那我就不走了。”苏媞月委屈巴巴的说着话,还不忘伸手将他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边上扯了扯,“反正,今夜我就睡在此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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