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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个人被残忍地虐杀,而我表姐是第十一个。现场种种线索竟都指向我的警官爸爸。面对审讯,我哭着说:「我爸不可能杀人,我永远相信他。」
主角:秋秋 更新:2022-11-14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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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秋的其他类型小说《冰箱里的表姐》,由网络作家“秋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续十个人被残忍地虐杀,而我表姐是第十一个。现场种种线索竟都指向我的警官爸爸。面对审讯,我哭着说:「我爸不可能杀人,我永远相信他。」
连续十个人被残忍地虐杀,而我表姐是第十一个。
现场种种线索竟都指向我的警官爸爸。
面对审讯,我哭着说:「我爸不可能杀人,我永远相信他。」
我爸感动地哭了。
可我转身就笑出了声,我当然相信他了,因为人都是我杀的呀。
1
我刚把表姐塞进烤箱,我爸就醒了。
我立刻装作才进门的样子,发出了尖叫声。
我爸睁开眼,立刻慌得一批。
他手里还握着我塞给他的凶器。
而屋子里到处都是血。
想到这里我就生气。
那个女人看着那么瘦,没想到竟然和上次杀的那个胖子血量差不多。
最后弄得家里乱七八糟的,和她活着时一样恶心。
而我爸不愧是做了多年的警察,心理素质挺强大的。
看起来倒还算冷静。
只是他醒来得太早了,尸体一点儿香味都没有,差评。
早知道他有了耐药性,我就多给他加点儿剂量了。
现在被他破坏了我的作品,真是不开心。
我爸迅速地清醒,锐利的目光扫向我:「你看到是谁了吗?」
这双眼睛看起来像猎鹰一样,真讨厌。
杀他之前我一定要抠出来,然后踩碎。
我回避他的目光,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猛摇头:「没有,我刚进门,爸,你这是……」
他面色阴沉,满身鲜血,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你相信爸爸吗?」
我差点儿笑出了声,只能用力地攥紧书包带子忍耐着。
压下那股笑意,我坚定地说:「相信。」
他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啧,真蠢……
3
我爸安抚了我几句,然后让我拿出儿童手表给他的警察同事打电话。
「喂,又出事了,来我家一趟吧。」
他和别人通着话,目光却一直在屋里巡视。
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厨房,我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烤箱正在冒烟,发出淡淡的肉香味儿。
想不到我表姐活着时那么讨人厌,死后居然这么诱人。
我爸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咬牙拉开了门。
浓重的热气逐渐地消散后,只见里面是一具娇小的尸体。
已经面目全非了。
下面还沁着血水,和黑色的长发凝固在了一起。
嗯,我想这些凝固的血,应该是刚刚杀她后血没放干净的原因。
下次我得再注意点儿,不能让小细节破坏了作品的美感。
我爸看到这个场景,终于绷不住了。他先是一阵干呕,然后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如果他知道死的是我表姐,会不会吐得更惨呢。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装模作样地跑到他身边安抚他。
他却先一步喊住我:「别过来,不要看。」
我冷笑,怎么,你以为我会受不了吗?
其实我比你这个怂包强多了好嘛。
我赶紧捂住嘴。
潞安表情怀疑,「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脚步声从教室前门传来,我有预感般地抬头望去。
然后,和苏屿四目相对。
苏屿是我们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他不光长得好,学习还名列前茅,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
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仓皇地低头假装翻阅课本。
警察很快地赶来我家,领头的居然是我表姐的爸爸,按理说我应该叫他一声舅舅。
正好,更有意思的戏来喽。
只见舅舅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和爸爸,我心里一阵反胃。
这个男人比我爸爸还要让人恶心。
他指挥完手下勘验客厅的现场,寻找线索。
然后来到了厨房,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握在了烤箱门把手上。
我心里一阵期待,打开它吧,打开它你就能看到你的宝贝女儿这一生最诱人的样子了。
烤箱在我的期待中被打开了,储存着的热气又升了起来。
热气消散后,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全部呕吐起来。
「呕……太残忍了……」
年轻一点儿的警察差点儿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好舅舅先是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检查尸体。
只是在他看到尸体上的项链时,愣住了。
我看着那条项链,心里冷笑。
这是表姐从我手里抢走的,被她视如珍宝,一刻也不离身。
她死了,我当然让项链和她陪葬喽。
也不枉她欺负我一场。
舅舅拿起这条项链,仔细地端详,然后终于绷不住了。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句:「小星。」
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吧。
我虽这么喜欢苏屿,但在学校一次都没和他说过话。
我和班上所有人都说话,唯独除了他。
苏屿也没主动找过我说话。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背。
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一秒坐直,上半身绷得直挺挺,然后僵硬地转过身。
苏屿趴在桌子上,戳我的那只手搭在桌沿,他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我,哀求地说:「幻幻,作业借我抄一下。」
他的同桌立即大惊小怪起来,「不是吧!苏学神,你还抄作业?」
苏屿懒懒地回他:「昨天睡得早,没写。」
他这话点醒了我,顿时我也顾不得紧张害羞了。
因为,我也没写。
我说完,苏屿和我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同桌发出一连串大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好上课铃响起,以严苛出名的历史老师踏上讲台,指示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收上来。
事到如今,我和苏屿只得到教室外罚站了。
我就找到了放纵肆意的感觉。
有小帅哥凑过来搭讪,我睨了一眼,觉得长得还不错,莫名眼睛有点像徐靖州,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他的手立刻就揽住了我的腰,像舞池里其他人一样,与我贴面热舞。
我还不太习惯和陌生男人贴这么近,下意识要拍开他的手。
音乐声却戛然停了,众人都讶异地看过去。
酒吧里忽然涌进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
服务生和酒吧保安都被拦在了角落里。
保镖直接过来,将舞池团团围住。
「搞什么啊。」
「是啊,怎么回事啊,他们要抓谁?」
我的酒劲儿都被吓醒了,他们要抓的……大概就是我。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人群之后,长腿阔步走来的徐靖州。
他没戴眼镜,脸色十分的冷肃,我的心瞬间缩成了一团。
下意识就想往人后躲。
但徐靖州的目光已经锐利地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慌乱得根本不敢和他对视,转身就要跑。
「江瑶。」
徐靖州喊了我的名字,我有点了解他的,他越是生气,声音就会越平静。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我爸也反应过来死的是谁了,立刻瘫坐在地上,用力地捶打地板。
舅舅被他的举动吸引过来,一脚踢上他的脸。
可怜我爸根本就没想过反抗,直接被一脚踢飞了。
我看到他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我和他流着一样的血,不知道他的血甜不甜呢。
舅舅朝我爸尽情地发泄着,屋里的警察怎么也拉不开他。
「现在你还好意思说让我相信你吗?是我太蠢,前面十个人死的时候,我就应该捉拿你归案,不然小星也不会死。」
我哭着跑过去抱住舅舅的腿,哭喊着:「舅舅,求你不要打我爸爸。」
其实我心里都要笑疯了:这是什么蠢货?你女儿这么恶心,我早就想杀了好嘛,你以为她逃得过?
爸爸被警察带走了,临走前,他告诉我,联系妈妈,让她赶紧回国照顾你。
我点点头,当然要让她赶紧回国啦。
因为我下一个要杀的就是她呀。
我的耳朵啊,热得就跟被火烧着一样,但我连抬起手抓一抓的动作都拘谨得不敢做。
苏屿侧过脸看着我,过了会儿突然问我:「你很怕我?」
我应激般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啊?我没有啊。」
「既然没有,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才注意到我和他的距离,从一开始的一拳,默默发展到了可以站下一个人。
苏屿淡淡看回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不言不语,只好往他那边挪了挪。
风穿林梢,走廊外柳条抽新,春意萌动。
我心中暗自期待起,今晚再度梦见他。
我没见过徐靖州这样可怕的脸色,让我有了一种错觉。
他愤怒的,好像是被人偷了最宝贝的东西一样。
但我江瑶,从来都不是他的宝。
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我忍住心里的刺痛,倔强地抬高下颌:「徐先生,你找我有事?」
徐靖州眸光沉厉看了我几秒钟,忽然抬手摘了西装,上前一步直接用西服裹住了我。
甚至还拉紧了衣襟,将我整个人都裹得严丝合缝。
我扭着身子想要甩掉他的西服,可他单手就将我牢牢箍在了怀里。
「江瑶,有什么事,先跟我回家再说。」
我能感觉到徐靖州在耐着性子和我说话。
可这让我更委屈。
他来找我,大约也只是觉得我这样丢了他的脸。
毕竟我们还没走完离婚程序,我还算是他的太太。
「徐先生,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肯走,使劲的从他怀里挣出来。
徐靖州眉宇蹙了蹙,隔着西装按住我的肩,不让我脱掉他的外套:「江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闹,我已经决定了,离婚协议也签好字了,徐先生,你不认字还是看不懂?」
周遭是死一样的静。
甚至徐靖州的几个贴身助理都讶异无比地看向我。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又将他的外套拽下来狠狠扔给他:「所以,我们没关系了,你少来管我。」
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他。
他面色越发沉寒,我心里其实很害怕。
我怕我下了他的面子,他会失控对我动手。
虽然结婚这么久,他其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我咬着嘴唇,硬撑着不肯低头。
只是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外涌。
都怪安暖,给我化这样浓的妆,我都不敢让眼泪往下掉,生怕自己妆花了变成鬼。
但我不敢再看徐靖州,我看到徐靖州就觉得委屈。
我看到他,就会心软,就会舍不得。
他长得太好看了,尤其是生气的样子,完完全全踩在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和喜好上。
其实现在想来,我之前老爱故意惹他生气,也是有原因的。
每次他冷着脸解衬衫扣子单手将我摁在墙上,掐着我的下颌狠狠亲我,说:「江瑶,你就是欠我收拾你。」时。
我都会如怀春少女一般心脏乱跳。
我妈听说以后,立刻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可是,回国后要隔离十天。
唉,杀人也得受政策限制,先让她多活几天吧。
为此,我只能先住在舅舅家了。
舅舅家是一片愁云惨淡,舅妈整天抱着小儿子流泪度日。
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舅妈,你放心,我爸肯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将他缉拿归案的,表姐不会白死。」
她听后,居然一脸嫌弃地推开我:「你还好意思提你爸,你爸就是个死变态,我女儿死得冤啊。」
她又开始哀嚎、咒骂。
说嫁给我舅舅倒了八辈子霉。
确实挺倒霉的,嫁到他家的人,注定会被我杀死。
不对,应该是幸运,她以后也会成为我完美的作品之一。
咒骂声一直没停,她也不嫌累。
她怀里熟睡中的孩子也被哭闹声吵醒,三个月大的孩子,哭声很洪亮。
这一大一小吵得我耳朵都痛了。
不过我最喜欢看人发出绝望的哭声,真的很享受。
我放轻动作坐起来,目光扫了一遍这间卧室,最后转身看向床头。
上面居然挂着我和苏屿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和他身穿婚纱西服,感情很深地依靠在一起,笑容都很发自内心。
我的心窝甜甜蜜蜜,心说这梦还挺会安排的,把我们成年后的模样都构造出来了。
我端详着照片上我以后的样子,那时的我,气质肉眼可见地自信了很多,也漂亮明丽了很多。
以后我真的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同样关心的部位,双手伸下去,托了托我的胸。
嗬!果然大了不少!
我满足地露出笑容,一转头才发现原来苏屿早就醒了。
他单手支着脑袋,淡笑着问我:「幻幻,你在做什么?」
但现在我不是他老婆了,他也就管不着我。
也许是我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徐靖州也多少有些无奈:
「江瑶,你和我怄气,总要让我知道原因吧。」
原因?
他还好意思问我原因?
他电脑里保存着和白月光的合照。
他借徐氏的法务部金牌律师给林白露打跨国离婚官司。
去年我生日那天他飞国外,声称是有重要会议必须要去,结果徐静萱刷到了林白露发在朋友圈的合照。
我一个人孤零零过生日的时候,他正陪着林白露下午茶呢。
他把我改造成第二个林白露,解他的相思之苦。
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要每天晚上要我折腾我。
结婚两年不肯让我怀孕,说我年纪还小,自己都是小孩子,不用着急当妈妈。
其实就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他可以干脆利落甩掉我,娶他的心头肉。
林白露离婚回国第一天他就夜不归宿。
现在我如他所愿了,他却来问我原因。
我心里塞满了委屈,可那些委屈从心口一直哽到了喉咙眼,除了掉眼泪,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我哭得太凄惨,徐靖州的态度好似稍稍和缓了一点。
「瑶瑶,先跟我回家。」他再次上前,将西装披在我身上。
我哭得整个人都在抖,最后一次狠狠推开他:「徐靖州,你别碰我,你碰我我就觉得恶心,恶心!」
他没有再说话,脸色很沉地看着我,眼底的情绪更是阴翳可怖,彷佛我才是那个背叛婚姻有了第三者的罪人。
我哭得一塌糊涂,实在不想再看到他,转身拽着安暖跌跌撞撞离开。
徐靖州没有再追过来。
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响,他接起来『喂』的那一声,格外温柔,刺耳。
是林白露找他的吧。
所以,他们今晚可以没有负担地约会了。
晚上我住在了安暖那里。
洗完澡我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关掉手机痛快哭了一场后,睡了个昏天暗地。
安暖懂我,知道这时候我不想被打扰,除了按时给我送点吃的进来,什么都没说。
周一早上,我早早起床,洗澡护肤,换了一条细肩带的红裙子。
安暖本来要送我去民政局,但我没让她送。
这是我和徐靖州最后的一点交集,虽然我们是去领离婚证的。
但我还是想自己处理好。
我看起来那么洒脱,化的妆都充满了元气,嘭嘭的少女感,但谁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走之前我打开手机,有很多的短信微信和未接电话。
但徐靖州只在前天夜里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江瑶,周一九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看到这条微信的一瞬,我情绪差点失控,攥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但我忍住了没哭,我不想重新化妆。
我是必定要美美地去离婚的。
死对头周彤现在肯定等着看我笑话。
还有徐静萱那个小贱人,一定也摩拳擦掌等着呢。
就算成了失婚少妇,我也要做蓉城最美的离异女人。
也没有所谓的父母疼爱。
有的只是一轮又一轮残酷的竞争,看似波澜平静的各种宴会,表面一团和气的堂兄弟姐妹。
实则都在暗地里捅刀子。
毕竟能毁一个,日后家族集团股份就能多拿一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跟我同岁的堂姐,看起来温柔可人,我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她却试图想毁了我的脸。
一个被毁容的豪门千金,拿不到股份,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尤其作为同龄的姐妹,在面对联姻的时候,更优秀的那一个豪门千金,就会有更大的机遇。
而被舍弃的。
最终,会过得比乞丐还可怜。
赶尽杀绝的道理,谁不懂呢?
那次算计我虽然躲过了,但左耳听力全部丧失。
好在表面皮相没有坏,依旧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所以,我才能够继续生存下来。
以至于在那之后,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亲爸如何,妹妹又如何?
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信了,就输了。
而失败的结果,我承受不起。
现在没了这层血缘,我就没了跟他们争夺的资格。
不需要挡这些明枪暗箭,身心倍感舒畅。
只可惜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冯欢,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舞蹈、钢琴、插花还有经管这些,以后都交给你了。」
总归替了她多年的人生,所以我又好心地提醒了句:
「让自己有价值些,才能活得更久。」
最后,我在她迷茫且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大门。
「裤子小吗?」我扯开话题。
「自己看。」
啊这,直接变成了 9 分裤,像精神小伙。
……
校门口一群人看到我和冬瑾出来立马一哄而散,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冬瑾不合身的裤子,表情有些微妙。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尴尬地等公交,忍痛打了出租回家。
到家之后看手机才发现有人请求添加好友,头像是一台心电图机,很规律的心电图,像是随手拍的,朋友圈什么也没有。
看到是同城后就同意了,可能是同学吧,问一下是谁:「请问你是?」
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
在她歇斯底里地诅咒我们一家时,舅舅回来了。
听到她诅咒我的话,眉头紧皱:「孩子是无辜的,再说现在也不能确认我姐夫就是凶手。你别这么说孩子,她有什么错。」
舅妈听后更加疯狂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全往舅舅身上扔:「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那个好姐夫杀了我女儿,你还想像以前一样包庇他吗? 他就是个杀人狂魔,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你们居然才抓他!都是你们害得我女儿惨死,我和你们拼了!」
舅舅体谅她失去女儿的痛苦,任由她发泄。
很久后,屋里的动静结束了,舅舅开门出来,脸上被挠了很多血痕。
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别听你舅妈的,你爸爸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哦,这是说明他也相信我爸是杀人犯了,真不错。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舅舅,你相信爸爸没有杀人吗?」
他一向锐利的目光居然在闪躲我的注视:「这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我点点头,目光扫向开着却没人看的电视。
此时正在播报一条新闻,死刑犯张宇于昨日 21 时越狱,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我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翘起。
上一次要不是因为我拖累了他,你们一群废物怎么可能抓到他呢?
我打了个激灵,想到白天他找我要作业时叫的那声幻幻。
同窗这么久,我俩第一次交流就是在第一次入梦后的早上,他连我的姓都省略了。
我喜欢他叫我幻幻。
比任何一人叫起来都好听。
我更加情难自已,抱住苏屿的肩轻声说:「苏屿,你以后都这么叫我吧。」
他身体力行地当场答应我的要求。
涉嫌破坏公民家庭和谐!
真是要冤枉死了,但徐靖州背后施压,谁都没办法,只能先关门休整。
安暖和我嘀咕,说徐靖州这一手很有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看起来他对我不是没感情。
我心里不屑,他和徐家人,只是誓死都要维护徐家的脸面而已。
「签好字了?」我扬起下颌问他。
徐靖州看起来气色稍稍有点差。
「为什么忽然要离婚?」他没答,却问了我一句。
「不是忽然,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现在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他了。
「江瑶,你喜欢上别人了?」
我:「??」
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吧?
明明他先和旧情人不清不楚夜不归宿,怎么到头来却成了我先出轨了?
「徐靖州,你少血口喷人?」
他气定神闲的望着我:「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离婚。」
「你非要我把你的丑事揭出来?」我气得狠狠跺脚。
「我什么丑事。」他微挑眉,声音仍然很淡。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我恨不得咬死他。
「因为林白露?」
我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瞬间安静了。
我抿紧了嘴唇,眼圈泛着红望着他:「是,因为林白露。」
「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和老公闹离婚回国,你也跟着不学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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