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熙回雷神殿的路上,脑海中尽是凤九洛所说之话。
他不明白从前那个一直追随自己身后,唤自己雷神哥哥的小凤凰,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
终于到达。
封熙的黑目却是一怔。
他就看雷神殿的书房内燃起了熊熊弑神业火,而凤九洛就站在业火之中,目光空洞。
“凤九洛!”
封熙顾不上太多,闯入书房一把将凤九洛带了出来。
而后,他挥手天雷和雨水落下。
两人就那么站在雨中。
凤九洛迟迟才回过神,她看着封熙强扯一笑:“殿下,你回来了……”
雨中,凤九洛的神情悲楚似一根根针刺向封熙。
他心猛地一窒,紧接着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本殿?!”
放过?
凤九洛喉中一涩,她忍着酸楚问:“殿下,你可还记得我父神陨落前,你说的话?”
封熙黑目微沉。
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说他会照顾凤九洛一生,还会保凤族永世。
凤九洛眼底含满了晶莹:“殿下,我不要你照顾一生,就求你陪我一百年可好?”
人界百年夫妻,她也想知道共白头是何滋味。
“痴心妄想!”封熙声音薄凉,“当初若不是你父神以死相逼,本殿根本不会娶你。”
一句话让凤九洛心底深处固守的信念顷刻瓦解。
她恍惚又忆起了千年前父神陨落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头像是被撕裂一般。
凤九洛望着封熙,原本她清晰的目光,现在如同被轻纱遮盖。
她知道自己的神识快要消散了。
可能再过不久,她便会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