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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继续上前,可叶西城的脸色太冰冷,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连忙进了自己的屋。“虞鸢?”叶西城拍了拍门,又按了几下门铃。虞鸢在迷迷糊糊当中,总感觉有人在喊名字。
主角:叶西城虞鸢 更新:2022-11-15 1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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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西城虞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叶西城虞鸢小说》,由网络作家“叶西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本想继续上前,可叶西城的脸色太冰冷,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连忙进了自己的屋。“虞鸢?”叶西城拍了拍门,又按了几下门铃。虞鸢在迷迷糊糊当中,总感觉有人在喊名字。
她本想继续上前,可叶西城的脸色太冰冷,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连忙进了自己的屋。
“虞鸢?”
叶西城拍了拍门,又按了几下门铃。
虞鸢在迷迷糊糊当中,总感觉有人在喊名字。
胃里的疼痛仿佛火烧,她缓缓醒来,听到门铃在响,还有叶西城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他这会儿应该回了叶家祖屋才对,今晚的叶家应该很热闹吧?
虞鸢皱眉,感觉血液都快被冻僵了,不知道是温度下降,还是心里太冷。
“虞鸢!”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着急,虞鸢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强撑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叶西城看到她脸色煞白,嘴唇都被咬得见了血,眉宇就是一皱,“胃疼?”
虞鸢点头,睫毛眨动的时候,汗珠跟着滚落。
叶西城将她打横一抱,直接进了电梯。
虞鸢伏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
电梯在一楼停下,叶西城将她抱着,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倾身给她系安全带。
虞鸢疼得往后仰着头,一手捂着胃,希望这样能减轻疼痛。
叶西城将安全带系上后,去了驾驶位,“怎么会胃疼?”
虞鸢当然不想说是被叶明朝气得,想到刚刚的事儿,就觉得烦躁,又担心那几张照片真的流传出去。
“忘了吃饭了。”
“我给你的工资,值得你这么拼么?虞总监。”
叶西城也不是第一次对她阴阳怪气,虞鸢抿唇,心头闷得要命,眼眶也跟着红了,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
叶西城皱眉,眼看已经到了医院,也就将车停下,想把她抱下来。
虞鸢却推开了人,气闷的顺着一旁的楼梯往上走。
叶西城顿在原地,怔了几秒才追上去,“你在生气?”
语气有着淡淡的疑惑,抬手又要拉过人。
“我自己去,叶总的时间我耽搁不起,我顺便再为自己请几天假,出差的事情估计要延后了。”
叶西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好笑。
一旁就有电梯,但因为电梯距离他很近,所以虞鸢走了楼梯。
她的背影都在往外冒着气,热乎的。
叶西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跟上去,“有电梯不坐,你走楼梯?”
虞鸢走了几步楼梯,就有些后悔了。
每抬一次脚,胃里就拉扯得更痛,可眼下反悔去坐电梯,有些丢脸。
她的手抓住了扶手,只觉得手心都汗津津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用你管。”
她抬脚又要继续,叶西城却一把抱了过来,直接抱着她往上走了两层楼。
虞鸢的心脏狂跳,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不说话了。
医生给她检查时,叶西城就站在窗户边的位置。
虞鸢没去看他,直到输液的针扎进手背,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被叶西城的视线盯着,压力倍增。
“叶总,输完液就差不多了,虞小姐的底子比较差,以后最好规律饮食,别吃辛辣的食物。”
叶西城抬眸,目光落在虞鸢身上,“听到了么?虞鸢。”
莫名的,虞鸢羞恼的低头,感觉像是小时候被院长训诫似的。
她咬牙,闷闷挤出一句,“我知道。”
“知道还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虞鸢顿时不说话了,只觉得心脏都被气得难受。
医生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吓得赶紧就出了病房,顺带还关上了门。
叶西城走近,也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好。
只有他知道,接到那样一个电话,有多紧张,一路过来都在闯红灯。
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在虞鸢开门的一刹那,那颗心甚至被高高拉起,发现她还能出声时,紧绷的肌肉才缓缓放松。
他想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自己如此表现的原因。
他又想到了多巴胺。
当多巴胺处于静止状态时,它会以每秒三到五次的速度被激发,但当它兴奋时,它的激发速度会激增到每秒二十到三十次。
可当人类期待的结果没有实现,多巴胺的激发速度会直接下降到零,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人类会觉得恼怒。
如同他现在一样。
他期待的结果是什么?希望虞鸢平安健康,还是其他的?
他不知道,只是现在看着她的模,觉得内心很安稳。
就连虞鸢气得眼眶红红的模样,也十分的可爱。
不管是清醒冷静的她,还是知趣明得失的她,亦或是有点小脾气的她,都让人心里滚烫发痒。
这是什么感觉?
他不明白。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食物的香味儿。
穿着厨师服装的人将饭盒放下,对着叶西城恭敬点头,便退了出去。
叶西城打开饭盒,里面是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白米粥。
他的指尖拿过勺子,搅动着白米粥,吹了吹。
虞鸢瞬间紧张起来,她在壹号院那次,叶西城似乎也有要照顾她的打算,但因为她多嘴了一句,最终是佣人喂的她。
现在周围没佣人,叶西城要亲自喂她?
她的呼吸都放轻了,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放在被子里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后背也出了一层汗水。
叶西城将勺子放在她的嘴边,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照顾人,没经验,所以动作有些僵硬,“吃。”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但也不冷漠。
虞鸢张嘴,感觉这粥都是甜的。
叶西城拿出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一只手在下方接着,喂到了她的嘴边。
虞鸢受宠若惊的瞪眼,眼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才连忙张嘴,吃了进去。
一口粥,一口菜,他安排得很合理。
虞鸢还在发疼的胃被温暖充斥着,很快就不疼了。
她没说话,叶西城也没说。
气氛看起来变得温馨,但这种温馨很快就被打断,短暂得仿佛只有几秒。
叶西城的电话响了,他按了接听键,顺带还按了免提,放在一旁,手上继续搅拌着粥,“父亲。”
他喊了一声,将粥喂给虞鸢。
虞鸢紧张得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不敢张嘴,但又害怕叶西城说点儿其他的,所以摆摆手,示意自己饱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西城,今天所有人都在,你怎么走了?”
“公司有点急事,替我向靳伯伯道歉。”
叶老爷子看着周围坐下的一圈人,忍不住有些失落,“能有什么急事儿,我刚刚都打电话问过简洲了,你不在公司,难道在壹号院加班?”
这是在质问了。
叶西城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拿过一旁的纸巾,给虞鸢擦拭了一下嘴角。
虞鸢吓得躲开,仿佛老爷子就在身边看着似的,浑身都不自在。
她这么一躲,叶西城的眼里就深邃了许多,掐住她的下巴,话却是对着老爷子说的。
“不在壹号院。”
“那你在哪儿?”
虞鸢的瞳孔一缩,看到他脸上布满的寒霜,忍不住咬住了唇珠。
刺激,紧张,恐慌,无数种情绪在胸腔内交杂。
叶西城安静的欣赏了几秒她的表情,眼里点缀笑意,“我在医院陪......”
话还没说话,虞鸢的唇就凑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唇。
她太慌乱,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耳边传来老爷子的话。
“在医院做什么?你身体不舒服?”
“西城,你在哪个医院,我让人过来照顾你。”
虞鸢的唇瓣贴着他的唇瓣,睫毛紧张的一直颤抖。
叶西城被她取悦了,一口咬住她的唇珠,细细磨砂。
虞鸢的脸一红,想退却又退不了,紧张的手背都绷起,输液的管里隐隐有了血色,血液开始倒流了。
叶西城放开了人,这才回应老爷子。
“不必,小毛病,我很快过来。”
“小毛病就好,你一年四季都在忙,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哪天让我抱上孙子,我就不用时刻打电话过来提醒你了,趁着今晚你靳伯伯也在,咱们好好说说你和明月的事儿。总之,你先回来吧,饭马上就好了,别让咱们等。”
“嗯。”
叶西城挂了电话,看向虞鸢,“我让人来照顾你。”
病房里很安静,他起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虞鸢抬头看了他几眼,许久才缓缓放开,“不用,我输完液了就回去。”
“住院两天,必须。”
叶西城看着自己被捏皱的衣角,语气放软,“不想住院?”
虞鸢点头,她确实不喜欢住院,而且也不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在虞家的这些年,她每一次住院,醒来都是一个人,白色的墙,白色的场景,让人心慌。
而且叶西城要去叶家祖屋陪靳家人,商量他和靳明月的婚事。
他们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她就像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等待着行刑这一天的到来。
“不想住院,那就去壹号院,我让简洲来接你。”
“我想回公寓。”
虞鸢垂下眼睛。
胃里不疼,但心脏开始疼了。
她的脸色更白,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仿佛一捏就碎。
“虞鸢,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西城走近几步,躬身看着她。
他在商界所向披靡,却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小心思。
虞鸢觉得累,往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叶总,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叶西城站在床边,只觉得心里有根刺扎了进去,尖锐的疼。
他皱眉,一股莫名的恼怒盘踞在胸口。
他在心里预想了千万种她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能不能在医院陪我?
——能不能不要和靳家商量婚事?
只要她眼眶红红的抬头问他,他一定会心软留下。
可万万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一句。
不愧是虞鸢,永远那么清醒。
不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可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叶西城又不忍心发火,故作不在意的转身,“你想结束?”
虞鸢用了很大的力道,才点了一下头,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西城的眼里划过寒意,走到门口时,只留下一句,“再说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路僵硬的走到电梯口,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很难想象,一向冷漠话不多的人,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叶西城觉得闷,今天的电梯里格外的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是因为天气变阴了么?
后面,轻松打开了胸衣的按扣。
“乖,让我好好疼爱你……”
不行!绝对不行!
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
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
“你他么找死!”
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
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
“严榛榛……”
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
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宋窈扯了扯唇角,仰头看路易斯,眼眶里水灵灵的,“结婚谈恋爱才需要喜欢,露水姻缘应该用不着喜欢吧?”
路易斯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暗示往下走,“你能帮我得手?”
宋窈嘴唇微颤,道:“严小姐最近就要回帝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严氏,我可以主动要求接待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路易斯神色怀疑。
“严榛榛小姐是我们严总的小姑,严家的大小姐,严老的掌上明珠。”宋窈扯了扯唇角,拉上自己的领口,幽幽地道:“难道不值得您冒险相信我一回吗?”
“你帮着我算计严司琛的小姑,就不怕死?”路易斯审视着宋窈的脸。
宋窈沉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严总,我应该不用出现在这里。”
路易斯神色玩味,忽然大笑。
“好!我放你这次!”
宋窈松了口气。
男人忽然又把她拉进怀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敢骗我,我保证玩死你。”
……
黑色商务车内
司机透着镜子往后看了一眼,严司琛喝了不少酒,正闭着眼睛假寐,眉心紧紧堆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严总,宋小姐……”
严司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唇角下压,“她不会出来了。”
“那我们……”
“开车。”男人语气忽然加重,声调中夹杂着森冷。
司机不敢违逆,正要发动车,忽然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
“严总,是宋小姐。”
严司琛眉心一收,凌厉的视线射向窗外,迅速攫住了灯光下走近的熟悉身影。
他解开了两颗扣子,直到上了外面等着的汽车,脸色依旧难看。
简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的脸,随后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唾沫。
“总裁,不等虞小姐么?”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虞小姐住院了,而总裁丢下叶家那一群人,竟然亲自过来了。
叶西城闭着眼睛,眉宇罕见的出现一抹烦躁,“不必,她自己能行。”
语气淡淡的,在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简洲踩了油门,不敢多问。
而叶家,叶老爷子与靳老爷子正在交谈,两人对两个晚辈的婚事十分满意,眼看着都有马上商量日子的趋势。
靳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想到研究院的靳明月,眉宇就是欣慰。
“明月那孩子,这些年就念着西城,眼下可算是让她盼到头了。”
叶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精神气十足,“我的儿媳妇,只有明月才能当,可惜西城不开窍,这些年一直忙着工作,委屈了明月,这次听说叶氏要投资BOOK的事情,也是她在中间牵线?”
靳老爷子笑了一下,“听她说过,她能帮上忙也好,两个孩子都太独立了,很少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操心。”
叶老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着一旁的佣人说道:“去外面看看,西城的车到了么?”
佣人连忙点头。
而坐在不远处的叶明朝却觉得坐立难安,他的身上还有酒气,担心被老爷子指责,所以坐得有些远。
他是临时被拉过来的,本想去虞家见虞潇潇的。
可现在发觉叶西城不在,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他在虞家花墙撞破了小叔与一个女人的好事。
叶明朝直到现在都觉得那或许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因为那个被小叔按着接吻的女人,很显然不是靳明月。
靳明月这段时间还在国外没回来,而且正和姜昱见面,商量搭线与BOOK那边的事情。
所以那个被小叔压着吻,被他用西装外套保护的女人到底是谁?
叶明朝只觉得坐立难安,特别是听着两位老人商量婚事,唯恐自己被问到,后背都溢出了一层汗。
叶老爷子终究是抬头看他了,喝了一口茶,用茶盖压了压漂浮的茶梗,“明朝,西城他去虞家宴会做什么?”
叶老爷子非常好奇,他并没有明问叶西城那边,但叶明朝就在现场,应该是知道一二的。
叶明朝的脊背一崩,手心里都是冷汗。
如果没有撞见那一幕,他觉得叶西城出现在虞家宴会,确实出人意料。
但亲眼看见后,叶明朝觉得叶西城出现在那里,肯定是为了和他想要的那个女人见面。
叶明朝的心里出现了很多个猜测。
比如小叔与那个女人为何不私下里约见呢?
是不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敏感?而小叔又太过在意对方,才会在花墙那里就忍不住乱来。
叶明朝的脑子里乱极了,内心深处又有些恐慌,这种惶恐莫名其妙。
“爷爷,小叔可能就是随便去逛逛吧,他在宴会上并未说几句话。”
“他可不是随便逛逛的人,在西城的眼里,什么都抵不上工作重要。”
叶老爷子将茶杯放下,眉眼寒霜一聚,“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让我省心,还有你和那个虞潇潇的事儿,弄得满城皆知。”
叶明朝吓得口干舌燥,就知道今晚会被批评,连忙诚恳认错,“爷爷,那件事是我不对。”
叶老爷子点头,吐出的字却没有感情,“以后离虞潇潇远一点,明朝,我知道你是受人蛊惑。”
一句受人蛊惑,将所有的非议推给了虞潇潇。
男人嘛,谁不在外面放点儿错,这件事若是女方主动,叶明朝顶多就是没抵抗得了诱惑。
而且靳家人还在旁边,叶老爷子也就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但叶明朝大概已经猜到了,老爷子这是不允许他与虞潇潇再往来的意思。
若是没有虞家宴会上的事儿,老爷子对他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但虞家宴会闹得太大,虞潇潇的名声目前毁得太彻底,跟她捆绑在一起,对叶明朝将是很大的影响。
而叶明朝在宴会上对虞潇潇的维护,本就对他不利,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了他的名声。
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让圈内也开始嘲笑他......
叶明朝心头一抖,眼里划过一丝隐忍的快意。
爷爷这意思,是让他继续与虞鸢纠缠?
或者得加一个前提,在没找到下一任之前,与虞鸢纠缠都好比再与虞潇潇搅合。
老爷子的那句受人蛊惑,已经表明了态度。
叶明朝想到那几张已经在圈内传开的照片,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许正符合老爷子的心意。
“爷爷,我知道的。”
叶老爷子满意点头,听到门外佣人说叶西城已经到了,也就笑着起身。
叶西城的脸色在进门的刹那已经调整了过来,与周围的叶家人敷衍了几句,又与靳老爷子攀谈片刻,然后就坐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大家察觉到他心情不虞,除了几位长辈,没人敢过去与他搭话。
而医院,虞鸢自从人走了以后,就直着背,目光看向窗外。
天空阴恻恻的,看出去是灰蒙蒙的景象,没啥好看的。
输完液已经是晚上七点,她没有选择继续住院,而是先去另一个病房看看院长。
从上次被气得住院后,院长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只能继续在医院疗养。
虞鸢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冯光辉的咳嗽声,一旁有护士在亲切询问。
“老人家,你的亲人,子女呢?你这样的情况,需要一个人陪着,不然半夜想吃点儿东西,都没人给你搭手。”
冯光辉又咳嗽了几声,然后叹了口气,“很早就离婚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是担心福利院的那群孩子们,我不在,估计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虞鸢的脚步顿住,等推开了门,看到冯光辉惨白的脸色,连忙道:“院长,我去看看福利院的那群孩子吧。”
冯光辉看到她,急得要坐起来,但是努力了几下,最后认命躺了回去,他都快忘了,自己以后得依靠轮椅。
“小鸢,你忙你的,我这些年也攒了点儿钱,打算给孩子们请个护工。”
冯光辉的语气十分愧疚,不敢去看虞鸢的眼睛,“而且虞家给福利院捐了一千万......”
他似乎觉得对不起虞鸢,可他不能只想到大人们之间的恩怨,还有那一群孩子要养活。
“小鸢,我真的很抱歉,但这笔钱可以让孩子们上个更好的学校,虞家人对你不好,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却还这样做,让你寒心。”
虞鸢坐在床边,给他递了一杯热水,“院长,你别这么想,虞家的钱不拿白不拿,能让孩子们上个好的学校,对他们将来都好。”
冯光辉咳嗽了两声,脸色很不好。
话是这么想,可这件事他就是对不起虞鸢。
虞鸢连忙转移话题,不想他继续纠结虞家的事儿。
“院长,我之前让朋友帮忙给福利院重新选址,应该快有结果了,我会请人来与你沟通,看看新的福利院需要怎么设计。”
冯光辉蠕动了几下唇瓣,眼眶红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孩子们欠你的。”
虞鸢没说话,又听到他问,“你和虞家......”
“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虞潇潇才是。”
“我知道,小鸢,哎......”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似乎脑仁都开始疼了,闭着眼睛休息。
虞鸢没有留在这里继续打扰,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了。
她在路边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回了自己的公寓。
可是公寓的门大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包括沙发都侧倒在地。
邻居大婶跟警察都站在门口,看到她来,大婶吓得慌忙抓住了她的手。
“虞鸢啊,你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我一来就发现你的房间门开着,乱七八糟的,吓得赶紧报了警。”
直到快把一层皮都烫脱了,她才关掉淋浴,然后用浴球死命地搓身上的皮。
再用力一点,那些恶心的痕迹就都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哭,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那道淤青,盯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的人看了好久,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怎么把自己活到这种窝囊的地步呢……
“废物。”
镜子里的人猛地抬手,对着自己用力抽了一巴掌。
一下不够,又打了一下。
脸上疼了,脑子就清晰了。
她擦干眼泪,从浴室出去,给自己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路易斯是个炸弹,绝对不能再撞上对方,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走运。
她也没傻到真的去算计严榛榛,即便对方再惹人厌,也没到让她毁对方清白的地步。
辞职是最好的路,离开帝都,带着妈妈去小城市好了。
严司琛是个大方的金主,这几年她陆陆续续得过两套房,卡里还有一二百万存款。
这么一想,压力就小了不少。
她没再犹豫,丢开毛巾,连夜就给人事部发了离职申请。
邮件发出去,心上那块巨石仿佛瞬间移开了,然而只是轻松了片刻,那种令人害怕的空虚感就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仿佛心脏的位置被挖空了。
宋窈靠在椅子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原本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全都消失在指缝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疲惫感扑过来,她起身去倒在了沙发上,囫囵着睡过去。
反正要辞职,闹钟响的时候,她直接按掉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宋窈是被连续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摸到手机,迷糊着接了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徐毅。”
宋窈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有事吗?”
“严总在医院,麻烦您现在来一趟。”
“医院?”宋窈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我去不了。”
徐毅诧异,电话里顿了一下,随即道:“宋小姐,你是知道严总的脾气的,没必要太较真,否则后果您应该想象得到。”
宋窈不语。
徐毅的声音又传过来,语气软了一些,“宋小姐,我必须提醒您,您名下两套房属于赠与财产,严总是可以收回的。”
宋窈猛地攥紧手机,下颚绷紧。
徐毅又道:“我听说您母亲还在疗养院,费用应该不低吧?”
宋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好。”徐毅态度礼貌,赶紧挂了电话。
宋窈心情烦躁,忍着火气去换衣服。
她没着急,打了车慢悠悠地过去,一路上甚至忍不住诅咒严司琛。
最好不要是小毛病,整个痛苦的胃溃疡之类的,让他感受感受人间疾苦。
到了医院,徐毅发来信息,让她去三楼,说是左手边第二间检查室。
宋窈出了电梯,仰头一看,却发现是妇科。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去敲了检查室的门。
“您好……”
监察室里只有一个女医生,对方冷冷地抬头扫了她一眼。
“宋小姐是吗?”
“是。”
“您躺上去吧,我去准备一下。”
宋窈脑子一懵,脚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
虞鸢走进客厅,发现客厅内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但还好的是,除了一点儿现金外,其他的东西都还在。
警察就在周围,这群人却如此明目张胆。
她将这里的情况反映给周围蹲守的警察,又整理了一下公司的电脑,文件,带了几件衣服,打算今晚先找个酒店住一下。
短期内,公寓不能住了。
她刚出公寓,她就看到叶西城的车等在树后,脚步一僵,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汽车缓缓往前,在她的面前停下。
车窗下落,可后车厢空空如也,并没有叶西城的人。
倒是前排的简洲下车,“虞小姐,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总裁让我过来这里守着,如果你半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虞鸢的心脏又酸又麻,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
简洲疑惑的看了一眼行李箱,对方这大半夜的拎着箱子是要去哪儿?
他快走几步,帮忙拎过了箱子,“虞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虞鸢打开车门,坐上去后,哑声道:“去壹号院吧。”
简洲的脸上闪过狂喜,将箱子放进后备箱,“好,总裁肯定很高兴的。”
虞鸢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是么,他会因为我去壹号院高兴?”
“总裁去祖屋的路上,心情很不好,我想肯定和虞小姐你有关。”
虞鸢不再说话了,又想到叶西城在医院内给她喂东西,又是第一个发现她晕倒的人,这会儿也有些后悔。
本来一开始就是金丝雀,是自己贪心了,才会期待他有所回应。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这个金主,确实当得比大多数人都合格多了。
错的是自己,是自己痴心妄想。
看来今晚要好好给人道歉才行。
虞鸢刚这么想,身子就往旁边倾了一下,有车辆剐蹭了她坐的这辆车。
她朝旁边的那辆车看去,是千万级别的豪车,而且车牌隐隐有些熟悉。
直到看到车上下来的女人,她才微微挑眉。
竟然是虞潇潇。
虞潇潇打扮得十分得体,浑身都是香奈儿的限量版服装,头发挽了上去,一双眼睛无辜的很,完全没了刚出警察局时的颓废姿态。
她看到下车的是简洲,眼里划过笑意。
那晚她就注意到了叶西城的车,今晚发现对方就停在旁边时,故意剐蹭了一下。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昨晚丢的面子却找不回来。
只要她能攀上叶西城,那些嘲笑她的人,都会变成跳梁小丑。
至于媒体报道叶家要和靳家联姻?
当年叶明朝不是也和虞鸢有婚约么?最后还不是和她滚了床单。
男人的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不喜欢虞鸢这种太过寡淡的女人,女人只要乖顺听话就好。
虞潇潇又想起自己在群里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只觉得心里有口气憋着,叶明朝对虞鸢的态度不清不楚,她必须尽早攀上叶西城,不然就连叶明朝都得抛下她。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简洲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看到是她,眉心轻轻皱了一下。
虞潇潇却懒得给简洲脸色,一个助理罢了,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叶西城的一条狗,最重要的还是叶西城。
她直接越过简洲,走到了虞鸢所在的车窗外,故意温柔的掐着嗓子。
“叶先生,抱歉,我开车的时候走神了,不小心剐蹭了你的车,你没事吧?”
隔着一层窗膜,她看不清里面,但她早就计算好了角度。
从里面的视觉看出来,恰好可以看到她涂得娇艳欲滴的唇,还有微微开启的领口,再加上她的这副嗓子,今晚叶西城肯定会记住她的。
虞鸢坐在车内,看到虞潇潇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虞潇潇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忍不住将领口又悄悄拉低了一些,“这件事是我的全责,赔偿的事情我会一一跟进的,叶先生,没吓到你就好。”
反正叶西城本就是这么冷漠,她并不觉得意外。
若是一次就勾搭上了,反正没什么成就感。
只要陆陆续续的在他面前露脸就行,既然他能对虞鸢那个贱人刮目相看,那就肯定会迷恋上自己。
毕竟她的魅力一向比虞鸢高,不然也不会让叶明朝与虞景行都晕头转向。
叶西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女人的床上醒来,而且还是在下的姿势。 虞鸢抓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吮了吮,确定这里会留下一个醒目的痕迹,这才放开人。 “早上好,小叔。” 打完招呼,虞鸢又凑到他的唇边,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叶西城的发丝凌乱,鹰眸微微眯了眯,轻笑一声,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虞鸢,你胆子挺大。” 敢算计他,看来是不要命了。 力道收紧。 虞鸢憋得满脸通红,扬眉讨好的冲他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叶西城一愣,眼底漾出一抹清寒,放开她,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上。 “小叔,你现在要去哪儿?” 他的五官十足惊艳,哪怕是瞥过来的眼神,都电得人浑身酥麻。 “去给你挑块墓地,你喜欢朝南还是朝北?” 虞鸢瞳孔骤缩,心虚别开视线,“小叔真会开玩笑。” 叶西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感,腕间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看起来不染凡尘。 叶家五爷,素来都有“人间佛子”的称号。 “棺材呢,喜欢什么花色?” 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笑意,腕骨绷得紧紧的,墨色晕染开的瞳眸微微垂着。 虞鸢舔了舔微翘的唇珠,“还有棺材啊,看来小叔要给我留全尸,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叶西城从未见过这么出格的女人,眼中倏地翻涌出零星狠意。 修长指尖一抬,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 这张脸,是京圈里最出众的一张。 用绝色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她虚荣,做作,浮夸,是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类女人。 “想要全尸?” “如果小叔愿意给的话。” 她并不是艳丽的长相,反倒有些清弱脱俗,眼神流转时,轮廓收拢的刚好。 叶西城突然笑了,眼里的狠意褪去,手下却越发用力。 故意折腾她疼得皱眉,另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下。 手腕间的黑色佛珠温度冰冷,刺得她僵直了背。 他不是在调情,只是在估价一件商品。 “叶明朝不能满足你?” 叶明朝是虞鸢的未婚夫,是叶西城的小侄儿。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叶明朝和她的好闺蜜滚了床单,现在她虞鸢回敬了他这么大的一份礼。 这游戏挺好! “小叔在说什么呢?人家跟您侄儿可是清清白白的。” 虞鸢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十分勾人,红润的舌尖在两瓣唇下露出,像是摄魄的妖精。 叶西城的眸光眯了眯。 京城想睡他叶西城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他从未正眼瞧过,如今,竟然还让自己的准侄媳妇成功了。 男人身上开始笼罩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 “你确定要这么做?” “啊?” 虞鸢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那种极致的心颤从喉咙到胃,这个人已经将她压回床上。 “小......唔。” 那股力道蛮横肆意的卷着她的手脚和腰腹。 到最后,虞鸢甚至叫不出什么声音。 |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从混沌中睁眼。 看了眼屏幕上的日期,才知道又厮混了一晚。 外面暴雨倾盆,缠在腰间的温热如藤蔓般绞紧。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叶明朝打来的,也就按了接听键。 “喂?” 身旁的男人似乎醒了。 虞鸢连忙降低了声音,“有事直说。” 她的嗓子哑得快说不出话,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我和潇潇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竟然都不回。” 虞鸢系着睡袍的带子,抬头间,和男人的目光撞上。 他的气场很强,鼻高眉深,重睑压成窄窄一道,衬着狭长微扬的眼尾,有种疏离寡淡的薄冷。 虞鸢心头的气顺了许多,虽说被折腾得厉害,但好歹这顶帽子是给叶明朝戴上了。 礼尚往来。 “哦,没看到,有事吗?” 她漫不经心的捡起地上的西装。 “小叔回国了,十分钟后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叶明朝说完这句,还不等她回复,直接挂断电话。 虞鸢扬眉,片刻后,看向叶西城。 “小叔要去叶家?” 语气勾人,清艳而媚。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人敲响。 叶明朝来得这么快? 她看向叶西城,想从这人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心虚。 但并没有,叶西城仿佛在自家那么随意。 虞鸢指了指浴室,轻笑。 “我未婚夫来了,要不委屈您藏藏?” 说的人漫不经心,听的人更是云淡风轻。 门外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虞小姐,我来给总裁送衣服。” 虞鸢挑眉,原来不是叶明朝。 她打开门,看到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拎着西装,恭敬对她低头。 对于她和叶西城的关系,并未多问。 不愧是叶西城的人。 虞鸢将西装接过,递给了叶西城。 “挺懂事。” 从喉骨蹦出的语调,像溪涧中含了雪,冰凉又淡漠。 明明眼里风流还未散尽,可西装一穿,又恢复了高冷禁欲的模样。 虞鸢想到他在床上折腾人的那股狠劲儿,觉得这人间佛子实在是名不副实。 即便如此,当看到他背上斑驳的指甲印时,她的脸颊还是没来由得一热。 把醉酒的他扶来这栋公寓时,没想过他们会厮混多次。 想说几句话缓缓,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叶明朝,语气十分不耐烦。 “下来了没有?” 虞鸢想着家宴的主人公都还在,她急什么。 但叶明朝对她显然没多少耐心,“雨很大,前面在堵车,别让我多等,你最好认清身份。” 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虞鸢也不想多说,挂断后,报复似的踮起脚尖吻住了叶西城。 男人的手指回应的掐住了她的后颈。 楼下就是叶明朝的车,她有种隐秘的快感。 “虞鸢,小心玩火自焚。” 坐上叶明朝的副驾驶,虞鸢的脑子里依旧回想起刚刚叶西城的话。 玩火自焚么? 和叶明朝的婚事是家里订下的,叶家在京城的地位一骑绝尘,虞家虽勉强能排上前十,但和叶家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她这一招,虽解了气,却也惹上了权贵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
雨下得很大,道路能见度变低,汽车开出不到两公里,就开始堵车。 叶明朝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穿着高领毛衣,连下巴都掩进了衣领里,不由得皱眉。 “你就穿这身回去?” 这才入秋,还不到穿高领的季节,尽管虞鸢长相惊艳,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虞鸢想到脖子上被叶西城吮出来的吻痕,嘴角弯起。 “嗯,下雨,有点冷。” “真是娇气。” 叶明朝心里的不耐烦更甚。 虞鸢白皙的指尖在衣领上抚了抚,“你这半个月都没去公司?” 叶明朝最烦她这种语气,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我去哪儿都和你无关。” 他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只觉得跟虞鸢坐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是煎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叶明朝的。 虞鸢的余光发现上面的备注是——潇潇。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不耐烦,叶明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温柔。 “潇潇,你醒了?雨很大,别出门,发烧了?严重吗?” 语气从喜悦到担忧,最后变成了慌张。 虞鸢的指尖搅着面前的发丝,并未多问。 叶明朝低咒了两声,挂了电话后,又恼恨的捶了几下方向盘。 虞鸢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刚刚在公寓楼下,他若是上楼,就会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儿。 但叶明朝对她的事从不感兴趣,更没去过她的公寓。 想到未来他的反应,虞鸢勾起了嘴角。 而叶明朝已经气恼的拔下了车钥匙,连伞都没撑,直接淌进了雨幕里。 “不去叶家了?” 虞鸢打开车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时,问了这么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潇潇毕竟是你朋友。” 虞鸢关上车窗,眼里溢出讥讽,“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朋友。” 叶明朝身形一顿,消失的很快。 虞鸢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头发现叶明朝连车钥匙都带走了,眉心一皱。 前方的车已经疏通,但是她坐的这辆就这么杵着,很快惹来一片骂声。 虞鸢想找把雨伞下车,却从座位缝隙里翻出了好几个使用过的套子。 脸色一变,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她拉开储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萝卜丁口红,这是上次她送给虞潇潇的礼物。 全球三十支,极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储物盒重新合上,对于这赤裸裸的挑衅,假意没看见。 没找到伞,她只能冒雨下车。 雨太大,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睁睁的看着交警指挥着将车拖走。 虞鸢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暴雨里,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顺着人行道去路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宾利的车牌是一串显目的1,而且旁边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帜。 这面旗帜代表着这辆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任何场所,哪怕是军区禁地。 她扬眉一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叔,好巧啊。” 叶西城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视线,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间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 什么人间佛子,呸。 虞鸢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恶魔,挺会戳人家伤疤。 “小叔,昨晚我在床上伺候得你不错吧,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轻掠间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语间半点儿都没有被抛下的狼狈和懊恼。 前排的简洲默默放下了挡车板,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动静。 “伺候得不错?” 叶西城重复着这几个字,接着眼尾懒懒一扫,“像死人一样,只会叫,不会动,不错在哪里?” 虞鸢牙根都咬紧了,皮笑肉不笑。 “为难小叔在一个死人身上折腾这么久,那狠劲儿,让我以为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反唇相讥,微翘的唇珠抿着,显得有些可怜。 倾身就要下车,却被一只手强硬拉回。 叶西城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处,把人禁锢着,抬头对前方说道:“回壹号院。” 京城壹号院,是叶西城住的地方。 看来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尽管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虞鸢愣住,正好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受气,索性直接靠在他怀里。 叶西城低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这话说的,死人又怎么会走路。” “......” |
扳回一局。 虞鸢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也不在意是不是弄湿了他的西装。 去壹号院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虞鸢清楚,叶西城这么对她,并不是因为怜惜或者心动。 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十七岁那年就在虎狼环伺的华尔街打响了名气,一手促成当年最大的企业并购 案。 那场影响了大半个世界的商业饕餮盛宴,由他一手策划。 他的成名,是踩在万千枯骨之上,这样的男人,本就没有心。 虞鸢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块干净的毯子扔了过来,她抬头望去,发现他单手在膝盖上的文件批阅着,并未给她眼神。 “小叔,谢谢啦。 接过后,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壹号院大门就在前方,两扇铁门缓缓拉开。 饶是见过了大场面,虞鸢还是被里面的造景吸引。 汽车最后在别墅门口停下,前排的简洲下车,恭敬打开了车门。 虞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 了。 小跑着跟上叶西城,忍不住得意,“小叔,我是不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女人? 清隽的背影停下,虞鸢一下撞了上去。 他的眼里有着几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修剪枝条的女佣人,不是。 “那我总该是第一个爬床成功的女人吧? 下巴被人桎梏,她被迫仰头。 对上叶西城的眼神时,虞鸢没来由的有些慌。 这场游戏是她要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她说了算。 “是。 回答的很坦荡。 虞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骤然触礁,短暂抛锚。 等回神时,男人已经走远。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 又跟上去,没心没肺问道:那小叔以后会罩我么? 已经进入别墅大厅,他单手扯着脖子间的领带那串佛珠黑得晃眼。 “看你表现。 这是要和她长期保持关系的意思了。 虞鸢想到叶明朝,那点微末的后悔顿时消失。 叶明朝觉得她无趣,叶明朝的妈妈说她有分寸虞家人以为她乖巧。 但他们都错了,她是个疯子。 “小叔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叶西城挑眉,漆黑的瞳孔里全是淡漠。 他解开脖子间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将她打横一抱。 “没腻之前,罩着你。” “小叔不嫌我在床上是个死人了? 这是还在记恨刚刚的事儿。 叶西城的主卧没开灯,直接将人按在了门上。 “不嫌,你躺着就好。 虞鸢真庆幸自己有一副冰肌玉骨,有一张好样 貌。 来不及思考太多,便又坠了进去。 两人的身体靠得最近,最亲密,灵魂却飘得很远。 虞鸢太清楚了,叶西城他是极端,是能吞没一切的疯狂。 爱上叶明朝,她还能全身而退。 但若爱上叶西城,是万劫不复,是真正的浩劫。 她在壹号院又待了一晚上,早上回到公寓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公司。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有的来自虞家,有的来自叶明朝的妈妈陈雅茹。 昨晚那场家宴,因为叶西城的缺席,自然没能办下土下去。 不过她作为准儿媳,没能出场却是不礼貌。 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未开口,里面便传来陈雅茹的质问。 “我不是让你看着明朝么?今早公司那边有人反馈,他已经半个月都没出现了。虞鸢,你到底在做什么? 虞鸢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叶氏大楼。 “阿姨,他也不接我电话。 “那你不知道去找?虞鸢,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我把你安排进叶氏,就是希望你看着他,现在他小叔回来了,叶氏内部肯定会动荡,你是京大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叶西城此前极少坐镇叶氏,他一直在国外进行远程操控。 即使是这样,从他接手叶氏以来,业绩也节节攀升,股价更是翻了几倍。 如今他回来了,那些在叶氏高楼上混吃等死的蛀虫,自然该慌张了。 “虞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若是看不住人,那这联姻,我想也没什么必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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