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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素的兔子

萧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躺在手术台,主刀医生是我前男友。他看着我那里,突然气笑了:你上面纹的什么鬼东西?「你的肖像。」我此时腹痛如临盆,五官扭曲着挤出一抹笑,「俊不俊?」旁边的麻醉师偷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萧礼长眉紧锁,隔着手套,他的手指在我小腹划了一下:「纹在这个部位,你现任能容忍?」冰冷的触感,令我瑟缩。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居然没有躲。此刻,我的内心得到一丝安慰。声音带着哭腔求他:「萧礼,待会能不能帮我缝得漂亮点。我上个月刚接了几个泳装品牌的拍摄……」「不能。」萧礼脸色一沉,拒绝了我的请求。他冲吃瓜吃到一半的麻醉师小姐姐说道:「静脉先上,我手消毒,十分钟后开始手术。」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萧礼换了副外科手套回到手术台旁,我深呼吸自我安慰:「...

主角:萧礼林屋屋   更新:2022-12-08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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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礼林屋屋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吃素的兔子》,由网络作家“萧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躺在手术台,主刀医生是我前男友。他看着我那里,突然气笑了:你上面纹的什么鬼东西?「你的肖像。」我此时腹痛如临盆,五官扭曲着挤出一抹笑,「俊不俊?」旁边的麻醉师偷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萧礼长眉紧锁,隔着手套,他的手指在我小腹划了一下:「纹在这个部位,你现任能容忍?」冰冷的触感,令我瑟缩。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居然没有躲。此刻,我的内心得到一丝安慰。声音带着哭腔求他:「萧礼,待会能不能帮我缝得漂亮点。我上个月刚接了几个泳装品牌的拍摄……」「不能。」萧礼脸色一沉,拒绝了我的请求。他冲吃瓜吃到一半的麻醉师小姐姐说道:「静脉先上,我手消毒,十分钟后开始手术。」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萧礼换了副外科手套回到手术台旁,我深呼吸自我安慰:「...

《不吃素的兔子》精彩片段

我躺在手术台,主刀医生是我前男友。他看着我那里,突然气笑了:你上面纹的什么鬼东西?

「你的肖像。」我此时腹痛如临盆,五官扭曲着挤出一抹笑,「俊不俊?」

旁边的麻醉师偷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萧礼长眉紧锁,隔着手套,他的手指在我小腹划了一下:「纹在这个部位,你现任能容忍?」

冰冷的触感,令我瑟缩。

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居然没有躲。

此刻,我的内心得到一丝安慰。声音带着哭腔求他:「萧礼,待会能不能帮我缝得漂亮点。我上个月刚接了几个泳装品牌的拍摄……」

「不能。」萧礼脸色一沉,拒绝了我的请求。

他冲吃瓜吃到一半的麻醉师小姐姐说道:「静脉先上,我手消毒,十分钟后开始手术。」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萧礼换了副外科手套回到手术台旁,我深呼吸自我安慰:「别怕别怕,萧礼的技术很好。要相信他。」

「林屋屋。」萧礼忽然喊我的名字,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清澈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既然我技术不错,你之前为什么还要闹着和我分手?」

「……」

我怀疑萧礼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因为他平日里总是过分自律克制,而我兴趣广泛。

认识他之前,我喝酒蹦迪全国各地到处飞。

他是医科大学硕士毕业,我大专辍学,勉强算个十八线模特。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接触到的人都比较欢脱。久而久之,我也会在萧礼面前飚两句荤段子。

但萧礼不喜欢,他不仅 get 不到笑点,大概还觉得低俗。

所以我们最终分手了。我提的,萧礼他没有挽回。

想到这里,还是心痛。

但很快,我就麻木了。麻醉师往我静脉里缓缓推了点东西,面前的萧礼始终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和我离得很近。

在他的目光下,我好像忘了恐惧,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我似乎又听见了萧礼的声音。

他说:「我陪着你。」

麻药刚苏醒,我头脑不清楚,热得一直蹬被子。有个人不厌其烦地替我一遍遍盖上,当我还想去扯手术服时,有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神志不清地嘟哝了一句:「沈默,把空调开低一点,我好热。」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沈默是谁?」

「一个大帅比。」

「你新交的男朋友?」

「唔……我们一起去开房,一起喝酒吃夜宵,还做了运动。」

「林屋屋你可真行,原来这才是你急性阑尾炎发作的原因。」

迷迷糊糊地答到一半,我才认出眼前这位白大褂,细鼻梁架着银丝边,从头到脚都干净无欲的男人是……萧礼。

他欣赏了几秒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将我连同病床推给护士。

语气冷淡得不行,尤其是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

「07 床病人麻药苏醒,推出去交给她的男朋友。」

「小姐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一直寸步不离地候在手术室外呢。」护士冲我笑了笑,将我推了出去。

我还在想,我哪儿来的男朋友。

手术室门刚打开,我就听见沈默惊天动地的一声「亲爱的!」

「都怪我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你做运动。」我的男闺蜜沈默趴倒在我床头哭得涕泪交流,引得家属室的人纷纷探头探脑。

「可怜啊,年纪轻轻……」

「啥个毛病哦,怎么半夜做个运动就人没了。」

「嗐,还用说?瞧这小伙人高马大的。」

「……」我拍拍沈默的背,沉声道,「好大儿,老子还没死呢。」

「吓死我了。我在外面等了快三个小时。」沈默擦了擦眼泪,笑得比哭丑,「屋屋,只要你人没事,以后让我天天喊你爸爸都行。」

我冲他挑了挑眉梢:「现在喊一声听听?」

沈默白皙的俊脸微红,看了眼小护士,真的喊了一声爸爸。

小护士和我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我就看见有道身影从我们身旁经过,是萧礼。

沈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进入电梯后才凑到我耳边贱兮兮地笑道:「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医生是不是你手机屏保上的男人?你一直想再睡回来的前男友?」

我白了他一眼:「爸爸的事你少管。」

「爸爸,你这偶遇的代价会不会有点大啊?」沈默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着调侃道,「幸亏他不是烧伤科或者骨科的。」

「那我就把你烤了,或者腿打折……」

手术后,沈默在我床边吃刚点的炸鸡外卖,我看得直吞口水,对他说:「宝贝儿,给我来一口。」

「想来一口还是来一刀?」萧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床尾,他冷眸扫向沈默。

沈默立刻将手里的鸡腿从我嘴边挪开,丢回盒子里。

他起身,给萧礼搬了个凳子:「萧医生,查房累了吧?来,坐一会。」

「……」我喉咙痒,咳了声。沈默马上冲我笑得十分慈祥:「屋屋,我去护士台给你订餐。」

萧礼说道:「不用了,她今天一天不能吃东西。」

「哦,那我……」沈默为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给我和萧礼制造独处机会。真不愧是我二十年的好闺蜜!

我给沈默使了个眼色:「你去帮我请个护工,今晚……」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礼打断。他说:「07 床,我现在帮你检查一下刀口。」

「好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医生您检查得久一点。」沈默说着,将我病床四周的帘子拉了个严实。

我和萧礼被围在里面,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萧礼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真的帮我检查得很仔细。他重新覆盖纱布的动作很轻很轻,甚至翘出了兰花指。

「笑什么?」他替我掖好被角,又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抹在我的唇上。



我抿了抿嘴,大着胆子拉住了他的衣角。

萧礼低头看了眼我的爪子,蹙眉说道:「有话直说。」

我软声道:「你靠近一点,我刚手术完中气不足,说话声音小。」

「我在上班。」萧礼毫不动摇。

「萧礼,萧医生……」我不罢休,手顺着他的白大褂又往上挪了几寸。

萧礼衬衫领口下的喉结动了动,他忽然顺势弯腰,一只手撑在我的枕边,我与他的嘴唇几乎快要碰上。

「林屋屋,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他边说边摘掉眼镜,低头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太阳从西边出来,今天萧礼居然主动了!

干涸的嘴唇被他温柔地描摹,我的双手只能抵在他的胸口,昏暗私密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屋屋!今晚护工可能……」帘子后突然探进来一颗脑袋,把我吓得没把握力度,推开萧礼时不小心咬到了他。

沈默戳在原地,和我大眼瞪小眼。

萧礼淡淡地看了眼身后的沈默,指腹轻轻抹了下自己的嘴唇。

「最近刀口不要碰水。」他丢下一句话,正准备离开时,沈默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萧礼敛步,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几乎同时,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

「留步。」

「亲了。」

我:……

沈默上前一步,往萧礼的手里塞了包华子,说道:「萧医生,麻烦您帮帮忙。护士台的值班护士说,今晚护工都约满了。您看这事……」

萧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沈默不断拍打他手的爪子,皱眉道:「我不抽烟。」

沈默愣了一下,马上将华子从他手里抽走,揣回自己口袋。

萧礼无视沈默:「护工的事我会解决。」

「那太好了!我等护工来了就撤。」沈默一激动,又想和萧礼握手。

萧礼躲开了,蹙眉不悦地问道:「你不留下陪她?」

「是啊,我不方便。」沈默冲我挤了挤眼睛,笑道。

萧礼冷声打断:「那你可以走了。」

「现在?」

「现在。」

沈默回头看了眼门外空空如也的走廊,不解道:「护工人呢?我等她来了,再走。」

萧礼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放到我床位上,说道:「今晚,我留下来陪护。」

「……」

我和沈默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电光石火!激动得就差不能原地放串鞭炮庆祝了。

「那可太棒了,我立刻马上现在就走!」沈默说着,条件反射地又摸出口袋里的华子,递了一根过去,「兄弟,我替屋屋感谢您!」

萧礼长身立在原地,看沈默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

沈默最后只能尴尬地把烟别到自己耳朵上,冲我笑得像花儿一样:「屋屋,这几天该吃吃,该睡睡,争取早日把……咳,精力睡回来。」

沈默话里的第二层意思,我自然心领神会。

我朝他偷偷比了个 OK,懂事的沈默立马跑了。离开得一点也不含糊。

沈默走后,萧礼他居然真的拉了把椅子在我床位旁坐了下来。

我舔了舔又有点发干的嘴唇,朝他笑道:「萧医生,能再给我润润嘴吗?」

「林屋屋……」萧礼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胸口有团气他憋了很久。

他忍不住说道:「你找男朋友能不能长点心?」

「沈默他其实……」

「自己女朋友动手术,连陪夜都不肯?」

「没有不肯啊。」我看着萧礼因愠怒而微微转红的脸,不禁笑道,「他此刻不是就坐在我旁边,吃着别的男人醋吗?」

萧礼眼珠静静地盯着我的笑脸,忽然抬起手,揉了揉我像鸟窝一样的头发。

语气带着气音,格外惑人:「林屋屋,分手后撩前男友,你也没有心。」

我截住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将它垫在自己脸下。像猫一样蹭了蹭,笑眯眯地说道:「谁撩谁,还不一定呢。」

萧礼想收回手,我直接皱眉喊痛。

他动作一僵,沉声道:「林屋屋,我不当备胎。」

「姐姐我也不养鱼啊。」我抓住他的手,说道,「沈默他不是我的菜。你懂的,我喜欢的类型。一直是你这样高冷禁欲型的。」

萧礼:「谁告诉你,我禁欲?」

「你不是吗?那为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月才一次?」

萧礼笑了一声:「林屋屋,你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分手的?」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就是。

和他在一起,总让我有一种强抢民男,亵渎神明的感觉。



之后,他像是制订了计划一样。一个月例行一次公事,只少不多。

我不理解,都是精力鼎盛的年纪,他为什么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和我一个工作室的哥们分析给我听,说萧礼肾虚。

我:但他每次体力不错。

那哥们嗤笑:保质不保量呗。姐,实在不行,换一个。保质保量比他年轻的,多的是。

笑死,我又不是如此饥渴的女人。我喜欢萧礼,是因为他学历高,有内涵。

又不是因为他的脸和腹肌。

我看了一眼病床旁的萧礼,吞了吞口水。这么久没见,还是有被他帅到。

见我盯着他看,他忽然主动将脸凑近我:「想我?」

「嗯。」

「想也没用,刀口恢复,起码三个月……」萧礼收回自己正被我乱摸的手,冷声道,「才能剧烈运动。」

语气故意加重在剧烈运动上,我就知道他还在吃沈默的醋。

我拉他衣袖:「我和沈默是从小到大的好闺蜜。」

「你和男人当闺蜜?正常直男他肯?」

「他连喊我爸爸都愿意,当闺蜜更不必说了。」

萧礼冷笑了一声:「情趣真好。」

「更何况沈默他还不是直男。」

萧礼听完,脸上神色复杂。

我将事实告诉他:「他最近刚和他哥们分手,我怕他想不开,就去酒店陪他吃了顿夜宵,又一起跳了刘畊宏健身操,为了帮他缓解压力来着。没想到……跳出急性阑尾炎了。」

我知道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真直男不太好消化。

果然,萧礼眉一皱,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于我对萧礼的了解,有着洁癖的他一定是消毒那只被沈默反复摸过的手了。

过了一会,他又回到了我身边。往我嘴里轻轻放下一根温度计。

修长的手指蹭到我的鼻尖时,果真带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洗手液的味道。

「下次,有什么事直接打给我。」他忽然对我说道。

我怔了怔,嗯了一声。

一时间,病房内很安静。我又有些困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被尿意憋醒时天应该还没亮,萧礼坐在我的床边,就着病房内昏暗的白炽灯看书。他的眼睛已经熬得有些泛红,我实在忍不住,刚动一动手。

萧礼就抬起了头,原来,我的手一直都被他轻轻握着。

他靠过来:「怎么醒了?」

「我……尿急。」

萧礼嗯了声,弯腰不知道在我床边弄着什么。直到我看见他手里捏着一个袋子。

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动完手术,身上还插着导尿管!好尴尬,好社死!!

和萧礼在一起那时候,我连素颜都没敢让他看过。即使住酒店,萧礼在房间,我在隔壁厕所拉屎。开着所有水龙头和花洒,我还是不敢使劲发力,就怕蹦出个屁来。

如今我努力保持的精致女人形象,在今天全然崩塌了。

突然好后悔,让萧礼留下来当陪护。

我的声音带着哭求:「萧礼,你不要碰那个袋子。」

萧礼真的不敢继续了,抬头问我:「疼?」

「不是。」我脸已经红到耳根,甚至都不敢看他。我小声吐出一个字:「脏……」

萧礼听完无视我,一顿操作,替我拿去清理干净。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背影,我的眼眶红了。

好像自从四岁那年父母离异后,除了带大我的外婆以外,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萧礼回到我身边,拉下我脸上的被子。

「闷在被子里做什么?」

萧礼看见我的脸后,怔住了:「什么事突然哭得这么丑。」

听他这么一说,我哭得眼泪哗哗地流,止也止不住:「呜呜呜,萧礼,我在你心中美好的形象全毁了。」

萧礼听了,又气又好笑:「你眼里,我这么肤浅?」

我吸了吸鼻子:「你当初难道不是因为我美美又香香,才答应当我男朋友的吗?」

「不是。」萧礼回答得太快,我哭得更伤心了。

下一秒,张着的嘴就被萧礼投喂了一颗白兔奶糖。他捏着糖纸,像是说给自己听:「因为喜欢,才在一起。」

因为萧礼的这句话,我又重拾了信心。第二天,好闺蜜沈默提着食盒来看我。

趁着萧礼早上有两台手术要忙,我让沈默帮我化了个纯欲素颜妆。

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满意道:「沈默,你不愧是金牌化妆师,真的有两把刷子!」

「哪里,明明是你底子好。现在又有了我沈某的美妆加持,今晚还不得把那位萧医生迷得神仙堕落?」

「会说话就说多点,我爱听。」我听得津津有味,捧着沈默给我煮的糖水,连喝三碗。

刚喝完没一会,就觉得肠子咕噜噜地蠕动。

我:「你给我炖的什么东西?」

沈默笑道:「我网上查的,香橙萝卜水。排气效果特别好。最适合你这样刚动完手术还没排……」

沈默话没说完,我就放了个炮一样的响屁。

沈默笑得发出鹅叫,边笑边海狗鼓掌:「哈哈哈哈哈!好屁,再来一个!排空了我请你吃大餐。」

我一努力,又蹦出几个。



然后,我就看到了萧礼。他不知道在病房门口站了多久,从他的表情推测,应该来了一会了。

我满脸通红,脚趾快把床板抠烂时,萧礼先开口了。

「07 床病人已排气,今天可以安排手术餐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默替我整理了一下刘海:「没事,宝。这么响的屁一般都不臭。何况萧医生他还戴着口罩呢。」

我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说道:「麻烦你马上去一趟我的纹身店,让前台的小姐姐今晚过来陪我吧。反正我已经没脸再面对萧礼了。」

沈默哦了一声,走到门口又折回我身边,说道:「屋屋,其实我觉得两个相爱的人,不用太注重这些。不然,你这样谈恋爱会很累的。」

我听不进去,沈默也不自讨没趣,往我枕头底下塞了几支新买的唇膏后就走了。

沈默走后,我拿起手机给从不主动联系我的妈妈发了一条短信。

没想到这次,妈妈很快就给我回了电话。

我高兴地接听,没等到妈妈的关心,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谁说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先保守治疗一下你会死啊?」

「当时很痛,而且医生诊断下来确定不能保守治疗……」

「你纹身就算了,现在肚子上又多一道疤。你不嫌恶心我都嫌恶心!你是个模特,你这样不值钱了你知道吗!」

我昨晚刀口痛都忍了,但听了这些话,我突然感到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胸腔,痛得快窒息了。

我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难过:「实在不行,我不是还开了一家店吗?我可以……」

「行了吧,就你那家破纹身店能赚多少钱,败家玩意!下个月弟弟的学费别忘了打,不然我把你过去那些烂事都抖出去!」

电话已经挂断很久,我还保持着接听的动作。直到有人拿走了我的手机,萧礼将通话记录最上方的那串号码随手拉进了黑名单。

「你妈又骚扰你了?」

我笑着说:「没有,她就是听说我住院,有点着急,说话难听了些。」

萧礼看着我:「你妆都花了……」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脸上都是泪水。

以前也没这么矫情,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次手术,我突然好像活透彻、活明白了许多。

就是成长的代价,有点疼。

萧礼说道:「住院化什么妆,这里就我一个没秃顶的男医生,还是你早就得到手的。」

我本来挺伤心,听了萧礼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放走的鱼,得努力钓回来。」

抬头时,就看见萧礼正盯着我看。他伸出手,轻轻拂开我脸上几丝被眼泪黏住的头发。

「林屋屋,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用饵,我这条鱼也会自己上钩。」

我愣住了,萧礼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萧礼无奈又宠地笑了笑:「先吃午餐吧。」

我大概率是和萧礼复合了。他中午亲自喂我吃了一碗云吞,还陪我打王者。

萧礼把对面打到残血后,就放任我上去收割人头。

连赢三把之后,我的心情舒畅不少。

我:「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我玩王者。」

萧礼:「谁让你每次打不过,就喊队友小哥哥?」

我不置可否地嘿嘿一笑:「小哥哥,被你保护的感觉真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萧礼被我叫了一声小哥哥。他的嘴角好像开心地弯起了一抹小弧?

他问道:「爽了吗?」

「爽了。」

「嗯,以后每个赛季都带妹妹上王者。」萧礼替我掖好被角,说道,「下午好好休息。我晚上有两台手术,可能会晚一点来……」

「今晚你不用来陪我了。」我打断他,说道,「我的小姐妹她要来陪我,你下班后直接回家吧。」

见萧礼逐渐下压的唇角,我忙解释:「不是不想你来,而是如果你因为我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萧礼倾腰,靠近我。微微一笑道:「林屋屋,你过去整晚缠着我,不让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不心疼一下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萧礼就走掉了。走之前,还吻了下我的小酒窝。

我越来越看不懂萧礼了,他变得主动,又好像并没有。

就比如他刚刚似乎只是不小心碰到我的脸颊,却害我的心脏像上了发条,乱跳个不停。

下午护士减少了两瓶盐水,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天已擦黑,床边坐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手肘撑在我床上,单手托着下巴。错落的刘海下,眉锋张扬,五官立体。

我愣了一下:「顾岩?你怎么在这。」

顾岩笑了笑,银色唇环透着一丝痞坏:「前台小姐姐晚上有事,赶不过来。」



「哥们,那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天都这么晚了。」

顾岩非但没走,还拿出一盒蛋糕。递到我嘴边诱惑我:「老板住院,我总得意思意思再走吧?」

「我一会自己吃。」我看了两眼门外,冲顾岩笑道,「我记得地铁五号线末班车是十点半……」

「姐姐,我自己开车来的。」

「哦……」病房一时陷入尴尬的境地,我抱着被角,故意打了两个哈欠,「奇怪,我怎么又困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顾岩靠过来,磁音低沉,「难道姐姐那位保质不保量的前男友在这所医院上班?」

「嘘!」我仓皇捂住他的嘴,掌心传来他闷闷的笑声。

顾岩一双天生的桃花眼,此刻浸满笑意。

我赶紧缩回手,他抿了抿嘴唇:「姐姐,我们又不是在偷情。怕什么?」

我红着脸说:「哥们,实不相瞒,我和他关系今天刚修复。被他看到我这么晚还和男人有说有笑……」

顾岩笑了笑:「懂了,那我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长嘘了一口气。可顾岩还没走出病房,就和萧礼打了个照面。

两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差点撞到一块。

顾岩两手插裤袋,笑容玩味:「抱歉,医生。走得急,差点撞到你。」

萧礼扶了下鼻梁上的银丝边,一贯的高冷。他无视顾岩,径直走向我。

我看着他,挤出一抹浮夸的笑容。

顾岩离开半个多小时后,萧礼才和我说话。

他看着床头柜上的蛋糕,若有所思。

「刚走的那位『小姐妹』,有点眼熟。」

我脸上一红,尬笑道:「哦,店里真正的小姐妹今晚有事不能来,刚才那个小伙子是我新招的纹身师小顾。他听说我住院了,就过来坐了会。你觉得他眼熟?应该不会吧,因为他来我店里才三个月,你之前都没见过他……」

「才三个月。」萧礼看着我淡笑道,「你和我分手这三个月我却感觉像分了三年。」

听了萧礼说的话,我怔了怔。我是真没想到,萧礼把我和他的这段感情看得这么重要呢。

我握住他手软声道:「宝贝,我以后补偿你好不好?」

「……你还是先保重身体。」萧礼说完,就走了。

我以为他害羞,谁知他是去洗手间,还打了盆热水回来。

他看着我:「脱。」

氤氲的热气蔓延成水雾,我捏着衣角,比他先害羞。

萧礼动作轻柔,帮我擦洗了一遍,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手中的热毛巾小心避开刀口,擦拭腹部其余的肌肤。

擦到纹身时,萧礼再次被气到:「以后不要再纹了,破坏皮肤细胞,容易造成感染。其实爱人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用这种。」

我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脖子:「那请问萧医生,站在医学的角度,你最提倡哪种方式?」

萧礼正一丝不苟地替我整理手术服,没有回答我。

我自觉没趣地哼了一声。

萧礼听了,嘴角不禁弯了弯。他不紧不慢地替我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忽然压低身子,毫无征兆地吻住我。

这个吻,对于刚手术完的病人来说,属实有些招架不住。没一会,我就求饶。

他又去吻我的耳朵,声音瓮沉得性感:「这种方式叫作『交换多巴胺』。」

我听完,坏笑着将手搭在他肩上:「这方式挺不错的。要不,我们再交换一次?」

萧礼没惯着我,他的指腹划过我的鼻尖:「再来一次,你就出汗了。」

说完,他就端起脸盆走了。

我用手背碰了碰还有些麻的嘴唇,脸红了。

曾经的猎物居然反过来撩我?这就离谱。

究竟是萧礼他开窍了,还是我退步了?

之后,我一直想在萧礼那里掰回一局。但是直到我出院那天,萧礼他都没给我机会。

我坐在床沿,看着沈默和萧礼互帮互助,将我的行李一件件收拾好。终于要出院了,有点激动。

「萧哥,还有东西需要我搬下去吗?」沈默气喘吁吁地撑着门框,问道。

「嗯。」萧礼用下巴点点门口的两个大行李箱。

「……」

沈默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我怎么记得屋屋住院时候没这么多东西?」

萧礼:「这些都是我的。」

我和沈默都吃了一惊,几乎同时道:「都是你的行李?」

「我车后备厢满了,就拿上来一部分放在了办公室。小沈,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将它们搬到你车上。」萧礼对沈默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我从今晚开始就住到林屋屋那里。」

沈默捶了捶腰,笑得很坏:「那萧哥你是得悠着点。行,既然这样,那这些重活就都交给我来吧!你照顾好屋屋。」

感动,沈默真不愧是我的好闺蜜。

我拉住萧礼的手,冲着他挑眉:「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



「搬过来住,和我同居呀。」

萧礼神色如常,耳根那块却红了一片:「你术后需要有人照顾,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可我家只有一张双人床,没有沙发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你打地铺哦~」

「你家我去过,明白。」

我刚想再调戏萧礼几句,沈默他就拖着两个行李箱又跑回来了。

「我去,萧哥!你自带锅碗瓢盆电饭锅也就算了,你带折叠床和被子干嘛啊???」

「……」我确实也不理解。

「这下我车后备厢也塞满了!」沈默看着两个大箱子,为难道,「怎么办,要不再叫辆车?」

萧礼正要掏手机,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姐姐,你要用车,就用我的吧。」

淦,顾岩他怎么又来了?

而且一来他就开始脱卫衣,Balenciaga 的卫衣带起打底的衬衫,掀起一角。露出结实起伏的腹肌……

「我看行。屋屋,就借你店里这位小哥的车用一下吧。」沈默吞了吞口水,说道。

「姐姐,今天外面天挺凉的,你穿太少了。」顾岩将卫衣披到我肩上,又将袖子打了个结。

我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腰腹那的纹身。是一个与月亮并肩的抱花女孩。

女孩齐肩发,圆脸,笑起来有酒窝。

不用我多说,沈默已经率先叫了起来:「卧槽,帅哥。你肚子上纹的是我家屋屋吗?」

我抬起头,和一旁的萧礼视线撞在一起。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可能,小顾他帮工作室设计的图案那么多。这纹身上的女孩嘴这么大,肯定不是我。」我看向顾岩,期待他开口解释。

顾岩笑道:「我腰上纹的确实是林屋屋。」

我:「???」

他的声音不大,杀伤力却挺大。杀得我这个当事人措手不及。

顾岩抚平卷起的衬衫,嗤笑了一声:「大家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屋屋姐纹的那个很漂亮。就模仿她的那个图,设计了一个差不多的。她纹头像是因为爱情,我是纯属职业病犯了。」

「……」这解释,大家明显误会得更深了。

萧礼拉下顾岩披在我身上的卫衣,丢到一边。

我刚想开口,就被萧礼打横抱了起来。

他抱着我走在医院里,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我勾着他的脖子,好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下了。

直到萧礼将我轻放到副驾驶座,替我扣好安全带。车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终于忍不住说道:「萧礼,顾岩那个纹身我真不知道……」

萧礼反问我:「你的纹身是谁纹的?」

我愣了一下,委屈道:「当然是我本人。小肚子,又不是屁股蛋,我自己就能操作。」

萧礼默了默,又问:「纹了多久?」

「两个月。」

萧礼听完,神色凝重,眸光渐深。

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萧礼盯着面前红白色的停车收费杆,蹙眉道:「他那个不像是新纹的。」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纹在我之前?」

「嗯,而且那块皮肤上有很多洗纹身留下的新旧疤。说明那块纹身他至少改过不止五次。」

「什么?」我吃惊不已,「顾岩他竟然对待工作如此认真严格?」

「……」萧礼被气得不轻,「林屋屋你有点安全意识行不行。」

我还是不明白,萧礼最终妥协,温声道:「算了,今后反正有我在。」

一回到家,我就体会到了萧礼那句「反正有我在」带来的各种快落。

我不会做饭,家里连个像样的锅都没有。

萧礼一来,锅有了,热菜热饭也有了。小时候在父母那没吃到的一日三餐,全在萧礼这补回来了。

晚饭后我想自己逞能洗个头,又被萧礼代劳了。

「我是阑尾手术,不是截瘫……」

「在我眼里,你瘫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

萧礼搬了把椅子放在浴室,我坐在椅子上刷小哥哥。

光剑变装,摸脖子扭胯舞看的我嘴角差点和肩膀肩并肩。

「林屋屋,抬头。」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气音。

我条件反射地抬头,嘴角还挂着笑呢,就看见萧礼挑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线条完美的颈部线条和锁骨。

我合上嘴,吞了吞口水。

「还看吗?」

「看。」

「二选一。」他用下巴点了点洗脸台。

这还用选?

我一秒卸载某音,把手机上交给洗脸台。

我看着镜子里萧礼挺拔的身影,他十指修长白皙,在我发间按揉。



不得不感慨,真是一场视觉盛宴。哎真香。

看着看着,思绪就飘远了。

「笑什么?」他弯腰,贴近我耳边问道。

「我在想,未来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伺候我坐月子?」

「产科医生都不生孩子了,你也不要生。」

我刚要开始感动,萧礼又说:「我照顾你一个还不够?」

我:「萧礼,你什么意思?」

「我说,」他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温声道,「余生我有你一个宝宝,够了。」

为了照顾我,忙碌的萧礼请了年假。

在这几天,他几乎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把我家中缺少的东西一样样都补齐了。

当他拉开我的冰箱,看着三层摆的满满当当的护肤品和面膜,终于气笑了:「看来仙女真的都是喝露水的。林屋屋,我之前给你买的护肤品专用冷藏柜呢?」

我在沙发葛优躺,吃着根芭娜娜回他:「你买的那个早就爆仓了。」

笑死,第二天我的衣帽间就多了台双开门冰箱。

萧礼转移完我的东西,总算可以对厨房那台冰箱下手了。他说:「女孩子外在保养重要,内调也重要。内调最好的方式是食补。」

我笑着说好,都听你的,只要别把我喂成大胖子。看着萧礼的身影,我心中暖暖的。时隔三个月,又有人在耳边叮嘱我的感觉真好。

晚餐后,萧礼出门大采购。我留在家中,刷剧养生。

没一会,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萧礼忘拿了车钥匙,结果打开门。是我那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亲妈。

她墨镜未摘,手上挎着复刻的 LV。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她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还领着和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一起来了。

我妈和我没感情,这个弟弟更别说了。

弟弟沉恺一见了我,就吊儿郎当地笑:「姐,没想到你在家素颜这么丑。」

我回他一个微笑:「你今年也二十了,没想到还没我穿高跟鞋高。哦,矮就算了。还丑。」

「你 tm……」沉恺刚要骂回来,我妈抢先一步,挥手扇在了我脸上。

我没站稳,直接撞到一旁的鞋柜上。

「白眼狼我白养你了!居然敢拉黑我号码,怎么?想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林屋屋,我告诉你,法律都不管这个!」我妈戳着我的鼻子,又是一通骂。

骂得整个楼层的感应灯都亮了,我捂着肚子,冷汗顺着鼻尖往下滴。

「我刚动完手术,你可真是我亲妈……」

「哟,这会知道动手术疼了?我当初为了生你也是动刀子的。」她一把推开我,没脱鞋就直接往我卧室走去。

「银行卡呢?以后弟弟学费也不用你每个月转了,直接给我一年的。我一见到你这张脸,就烦。」

我蹲到地上,还站在门口的沉恺也跟着蹲下来,肥手在我脸上乱摸:「姐,听妈说你五岁就当了童模。呵呵,你们模特圈乱不乱啊?」

「滚开!」我别开脸,又被他掐住。

沉恺斜了一眼鞋架上的男士拖鞋,笑道:「原来是家里藏了男人,才不让咱妈来找你啊?姐,你这么骚,怎么还没找到金主?你赶紧找个啊,我毕业还想靠你买辆小车开开呢……」

我使出全力将他推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沉恺像只王八,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恼羞成怒的他一把拽起我的头发,冲着我妈喊:「妈,你快来!我不过和姐开了几句玩笑,她把我头都弄破了。」

我妈听了,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就往我这边冲。

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的肩胛骨就是一脚:「林屋屋你要死了呀!生个病金贵死了,脾气变这么大!」

「妈,姐她确实可金贵了。她做杂志模特那会,我们班的男生都抢着看她拍的泳装写真呢……」沉恺说着,嘴几乎要凑到我脸上来。

我肚子痛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沉恺的手忽然松开了。

他再一次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眼前的阴影移除,我看到了一双白色鞋。

萧礼大概是从地下车库跑上来的,此刻呼吸有些急,他盯着地上的沉恺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我妈从前见过萧礼,不仅仅是因为萧礼过去是我男朋友,而是萧礼也给她现在的丈夫动过手术。

她对待萧礼这位救命恩人一直比较客气。

大概没想到,萧礼又会和我复合。我妈一时讷讷地立在原地,说不出话。

「阿姨,这个就是你和沉叔的儿子?」萧礼面无表情地摘下手腕上的表,和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将它们一件件放到玄关柜上。

「嗯,是的。萧医生,不好意思啊。阿姨不知道你也在,不然就给你带些水果了……」我妈还没说完,走廊就传来了沉恺的叫喊。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萧礼,印象中他总是从容克制,喜怒都有度。

可他此刻正揪着沉恺的领子,拳头近乎疯狂地一下又一下砸在他下巴上。

我妈反应过来哭着去拉架时,沉恺已经鼻青脸肿了。

萧礼将沾了沉恺鼻血的手嫌恶地往他衣服上擦了擦。

「我不打女人,但前提是那些女人不惹林屋屋。」萧礼看向我妈,嘴边噙起一丝冷笑。

我妈是典型的窝里横,她显然被萧礼暴揍沉恺的样子吓得不轻。

她什么都没说,急忙扶起地上的沉恺,就离开了。

萧礼脱下外套披到我肩上,抱起我就往楼外走。我在他怀里每瑟缩一下,他就说一声对不起。

明明整件事错的不是他,可他发动车子时,手都在抖。

我笑他:「拿手术刀的时候手都不抖。」

「林屋屋,你有什么事,我这辈子恐怕都拿不了手术刀。」

「为什么……」

「要死一起死。」

幸好我没有萧礼说得那么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刀口崩了,我又被推进了手术室,血浸透了两件衣服,萧礼替我重新缝合了一遍。

这次我很清醒,全程看着萧礼。

他比第一次时候「沉闷」许多。没说话,戴着口罩,因为这台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萧礼的眼圈红了数次。

我回到病房后,没过一会萧礼也来了。

他剥了一颗糖,放到我的嘴里。

奶糖的甜味在口中蔓延,我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些。

「又是白兔奶糖。」

「嗯。」萧礼一说话,声音哑了,「因为喜欢。」

「为什么喜欢?」

「小时候父母不让吃零食,所以整个童年,我只记住了它的味道。」萧礼低头,认真地叠着糖纸。

最后,他将一颗纸星星放到我的掌心。

我看着这颗熟悉的星星,心脏猛地收缩。再抬头时,视线模糊了。

萧礼轻轻握住我的手,对我微笑:「总算想起来了,是不是?」

是的,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段记忆我从没忘记,只是没想过清瘦挺拔的萧礼会是记忆中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哥哥。

小时候父母离异后,我就搬到了外婆家住。



我躺在手术台,主刀医生是我前男友。他看着我那里,突然气笑了:你上面纹的什么鬼东西?

「你的肖像。」我此时腹痛如临盆,五官扭曲着挤出一抹笑,「俊不俊?」

旁边的麻醉师偷看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萧礼长眉紧锁,隔着手套,他的手指在我小腹划了一下:「纹在这个部位,你现任能容忍?」

冰冷的触感,令我瑟缩。

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居然没有躲。

此刻,我的内心得到一丝安慰。声音带着哭腔求他:「萧礼,待会能不能帮我缝得漂亮点。我上个月刚接了几个泳装品牌的拍摄……」

「不能。」萧礼脸色一沉,拒绝了我的请求。

他冲吃瓜吃到一半的麻醉师小姐姐说道:「静脉先上,我手消毒,十分钟后开始手术。」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萧礼换了副外科手套回到手术台旁,我深呼吸自我安慰:「别怕别怕,萧礼的技术很好。要相信他。」

「林屋屋。」萧礼忽然喊我的名字,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清澈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既然我技术不错,你之前为什么还要闹着和我分手?」

「……」

我怀疑萧礼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我神志不清地嘟哝了一句:「沈默,把空调开低一点,我好热。」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沈默是谁?」

「一个大帅比。」

「你新交的男朋友?」

「唔……我们一起去开房,一起喝酒吃夜宵,还做了运动。」

「林屋屋你可真行,原来这才是你急性阑尾炎发作的原因。」

迷迷糊糊地答到一半,我才认出眼前这位白大褂,细鼻梁架着银丝边,从头到脚都干净无欲的男人是……萧礼。

他欣赏了几秒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将我连同病床推给护士。

语气冷淡得不行,尤其是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

「07 床病人麻药苏醒,推出去交给她的男朋友。」

「小姐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一直寸步不离地候在手术室外呢。」护士冲我笑了笑,将我推了出去。

我还在想,我哪儿来的男朋友。

手术室门刚打开,我就听见沈默惊天动地的一声「亲爱的!」

「都怪我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你做运动。」我的男闺蜜沈默趴倒在我床头哭得涕泪交流,引得家属室的人纷纷探头探脑。

「可怜啊,年纪轻轻……」



手术后,沈默在我床边吃刚点的炸鸡外卖,我看得直吞口水,对他说:「宝贝儿,给我来一口。」

「想来一口还是来一刀?」萧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床尾,他冷眸扫向沈默。

沈默立刻将手里的鸡腿从我嘴边挪开,丢回盒子里。

他起身,给萧礼搬了个凳子:「萧医生,查房累了吧?来,坐一会。」

「……」我喉咙痒,咳了声。沈默马上冲我笑得十分慈祥:「屋屋,我去护士台给你订餐。」

萧礼说道:「不用了,她今天一天不能吃东西。」

「哦,那我……」沈默为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给我和萧礼制造独处机会。真不愧是我二十年的好闺蜜!

我给沈默使了个眼色:「你去帮我请个护工,今晚……」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礼打断。他说:「07 床,我现在帮你检查一下刀口。」

「好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医生您检查得久一点。」沈默说着,将我病床四周的帘子拉了个严实。

我和萧礼被围在里面,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萧礼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真的帮我检查得很仔细。他重新覆盖纱布的动作很轻很轻,甚至翘出了兰花指。

「笑什么?」他替我掖好被角,又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抹在我的唇上。

我抿了抿嘴,大着胆子拉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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