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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坏我裙子

江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江至从来都不跟我抢遥控器。他会在在夏天蝉鸣的夜晚,边扒拉饭,边陪我一起看公主与她的魔法翅膀。我和江至的零花钱,是每人五块。我从小就是闹腾又蔫坏的孩子,妈妈就把钱交给江至掌管。可其实,江至的钱全用来给我买吃的和发卡了。我要他的钱要得理所当然,他每次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江至的成绩很好,而我一般般。勉勉强强和他考上同一个重点高中后,才知道他是学校里的名人。我刚入学时,校运会跑两千米,跑到一半脱水晕倒在操场上。据后来同学说,他那时候飞奔了半个操场过来,把我扛起抱去医务室。总有人说我是他女朋友。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我是他妹妹。

主角:江至林知州   更新:2022-11-15 1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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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至林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剪坏我裙子》,由网络作家“江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江至从来都不跟我抢遥控器。他会在在夏天蝉鸣的夜晚,边扒拉饭,边陪我一起看公主与她的魔法翅膀。我和江至的零花钱,是每人五块。我从小就是闹腾又蔫坏的孩子,妈妈就把钱交给江至掌管。可其实,江至的钱全用来给我买吃的和发卡了。我要他的钱要得理所当然,他每次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江至的成绩很好,而我一般般。勉勉强强和他考上同一个重点高中后,才知道他是学校里的名人。我刚入学时,校运会跑两千米,跑到一半脱水晕倒在操场上。据后来同学说,他那时候飞奔了半个操场过来,把我扛起抱去医务室。总有人说我是他女朋友。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我是他妹妹。

《剪坏我裙子》精彩片段

重组家庭的哥哥是校园霸凌我的主使,他谈了个女朋友,和班里的女同学合伙孤立我。


可他以前,明明对我非常非常好。


我哥校园霸凌我,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带来群男生把我围在墙角剪我的裙子,给我吃背后长满霉菌的午餐面包,谈了个我们班的女朋友,合起同学来孤立我。


我值完日回到教室,一桶冷水自我头顶倾泻而下。


我抹了把脸,湿湿的衣服立马黏糊糊地附着在皮肤之上。


我看见我的哥哥坐在讲台上,搂着他女朋友的腰,慢条斯理地观赏我的狼狈样。


而三个月前,他给我买烤红薯,还担心我会不会被烫着。


我是在六岁的时候遇到江至的。


他妈牵着他的手,而我躲在我爸的背后。


至此之后,我就知道,我多了一个哥哥。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哥哥。


因为我听班里的女生说,她看电视每次都被家里的兄长换台换成奥特曼。


可江至从来都不跟我抢遥控器。


他会在在夏天蝉鸣的夜晚,边扒拉饭,边陪我一起看公主与她的魔法翅膀。


我和江至的零花钱,是每人五块。


我从小就是闹腾又蔫坏的孩子,妈妈就把钱交给江至掌管。


可其实,江至的钱全用来给我买吃的和发卡了。


我要他的钱要得理所当然,


他每次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至的成绩很好,而我一般般。


勉勉强强和他考上同一个重点高中后,才知道他是学校里的名人。


我刚入学时,校运会跑两千米,跑到一半脱水晕倒在操场上。


据后来同学说,他那时候飞奔了半个操场过来,把我扛起抱去医务室。


总有人说我是他女朋友。


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我是他妹妹。


当江至妹妹的感觉很好,因为他是学生会长,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也认识我。


我每天等江至放学,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总是会天马行空地聊天,我说哥,如果我被人欺负,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他边揉我头边叫我别瞎想,却从没让我受过一次委屈。


那年冬天下了满城的雪。


他给我买烤红薯,一遍遍叮嘱我别烫着。


我吃了一半就不想吃,


他一点也不嫌弃地把剩下的吃完了。


而那场雪之后,就是我永无止境的噩梦。


先是,我爸走了。


工作太累,他猝死在了日日夜夜操劳的岗位上。


暴雨连下三天三夜,而我在灵堂里哭得昏天黑地。


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替我擦掉眼泪,我才发现我一直抱着江至,不肯撒手。


他脖颈间,有我们家里淡淡的樱花洗衣粉的味道。


我爸总是对我笑,什么好的都要买给我,他走了,我不知道我还剩下谁了。


我有可能就只剩江至了,所以我抱着他不放手。


他任由我抱他,抬手,还轻轻替我把头发挽好。


我爸的后事都是江至和他妈在弄,那几天我只会哭。


而老爸下完葬,头七之后,那天我只是碰江至的手,让他带我回家。


他就猛地推开我。


抬眼,我从没在他眼里看见那么清晰的……厌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间,江至他就不是江至了。


我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喊他的名字,他都不理我。


回到家,他把我的东西一股脑地打包,砸给我。


我被那些东西撞得晃荡了一下。


他让我去睡阁楼。


后来,江至就谈了他的女朋友。


我们班的,一个小团体的领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边缘排挤别人。


她们大声叫嚣着读我的成绩,尖利刺耳的笑声冲入耳膜。


午休时她们说我偷班费,把我的书包拉到最后一排,一股脑地全往下倒。


我冲出去阻止,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看着所有的书像是破烂一样被人踩了几脚。



我还听见,有人说学生会长来了。


江至走到我身旁,垂着眼看地上乱糟糟的一切。


他问。「怎么了?」


他女朋友回:「你妹偷我们班班费啦。」


「我没有!」


我抬起头为我自己申辩,可我却猛地把自己剩下的话咽下去。


因为江至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问我。


「把班费藏哪了?我还不了解你……」


「平时就喜欢小偷小摸。」


「我哪有!我……」


我震惊地看着他,看着他看我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


江至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偷班费。


你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再也不护着我了。


那天晚上回去,他妈妈烧了一桌子菜等我们。


而江至,他从碗橱里拿了一个铁盘,扔在地上。


把昨晚的剩饭,倒在里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曾经无比喜欢的哥哥跟我说。


「你吃这个。」


短暂的沉默后,我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江至他妈的身上。


其实这么多年,我和李秋芳说不上多亲密。


但李秋芳绝对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但是现在,她握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我,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儿子。


我突然知道,我爸走了,江至这样对我,我就谁都不剩了。


最后,我也没吃地上盘子里的食物。


江至没管我,夜里,我饿得在阁楼上那间小小房间的床上滚。


我突然发现我平生居然都没这么饿过。


以前晚上想吃东西,我把江至推起来。


他无论多累,睡得多熟,都会起身揉揉我的头。


纵容地给我去厨房煮夜宵吃。


说我是小偷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从学校里传开来了。


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后来我知道了,是江至女朋友那个小团体在散播这件事。


江至的女朋友叫林桃,班里的文艺委员。


林桃有那种很好看的单眼皮,微微上挑,在新学期的第一天就迅速建立好了小团体。


这个小团体好像一直在班级的最顶端,先开始,她们带头孤立的是一个特别内向的女生。


那个女生其实就是有点胖,因为成绩不好,被她们大声朗读过成绩。


在元旦晚会上故意起哄嘲笑她。


我帮过那个女孩几次,又因为我哥是江至,她们大多时候就甩我几个白眼。


现在,她们的老大成了江至的女朋友,而江至本人,好像恨不得我去死。


于是,她们霸凌的对象,转成了我。


我总感觉林桃早就想这么对我了。


放学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被她们几个围住,做值日的人逃得飞快。


虽然我也很想跑,但是,一左一右两个人,牢牢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放心,虽然教室的摄像头坏了,但我会全程拍摄的~」


一个女孩将手机怼在我脸上,而林桃啪嗒啪嗒地摁着她手中的打火机。


好像故意似的,她提起了我不想听的名字。


「打火机是找江至借的哦。」


她点燃了另一只手拿的蜡烛。


摇摇曳曳的烛火离我的脸颊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气灼烧着我的眼眶。


她倾斜了点蜡烛,因为燃烧,蜡油很快呈滴落状悬在那。


我肩膀上的衣服又被她们往下扒了一点。


火焰的热气烤得我眼眶干涩,我下意识地闭眼,下一秒,皮肤的刺痛感猛地袭来。


我狠狠地抖了下,疼痛令我恼火,剧烈地挣扎,却又被人拽了回来。


不知道她们打了我哪,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疼。


脑袋嗡嗡作响,我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我一口饭也没吃。


江至那喂狗一样的做法,我不可能吃一口他施舍的饭。


而今天中午怎么也找不到饭卡,我才想起自己习惯性地蹭江至的饭卡。


我不知道折磨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


我只知道我大概叫过,因为嗓子很哑。


我也哭过,因为眼眶真的又涩又疼。


我有点讨厌自己还有听觉,听见江至来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高一的时候和姐妹讨论谁在学校里最安全,她们齐声声地说我最安全。


「你有江至啊,江至怎么可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是吗。


江至怎么可能让我受一点委屈。


林桃撒娇的声线响在耳边,而江至略夹了份冷的嗓音,某一刻还是让我清醒了。


「她肩膀上的是什么?」


粗粝的手指在我肩膀上划过,我在抖。


「蜡啊,滴的蜡油凝固了。」他女朋友若无其事地说。


而江至,沉默半晌。


像一把锋利的刀,那样深刻地划在我心上。


「脏死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爸对我笑得很温暖。


不过我真感觉他要带我走了,因为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饿这种东西,好像跟阵痛一样。


其实真正饿的时候肚子一点都不痛,而肚子疼的时候,饿的感觉就没了。


我缩在学校食堂旁的木椅上,直到有人站在我面前。


我仰头看他,


江至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袋面包甩给我。


我怔愣了两三秒,然后猛地撕开包装狼吞虎咽。


对,骨气已经被狗吃了,我觉得再不吃东西自己就要断气了。


直到我看见第二片面包下,密密麻麻长的菌斑。


一股恶心反胃敢猛地涌上来,我冲到垃圾桶那里吐。


江至却很愉悦地笑了。


这顿吐完,脚步踩到地上都发虚。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抓不住般虚无缥缈。


「哥,为什么啊?」


「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哥。」


我喊他,可他不听我说话。


「哥……」


「江至!」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我。


我额头上全是汗,他伸手理我头发时,我鬓角全湿了。



「不知道为什么吗?」


正午的艳阳太大了,所以我看人好像都有虚影了。


他的声音,却是我仅能抓住锋利的刃。


「我偏不告诉你为什么,你慢慢猜。」


他的动作太轻柔,轻柔到他好像还是那个温柔的好哥哥。


他俯下身,在我耳旁问我。


「不知道缘由的痛苦,是不是更折磨?」


「嗯?」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学校医务室沾了些黄斑的天花板。


老旧的白炽灯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时,而窗外的晚霞漫过天野。


医务室的老师赶着下班。


说给我打了点葡萄糖,叫我回去记得吃饭。


「奥对了,把你送来的同学还在门口等你,你出医务室时,记得把灯关上啊。」


我应该是中途就饿晕了过去,而我送我来医务室的人……


当我看见倚在门口那颀长的身影,我就知道不是江至。


「你没事吧,我看你倒在食堂后门。」


那人朝我扬了扬眉,我瞬间就明白了:


我饿晕过去,江至管都没有管我。


把我直接扔那了。


面前的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懒懒散散地插着口袋,我望不清他的脸。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先一步扬起了话头。


「你可不可以……请我吃顿饭?」


……


学校门口的饭馆,八块钱一份的炒面。


我从没有如此般吃得狼吞虎咽。


把最后一根面条挑起放进嘴里,可腿还是饿得发虚。


我到底拉不下脸让他再请我一碗。


可面前的人,却已经扬起手叫服务员再来碗汤面。


面上来时,我以为是他要吃,结果,推到了我面前。


「你吃吧,既然请你,肯定得让你吃饱啊。」


他轻笑了声,说不上是揶揄,还是什么。


我一言不发地把脸埋进面碗里,继续吃。


可吃着吃着,我就发觉我的肩膀在抖,怎么也止不住。


「诶,你哭什么?」


「别哭了,嗯?」


纸巾蹭过我的脸,我没管,憋眼泪憋得好难受,我以为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直到我抬头,和撑着下巴看我的人对视。


他笑了。


「你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一样。」


「……」


他的名字叫林知州。


我没听说过,好像是我们学校艺术班的人。


入秋,寒风就会在夜晚一股脑地往人的衣领窜。


我不想回家,更确切些……是不想见到江至。


我讨厌他看我时那恨不得我去死的厌恶的眼神。


所以到路口离别时有些局促,我不知道我该往哪走。



下意识地揪着拉链时,身旁的人朝我看。


林知州笑得缱绻。


「无家可归啊?」


他插着口袋,微微俯身,精准又细腻地戳中我的痛处。


我的视线落向了一边。


直到他朝我伸出手。


……


我第一次牵男孩子的手。


指骨处有些硌,可更多的是恰到好处的贴合,走路时摩挲撩起一片热度。


夜路有些漫长,直到下来那场瓢泼的大雨。


他拉着我的手猛跑,雨路的泥点溅在裤管上,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他把外套脱下来挡雨,没挡多少,直到他把我拉进楼道。


力气很大,几乎是被他猛地抵在墙上。


他伸手,替我的后背挡了下。


所以,不疼。


我在楼道昏暗的灯下,落进他漆黑的眼眸。


他把他的外套,罩在了我头顶。


林知州的家里没人。


他说他父母出去了。


所以我借了他家浴室,他把一件白色衬衫丢给我,说,这是他姐的。


我问他他姐去哪了,他的手落在我湿漉漉的发顶,揉了两把。


「你的问题真多。」


「……」


夜晚,我和他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肯定无法相信现在的我能干出这样的事。


和陌生的男孩子回家,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到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因为事情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第二天,我下午才到的学校。


刚到学校就被班主任揪进了办公室。


「你真是长本事了,敢逃学了。」


「你看看,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一个人学习可以不好,但人品不能坏。」


「上次班费的事……」


「我没偷!」


班主任说到这,我才提高了嗓音。


可她只是透过那薄薄的镜片,不满地看着我。


「嗯,因为我们也没什么证据,但我只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认定我是那个偷班费的小偷了?


我气得咬后牙槽,正当我不管不顾想要好好掰扯时,办公室的门被扣响了。


「江至,把你妹领回去吧。」


「好好管管她,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班主任越过我,和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人说话。


他握着我的手腕,黑着脸,几乎是把我拽出了办公室。


捏着我腕骨的人捏地很紧。


一路上我喊他的名字,他都没停下来过。


「哥。」


「江至!」



他猛地把我甩向楼道背面的墙壁,很疼,很疼。


其实就算是校园霸凌我,我也没见到面前这人生气。


可此时,他满眼盛着怒气的样子我从没见过。


「你昨天去哪了?」


他低着头,一字一句地问我。


「……」


我咬了咬牙,没看他。


他就笑了,憋着怒气的笑。


「你知道我昨晚……找了你多久吗?」


「……」


我试图在他眼里寻到些什么荒唐的东西来。


可是都没有,他残忍,又刻薄。


「不找到你,我怎么好更进一步折磨你呢?」


「江至!」


我猛然提高了嗓音,喊他的名字,某一刻,我感觉我快疯了。


被我曾经最好的哥哥逼疯。


「江至,告诉我为什么。」


我近乎哑着嗓子,问他,他就这么垂眼看我。


我想不明白,江至的好,不是装的,不可能有人装成那样,十年如一日的。


可他却嘴角扬了抹笑。


他的手掌,轻轻抚在我的头顶,不轻不重的力道,像在抚摸什么动物。


我想把他的手打掉,他却开口了。


「为什么?因为你父亲留下的债,要你来替他偿。」


我爸杨渐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生我的妈妈,在生完我后就跟别人跑了。


他一个人把我扯到了六岁,然后遇见江至他妈。


他不是个很严肃的人,总是很喜欢笑。


他也不是个很负责的人,一天到晚就往他那单位上跑。


家里的开支都靠他,还有江至当家教也挣了点钱。


他走的那天晚上,给我买了个新书包,给江至带的是冬天要戴的围巾。


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过劳死。


我想不通这么一个人能让江至说他欠了什么债。


直到江至扬起手机,给我看。


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江至他母亲,真丝披肩下伤痕累累的手臂。


伤痕错综,新旧都有,有的刚结上痂,又累上新的血痕。


身体隐秘位置有几个地方更加惨不忍睹。


看了一半我有点看不下去,可偏偏江至在我身旁,就如同恶魔的低语。


「很吓人?可这些……都是你的『好父亲』干的。」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望着他。


「不可能!」


他收起手机,双眸犹如一潭沉沉燃烧的火焰。


「不可能?你当然不知道,他多爱你啊,他把你护得多好。」


「可你知道吗。」


我的手腕被他握起,他其实只是很轻地捏动下。



「每次你难过,你伤心,你的好父亲,都会在我妈身体上多添一道伤痕。」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可我无暇挣扎。


我只是觉得脑袋突然碎成了好多片,那里的回忆里,我爸在对我笑,江至也在对我笑。


我想说不是的,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可……江至他妈妈一直待在家里。


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我爸。


我大概在抖,大概接连地往后退着。


那江至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我爸走前,还是我爸走后?


曾经,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那样温柔地朝我笑着的?


江至又把我丢在了楼梯背后的走道。


上课铃响起,如同被人猛然拉出沉沉的湖水。


无法呼吸。


「你变得没有意思了。」


头发被人拽起来,我才猛然瞥见那抹亮光。


林桃蹲在我面前,其实我觉得我大概是疼痛的。


但我感受不到了。


脑子里被嗡嗡声沾满,什么都做不了。


反倒,她们开始觉得无趣起来。


我真的没办法思考,一用脑子,全布满的就是江至对我说的话。


我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虐待他的妻子。


我要是伤心和难过了,他就转而打他的妻子。


因为我。


所以,江至才会校园霸凌我。


他要把他妈身上的伤,转到我身上。


这几天,在学校里我好像都已经成了人人避嫌的存在。


今天值日本来没轮到我。


值日生是那个当初被她们霸凌的胖胖的女生,她被霸凌时,我替她说过好几次话。


结果,她颐指气使地让我给她做值日。


我值完日回到教室,一桶冷水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我抹了把脸,湿湿的衣服立马黏糊糊地附着在皮肤之上。


江至和他女朋友,坐在讲台上观赏我。


……


我的书包被他们抢走,丢进学校的人工湖里。


我爸给我买的书包,我这几天,都紧紧抱着它。


可它漂浮在人工湖的中央,林桃在我身后笑。


「想要,你就去捡啊。」


秋风里的湖水萧瑟,我回头望他们。


江至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看我。


我的哥哥。


他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舍不得看我受一点委屈。


所以,都是,演的,吗?


我朝湖里走去。


游了很久,湖水好冷,我拽着书包带子,把它紧紧搂在怀里。


夕阳明明是有温度的啊,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呢。


我爬上岸时,岸边已经没有人了,他们走了。


冷风撩过,我打了个寒颤。


……



好像故意似的,她提起了我不想听的名字。

「打火机是找江至借的哦。」

她点燃了另一只手拿的蜡烛。

摇摇曳曳的烛火离我的脸颊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气灼烧着我的眼眶。

她倾斜了点蜡烛,因为燃烧,蜡油很快呈滴落状悬在那。

我肩膀上的衣服又被她们往下扒了一点。

火焰的热气烤得我眼眶干涩,我下意识地闭眼,下一秒,皮肤的刺痛感猛地袭来。

我狠狠地抖了下,疼痛令我恼火,剧烈地挣扎,却又被人拽了回来。

不知道她们打了我哪,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疼。

脑袋嗡嗡作响,我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我一口饭也没吃。

江至那喂狗一样的做法,我不可能吃一口他施舍的饭。

而今天中午怎么也找不到饭卡,我才想起自己习惯性地蹭江至的饭卡。

我不知道折磨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

我只知道我大概叫过,因为嗓子很哑。

我也哭过,因为眼眶真的又涩又疼。

我有点讨厌自己还有听觉,听见江至来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高一的时候和姐妹讨论谁在学校里最安全,她们齐声声地说我最安全。

「你有江至啊,江至怎么可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是吗。

江至怎么可能让我受一点委屈。

林桃撒娇的声线响在耳边,而江至略夹了份冷的嗓音,某一刻还是让我清醒了。

「她肩膀上的是什么?」

粗粝的手指在我肩膀上划过,我在抖。

「蜡啊,滴的蜡油凝固了。」他女朋友若无其事地说。

而江至,沉默半晌。

像一把锋利的刀,那样深刻地划在我心上。

「脏死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爸对我笑得很温暖。

不过我真感觉他要带我走了,因为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饿这种东西,好像跟阵痛一样。

其实真正饿的时候肚子一点都不痛,而肚子疼的时候,饿的感觉就没了。

我缩在学校食堂旁的木椅上,直到有人站在我面前。

我仰头看他,

江至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袋面包甩给我。

我怔愣了两三秒,然后猛地撕开包装狼吞虎咽。

对,骨气已经被狗吃了,我觉得再不吃东西自己就要断气了。

直到我看见第二片面包下,密密麻麻长的菌斑。

一股恶心反胃敢猛地涌上来,我冲到垃圾桶那里吐。

江至却很愉悦地笑了。

这顿吐完,脚步踩到地上都发虚。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抓不住般虚无缥缈。

「哥,为什么啊?」

「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对我?」

「哥。」

我喊他,可他不听我说话。

「哥……」

「江至!」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我。

我额头上全是汗,他伸手理我头发时,我鬓角全湿了。

「不知道为什么吗?」

正午的艳阳太大了,所以我看人好像都有虚影了。

他的声音,却是我仅能抓住锋利的刃。

「我偏不告诉你为什么,你慢慢猜。」

他的动作太轻柔,轻柔到他好像还是那个温柔的好哥哥。

他俯下身,在我耳旁问我。

「不知道缘由的痛苦,是不是更折磨?」

「嗯?」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学校医务室沾了些黄斑的天花板。

老旧的白炽灯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时,而窗外的晚霞漫过天野。

医务室的老师赶着下班。

说给我打了点葡萄糖,叫我回去记得吃饭。

「奥对了,把你送来的同学还在门口等你,你出医务室时,记得把灯关上啊。」

我应该是中途就饿晕了过去,而我送我来医务室的人……

当我看见倚在门口那颀长的身影,我就知道不是江至。

「你没事吧,我看你倒在食堂后门。」

那人朝我扬了扬眉,我瞬间就明白了:

我饿晕过去,江至管都没有管我。

把我直接扔那了。

面前的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懒懒散散地插着口袋,我望不清他的脸。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先一步扬起了话头。

「你可不可以……请我吃顿饭?」

……

学校门口的饭馆,八块钱一份的炒面。

我从没有如此般吃得狼吞虎咽。

把最后一根面条挑起放进嘴里,可腿还是饿得发虚。

我到底拉不下脸让他再请我一碗。

可面前的人,却已经扬起手叫服务员再来碗汤面。

面上来时,我以为是他要吃,结果,推到了我面前。

「你吃吧,既然请你,肯定得让你吃饱啊。」

他轻笑了声,说不上是揶揄,还是什么。

我一言不发地把脸埋进面碗里,继续吃。

可吃着吃着,我就发觉我的肩膀在抖,怎么也止不住。

「诶,你哭什么?」

「别哭了,嗯?」

纸巾蹭过我的脸,我没管,憋眼泪憋得好难受,我以为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直到我抬头,和撑着下巴看我的人对视。

他笑了。

「你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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