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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银面具

皇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什么?是他的皇后,还是他蓄养的猫猫狗狗?屈辱让我浑身冰冷,我对他说:「皇上,请换人!」说完,我盯着他的嘴唇,盼着从里面吐出一个好字。这样我就能继续骗自己,他其实还是在乎我的……我的悲伤似乎终于打动了他,他放下杯子,朝我招了招手。宽大,温暖的掌心,如同黑夜里伸出的一根枝,我忍不住贴了上去,依恋的将脸颊放在他的手心,如花依枝上。可这份温存只维持了几秒,他将我的鬓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主角:皇上宫女李夫人   更新:2022-11-15 1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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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皇上宫女李夫人的其他类型小说《取下银面具》,由网络作家“皇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什么?是他的皇后,还是他蓄养的猫猫狗狗?屈辱让我浑身冰冷,我对他说:「皇上,请换人!」说完,我盯着他的嘴唇,盼着从里面吐出一个好字。这样我就能继续骗自己,他其实还是在乎我的……我的悲伤似乎终于打动了他,他放下杯子,朝我招了招手。宽大,温暖的掌心,如同黑夜里伸出的一根枝,我忍不住贴了上去,依恋的将脸颊放在他的手心,如花依枝上。可这份温存只维持了几秒,他将我的鬓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取下银面具》精彩片段

我躺在明黄色的帐子内,内心十分紧张。
一个男人缓缓坐在床沿,我知道,他不是皇上,可今天夜晚,身为皇后的我,却要跟他同床共枕。
因为皇上没有生育能力。
做出这个诊断的太医,已经被灭口了,连同知情的太监宫女一起,在夜里消失无踪,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还有皇上,哦,现在还多了一个人。
我借着昏暗烛光,偷偷打量对方。
每个皇帝身边,都有这样一批精心培养的死士,数量不多,在三百人左右,每一个都精挑细选,有最健壮的身体,最俊美的容貌,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绝对忠于皇帝的心。
眼前这个,即便放在这三百人中,也是佼佼者,他纤腰窄背,身材修长,反手解开束发的发带,乌黑长发一缕缕垂落。
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我没话找话:「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说话,只是公事公办般,背对着我,脱下身上的黑衣,那一刹那,烛火照亮了他古铜色的后背,以及背上的疤痕——那是烙铁烙下的一个字,奴。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死死盯着他背上的那个字,心里腾起一股悲凉的怒火——他怎能如此对我?
我一把推开挡在床沿的死士,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走廊上没有人,侍卫也好太监也好,都早早被他给调开了,我畅通无阻的走到书房中,看着珠帘后那个正在饮酒的男人,怒道:「皇上,您怎能派一个奴隶与臣妾同床共枕?」
死士的来历众多,有的是忠臣良将家的幼子,有的是战场上收拢来的孤儿,有的是富商为表忠心送来的幼子,有的是天赋异禀的平民百姓……
这么多人不选,偏选了一个最低贱的奴隶,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摇晃的珠帘后,一个侧身而坐的影子,明珠晃动,他比明珠更加夺目。
「巨阙不好么?」他望着我,「他是我最好看的死士。」
怒火非但没有消融,反而因为他这句话而更盛!我不禁浑身发抖,他就算是说功劳最多的死士,我心里都好受点,可他说什么?他说最好看的死士。
就好像猫贩子在给猫配种似的,旁的什么都不重要,只看五官毛色,想方设法配出最好看的下一代。
我是什么?是他的皇后,还是他蓄养的猫猫狗狗?
屈辱让我浑身冰冷,我对他说:「皇上,请换人!」
说完,我盯着他的嘴唇,盼着从里面吐出一个好字。这样我就能继续骗自己,他其实还是在乎我的……
我的悲伤似乎终于打动了他,他放下杯子,朝我招了招手。
宽大,温暖的掌心,如同黑夜里伸出的一根枝,我忍不住贴了上去,依恋的将脸颊放在他的手心,如花依枝上。
可这份温存只维持了几秒,他将我的鬓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我闭上双眼,泪水垂下脸颊。
浑浑噩噩回到寝宫,那个名叫巨阙的死士已重新穿戴齐整,单膝点地,像一把插在地上的剑,无人拔出,他就会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恒久不变。
我歪头看向他,最好看的死士?他脸上覆着一张银面具,这是死士的标志,每个死士脸上都有一张一样的面具,面具下的脸,只有皇帝本人见过,其他人,包括我,都没有资格见。
不就是配种吗?我抬手擦去脸颊上那行泪,自暴自弃道:「继续吧。」



听见我的吩咐,巨阙从地上站了起来。
像一座山平地升起,落下巨大的影子,将我笼罩。
我在这片阴影中,情不自禁往床内缩了缩。
他也许将这当成了我的邀请,不声不响走过来,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您叫我停,我就停。」
如同剥开莲蓬般,淡绿色的衣领顺着他的手指,从两边剥落下来,露出我的双肩,以及右肩上的小痣。
「……停!」
他竟真的停了下来,退了回去,重新跪在地上。
颤抖的手指将衣服拉回肩上,我望向他:「我叫你停,你就停,皇上那边你怎么交差?」
他道出四个字:「唯死而已。」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对他不忠。」我一针见血的指出,「你这是在抗旨!」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仍旧沉默地跪在地上。
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现在的沉默,也是不忠!换其他任何一个死士,面对我的质问,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就只能走上前,将我按在床榻上,不管我如何哭闹,如何下令,也要完成皇帝给予的任务。
「南晃竟把你这样一个死士送到我面前……」我像看见了什么珍稀物件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一双依恋的眼睛迎向我,我忍不住指头一颤,飞快收回了手。
心里一阵古怪,我皱眉打量他片刻,道:「把剑给我。」
他按住腰间剑柄,朝我摇了摇头。
……这果然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死士,一个不合格的死士!他不仅拒绝了皇帝,现在还拒绝我,我笑了一声:「把手伸出来。」
这一次,他听从了我的命令,手心向上,朝我摊开,如同佛教壁画中的虔诚信徒,等待神佛的垂怜。
我反手拔下头上的凤簪,狠狠扎进他掌心里。
簪头没入,血涌而出,沿着他的掌纹落在地上,换个人,此刻早就已经痛叫出声,或者喊娘娘饶命,我看了看他,只见面具后的眼睛由始至终落在我身上,里面写着:无怨无悔。
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拔出簪,背过身去。
「滴答。」
血珠摇摇晃晃,于簪头落下,滴在雪白床褥上,似一瓣落花,似一抹胭脂。
我用尾指将那滴血珠晕开,回过头,淡淡吩咐道:「回去告诉皇上,就说你已经完成了他给的任务。」
我是个处子皇后。
大婚之夜,我与皇上同床共枕,心中的害羞渐渐变成忐忑,随着天色将明,这份忐忑变成了委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才让他碰都不碰我一下。
起初,我觉得是我的问题,于是成亲两年,我拼命去做一名「贤后」。
当打着补丁的裙角拖过地面,史官也不得不为我大书特书。
谁不喜欢漂亮的新衣裳,可是国库亏空,后宫却还沿袭了前朝铺张浪费之风,不说宫妃,就连下面的宫女,穿过一次的衣服,都不会再穿第二次,而她们换下来的衣裳,一件的造价,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一年。



历朝皇后更是如此,我当然也可以这么做,但我没有。我决定以身作则,换后宫风气。
起初形势大好,皇后作为一宫之表率,我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其余宫妃,宫女,无论背地里是否在骂我,表面上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眼看着风气渐渐变好,却不料,他突然下了一道命令。
融千两黄金为线,三千绣娘日夜不休,将其织成衣裳,再命全国各地进献珍奇异兽,以其身上羽毛皮毛为配饰,不惜人力物力,最后出了一件金衣。
以赠其乳母,李夫人。
消息传来,我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连日来的努力,一下子成了笑话,但孝道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打落牙齿吞肚里。
不料这位乳母,身为宫奴,却摆起了太后的架子,年宴的时候,她穿着那件耗尽天下财力物力的金衣,借口脚冷,众目睽睽之下,非要我跪在地上,抱其双腿,为她暖脚。
在她与我僵持之际,南晃嘴皮子上下一碰,轻飘飘对我说:「听话。」
我一直很听话,哪怕他对我提出借精生子这样荒谬的主意,我都体谅他为君不易,忍辱负重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天生下贱吗?
不,我只是深深爱着他罢了。
可他呢?
他有一点点被我打动吗?他有一点点爱我吗?看见我这样痛苦,他有一点点后悔吗?
吱呀——
开门声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我回过头,见巨阙站在门前,无声无息的关上房门。
啊,我心里道,又到了这个时候。
为了让我尽快怀孕,南晃亲自做了安排,这三个月里,每日亥时,我寝宫四周的侍卫,太监,宫女就会消失。
而这个时间,能够自由出入我寝宫的,就只有巨阙一个人。
他目光往桌子上一扫:「娘娘还未用膳?」
桌上摆满了我往日爱吃的菜,一筷子没动,都已经放冷了,他用碟子装了几块栗子糕,坐到床沿,双手捧给我:「身体重要,还请多少用一些。」
我摇摇头:「皇上呢?」
他沉默了。
我:「说!」
「……他在李夫人宫里。」巨阙叹了口气,「李夫人说自己偏头痛犯了,皇上下朝之后,便过去陪她了。」
我凄凉一笑,低下头来,泪水滴在故意未换的被褥上,我处心积虑羞辱自己换来「证据」,他却看都不来看一眼。
巨阙在一旁静静看我落泪,突然问:「娘娘,你为什么这么爱皇上呢?」
这是我心中珍藏已久的秘密,我没对任何人说过,连爹娘也不。
十四岁那年,我险些被人侮辱……



正如他先前所言,我还有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就是嫁给他。
「娘娘。」见我久久不答,巨阙又换了个问法,「你后悔吗?」
我闻言一楞,然后笑了起来。
「宫外尚有一年四季,但自打我进宫,就只有冬天。」我笑道,「但你若让我再选一次,本宫约莫还是会选进宫。」
毕竟在我心里,他依旧是雪山之巅的那支花,我永远碰不到,却永远心向往之。
巨阙看着我这幅痴痴模样,忽叹了口气,低不可闻道:「可你这样不值得,皇上……他爱的是李夫人。」
「你胡说!」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因此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我实在是相信不了,也接受不了!我可以接受南晃不爱我,爱着别人,这个人可以是妃子,宫女,甚至可以是某个样貌清秀的小太监,但绝不能是李夫人!
这是乱伦!
哪怕不是亲生,但在世人眼里,在礼法上,他们俩个就是母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紧盯着眼前的死士,「收了谁的好处,竟这样污蔑他?」
在我看来,眼前这名死士,多半已经被人给策反了,而他的任务,则是要策反我。
可叫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接再厉,而是仿佛不小心失言般,住了嘴,变回平时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这反而让我疑神疑鬼起来,难道……
我心乱如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停下脚步:「你有什么证据?」
「来不及了。」他却看了眼天色,「娘娘,我该走了。」
正如他所言,天就快亮了,再过一会,被南晃调开的侍卫跟宫女就会回到岗位上。
更何况,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这样大的事,我绝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我必须自己查个清楚。
于是我静静等了几天,等来了各宫领取月钱以及新衣首饰的时候。
我特地将属于李夫人的那份克扣下来,没多久,一名宫女就气势汹汹赶来。
「皇后娘娘。」她甚至没有向我行礼,仰着头,拿鼻孔对着我,「夫人让我问问你,你是缺钱了,还是胆儿肥了,怎么连她的东西都敢克扣?」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
这些年来,因为南晃的不作为,还有我自己的忍气吞声,李夫人几乎是一脚踩在我头上,连她身边一个大宫女,也敢见我不跪,趾高气扬。
从前我一直忍耐着,如今,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来,这个后宫,究竟由谁做主。
「玉娟。」我笑,「见了本宫不拜,该当何罪?」
玉娟嘴角一翘:「怎么,娘娘你要责罚我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本宫打算晋你为美人。」
对方楞了楞,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你过来见了本宫一面,回去就升了美人……」我笑,「你说说,李夫人会怎么看你呢?」
「……我对夫人一心一意,夫人才不会信你的挑拨!」玉娟试图反抗。
但这种反抗落在我眼里,不过是色厉内荏,我轻轻呵了一声,单手撑在桌上,手指轻轻点着脸颊,懒洋洋道:「她真会这么想?」
李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玉娟作为伺候她的人,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要真这么想就好了。」我笑,「回头啊,我还要给你安排一下侍寝的事情,皇上一直无后,你可要好好努力,为他诞下龙子。」
「……娘娘!」玉娟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放过!」
我见她如此,心中一冷。
不好的猜测渐渐成真,我表面不动声色道:「这样吧,我也不叫你为难,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如果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娘娘请讲。」玉娟忙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手指紧紧握住扶手,我淡淡问,「李夫人那边,是不是由你来替陛下穿衣?」
宫中衣物繁复,就算是平时的常服,也需要人帮忙,才能穿戴齐整,原本南晃是有专门的宫女给他宽衣穿衣的,但若是他在李夫人那边歇下呢?事后……必定也是要有人给他穿衣的。
玉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她惊疑不定的打量我,想要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来,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她低下头,权衡利弊后,终于一咬牙,对我说:「替陛下穿衣这种事,李夫人哪会假手于人,每回都是她亲自为陛下穿衣的。」
我只觉得两眼一黑。
巨阙竟没有骗我,他们俩人真的……
不,别自己吓自己,李夫人是他的乳母,他小时候也是她帮忙穿衣的,兴许只是旧习难改?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够给予我答案了。
摆摆手,我让玉娟退下,自己一个人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才摇摇晃晃起身,步履沉重,一路走到御书房外。
「陛下。」我道,「臣妾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也笑了,心中的决绝与愤怒迸发而出,「不,我拼着名声不要,也要把你送上狗头铡!」

「你疯了!」表哥总算看出我不是在开玩笑,有些慌乱道,「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必死无疑,死了以后,连祖坟都进不了,你宰相府也要跟着蒙羞!」

「哪又怎样?」我狠笑道,「我可以一卷草席裹着,无名无姓葬去乱坟岗,也要换你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四字一出,换表哥嘴唇开始发抖。

南朝对贞洁如此看重,自不会对毁人清白者手软,尤其我还是个官宦之女,此事若被告到衙门,那等待他的就一个下场,便是菜市场上,受千刀万剐之刑!最好的刽子手,最好的刀,足以保他七天不死,七天后,除了项上首级,身上不剩下一片肉!

「不好。」

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年听到这,突然背对着我道:「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我楞了一下。

下一秒,剑出血飞。

我的瞳孔中,一捧热血从表哥颈侧喷洒而出,如一片被雪吹乱的梅花。

回剑入鞘的那一瞬间,表哥的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少年缓缓转过身,我只觉眼前一片山峰,山峰终年被风雪缭绕,乱雪之中,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剑,高高在上,无人可折。

他朝我走来,如剑为我落下山峰。

「回头别人问你,你说他怎么死的?」他一边伸手为我系好狐裘,一边问。

我愣愣看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大小姐!」



身上衣衫凌乱,我根本来不及掩饰,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我就算浑身上下长满嘴,只怕也解释不清了。

「你是被迫的!」

六神无主之际,他突然低呵一声。

「可是……」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一张脸朝我越来越近。

他在我的右边脸颊上,轻落一吻。

「记住了,你是被我强迫的。」吻罢,他在我的耳边道,「你表哥没碰过你,他,还有你的侍女,都是因为阻止我,所以被我杀掉的……」

说完,他拔下我的发簪。

「来。」将那根发簪塞到我手里,他对我笑,「刺我一下。」

簪头的蝴蝶微微颤动,我迟迟不肯动手。

眼见家丁侍女就要过来了,他抓住我的手,毫不犹豫往自己胸口扎去!

「啊!」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



我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下一秒,我被家丁侍卫团团围住,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他被孤立在外,簪子没入胸口,簪头,一只镶嵌着玳瑁的蝴蝶,在血泊中轻轻扇动翅膀。

那流言蜚语,也如长了翅膀般,飞向四面八方。

第二天,作为流言蜚语的中心,我没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我先是叫人把王妈妈的丈夫孩子叫来,安排好她的丧事,给予了一笔丰厚的安置费,之后,我命人伪造了一封检举信。

信上血债累累,控诉表哥在家乡时,曾侮辱过一名同村少女,事后一走了之,害对方投湖自尽。事情有鼻子有眼,最重要的是,死人没办法爬起来自辨清白,母亲本来就不喜欢表哥,看完这封信,立刻取消了原本给他准备的丧事,一张薄棺将人草草葬了。

棺材被送出府的那天,我终于知道那天那个少年的身份。

太子南晃。

他的出生本来就不好,乃是一名宫女之子,出了这件事,地位更加岌岌可危,不少官吏上奏,要求更换太子,换上他年仅七岁的弟弟。

他在这件事里,几乎付出了他的一切,最后换来了一样东西——

一纸婚书。

正如他先前所言,我还有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就是嫁给他。

「娘娘。」见我久久不答,巨阙又换了个问法,「你后悔吗?」

我闻言一楞,然后笑了起来。



「你胡说!」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因此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我实在是相信不了,也接受不了!我可以接受南晃不爱我,爱着别人,这个人可以是妃子,宫女,甚至可以是某个样貌清秀的小太监,但绝不能是李夫人!

这是乱伦!

哪怕不是亲生,但在世人眼里,在礼法上,他们俩个就是母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紧盯着眼前的死士,「收了谁的好处,竟这样污蔑他?」

在我看来,眼前这名死士,多半已经被人给策反了,而他的任务,则是要策反我。

可叫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接再厉,而是仿佛不小心失言般,住了嘴,变回平时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这反而让我疑神疑鬼起来,难道……

我心乱如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停下脚步:「你有什么证据?」

「来不及了。」他却看了眼天色,「娘娘,我该走了。」

正如他所言,天就快亮了,再过一会,被南晃调开的侍卫跟宫女就会回到岗位上。

更何况,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这样大的事,我绝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我必须自己查个清楚。

于是我静静等了几天,等来了各宫领取月钱以及新衣首饰的时候。

我特地将属于李夫人的那份克扣下来,没多久,一名宫女就气势汹汹赶来。



「皇后娘娘。」她甚至没有向我行礼,仰着头,拿鼻孔对着我,「夫人让我问问你,你是缺钱了,还是胆儿肥了,怎么连她的东西都敢克扣?」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

这些年来,因为南晃的不作为,还有我自己的忍气吞声,李夫人几乎是一脚踩在我头上,连她身边一个大宫女,也敢见我不跪,趾高气扬。

从前我一直忍耐着,如今,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来,这个后宫,究竟由谁做主。

「玉娟。」我笑,「见了本宫不拜,该当何罪?」

玉娟嘴角一翘:「怎么,娘娘你要责罚我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本宫打算晋你为美人。」

对方楞了楞,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你过来见了本宫一面,回去就升了美人……」我笑,「你说说,李夫人会怎么看你呢?」

「……我对夫人一心一意,夫人才不会信你的挑拨!」玉娟试图反抗。

但这种反抗落在我眼里,不过是色厉内荏,我轻轻呵了一声,单手撑在桌上,手指轻轻点着脸颊,懒洋洋道:「她真会这么想?」

李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玉娟作为伺候她的人,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要真这么想就好了。」我笑,「回头啊,我还要给你安排一下侍寝的事情,皇上一直无后,你可要好好努力,为他诞下龙子。」

「……娘娘!」玉娟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放过!」

我见她如此,心中一冷。

不好的猜测渐渐成真,我表面不动声色道:「这样吧,我也不叫你为难,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如果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娘娘请讲。」玉娟忙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娘娘!」玉娟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放过!」

我见她如此,心中一冷。

不好的猜测渐渐成真,我表面不动声色道:「这样吧,我也不叫你为难,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如果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娘娘请讲。」玉娟忙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手指紧紧握住扶手,我淡淡问,「李夫人那边,是不是由你来替陛下穿衣?」

宫中衣物繁复,就算是平时的常服,也需要人帮忙,才能穿戴齐整,原本南晃是有专门的宫女给他宽衣穿衣的,但若是他在李夫人那边歇下呢?事后……必定也是要有人给他穿衣的。

玉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她惊疑不定的打量我,想要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来,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她低下头,权衡利弊后,终于一咬牙,对我说:「替陛下穿衣这种事,李夫人哪会假手于人,每回都是她亲自为陛下穿衣的。」

我只觉得两眼一黑。

巨阙竟没有骗我,他们俩人真的……

不,别自己吓自己,李夫人是他的乳母,他小时候也是她帮忙穿衣的,兴许只是旧习难改?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够给予我答案了。

摆摆手,我让玉娟退下,自己一个人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才摇摇晃晃起身,步履沉重,一路走到御书房外。

「陛下。」我道,「臣妾想问你一个问题。」

「朕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可是今天的我,并不打算体谅他,我拔剑出鞘般,亮出一个问题:「为臣妾选了巨阙的人,是你,还是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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