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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月凤莘

叶凌月凤莘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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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莫名涌上一阵燥意。他掀开被子冷漠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叶凌月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披风。“你不用走,我走。”说完支起身子,打算下床。凤莘冷冷看着她,只觉厌烦。大半夜的还耍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德不配位!“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披风从叶凌月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冷清的风拂过,让叶凌月再无一丝睡意。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主角:叶凌月凤莘   更新:2022-11-15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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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凌月凤莘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凌月凤莘》,由网络作家“叶凌月凤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莘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莫名涌上一阵燥意。他掀开被子冷漠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叶凌月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披风。“你不用走,我走。”说完支起身子,打算下床。凤莘冷冷看着她,只觉厌烦。大半夜的还耍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德不配位!“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披风从叶凌月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冷清的风拂过,让叶凌月再无一丝睡意。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叶凌月凤莘》精彩片段

“不要——!”


叶凌月从梦中惊醒,却对上凤莘冷漠的眼神。


她红着眼眶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夫君,我又梦见弟弟了,他一直在喊我,说他好害怕……”


她话音刚落,凤莘便拂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情。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冷到极致。


“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叶凌月一怔,涩红的眼眶染上几缕无措:“对不起,我忘了。”


他不喜人触碰……


不,是独独不喜欢她的触碰。


凤莘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莫名涌上一阵燥意。


他掀开被子冷漠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


叶凌月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披风。


“你不用走,我走。”说完支起身子,打算下床。


凤莘冷冷看着她,只觉厌烦。


大半夜的还耍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德不配位!


“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披风从叶凌月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


冷清的风拂过,让叶凌月再无一丝睡意。


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打开木盒,引入眼帘的是她曾执笔的休书。


叶凌月刚拿起,喉间就泛起痒意,一阵咳嗽。


“咳咳——”


她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却还是有滴血落在了“休”字上。


看着染红的“休书”,叶凌月耳边回响起大夫说过的话:“夫人,您本就患有心悸,又长期郁结于心,怕是性命不足三月。”


如今,已离大夫的诊断过去月余……



叶凌月垂下眼眸,敛去心底的涩意。


休书已脏,她只得重新书写一封。


掌灯来到桌边,她提笔刚要再提‘休书’二字,看着那血迹,最终改写成:遗书。


一番折腾,叶凌月已没了安寝的心思。


一坐到天明。


小梅掀开两侧的珠帘,端着洗漱的盆进来。


她看着叶凌月憔悴的神色,就知道自家夫人又坐了一夜。


“夫人,今日大年初一,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小梅担忧道。


叶凌月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梳洗打扮一番后,她起身去了老夫人院中如常请安。


霍老夫人是凤莘的娘亲,亦是霍家当家主母。


叶凌月到厅内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缓缓出现。


“儿媳给娘请安。”叶凌月微微屈膝行礼。


霍老夫人当即就冷着一张脸。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天天这副羸弱不堪,也难怪昨夜我儿弃你而去!”


叶凌月一怔,没想到昨夜之事已传至老夫人耳中。


“是儿媳的错。”她低着头,声音微涩。


霍老夫人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愈发觉得晦气。


“凭我儿的身份连公主都娶得,若不是你以恩相挟,怎会轮到你做我霍家妇!”


叶凌月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霍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霍家香火,自去给我儿寻一门妾室,诞下子嗣。”


叶凌月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母亲也知夫君的性子不喜受人摆布,儿媳恐不能做主。”


霍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你这毒妇,是想我霍家在你手上绝后吗?!”


叶凌月垂着眼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霍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带愠:“你既同意,那纳妾一事便定下来。正好我娘家有几个侄女,身体康健又温婉贤良,定能与你相处得来。”


叶凌月愣住,双腿似是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老夫人哪里是让她自己去为凤莘寻一门妾室,分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不一会儿,厅内进来几名女子,各个容色俏丽。


叶凌月看着她们生动的容颜,心底泛起阵阵酸意。


她竭力不让自己在人前失,而霍老夫人的话却再度给了她打击。


“你务必要让我儿同意纳妾,为霍家繁衍后嗣。”


叶凌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夫人院内离开的。


她浑噩地走着,心情始终都静不下来。


“夫人,咱们到姑爷办差的地方了。”身边的小梅提醒道。


叶凌月这才回过神来,忙转身准备离去。



医馆。


大夫帮叶凌月把完脉,眉宇间全是沉重。


“我早说过夫人的身体经不起风浪,如此一遭,恐怕是熬不过半月……”


小梅一听,眼眶骤红:“怎么会?不过是风寒,怎么就只能活半个月了,大夫,是不是你看错了?”


小梅不停询问,想要求个不一样的答案。


而叶凌月却神色如常。


“这三年来,多谢王大夫帮我诊治,可否帮我再制够半月的药丸?”


“唉!”大夫叹气摇头,提笔写药方。


半个时辰后,叶凌月拿了药丸,在小梅的搀扶下乘坐马车离开。


小梅看着自家主子平静到如若无事的样子,又想起她独自一人承受病痛折磨,心疼不已。


“夫人,您竟然连我都瞒着。”


叶凌月抬手抚上她的发髻:“小梅,咱们得提前回永州了。”


时日无多,她要是能死在家乡,也是一桩幸事。


此时,马车外传来孩童的嬉笑声,纯真又烂漫。


叶凌月掀开帘子,看着孩童们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眼中涌上羡艳。


如果弟弟还在,该是和这些孩童一般大了。


回到竹院。


叶凌月打开桌上的木盒,从木盒里拿出第一层新写的休书,目光扫了眼夹层内的遗书。


心情有些悲寂。


她盖上盒子径直去向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是她,便没有阻拦。


书房内,凤莘正在在批阅文书,见她走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叶凌月垂眸,将休书放到了桌上。


凤莘看着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二字,右眼一跳。


好半晌,他才抬眸看向叶凌月,目光寒寂。


“又在闹什么?”


叶凌月指尖微颤,柔弱的声音带着坚决。


“妾身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善妒,七出之条犯了三条,知不配为霍家妇,自请下堂。”


每艰难道出一句话,都好似钝刀划过她心头。


“老夫人已择了几位温婉的小姐,准备给您纳妾,没了我,大人足以匹配更优秀的女子。”


凤莘闻言,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恼意:“就因为我不陪你回乡祭拜,你就三番四次闹,连这些莫须的罪名都编出来,是不是一定要我陪你回去才能消停!”


“不用了。”叶凌月已不愿再多言。


凤莘看着她一副不服软的样子,顿觉恼火。


“好!本官如你所愿。”


潦草签下名字,便甩给了她。


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孤零得好似随风而逝。


叶凌月弯腰捡起,默默收好。


临走前,叶凌月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祝大人往后前程似景,娶到自己心仪之人,儿孙满堂。”



凤莘一坐到天明,换上朝服,独自去见霍老夫人。


“纳妾一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凤莘想起昨日之事,心中一阵烦闷:“叶凌月已自请下堂。”


霍夫人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下来,布满皱褶的脸上满是欣慰。


“算她有自知之明,连你的人和心都拴不住,怎为人妻……正好,纳妾一事便由母亲替你操办,你要早日为霍家延续香火……”


凤莘不耐烦听这些,借口要去上朝便起身离开。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妹妹霍倩的声音:“哥哥,你真的把嫂嫂休了吗?”


凤莘冷着脸,没有说话。


见状,霍倩也知道劝不动,只叹了一口气:“嫂嫂是个好女人,希望哥哥不会后悔。”


凤莘没料到自家妹妹会替那个女人说话,脱口道:“她不会后悔才好!”


说罢,拂袖离去。


他这一走,几天没有回来,似是想验证什么一般,故意等着叶凌月派人来问询他回府时间。


可整整十天,凤莘都没等到叶凌月派人来。


一时间,他心底说不上是气还是躁,闷声回了府。


推开竹园的大门,厢房内一片寂寥,灰尘在空中翻滚。


屋内的摆设没有动,狻猊兽没有吐烟,满目冷清。


凤莘怔住,那个女人竟然不在。


他扫了一眼屋子,属于叶凌月的东西都不在了,屋内只有一个破旧的木盒。


鬼使神差,凤莘用手指勾开盒子,一封“遗书”映入眼帘。


刹那间,他眼底戾气翻涌,她为了做戏,竟然做到这个程度!


“叶凌月,本官倒要看看你到底写了些什么!”


说罢,他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第五章 心悦于你


凤莘刚要将信纸从信封中拿出,转念一想,觉得这不过是叶凌月的计谋。


若他真的打开看了,岂不正中那女人下怀。


这时,门外小厮传来急报:“大人,圣上召见。”


凤莘扫了一眼木盒,顺势将它盖上,没再理会。



另一边,叶凌月已经回到永州。


永州的雪很大,积雪铺满青石地面,天地一片白茫茫。


她找了个客栈休息,缓解舟车劳顿。


翌日,两人才去拜祭家人。


入目布满土堆,被白雪掩盖,一片苍凉萧条。


叶凌月看着,眼眶一点点涩红。


三年前,楚家满门抄斩,楚家上下一百口人,全都葬在这个偏僻的山坡上。


本来罪臣当弃乱葬岗,但在凤莘的帮助下,终是有了这些墓碑。


想到此处,叶凌月不得不承认。


凤莘虽不爱她,但对她们楚家算是倾尽全力了。


叶凌月敛了心思,在墓碑前点燃三根白烛,给爹娘烧了纸钱,又给弟弟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糕点。


“爹娘,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她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眼尾微微泛红。


“我在霍府过得很好,老夫人视我如亲女,小姑子对我友善有加,凤莘……对我也很好……”


冷风灌入喉间,又引起一阵咳嗽。


叶凌月弓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嘴,尽量憋着不出声。


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寒风簌簌,冰冷的雪花还在寂寥飘落。


小梅在一旁替叶凌月撑伞挡风,默默流着泪。


叶凌月烧着钱纸,任由烟雾熏眼。


“只是这些年来,女儿未能给凤莘留下一儿半女,实在不想耽误他,所以已自请下堂……”


话音刚落,叶凌月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红色帕子,颜色更加深邃暗沉。


“小姐,没事吧?”小梅连忙上前搀扶,


离开霍府后,她便改口叫回了从前的称呼。


小梅轻轻拍着叶凌月的后背,给她喂了药丸。


叶凌月服了药,胸口的悸痛还是持续传来。


她压着左胸口的位置,望着父母的墓碑,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些年本就是我偷来的,心悸也越来越严重……”


“只希望他们在下面能走得慢一点……再等等我……”


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寒风中轻若鸿毛般被掩盖。


小梅看着叶凌月,心疼又无助,只能无声哭泣。


拜祭完以后,两人回了楚家老宅。


曾经端庄恢弘的宅子,如今已经落败不堪。


推开大门,蜘蛛网和灰尘堆满角落,地上的血痂还能见到昔日惨案。


叶凌月看着,心底又是一阵悲凉。


她和小梅整理了一下,便在此住了下来。


许是触景生情,叶凌月噩梦连连,整夜睡不好。



凤莘带着锦衣卫一行人,走在官道上。


昨日他接了差,要去永州办事。


“大人,听闻您夫人也是永州人?”夏莹问道。


凤莘闻言,勒紧了缰绳,望着永州的方向,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做戏做到这种地步,竟真独自回了永州。


见凤莘没有出声,旁边的下属小声议论:“别乱喊,我们可不承认这个嫂夫人。”


“就是,成亲三年,还没见大人笑过呢。”


夏莹闻言,勒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目光闪了闪。


“闭嘴!”凤莘蹙着眉头呵斥。


众人瞬间闭嘴,不敢再多言。


凤莘夹紧马腹,率先跑了出去。


“大人,那边是小路,不是官道!”夏莹见凤莘偏离路线,在后喊道。


一旁的同僚推了推她:“楚家好像葬在那边,大人每年都要去祭拜。”


夏莹目光一闪,勒紧缰绳追了上去。


……


凤莘停在葬着楚家老小的山坡下,看到天空有炊烟升起,神色莫名。


此时,夏莹追了上来:“大人!”


凤莘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她:“何事?”


夏莹上前一步,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大人,我心悦于你,想人前为你杀敌效劳,人后为你洗手作羹汤。”


身为不爱红妆爱武状的锦衣卫,她一旦动了情便不愿拘泥于心。


“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两人听到动静警觉望去。


只见叶凌月拎着篮子孤身站在不远处,她近乎和大地融为一体,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第六章 示威


万籁俱寂,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叶凌月站在山坡边望着凤莘,耳畔还回旋着刚才听到的话。


她再也呆不住,狼狈得只想逃离。


凤莘见她转身要走,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温怒道:“叶凌月,你做戏还要做多久?”


叶凌月脚步一顿,抓着篓子的手更紧,勒得手掌生疼。


时至此刻,他竟还认为自己在做戏。


凤莘见她依旧沉默,彻底怒了:“我此次前来不是寻你回去,你要再闹下去,无人替你收场!”


闻言,叶凌月只觉心底凄凉无比。


“民女告辞。”


她没有回头,朝着下山的路一步步走去。


许是背后的视线太过灼人,她加快了步伐,一刻也不愿多留。


凤莘见状,眼中跳动着怒火,冷哼着朝叶凌月截然相反的方向驾马离去。


独留夏莹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左一右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好像知道,为何这么多的差事,霍大人独独选了永州。



叶凌月回到了楚宅,独自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脸伤神。


她想起自己曾经嫁给凤莘的时候,因楚家出事,只能仓促准备婚事,但自己依旧很用心。


只因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曾幻想过,总有一日能焐热他的心。


可那一切,都在新婚之夜破碎了。


她还记得,那时的她满心欢喜的坐在婚床上期待着夫君的到来,期待着洞房花烛。


可盖头掀开,她只等到了凤莘的冷言冷语:“我娶你,只是为了报恩,再无其他。”


“小姐,外头冷,我们进去吧。”小梅把披风给叶凌月披上,一脸心疼。


“叩叩——”


这时,敲门声响起。


小梅转身去开门,没想到是夏莹。


她一愣,转身向亭子里的叶凌月望去。


“小姐……”


叶凌月抬头望去,和夏莹四目相对。


“小梅,去泡茶。”


她轻咳一声,抬手用帕子捂住嘴唇。


夏莹看见她从披风里伸出来的那只手,病态白,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她愣了一瞬,却也没有在意。


“听闻你已被霍大人休掉,我想我该称呼你一声楚小姐才是。”


“可。”叶凌月点头,声音却透着一股空灵。


她看着眼前洒脱的女子,双眼灵动充满生机,是自己所没有的美好。


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凤莘。


夏莹和叶凌月保持着距离,对眼前这个病弱的女子略带不屑。


“方才我向霍大人表明心意却被你打断,着实扫兴……但我不妨直白告诉你,大人已经答应这次办完差回去便娶我。”


“很快,我便是凤莘的妻子。”


“我不喜欢我的夫君和别的女人牵扯,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霍大人面前。”


夏莹一句句说着,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话会给眼前的女人带来多大的打击。


叶凌月听着,垂在袖中的手下意识蜷紧,但脸上一片寂静。


“那我祝你们鸾凤和鸣,百年好合。”


每一个字,都耗费了她莫大的力气。


夏莹看着她,这才满意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凌月虚脱无力地撑住墙壁。


凤莘要娶妻了。


真好……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朝后栽去。


“嘭——”的一声,惊动了正在泡茶的小梅,她赶紧跑出,便见叶凌月昏倒在地。


“小姐!”



丧期一过,霍老夫人请了媒婆去尚书府提亲。


只要是凤莘经过的地方,便能听到许多的议论。


“听说了吗,霍府要有新的夫人了?”


“自古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见旧人哭,更何况这旧人,已经是个死人。”


凤莘握紧刀柄,沉着脸踏进锦衣卫,议论声顿时停止。


“大人,我有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莹出现在他身后。


“公事便在这里说。”


凤莘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一脸为难,便转身离开。


情急之下,夏莹朝他冷漠的背影喊道:“是有关已逝的霍夫人的事。”


凤莘挺住脚步,转身。


半个时辰后。


凤莘随夏莹到了离霍府需要一个时辰路程的医馆。


他抬头望着里面,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夏莹仰头,认真道:“我找遍了所有的医馆,才找到了这间医馆,小梅口中,经常为霍夫人诊脉的便是这间医馆里的王大夫,夫人的病情,他最清楚不过了。”


凤莘蹙眉,站在原地。


里头的王大夫视线不小心瞥到外面的凤莘,便主动走了出来。


凤莘名声在外,他认出来也不奇怪。


他也时常关注外面的传闻,没想到那霍夫人最终还是去了!


王大夫拱手作揖:“霍大人,可有事?”


凤莘面容冷酷,仿若冷面阎王。


夏莹问话:“我问你,霍夫人可是经常找你诊脉,她的病情究竞如何?”


“霍夫人不是去了吗?”


王大夫疑惑抬头,却对上凤莘冰冷的视线。


“你只管回答。”


“回大人,夫人从小便患有心悸,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不经历大悲大喜,便可性命无忧,近三年来,病情急剧恶化,郁结于心…”


寒光一闪。


凤莘一脸怒意的抽出刀来,架在大夫的脖子上。


“你说得可是真话?”


王大夫吓得腿脚一软,跪在地上求饶:“大人,草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凤莘陡然腿软,踉跄着退后两步。


原本她性命无忧,近三年来,便是说,是在嫁给他之后,病情才急剧恶化。


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


回府的路上,凤莘便消沉起来。


路过酒肆,便进去买了烈酒,大口大口的往下灌,酒水洒湿了衣襟,也浑然未觉。


借酒消愁,愁更愁。


夜色渐晚,凤莘还穿着官袍,官袍凌乱,怀中抱着一瓶酒,跌跌撞撞的回霍府,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竹院。


曾经叶凌月住的竹院不管多晚,他回来的时候,总会亮着一盏灯。


可现在,人走茶凉…


叶凌月真的不要他了…


忽然,凤莘迷离的双眸映照出两抹黄晕,竹院里亮起了灯,里面有动静传出。


凤莘眼睛亮了起来,双眸片刻清明。


她回来了!


想也不想,他狼狈抬脚进入院内,推开门的那一蔓那,失望扑面而来。



凤莘蹙眉问道:“这里的东西去哪了?”


“都…已经烧掉了。”


凤莘狠狠一震,顺手揪住回话小厮的衣领。


“谁要你们这么做的?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大人,是老夫人吩咐,新夫人将来进府,旧夫人东西不需要留着了。”“谁要娶妻?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


凤莘甩手,周身气压骤降不止,将小厮推开。


“滚,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竹院!”


正在洒扫的小斯们纷纷逃也似地离开。


这时,凤莘看到一个小厮抱着一个黑色的的木盒,厉声呵止。


凤莘一把将木盒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他上前两步,结果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木盒里的信笺散落一地。


凤莘随便捡起一封,竟然发现这是叶凌月写给他的,是落款是半年前。


“凤莘,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只可惜,不管你伤不伤心,你都看不到…”


凤莘的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渐渐的向四肢蔓延。


他又捡起一封,依旧是叶凌月写给他的信,落款是三年前。


“今天,我终于嫁给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而娶的我,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当霍夫人,当你的妻子,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凤莘能感觉到她写信时的欣喜,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可那个时候,他给予她的只有冷漠。


也是从那时起,两人便相顾无言了。


凤莘发疯似的,又捡起一封,落款是半年前。


“我的病越来越重了,我不能拖累你…”


凤莘记得,从半年前开始,她便开始闹着要他休妻,他以为她是不满自己对她的冷淡。凤莘眼角猩红,似有眼泪从眼眶里出来。



三日后。


永州盗墓贼横行,牵连甚广。


凤莘一行人再次被圣上委派,前往永州。


鬼使神差,凤莘特意选了走小道,前往楚家墓地。


他想叶凌月这女人如此无情,为了做戏竟敢消失这么久,只怕楚府墓碑也没人祭奠。


他做不到那女人这般心狠无情,等寻到那女人之时,自己定不会放过她,将她休掉。


这时,一旁驾马的夏莹忽然喊道:“那里有人!”


凤莘迅速望去,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楚府墓冢前。


他迅速驾马赶去,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激动翻身下马,却发现跪在那里哭泣的人,居然是跟着叶凌月消失许久的小梅!


凤莘呼呼吸一窒,捏紧缰绳走了过去:“小梅,夫人在……”


话还未说完,目光就见那三块布满青苔的墓碑旁,又多了一块崭新的墓碑。


上面写着“楚氏嫡女,叶凌月”。


凤莘定在原地,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第十章她怎么会死


这怎么可能?


叶凌月怎么可能死了?


凤莘心有一瞬仿佛被撕裂开来,不敢置信。


“小梅,你家夫人呢?”


小梅站起身来,双眼腥红的望着眼前的人,一脸悲戚愤懑:“如您所愿,我家小姐永远都不会再出现打扰到您了!”


吼完,小梅的理智才回归,一脸不待见道。


“请霍指挥使离开!我家小姐已不是霍家妇,只是楚家女,您和她也没有任何瓜葛,不必来祭拜了。”


凤莘闻言,捏紧拳头,呼吸急促,


“本官乃锦衣卫指挥使,审过的犯人无数,从来没犯人能逃过本官的法眼,在本官面前撒谎,是作茧自缚。”


告诚完,他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射向她,逼问道。


“小梅,我再问一次,你家夫人呢?”


“不管霍大人问多少遍,小梅都是这个答案,小姐,已经没了!”


小梅悲从中来,嘶声道。


“撒谎!”


几乎只是一瞬,凤莘的心像是被人扯了一样,一下又一下,生疼。


“我家小姐是病死的!大人若不是不信,可以去问经常为小姐诊脉的回春堂王大夫。”


凤莘的心狠狠一揪,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


密密麻麻的恐慌蔓延四肢,让他呼吸困难。


他却只能攥紧双拳,不让自己的恐慌显露半分。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你们主仆两个,还有那什么劳子的王大夫,都是联起手来戏要本官,你以为本官会信?”


跟随而来的锦衣卫等人面面相觑,看着墓碑,再联想到那封遗书。


他们知道,这人是真的死了。


可他们大人为什么不相信?


莫非霍夫人之死另有隐情。


夏莹将视线从墓碑上收回来,忍不住劝道:“大人,没有人会拿死亡来做戏的,逝者已矣,大人节哀。”


小梅死死的攥着拳头,被气得浑身颤抖,大声质问:“大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小姐?就连死,你都不相信,小姐在你心底究竟有多卑劣?”


凤莘却不听劝,望着叶凌月的碑,静默良久,眸底暗沉,不知他在想什么。


良久后,他低沉地说道:“我还没有休掉她!”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资格管叶凌月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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