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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心不等

温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我跟我哥闹翻了,不跟着你没饭吃。」他又卖惨。不过想来也是。他为了我,那样对张茜,不跟陆丰闹翻才怪。

主角:温冉陈遇   更新:2022-11-15 0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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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冉陈遇的其他类型小说《迟心不等》,由网络作家“温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我跟我哥闹翻了,不跟着你没饭吃。」他又卖惨。不过想来也是。他为了我,那样对张茜,不跟陆丰闹翻才怪。

《迟心不等》精彩片段

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

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

「我跟我哥闹翻了,不跟着你没饭吃。」

他又卖惨。

不过想来也是。

他为了我,那样对张茜,不跟陆丰闹翻才怪。

「那你晚上呢,你哥让你回去住吗?」

「睡车里。」

「睡车里?」我无语了,所以他这几天都是睡在车里?

难怪这几天他的车停在我小区就没动过。

「车里不硬吗?」我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忍受睡在车里几天。

他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还挺……硬的。」

「你就不该掺和这件事,住车里也不是办法。」我有些苦恼。

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他。

「那住哪里?住你那儿?」他笑着问我。

「那肯定不行。」我和他算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是,不给我一个名分,我可不吃那亏。」

我:……

「你回去跟陆丰好好说,要不然我去找找他,毕竟这些事都因我而起。」

「你还去找他?你还喜欢他?」他一下子就生气了。

「我喜欢他干什么?」我一阵无语,我以前是喜欢他,但是这次回来,我早就对他心死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连累任何人。

「其实有个办法。」他说。

「什么办法?」

「我做你名义上的男朋友,这样不就让我哥死心了,也堵上了张茜的嘴?」他一脸真诚,「我也不用再睡车里了。」

我愣在那里。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我怎么能跟他在一起,我疯了?

「我给你 5 秒思考时间。」他笑着说,「从现在开始计时,5……1。」

「时间到了,你答应了。」

我:?

「5 过了不是 4 吗?你这是什么计数方式?」我真的想打他。

「我等不及了。」他笑着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下午好,女朋友。」

「不是说是名义上的?」

「装也要装个样子不是吗?」他说着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得好快,躲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后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陪着我去上课,去吃饭,回寝室。

好像是起效了,张茜和陆丰终于消停了。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好好完成学业,找一份还行的职业,养活自己一个人,这样就够了。

没两天,我妈来学校找我道歉。

「为什么不接妈妈电话,微信也没有一条,你还真因为这点小事不要妈妈了?」我妈哭着向我诉苦。

「难道不是你不要我了吗?」我平静地问她。

回来这么久,她有陪过我一晚上,有陪我去逛过一次街,有陪我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吗?

没有。

她每次都说弟弟太小,走不开。

她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感情寄托,现在又来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了?

「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妈妈能不要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妈妈那三年过得多辛苦吗?

「这样,你搬过来吧,跟我和你叔叔一起生活。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家,算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是小孩了,你还是照顾弟弟吧。」

我也不是非要妈妈不可。

我要的根本不是和谁住在一起,我要的是父母无条件地偏心,是父母在身后无条件地支持,是我害怕和恐惧最后的靠山……可惜她根本不懂。

但我还是跟我妈和解了。

我安慰了她很久,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弟弟需要她,我空了会去看她。

她最后才含着泪跟我告别。

「你弟弟最近上早教课,妈妈实在忙不过来,你空了来家里吃饭。」

我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再也不像以前精巧装扮,出门还带着一个大布包,里面装满了弟弟需要用的东西,从前天天高跟鞋的她,如今却选了最舒适的平底鞋。

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以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她跟我爸离婚的意义。

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好。」我说着转身进了商店,随便买了一个小玩具,「带给他吧。」

「好,我告诉他姐姐送的。」我妈含着泪打了一辆车走了。



晚上,陆航拉着我去湖边散步。

他牵着我的手,摸出一支烟。

我识趣地松开手。

我盯着他点烟。

他偏着头,拿打火机的是左手。

摁燃打火机前,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我直接愣住。

鹿城也是左手点烟,点烟之前也有个把打火机转一圈的习惯。

他刚要点燃,看到我再看他,他停下动作,最后还是没点烟。

「怎么了?」我平静地问他。

「不抽了,戒了。」说着,他走到前面,把打火机和烟都扔进了垃圾桶。

扔完后又来牵我的手。

一路上我的思绪很乱,我怀疑,但是又想不通。

刚走到一个路口,前面的路突然被一群花臂的壮汉拦住。

「老大,出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啊?」为首的男人长着一副穷凶极恶的相貌。

这样的人我在缅北见得多了。

但此时此刻看到也不免心慌。

因为我不确定眼前的人是鹿城,还是只是长得像鹿城的那个斯文男人。

如果是陆航,我估计今天我俩都得死在这里。

「跑吧。」我低声劝他。

他拉着我的手更紧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也来了一群人。

这阵仗,一看就是被人盯了很久,绝对不是巧遇那么简单。

陆航盯了一眼周围,最后捏了捏我手心,以示安慰。

「就凭你们几个,能翻得起什么风浪?」陆航一声轻笑。

很显然,他不打算退,反而打算正面刚。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把我拉到巷子里的那辆车面前,用小刀 5 秒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去。

「陆航,我报警吧。」他走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

「别报警,躲在这里面,用伞扣住车门。」他退回来,弯下腰,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不要怕。」

「我是鹿城。」

这一句话直接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鹿城没死。

那个缅北的杀人恶魔,他回来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绝望。

于是接下来的十多分钟,他单挑了二十多个人。

我不敢看,又不得不看。

所有想要来开车门的人,都被他打倒在地。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我从车里抱出来,我看着他身上的血,恍如隔世。

我仿佛又回到了缅北那个小村落,被他囚在他的身边,忍受着他的嗜血。

而地上躺着的人,还在挣扎着呻吟。

「去你家?嗯?」

「鹿城,我错了,你不要动我的家人。」我颤抖着求他。

我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他以前一直待在缅北,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势力范围。

「先回家。」

他抱着我打了一辆车,回了我的家。

我不敢报警,他有一万种方法惩罚我。

回了家,我才发现他伤得很重,腰上和背上都被捅了几刀。

他一声不吭,自己去浴室处理。

「我去给你买点纱布和药?」我其实是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提醒他们躲起来。

「别去。」他拉住我的手,「他们应该还有别的人。」

「可是,你的伤……」

「死不了。」他简单地清洗了伤口,最后拿了刀在炉具上烧红,止血。

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他真的是鹿城。

除了他,我没见过哪一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看什么,看了又害怕。」他把我赶了出去,「窗帘拉上,别开灯。」

他嘱咐我。

「好。」

我不敢不听。

我见识过他的仇家有多狠毒。

等了半小时,他光着上半身就这么走了出来,身上的伤口更加的触目惊心。

「有衣服吗?」

「我爸的要不要?」我从我爸房间找了衣服给他。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是的,他这人很洁癖,他不会穿别人的衣服。

他说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下,他觉得晦气。

「那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

「不可以就这样?」他问我。

「可以。」

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

「算了,等会儿吓到你,去把你的宽松睡衣拿给我。」

「啊?」

于是五分钟后,他穿着我的草莓睡衣,站在厨房磨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切菜。

「我没死,你很失望?」他抬眼看我。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

「是我太惯着你了,没想到竟然栽在你手里。」他笑着自嘲。

「对不起,我可以做任何事,你能不能别动我父母?」我走过去抱着他,求他。

我是真的怕了。

我一个人在缅北,被他弄死就弄死了,至少不会连累我父母。

现在他这样危险的人物来到了这里,我深深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怕。

「任何事?」他笑着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回缅北也愿意?」

我一下子愣住。

回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从此之后,又是暗无天日的犯罪和折磨?

一想起来,我的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可我却点点头,「愿意。」

「现在就走,好不好?」我求着他。

「去哪里?」他低下头来看我。

「缅北。」我可以跟他回去,走得越快越好,那他就没时间动我父母了。

他看着我忽然就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样哄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发自内心的?」

「明明我脑子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但我的心还是固执地想要纠正大脑的想法,想要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对不起。」我愣在那里。

「你不用道歉,多哄我几句,我喜欢听。」他收回目光继续磨刀。



晚上的时候,我主动邀请他去了我的房间。

他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

他那个人重欲却又极其克制,从来不会把精力放在某个女人身上。

但除了这个,我好像也没有任何取悦他的方式。

夜里。

「疼吗?」我看着他抱着我忍不住皱着眉头,就问他。

「你被人捅两刀试试。」他疼得半眯着眼,话都不想说了。

「那怎么办?我这里没有止痛药。」我想起来给他找。

他却把我拉了回去,「让我抱一会儿。」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肩,可怜楚楚的模样,像一只大狗狗。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是一头狼。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我大着胆子,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愣在那里,忽然就笑了,「好很多。」

于是我开始细细密密地亲吻他,让他好受一点。

也许是我从没这样主动,他安静地看着我,甚是满意。

只是到了最后,他却一把推开我。

「别亲了。」他打断我。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呆呆地望着他。

明明这些都是他喜欢的。

「我看你不是想让我不痛,是想让我痛上加痛。」他低低地在我耳边骂了一句,「别勾引我。」

「哦。」我乖巧地应了一声。

「不高兴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

「没有。」

「没有离我这么远干什么?」他拉过我。

「怕碰到你的伤口。」

他盯着我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把我搂进怀里,「你想要什么,老子哪次没宠着你?」

他轻轻地骂着我,最后把我带入无尽的深渊。

我没办法拒绝,他讨厌被人拒绝。

我像一条他手里的鱼,扑腾几下,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最后瘫在那里。

后来他去了浴室,又回来抱着我,细长的手指捏着我的脸,在我脸上印上一吻。

「好闻吗?你的香皂。」

我羞得打开他的手,用被子捂住脑袋。

最后,他抱着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鹿城发烧了。

伤口发炎。

我在家里照顾他,给他降温,给他熬粥,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脸色惨白,抓住我的手,「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才对我好?」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喜欢我?」他扯出一个笑容问我。

「嗯。」我给他擦了脸,又擦去身上的汗,「别说话,好好养着。」

「那你多说点,就算是谎话,我也爱听。」他生病后,像个孩子一样黏着我。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明明长得人畜无害,手上却有很多条命。

「好,我陪着你。」

我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就拿出我以前的名著给他念。

他闭着眼,听到我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我一停下,他就睁开了眼,让我继续。



「听别人讲故事是这种感觉吗?」他笑着问我。

「你小时候,妈妈没跟你读过故事?」说完我就后悔了。

「没有。」他一瞬间情绪低落。

我只好安慰地去抚摸他的头,他的脸,最后深情地在他唇边印上一吻,「那我以后都给你读故事好不好?」

他猛地偏过脸,我看到镜子里他的侧脸,竟然眼眶红了。

那一瞬间的震撼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我做错了吗?」我紧张地看着他。

「没有,以后不要这么深情,我害怕自己后悔。」他背过身不再理我。

我在房子里面陪了他三天三夜,他终于烧退了,也吃得下东西了。

我看着他又开始在我家里溜达,接着各种各样的电话,长叹一口气。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救他。

其实他都那样了,我想要他死,也不是没机会。

我为什么犹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概是他表现出来的脆弱,是我从未看过的样子,所以我错过了最佳时机。

也有可能,我清楚地知道,就算他那样了,捏死我还是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正想着,门口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冉冉,在家吗?」

是我爸。

我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了。

我不想让他进来,我怕鹿城对他做出什么事。

但是来不及了,鹿城听见了,他走了出来。

「不开门?」他看着门问我。

我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我爸先是看着我,问我为什么电话不接,也不去上课。

我还未开口,他就看到了倚在房间门口的鹿城。

他刚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

我爸一下子脸色铁青。

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走了进来。

鹿城看戏一般盯着我涨红的脸,还有些得意。

我催他去房间换套衣服出来。

「这么紧张,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俩偷情呢。」

「别说了,快换衣服。」

「要我表现好一点吗?」他笑着调侃。

「你能不能温和一点,我不想我爸为我担心。」

「我再温和,你爸知道我们两个已经……他还能不对我发火?」他笑着问。

「那怎么办?」我真的紧张死了。

紧张到难以呼吸。



陈遇带着酒气,漫不经心地吻着我。


我红着脸,一手护着肚子,有一些躲闪。


他察觉,略微用力将我拽进他怀里,沙哑着声问我,「躲什么?」


我抿了抿唇,给他提示,「先关灯。」


房里仅他那边床头柜的台灯还亮着,台灯旁边有一张我故意放的孕检单。


我怀孕了,想今天告诉他。


但先一步引起他注意的,却是他突然响起的手机。


往常,他都是拿起直接挂掉。


但现在他握着手机的手臂,顿住,悬浮在我的孕检单上方。


来电显示赫然出现两个字——云溪。


孟云溪,是陈遇的初恋。


他抱着我的手臂不自觉松开,「我去接个电话。」


房门关上。


我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跟他在一起时有电话打进来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陈遇都是直接在我面前接听。


孟云溪,却是例外。


许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他带着烟味进来,俯身欲要吻我。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瞬间偏开头,他的吻落在我嘴角。


他皱了皱眉,对我说,「你今晚很奇怪。」


说完后径直转身去换衣服,「临时有个案子需要处理,你先睡,不用等我。」


陈遇自己开律所,平时根本不会接紧急的案子。


离开之前,他突然又俯身凑近我,「我身上还有烟味吗?」


我愣了一下。


他皱眉呢喃,「听说孕妇不能闻烟味。」


我的心漏跳一拍,以为他知道了。


但他却骤然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跟你说做什么,你又没怀孕。」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卧室。


我怔愣地看着床头的孕检单,如果怀孕的不是我,那是谁。


后来,我终于懂了,怀孕的那个是孟云溪。


陈遇走后我打电话给闺蜜李斯,打算跟她说我怀孕的事情。


「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激动。」


她制止我,「我先告诉你三件事,你别激动。」


「孟云溪离婚了。」


「孟云溪回来了。」


「孟云溪怀孕了。」


三句话,好像石头掷入平静的湖面。

水花四溅。

我脑子有些蒙。

大概沉默了半分钟。

我答,「这样啊。」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有点想吃饺子。」

突然的,谁都不想告诉了。

我从高中开始暗恋陈遇,后来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偶尔联系。

大四那年,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散团聚餐上。

只是他一直喝酒,眼睛通红,没有讲话

我送酩酊大醉的他回家。

他醉醺醺,也尚还清醒,「温冉?」

「陈遇,是我。」

他说,「我们试试。」

我当时只觉得多年暗恋终于开花结果。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

陈遇说让我别等,我一整晚确实没有等到他,而是等来了一条添加微信好友的信息。

来自孟云溪的好友申请。

我同意了。

但她没说话。

而是发了一条朋友圈,对镜自拍的全身照。

【感谢你大晚上帮我整理新家,以后,新的开始,新的我和你。】

照片中她的手搭在肚子上,小腹微微隆起。

但比这刺眼的是镜子中反射的半截男性手臂,那手腕上戴的手表,是我送给陈遇的结婚一周年纪念物。

我看了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三分,陈遇在帮他的初恋布置新家。

在我准备好告诉他,我们要迎接新生命的时候。

他连夜去找了孟云溪。

多可笑。

刚毕业那年,我也为找房子搬家而发愁过。

那时候跟陈遇刚交往,我不敢麻烦他,整个搬家过程都是自己硬抗。

我没钱,租的城中村单间。

有天晚上,被一个醉汉不停敲门,我害怕到不行,打电话给陈遇,听到他声音以后一直憋着的情绪直接爆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知道事情原委后帮我报了警,过后人也赶了过来。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在别的城市出差,是连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赶回来。

我担心他的工作,他却闷声气我租了这么不安全的地方。

随后着手开始帮我找房子,搬到治安比较好的小区,替我垫付了一年的房租。

我有些不知所措,红着眼嗫嚅地跟他说,「谢谢,钱我会还你的。」

他气笑了,一把将我薅进他怀里,「温冉,我他妈是你男朋友。」

我以为那是女朋友才能有的特权。

而现在。

孟云溪大概是想故意给我看的。

我如她愿,点了赞。


陈遇一晚上没回来,我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起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他给我的留言。

昨晚太晚了怕打扰到你就没回去,今天直接去律所,晚上下班我接你去吃饭。

我来来回回打字,想问他知不知道孟云溪的事,想问他昨晚是不是在陪她,想告诉他,你要当爸爸了。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的倔脾气上来。

我想,这些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陈遇自己来跟我说。

好的。我回他。

准备下班的时候,李斯打电话让我陪她去逛宜家。

「待会儿陈遇过来接我去吃饭。」我说。

「算他有点良心,没有巴巴地跑过去找孟云溪。」

我没有说话。

刚挂电话,陈遇的电话就打进来。

「抱歉,小冉,我今晚要陪客户,可能没办法跟你吃饭了。」

我垂眸,「好。」

陪李斯来到宜家。

李斯要给她的小侄女买套儿童书桌,我自己随处走走。

一个拐弯。

「阿遇,我不想换,这身衣服搭配拖鞋不好看……」

突然看到孟云溪,站在他面前的是陈遇。

是跟我说要加班陪客户的陈遇。

陈遇手里拿着一双拖鞋,不管撒娇说着不愿意的孟云溪,蹲下来,去脱孟云溪的细高跟。

「怀孕了不适合穿高跟鞋走太久。」

孟云溪嘴里说着不愿意,但依旧乖乖让陈遇帮她将细高跟换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阿遇,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陈遇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点笑,「嗯。」

我心里一刺。

这句话,我曾经跟陈遇说过。

在他决定跟我要个孩子的时候,我曾乱七八糟地说着要如何装扮一个儿童房。

陈遇无奈地捏我的脸,「像你这样跟设计师描述,十个有九个被你整疯。」

可是他过几天就绘制了设计稿给我看,将我那些细碎的、杂乱的想法,拼凑成了一个儿童天地。

我看得眼眶泛红,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样鼓胀。

我认真夸他,「陈遇,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他当时并没有接话。

现在说会当一个好爸爸的,也是他。

我想我该走,如果去拆穿,狼狈的是我,不是孟云溪。

但孟云溪看见了我。

「小冉?!」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多年好友,快步就向我走来。

而那一瞬间,我看到陈遇出手扶了一下她,嘴里说着慢点,生怕她摔倒。

狼狈的人真的是我。

孟云溪非要拽着我的手叙旧。

我生闷气,气陈遇对我说了谎,却还如此坦然地面对我。

哪怕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和慌张都行。

就不会显得此时此刻的我那么无足轻重。

我将手抽出。

我的力气并非很大,只是单纯地要把自己的手从孟云溪手里抽出来。

但穿着拖鞋的她那瞬间身体却歪得厉害。

陈遇抱住了她。

他皱眉看向我,「温冉,小溪怀着孕。」

谁的错?

鼻子酸涩。

我捏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拼命地、拼命地,忍着泪意。

我想,至少不能看起来太狼狈。

我扯出笑,「是我的错,对不起。」

「可以了吗?陈遇。」


回想起,在做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我曾遭到同事的欺凌。

当时是准备开标,但在前两天才发现标书有问题。

重做是肯定的,但老员工为了推卸责任,达成一致将锅推到我身上。

我一直声明这不是我的问题。

但从领导到员工都没人相信,最后背锅的依旧是我。

当时觉得气愤委屈,但我脾气倔,在他们面前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掉。

是见面的时候,陈遇看我情绪不对,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如果没人问,或许这件事我可以憋一辈子。

但陈遇一问,我的眼泪就决堤。

我抽抽噎噎、有点分不清主次说着标书的事情。

陈遇一直耐心听着,最后给我擦眼泪,「别哭了,在我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

后来就爆出那公司偷税漏税的消息,本来公司规模就不大,一查整个公司直接被端没了。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才知道是陈遇和他们律所的手笔。

回想往事,眼泪终究还是没憋住,往下落。

不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多难堪。

我只是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出尔反尔得如此轻而易举?

当时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是他。

现在呢?

我相信真心,但真心却瞬息万变。

看到我哭,陈遇眼里终于出现慌乱。

他松开孟云溪的手想要过来拉我,「小冉,我刚刚——」

我往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抵触得厉害。

「别碰我。」我说。

陈遇的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

孟云溪看了我一眼,顺势将他空的手往下摁。

「小冉,我现在是阿遇的客户,委托他帮我打离婚官司。恰好我搬新家,需要买家具,所以就让他来帮忙了。」

「如果你不开心,觉得不合适,那我跟阿遇今天就先逛到这。」

「阿遇,我自己打车回去,你送小冉回家。好好跟她解释,不要发脾气。」

孟云溪说完转头走得潇洒。

她何其聪明。

弱者懂事,让人心疼。

纠缠不放的人才是无理取闹。

回到家,陈遇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云溪只是我的客户,我连她微信都没有加,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已经倦了。

没有任何去看他手机的欲望。

我没闹,也不发脾气,只是不理他。

但发脾气的是他。

我冷了他一晚上,他自己经不住,咬着牙将我从被子里扯出来。

「温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怕你生气,云溪已经直接离开了,她一个孕妇都让着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浑身滚烫,头晕得厉害。

但我现在依旧想笑。

现在不懂事的变成我了。

孟云溪是孕妇,那我呢?

我的孕检单依旧摆在床头柜上,很明显。

职业原因,陈遇平时对家里物件细枝末节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我随手扔掉一枝枯萎的花他都会发现,然后第二天直接买一束新的回来,将花瓶里的花全部换掉。

现在,摆放在他咫尺之间的孕检单,他却怎么都看不到。

我确实能亲口告诉他,「陈遇,我怀孕了。」

然后呢?

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会不会放弃孟云溪?

我就能当作,孟云溪的特殊性就不存在了吗?

现在,我怀孕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一些清晰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型。


「陈遇,我现在不想跟你聊这些,我很累,可以让我先休息吗?」

但在外人面前成熟稳重的陈遇,有时候倔起来就像一个孩子。。

「把事情解决了再睡。」

我叹口气,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陈遇,我应该是发烧了。」

陈遇楞了一下,立即起身去翻找备用药箱,「你怎么不早说。」

他将退烧贴在我的额头上,又找了内服的药给我。

我摸了摸腹部,垂眸,「我怕苦,可以给我找颗糖吗?」

家里没有,陈遇要到楼下超市给我买。

等他离开,我起身把药冲进马桶里。

他回来后,我神色如常地将他买的糖吃掉。

不知道是我病后的柔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还是因为我白天的落泪让他内疚。

他今晚格外温柔。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我,床头柜的水一直是温的,每个半小时就测一次的体温,不停地拧湿毛巾替我物理降温。

他的行动在爱我。

可是,这些也并不妨碍他坐在我床边照顾我的时候,一边用手机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在此之前,他刚接了个电话。

依旧是走出卧室才接。

能让他这么接电话的,只有孟云溪。

回来后,我以为他要出门。

他只是探了探我的体温,又给我换了额头的退烧贴,然后坐下。

我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反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但这会儿的五感异常敏锐。

卧室灯光昏暗,他手机屏幕的光很刺眼,直接映射在我的眼皮上。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然后将搜索出的文字编辑成短信发送,最后额外附加,

陈遇:孕妇不能随便吃药,会影响小孩。

我给你下单闪送买了橙子,你看看能不能缓缓。

实在不行,你去医院挂号。

孟云溪的消息回得很快。

孟云溪:我不敢一个人去医院,阿遇,你来陪我好不好?

陈遇:小冉发烧了,我走不开。

孟云溪:好的,你好好照顾她,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也了解陈遇。

陈遇不喜欢胡闹的女孩,但容易心生愧疚。

所以她从来不纠缠,从来以退为进。

看似懂事,不闹,却丝丝绕绕牵着陈遇的心。

果然,本来可以结束的对话,陈遇顿了一下后,还是回复了她。

陈遇:如果明天你还是难受,我再陪你去医院。

孟云溪:你也要好好休息哦,照顾病人的同时不要累坏自己。

陈遇:嗯。

手机被放下,陈遇躺下转身将我圈进他怀里,在我耳边叹气,

「小冉,快点好起来。」

是真的想让我好起来。

还是我好了以后,你可以无心理负担地陪孟云溪去医院?

我内心平静。

没关系了,是哪种都无所谓。

我的身体素质还行,虽然没有吃药,但经过一晚上的物理降温,烧还是退了。

陈遇因为照顾我一晚上,现在睡下了。

我起来,熬了一锅香浓的粥。

很多,不止两个人的量。

我跟陈遇喝完以后,他看了剩下的粥,「我打包去律所。」

「好。」我给他找了保温盒,上边贴了个巴斯光年贴纸。

走前他习惯性地想要亲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后来觉得这动作过于突兀,在陈遇起疑之前,我主动伸手替他整理领带。

他终是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还难受吗?」

「好多了。」

陈遇出门。

我今天请假在家,打算去医院做个孕检。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刷朋友圈。

看到孟云溪更新。

【清晨的粥/爱心】

贴着巴斯光年卡通图片的保温盒。

我点了赞,去评论。

「好喝吗?」

「我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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