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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奔来免费阅读

鹿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退出登录。洗漱完,陆航来了。他动手给我做了早餐,陪我去上课,陪我去食堂吃饭。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

主角:陈冉鹿城   更新:2022-11-15 0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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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冉鹿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向你奔来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鹿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退出登录。洗漱完,陆航来了。他动手给我做了早餐,陪我去上课,陪我去食堂吃饭。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

《我向你奔来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天台,寒风猎猎。

一个脸白得不正常的女子,眼神充满怨恨,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此刻她用力拽着个痛哭流涕的女子,手背青筋突出,一起站在天台边缘。

跟衣裳一样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刮下去。

狼狈嚎哭的女子软如一滩烂泥,不停喊着“鹿城,救我”。

看到这一幕,冷厉高大的男人瞳孔一震,将不自觉发颤的手攥紧,沉声开口:“陈冉,放开她。”

陈冉再次后退,只差半步,就要踩空。

她声音嘶哑,拼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被风吹得破散——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鹿城,你来换她,如何?”

……

一个月前。

“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就在刚才,创荣集团宣布破产清算,董事长顾康国涉嫌行贿,逮捕现场,顾康国疑似受不了刺激,心脏病病发已送往医院抢救。而提交行贿证据、举报顾康国的,正是他的女婿,也就是夜氏集团总裁鹿城……”

偌大的别墅,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陈冉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抬手狠狠拧了一下手臂。

会痛,不是做梦!

集团破产,父亲行贿、抢救?

她清澈如琉璃的双瞳死死紧盯着电视上那张熟悉英俊的脸。

在她十七岁时就刻在了心底的精致五官,为什么变得那么陌生了?

陈冉感觉得到鹿城不爱自己,可是他们结婚了呀,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

苍白的脸血色全无,陈冉僵滞的身体开始大幅度颤动,用力擦掉涌出眼眶的泪,转身就走。

“不,不是真的,爸爸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他……”

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倏地传来阵阵疼痛。

“孩子……”

陈冉踉跄着,仰着跌落在沙发上,双手死死地抠着昂贵的皮质,痛楚来得猛烈,都没能将她从这场鹿城编织的噩梦中唤醒。

鹿城,为什么?

记者会现场。

鹿城身着高档手工西装,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从容不迫的在保镖护送下离开。

有个别记者想要跟上来挖更深的新闻,却被他冷寒的目光逼退。

副总柏远走在他身旁低声说道:“鹿城,刚才家里来电话,陈冉昏倒,人已经送往医院。”

“回公司。”鹿城直接忽略柏远的话,听到陈冉早产,冰雕般的俊美脸庞依旧毫不动容。

顾家已经垮了,这场始于报复的无爱婚姻也该结束了。

“鹿城,你可真冷血,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而且你不觉得她挺无辜的吗?”

柏远心里莫名难受。

因为当初江素洁的一句话,鹿城搭上自己的婚姻娶了陈冉,只为更快速狠厉地报复顾康国。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鹿城冰冷吐出这句话,并不需要柏远回答,盈满寒意的眸子缓缓闭上,在心里嗤笑。

骨肉?无辜?

当年要不是顾康国那个禽兽强了江素洁,害她失踪了好几年,现在他的骨肉都能满地跑了。

江素洁一个温柔爱笑的女人也不会患上精神病。

跟陈冉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报复计划里面的附属品。

顾康国最看重的就是陈冉这个独女。

有什么比陈冉崩溃更好的利息?

柏远皱眉,还想说什么,鹿城的私人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鹿城深邃的眼眸溢出紧张之色,吩咐道:“马上去海岸嘉园。”

能让他露出着急跟心疼这种表情的,全世界除了江素洁没有第二个。

“又病发了?”

“车给我。”

柏远下车,鹿城迅速上了驾驶座,车门“砰”地急切夜上。

很快,车子就从柏远眼前划过,快速涌入了车流中,疾驰而去。

柏远一顿,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医院。

陈冉被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

脸色白如纸,衣裤都被染红,而且还在不停流血……

医生一看顿时知道不好,焦急喊道:“孩子会早产,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赶紧做手术!一定要母子平安啊!”徐妈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这么哀求。

“手术需要签字,产妇的丈夫来了吗?”

徐妈难过地摇了摇头,老泪纵横。



丈夫怎么会在身边?

顾家就是被鹿城搞垮的,她打鹿城的电话都打不通,只好打给柏远。

“没有监护人签字,我们不好做手术,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趁徐妈不注意,顾家司机在一旁悄悄发了条信息出去。

“陈冉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她会早产。”

柏远喘着气跑来,看到地板上滴落的连串血迹,不由有些腿软。

“我是代表产妇丈夫来的,我来签字。”

海岸嘉园。

刺耳的刹车声倏地响起。

江素洁隐在二楼房间的窗帘后面,看到鹿城下车,嘴角露出一丝嘚瑟的笑,将司机发来的那条信息删除。

门外,有急乱的脚步声,“咚咚”踏上木质楼梯。

江素洁倏地哀嚎出声:“我求求你放过我,顾叔叔,看在我跟木夕是好朋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

佣人慌乱迎上来,“夜总,江小姐看到电视上的顾康国就病发了!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直哭喊!”

“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能让她看到新闻吗?!”鹿城着急,并没注意到佣人脸上虽有急色,眼神却闪躲。

“不给电视看,江小姐就哭,我不忍心啊!”

鹿城听到房里传来江素洁无助惊恐的求救,心像是被什么拧了拧,拍门哄劝道:“素洁,顾康国已经进了监狱,伤害不到你了,把门打开,好吗?”

“顾康国……顾叔叔,我好痛啊,不要打我……啊!”江素洁的叫声越发尖利。

鹿城心一突,后退几步猛地踹门。

“砰”的巨响,江素洁一个瑟缩,惊恐地不停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顾叔叔,求求你放过我”。

“素洁,别怕,是我,你不要伤害自己了。”

鹿城心痛如绞,上前紧紧把江素洁搂在怀里。

“啊……你不要碰我,你走开呀,鹿城救我……”江素洁歇斯底里的尖叫,在鹿城怀里奋力挣扎着,神色万分恐惧。

“是我,我是鹿城,我来了。”鹿城难得的温柔跟耐心,都倾注给了怀里的女人。

江素洁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扬,跟佣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清明。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江素洁用力推开鹿城,扑到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就往肚子捅了上去。

医院。

手术室外,柏远手里夹着烟,微微颤抖的手透露出他的不安,僵滞坐在椅子上,烟都要烧到手指了还没察觉。

徐妈焦急地踱步,双手合十一直在祈祷。

这时,一阵细弱的婴儿啼哭传出来。

门打开,柏远回过神,丢开烟蒂,就看到护士小心翼翼抱着孩子。

“早产儿还很虚弱,得在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产妇还在急救,她失血过多,还是少见的熊猫血,万幸医院的血浆还有一份……”

倏地,走廊一阵骚动。

鹿城抱着昏迷不醒的江素洁越来越近,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主任和一些医护人员。

江素洁腹部全都被血染红,行走间还一路滴在地板上。

而之前陈冉的血还没来得及清理,两个女人的血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柏远下意识说道:“鹿城,这是你和陈冉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鹿城冰冷又厌烦地打断:“与我无关!”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气势,抱着江素洁直接迈向隔壁手术室,看都没看护士怀里的孩子一眼。

江素洁被推进去,手术室的门夜上,鹿城的思绪才慢慢清醒过来,昂贵的西服上都是血迹,双手似乎还有粘稠的温热感。

想到精神失常的素洁还能记得他,并且宁愿自杀也不想被别人碰的忠贞刚烈,鹿城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痉挛。

想到罪魁祸首顾康国,暴戾的因子流窜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里,恨不得立刻将顾家全部毁灭。

柏远看了眼失控的鹿城,要护士马上抱孩子去保温箱。



一旦涉及江素洁,他就没了分寸。

想说点什么缓和下,主任又焦急跑了出来。

“夜总,患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她是特殊的熊猫血……我们医院库存不够,得从血库那边调取!”

话落,一个护士端着托盘快步走来,里面放着两袋血浆。

“你们让让,3号手术室产妇需要的熊猫血来了!”

柏远心沉了沉,暗道不好。

鹿城冷然瞥了一眼陈冉所在的手术室,恍惚记起那女人也是熊猫血。

他直接命令主任:“把血浆都给素洁,要是她有半点闪失,你们医院也没必要开了。”

柏远反对道:“先让两个患者都输上血,再去血库调取血浆过来。”

徐妈急了,想也不想的跪在了鹿城面前,央求道:“先生,求求你救救太太吧,孩子刚出生,不能没有母亲啊!”

“我说救素洁。”鹿城加重语气,残酷不屑,“至于那个产妇,我名义上的妻子,没有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没必要抢救。明白了吗?”

主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既然是家事,那他也无能为力了,示意拿血浆的护士跟自己进入江素洁的手术室。

柏远忍无可忍,积压的怒火轰然,抬手就是一拳。

“鹿城,你他妈太冷血了,她为什么会大出血,你心里清楚!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她,她也是一条人命!”

鹿城脸被打偏,指腹擦去嘴角血丝,轻嗤,“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夜心她。怎么?看上她了?”

心里有股莫名烦躁,脸色阴沉如山雨欲来。

徐妈哭道:“先生,太太和孩子是无辜的啊!”

“徐妈,别求他,你好好守着陈冉!”柏远不想多废话,大步离开。

必须快速找到熊猫血!

他额角有汗滑落,蓦地想到顾康国心脏病发进了医院,脚下一转,来到心脏科。

单人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在看守着,只等顾康国身体好转就带回拘留所。

人命夜天,柏远被允许入内。

一听女儿危在旦夕,顾康国捂住心口,脸色发青,吃了一把药才缓过来。

“快给我抽血!多抽点!”

针头刺入静脉,他喘息着说道:“鹿城狼子野心,商场如战场,输了我无话可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木夕……柏副总,你是好人,求你照看我女儿……”

柏远直觉有点不对劲,试探道:“顾董,你还记得江素洁吗?”

顾康国怔了怔,“名字有点耳熟,是木夕的朋友吧?”

柏远仔细观察顾康国的神情,没发现一丝心虚和不自在,就好像他跟江素洁的交集是女儿的朋友,仅此而已。

将疑虑压下,柏远带了热乎乎的新鲜血浆赶去手术室。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沉甸甸的爱。

顾康国真的会做那般禽兽不如的事吗?



两天后。

陈冉昏昏沉沉醒来,很快就有人去通知了鹿城。

鹿城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床边,面无表情拿出一份文件。

“既然醒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孩子呢?”陈冉费力坐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

鹿城身躯微微一滞,那个孩子他看都没有去看,听说是个女孩,不知道长得像谁。

可想到发疯自残的江素洁,鹿城心口塌陷的一丝柔软蓦地发硬。

“没死,保温箱里待着。”

陈冉一颤,这男人没有心,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这么冷漠。

“为什么这么做?”她想保持冷静的,奈何声音破碎不堪,“我爸不可能行贿,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只可能是鹿城陷害!

她的心好似被无数的针扎中,密密麻麻的痛,在心头弥散化成了眸中凄然的水雾。

“你说啊,为什么?鹿城,是你主动跟我求婚的,从一开始你就是来害我爸爸的是不是?”

陈冉知道鹿城爱的是江素洁,可是还是抵不过诱惑,答应了他的求婚。

只因她爱他,从十七岁开始就爱上了,七年的暗恋,一年的婚姻,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仅有的一次还是鹿城喝醉酒的情况下,他都是叫着江素洁的名字。

陈冉难受至极,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只要在一起久了,她总会打动鹿城。

“素洁一年前回来了,精神失常,害她变成这样的就是你的父亲顾康国,是他强了素洁!”鹿城阴沉的眸紧锁着陈冉苍白干瘦的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素洁报仇。”

陈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真可笑,妈妈因病逝世后,爸爸就没想再找女人,江素洁算哪根葱?

“我爸一个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强迫江素洁?江素洁在你眼里是天仙,别以为所有男人都当她是宝!”

陈冉歇斯底里怒吼着,太过激动以至于刀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忍痛抓起离婚协议三两下撕开,掷向鹿城。

“江素洁回来又怎么样?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夜太太的位置上!你鹿城只能丧偶,休想离婚!”

鹿城俊美的面容越发寒沉,陈冉才生孩子,法院也会站在她那边。

这婚,她不同意,一时半会还真离不了。

陈冉知道,利用婚姻绑定一个无情的男人,很傻,可她只能拖着,用这种方法让鹿城难受。

“鹿城,你要我签字也不是不行,把江素洁叫来,让她跟我爸当面对峙。”

“素洁受不得刺激,我不可能再让你们这对父女恶心到她。”鹿城目露厌烦憎恶,不屑地开口:“那就拖着好了,只是,你以为你能拖多久?”

鹿城冰冷无情的话像把利剑直插陈冉心脏,痛得她全身发僵。

腹部刀口裂开,血色浸透病号服。

陈冉痛得嘴唇都发白了,依旧不叫医生,就那么倔强地看着鹿城,不愿露出一丝软弱。

鹿城瞳孔一瞬缩了缩,旋即无动于衷地转身。

这里是医院,陈冉死不了。

陈冉瘫倒下去,捂住腹部,悲从中来。

“鹿城,我真是失心疯了,才会爱上你……”

走出病房那一刹,这句浸满悔意的呢喃传入鹿城耳里,让他的心毫无征兆地紧了紧。

鹿城薄唇紧抿,径直来到VIP病房,看到素洁苍白清秀的脸,乖巧吃着猪肝粥,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害。

看到鹿城来了,她扬起笑脸,“鹿城!”

“肚子还痛吗?”鹿城拿过勺子,温柔地喂着江素洁。

“看到你就不痛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

一睁眼,窗台的花,被人换成了满天星。

我一下子没了睡意。

他又来过了?

到底是谁?

我赶紧登录 QQ,发现那个他更新了一条说说。

「不要爱别的人,爱我一个好不好?」

神经病。

我退出登录。

洗漱完,陆航来了。

他动手给我做了早餐,陪我去上课,陪我去食堂吃饭。

他在学校出名了,大家都怕他。

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你没有自己的事吗?天天跟着我。」看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感到很不安。

「我跟我哥闹翻了,不跟着你没饭吃。」

他又卖惨。

不过想来也是。

他为了我,那样对张茜,不跟陆丰闹翻才怪。

「那你晚上呢,你哥让你回去住吗?」

「睡车里。」

「睡车里?」我无语了,所以他这几天都是睡在车里?

难怪这几天他的车停在我小区就没动过。

「车里不硬吗?」我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忍受睡在车里几天。

他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还挺……硬的。」

「你就不该掺和这件事,住车里也不是办法。」我有些苦恼。

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他。

「那住哪里?住你那儿?」他笑着问我。

「那肯定不行。」我和他算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是,不给我一个名分,我可不吃那亏。」

我:……

「你回去跟陆丰好好说,要不然我去找找他,毕竟这些事都因我而起。」

「你还去找他?你还喜欢他?」他一下子就生气了。

「我喜欢他干什么?」我一阵无语,我以前是喜欢他,但是这次回来,我早就对他心死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连累任何人。

「其实有个办法。」他说。

「什么办法?」

「我做你名义上的男朋友,这样不就让我哥死心了,也堵上了张茜的嘴?」他一脸真诚,「我也不用再睡车里了。」

我愣在那里。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我怎么能跟他在一起,我疯了?

「我给你 5 秒思考时间。」他笑着说,「从现在开始计时,5……1。」

「时间到了,你答应了。」

我:?

「5 过了不是 4 吗?你这是什么计数方式?」我真的想打他。

「我等不及了。」他笑着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下午好,女朋友。」

「不是说是名义上的?」

「装也要装个样子不是吗?」他说着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得好快,躲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后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陪着我去上课,去吃饭,回寝室。

好像是起效了,张茜和陆丰终于消停了。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好好完成学业,找一份还行的职业,养活自己一个人,这样就够了。

没两天,我妈来学校找我道歉。

「为什么不接妈妈电话,微信也没有一条,你还真因为这点小事不要妈妈了?」我妈哭着向我诉苦。

「难道不是你不要我了吗?」我平静地问她。

回来这么久,她有陪过我一晚上,有陪我去逛过一次街,有陪我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吗?

没有。

她每次都说弟弟太小,走不开。

她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感情寄托,现在又来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了?

「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妈妈能不要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妈妈那三年过得多辛苦吗?

「这样,你搬过来吧,跟我和你叔叔一起生活。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家,算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是小孩了,你还是照顾弟弟吧。」

我也不是非要妈妈不可。

我要的根本不是和谁住在一起,我要的是父母无条件地偏心,是父母在身后无条件地支持,是我害怕和恐惧最后的靠山……可惜她根本不懂。

但我还是跟我妈和解了。

我安慰了她很久,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弟弟需要她,我空了会去看她。

她最后才含着泪跟我告别。

「你弟弟最近上早教课,妈妈实在忙不过来,你空了来家里吃饭。」

我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再也不像以前精巧装扮,出门还带着一个大布包,里面装满了弟弟需要用的东西,从前天天高跟鞋的她,如今却选了最舒适的平底鞋。

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以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她跟我爸离婚的意义。

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好。」我说着转身进了商店,随便买了一个小玩具,「带给他吧。」

「好,我告诉他姐姐送的。」我妈含着泪打了一辆车走了。



晚上,陆航拉着我去湖边散步。

他牵着我的手,摸出一支烟。

我识趣地松开手。

我盯着他点烟。

他偏着头,拿打火机的是左手。

摁燃打火机前,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我直接愣住。

鹿城也是左手点烟,点烟之前也有个把打火机转一圈的习惯。

他刚要点燃,看到我再看他,他停下动作,最后还是没点烟。

「怎么了?」我平静地问他。

「不抽了,戒了。」说着,他走到前面,把打火机和烟都扔进了垃圾桶。

扔完后又来牵我的手。

一路上我的思绪很乱,我怀疑,但是又想不通。

刚走到一个路口,前面的路突然被一群花臂的壮汉拦住。

「老大,出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啊?」为首的男人长着一副穷凶极恶的相貌。

这样的人我在缅北见得多了。

但此时此刻看到也不免心慌。

因为我不确定眼前的人是鹿城,还是只是长得像鹿城的那个斯文男人。

如果是陆航,我估计今天我俩都得死在这里。

「跑吧。」我低声劝他。

他拉着我的手更紧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也来了一群人。

这阵仗,一看就是被人盯了很久,绝对不是巧遇那么简单。

陆航盯了一眼周围,最后捏了捏我手心,以示安慰。

「就凭你们几个,能翻得起什么风浪?」陆航一声轻笑。

很显然,他不打算退,反而打算正面刚。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把我拉到巷子里的那辆车面前,用小刀 5 秒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去。

「陆航,我报警吧。」他走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

「别报警,躲在这里面,用伞扣住车门。」他退回来,弯下腰,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不要怕。」

「我是鹿城。」

这一句话直接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鹿城没死。

那个缅北的杀人恶魔,他回来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绝望。

于是接下来的十多分钟,他单挑了二十多个人。

我不敢看,又不得不看。

所有想要来开车门的人,都被他打倒在地。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我从车里抱出来,我看着他身上的血,恍如隔世。

我仿佛又回到了缅北那个小村落,被他囚在他的身边,忍受着他的嗜血。

而地上躺着的人,还在挣扎着呻吟。

「去你家?嗯?」

「鹿城,我错了,你不要动我的家人。」我颤抖着求他。

我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他以前一直待在缅北,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势力范围。

「先回家。」

他抱着我打了一辆车,回了我的家。

我不敢报警,他有一万种方法惩罚我。

回了家,我才发现他伤得很重,腰上和背上都被捅了几刀。

他一声不吭,自己去浴室处理。

「我去给你买点纱布和药?」我其实是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提醒他们躲起来。

「别去。」他拉住我的手,「他们应该还有别的人。」

「可是,你的伤……」

「死不了。」他简单地清洗了伤口,最后拿了刀在炉具上烧红,止血。

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他真的是鹿城。

除了他,我没见过哪一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看什么,看了又害怕。」他把我赶了出去,「窗帘拉上,别开灯。」

他嘱咐我。

「好。」

我不敢不听。

我见识过他的仇家有多狠毒。

等了半小时,他光着上半身就这么走了出来,身上的伤口更加的触目惊心。

「有衣服吗?」

「我爸的要不要?」我从我爸房间找了衣服给他。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是的,他这人很洁癖,他不会穿别人的衣服。

他说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下,他觉得晦气。

「那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

「不可以就这样?」他问我。

「可以。」

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

「算了,等会儿吓到你,去把你的宽松睡衣拿给我。」

「啊?」

于是五分钟后,他穿着我的草莓睡衣,站在厨房磨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切菜。

「我没死,你很失望?」他抬眼看我。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

「是我太惯着你了,没想到竟然栽在你手里。」他笑着自嘲。

「对不起,我可以做任何事,你能不能别动我父母?」我走过去抱着他,求他。

我是真的怕了。

我一个人在缅北,被他弄死就弄死了,至少不会连累我父母。

现在他这样危险的人物来到了这里,我深深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怕。

「任何事?」他笑着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回缅北也愿意?」

我一下子愣住。

回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从此之后,又是暗无天日的犯罪和折磨?

一想起来,我的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可我却点点头,「愿意。」

「现在就走,好不好?」我求着他。

「去哪里?」他低下头来看我。

「缅北。」我可以跟他回去,走得越快越好,那他就没时间动我父母了。

他看着我忽然就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样哄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发自内心的?」

「明明我脑子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但我的心还是固执地想要纠正大脑的想法,想要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对不起。」我愣在那里。

「你不用道歉,多哄我几句,我喜欢听。」他收回目光继续磨刀。

晚上的时候,我主动邀请他去了我的房间。

他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

他那个人重欲却又极其克制,从来不会把精力放在某个女人身上。

但除了这个,我好像也没有任何取悦他的方式。

夜里。

「疼吗?」我看着他抱着我忍不住皱着眉头,就问他。

「你被人捅两刀试试。」他疼得半眯着眼,话都不想说了。

「那怎么办?我这里没有止痛药。」我想起来给他找。

他却把我拉了回去,「让我抱一会儿。」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肩,可怜楚楚的模样,像一只大狗狗。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是一头狼。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我大着胆子,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愣在那里,忽然就笑了,「好很多。」

于是我开始细细密密地亲吻他,让他好受一点。

也许是我从没这样主动,他安静地看着我,甚是满意。

只是到了最后,他却一把推开我。

「别亲了。」他打断我。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呆呆地望着他。

明明这些都是他喜欢的。

「我看你不是想让我不痛,是想让我痛上加痛。」他低低地在我耳边骂了一句,「别勾引我。」

「哦。」我乖巧地应了一声。

「不高兴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

「没有。」

「没有离我这么远干什么?」他拉过我。

「怕碰到你的伤口。」

他盯着我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把我搂进怀里,「你想要什么,老子哪次没宠着你?」

他轻轻地骂着我,最后把我带入无尽的深渊。

我没办法拒绝,他讨厌被人拒绝。

我像一条他手里的鱼,扑腾几下,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最后瘫在那里。

后来他去了浴室,又回来抱着我,细长的手指捏着我的脸,在我脸上印上一吻。

「好闻吗?你的香皂。」

我羞得打开他的手,用被子捂住脑袋。

最后,他抱着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鹿城发烧了。

伤口发炎。

我在家里照顾他,给他降温,给他熬粥,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脸色惨白,抓住我的手,「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才对我好?」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喜欢我?」他扯出一个笑容问我。

「嗯。」我给他擦了脸,又擦去身上的汗,「别说话,好好养着。」

「那你多说点,就算是谎话,我也爱听。」他生病后,像个孩子一样黏着我。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明明长得人畜无害,手上却有很多条命。

「好,我陪着你。」

我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就拿出我以前的名著给他念。

他闭着眼,听到我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我一停下,他就睁开了眼,让我继续。

「听别人讲故事是这种感觉吗?」他笑着问我。

「你小时候,妈妈没跟你读过故事?」说完我就后悔了。

「没有。」他一瞬间情绪低落。

我只好安慰地去抚摸他的头,他的脸,最后深情地在他唇边印上一吻,「那我以后都给你读故事好不好?」

他猛地偏过脸,我看到镜子里他的侧脸,竟然眼眶红了。

那一瞬间的震撼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我做错了吗?」我紧张地看着他。

「没有,以后不要这么深情,我害怕自己后悔。」他背过身不再理我。

我在房子里面陪了他三天三夜,他终于烧退了,也吃得下东西了。

我看着他又开始在我家里溜达,接着各种各样的电话,长叹一口气。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救他。



其实他都那样了,我想要他死,也不是没机会。

我为什么犹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概是他表现出来的脆弱,是我从未看过的样子,所以我错过了最佳时机。

也有可能,我清楚地知道,就算他那样了,捏死我还是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正想着,门口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冉冉,在家吗?」

是我爸。

我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了。

我不想让他进来,我怕鹿城对他做出什么事。

但是来不及了,鹿城听见了,他走了出来。

「不开门?」他看着门问我。

我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我爸先是看着我,问我为什么电话不接,也不去上课。

我还未开口,他就看到了倚在房间门口的鹿城。

他刚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

我爸一下子脸色铁青。

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走了进来。

鹿城看戏一般盯着我涨红的脸,还有些得意。

我催他去房间换套衣服出来。

「这么紧张,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俩偷情呢。」

「别说了,快换衣服。」

「要我表现好一点吗?」他笑着调侃。

「你能不能温和一点,我不想我爸为我担心。」

「我再温和,你爸知道我们两个已经……他还能不对我发火?」他笑着问。

「那怎么办?」我真的紧张死了。

紧张到难以呼吸。

「给点奖励吧,我尽量。」他搂着我的腰,低头要奖励。

我没办法,踮起脚,轻轻吻了他一下。

我脸红得彻底,他才肯放过我,规规矩矩换好衣服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爸闷着头在厨房做饭。

鹿城懒洋洋地说要去帮忙。

我吓到了。他帮什么忙?

他却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毅然决然走进了厨房。

我第一次假装拿碗,看到他在给我爸洗菜。

我第二次假装拿杯子,他在帮我爸切菜。

我第三次假装洗水果,他顺手拿过去洗了,削好皮,去了核,让我乖一点,先出去看电视。

「呛人,先出去待着。」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爸盯了我俩一眼,我怀疑我看错了,因为我爸看起来竟然还算满意?

吃饭的时候,我爸开了啤酒,鹿城陪他喝。

两人聊着天,画面竟然异常的和谐。

「我不需要你给她什么,或是要对我们怎么样,你既然决定跟她在一起,就希望你把你的时间给她,一辈子爱她,呵护她,包容她,工作不要太忙。」我爸又喝了一口酒,「我是个失败的例子。」

听他说工作不要太忙,我突然觉得心酸,他也知道自己的工作忙啊。

「为什么知道妈妈跟你分开的原因,你还是不改?工作真的比家人重要吗?」我没忍住质问他,「我失踪后,你还照常上班,这才是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愣愣地盯着我,忽然红了眼眶,「因为当时我带的那个班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你知道一个月意味着什么吗?那一个月决定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去毁了别的孩子的一生。」



我又在他的地盘苟着,干了几天杂活。


直到某天,他和一群看起来不好惹的人物开着车在森林对峙。


而我刚好在河边洗衣服,目睹了大战前的一幕。


那一刻,我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免得被误伤。


但是敌方的光头哥勾着手指让我过去。


「还洗什么衣服,要我们帮你炸鱼?」


光头哥一说话,全部的人都笑了。


「那,那我回去了,你们继续。」


我扭头就要跑,一把刀甩过来,插在我的去路上。


「行啊,鹿城,这么正的妞,你还忍心让别人洗衣服。」他疯狂叫嚣,「过来,他不疼你,爷疼你。」


我站在那里不敢动。


「我劝你回家照照镜子,买不起镜子,我让手下烧给你。」鹿城不紧不慢地盯了我一眼,「过来。」


「鹿城,你嚣张什么!」光头哥气急败坏。


「待会儿你爹再告诉你。」鹿城伸了伸手指,森林四面八方涌出一群人,把对方全包围了。


对方一看,慌了神。


「愣着干什么?」鹿城低声警告我,「过来。」


这次我没有再犹豫,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后。


可是,对方并没有善罢甘休,鱼死网破之际,有个人从队伍里狂奔过来。


一个匕首直接飞了过来。


我发誓我没想过帮鹿城挡那一下,但是那刀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只往我肚子上飞。


最后我倒在了鹿城怀里。


当晚,医生给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然后一个老婆婆帮我梳洗一番,把我送到了鹿城房间。


「他很久没看上哪个女孩子了,别顶嘴,乖乖听话,你可以少吃点苦。」


这个老婆婆就是那天给我送伞的那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为什么,在这里,他就是规矩。」


她嘱咐我哄他开心,把他所有的喜好告诉我,让我铭记于心。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这突来横祸,难过到发抖,却不敢掉一滴眼泪。


「他不喜欢爱哭的,上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直接被送去喂狗了。」


晚上,他喝得有点醉,进了房间,看到我有些发脾气。


「出去。」他斥责我。


「我起不来……」我不动。


事实上,我肚子痛得根本无法起身。


「谁让你来的?」他点了一根烟。


「我自己想来的。」我硬着头皮说。


刘婆婆说了,他不喜欢强迫人。


「看上我什么?」


「帅。」


「呵……」他被气笑了。


「听说你到处说我看上你了?」他盯着我,笑得意味不明。


「没有,不是,我发誓。」我否认三连。


「不是?我听他们说,我因为没得到你,报复你?」


我直接被吓傻了。


他夹着烟的手拍着我的脸,「天天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你有几条命可以死啊?」


「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我做什么都行。」


他看了看我伤口,伸手按了按,包扎好的伤口表面渗出一层血。


「你想怎么样?」我疼得龇牙咧嘴。


「不坐实这个传闻,我很吃亏啊。」


「怎么坐实?」


我大脑一片混乱。


「主动点,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他笑着看我。


我心乱如麻,硬着头皮撑起身,冒死亲了他一口。


他没动,等着我表演,我又亲了一口。


等我亲到第五口,他终于灭了烟,扣住了我的头。


他轻声骂了句:「接吻都不会,还得老子自己来。」


一瞬间夺走我的呼吸。


我提醒他我受伤了,还是为他挡了一刀,希望他适可而止。


但我却忘记他就是个混蛋,哪里会讲什么道理。


「你替我挡了一刀,这么大的功劳,我更要好好奖励你。」


「再乱动,弄疼了老子不管。」


……


后来我就住进他的木屋,成了他的提线玩偶。


他开心了逗逗,不开心就把我扔进地下室。


我安静地看着别人给他塞其他女人,不哭不闹,甚至帮他安排。


于是我成了他身边待得最久的女人。


因为我在等,等一个机会逃出去。



怎么了?他好笑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不是……陆丰深吸一口气,不是嫂子。

哦,看你们挨得这么近,我还以为这就是嫂子。他西装革领,表现得彬彬有礼,但话里的寒意却让我忍不住发抖。

这是我的弟弟,陆航,不用怕。陆丰拉着我的手。

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陆丰又问他。

有点事。

什么事?

哄女人。说完,他轻飘飘地看我一眼,又立马收回了目光。

一瞬间,我吓得浑身发抖。

陆丰,能带我去你的房间一下吗?我颤抖着声音祈求。

那个陆航没说什么,目送陆丰把我带走。

陆丰带着我去了房间,告诉我那是他的表弟。

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初中过后就去了国外。

我跟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什么缅北?陆丰看着我,觉得我是得了迫害症。

他一直都在美国,在那边念书,每个月都跟他爸妈视频通话,怎么可能去过缅北?

……

我没跟他说,陆航长得跟缅北那个疯子鹿城一模一样。

因为我自己都很震惊。

鹿城死了啊,我看着大火烧光了,DNA 鉴定结果里面的人也是他。

而且他说这个弟弟一直在美国念书,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从小生活在缅北的鹿城?

陆丰没有理由骗我。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脑子很乱。

缓了好一阵,我爸妈回了各自的家,陆丰开车送我回家。

车子刚开出车库,张茜一个电话来说胃不舒服,要陆丰给她煮点橘皮水。

晚点,我先送陈冉。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他和张茜在电话里闹了不愉快。

你先去看她把。我看着他紧张地张望楼上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我自己打车。

这里怎么打车。陆丰难得生了气,执意要开车送我,冉冉,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陆丰,张茜怀着你的孩子!我提醒他。

那也不能成她威胁我的理由!他说完,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正在我俩僵持不下时,有人敲车窗——

要我帮你送送她吗?陆航西装革履,彬彬有礼,我要去市区一趟。

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那谢谢弟弟了,一定要把冉冉送到楼下,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张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过来就一把挽住陆丰。

没问题。陆航拿着车钥匙去开车。

冉冉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不舒服,你不会介意吧?张茜难受地依偎在陆丰怀里。

我愣在那里,最后还是上了陆航的那辆黑色大奔。

我没坐副驾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路上我都捏着手机,常亮紧急联络的界面。

你看起来很紧张?他透过后视镜来看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吓得赶紧低下头。

没有。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比起我的紧张,他倒是一脸淡定。

一句话问得我毛骨悚然。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

没有吗?他笑了笑,看你的眼神,我还以为我长得像你的一位故人。

我埋着头不说话,手指掐入掌心。

又过了一会儿,我试着喊了一声。

鹿城。

他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后视镜里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果然不是鹿城,我舒了一口气。

鹿城是谁?他轻飘飘地问我。

我脱口而出:一个人渣。

他扶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微动了一下。

是吗?他浅浅笑了笑,能被你记恨也是他的荣幸。

聊天间,车子已经到了我家门口。

我看着小区门口,猛然想起一个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我上车后心事重重,完全忘记跟他说地址了。

他停好车,下车来给我开门,我哥给我发了定位。

原来是这样。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笑着问。

没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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