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以谢长宴的地位,众人都要敬他。
可谁敢灌首辅大人酒!
没人引头,这酒也喝不起来。
谢长宴站起来带头领了一杯,大家深感荣幸,全场饮尽,这才开始了酒场。
有这好机会,孟适棠拎着小儿子孟浩单独上前介绍。
谁知这小子没见过世面,敬酒的时候连杯子都没拿稳。
就这么倒在谢长宴衣服上。
孟适棠顿时吓的行了个大礼,还不忘去看谢长宴的脸色。
“无碍,贵府可有雅房,我去换下来便是。”
男女分席,孟知溪看不到他们那边的情况,一顿饭用的还算舒心。
只是这些夫人贵女们太过势利,谈话令她十分不舒服。
孟母看她心不在焉,便贴心地找了个借口打发她离席了。
“小姐,夫人说了,你院里今日正在杀虫,外面人多,您若不愿意出去,就暂时在客房避一避吧!”
孟知溪本来想说自家府里不必这么麻烦。
但想到杀虫时雄黄味太重,她自小闻了就头晕脑胀的,也没再争辩。
好在客房收拾的也算干净,巧慧一走,她就想进里屋躺下休息一会儿。
越往里走,便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孟知溪察觉到有人,还没等收住脚步。
就和屏风后的谢长宴对视了。
男人散着外袍,里面的中衣刚刚系上,显然还没有换好衣服。
“啊!”
孟知溪惊呼一声,连忙背过身去。
“你怎么在这儿?”
谢长宴也是一怔,看见孟知溪,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忽的明媚起来。
门外,听到这声惊呼,巧慧知道事成了。
立马按照吩咐,从外面落了锁。
孟知溪紧捂着眼,只听见身后他在笑,却没听见他解释什么。
意识到不对,孟知溪立马跑去开门。
清脆的门锁声,却怎么也打不开。
谢长宴匆匆穿好外袍,疾步追上来。
孟知溪开不开门,转身跺着脚,气急道,“大人竟然还玩这一套,今日来的宾客众多,又都是我父亲的同僚,若是被人发现,我的清誉毁于一旦不说,就连孟家也难以在京中立足,您堂堂首辅大人,如此羞辱我有意思吗?”
谢长宴张了张口,正欲解释。
孟知溪竟然踏上桌凳,伸手去开窗了。
他心下一急,连忙靠近小心护着她。
窗户毫无例外,全被封死。
孟知溪又气又怒,再想到何青枫还在外面。
今日之事若是被发现,百口莫辩,大家都不用做人了。
一激动,脚下的木凳轻晃。
谢长宴吓得心跟着一紧,忙要上前扶她。
“别过来。”
孟知溪只顾着和他保持距离,却没注意自己脚下。
下来的时候,重重的崴了一下。
“嘶。”
谢长宴抬手扶住她,这才勉强没有摔倒。
“你这是较什么劲,连解释也不听一句,我在你这里就如此不堪!”
孟知溪抽出手,一瘸一拐的移到一边,没回答他。
她的态度表现的明明白白。
谢长宴冷嘲道,“我并不知今日之事,刚刚是你的家弟孟浩把酒水泼到我身上,带我来此处换衣物。”
若是他真要强迫她,戳破窗户纸和那孟适棠说一句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孟知溪此刻也冷静下来,脚腕处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疼的她直冒汗。
巧慧,可是母亲身边跟了很久的贴身丫鬟。
孟知溪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全身的力气,似乎这一瞬间都被抽干了。
“对不起。”
张了张嘴,她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