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太子的母妃口出妄言得罪了我母亲,她一怒之下就选了阿稚。阿稚那时嘴甜,小小年纪便跟在我的身后喊我姐姐,还说要我做他唯一的妻子。
母亲听了他这句话更是欣喜万分,认定了他会对我好,于是千方百计地辅佐他上位。
他成了皇帝,我成了皇后。
新婚燕尔时,他待我甚是娇宠,而就是这份娇宠让我迷了眼。
我信了他的鬼话,信他会只有我一个女人。可是他后宫的女人却一个又一个地冒出来,我起先妒忌发狂,可后来随着人越来越多我也渐渐心如死灰。
帝王无情,我早该知道的。
我把自己关在寝殿,一步都不踏出去,我不去看那些莺莺燕燕,也不去看他,我就守着我这四四方方的一寸天地。
可他还是不满意,我出去惹事的时候他怪我善妒,半步都不肯踏进我的寝宫,可我把自己关起来了,他又一日日地找过来与我吵架,说我没有国母之仪。
有时候他喋喋不休地嫌弃我,我就坐在榻上看着他唱独角戏,那时候我在想,原来他看我这么不顺眼,那他以前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与我花前月下,那时候他是不是强忍着恶心呢。
我越想越难过,难过了便会落泪。他每次见我落泪就会停下羞辱,还会伸手为我拭去,我想他对我总有几分愧疚。
可我到底高估了他。
在某一天夜里,他的宠妃派人围住了我的寝宫,大张旗鼓地翻出了一个扎满针的小人,说我诅咒皇上罪该万死。
我被押到他的面前跪下,旁边跪着的是我找来为母亲祈福的小道士。
他们说我行巫蛊之术为祸皇宫,罪该万死。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我只觉得吵闹,于是抬头问他:「阿稚,你觉得呢?」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他骨节分明的手遮住眉眼,像失望至极。
「那便是我吧。」我站起身,抬手摘了象征皇后的凤簪,把它掷在地上。「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凤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阿稚的肩膀也随之一颤,大概是被我的大逆不道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