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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贺小说

贺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萳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心想自己刚才是有些胡闹了,他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躺下来准备睡一觉,但这时候祁孟舟把被子里拽下来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祁孟舟摇头,实际上他以为贺萳刚才那副样子是打算不管不顾的做些什么的……

主角:祁孟舟贺萳   更新:2022-11-15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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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孟舟贺萳的其他类型小说《祁孟舟贺小说》,由网络作家“贺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萳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心想自己刚才是有些胡闹了,他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躺下来准备睡一觉,但这时候祁孟舟把被子里拽下来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祁孟舟摇头,实际上他以为贺萳刚才那副样子是打算不管不顾的做些什么的……

《祁孟舟贺小说》精彩片段

她歪倒在枕头上大喘气,眼眶都有些红了:“爷,别,别挠了……”

贺萳瞄她一眼,见她虽然求饶了,却并没有老实交代的意思,不由啧了一声:“这么怕痒,还不说实话?”

祁孟舟的表情顿时又变成了心虚,她偷偷把脸埋进枕头里,觉得这实话绝对不能说,不然贺萳肯定还要收拾她。

可又的确很痒,她也不觉得贺萳会对她心软,所以肯定得找个话题忽悠过去。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贺萳捏着她脚踝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奇怪的是,心里并不觉得她这副样子讨厌。

但他还是又挠了祁孟舟一下,看她红着眼眶抽风似的弹了一下身体,几乎要流出泪来,这才笑啧了一声,松开了手。

“行了,别想着编瞎话了,就你那点胆子,就算想了什么,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松了手,可祁孟舟还没回过神来,仍旧瘫在床上有些剧烈的喘息,眼底泛着水光,竟有些莫名的……

贺萳才歇下去的心思又涌了上来,虽然明知道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可看着祁孟舟的目光还是不自觉深邃了一些。

他在祁孟舟这里,从来都很有存在感,尤其是现在两人还被床帐子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她很快察觉到贺萳略有些炽热的目光,难得不自在起来,她偷偷把头缩进了被子里,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她应该对这种事很习惯才对的,这是怎么了?

贺萳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害羞,微微一怔,原来她还有这副样子。

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是奴才们起身的时辰了,船上主子多,地方小,这些人要比平时更早起来准备。

可就算这样,也预示着天马上就要亮了。

贺萳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心想自己刚才是有些胡闹了,他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躺下来准备睡一觉,但这时候祁孟舟把被子里拽下来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

祁孟舟摇头,实际上他以为贺萳刚才那副样子是打算不管不顾的做些什么的……

但这次她就算没开口,贺萳也看明白了,他抬手戳了戳祁孟舟的额头,然后捂住了她的大眼睛:“我难道是个禽兽吗?只会想这些不成?闭眼,睡觉。”

贺萳是不是禽兽,祁孟舟当然是知道的,虽然每次去她的屋子都很能折腾,可真说起来,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怎么都说得上一声自持了。

而且溪兰苑那么多人,他也从来没有偏爱过谁,算是相当冷静和理智的。

于是她摇了摇头,见贺萳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也没多说,闭上眼睛真的睡了过去。

但船上人毕竟太多,没多久外头就有了说笑声,贺萳先一步被吵醒,他这一宿没怎么睡着,心情有些差,可这毕竟不是府里,有脾气也得憋着,他叹了口气正想下地,这一动才发现,祁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他怀里。

他垂眼看过去,别的没注意,倒是瞧见了她额头竟然有汗水,他面露嫌弃,抓着袖子给她擦了擦:“哪就有这么热……”

心里的烦躁却散了。

他摇着头下了地,洗漱完从耳房出来的时候,外头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听着是一男一女。

“谁在外头?”

两人听见声音连忙问安,贺萳就听出来了,是云水和翡烟。

很快翡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爷,奴婢伺候您梳洗。”

贺萳扫了眼床上的祁孟舟:“有人在,不用你。”

翡烟似乎噎了一下,没再说话,云水倒是接了茬:“爷什么时候得空?方才宁统领来过,想必是有事要找您。”

贺萳开了箱子找衣裳:“我过去找他吃早饭。”

云水应了一声:“那奴才这就去领饭菜……翡烟姑娘可要一起?大厨房里人多眼杂,祁姨娘怕是不好露面。”

翡烟面露憋闷:“姨娘自然有自己的丫头,哪用得着我……”

贺萳皱了皱眉:“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翡烟被这句话训斥的脸色涨红,心里又难堪又尴尬,可却无人发作,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云水,然后一跺脚急匆匆走了。

云水无奈一笑,跟在她身后也往大厨房去。

外头两个人的争论贺萳毫不在意,他系好了腰带又看了一眼床榻,方才翡烟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可她竟然还在睡……

他搓了搓手指,又想用恶劣的法子把她喊起来了,可手指刚碰到祁孟舟的鼻子,外头就有人敲了门:“贺侯可在?”

“怎么了?”

“皇上请您过去用早膳。”

贺萳只好收回了手,皇帝在等他,没时间再理会祁孟舟了。

只是多少有些可惜,如果白郁宁已经认祖归宗,那现在也能和皇上一起用早膳了,届时大约所有人都会很高兴。

但这种事急不来,皇后也在船上,如果关于白郁宁身份的消息透出去一丁点,后果不堪设想。

他摇着头出了门,没多久云水就追了上来,手里空着,大约是去宁统领那里送早饭的时候得到了贺萳被皇帝宣召了的消息。

“宁统领说他用了饭就会去顶层守卫,您得了空随时去找他就成,另外刚刚接到消息,说是……”

贺萳抬眼,瞧见楼梯口不少权臣们都在,便抬了抬手,示意云水闭嘴。

大臣们也看见了他,纷纷围过来和他打招呼,贺萳一一回礼,完全看不出在祁孟舟面前的恶劣和不耐,倒是满身老成稳重,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老臣们越看他越满意,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又不牵扯皇权公争斗,真是怎么看怎么适合做女婿,至于他后院那些人……哪个男人没有妾侍呢?

祁孟舟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然后就被这个喷嚏惊醒了,外头已经热闹了起来,可见时辰不早了,她正想起身,却没等动作就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

第二天往往是最难受的时候,可也只能忍着,她呻吟了一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这才看见屋子里还有别人。



翡烟翘着腿坐在桌边磕瓜子,桌上摆着已经凉了的早饭。

听见祁孟舟的声音,她嫌恶的瞥了一眼还垂着帐子的床榻,重重的哼了一声:“爷们都出门那么久了,倒是有脸现在才起。”

祁孟舟愣了愣,原来翡烟也来了,她还以为只有白姑娘带了丫头,可这对她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毕竟翡烟看整个溪兰苑的人都不顺眼。

而且看她这个架势,以后说不定是要在这个屋子里伺候的。

祁孟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井水不犯河水……

她撩开帐子下了地,也没看翡烟,径自去了耳房洗漱,身后传来跺脚声,然后是翡烟有些恼怒的声音:“果然是窑子里出来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祁孟舟有些无语,你一个丫头,让我有什么礼数?我还得给你请安不成?

她摇摇头,觉得翡烟这丫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后主母过了门,肯定是要收拾她的。

但这种事情她做不到,毕竟是打小伺候着贺萳的丫头,怎么都比她们这些人有体面,也说不定已经不只是丫头了,所以祁孟舟不想真的和她闹起来,到时候贺萳帮亲不帮理,她还不得丢死人啊。

算了算了,就当是狗叫了一声,不理她。

船上粗使的下人大概并不知道祁孟舟身份的尴尬,对她倒是算得上尽心,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有热水。

她心里因为翡烟生起来的那点不愉快迅速烟消云散。

但等她收拾好自己出去的时候,心情变得更糟糕了起来,因为白郁宁带着小桃来了,虽然白郁宁看起来也不太喜欢翡烟,但小桃却和她相谈甚欢,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活像她们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祁孟舟这会儿才觉得贺萳在的话,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这两个丫头都能安静一些,虽然那时候她也不太敢说话,可她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

但现在贺萳不在,她只好自己面对,大不了就无视吧,反正这几个丫头,自己都能把自己气够呛。

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这才抬脚走了出去,两个丫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头扭回去继续说话了,只有白郁宁笑吟吟的说了声早。

祁孟舟心里十分惊叹,这白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昨天说话的时候那么不客气,一转眼就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镇定自若的谈笑风生。

这要是换成她,心里肯定很尴尬,说不定还会躲着人走。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祁孟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来。

白郁宁仿佛并没有察觉,她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饭:“祁姨娘还没用饭?时辰可不早了。”

祁孟舟忽然间就很想显摆一下自己和贺萳的关系,比如说假装腰疼,或者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好恶心一下这几个人,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吞了下去。

她可是来了小日子的,谎话好说,却不好圆。

而且这船上人多眼杂,要是这话不小心被谁听出去,她还得扣一个放荡的名头。

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有些含糊道:“有些不舒服,起晚了。”

白郁宁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祁孟舟只当没察觉,她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现白郁宁用这种视线看自己了,那里面含着的,打量货物的意味,让人很不舒服,可真要计较,又算不了什么。

就当这位白姑娘眼神不好吧……吃饭吃饭,什么事都没有吃饭大。

她夹了个包子一口塞进了嘴里,是肉丸的,但因为凉了,吃起来就有些油腻,这让祁孟舟本就不好的胃口越发糟糕,但她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咬着牙硬生生把包子吞下去,然后赶紧喝了两口粥压下了这股恶心。

这期间白郁宁倒是没说话,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她总觉得白郁宁的目光很让人不喜欢。

好在她也不想吃了,干脆站起来,琢磨着怎么赶紧把人打发了。

翡烟看了看没怎么动的早饭,扭头看向小桃:“虽然只是个姨娘,但也是半个主子,辛辛苦苦领回来的早饭,人家说不吃就不吃……”

小桃同情的看着她:“谁说不是,真是为难你了,明明是侯爷身边伺候的,却要来伺候小老婆……”

小老婆怎么了?吃你家粮了?

如果是以往她也就忍了,可白郁宁这主仆,昨天的作为实在是有够恶心。

祁孟舟忍了忍还是不太能吞下去这口气,她看了眼白郁宁,一笑:“不急不急,以后你们也能做小老婆,被人伺候的。”

小桃被噎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祁孟舟指指翡烟:“贴身伺候的丫头肯定是要收房的。”她又指指小桃,“陪嫁的大丫头,也是要收的,大家以后都是姐妹。”

两个丫头脸色涨红,只是翡烟面露羞涩,小桃却是又气又急:“你闭嘴,谁会做侯爷的妾,我……”

她紧张的看了眼白郁宁,对方却是一笑,慢慢开了口:“够了,祁姨娘是在和你们说笑呢,贺大哥可不是爱女色的人。”

小桃松了口气,翡烟眼神却晦涩起来,原来这位白姑娘看着大度,却并不是个能容人的,那她……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间竟然都没开口,祁孟舟耸耸肩也揭过了这茬,但心里还记着怎么把人撵出去。

“白姑娘大早上过来,是有事儿?”

这句话她说的自然而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心里琢磨应该是又有什么东西用不惯,想和她换,想着赶紧换了好让她们走。

可听在白郁宁耳朵里,却愣是多了几分喧宾夺主的意味——祁孟舟这是把贺萳的屋子,当成了她自己的?

一个妾而已……

她握紧了手里的帕子,看了眼小桃。

小桃抬着下巴走过来,给白郁宁倒了杯热茶:“瞧祁姨娘这话说的,侯爷的屋子,我们姑娘自然是想来就来,要什么理由?”

这话说的太理直气壮,祁孟舟有一瞬间的怔愣。

难不成是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下了聘,订了婚?

黄花大姑娘,就这么出入男人的屋子,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



是这样吗?

白郁宁一时拿不准,正沉思,贺萳忽然开了口:“船上混进来了人,目前还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你要小心些。”

船上混进来了人?会是皇后派来的吗?是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她有些紧张,如果在见到皇帝,并被对方承认身份之前,被皇后找到,那她后半辈子,可能都要被关在行宫里了。

“贺大哥,我……”

贺萳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放心,行程虽然还不确定,但已经有了大体方向,也已经做了安排,不会出岔子的。”

他看了眼外头:“只是这些日子你要谨慎些,莫要被人察觉出端倪来,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好。”

白郁宁点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感激:“贺大哥,总是要你为我思虑这么多。”

“都是应该的,”贺萳看了眼床榻,“这些日子你不要和她见面,我身边人多眼杂,也会有不少人盯着她,这对你没有好处。”

白郁宁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小桃却忍不住嘟哝道:“那咱们以后就不能上来了呀?下人房又低又窄,还满是潮气,姑娘你怎么住得惯啊。”

她看了眼贺萳:“侯爷,反正祁姨娘也不出去见人,不如就让姑娘和她换换身份……下人房真的不是人住的地方。”

“小桃!”白郁宁呵斥了她一句:“你在胡说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这法子不是没有可行之处,但这么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好听……

“的确是胡说。”

贺萳语气冷淡的开了口,白郁宁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过去:“贺大哥,你……”

他这是觉得小桃的做法很过分?在维护祁孟舟?

贺萳脸色仍旧沉着,并没有因为她这句略带谴责的话而发生任何变化:“事情但凡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若是你还没成亲就与男子同居一室的消息传出去……”

白郁宁微微一怔,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吗?

这种时候,竟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名声,如果换了其他人,大约就顺水推舟,把事情做了,反正男人总是不吃亏的,可贺萳却没有……他果然是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的。

白郁宁颇有些动容:“贺大哥……”

贺萳看她一眼:“不管名声有没有坐实,也不说皇后如何反应,母亲是一定会因此反对我们的婚事,你知道的,她一向看重规矩礼数。”

白郁宁热切的心情因此一冷,她想起出发前,长公主那句意有所指的守礼有据,心情沉郁下来。

的确,如果自己身上有了污点,就算认祖归宗,成了公主,也很难过了长公主那关,和贺萳成亲。

毕竟,如果长公主真的想要一个金枝玉叶的儿媳妇,行宫里多的是人给她挑,到时候她一开口,想必就连皇后也不会驳她这个面子。

想到这里,白郁宁竟然颇有些后怕。

贺萳冷冷的瞥了眼小桃,话却是对着白郁宁说的:“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丫头心术不正,还不懂规矩,迟早会牵连你。”

小桃唬得脸色发白,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看着白郁宁连连摇头:“姑娘,我没有,我不敢……我怎么会害你?”

白郁宁心里恼怒她不懂事,可也是相信她对自己没有坏心思的,毕竟她们主仆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小桃蠢笨,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贺大哥,她毕竟打小伺候我……”

贺萳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还要纵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只是眼下要惩处也不方便,何况……”

贺萳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他其实很少对白郁宁产生这种情绪,上一次还是她提起要给自己绣荷包的时候。

白郁宁身上吸引他的,就是和寻常女人不一样的特质,但在她因为小桃优柔寡断的时候,那种特质就变得很不起眼了。

但贺萳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白郁宁还要给自己留个麻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是你的丫头,你自己处置就是。”

白郁宁笑了,只当他是体恤了自己和小桃之间的主仆之情,神情越发柔和:“多谢你,贺大哥。”

贺萳正想说她该走了,隔着床帐子,忽然传出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呻吟声。

他神情一顿,抬脚走了过去:“祁孟舟?”

祁孟舟僵了僵,心想现在装做梦来不来得及?

她其实没想惊动贺萳,但一个没忍住,声音就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不识好歹的打断了他和白郁宁的相处,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被穿小鞋。

“哑巴了?”

声音听起来又烦躁又不耐。

祁孟舟咬了一口被子,觉得贺萳这人绝对是长着两张脸,刚才说话还轻声细语的,一对上自己立刻就换了副态度……

摊上这么个人,真是作孽哦……

但既然他这么问了,那祁孟舟也就不忍了,他不让自己痛快,那自己凭什么强忍着疼痛保持安静,好让他和白郁宁谈情说爱?

“回爷的话,醒了。”

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话却说的有气无力。

但她话音刚落下,贺萳就探身进来,祁孟舟微微一愣,这是要干什么?

贺萳的手摸到了她的额头,凉丝丝的,果然还有汗,于是他语气越发烦躁起来:“你这到底什么毛病?”

祁孟舟:“……”

她肚子疼也碍着贺萳的事儿?

她看着那只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很想咬一口。

但念头只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就散了,衣食父母,衣食父母……不能和他计较。

外头响起脚步声,是翡烟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不止有汤婆子,还有贺萳喜欢的茶水。

“爷,汤婆子灌好了,奴婢还泡了雀舌,您尝一尝。”

祁孟舟一愣,汤婆子?

她揉了揉还疼的肚子,脑海里蹦出一个很有可能是自作多情的想法来,那东西该不会是给自己的吧?

她正要批评一下自己没事不要想太多,贺萳就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压低了声音:“那东西有用吧?”



祁孟舟愣住了,贺萳这话什么意思?

汤婆子还真是给她的?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惊讶的看着贺萳,这……天上下红雨了?

大约是她的情绪表现的过于明显,贺萳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祁孟舟连忙摇摇头:“没没没……”

片刻后她又看了一眼贺萳,小心翼翼道:“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单纯的好奇……您昨天追人的时候,有没有不小心碰到头什么的……”

贺萳脸一黑,把手收了回去,还重重的哼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又被祁孟舟气到了。

可祁孟舟这次却并没有慌乱,甚至还产生了一点点莫名的惊喜,她看着贺萳,眼睛慢慢亮起来:“爷,你……”

贺萳瞪她一眼:“别说话,一句好听的都没有。”

祁孟舟:“……”

本来是有好听的的,但现在,没有了!

贺萳对此一无所知,他对姨娘们一直都是这副不耐烦也不喜欢的样子,屋子里的几个人对他这副反应,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小桃甚至还和翡烟挤了挤眼睛,大意就是祁孟舟果然不招人待见,但翡烟没给她回应。

小桃还想喊她一声,但贺萳已经抬脚走了过来,她只好闭嘴。

贺萳沉着脸,伸手拿起汤婆子掂了掂。

翡烟迅速看了他一眼:“爷,茶温度刚好……”

贺萳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语气也淡淡的:“搁着吧。”

再搁下去,茶就要凉了……可翡烟不敢再劝,她是知道贺萳的脾气的,教训人的时候从来不客气,她年底下去找孙嬷嬷领了罚,现在背上还有藤条印子。

眼下当着白郁宁的面,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因而听话的放下了托盘,就站在了一旁。

贺萳看了眼手里的汤婆子,又看了看垂着帐子的床铺,正要走过去,就瞧见眼前站了个人。

小桃虽然畏惧他,但因为刚才白郁宁维护,她已经缓过神来了,正打算好好表现一下,因此伸手就想去拿汤婆子,但手刚伸出去,就被贺萳冷凝的脸色给吓了回来,她只好搓了搓手指,讪讪道:“侯爷给奴婢吧,等出了门就给姑娘用上。”

贺萳一愣,他说过这东西是给白郁宁的吗?

他拧眉看着小桃,这个丫头以往也是这么讨人厌的吗?还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正打算呵斥两句,白郁宁也走了过来,有些羞涩和无奈的笑了一声:“倒是又让贺大哥费心了,还要为我准备什么汤婆子……我以为这船里暖和,少穿些也无妨,没想到呆久了还是有些凉的。”

白郁宁冷吗?

贺萳看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棉衣,倒不是他不用心,而是今日实在是有些忙乱,白郁宁的衣裳又都是这个颜色,他才一时没主意。

可……

小桃见他迟迟不肯把东西给自己,忐忑又困惑的开了口:“侯爷?”

贺萳抓着汤婆子的手微微一紧,白郁宁也误会了吗?

东西不值什么,可要是当着她的面给祁孟舟,她会不会误会?可要是给了她,祁孟舟那边……

他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因为这么一个小玩意苦恼过,现在却是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郁宁见他没有动作,也困惑起来:“贺大哥,怎么了?”

贺萳摇摇头:“没什么。”

不管怎么看,还是白郁宁重要些,莫说现在还没成亲,更该用心,就算以后成了夫妻,也没有撇下正妻,先去照顾妾侍的道理。

可就算这么想,他还是看了眼床铺。

祁孟舟正撩开帐子打算下地,显然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话,可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让给白郁宁,还是觉得这么个小玩意不值得计较?

贺萳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但大约是不值得计较的,毕竟这东西又不稀罕,给了旁人,再灌一个就是。

想到这里,贺萳心情彻底平静下来,手微微一扬,汤婆子在空中划了一个细小的弧线才掉进小桃手心里。

她连忙拿回去递给白郁宁:“姑娘,给。”

白郁宁将东西捧在手心,扫了祁孟舟一眼才看向贺萳:“那我就不打扰了,这些日子虽然不好见面,但贺大哥不必太记挂我,小桃会照顾好我的。”

贺萳点了点头,目送她们走远,等他关上门转身的时候,发现祁孟舟正靠在床边看着他,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却又垂下了头。

贺萳从心底里不喜欢祁孟舟这副样子,可才说了是给她的东西,转身就给了白郁宁,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歉疚。

“翡烟,再去灌一个来。”

翡烟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汤婆子,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祁孟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东西一开始是给她的,那看来她的不舒服也是真的。

可有什么用呢?比不过人家一句话。

她心里既想嘲笑祁孟舟,又有些物伤其类,正想答应一声,可话到嘴边,她又吞了下去,随即眼底恶毒一闪而过。

“爷,出门的时候因为要给白姑娘的行李腾地方,咱们的东西都只带了一份,没有多余的……”

贺萳一僵,事情竟然这么寸吗?

随即他就不耐烦起来:“没有不会去借吗?半船的女眷,还能少了这东西?”

借东西是不难的,反正她本意也不是偷懒,而是挑拨祁孟舟和白郁宁的关系,闻言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祁孟舟叹了口气:“算了,我不用也行,还是不麻烦翡烟姑娘了。”

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只是没来得及翻找出来,要是让翡烟去借,还不知道以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了,把给她的给了白郁宁,再拿别的来给她,这对比也太明显了,还不如不要。

虽然她也不是非要和人家出身好的名门闺秀比,但争口气也不算过分吧?

反正没有那东西,她也能熬过去……根本不稀罕。

于是她抬头朝贺萳笑了笑:“爷有事就忙去吧,我这就是小毛病,不值得上心,一会也就过去了。”



贺萳显然没有体会到她的未尽之言,只觉得前半句给自己提了个醒,寒江出趟门还有新的鞋垫,她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给自己准备。

贺萳越想越不满:“你就不会自己找些事情做?”

祁孟舟觉得那种熟悉的找茬的感觉又来了,绞尽脑汁想了想,才不确定道:“那要不……我抄书?”

贺萳张嘴就要反对,忽然想起来她那一手狗爬字,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练练也好。

“母亲寿诞将至,你若是有空抄书,就抄抄佛经吧。”

祁孟舟一呆,贺萳这话里的意思,该不是打算让她抄佛经给长公主吧?

就她那笔字,估计还没送到长公主跟前,就被孙嬷嬷给扔了。

“爷,这不太好吧……”

“又犯懒?让你抄你就抄。”

“可我……”

“闭嘴,吃饭。”

“……”

祁孟舟憋屈的坐了下来,心里没什么底气的安慰自己,兴许贺萳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他在船上忙,回到府里更忙,应该不会有时间管自己抄没抄经书。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低头吃饭,船上的饭菜都是御厨做的,贺萳又是御前红人,没人敢怠慢,送过来的都是好的,祁孟舟一口就惊艳了,她眼睛刷的一亮:“好吃啊。”

贺萳筷子一顿,寻常的饭菜,哪里好吃?

是自己行走宫里,吃惯了御厨的手艺,还是祁孟舟太没见识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从饭菜上转移到了祁孟舟身上,就见她一口接一口,眼睛像是长在了桌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自己爱吃什么,也没有一丁点给他夹菜的意思。

“……”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祁孟舟鼓着脸看过来,看起来略有些艰难的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爷?”

贺萳眉头拧起来:“就这么好吃?”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祁孟舟迟疑着没有开口,这是该好吃还是该不好吃啊?

“问你话呢。”

祁孟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小声道:“是好吃啊……”

贺萳还是看着她不说话,祁孟舟犹豫了一下,夹了筷子鱼肉给他:“爷尝尝这个……”

贺萳面露嫌弃,祁孟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换筷子,而且食盒里爷没有第三双筷子:“那要不,我再去拿双筷子……”

贺萳摆了摆手:“算了,吃吧。”

祁孟舟觉得他大概是吃了饭还有事情要忙,也没敢耽误时间,埋头继续吃饭,中间贺萳又看了她几眼,祁孟舟不明所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贺萳可能是嫌她吃的多。

她只好少吃了一点,心里觉得贺萳果然是很小气。

她其实吃的不多的,青楼里的姑娘们,要保持身段,老鸨们自然不会让她们吃多饱,时间久了,饭量自然不大。

但还是被嫌弃了。

祁孟舟心里戳了戳贺萳的小人,虽然和他一起,饭菜是热的,味道也很好,可不能吃饱这事还是很让人郁闷的。

好在贺萳很快就要走了,到时候她可以赶在翡烟收走饭菜之前再吃一点。

因而等贺萳放下筷子,她也就跟着放下了,殷勤的看着他,打算伺候着他换了衣裳好送他赶紧出门。

贺萳看了眼围着自己转的祁孟舟,眉梢微微一挑,这是开窍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眼见时辰不早了,也可以换衣服准备入睡了,便抬起胳膊:“更衣。”

祁孟舟眼睛一亮,连忙去拿了贺萳外出的衣服来,要给他换。

贺萳:“……你拿这件做什么?”

“啊?”祁孟舟一愣,“爷不想穿这件?那我再去拿别的。”

她很快拿了贺萳其他的衣服来,都搭在胳膊上想让贺萳自己挑,可贺萳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起来:“怎么全都是外出的衣裳?我说要出去了吗?”

祁孟舟呆住了,贺萳不出去?那她不就没办法再吃一顿了?

她面露失望,冷不丁脸颊被捏住了,贺萳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盼着我出去?”

祁孟舟下意识摇头,不管是不是这么想的,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怎么可能,我这就是……就是惊喜,对,就是惊喜。”

贺萳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不轻不重的哼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信了她的胡话,还是懒得和她计较:“还不快去拿衣服?”

祁孟舟连忙点头,一转身脸就苦了下来,看来今天是真的不能再吃一顿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很快拿了衣服出去给贺萳换了。

翡烟在外头敲了敲门:“爷,奴婢来送茶。”

贺萳随口应了一声,却抬脚朝书架去了,祁孟舟只好去给翡烟开门,她本想将茶盘接过来,翡烟却一躲,皮笑肉不笑道:“这点小事还是奴婢来吧,怎么好让姨娘劳累。”

翡烟虽然话说的客气,可一双眼睛却几乎要喷火,显然对祁孟舟的恶意更深了。

这让祁孟舟十分莫名其妙,她怎么不记得和翡烟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不等她想明白,贺萳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

祁孟舟叹了口气,贺萳不出门,她不仅不能再吃一顿,还要被支使的团团转。

“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朝贺萳走过去,却不等靠近,眼前就出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金刚经三个字。

祁孟舟:“???”

“抄这个吧。”

“……”

贺萳眼睛微微一眯:“你看起来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对我选的书有意见?”

此情此景,祁孟舟真的很想给贺萳跪了,她岂止是不满意,她是根本就不想抄,一想到这东西会被送给长公主,她简直头皮发麻。

但这话说是肯定不能说的,还要表达的很委婉:“爷……有件事一直没好意思说,其实我认得字不多……”

“无妨,慢慢学。”

“……”

大概是她的不情愿太明显,贺萳忍不住摇头:“认字有什么难得?学就是了。”

祁孟舟叹气,对你来说当然不难,可我……

“行了,”贺萳敲了下她脑门,“收起你的愁眉苦脸,若是学的好,赏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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