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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讲述主角颜楚筠景寒之的甜蜜故事,作者“初点点”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

主角:颜楚筠景寒之   更新:2024-07-28 1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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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讲述主角颜楚筠景寒之的甜蜜故事,作者“初点点”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

《畅销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精彩片段


“阿钊身边,的确没有郭袁的位置,他得另做打算。”总参谋说。

“所以他上蹦下蹿,用心不纯!督军是觉得无伤大雅,睁只眼闭只眼。他若再过线,督军不会容他。

我要是督军,有这么个下属在我两个儿子间挑挑拣拣的,弄得他们兄弟失和,我会先毙了他。”陆夫人道。

总参谋笑:“夫人该做个参谋长。”

陆夫人:“……”

话说到这里,有点说多了。

陆夫人再次提到颜楚筠。

“应该让陆芃和陆菁多跟四少奶奶走动。”陆夫人说,“她有这样的本事,教陆芃陆菁一鳞半爪,都够用了。”

陆总参谋:“你往后多跟她往来,时常请她到家里来。这个小女子,前途不可限量。”

陆夫人点点头。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颜楚筠回到松香院,更衣洗澡,已经深夜了。

她睡不着,搬了藤椅在屋檐下半躺着,拿景寒之送给她的那把小小玉竹折扇打风。

女佣桑枝走过来,低声说:“小姐,我替您扇风。”

颜楚筠闭目养神,想着心事,摇摇头:“去睡吧,你今天累了一整天,明日还要当值。”

桑枝:“我不累,陪您说说话。”

颜楚筠没什么想说的。

她很平静。

她心中有道坎。祖父那些教导,深深刻在她骨头上。

她每次对付旁人,手段不肯松懈半分。可心底发怯,总感觉自己在辜负祖父,违背他的意愿。

现在,颜楚筠终于有了底气。

祖父一生行医,救的性命,可能也就上百人。

而颜楚筠,一晚上救了三百人命,她提前把祖父交代给她的“仁慈”做完了。

她内在的想法,和她现在的处境,倏然因这件事而平衡。

颜楚筠彻底放下了包袱。

“桑枝,我有点开心。”颜楚筠的目光,穿过屋檐,望向盛夏的夜穹。

一轮明月,悬挂在远处的树梢,将银色月华洒向庭院。

庭院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这样的琼华里,安宁又静谧。

重生以来,颜楚筠第一次觉得高兴。

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把自己内在逻辑的头绪,终于理顺了。

“开心就好,小姐。”桑枝笑道。

程嫂、冯妈、半夏和白霜,陆陆续续也起床,围在她身边。

她还有这么多人。

她不知冯妈和桑枝的秉性,也不知白霜的忠诚,但她相信她们对她很好;而程嫂和半夏,是她的至亲,不是血脉亲人却胜似亲人。

她有了很多的温暖。

“今晚月色好。”颜楚筠说,“我好久没见过这样好的月。”

“快要立秋了,夜里逐渐凉快了。”程嫂笑道。

颜楚筠猛然睁开微微睐着的双眼。

“什么时候立秋?”她问得很急。

程嫂被她吓一跳:“二十四立秋。”

颜楚筠:“……”

没几天了。

她记得景寒之说,让她立秋之后去陪他。

她为了摆脱他,答应了,只是一拖再拖。

“我算不算救了他的命?”颜楚筠自问,“能否和他谈条件,让他放过我?”

若景寒之非不信她,她也没机会表现。

她跑去嚷嚷有埋伏,景督军只当她神志不清。

哪怕景寒之力挺她,景督军当时也不太相信;另一个师长,更是说了好些风凉话。

不算她救景寒之,而是景寒之给了她一个表现机会。

颜楚筠咬住唇。

“……弄一碗小馄饨吃?”半夏突然说。

颜楚筠回神:“这么晚?”

“厨房还烧火,预备着大老爷的宵夜。”半夏道。

颜楚筠:“拿点钱去厨房,让厨子给我们下六碗。”

半夏道好。

冯妈和她一起去了。

很快,她们端了小馄饨回来。

几个人围坐着吃了鲜美的小馄饨,胃中饱足。

颜楚筠沾了牙粉刷牙,重新洗了脸,这会真困了。

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往后,宜城上流社会的人,都会记住颜楚筠。

此刻,有个人应该和她一样心里难受。

章清雅找了找,找到了站在另一边的颜菀菀,她就挤过去,挤到了颜菀菀身边。

她刚站定,身后有女郎感叹:“他们俩好般配。”

章清雅回头,笑了笑:“那是我家四嫂。”

女郎:“她结婚了?”

竟是有点可惜。

颜菀菀恰好听到了这话,努力忍着,可脸色很难看。

她快要失控。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

督军夫人柔声夸奖:“跳得很好。”

颜楚筠的外貌优越。她性情持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这让她看上去举止娴雅温婉。

督军夫人没女儿。

她的养女盛柔贞活泼可爱。

其实,督军夫人最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颜楚筠这样的性格和容貌。

督军夫人满意极了。

众人拍掌,都夸颜楚筠。

颜楚筠表情仍是很平淡,既不谦虚,也不骄傲。

她滴水不漏。

督军夫人更喜欢她这种做派了。

第一支舞结束,其他时髦的小姐少爷们,也纷纷进入舞池。

章清雅问颜菀菀:“菀菀,你不去和你的未婚夫跳?”

颜菀菀看了眼她:“自然要去的。”

她朝景寒之走了过去。

景寒之送颜楚筠回到他母亲身边,还拉着颜楚筠的手不放。

颜菀菀走过来,邀请他跳舞时,他微微拧眉。

一种被打扰的不悦,攀上心头;可想到广城那三个月的照顾、救命之恩,景寒之压下了心中的抵触。

他牵了颜菀菀的手,也去了舞池。

这只手,和颜楚筠的完全不同。

他跳得很敷衍。

颜菀菀则是笨手笨脚。

有人嗤笑。

“听说夫人的义女,是这位未来少奶奶的姐姐?姊妹俩差很多。”

“她好黑,比少帅还要黑几分,怎么要娶她?”

“这可完全没得比。”

颜菀菀没学过西洋舞。

很多时髦东西,在颜公馆、姜公馆这样的老派门第,是不准学的。

只有那些暴发户,或者真正有权势的、门风开化的人家,才能接触到。

她看颜楚筠跳舞,感觉很容易。

步子就那么几样。

章清雅又在旁边激将。

颜菀菀自负大方得体,她不能男士邀请,自己去找景寒之了。

景寒之的表情,则是很严肃。

他高大健壮,墨发浓密,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军官的威严藏匿其中,不怒自威。

颜菀菀是有点怕他的。

她想到他看颜楚筠时候的温柔,再看她时候的端肃,颜菀菀心里恨得要死。

她的心直跳。

因为紧张,加上没练习过跳舞,哪怕她自以为很简单的舞步,也跳得乱七八糟。

她简直像个牵线木偶,频繁踩景寒之的脚。

旁人有人笑出声。

督军夫人感觉丢脸,美目微沉;景寒之也留意到了她的木讷,就停了下来。

他带着颜菀菀走出了舞池。

颜菀菀脸色很不好看:“钊哥,我……”

景寒之想起她上次不肯救治他舅舅,试都不想试,事后跟他解释说:钊哥,我这个人不爱逞能。

那时候不肯出手,现在怎么就逞能了?

景寒之眸色深邃,将她直接带出了西花厅。

颜菀菀娇小玲珑,站在他旁边,可怜兮兮的。

景寒之派人在广城查了好几个月,确定当时救他的是颜菀菀。

可他很难把她和当时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合起来。

他对她,生不出亲近感。

反而是颜楚筠,初见她就很有吻她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颜楚筠更符合他审美。

娶妻娶德,是承诺,是报恩,跟喜欢没关系。

“钊哥,我跳得不好,给你丢脸了。”颜菀菀哽咽。


欢儿恹恹的,吃了三天的药,才慢慢恢复。

到底伤了元气,不如从前活泼了。

老太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恨得紧。

又过了几日,老太太那边的佣人说:“做了鲜笋鸭汤,请四少奶奶去吃饭。”

颜楚筠去陪老太太吃晚饭。

她吃了几口,眼泪大颗大颗掉在碗里。

老太太不耐烦:“怎么哭了?鸭汤太咸?”

“不,我想着这样的好日子,不知何时就到头了。”颜楚筠哽咽,“公婆要我去死。”

老太太:“没人要送你去死。”

“犯了错送寺庙,不过是托词。祖母什么都经历过,最懂得这道理。

既然公婆起了杀我之心,我想求祖母庇护,许我离婚。”颜楚筠道。

她在用激将法。

有人给老太太的猫下毒,口口声声诬陷颜楚筠。

事情败露,三个佣人全部烧死,死无对证;还要送颜楚筠去寺庙,这是打老太太的脸。

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和儿媳妇斗,颜楚筠就要激起她的斗志。

想要颜楚筠死,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放下筷子:“说什么离婚?不怕丢人。”

“丢脸,好过丢命。”颜楚筠低泣。

老太太:“你两次救欢儿,老婆子知道好歹。我活着,他们就不敢动你。”

颜楚筠急忙抹泪,非常识趣:“多谢祖母。”

老太太看着她这幅暗藏心机的模样,反而喜欢。

她就讨厌笨人。

“……在大家庭生活,依傍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子。小四儿靠不住,你得及早生个儿子。”老太太好心劝道。

四少姜寺峤空有好皮囊,怯懦自私又无用。

这是实话,他真的靠不住。

颜楚筠心口,却是狠狠一痛。

她丈夫靠不住,她儿子也靠不住呀。

命运对她就是这么残酷。

她只能靠自己。

但她没有忤逆老太太:“是,我明白了祖母。”

“听说小四儿至今没和你圆房?”老太太又问。

颜楚筠抬眸。

她的眸光漾水,盈盈看人的时候,别样潋滟。

“没有,但这样最好。”

老太太听了,眉头蹙起:“这叫什么话?”

“我出嫁之前生病,葵水断了三个月,正在吃药调理。一旦同房了,用药打断,我怕身子彻底坏了,更怀不上子嗣。”颜楚筠道。

颜楚筠出手两次,向老太太证明了她有医术,而且医术很好。

老太太略有所思,点点头:“你这孩子,我倒是小瞧了你。”

——沉得住气,能做长久打算,不是一味糊涂,这很好。

老太太也没闹腾。

她脾气不好,不代表她没脑子。

既然“证人”都死了,那就任由它过去。

反正老太太有办法折腾人。

当天中午,老太太大张旗鼓给颜楚筠送了礼物。

“四少奶奶那晚找回了欢儿,老太太高兴呢,特意赏她银元一百块,大黄鱼两根。”

姜公馆顿时沸腾。

银元一百块,已经很多了,还额外给两根大黄鱼。

“大黄鱼”是指金条。

一根小黄鱼是一两重的黄金,一根大黄鱼是十两重的黄金。

十六两为一斤,两根大黄鱼,就是给了颜楚筠一斤多的金子。

大老爷姜知衡都忍不住说:“姆妈怎么这样大手笔?”

大太太咬住了后槽牙:“姆妈这是给咱们脸色看。咱们才说要送走颜楚筠,姆妈转脸就给这么多钱。”

大老爷不悦看了眼大太太,语带警告:“你是在抱怨姆妈?”

他可以嘀咕几句,但儿媳妇不能说婆婆的不是。

大太太一惊,急忙说:“我哪敢?”

大老爷还是不开心,站起身要去小姨太太那里吃午饭了。

临走时,他还说大太太:“但凡你持家有方,家里佣人不被烧死,能有个对证,知道谁偷了姆妈的猫,姆妈也不至于把钱砸在小四儿媳妇身上。”

怪她无能。

大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老爷这次回来,原本一直住在大太太的正房。

现在因这件事不高兴,直接去小姨太太那边了。

大太太坐在房间里,脸色阴沉。

“我不该不信邪。这个颜楚筠,就是个扫把星,应该在外面弄死她,而不是把她娶回家。”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弄死颜楚筠,这件事一直都藏在她心里。

章清雅听说姑父去小姨太太那里了,特意过来安慰她姑姑。

“……姑姑,我们再想个办法,把颜楚筠处理掉。她搅合得家宅不宁。”章清雅道。

大太太沉思片刻,颔首:“得慢慢来,这件事不能急。”

颜楚筠得到了老太太的庇护,想要处理她,就得名正言顺,叫老太太也挑不出错。

姜家的老太太,看上去粗鲁野蛮,实则很犀利。

老太太嫁过来后,她的大伯子、小叔子死的死、走的走,最后老太爷成了唯一的家业继承人。

不到三十岁,老太太生了四个孩子后,姜家的家产,八成变成了老太太的陪嫁。

她把公产弄成了她自己的私房钱。

这点,足以令人不齿,但也叫人害怕。

她丈夫不到四十岁去世,老太太自己撑起家业,有钱有人脉,全家上下都要听她的。

慢慢的,她脾气就变了,肆意妄为,谁也不放在眼里。

大太太是很怕婆婆的。

不单单是前朝思想,女人以夫家为天,要尊重婆婆;而是,她这个婆婆,真的太厉害。

姜家的老爷们,都敬畏母亲;作为儿媳妇,大太太也怕。

家中晚辈,老太太谁也不喜欢,养只猫当宝贝。

不成想,颜楚筠却投了她的眼缘。

没过两天,有人告诉大太太章氏:“太太,老太太给四少奶奶院子里送了四个女佣。”

大太太:“是什么人?”

“一个粗使婆子,一个丫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另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从外面雇的,但这两个人是从四少奶奶娘家出来的。”下人道。

大太太再次蹙眉。

皇帝退位才几年,大户人家还延续前朝的规矩。

别人家放出来的丫头婆子,姜家是不雇的。

老太太这是把从前服侍颜楚筠的人接了过来。

“挺好的。”大太太笑了笑。

颜楚筠想用自己人,这很不错。

因为,自己人捅刀,才会致命。

这世上的人都有缺点,都可以被利用。

大太太在脑海里迅速想了个主意。


她瑟缩了:“什么怎么回事?”

颜楚筠:“你可以装疯卖傻,我却不傻。”

章清雅脸色更白。

大太太见颜楚筠不好糊弄,只得赶紧道:“心儿考虑得更周全。既如此,这份礼你送给陆夫人和陆小姐吧。”

颜楚筠示意佣人程嫂接过来。

她的目光,静静落在那匣子上。大枣木的小盒子,装饰了海棠花纹,四角包金。

她看着,半晌不说话。

大太太:“心儿,这盒子不妥吗?”

颜楚筠笑了笑:“能有什么不妥呢?昨晚我也受到了惊吓,无妄之灾,姆妈并无礼物给我。”

大太太愕然,没想到她如此贪婪。

犹豫了下,大太太取下手腕上的一只金镯子,沉甸甸的,镶嵌了一枚珍珠大小的蓝宝石。

这镯子挺贵重的,颜楚筠见大太太一直戴着。

“心儿,这个给你。昨晚你的确受惊了,压压惊。”大太太道。

一旁的章清雅急忙说:“姑姑,不可!那是老太太赏给您的,您怎么能送人?如此贵重,四嫂也承受不住。”

颜楚筠听了,很是好笑。

大太太假惺惺:“老太太给的,就是我的。心儿是儿媳妇,将来传给孙媳妇,一样的。”

说罢,她塞到颜楚筠手里。

颜楚筠接住,笑了笑:“多谢姆妈。”

大太太和章清雅走了。

颜楚筠打开那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

首饰做得很精致,但份量不算重,加起来也就约莫二两。

颜楚筠带着半夏出门,在弄堂口叫了黄包车,直接去了当铺。

一套黄金首饰、一个带着蓝宝的金镯子,颜楚筠要了“死当”,不会再赎回。

死当的价格高。

当铺是老字号,一向很有口碑,给了颜楚筠比较公道的价格。

一共900银元。

颜楚筠又带着半夏去银行,存下800银元,剩下的放在自己身上备用。

半夏还说:“小姐,咱们当便宜了。”

“我着急卖。”颜楚筠说。

大太太的东西,拿在手里恶心,颜楚筠宁可少一两成的价格,也要最快脱手,换成钱。

半夏又担心:“大太太会不会问?万一问起来,会不会要打您?”

颜楚筠:“我要是永远得势,她不敢;若我失势,她会生吞活剥了我,不在乎这么一件事。”

做过姜家十几年媳妇,颜楚筠可太了解她婆婆的性格。

大太太一辈子掐尖要强,掌控欲十足,只有她算计旁人的份儿。

颜楚筠这么不服管,又频频打大太太的脸,挑战大太太的威严,大太太心中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只要颜楚筠稍微不如意,她就等着死。

颜楚筠怕什么呢?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去了总参谋府。

她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总参谋夫人对她很友善。

昨晚种种,只能算是个误会,陆夫人更是不会计较,反而问她:“你没吓到吧?”

“多谢您关心,我没事,就怕吓到了两位妹妹。”颜楚筠道。

“她们俩顽劣,回来还说有趣呢,吓不到。”陆夫人道。

颜楚筠又说:“我婆婆过意不去,还想登门赔罪,让我送礼。”

陆夫人急忙摆手:“这点小事,搞得如此隆重,实在见外。”

“是,我也这么说。夫人您一向宽和,天大事也能体谅。”颜楚筠道。

她戴的高帽子,陆夫人很受用,笑道:“往后常走动,你就知道我的性格了。”

颜楚筠在总参谋府吃了午饭。

她离开时,乘坐黄包车。

她和女佣半夏一人一辆黄包车,车子跑得比较快。

她在想着心事,黄包车却突然急停。颜楚筠没防备,差点从车上滚下去。

她半晌才稳住,微微抬眼,瞧见了面前横过来的一辆汽车。


二少奶奶咯咯笑起来,一副恶毒又天真模样。

“当然是逗你。咱们是正经好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死佣人?”二少奶奶说。

颜楚筠收回视线。

她进了院子,听到西边耳房一点动静,就走到窗口看了眼。

程嫂等人都被关在小小耳房里。

瞧见了她,半夏和程嫂冲她摇摇头,意思是她们没事,让她别担心。

二少奶奶又拉颜楚筠:“快走吧,姆妈一直等你。”

颜楚筠跟着她,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大太太穿了一件玫瑰紫二色斜襟元宝领衫子,宝蓝色长裙,端坐沉重端肃的太师椅。

大老爷姜知衡不在,但姜雍齐和章艺苗都陪坐在旁边。

“四嫂,你快给姑姑跪下。”瞧见她进来,章艺苗立马上前,一副为了颜楚筠好的口吻。

让她跪下,提前给婆婆消消气。

颜楚筠似不解:“我怎么了,为何要跪下?”

斯文儒雅的姜雍齐,此刻大怒:“你不知羞,夜里不知去哪里鬼混!我们去了你娘家问,你也不曾回家。”

颜楚筠:“我去了军政府的军医院。如果你们真的去了我娘家问,我七妹是知道的。”

“你还敢撒谎!”姜雍齐的脸通红,“不要脸的东西,你连带着我也颜面丧尽。”

章艺苗:“四哥,你不要生气。”

“她从小没人教,毫无规矩……”姜雍齐犹自生气。

颜楚筠倏然上前几步,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一屋子人,主子仆妇们,都愕然看着颜楚筠。

颜楚筠那双水漾眸,此刻黑沉沉看着姜雍齐:“我从小由祖父母教养长大。你可以羞辱我,但你不能羞辱我家长辈。”

姜雍齐半边脸都是僵的。

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让他也打颜楚筠,他不太敢。落个打女人的名声,对他无益。

大太太和章艺苗、二少奶奶更是震惊不已。

原本沉稳的大太太,此刻怒了:“颜楚筠,你放肆!你彻夜不归不知去向,居然还敢打丈夫?”

“太太,您可以问我。我告诉您了,我去了军政府的军医院。”颜楚筠一字一顿道。

大太太被她气得冷笑:“好,你告诉我,你去军医院做什么?”

那地方,难道是普通人可以进去的吗?

颜楚筠持重而温婉,丝毫不像刚刚动手打人的模样,平淡告诉大太太:“去救治景督军的小舅子。”

“你?”大太太继续冷笑,“哪怕你能治病,督军府敢让你治?颜楚筠,你应该找个更合理的借口。”

“我说的是事实。”颜楚筠道,“太太不信,可以去问。”

大太太讥诮:“你果然会找‘靠山’。我们这样的人家,有资格去问军政府?”

“既不信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颜楚筠冷淡说。

二少奶奶在旁边同仇敌忾:“姆妈,她要翻天了。这次饶了她,往后她眼里都没了尊卑!”

又说姜雍齐,“四弟,你去打她。你自己的媳妇,应该由你教训,不要怕。”

姜雍齐为难。

他很想动手的,却又诸多顾忌,只能恨恨看着颜楚筠。

章艺苗柔美又清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悲伤:“四嫂,你太叫人失望了。”

“艺苗,你是太善良了,像这种泼妇就该打死。”二少奶奶拱火,“姆妈,这不请家法,往后这家里就要乱套。”

大太太收敛了冷嘲,叹了口气:“颜楚筠啊,你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狠心。

你深更半夜外出游荡,顶撞婆婆还殴打丈夫,我得替你父母管教你。来人,请家法。”

颜楚筠瞅准了机会,拔腿就跑。

她速度很快,有个佣人上前想要阻拦,被她重重推了个踉跄。

颜楚筠对姜家很熟悉,直接从最近的小路,穿过竹林,跑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看在欢儿的份上,得庇护她。

她气喘吁吁来了,把老太太、周嫂等人吓一跳。

颜楚筠急急忙忙解释。

“……您出去打听,昨晚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军医院。我正好在药铺查账,就被带走了。”颜楚筠解释。

老太太看了眼她。

“好了,像什么样子,在家里打人?”她说。

颜楚筠还以为,老太太说她不该打姜雍齐。

不成想,老太太却继续道:“既然想打儿媳妇,明天是不是想打我这个老太婆?”

颜楚筠:?

原来是骂大太太。

这逻辑也不通。

不过,老太太一向不讲理,而且打算庇护她。

颜楚筠舒了口气。

她这边把气喘匀,大太太等人也赶到了。

每个人都怒气冲冲。

大太太很少这样失控。

颜楚筠不仅仅不守妇道,夜里出去鬼混,当着她的面打自己丈夫的脸,还敢跑!

从未见过这样嚣张的媳妇。

大太太气得脸色发青。

“……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环顾他们,“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是寻我老婆子的晦气?”

大太太顶着婆婆的不悦,上前说:“姆妈,颜楚筠实在太出格。这孩子不管,迟早要坏事。

姆妈,我们做长辈的,不仅仅要疼她,更需要教她,这才是真的疼爱她。”

老太太怀里抱着欢儿,轻轻顺了顺欢儿柔软的毛发:“照你这么说,我作为长辈,岂不是该打死你?”

大太太一惊:“姆妈,您……”

“上次家里烧死了三个佣人,我花钱又托人情,才让警备厅不查这案子。

要查起来,我且问问你,好好的人怎么被烧了都不知道叫唤?”老太太漫不经心瞥向大太太。

大太太心倏然凉了半截。

这事过不去!

该死的老太婆,居然为了这点小事,拿着她大太太这个主持中馈的主母不放。

老太太不是为了颜楚筠,仅仅是因为欢儿中毒一事,心里不痛快,还想要发作大太太。

“姆妈,一事归一事……”大太太挣扎着还要说。

老太太:“你自己立身不正,还想要怎么教儿媳妇?颜楚筠都跟我说了,军医院请她去的。”

大太太:“这种鬼话……”

“你不信,你找例子来反驳,而不是强求她自证清白。”老太太道,“我是信的。”

大太太差点吐血。

“你想要打她,可以,找出她昨晚去了哪里的证据。若证据确凿,你打死她我也不管。

但无凭无据,你敢在家里行凶,老大媳妇,你眼里,婆婆是已经死了吗?”老太太又问。

跟过来的章艺苗、二少奶奶和姜雍齐,全部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家里没人不怕老太太。

就连大太太,在婆婆跟前也要避让三分。

“颜楚筠,你站出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大太太忍着滔天怒气,指了颜楚筠。

颜楚筠果然从老太太身后站出来:“您请问,我会如实相告。”


“你和我妹妹颜絮芳,是在哪里认识的?”

景寒之神色一僵。

“在广城认识的。”他道。

“怎么认识的?”

“这是第二件事。颜楚筠,问我第二个问题,需要付出代价的。”他道,“你吻吻我,说不定我会告诉你。”

颜楚筠:“不需要,放我下去。”

景寒之松了手。

颜楚筠坐回了另一边,整了整衣襟,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

脸上有点狼狈,脂粉都花了。

好在她肤色白,又细腻,原本就不怎么需要脂粉的遮掩;唇色天生的红,而她一向不喜欢口红的味道,就没涂。

她用巾帕,慢慢擦掉那些泪水打湿的脂粉痕迹。

景寒之坐在旁边,侧脸打量她。

他没再说什么。

他的确很讨厌和颜楚筠聊起颜絮芳。

颜楚筠是美味点心,是男人闲暇时的消遣;而颜絮芳,是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景寒之没有撒谎,他和颜絮芳的确是在广城认识的。

他从港城回来,遭遇了伏击。

炸药藏在他的车底,他的两名副官全死了,临死时护住他。

他也受了伤。

主要是眼睛和耳朵,被炸药炸伤了。

他当机立断,顺着河堤逃走,潜水而行。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清。

他很急。

一双柔软的手,带着一点淡淡药香,握住了他的。

景寒之莫名信任那双手。

就好像他初见颜楚筠,她伸向他的那只手一样,令他很有安全感。

景寒之不知日月,每天喝药。

过了半个月,他的眼睛恢复了三成视力。

他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姣好的身段,高挑消瘦却又丰腴,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女人。

——也像颜楚筠这样的身段。

他看着她。

女人转过脸,肌肤黑黝黝的,像印度人。

景寒之待要细看,她却给他蒙上了黑色巾帕。

他的眼睛在恢复期,不能见光。

又过了几日,他耳朵也可以听到了点。

每次给眼睛换药,都要避光,景寒之视力受损严重,几乎没看清过她的模样。

她也不怎么说话。

他们一起度过了三个月。

广城天热,有次夜里她洗澡时候尖叫,原来是浴桶里爬进去一条蛇。

景寒之不顾眼睛未愈,去帮了她,也将湿漉漉的她抱出来。

她好几天不和他碰面,许是很尴尬。

景寒之向她承诺:“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我会娶你为妻,给你荣华富贵。”

她并没有回答。

也许是很小声回答了,景寒之却听不见。

景寒之的视力恢复到了七成时,黄昏时候也见过她一次。

皮肤黑,高痩窈窕,梳一条长长辫子像个村姑。

晚霞将落,半缕霞光照在她脸色,景寒之觉得她美极了。

景寒之一直喜爱又白又嫩的女人,可他觉得那女子妩媚至极。

再后来,她突然消失。

没有任何征兆,她就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景寒之只记得,有次村子里的人远远路过,喊她的名字:“阿云。”

还有一次,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来找她,似乎是什么急事,也是“阿云”这样唤她。

景寒之的视力和耳力恢复得差不多,却留下一个头疼的毛病。

他去寻找,两个月后才找到了他的阿云。

皮肤黑黝黝的,个子却似乎比想象中矮一点。

她叫颜絮芳。

“……广城的话里,小芳就是叫云云。”景寒之在当地的朋友告诉他。

可不对劲。

想象中的阿云,哪怕皮肤黑黑的,也很娇媚。

她的举止很娴雅,气息里有点乌药的香。

颜絮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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