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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女逆袭记

小花火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赵夕在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最近为了一个新项目拼死拼活的加班。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之后,竟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地方!消化了纷杂的记忆后,她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了!原主与村里的秀才说好私奔,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等来秀才,反而等来了一帮地痞!赵夕福大命大,恰好被村里的大夫救下,可是与她在一起的那个重伤少年怎么不见了踪影?

主角:赵夕,赵凌   更新:2022-07-16 0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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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夕,赵凌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之农女逆袭记》,由网络作家“小花火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夕在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最近为了一个新项目拼死拼活的加班。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之后,竟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地方!消化了纷杂的记忆后,她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了!原主与村里的秀才说好私奔,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等来秀才,反而等来了一帮地痞!赵夕福大命大,恰好被村里的大夫救下,可是与她在一起的那个重伤少年怎么不见了踪影?

《穿越之农女逆袭记》精彩片段

好痛!

赵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剧痛,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她四周看了一眼,竟是一片树林,奇怪,她明明在家睡觉啊!她刚刚大学毕业便进了一家外企,最近的项目赶进度便连着熬了几个通宵,好不容易忙完睡一觉,一醒来怎么在这里?突然,脑海里涌进了一股莫名的记忆,她顿时惊住了,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麻布短褐和小手:她这是穿越了?

记忆里原身叫赵夕,与现代的她同名,今年十四岁。昨日夜里约了村中秀才柳修齐一起私奔,没想到柳修齐失约了,等来的却是打劫的小地痞。她为了躲避地痞,一时慌乱之际滚下了悬崖。

好不容易平复了震惊的心情,赵夕撑着胳膊站了起来,她好饿,她要找点东西吃一下。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虫叫声,她捡了根木棍攥在手里,踉跄着走了一段路,眼看前面有一条河流,她的双眼不由一亮。

宽敞的河流望不到边际,河水清澈见底,赵夕看着水中的倒影,心情难得好了几分。只见河中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眉黛如画,双目如珠,竟是个小美人。赵夕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得倒是不差,难怪村里唯一的秀才能看上她。只可惜原身是个短命的。她摇了摇头,才舀水喝了两口。突然,她看见上游不远处似乎有一团黑影。她站了起来,攥着木棍走了过去,只见河边草丛里躺着一个人!那人虽面容朝上,可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了。

死了?大概是死了吧。赵夕惊魂未定,竟鬼使神差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她犹豫了一下,本想装作没看见,可毕竟芯子里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她终是弯腰将他拽了起来。这一拽不打紧,她才发现他大腿上有伤,伤口已经溃烂甚至长了蛆。

“呕——”一想到刚刚喝了河里的水,赵夕忍不住吐了。她缓了口气,叹了口气才用尽力气将他拉了起来。她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看着倒像是个少年,许是在水中泡久了,面容有些浮肿,不过依稀能看出五官出众。

赵夕背着他微微颤颤地走了一段路,下一刻便体力不支摔倒了。那少年的下巴砸在她后脑勺上,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没看见的是,他摔下去时吐了一口水,随后微微睁开了双眼。

少年气息微弱地睁着双眼,一双墨色的眸子里尽是茫然,随后看到了爬起来的赵夕,眉头一蹙,还来不及开口便又晕了过去。

“我这是来历劫的么?”赵夕喘息地站直了身体,她看着地上的少年自言自语道,随后又将他扶了起来。这回没走多久,竟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药味入鼻,赵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听到一个老人家的声音:“醒了就回家吧,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本事大着哩!”

是村子里的马大夫。赵夕本来就打算带着人来马大夫的草屋,只是还没到走到目的地就晕了,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他救了。对了,那个少年呢?

“他在后院,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马大夫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端着一碗药递给她,一边开口道。

想到少年的伤势,赵夕没吭声,左右她是尽了力,能不能救活就要看天意了。

她接过碗一仰而尽,这才爬下床,感激道:“谢谢您救了我——”她还想说什么,马大夫似乎不耐烦听。

他竟也不好奇那个少年是哪里来的?

赵夕转念一想,马大夫平日里就是个孤僻的性子,便就没多说了。她又想起,原身父母早亡,与弟弟一直寄居在叔婶家,她失踪一天了,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随即,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此赵夕非彼赵夕,她倒是适应得快。

到了叔叔家,才进院子,一个双眼通红的少年便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去哪里了?”

这就是原身的弟弟赵潇,今年九岁,可他十分瘦小,看着就像七八岁的模样。赵夕在现代是孤儿,一直寄居在叔叔家,婶婶待她并不亲厚,她上大学便搬了出来,如今看着面前喊她姐姐的少年,她竟有些触动。

“死丫头,柳秀才他娘说你怂恿他儿子私奔,是不是真的?!”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便见一位满脸怒容的妇人走了过来,她边走边骂,一副神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赵潇似乎有些怕,他往姐姐面前缩了一下。

赵夕这才回神,看着面前的婶婶牛桂花,否认道:“不是。”古代女子重名声,如今她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她得替自己打算一番。

牛桂花没想到她会否认,一时也不确定了。柳秀才的娘可是一板一眼地说夕丫头私奔了?

“婶婶,我昨日上山挖野菜,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晕了过去,今日被村尾的马大夫救了回来。”赵夕认真说道。

牛桂花看她的神情不像撒谎,动了动嘴巴,才又骂道:“没用的东西!出去一天连一棵野菜也没挖到!”说完瞪了她一眼,又丢下一句:“今天别吃饭了!”

看着牛桂花的背影,赵夕抬手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这时,赵潇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然后将她拉到屋子里,又从床底下掏出了一颗鸡蛋,低声说道:“我偷偷藏的,熟的。”天还未亮他便盯着院里的母鸡下的,又趁烧火时偷偷烤熟了。

他仰着脸看着自己,仿佛是将珍藏的宝贝捧到了她面前,赵夕见状,笑了笑,她伸手接过鸡蛋,将壳剥了下来。她真的太饿了,明明是一个普通的鸡蛋,此刻却像是泛着香味的美食。

“咱们一人一半。”她分了一半给赵潇,笑着说道。小家伙明明咽了好几下口水,却还是摇头:“姐姐吃,姐姐肯定一天都没吃饭了。”

赵夕不由分说地塞到他嘴边,刚准备说话,便听到门口有人喊道:“娘,你看!真的是她偷了鸡蛋!”

说话的是赵明珠,牛桂花的大女儿,今年十五岁。她穿着粗布麻衣,面容黝黑,看向赵夕时满是嫉妒。同时农户女,赵夕父母早亡,分明还不如她赵明珠,可赵夕却偏偏不像庄稼汉生的,肤白貌美,连村里唯一的秀才都待她不同。这怎么能让人不嫉妒?

说是迟那时快,牛桂花一把冲过来抢走了赵夕手里的半个鸡蛋,而赵潇已经涨红着脸咽下了另外半个。

“臭小子!”牛桂花猛地拍了他一巴掌,怒骂道。她就说家里的鸡一天下一个蛋,今天怎么没下了,原来是被这个吃白食的偷了!

赵夕怕弟弟噎着了,赶紧帮他顺了顺背,才抬头看向牛桂花,冷着脸喊道:“婶婶——”

牛桂花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赵夕,一时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骂骂咧咧道:“竟然还敢偷我的鸡蛋,反了天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两个!”说着抄起一旁的扫把,就要上手。

“牛桂花,你敢打我,我去里正那里告你!”赵夕直视着她说道。

牛桂花扬起的手顿住了,她倒不是真怕了里正,只是这丫头今天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畏畏缩缩的,可怕自己了,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正在这时,正屋里响起了一道老妇人的声音:“都晌午了还不快去做饭!”

赵夕垂了垂眼,这声音她记得,是他们的奶奶赵婆子。这老婆子偏心小儿子,对他们姐弟视若无睹,每每他们挨饿被打,她像睁眼瞎似的,今天竟转了性情?

牛桂花到底有几分怕婆婆,便指使着赵夕姐弟去烧火。

土灶起火难,赵夕被呛了好几口烟,好不容易煮熟了一锅苞米饭,牛桂花竟半点都不给他们姐弟留。

赵夕早就饥肠辘辘了,她看着家徒四壁的赵家,不免感叹:难不成她要饿死在这里?不,她芯子里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白领,怎么能轻易饿死在这个旮旯村子里!

“你们姐弟也过来吃吧。”这时候赵老婆子发话了。

众人皆是一脸意外。赵夕二话没说,拉着弟弟上了桌。牛桂花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赵婆子使了个眼色,她顿时想到了什么,这才不情不愿意地给他们姐弟二人一人盛了半碗苞米饭。

苞米粗糙,赵夕觉得食之无味,可耐不住肚子饿,她一边想象着以前吃的麻辣香锅,一边嚼完了碗中的苞米饭,她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赚到银子,好让他们姐弟二人吃饱肚子。

吃完饭,她被牛桂花指使着去厨房洗碗。刚将厨房收拾干净,赵潇便一脸急切地跑了过来:“姐姐,不好了!我刚刚听到奶奶说要把你嫁给隔壁村的张员外作妾!”

赵夕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她就说赵婆子今天怎么转了性情,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看着弟弟一脸着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赵婆子确实打算将她嫁给张员外作妾。要知道,那张员外今年都五十多岁了!赵潇虽小,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又急又气。倒是姐姐,竟是半点都不着急。

赵夕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这天,张员外府中的婆子上门了,牛桂花见着院中摆着的红箱子,双眼直发亮。还是赵老婆子沉得住气,她白了牛桂花一眼,这才看向张府的婆子,满脸堆笑道:“这是要把咱们夕丫头定下来?”

张府的婆子拿手帕掩了掩鼻子,脸上毫不掩饰地嫌弃道:“我们老爷说了,今儿个就将姨娘接回府。”还定下来?莫不是当她来下聘的?她心中暗嗤道。

赵婆子噎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院中的红箱子,心想着好歹是隔壁村的富户,竟拿一个箱子就打发了?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府婆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傲慢道:“这箱子里装了十斤白面十斤猪肉,还有二十两银子。”

白面?猪肉?二十两银子?

牛桂花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她们一年也吃不上一回白面,更何况还有猪肉和银子!她顿时舔了舔嘴唇,看向赵婆子,语气急促道:“娘,您还犹豫什么!赶紧答应啊!”说着,又使唤女儿赵明珠去喊赵夕。

赵婆子哪能不动心?她也知道此举无疑是卖孙女,可一个丫头片子能换这么多东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婆媳俩打得好算盘,谁知下一刻赵明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结巴道:“夕丫头她、她——”

“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肯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牛桂花是个急性子,还没听完便怒气冲冲地说道。说着便要往屋里去,哪知道才一转身,便看见赵夕出来了。只是,看见她的脸时,院中的众人俱是惊住了。

“她这是怎么了?”张府婆子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赵夕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红点,不,不止脸上,仔细一看,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和手背上也有!这,这难道是天花?!

“祖母,婶婶,我听说要将我嫁去张府,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张员外那么有钱,他一定能治好我的!”赵夕掩面说道。

张府婆子一听,恼道:“赵婆子,你孙女得了天花还想进张府,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说话时似乎怕离赵夕近了,又后退了几步。说完也顾不得听赵婆子的解释了,立即吩咐下人将红箱子抬走!

白面、猪肉和银子都飞了,赵婆了和牛桂花心痛如绞,想上前阻拦,奈何张府婆子一行人跑得快,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祖母,您让她们别走啊!”赵夕面上急切道。

赵婆子见她往跟前凑了几步,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是稀罕食物和银子,可更惜命!若这丫头得的是天花,岂不是会害了她!

“你给我站住!”她涨红了脸吼道。

牛桂花也趁机往后躲了躲,她指着赵夕的脸问:“你这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不过是问马大夫讨了一副药,过几天便消了。赵夕垂了垂眸子,佯装害怕道:“我也不知道,祖母,婶婶,你们赶紧替我请大夫啊!”

请大夫不用花钱么!赵婆子耷拉着脸没说话,可若她真得了天花,她们都有危险。还没下定决心,赵潇已经拉着马大夫进来了。

“姐姐,我把马大夫请来了!”赵潇记得姐姐的叮嘱,高声说道。

马大夫沉着脸没说话,这个小丫头行事无状,他都看不懂了。

马大夫替她检查了一下,才对赵婆子说道:“不是天花,虽死不了人,可很难治,准备银子去县城治吧。”说完便拎着药箱走了。

赵夕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可不想让人误以为身患天花而被烧死。她立即双眼发亮地看着赵婆子和牛桂花,期盼道:“祖母,婶婶,你们救救我吧!我要去城里治病!”

“咱们连坐马车去城里的铜板都没有,你还想要银子去城里治病?!”牛桂花失声叫道。只要一想到张府抬走的红箱子,她的心就在滴血!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想要银子去城里治病!做梦!

赵婆子看了看满脸红点的孙女,嫌恶地收回了眼神,这个孙女果然是赔钱货!原以为嫁给张员外作妾能换些银子,哪知道事情竟演变成这样。她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道:“咱老赵家一穷二白,哪里拿得出银子?”说着,竟不理会她,径直进了屋里。

“你祖母说得对,一个子儿都没有!”牛桂花恶狠狠地说道。

赵夕似乎很伤心,掩面轻泣。

“姐姐——”赵潇担心地开口道。

她冲他使了个眼色,小家伙立即会意,也附和道:“祖母,婶婶,你们救救我姐姐吧!”

怎么救?试问整个村子,有几户人家能去县城治得起病?

一旁的赵明珠看着他们姐弟二人,多年的郁气一扫而光,赵夕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如今这副模样,怕是连鬼见了都怕。

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赵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她故意大声说道:“小潇别哭了,祖母和婶婶不肯出银子,等祖父和叔叔回来了,他们一定会救我的!”

赵老汉和赵百川这几日去了隔壁村里做短工,过两日就回来了。赵老汉是个闷葫芦,平日里赵婆子当家,他不管事,不过遇到大事能作主。至于叔叔赵百川,他性子软,在牛桂花面前立不起来。

屋里牛桂花一听,急了,连忙问赵婆子:“爹他会不会——”赵老汉好面子,不救自己的孙女怕被人戳脊梁骨,指不定就把这次做短工的铜钱给出了!

赵婆子也有这个担心,老头子最要面子,所以她才会趁着他不在家将孙女许给张府作妾。她想了想,一时没有头绪:“那你说怎么办?”

“谁知道夕丫头得的是什么病?万一治不好呢?万一治了也毁容了呢?再说了,咱们家穷得揭不开锅了,总不能把爹和百川挣的三瓜俩枣都填进去吧?”牛桂花越说越来气,这个死丫头果真是个赔钱货。

赵婆子皱着眉头没说话。

牛桂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将夕丫头送走?”随便让人拉到哪里去发卖了,省得拖累家里。

正在赵婆子犹豫之际,屋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声音越哭越大,引来了村民的围观。

赵婆子听到隔壁花婶子的声音,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夕丫头真会招事儿!

院外,赵夕故意站在门口,看着哭声引来的众人,她露出了自己满是红点的脸,见众人吓了一跳,又赶紧将马大夫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即说道:“花婶,您劝劝我祖母吧,让她带我去治病好不好?”

花婶最是嘴碎,又与赵婆子不对付,一听这话,立即说道:“赵婆子也太狠心了,亲孙女病成这样也不肯治,造孽哟!”

“花胖子,我赵家的事要你多管闲事!”赵婆子一出来便听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个月花婶的孙子病了,愣是没钱看大夫,拖了半个月才好。说她狠心,试问村里哪个不狠心?说到底还不是给穷的!

花婶最不喜欢别人喊她的绰号,她梗着脖子说道:“我们不过是看夕丫头可怜罢了!”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赵婆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沉着脸看向赵夕,咬牙道:“还不进屋!”

赵夕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便哭道:“祖母,您救救我吧!”说着,竟拉着赵潇跪了下去。

赵潇看见姐姐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姐弟俩哭得好不伤心,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赵老婆子骑户难下,便看向一旁的牛桂花,叹道:“我年纪大了,别说银子了,一个铜板我都拿不出来。桂花啊,要不你想想办法?”说着,瞪了她一眼。

牛桂花暗骂这个老不死的,面上却为难道:“大家还不知道我啊,百川也没个手艺,只能卖卖苦力,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铜板,哪有银子替她治病?”说完犹觉得不够,又添了一句:“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们还得替亲儿子打算呢!”

别说她没银子,就是有,那也轮不到给赵夕花!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管我,那就分家吧!”赵夕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打算。她拉着弟弟站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们。

分家?也对,赵夕的父母在世时并未与赵百川分家。可他们姐弟俩分家了该怎么生存?

分家好啊,他们不用出钱为这个死丫头治病了!牛桂花一听,双眼一亮,几乎就要拍手叫好了。一旁的赵婆子却犹豫了,把夕丫头分出去倒好,可赵潇是长子唯一的儿子,总不能跟着夕丫头胡闹。

“你们不给我银子治病就分家!”赵夕态度坚决。

“分就分!反正家里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可分的!”牛桂花嚷嚷道。赵家只有四亩田,那是赵老汉的命根子,肯定落不到这个死丫头头上,剩下的就更没有什么可分的了。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赵婆子,你当真要分家?”

是里正。他肃着脸看向赵婆子,又看了看面前的姐弟,他们还这么小,分家了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分!”赵婆子一咬牙,坚定道。

里正刚想开口,便见赵夕跪在了自己跟前:“里正爷爷,求您替我们姐弟作个见证!”赵夕知道机会难得,这次若不是她涂了药毁了容,怕是已经成了张府的小妾了。只有分家,才能彻底摆脱赵婆子和牛桂花的钳制。

“我不同意!”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是赵老汉。

他匆匆赶来,肩上背着耙齿,身上沾着泥土,裤腿扎起了一截。他身后跟着儿子赵百川。走到近前,赵老汉将手里的耙齿放了下来,一脸坚决地对里正说道:“我们赵家不分家!”说这话时,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赵夕姐弟。

赵夕心道不好,他偏偏这个时候赶回来了。她低头想了想,突然仰头哭道:“祖父,我知道家里没有银子,可张员外有,祖母先前答应了张家让我去做妾,要不您再跟张家说说,让他们先把我的病治好——”

原来还有这桩事!围观的村民皆是一脸诧异。村子里是穷,可将姑娘送去做妾的倒也不多。赵老汉一听,脸上挂不住,他瞪大了眼睛吼道:“你胡说什么!”

“姐姐没胡说,张府的人都来接姐姐了,可看到姐姐病了,他们就跑了!”赵潇扬声说道。

赵老汉看向心虚的老婆子,这才信了,他看着围观的村民,表态道:“我们赵家决不会将姑娘送去作妾!”

“祖父,那您送我去城里治病吧!”赵夕一脸期盼地开口道。

赵老汉一时沉默了。他和百川去做了几天短工,拢共才挣了一百多文钱,哪能够送她去城里治病的?

一旁的赵婆子见老头子没说话,顿时气足了:“老头子,不是我想送她去作妾,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哪里晓得她是个福薄的,竟突然生了这种怪病!如今倒好,咱们老赵家哪有银子送她去治病?”说完见赵老汉瞪向她,她赶紧低下了头。

里正见状,暗自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太穷了。可赵婆子也太不像话了,竟打算将孙女送去作妾。他叹了口气,才对赵老汉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合了。”说完,看向围观的村民,劝道:“大家都散了吧。”

那哪行啊!赵夕一心想分家,她早就看出来了,赵老汉说是不会送她去作妾,可日后谁知道会不会变卦?想到这里,她突然向赵老汉磕了一个头,哀求道:“祖父,求您现在就送孙女去治病吧!”

赵老汉握着耙齿的手紧了紧,他动了动嘴巴,一个“好”字差点蹦出了喉咙,可一想到辛苦数日换来的铜板根本就不够去城里看大夫时,他就顿住了。他赵家还有两个孙子,孙子也大了,该替他们慢慢攒钱娶媳妇了。

一旁的牛桂花实在忍不住了,她就怕赵老汉一时好面子应了下来,她立即嚷道:“爹,您要是答应送她去城里治病,那我跟百川也要分家!”她可不想自己男人挣的钱花在这个死丫头身上!

赵老汉的眉头紧紧地拧着,一声不吭。

“那就分家!”赵夕拉着赵潇站了起来,一字一句说道。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她想,她一定会带着他过上好日子的。

赵老汉看向她脸上的红点,半响才开口道:“分家了你能养活小潇?”他只当是小孩子的气话。

“祖父,您今日要么送我去城里治病,要么就让我们分家,否则的话,我死在家里也埋汰了老赵家的运气——”赵夕睁着大眼睛说道。

“你——”赵老汉被她这话气得咳嗽起来。他索性拿着耙齿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气哼哼道:“反了天了!”

赵老婆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出来说道:“那就分家!”

一旁的里正看着赵老汉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本不欲掺合这桩家事,奈何赵夕非要请他作见证人。他只好让人备了纸笔,请人写了分家的契书。按着赵夕的意思,她只要了二十个铜板,余下的田地什么都没要。

里正有些纳闷,她这分家是为哪般?

“……今后赵夕姐弟一切事宜自主,赵氏长辈不得干预。”赵夕默默念着写好的契书,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想了想,又将契书交给了赵婆子,让他请赵老汉按个手印。

赵婆子听她说只要二十个铜板,以为她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又怕她反悔要得更多,赶紧拿着契书进屋了。

果然,没过多久,赵婆子便拿着按好手印的契书出来了。老头子的意思是让他们姐弟先住在家里,给她二十个铜板分家也是权宜之计,省得让外人看热闹。

哪知道赵夕竟要带着弟弟搬出去。

“我在村尾还有一间放杂物的茅草屋,早些年住过人,厨房什么的都有,要不你们姐弟先住着?”里正见状,心生怜悯,便开口道。

赵夕本来打算带着弟弟去马大夫的茅草屋,可如今听到这话,便感激地应了下来。马大夫孤身一人,性子又孤僻,他们姐弟二人去打扰确实不太妥当。

分家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姐弟二人身无长物,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套被褥便搬家了。

里正的茅草屋里十分破旧,屋里结了许多蜘蛛网,缺角的木桌上长满了厚厚的灰尘,可赵夕却觉得干劲十足。她和弟弟打了水,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等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他们有二十个铜板呢!够吃好几顿呢!

赵潇也觉得高兴,他们再也不用挨打挨骂了,只是,他看了看姐姐脸上的红点,忧心道:“姐姐,可是你的病——”

赵夕一听,凑过去低语了几句,见小家伙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她又说道:“我先前怕你穿帮才没告诉你。”

知道姐姐的病是假的,赵潇更高兴了,干活也更起劲了。

傍晚时,他们才将屋里收拾干净了。赵夕拿了两个铜板去村里换了几根玉米,又借了碾子将玉米粒压成了粉末,经过养蜂大妈家又买了半碗蜂蜜。回到茅草屋,她从厨房里找了个破碗,将玉米粉倒了一些进去,又加了点水,和成稍干的糊糊,然后搓成一个个团子按压成饼,一一摆在锅里。

灶里起了火,赵潇添了柴火,一边伸着脑袋看姐姐,好奇道:“姐姐,好香喔!”

赵夕笑了笑,今天的晚饭只能将就一下,从明天开始,她要每天都给他做好吃的!

不多时,玉米饼出锅了。她又将半碗蜂蜜拿了出来,让弟弟蘸着吃。

赵潇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食物,在赵家时,几乎顿顿都是带砂的苞米饭,便是这样,他也分不到一碗。忍饥挨饿是常态,没想到今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饼!

“你慢点吃,还有呢。”怕他噎着,赵夕笑道。

姐弟二人吃饱喝足了,看着铺好的被褥却有点犯愁,他们从赵家只拿出了一套被褥,意味着今晚只能挤一挤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赵夕准备去山里挖些野菜。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赵潇揉着眼睛说道。说着,便爬下了床。

赵夕点了点头,她先去厨房煮了两碗玉米糊糊,待吃完后才找了个断了提手的篮子。她又寻了块破布,撕成一长条系在篮子两端,还别说,拧着也挺方便的。

姐弟俩出发了。经过村尾时竟远远地看到对面小山头的马大夫,他似乎新立了个墓碑。

“谁死了?”赵潇也看见了,疑惑地问道。

谁不知道马大夫在村里孑然一身,也不喜欢跟人来往,所以他这是给谁立的墓碑?

赵夕却突然想到了那日从河边救起来的少年!她前几日去问马大夫讨药时那少年还没醒过来,听马大夫的意思就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死了,一时有些唏嘘。不过眼下泥菩萨过江,她还是赶快去挖野菜吧。

村民经常上山寻食物,所以山里也没什么剩的。他们找了半天,才寻了两棵野菜,赵潇不免有些泄气。他抱着篮子坐在地上,低声说道:“姐姐,要不我去给人打短工吧?”先前婶婶就想让他跟叔叔一起去做短工,不过祖父没同意。如今他们姐弟二人生活,他是男子汉,得赚钱养姐姐。

“不行,你太小了。”他虽然九岁了,可长期营养不良,看着像七八岁的孩子。如果再做重活,指不定落下什么病根。赵夕自然是不同意的。

她又四下看了看,终于被她找到了:“走,我们去摘那个!”那天醒来就看到了满树的山楂,今日便是特意为它来的。

小小的红色果子,味道酸涩无比,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吃,所以也没什么人采摘。

赵潇会爬树,他轻巧地爬了上去,飞快地摘着山楂,中途放了一个进嘴里,下一刻便皱着眉头呸道:“姐姐,太酸了,不能吃!”

赵夕已经装了半篮子了,听了他的话笑了笑,野生的山楂比她从前吃过的山楂更酸。不过没关系,虽然口感会差一点,可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摘了满满一篮子山楂,姐弟二人才准备回家。进村时看到村口围了一群人,赵夕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见人群里站着一位穿儒服的年轻男子,他正在接受众人的恭维,见到她,愣了一下,才作揖道:“赵姑娘——”

赵夕差点忘了,这位就是原身私奔的对象——柳修齐,也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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