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不想死就别出声。
男人压低了声线,直接将魏长宁拥入了怀里,带着她,躲进了一丛浓密的灌木丛后面。
两人刚躲好,一群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
人呢?!
娘的!又被他跑了!
魏长宁吃惊不已。
身后桎梏着她的男人同样身体紧绷,浑身迸发着压抑杀意。
魏长宁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没想到就是上山采个药而已,居然会遇到这种杀人事情。
还真是够倒霉的。
魏长宁犹豫了一瞬,悄悄把一把碎石子抓进了掌心。
就在这时,追来的黑衣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直接举着尚在滴血的剑,朝他们走了过来。
魏长宁紧张得不行。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先把身后的男人捲倒,然后再把眼前的黑衣人都擂倒时,身后的男人却如一头蛰伏的野兽般,猛然出击了。
咔嚓咔嚓!
不过眨眼的功夫,追来的黑衣人便全部殒命,被齐齐扭断了脖子。
转身,男人便嗜血的看向了魏长宁问:你都看见了?
魏长宁这才发现,男人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面具外只露出了紧抿的薄唇以及淬冷如寒星的凤眸。
而他身上玄色的暗纹锦袍,早已被鲜血浸透。
一些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气里。
即便此刻没有经过诊断,魏长宁也笃定以这样的伤势跟流血速度,男人肯定是活不长了。
只要她拖延住时间……
魏长宁抬眼,立马装出一副眼睛看不到的样子,一边眼神空洞茫然的畏惧后退,一边瑟瑟发抖道:你……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
你是瞎子?
看到魏长宁这样,男人不由皱眉。
可很快,他便眼神一冷,快如鬼魅的一把撮住魏长宁的脖颈,将她抵在了一棵树上。
长满薄茧的大手,指腹猛的收紧。
说,你到底是谁!一个瞎子,可到不了这!
唔唔
我……我……
魏长宁被举离地面,疼得完全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挣扎解释:我……我是山下的佃户,从小生活在这山上还没等魏长宁解释完,男人却忽然呼吸一滞,猛的吐出一口血来。紧跟着,他便表情的痛苦的倒了下去。
魏长宁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等缓和过来后,才想起要赶紧逃命。
只是在离开的一瞬,她却意外发现男人的脖子上竟然诡异的出现了一条黑线。
这是......
魏长宁沉了沉眸,忙朝男人蹲了下去。
经过诊断,魏长宁惊愕发现,男人居然中毒了。
而且还不轻。
且这毒,还不是最近中的,而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
男人方才之所以会吐血晕倒,便是因为毒发了。
看着男人浑身的血迹,魏长宁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幽幽看着男人道:今日算你命大。
言毕,魏长宁便把男人倒提着拖进了一个山洞。
前世的魏长宁,是一个医痴。
平生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攻克各种疑难杂症。
男人身上这种剧毒,她根本闻所未闻,她必须得挑战一下。
闭上眼,魏长宁直接用意识与隐藏在身体里的新型医疗舱进行了连接。
很快,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手环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新型医疗舱,是二十二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根据容量大小,可通过量子分解,储存无数的医疗设备跟现代药物进去。
魏长宁有了它,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移动宝藏。
它是在前世实验室发生爆炸时,跟着魏长宁一起穿越过来的。
压抑着心底的欢喜,魏长宁忙从医疗舱里取出了自己需要的药物跟设备。
半个时辰后,忙得满头大汗的魏长宁总算吁了口气。
外伤都处理好了。
体内的毒也用药进行了化解。
剩下的,就只看男人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魏长宁从来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既然救了人,自然得收点报酬。看到男人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不错,魏长宁想也没想,便取走了。
昏暗中,男人忽然被噩梦惊醒。
等醒来后才发现那个瞎眼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而他浑身致命的剑伤,都已被处理完毕,包上了干净的纱布。
甚至于他体内原本翻涌的剧毒,也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此刻的他居然充满了轻松
难道是刚刚那个瞎眼女人救了自己?
男人淡漠的眸中,不由闪过一抹狐疑。
可事情已经发生,纠结不是他的性格。
撑起身穿好衣服,男人刚打算离去,却发现自己挂在腰带上的玉佩不见了。
顿时,男人的眸狠狠一沉。
玉佩乃是逝去的母亲所赠,亦是他真实身份的象征,倘若被有心之人拿去.....
当即,男人便掏出一个信号弹,朝天空射了出去。
很快,一群劲装打扮的护卫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
看到男人浑身是血,为首者立刻跪下请罪道:是絮风来迟,请主子降罪。
无妨。
男人眸色冷漠,紧抿的唇勾勒出嗜血:传令下去,方圆十里,搜寻一个戴粗布面巾的女人。但是行为举止看起不凡的人
顿了顿,男人补充道:记住,抓活的。
是。
絮风不敢迟疑,忙带着人四散而去。
很快,男人也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而魏长宁这边,离幵山洞后,便迅速挖出月见草,随后回了山下。
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真儿那丫头担心没有。
只是不等魏长宁走进庄子,一个令人愤怒的画面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只见瘦小的真儿,竟被人五花大绑,直接倒吊在庄子门前的一棵大槐树上。
而断了一条胳膊的谢娘子,则在两个孔武有力的乡下婆子的陪伴下,一脸得意的坐在门廊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不时朝真儿投去不屑的眼光。
看到魏长宁,谢娘子立刻咧了咧嘴,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咱们护国公府的大小姐么,出去鬼混了半天,终于舍得回来了?衣服这么脏乱,别是又跟哪个野男人无媒苟合,去钻草垛子了吧?长得这么丑,居然还如此不守闺誉,简直丢尽了护国公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