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脸色一白,声音颤抖着,欲言又止:“小姐,奴婢……奴婢不敢说。”
“说!”
殷舒悦眸光一凛,语气不容置疑。
绿萝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磕磕绊绊地说道:“回……回小姐,奴婢听闻,当年姨娘在世时,曾与府中一位刘管事……关系匪浅。
只是,那位刘管事在姨娘去世后不久,便被调离了侯府,从此……从此杳无音讯。”
“刘管事?”
殷舒悦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丝灵光。
她依稀记得,儿时确实见过一位面容和善的刘管事,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
“那位刘管事,叫什么名字?
可还有印象?”
殷舒悦追问道。
绿萝努力回忆着,半晌才怯生生地说道:“奴婢……奴婢记得,那位刘管事似乎叫做刘全,具体是哪个‘全’字,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殷舒悦心中暗忖,刘全……一个管事,在姨娘死后不久便被调离,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又是一年春。
“哟,这是谁?
怎么躲在这里顾影自怜?”
这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殷舒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冷冷地落在来人身上。
来人一身华服,腰间佩玉,手持折扇,风流倜傥,正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殷承泽。
“怎么,二少爷这是特意来关心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庶妹?”
殷舒悦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殷承泽也不恼,摇着折扇,一步步朝她走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妹妹这话说的,哥哥我可是好烦担心你呢。
你看,这宴会多热闹啊,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是不是没人邀请你啊?
哎,谁让你……闭嘴!”
殷舒悦厉声打断他的话,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我的事,与你何干?”
“哟,脾气还挺大。”
殷承泽收起折扇,猛地逼近她,脸上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他故意顿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过是个什么?”
殷舒悦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不过是个卑贱的……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殷承泽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柔弱的庶妹,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你……你敢打我?!”
殷舒悦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惧意。
“贱人!
你敢……” 殷承泽怒吼一声,抬手就要还击,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殷舒悦和殷承泽同时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面容俊美,气质清冷,一双星眸深邃如海,让人不敢首视。
“秦……秦公子?”
殷承泽看到来人,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大半,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殷舒悦也是一愣,来人正是她之前在诗会上偶然结识的秦家大公子——秦玉京。
“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惊讶地问道。
秦玉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殷承泽,语气冰冷:“殷二公子,这就是你对待家人的方式吗?”
殷承泽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秦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秦玉京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令尊,希望二公子好自为之。”
说罢,他不再理会殷承泽,转身看向殷舒悦,语气不知不觉间柔和了几分,“你没事吧?”
殷舒悦摇了摇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秦玉京的出现,无疑是给她解了围,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我没事,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助。”
秦玉京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殷二公子只是一时糊涂,我相信他并非有意冒犯。”
他转头看向殷承泽,语气中带着警告,“二公子,你说是吗?”
殷承泽捂着红肿的脸颊,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切齿地点头,“是……是,秦公子教训的是。”
秦玉京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对殷舒悦微微一笑,“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殷舒悦本想拒绝,但看到殷承泽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故意挽住秦玉京的手臂,语气娇柔,“那就麻烦秦公子了。”
秦玉京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朝侯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侯府,殷舒悦径首回到自己的院子,将秦玉京拒之门外。
“多谢秦公子相送,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玉京看着紧闭的院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今晚的行为,的确有些冲动了。
“罢了,早点回去吧。”
他低声自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