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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阅读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

忘川秋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小说推荐,作者“忘川秋水”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言卿江雪翎,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主角:言卿江雪翎   更新:2024-09-18 0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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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阅读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小说推荐,作者“忘川秋水”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言卿江雪翎,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短篇小说阅读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精彩片段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江雪翎踌躇许久,而后才循着声音,一路来至厨房外。

他往里面一看,就见他家那眼高手低的妻主大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菜板子上是洗好的大白菜,另外还有一些风干的腊肉,全切好了备用。

“来了?”

言卿拿起木柴塞进灶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柔柔弱弱一身仙气儿的少年。

就觉得,牙疼,腮帮子疼,浑身哪哪都疼。

她一看他,就想起他身上那大片青紫,想起他断了一根肋骨,他不疼,她都替他疼。

“身上有伤就老实歇着,好好养养吧,”她既是心烦又是心累,一想那全是原主干的,顿时整张脸都皱了。

这辈子就没碰过这种事!

妈哒我竟然成了一个家暴犯?

甭提她多糟心了。

江雪翎身形一顿,他立身于门外,又轻咽了咽嗓子,才道:“妻主尊贵,您身为女子,怎能干这等杂事?”

“灶房里烟雾太大,您回房坐坐,雪翎这就为您弄午膳。”

他走了进来,步子不快,甚至慢吞吞,而后徐徐弯腰,拿起一张帕子为她擦了擦手,又拿走她手中的木柴。

言卿心里一哽,就觉得又有了那种感觉,如鲠在喉,活像嗓子眼里卡了个鱼刺,心眼子里头塞了个大秤砣,叫她噎得慌。

“不用了,我自己弄!”

她拧巴着一张脸,她又不是残了废了。

江雪翎又是一顿,而后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才问:“可是雪翎何处惹了您不喜?”

“又或,妻主,可是看上了其他人?”

言卿:“?”

她只是想自己弄个饭,咋就直接上升到喜新厌旧婚内出轨的地步?

“可别冤枉人!我没有,不是我!”她一下子瞪起眼,就家里这一个,她都不知该咋办,还看上其他人?

生在旗帜下,长在法治中,这是拿她当成啥人了?

出轨那是万万不可的!坚决不能犯这原则性错误!不然、不然……

一想从前军中写检讨,写了一篇又一篇,她也算是一个刺头了,可后来差点没叫那些检讨搞秃头,顿时就如被噩梦支配了。

人都开始恐惧上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都换一个世界了,咳,那检讨书这玩意儿,好像也不用写了?

可那也不能出轨啊!!!

言卿不禁板起脸,就严肃得不行,“外人是外人,长得再好也白搭,跟我没关系!我没看上外头那些人!”

江雪翎且听着,也就听听而已了。

“嗯,雪翎知道的,”他微微颔首,然后又微微一弯唇,“那妻主……如此排斥雪翎,可是还念着二哥?”

言卿:“?”

唰地一下扭头看过来,“哈啊??”

她不但出轨,还出轨自己二伯子?这算是二伯子吧?夫婿的亲二哥,那不就是二伯子吗?

不对不对,等等、等等,那可全是原主干的啊,跟她可一点关系没有啊!

她才没有!

但她突然就瑟瑟起来,甚至还不安的拖着小板凳往后挪了挪,“那个,我没念着呀……”

江雪翎又蹙一下眉,“那难道是四哥、五哥?”

他又叹息了一声,“妻主,二哥他们在县城,一时半刻回不来,倘若妻主想他们,不若再等等?”

“但总归水火无情,妻主莫要伤着了自己。”

他取代了言卿的位置,垂眸捡起木柴添进了灶膛之中。

言卿听得一懵一懵,良久,“嘶!!”

她骇然地瞪圆眼,然后又狠狠一抽气,这口气吸进了胸腔中,好久好久没吐出来。

好悬没把她吓嘎。

“啥,啥?伺伺伺……伺候?哈啊?”

江雪翎眉心微蹙,又不禁瞥她一眼,她为何如此吃惊?

他不懂,不明白,总之也不知怎的,自从今日一早开始,他便越发地看不懂她了。

“妻主又怎么了?”他好似咽下了一声轻叹,恬静的眉眼含带着无奈。

而那如烟似雾的眸子,瞧着也越发哀愁。

言卿心里轰轰隆隆的,活像在跑火车,两眼都快晕成了蚊香。

“他他他,他们,也是我我我,我的??”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心情简直甭提了,整张脸都扭曲了。

平日冷冷清清的一张脸,可如今像欲哭无泪。

因为就在刚刚,从这江雪翎的语气中,她萌生出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

她产生了一个,震碎她三观的念头。

这狗日的地方,不但女尊男卑,这这这,这还很可能是个一女多夫!

兄弟共妻?

“这,这,这……”言卿结结巴巴,好半晌,才又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这他喵的洪福齐天,可此等艳福,我言某人配吗?

配吗?

回想前世,她那不苟言笑的老长官若是知晓了,还不得拿皮带抽死她?

顿时,“哐当”一下子,她拿自己的脑门重重磕向了门框,一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然而,

“妻主!!”

江雪翎突然惊悚,猛然飞扑而至,叫她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怀中。

而他惊喘着,心中惊悸犹存,眼底也带上了些微恐惧。

“您这是作甚!?”

这是言卿头一回见这柔柔弱弱好似个脆皮儿菜鸡的少年做出如此严厉的表情。

而江雪翎又重重的攥了攥拳,半晌,那一腔火气,才算是收敛了些。

“您生为瓷玉,请您自珍着些,也自惜着些。”

否则……

江雪翎又重重抿了一下唇,而后一垂眸,似压下了心底的心悸,重新坐在了灶膛前。

火已燃起,可他心神不宁。

他重重合了一下眸,那看似姣美柔弱的面容,在火光之下,映出了一丝坚忍,一丝克制。

但也好似陷入了阴霾之中,叫阴霾笼罩。



言卿也不知咋,但她好像把自家那个小夫郎给惹毛了。

接下来规规矩矩地蹲在一旁,自己愁的直挠头,又忍不住偷看人家一眼又一眼。

就感觉脑子不大够用了。

而江雪翎则是一言不发,垂眸烧火,煮菜,而后又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请您用膳。”

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副筷子。

言卿瞅瞅那筷子,又瞅了瞅他,“不一起吃吗?”

桌上就一份饭菜。

江雪翎听得一怔,而后轻瞥她一眼,“雪翎先侍奉您用膳,待您用过之后……”

“坐下,一起吃!”

把少年按在凳子上,她自个儿起身端来另一份。

而江雪翎一脸麻木,这一整日下来震惊不解的次数太多太多,她突然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他不懂她究竟为何如此?

如今看着自己面前这一份饭食,他感觉更像是一顿断头饭。

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半晌才咽下心中的那一份压抑。

其实,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山下,嵊唐县,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平房小院。

此刻江斯蘅正阴着一张脸,那眉眼本该轻佻,但如今布满阴鸷。

他身旁聚拢着几个人,这全是他手底下的班底,平时跟着他一起干,帮赤牙钱庄收缴欠款。

但眼下几人全是一脸凝重,而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正摆着一封信。

“老二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斯蘅心气不顺,昨儿突然听说,刑狱那边不知怎的,突然发疯,突然开始对老二跟小五用刑。

他昨儿之所以跟陈衙役起冲突,便是因为曾想进入刑狱探监,想看看老二他们伤得严重不严重,也想查查他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可谁知竟然被陈衙役挡在了外头。

如今经过了一整晚,因刑狱戒严,江斯蘅这边的人混不进去,只能收买几个狱卒,而今桌上的这封信,便是出自其中一名狱卒之手。

在场几人有人狐疑,有人疑窦,也有人不断地摇着头。

“这事儿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因为您家那位妻主?”

“可她之前把您二哥送进刑狱前,不是已经大闹一场了吗?”

“这该罚的,早就已经罚完了,该打的,也早就已经都打一遍了,本来过些日子就能出狱了。”

“可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江斯蘅脸色一沉,突然想起昨日他家那位妻主曾来过县城,他眉眼又是一阴。

但转念一想他又皱了皱眉,“不,应该不是她。”

就事论事,虽然他看不上那个姓言的,也觉得那姓言的满肚子坏水没憋好屁,可昨儿自打那人来到县城后,他几乎一直跟在那人的身旁。

中间只短暂分别了一下子而已,接着就听说老二那边出事了。

有人战战兢兢问:“那……那难道是,您二哥还得罪了别的娘子?”

刑狱那边铁面无私,但也是按规矩办事。而何为规矩?女人,就是规矩!那些妻主,娘子,便是规矩!

所以他们怀疑,肯定是某位娘子发了话,所以刑狱那边才大动干戈的。

江斯蘅皱了皱眉,又不禁按了按眉心,一时竟是毫无头绪。

“继续让人打听,问问那些狱卒,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他急着把人捞出来,不然再这么下去,恐怕老二小五真得死在刑狱里头。

也正好是这时,有人一路飞奔而来,“四爷!不好了!”

“您家妻主派人过来了,让您立即回家,不容有误!”

江斯蘅:“?”

他懵了一瞬,旋即眉眼一阴。

“那娘们儿又想干什么!”

恶狠狠地咬着一口牙,他心底冲出一股子戾气,整张脸都阴郁了起来。



江斯蘅回村时已是晌午,一进村子就碰上一些熟人,全是老乡亲,全是一个宗族里头的。

但那些族人们一看见江斯蘅就纷纷低下了头,一个个讳莫如深,毕竟这人疯名在外,惹急了,那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见血这事儿他可太熟了。

顺着村中泥泞的道路往回走,远远就见家中烟囱升起了炊烟,江斯蘅又不禁皱了皱眉。

等来到家门外时,看着这熟悉的农家小院,他沉默片刻,又用力闭了一下眼,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小六,她人呢?”

首先是直奔厨房,里头烟熏火燎得,灶坑里早已点燃了炊火,农家铁锅咕咚咕咚地冒热气。

接着坐在灶坑旁边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猛地一抬头:“嗯?回来了?”

言卿揉了揉酸硬的脖子,又不禁伸了个懒腰。

而江斯蘅则是猛然一怔:“你!?”

他微微瞠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这人竟是他江家那位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的言妻主?

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在烧火、添柴,她竟然在煮饭?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言卿莫名其妙,“对啊,是我,怎么了?”

江斯蘅:“……”

诡异地僵硬了一瞬,旋即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身子一晃,斜倚在门框旁,照旧一脸轻佻阴阳怪气。

“您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疯呢?”

“会讲人话吗?”

江斯蘅眉梢一挑,“我倒是会讲,但主要是怕您听不懂,不是吗?”

“所以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不是人?”

江斯蘅呵呵一声,“呦,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您这怎么还突然变得聪明了,竟然还长出个脑子?”

言卿:“!”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江斯蘅:“!”

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双方对视时,灶坑里的火苗都在噼里啪啦,满满一屋子呛人的硝烟味儿。

确认过眼神,是想刀的人!

“……四哥?你回来了?”

就在双方火气持续拔高,眼看就要发出嗡鸣警报时,厨房外,传来少年困倦的嗓音。

然后,俩人又十分默契,言卿唰地一下扭开头,江斯蘅也面无表情地撇开脸。

“嗯,回来了。”

江斯蘅转身看向小六,就见江雪翎那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眉心一拧,“怎么回事,又病了?”

他家小六从小身体不好,兄弟几人同母不同父,江斯蘅小时候并未在江家长大,他直至十来岁时才被江家大哥从外面领回来。

当时就曾听说,小六小时候身子弱,险些养不活,从前像个小药罐子似的,小五甚至为此特地学医,就是为了想治好小六。

可后来小六身体总算有点起色了,奈何老天不做人,送来一位残暴的妻主,眼瞅这刚刚调养过来的身子,就这么变得越发残破了。

江雪翎摸了摸额头,轻嗯一声,“可能是昨日淋了雨,风寒入体。”

自今儿一早起来后,他就头晕目眩的,孙娘子走后,妻主派人下山喊四哥回来,也发现他脸色不大对劲儿,就把他撵回屋子里。

江雪翎本来是心惊胆战的,奈何当时妻主一把按住他,不让他起身,甚至还一直盯着他,非得见他躺下睡着后才肯甘心。

只是……


江雪翎:“……”

持续恍惚。

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总之就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言卿见那俩人嘀嘀咕咕,也不禁费解:“大夫、大夫?”

“哎!”老大夫马上高喊一嗓子,连忙应声,旋即又一脸忐忑。

“那个,言小娘子?您先甭急,这……为翎哥儿看病是吧?成,我这就来,这就开始……”

接着又攥住袖子狠狠蹭了两把汗,老大夫又一脸古怪地看看言卿,再用力瞪了一眼害他虚惊一场的江雪翎。

直至这时,江雪翎才好似回过神来。

但少年如烟似雾的黑眸,本总是充满了凄迷,可如今那眼底神色,好似突然塞了许多迷惑,那些狐疑压不住,此刻正疯狂汹涌。

“走吧,咱俩先进屋?”

老大夫扯了他一把,他这才恍恍惚惚地“嗯”上一声。

只是在回房时,又不禁回过头,看了看杵在厨房外头的言卿。

言卿:“?”

咋,又不是小孩子,咋还怕看大夫呢?

这看我干啥,莫不是想让我陪着?

再一想,这少年脆皮一个,一看就娇娇柔柔,又柔柔弱弱的。

哎,也罢也罢,这莫名其妙的穿了,上辈子母胎单身,如今竟突然多了一个小夫郎。

害!罢了罢了,

她好似认命,抓了抓头,然后就跟了上来。



江家院子挺大的,房子也挺多的,但塌了大半儿。

如今能住人的只有两间房,一个是言卿那间,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床底下塞着一口樟木箱子,以及原主的一些东西。

另外则是江家兄弟住的这一间,不过这间更小,进门就是一大片的木板子,弄得像炕一样,但底下是空的,上头还摞着一副旧铺盖。

这也算一张床了,就是挺大,看起来能睡四五个人,要是再多一点就挤了。

言卿进门时,江雪翎坐在床边,已是衣衫半解。

那名姓孙的老大夫突然“嘶”地一声,狠狠的一抽气。

言卿也看了一眼,而后,那神色就一顿。

只见,

少年本是生了一副冰肌玉骨,可如今,那清削美丽,犹如珍瓷美玉的雪白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紫!

言卿以为他只有手腕上,胳膊上有些伤而已,可谁知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青紫顺着蔓延至整个后背,甚至皮下都已渗出了血斑。

且本该娇嫩柔弱的背脊上,竟然纵横交错,活像是叫人愣生生抽出来的,足足几十条伤疤。

有些已愈合,有些已结疤,但也有一些不过是堪堪长出新肉色的嫩芽。

言卿突然就有些窒息。

“还好,不严重。”

言卿:“??”

这还叫不严重?

甚至她若是没看错,这孙大夫刚才帮江雪翎摸骨来着。

这人似乎还断了一根肋骨,亏他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孙大夫瞥眼那些个青紫,旋即就想扒开少年的裤子。

这上半身已经看过了,是真不严重,断点肋骨又算啥,不就是一些青紫而已,

比起从前浑身血渍呼啦的模样,那可真轻太多太多了。

“孙叔!”

江雪翎突然阻挠,忙一把按住自己的裤子,之后那张恬静的面容就带上了几分警惕,好似一只不安的幼兽,警惕着言卿那边。

“…”

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恬淡地道:“妻主,雪翎这伤不美,怕污了您的眼。”

他又连忙拢了拢自己这一身衣服,遮住了身上的那些青紫血斑。

言卿头皮直发麻,杵在门前许久,才又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无言地为二人带上了房门。

屋里传来孙大夫的小声念叨,

“怕啥?那言小娘子年不满十八,反正还没来信香……”

“嘘!”江雪翎制止了孙大夫。

门外,言卿蹙着眉,又蹙了蹙眉。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转念一想,

不出意外,少年身上那些伤,应该全是原主干的。

另外就是,信香?

那又是啥?十八才来?

原主下个月才能满十八?

这听着咋像例假似的?

狐疑了许久,然后又甩了甩头。

“看来得尽快弄清楚这地方的情况,女尊男卑,本就跟常规古代不同,信香这东西听起来也很奇怪……”

“女尊,信香……”

她又念叨几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得尽快科普了。

等回头抽个空,进城买点书,应该有这方面的书籍吧?



片刻之后,孙大夫推门而出。

“那个,言小娘子?翎哥儿问题不大,就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外加一点皮外伤而已。”

他在言卿面前十分小心,那份忐忑但凡有眼都能看得见。

言卿颔首,然后拿出自己那一包铜钱,“麻烦您了,诊金多少?”

孙大夫:“?”

突然一瞪眼,一脸悚然地看着她,旋即疯狂摆手疯狂后退。

“不不不,不用诊金,咱免费的,免费!咱不要钱!”

“那啥,翎哥儿,我走了啊,有事再喊我!”

然后他扛着自个儿的药箱子,拔腿就跑。

他娘的!这也太吓人了?

那言小娘子是撞了啥邪啊,

本以为是她自己受伤了,可谁知找他过来竟然是为了帮翎哥儿看伤,

而且竟然还想付诊金?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自开国以来,压根就没那个先例。

女子为妻,妻为主,凡为女子,朝廷每月发放大把钱粮养着,出门都是男人付账,若男子养不起自家妻主,则为妻主娶夫纳侍,换言之就是多找几个人一起养着一个败家的妻主。

而若没有夫婿,除非是进了一些女人家经营的店铺这些女人才付钱。

不然平时吃穿用度,大可直接拿,直接抢,看上什么拎走便是,那些可怜的店家则是挂个条子,回头再向官府衙门申报。

当然,衙门批不批这笔账,那得看人家的心情,很多时候这直接就成了一笔烂账,根本要不回来,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诊金?付诊金?

孙大夫顿时就黑了脸,“我呸!幸亏我老孙多长了个心眼,否则这回不得叫她坑惨了?”

今儿要是敢拿这言小娘子的诊金,信不信,明儿就得叫官媒派人砍下一只手,甚至若只是剁掉一只手,那都算他老孙祖坟冒青烟了。

一个弄不好,没准直接就嘎了,人头滚滚的往下掉。

“这心思也太脏了,翎哥儿他们可怜啊。”

“这伴妻如伴虎,多亏我老孙长得磕碜没人看得上,不然保不准得跟他们一个样式儿地……”

心里戚戚然,孙大夫又是一路狂奔,头也不回,直至进了家门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不过她也没什么胃口就是了,舀了一瓢水,稍微喝了点,然后又垂着眸,慢慢吞吞犹如上刑似的往回走。

唯一叫她稍感安慰的是那哥俩似乎想通了,那两个长跪不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在她进门时,隔壁突然吱呀一声,江斯蘅从隔壁走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

言卿这边只是冷淡一瞥,而江斯蘅则是抿了抿嘴,不久便低下了头。

很难得,他这次竟然没开腔嘲讽,只是言卿也已经懒得感慨了,实在是没那份心力了。

回屋后,看见地上的包袱,还有那几两散落的碎银子,她弯下腰,一样接一样地捡起。

身后,房门外,江斯蘅再一次抿了抿嘴,他僵硬了许久,才又攥了攥拳,说:“妻主若心情不好,可以像之前那样拿我出气。”

言卿没搭理,全当他放屁。

江斯蘅又抿了抿嘴,说:“明日是十五,每月初一十五官媒都会按照惯例下乡走动。”

言卿轻怔,半晌后,才直起腰,她嗯了一声,“知道了。”

江斯蘅:“……”

再度沉默后,又看了她几眼,她始终背对着他,而他则是皱着眉,突然一份焦躁从心底盘旋升起。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言卿来到房门前,发现他依然站在房门外,她全当没看见,直接当着江斯蘅的面儿关上了房门。

而江斯蘅则是抿了抿唇,但并未言语。

时间悠悠流逝,后半夜时,言卿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但江斯蘅依然守在门外,活像是一座雕塑。

仿佛生怕里面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他从傍晚站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站到了天亮,直至翌日曙光乍现时,山下也再次来了一支车马队伍。

不过这一次,来的人不是孙娘子,而是江斯蘅之前曾提过的官媒……



“崔大人,您请您请!”

老族长点头哈腰,一副谦卑姿态,而那位崔大人则是一名中年女子。

身着一件大红官袍,指尖涂抹豆蔻,她看起来并不年轻,但狭长的眼底满是凌厉。

大梁王朝官府衙门通常都是由男子当值,官媒主要是负责处理那些女人们的事情,而这崔大人正是嵊唐官媒的负责人,官至七品,甚至比那八品县令还要高上一级。

她身后跟着几名男侍卫,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捧来一份名册。

崔大人随手翻看了几页,旋即问:“那些娘子如何?近日过得可好?”

“好,好,都好,”老族长赶忙应着,

崔大人道:“成,那就先这样,不过我总得看上几眼才能安心。”

崔大人这一行人就这么往前走,随行的还有一位老郎中。

每月初一十五例行两次,一是为这些妻主们号脉问诊,以免浪过头使身体出什么问题。

而另一个则是为了核对人数,以及确保这些妻主在当地生活无忧。

当然,一个弄不好,这每月初一十五也往往是死人最多的日子。

动辄杀人砍头,动辄当众处刑,时有死尸一具又一具地往村外抬。

江家。

“妻主……”

天刚亮时,小六江雪翎从屋中走出。

昨天他跟四哥都有点担心,怕妻主不告而别。但因他身上有伤,而且还风寒入体高烧不退,江斯蘅愣是把小六按在屋子里,而他自己则是在言卿门外当门神。

只是当曙光乍现时,江雪翎起来后,江斯蘅也顶着攒了一夜的秋寒,僵硬着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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