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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杳陆岩屿

陆岩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岩屿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岑杳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快睡着时,陆岩屿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岑杳也坐起,“你不睡了?”

主角:岑杳陆岩屿   更新:2023-05-28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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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杳陆岩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岑杳陆岩屿》,由网络作家“陆岩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岩屿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岑杳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快睡着时,陆岩屿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岑杳也坐起,“你不睡了?”

《岑杳陆岩屿》精彩片段

岑杳看着桌上的验孕棒,心里莫名紧张。


她犯了大忌。


和男人在车里太激情,套破了。


他这方面谨慎,出意外也会监督她吃药,不留麻烦,唯独上次爽得过头,大意了。


岑杳索性赌了一把。


有是命,没有也是命。


恍惚间,一束车灯射在窗户上,她走向阳台,黑色的红旗L5缓缓驶入车库。


是男人回来了。


开得起这款车的,全市没几个人。


仅仅有钱过不了政审,要有权力,有地位。


岑杳深吸一口气,熟练卸妆。


洗干净脸,拉开门,站在过道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丰腴妖娆的女人,“陆先生有应酬,睡在办公室了。”她递出车钥匙,“我新买的男士睡衣和内裤放在后备箱,是他常用的牌子,您记得清洗消毒。”


这个女人叫辛欣,是男人的手下,单纯的上下级,不过她野心大,妄图钻空子上位。辛欣在市里挺有名气,达官显贵的女秘中,她身材最火辣,岑杳的身材也前凸后翘,但不如她波澜壮阔。她什么都做得出,偷偷在男人的公文包里塞房卡,故意把丝袜落在车上,挑拨示威。


“有劳你了。”岑杳接过钥匙。


她得寸进尺,“陆先生习惯我照顾他,您不懂的随时问我。”


绵里藏刀的下马威,岑杳也不是吃素的,弯眉笑,“他不是洁癖吗?你照顾他,他竟然不嫌弃,那他的确看重你。”


辛欣面色骤然变得难堪。


见识了各路心术不正贴上来的女人,有胆子登门挑衅的,只有她。


岑杳与她交手了不止一次,各有输赢,男人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晨一点钟,客厅的壁灯亮起,岑杳迎上去,“屿哥。”


男人在外面醒了酒,脱着西装,“怎么没睡?”


她抿唇,“等你。”


陆岩屿极为端正耐看,肤色略深,眉尾藏着一道旧疤,几分入骨的狼性。


他属于成熟英气那一类,男人味浑厚浓郁。


“最近忙。”他轻描淡写,“不常过来。”


岑杳整理好西装挂在衣帽间,男人侧过身,发现桌角未拆封的验孕棒,眯了下眼,“怀了?”


“没来得及验,是地下车库那次。”岑杳猜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我怀孕你高兴吗?”


他解着衬衫扣,还算平静,“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高兴。”


“这是后话。”男人不甚在意,“先验。”


他陷入一片灯火中,清贵英朗的模样惹得岑杳越发恍惚,她拿起验孕棒,“我要是真怀了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你没吃药。”


岑杳不敢骗他,权贵场摸爬滚打的人物,太精明了,只是到这步,她不得不骗,“我忘了。”


他抬起头,一张脸喜怒不明,“事后提醒过你。”


“我没注意短信——”


“行了。”男人大约是顾念情分,“有结果了再说。”


一连验了两支,没有怀孕。


岑杳一时失落,一时又庆幸,“先斩后奏”是冒险了,不愿被捆绑的男人一旦遭了算计,往往一刀两断,而不是愉快接受。


她交出东西,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那道杠,随手一丢,起身去洗澡。


跟他整整一年了,岑杳几乎越陷越深。


初次见面是在省剧院,他父亲陆延章60岁大寿,人尽皆知陆老爱看话剧,原配是80年代的著名影星,剧照贴在北京人艺的大堂。那天岑杳好奇朝台下一扫,挨着主位的男人风姿出众,笑意懒散和同桌贵妇交谈。


她鬼使神差漏了句台词,好在身段婀娜,腔调也媚,陆延章算是满意。


一星期后,男人单独去剧院包场,演完谢幕,岑杳成了他的女人。


中戏的室友黎珍毕业嫁了豪门创一代,她说男人分三种,“土味”、“水味”和“海味”。“土味”老实没情调,“水味”骚浪渣,“海味”财色兼修,比如陆岩屿这种,窄腰健臀,眼窝深邃,神秘又野性,让女人着迷。


陆岩屿是岑杳的第一个男人,也没个对比,总之,论起床笫之欢,黎珍没骗她。


爱抚持久,前戏足,爆发力强悍。


这样的男人如果既走肾又走心谈一场感情,女人真是爱得死去活来。


陆岩屿洗完澡出来,浴袍带松垮地荡在胯间,腹沟处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沿肚脐滑入茂密的原始地带,散发令人窒息的欲感。


岑杳踮脚吻男人喉结,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吞咽滚动的时候极具诱惑。


“这么热情?”他脊背战栗,搂住岑杳的腰。


“你喜欢吗。”


陆岩屿似笑非笑,“还可以。”


情事过后,岑杳趴在他怀里,男人仍有余韵,意犹未尽拥吻她。


这次全程是她主导,陆岩屿很享受,视觉也很刺激。岑杳是个尤物,那双风情又纯情的狐狸眼,在他疯狂沉沦的关头,榨干他的肉与魂。


“跟谁学的?”他气息万分撩人。


岑杳偎在他耳边,“岛国电影。”


男人胸膛遍布牙印,从肩颈到粗壮的人鱼线,他瞥了一眼,“下不为例。”


她腻着男人,“为什么?”


陆岩屿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


岑杳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


快睡着时,陆岩屿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


岑杳也坐起,“你不睡了?”


男人敷衍,“有事出门,你自己睡。”


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回家却连过夜都不肯,岑杳按捺住委屈,“你一定要走吗。”


陆岩屿背对她,沉默系皮带扣。


“去找辛欣?”


他动作一顿,不耐烦警告,“岑杳,我是太宠你了。”


岑杳已经想象不出他刚才的狂热和体贴了,取而代之是疏离,像锋利的尖刀刺痛她。


陆岩屿就是有本事,一副冷漠寡情相,偏偏迷得女人放不下,忘不掉。


“你和辛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岑杳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我是你什么人?”


男人终是没回答她,关门离去。




转天早晨,岑杳准备到话剧院彩排,辛欣堵着门盛气凌人,“陆先生吩咐我带您去医院。”


岑杳后退一步,看着她,“为什么。”


“娶哪种女人当妻子,生孩子,陆先生心里有数。”她笑得不屑,“万一岑小姐认不清自己的分量,瞒天过海妄想母凭子贵,他当然不允许。”


辛欣对她敌意非常大,明里暗里斗了一年,终于逮到机会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岑杳感到耻辱,“他让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陪您检查。”辛欣纠正,“如果怀了,陆先生不会留下这个麻烦。”


仿佛一只钳子狠狠扼住喉咙,挤得窒息,“是他亲口说的吗。”


辛欣没回答,让出路,“我还要向陆先生交差,岑小姐别耽误我时间。”


岑杳心知肚明,辛欣忍了这么久,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不去是绝不罢休的。


她走出别墅,拨通陆岩屿的号码,响了两声,他摁掉了。


平日里男人再忙,从未冷落过她。


岑杳用力捏着手机,捏得指节泛白,“他在哪。”


“陆先生在省里开会。”辛欣反锁车门,防止她跳车,“您去医院又不是要紧事,他没空出面。”


岑杳神情木然看窗外,即使他有空,也不会出面。


男人地位特殊,又未婚,去妇科被熟人撞见,会闹出桃色风波,对他的前途是毁灭性的影响。


不过陆岩屿还是提前安排好了医院,诊室清场,验血,出报告,一共二十分钟。


辛欣翻着化验单,有些遗憾,“其实我希望你怀孕,你算计了陆先生,他和你也完了。”


岑杳揭开堵针孔的棉签,“我和他完了,你也休想上位。”


“我上不了位,你照样得意不了几天。”辛欣原形毕露,“月初陆先生亲自飞到巴黎定制了一条项链,你清楚,有钱人的钱最没价值了,关键要用心。”


她打量岑杳佩戴的项链,不是那条,是今年的火爆款,专柜经常售罄,以陆岩屿的权势,和品牌方打个招呼,要几条拿下几条,并不费什么精力。


“看来你比宋小姐的待遇差远了。”辛欣幸灾乐祸,“麻雀就是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


“宋小姐”三个字当头泼了岑杳一盆冷水,浇得她骨头发凉。


那是陆岩屿很宠的一个女人。


当年,他从政法大学毕业,刚到区检上任,正是基层打口碑、造声势的时期,公诉出差,外市会议,总是那个女人跟着,陆岩屿反感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出风头,她也聪明,跟着归跟着,安安分分在幕后料理他的起居,从不和那圈子的人接触。


陆岩屿和她关系算得上稳定,可陆家不同意,宋小姐也够狠,在他眼皮底下割腕殉情,外界眼中的高门权贵和美貌女人,本该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没什么真心的,宋小姐的贞烈着实震撼了陆岩屿。


尽管没得善终,之后长达四五年,男人好似和陆家较劲,活得清心寡欲,再不碰感情。


他一个月没回家,岑杳就该警觉了。


“养私生子倒无所谓,可宋小姐不接受您的孩子,陆先生也要顾及她。一个是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宋小姐——”


话音未落,一巴掌抡在辛欣的左脸,她脑袋一歪,难以置信捂住,“你打我?”


岑杳挺直背,“你也只是他的下属,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辛欣咬牙,红着眼追上,“你不甘心给宋小姐腾位置吧?你不敢抱怨,不敢质问,只能装傻,否则陆先生会厌弃你。”


岑杳一顿,尖锐的指甲嵌进皮肉,一阵钻心的疼,她直奔电梯。


去停车坪的途中,余光扫过巷口行驶的红旗L5,西服革履的陆岩屿在后座,旁边是一张女人的面孔,白皙素颜,长发乌黑,似乎才从附近的商场逛完。


车窗半压,男人含笑听女人讲话,臂弯圈在她座椅背的边缘,自然而然的姿势亲密又舒服。


他一贯没什么耐心,连岑杳也很少见到他这样温柔迁就的一面。


心脏被锤子重重敲了一记。


——我不喜欢你化妆,不适合你。


——屿哥,你喜欢我什么样?


男人笑,“我喜欢你清纯。”


她攥紧方向盘,剧烈喘息着,形容不出的苦涩。


原来陆岩屿把无法光明正大给予那个女人的情意复制在她身上,他难忘和爱惜的从来不是她。


*


入夜,陆岩屿回来,岑杳听到脚步声,没有像往常出去迎他。


男人推开门,语气不太痛快,“你打了辛欣?”


岑杳一动不动,从梳妆台的镜子里注视他,“她告诉你的。”


“她没提。”陆岩屿摘腕表,随手一放,大衣裹着潮湿的寒气,“我看她脸肿了,其他人没胆子打她。”


岑杳想到她会告状,也想过陆岩屿买个礼物安抚她,她来耀武扬威,唯独没想到她手挺毒,岑杳打得不算重,根本没痕迹,估计她自己又补一巴掌。


“辛欣跟了我多年,你不该动手,她威胁不到你。”


岑杳站起,“辛欣说我打她,那她说自己干什么了吗?”


男人扯着领带,皱眉。


“你昨晚去南海湾了,是宋小姐的电话。”岑杳浑身控制不住发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怀孕了,你会让我打掉孩子对吗?”


她眼睛悲凉无力,陆岩屿胸腔没由来地发胀,眉头皱得更紧,“不是没怀吗。”


“假如我今天手术,你会来医院吗?”


男人褪掉大衣,打火机的滑轮“咔嚓”一声,他单手点上烟,“辛欣是女人,她可以照顾好你。”


“那你呢?流产手术也会发生意外...”


“岑杳。”他声音低沉,耐性所剩无几,“既然没有怀孕,不存在假设。”


“你信任辛信,却不信我。”岑杳冲进洗手间,捞出垃圾桶里的验孕棒,举到他面前,“我验过两次,你疑心我骗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


她哽咽得厉害,“是不是除了南海湾那个女人,你不允许任何女人怀上你的孩子?”


五脏六腑厮磨出一个血洞,一点点慢性溃烂,岑杳瘫软下去,“也包括我在内。”


陆岩屿眼神阴郁,没回应。


这些日子以来,作为男朋友,他没得挑,送房,送车,捧她当剧院的台柱子,能给她的全给了。


岑杳一度以为这是爱情,虽然男人也给足了辛欣体面,可辛欣始终没能撼动她。


她错了,大错特错。


这几年风花雪月走马观花,有真的,有假的,或许陆岩屿对自己动过情,但再没女人像宋小姐那样,拴得住他的心。


岑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陆岩屿走进卧室,打开床头灯,她下意识往被子里滑,浑圆白腻的肩膀与黑色的蚕丝被勾连,几丝头发欲遮不遮。


男人深呼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指腹掠过她肩颈,手臂摆动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


以前,岑杳不爱耍小脾气,偶尔辛欣太狂了,她吃醋了,会晾着男人。


然后陆岩屿哄一哄,她也适可而止,下台阶。


毕竟任性过头了,没有好结局。


可这次不一样。


岑杳明白,自己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陆岩屿解开衬衫,衣扣弹在她脊背,岑杳一颤。


她翻了个身,视线正好对上男人半裸的身体,臀侧贲张出两道匀称深陷的壁垒,隐入腹沟,光线太黯淡,皮肤也是野性的蜜腊色。


陆岩屿腿搭在她腰间,“睡了?”


岑杳没吭声。


“宝马开半年了,腻了吧。”他叼着烟,“给你换台车,自己去挑。”


男人眼窝很深,逆着光,眼周一圈浅青色,显得更深沉。


他花钱大方,百十来万的东西,买起来丝毫不手软,给女人的情绪体验极好。


“保时捷?”


他手从被子里抬起岑杳的脸,素白纯净,没有花花肠子,陆岩屿最中意她这点。


名利场尔虞我诈,处处要提防,家里的女人温顺,他才能放松。


“换辆宾利?”


“不用换。”岑杳意兴阑珊望向天花板,“我明天去外地,剧院巡演。”


陆岩屿盯了她半晌,倚着床榻,“多久。”


“大概要一星期。”


烧长的灰烬折断,男人手腕掸落,焦味熏了岑杳一下。


“你看过化验单应该放心了。”她刚哭过,嗓音也沙哑,“不会有利用孩子逼婚的那天。”


直到抽完这支烟,陆岩屿也没说话,眼底灰蒙蒙的,没有温度。


“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可以有污点吗?”岑杳不死心。


她宁愿男人是不能要,而不是不想要。


“小杳,知道你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陆岩屿掐了烟,透过烟雾凝视她,“懂事知进退。”


岑杳整个人紧绷。


男人在提醒,她过火了。


他不喜欢这副步步紧逼的样子。


陆岩屿平躺的时候,岑杳穿上睡袍,轻手轻脚下床。


他醒着,忽然出声,“你去哪。”


岑杳停下,“我去客房。”


男人无端生出一股燥意,眼底仅剩的那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有点畏惧,又躺回去。


陆岩屿抬手关了灯,黑暗里酒味很浓,是他西裤沾上的味道,岑杳不觉得刺鼻,反而觉得好闻。


烟味,酒气,连他情欲高涨时的汗流浃背,散发出的汗味,厚重得上瘾。


她和陆岩屿各自占据床的一边,谁都没开口。




岑杳在车站和同事汇合,到达临市是上午九点半。


简单吃过早餐,上妆,对剧本,有演员出了岔子,是《色戒》的女一号崔曼丽。


话剧圈有四大青衣和四大花旦,岑杳的名头最响,业内评价她是十年一遇的大花旦,号称“靓绝冀省”。除了陆延章已故的原配——80年代“剧后”翁琼,没人得到过这么高的评价了。


被誉为岑杳接班人的,正是“新晋小花旦”崔曼丽。


可实际上,她比岑杳还大一岁。


崔曼丽陪一位药业老总去海南旅游,临时放了剧院鸽子,岑杳熟悉她的台词,匆匆顶了崔曼丽上阵,谢幕已经是下午三点。


岑杳在后台卸妆,门从外面拉开,一个男人站在那,“岑小姐。”


她扭头,有些诧异。


男人是程洵,退伍特种兵转业,分配给陆岩屿当秘书兼司机,陆岩屿位高势重,随行的下属必须身手过硬,保障他安全。


岑杳戒备盯着他,“你为什么在这。”


“陆先生在这边出差。”程洵和颜悦色,“他送您的花篮收到了吗?”


她起身,强行关上门。


程洵鞋尖抵住,“我是来接您的。”


门框辗轧得皮鞋变形了,他依然没动,岑杳泄了气,“晚上剧院聚餐。”


“岑小姐。”程洵提醒她,“陆先生的朋友也在,驳了他的面子,他会生气。”


他确实好面子。


尤其一群男人在,让女人撅了,很丢份儿。


岑杳一言不发躲进更衣室,披上外套,出来问程洵,“他在什么地方。”


“在度假村。”


程洵引路,她跟在后面。


绕过二楼的木质长廊,1号套房内三扇巨大的落地窗,太阳很足,岑杳视线里是大片的浓白。


陆岩屿坐在藤椅上,穿着银灰色的缎面衬衫,衣领扎得紧,冷调的光泽感。


对面只一个年轻男子,打扮得贵气张扬,高干子弟的派头,相比之下,注重品味而不讲究牌子的陆岩屿显得格外周正,有风度。


那种无法忽视的气场。


“我带来一个大波浪,稍后你也见见。”


陆岩屿转动着手上的紫砂杯,“你历任女友不是短发吗。”


对方泰然自若,“大波,浪,是两个形容词。”


男人没回应,他一向有分寸,不理会荤段子。


岑杳走过去,脚下故意蹭出动静,陆岩屿察觉到,侧过身。


走廊打了一束灯,虚无的,不清晰。


陆岩屿后仰,错开一寸光。


顿时一切分明。


岑杳身上是一件高开衩的长款旗袍,颈口的盘扣散了一颗,胸脯若隐若现,素白的肤色与嫣红的旗袍形成冲击,仿佛一朵妖娆的红玫瑰,明艳不可方物。


陆岩屿知道她极具风情,性子又冷冷冰冰,很有意思的反差,为数不多见过她的朋友,少不了感慨一句:征服这款女人最有成就。


“演完了?”他喝了口茶。


岑杳点头,“明天也有一场。”


“推了。”


她张了张嘴,不打算推,又顾忌外人在,没反驳。


年轻男子端详她,“我以为是宋禾,原来不是。”又看向陆岩屿,“女朋友?”


他轻笑,“像吗。”


那人摇头,“不太像。”


“哪不像?”


年轻男子沉思,“不正经,不如宋禾纯。”


岑杳神色不自在,并拢腿,捏住旗袍的开衩处。


曼丽是凭“露肉”爆红的,她的戏服是业内公认的布料少,岑杳屁股翘,撑得下摆支棱起来,裙底更短了,的确太骚。


比艳星还艳星。


陆岩屿招手,示意岑杳倒茶,那人了解他的脾气,挺护短的,夸他女人行,损不行,立马转移话题,“你父亲续娶的二房太太最近安分不少,没和男人闹绯闻了。”


岑杳走到桌旁,先给年轻男子倒了茶,又给陆岩屿添满,他指腹暧昧点了点她手背,却并没留意她,全神贯注听那人讲话。


其实陆岩屿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有背景,有钱势,坐办公室指点江山,他不经风吹日晒,手应该是细的,薄的,可他的指根有茧子,干燥,宽厚,抚摸她的时候,像一张粗糙的大网,侵略般网住她。


“累吗。”


岑杳回过神,“不累。”


他手一顿,“嗓子哑了?”


演到下半场,扩音器坏了,剧场又大,她只能声嘶力竭喊台词,确保后排观众听得清,是哑了。


陆岩屿把自己的水杯挪到她那边,继续和年轻男子谈事。


岑杳喝了一口,清苦的茶涩味,她喝不惯,放回他面前。


男人刚好含住那枚唇印,微微一抿,偏头打量岑杳的唇。


陆岩屿味觉敏感,因此岑杳从不碰甜食和烟酒,他抽烟,但不喜欢女人抽,更不喜欢口腔内甜滋滋的。


岑杳解释,“我演得角色需要抽烟。”


他没什么反应,撂下杯子。


年轻男子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你该要个孩子了吧。”


他掀眼皮,“没结婚要孩子?”


“结啊。”那人调侃,“你又不缺女人。”


陆岩屿不以为意,“没这心思。”


岑杳看着他,他此时松弛又性感,很迷惑人。


有的男人皮相好,有的男人骨相好,陆岩屿书房有他二十多岁的照片,岑杳无意翻出过,09年的冬天在京城四合院拍的,他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身后是一辆插着五星红旗的吉普轿车,五官轮廓偏早熟,锋芒凌厉。


陆岩屿的骨相优越,模样一直没变,岁月沉淀下,他气质越来越稳重了。


岑杳走出套房,迎面和一个女人撞上,为了接待陆岩屿,整层楼都清场了,即使不认识,女人也猜到岑杳是谁的人,她客套颔首,然后走入1号套房。


岑杳目送她婀娜扭着腰,胸大的很少型也好,基本会垂,不过这个女人天赋异禀,老天赏饭吃。


包括那个年轻男子,岑杳在新闻上也见到过,市里大人物的独生子,陆岩屿和他父亲同行去省里开过会,他有点真本事,糟点是情史太乱。


岑杳回到酒店,换了睡袍,去一楼的温泉池。


酒店和度假村之间有一条连廊,服务生在打扫尽头的房间,她一眼认出陆岩屿的西装,床上还有一个鳄鱼皮的定制女包,很稀有。


岑杳的第一念头是辛欣或者那位宋小姐跟来了。


可静下心,她认为是宋小姐的概率大。


连她都没把握斗赢宋小姐,岑况是辛欣,有了宋小姐,陆岩屿身边哪有辛欣的位置。


岑杳踏进温泉池,刚泡了一会儿,发现入口的石门缺了一块砖,缝隙射进光亮,伫立着一道人影,她一激灵,靠住池壁。


光亮照在陆岩屿的脸,他单膝弯曲蹲在池边,水面浮着浑浊的白,他拧眉,“涂了多少粉。”


岑杳挡住胸口,“全身涂白在舞台上好看。”


她挡得严实,男人阴晴不定瞥她,“你还不够白?”


水珠和汗珠混在一起,岑杳背部凝了一团雾,他轻轻撩开洇湿的发梢,掌心一抹,白霜融掉,露出原本玉色的肌肤。


他那一下捻得又狠,又烫,岑杳每一处神经都在震颤着。


陆岩屿感觉到,“水凉了?”


她抓住边缘的鹅卵石,“是你手劲大...”


细细的声调流进男人耳朵里,有几分话剧台上软软的腔,百听不腻。


“陆先生。”程洵忽然敲门,“他们在半山腰等您。”


陆岩屿抽出皮带,搭在衣架上,“半小时后,让车停门口。”


他入水掀起一层浪,笔挺结实的双腿在岑杳眼前一晃,她一点点往后荡。


男人没有过来,倚在浴池的另一头,额头暴起青筋。


岑杳犹豫了一秒,“你喝酒了?”


他闭着眼,淡淡嗯。


酒后头痛是陆岩屿的老毛病了,每每发作,岑杳没日没夜的为他按摩太阳穴,舒缓精神,手抽筋了也不停。


岑杳蹚着水,一步步靠近他,陆岩屿胸腹光裸,纵横流淌着水痕。


她绕到男人背后,手摁住头。


“力道行吗?”


他呼吸沉重绵长,喷在她手腕,似火的热。


岑杳又加了力,陆岩屿一把拽住她,水花漫过脖子,她被那一股水流拍打得脑子空白。


角落的投影仪播放着一部老旧的电影,黑白屏幕,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五官,没有任何颜色。


人性最原始的,爱与欲,生与死,直白又壮烈。


陆岩屿四肢伸展开,气息却明显急促,他吻着岑杳的耳鬓,缠吻着滑到耳背,耳垂,她这块的皮肉发粉,娇嫩,触感和观感极好,像是从里到外欺负透了,在愉悦中泛起的潮红。


岑杳眼里是电影,也是他。


其余的好似都荡然无存。


男人额发漆黑,像染了墨,三十六层的国贸酒店被阳光覆盖,他面孔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一些,抵在她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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