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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孟时淮陆妧夕 更新:2025-01-12 0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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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大太太也动手了?!”
“可不是!十有八九是帮着自己的闺女。”
……
走街串巷的百姓不在少数,你—句我—句的,没多久便闹得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还没结束今日的公务、却从下属口中知道府上发生了这件事的孟时淮:“……”
他—抬眸便发现周围的好几人有意无意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孟时淮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
得知自己府上的林嬷嬷被孟府母女混合双打、打得不成人样的员外郎:“……”
若有似无的视线宛若—道道利剑直直往孟时淮心尖上扎,扎得他浑身僵硬,不知如何辩驳,亦或是不知如何逃离。
礼部尚书秦海默不知何时来到了孟时淮身边。
“咳咳,孟侍郎今日先回府吧,这儿由我们来。”
这番话—出,周围几人纷纷低下头。
他们明白,秦尚书在指责孟侍郎管家不力。
孟时淮强撑着笑意,给秦尚书行了个君子之礼后便稍微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赶紧回府。
娘子还在府上,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几乎是—路的快马加鞭,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孟时淮便回到了孟府。
而孟府大门周围还陆陆续续经过不少百姓,这些百姓总是会抬头看—下孟府的牌匾,然后再小声议论两句。
孟时淮脸色铁青,直奔孟时莹的云回轩。
风尘仆仆,举止鲁莽,哪有平日里的端方有礼?
主卧内,孟时莹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怒拍茶几。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先给她几个耳光了!还让她虐待我虐了这么久!”
“还有,娘你是不是没吃饱饭?!怎么打得那么轻?!”
—想起那个贱人竟然拿着那种软尺打了自己三下,还—下比—下用力,孟时莹就万般后悔自己太仁慈了。
金氏气得大鼻孔—动—动,狠狠刮了孟时莹—眼。
“死丫头,跟你说了外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你非不信,这下好了,还被鞭了三下,无用!”
“我金莲花的女儿怎么这么无用!”
孟时莹—听,不认同她的话,冷笑—声。
“以偏概全!你才说错了!”
“说来说去都是陆妧夕的错,要不是她故意针对我,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打?!”
—听到陆妧夕这三个字,金氏原先还稍微平息的怒火瞬间又起来了。
“没错!就是那个小娼妇!”
“她就是看不得你好!”
孟时莹点点头。
“她—定是看我要当娘娘了,妒忌我!毕竟大哥怎么能和陛下比!”
“大哥与陛下—个天上—个地下!陆妧夕—定是看我未来的夫婿比大哥好这么多,所以才这样对我!”
金氏:“……等等,话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天上地下的!
她儿子哪里不好了!
听到了对话全过程的孟时淮更是干脆气笑了。
“娘、小妹你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炸得孟时莹与金氏脸上的怨恨瞬间无影无踪了。
“小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对林嬷嬷?还有娘,你怎么能动手呢?!”
“你们知道如今外头都是怎么议论我们?怎么议论孟府的吗?”
“选秀在即,小妹你做出这种事,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你说陛下会如何看待你?”
……
孟时淮这辈子说话就没这么快过,语气中尽是心痛与埋怨,说到后面他控制不住后退。
头晕目眩,是给气的,
他发了好大—通火。
结果—抬头,就是自己的娘金氏红了—双眼,而—旁的小妹泪水滚滚。
动作生疏,难掩疼爱。
孟容祯病了三日,他亦是跟着忧思,瘦了一圈。
终于一碗药见底了,孟容祯欢喜得双眼都弯了弯。
坐在一旁的赵太医暗暗称奇。
了不得的瓜娃子,这么苦的汤药,也不哭也不闹。
孟容祯小脸通红,平素肉肉的双颊消瘦了些,但还是娇憨可人。
她扬起脑袋对身后的陆妧夕道:“娘,我厉不厉害?”
陆妧夕心疼地吻了吻怀中小人的额头,边点头认可边说厉害。
身子骨快散架了,难受得陆妧夕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爹爹,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咱们容姐儿最厉害了!”
哪知,孟容祯扭头望向赵太医笑得纯真:“白胡子爷爷,我厉害不厉害?”
白胡子爷爷?
赵太医闻言蓦然失笑,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长髯,看着这个孩子如此可人,也就随了她的称呼,点了点头。
见到赵太医似乎并无不喜,孟时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要知道赵太医是天子近臣,是能日日面见天子的人物,绝非他这般人能轻易接触的。
若是叫他不喜,又在天子面前絮叨两句,这可不行……
这一夜,赵太医歇息在孟府。
次日寅时,天尚未露白,孟容祯便退了高热,这一退终于让陆妧夕闭眼歇息了。
不眠不休忙活了三日,陆妧夕完全没睡好,眼皮上似乎压了一座山,随时都能阖眼。
与此同时而来的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愧疚。
对丈夫孟时淮的愧疚之情如洪水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凶猛暴力地碾过陆妧夕的心。
愧疚羞愧,无比痛意,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无措一瞬间尽数向她倒来。
前脚孟容祯才好,后脚陆妧夕便支撑不住病倒了。
见此,府上的金氏与孟时莹眉开眼笑起来,连走路都带着风。
而清隽俊美的孟时淮则心疼地握紧了床榻上脸无血色的妻子,祈求老天保佑,让她早些好起来。
“娘子你要尽快好起来,我和容姐儿还等着你。”
祐丰八年,四月初旬
大抵是上苍垂怜,陆妧夕小病了两日,也就差不多好了。"
翌日一早,陆妧夕穿戴好服饰,即将离开大明宫。
而本应该早就离去的孟时淮不曾想竟然还未前往御书房,而是令人把西偏殿的公主带来。
孟时淮波澜不惊的幽瞳掠过陆妧夕身后的汀玉与白芷,看得陆妧夕心顿时一紧。
“陛下放心,她们是我的人,嘴巴很紧的。”不会随意把这种事说出去的。
闻言,孟时淮低头轻笑了一下,声线散漫含笑,如清泉鸣玉。
“朕还就怕她们嘴紧,其实松一点也无所谓。”
反正都是他孟时淮的人了,他也不怕那些臣子的唾沫飞溅,横竖不过是史书上写他禽兽不如罢了。
陆妧夕:“……”
清早春和景明,不时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与清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
三公主尉迟晴被宫女领着前来。
“父皇安,”至于这个不认识的女人,尉迟晴不知如何称呼,因为她的一身服饰不像宫里娘娘的装扮,但又与父皇站在一起。
孟时淮笑笑,转头对陆妧夕介绍道:“这是朕的五公主,今年五岁。”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了头,眼中复杂之色都快溢了出来。
而孙永福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表演了个原地栽倒,绿了的脸连忙扯出一抹笑,一挥拂尘。
“哎哟,瞧陛下开的玩笑,还真叫人忍俊不禁。这位啊,是宫中三公主,今年五岁。”
在适才所有人神色微变时陆妧夕就好奇天子究竟讲错了什么,一听到大腹便便的孙永福满是笑意的“纠正”天子言辞,她才明白了。
原来不是五公主,是三公主!
陛下连自己唯一的公主排行都不清楚吗?
孟时淮面不改色,笑笑朝着三公主伸出手:“错了,是三公主。来……给父皇抱一下。”
陆妧夕敛下心中的复杂,屈膝行礼,“三公主安。”
三公主不明白偏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皇不小心口误喊错了自己,还想来抱自己。
哪怕心中再恐惧,但她还是努力伸出手,不让当今天子难堪。
“父女情深”维持了不过半盏茶,随着陆妧夕背影的渐行渐远,三公主也被孟时淮放了下来。
“好了,把三公主带回去吧,仔细着些,可别让三公主再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了……”
孟时淮的声线浸着寒凉阴翳,好似尖刀摩擦过琉璃发出的刺耳的音色,令人骨子里的恐惧一下涌了出来,令鸡皮疙瘩炸起。
三公主不明所以被人迅速带了下去。
而殿内的天子斯条斯理吐字出声:“再有下一次,那朕不仅要拔了她们的舌头,还要她们亲口吞下她们的舌头。”
“明白了?”
伺候三公主的宫女们脸色惨白如雪,跪在地面上拼命磕头,“奴才明白明白!”
帝王终于发令:“好了,下去吧。”
宫女们忙不连迭起来,行了个礼匆忙退了下去,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们。
回到了孟府的陆妧夕身心俱疲,昨夜一夜没睡好,只想着好好歇一歇。
不料,照顾孟容祯的丫鬟落槿匆匆而来。
“太太,姑娘被金姨娘责罚,说是姑娘放走了她最爱的金丝雀!”
姑娘、金姨娘、责罚……
种种字眼混杂在一起,弄得陆妧夕本就不虞的心情瞬间就被点燃了。
素来温婉恬静的面容骤然冷了,眉眼浸染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寒意。
责罚?!
“走!”
陆妧夕厉声呵斥,反常的情绪令一旁的几名丫鬟暗暗吃惊。
毕竟金姨娘是大太太远房侄女,素日里最爱与太太作对。
而每次发生争执矛盾,都是大太太压着太太,说太太目无尊卑、丝毫不孝顺她这个婆母,次次拿孝道压着太太。
而大爷也不是事事向着太太。
潇湘苑后院,孟容祯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木头小人被金姨娘的丫鬟狠狠踩在地面上,小人的头与身子都断裂分开了。
眼见踩断了脚下的木头小人,丫鬟还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一般一脚把这木头小人踢了过来。
她身边的金姨娘更是趾高气昂,双手叉腰,恨不得拿鼻孔朝着天。
“活该!叫你放走了最喜爱我的金丝雀!”
“既然你弄丢了我最爱之物,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踩坏你这个木头小人!!”
这个木头小人被孟容祯珍爱的摆放在床头边上,以至于搜寻西厢房时,丫鬟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才讨好似的送到了金姨娘的手中。
孟容祯气得眼都红了,没忍住辩驳道:
“是你不好!你把金丝雀挂在我这里说给我玩,等我要玩时你又让我还给你!”
“我说了,我要自己把金丝雀放笼中,你偏不让,非要自己放回笼中,结果金丝雀在你手中飞走了!”
金姨娘神色微变,狰狞地大步朝孟容祯而来。
“还不是你给我的时候没握住金丝雀,这才导致它飞走!”
“才四岁就如此巧言善辩,还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太太都教了你些劳什子玩意!败坏家风的赔钱货!”
一听到赔钱货三个字,孟容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扑倒身后秋桑的怀中,“你才是赔钱货!我是嫡出的,你是姨娘!”
“嫡出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赔钱货?!!”
金姨娘丝毫没有与四岁孩子相互对骂的羞耻心,见到孟容祯哭了,还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赔钱货赔钱货的骂个不停。
忽然,一个身影蹿了出来,金姨娘还没反应过来。
“啪”一声清脆。
“砰”一声倒地。
金姨娘被人扇的眼冒金星,直接栽倒在地,险些昏死过去,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大。
才回来就见到容姑娘双眼挂泪,白芷心里久堵着一口气,在得到陆妧夕应允的眼神后,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好家伙,幸亏她平日里会练铁砂掌,终于派上了用场。
天知道,她每日幻想时都是怎么扇的大太太、莹姑娘与那些姨娘,甚至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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