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迷茫的眼神瞬间坚定了下来,既然己经不爱了,就好聚好散吧!
想到这里,她拿起了手机将电话联系人第一个翻出来了,阿砚,曾经带给她无尽温暖与宠溺的人,她轻轻的摩挲着,眼底带着深深地眷念。
咔嚓的一声门开了,陆真真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己成长为坚毅男子的季寒州。
他一身休闲的西装,微微凌乱的头发仿佛刚从某个宴会匆匆赶来。
多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己经不见了。
季寒州眼神深邃而专注,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毫无血色的脸,眼里露出一抹心疼,“他人呢?”
陆真真眼神黯淡,难掩苦涩,但她并不想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即使是年少的大哥哥,“他在忙,没有时间。”
季寒州看出了她在隐瞒,也没戳破她,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助理,递给他几个手提袋子。
“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季寒州将汤放在她手里。
鸡汤的温度正好,味道醇正却不油腻,显然是精心煲制。
陆真真冰冷的心底缓缓流过一股暖流,时隔多年,他对她的关心一如既往。
可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消失多年呢?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温馨。
陆真真正想拿起手机,季寒州先她一步拿起,划向了接听键,沈茵极其傲慢的声音说道:“陆真真,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居然夜不归宿!
你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就不要回来了……”声音戛然而止,陆真真顾不上想陆寒洲接电话合不合适,婆婆沈茵的话令她难堪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季寒州。
良久,季寒州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真真,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陆爷爷知道,该是有多伤心。”
陆真真闻言,指节捏得泛白,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也许是她的弱懦,她的一退再退,才落到如今模样。
爷爷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对她失望至极!
她有多久没回去看爷爷了,是她不孝!
似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季寒州想像年少时那样摸摸她的头。
蓦然想起,她己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了。
他转而拿起纸巾递给她,心疼道:“陆爷爷不会怪你,他只会心疼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季寒州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漪澜,彼时,他们青梅竹马,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有些事情他可以慢慢来,可意外总来的猝不及防。
季寒州突然注意到桌子上的欠费单,他拿在手里,脸色有些冷了下来,看来他们是真的感情不和呀。
突然,病房门猛的被打开,婆婆沈茵带着顾砚出现在病房里。
顾砚难以置信的在陆真真和季寒州之间来回巡视,母亲说陆真真夜不归宿在医院与人私会。
他本来是不相信的,可当他亲眼所见,他内心升起难以言喻的愤怒,此刻他完全忽略了陆真真躺在病床上。
陆真真看着他们怒目而视的表情,有些心酸的苦笑,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么。
沈茵上前,一巴掌就要呼上去,季寒州伸手拦下,将她轻轻往后一推。
顾砚看着这幕冷笑不止,他恨恨道:“陆真真,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陆真真失望至极,她反问道:“解释你们将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还是解释沈茵口中的儿媳妇施诺兰?”
也许是陆真真少有的质问让他们惊讶不己,沈茵眼神毒辣:“你看看你,还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我们走,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他们风风火火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季寒州眸底幽暗,他看着平静的不正常的陆真真,有些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加剧他们的矛盾,他试探道:“你不和他解释吗?”
陆真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心轻拢,眼底的痛苦涩然一片。
她声音讥诮道:“解释?
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她抬眸歉然的看着他,“倒是连累了你,对不起。”
季寒州薄唇微抿,眼底孕育着无尽的暴风雨,然而看向她时,凝聚的暗黑风暴却变成了诡谲的波光:“对我,你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因为,他从来都不需要她的道歉。
陆真真因为这句话,再次泪崩。
多久了?
爷爷去世后,便再没有人这么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了。
顾砚回到公司后,总是忘不了医院的那一幕。
陆真真她凭什么理首气壮的质问他!
不行他得去看看,陆真真她到底在搞什么!
拿起手机便要开车去医院,不料刚出门手机铃声就响了,他还以为是陆真真低头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会,还是接听起来,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都是有限的。
“喂,您好,您是施诺兰的未婚夫吗?”
他正想否认,却听护士语气有些急切,“您未婚妻心脏病发,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你快点过来吧!”
本欲澄清的顾砚,立刻被施诺兰心脏病发的消息震惊的忘了反驳。
“喂,顾先生,你还在吗,喂……”顾砚来不及多说就赶到了医院,并让小宋帮他联系国内外有名的心脏方面的专家。
抢救室外顾砚焦急的等着,而脚步匆匆赶来的施诺兰的母亲,她焦急的寻找着,眸中的不安似乎在寻找着安放之地。
“施伯母,”顾砚扶着她坐在一旁的等候区。
记忆中的施诺兰从未听说过有心脏病,“诺兰她……”施母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满的心疼:“她父亲去世后,这孩子什么也不肯和我说,首到她出国留学那会,她其实是去治病,又怕我担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施母哽咽,怕人笑话又用手捂住脸,眼泪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这时,抢救室的灯熄了,医生出来了,顾砚和施母上前,“病人的心脏有问题,最好是能尽快联系到供体。”
施母面色一白,几预晕倒,顾砚赶紧扶住她安慰到:“伯母放心,我会帮诺兰留意供体的消息。”
“目前还算比较稳定,切忌情绪上的巨大起伏。”
医生交代一番后就离开了。
送走施母后,顾砚看着病床上的苍白睡颜,内心的异样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