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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无删减+无广告

午夜情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钟国仁宋青保,是作者“午夜情怀”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欺人太甚!”刚刚得到消息,他的正科级又没弄成。再有两年就50岁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上世纪末的天之骄子,毕业于华夏国干部摇篮大学的他,个别同学已经做到了部级,很多都是厅级,而他,最终止步于副科级。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的安排?一场意外,他穿越了,回想起前世的不幸,这一世,他要将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有人使坏?他直接嘎他!有人想让他爬不起来了?他不仅要爬起来,还要成为人上人!开局就是正科,没想到吧!渣女!...

主角:钟国仁宋青保   更新:2025-04-09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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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钟国仁宋青保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午夜情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钟国仁宋青保,是作者“午夜情怀”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欺人太甚!”刚刚得到消息,他的正科级又没弄成。再有两年就50岁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上世纪末的天之骄子,毕业于华夏国干部摇篮大学的他,个别同学已经做到了部级,很多都是厅级,而他,最终止步于副科级。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的安排?一场意外,他穿越了,回想起前世的不幸,这一世,他要将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有人使坏?他直接嘎他!有人想让他爬不起来了?他不仅要爬起来,还要成为人上人!开局就是正科,没想到吧!渣女!...

《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宋青保想起钟国仁的经历,就不胜唏嘘。

尽管县委办的副科级干部在他们这些教师眼里也是很大的官了,可在他内心里,知道这不是钟国仁该有的待遇。

钟国仁有点烦躁,他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多少年了,他差不多已经要忘记李芸芸了。

大四那年春节,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当他说起自己毕业后可能到国家发计委上班后,当时李芸芸眼里就闪出了两道亮光。

在春节前,国家机关到他们学校招录工作人员,辅导员方存谦推荐他以后,双方都很满意,发计委人事处长说到毕业前夕,组织一场面试,这事基本就算敲定了。

钟国仁很高兴,自己祖坟冒青烟了,居然能留到国家部委工作。

发计委,号称“二国务院”,只要到了那儿上班,就是一名普通的办事员,也是相当炸裂。

在正部级单位工作,最后混个司局级也就是单位中层。

但司局级就是地级市的一把手了,在华夏国来说就是高级干部。

电影《人民的名义》里的赵德汉,就是一个国家部委的正处级干部,他原话是:“副省长都排队见我!”

那场同学聚会后,李芸芸就频繁和他联系,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李芸芸,也曾是钟国仁高中时的梦中主角,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惜,祖坟的那道青烟比闪电还快,比香烟还细,就在他去面试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错过了面试时间,就此耽搁了下来。

在他车祸住院的那几天,李芸芸还到京市医院看过他一面,谁知,一走之后就杳无音信。

后来他和方存谦去发计委找过人事处长,也以单位名义写出了情况说明。

当时的处长很客气,说给领导反映一下情况。

经过他和方老师的多次努力,发计委答应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谁知接着就是父亲因挪用公款入狱,被判三年,那个年代政审还是很重要的一环,他知道自己永远去不了国家发计委了。

他毕业后被一路“流放”,最终回到了预县石城镇政府工作。

这个时候,他早就收到了李芸芸的分手信。他内心里没有埋怨她,良禽择木而栖,何况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后来,他一直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父亲出狱后郁郁寡欢,回到母亲老家预县槐花镇花溪村种地。

几年后双双离世,钟国仁由于照顾父母和弟妹,耽误了自己的婚事。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三十四五了。

尽管年龄稍微大点,毕竟在镇政府工作,也还是有机会组建一个家庭的。

谁知镇里很快就出了谣言,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男女作风问题,要不怎么流落到乡镇工作。

终于,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再后来,他娶了农村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委屈了。

谁知那个寡妇在生活中还看不上他,除了工资全部上交,还要求他随时汇报行踪。

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两年后,他在给了她一笔钱之后。

终于“协议”离婚。

自此,他孑然一身,再也不敢考虑娶老婆的事儿了。

下午六点二十,钟国仁收到信息“出来吧!”

宋青保开着他的破“捷达”来接他了!

“听说李芸芸的老公和县委书记很熟的,咱们的事儿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

开发商和一把手的关系,必须铁!

宋青保有点兴奋,似乎中教高级职称已经唾手可得!

他根本就不想想,别人为啥那么好心?就凭同学!

“你真的不想解决正科了?”

他似乎还有些怀疑,两手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尽是疑问。

“是的!”钟国仁的语气不带丝毫犹豫,他目光清澈,脸色平静。

“哦!”

*

一时间,宋青保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

“他会不会真的给我办?”

宋青保本来想说给咱办,一想到钟国仁放弃了,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

“也许会吧!”

钟国仁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浇灭了宋青保心头兴奋的期待。

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两人很快就到了“叶枫大酒店”,刚走到666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

“芸芸,你是怎么保养的,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皮肤还是那么细嫩,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是张莉莉!

“是啊,快给姐妹们分享分享!”是小花!

两人推门进去,就看到李芸芸、张莉莉、小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哎呦,这不是咱们县委办的大才子吗!”张莉莉一脸假笑,语气里藏不住的嘲讽。

“可不是呗!我上次和县委刘书记一起吃饭,说到我和国仁是同学,刘书记很是表扬了一番。”

像是有某种默契一样,李芸芸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透露出自己经常和县委书记吃饭。

“是啊,你现在也相当于副院长了,县委书记也得高看你一眼!”

其实法院的副科级,距离副院长还很远。

张莉莉和李芸芸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把刚进来的两人晒在了原地。

钟国仁胃里一阵翻腾!

臭女人,不做作会死呀!

要不是考虑到宋青保的晋级,他早就摔门而去了。

宋青保陪着笑脸:“李院长,就咱们几个吗?”

李芸芸现在是汴城市钢城区法院副科级庭长,近50岁的人了,皮肤依然光滑鲜嫩,只有眼角有几道极细浅的皱纹,可见平时保养的极好。

反观一旁的张莉莉,可能是在交通局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脸上不但皱纹肉眼可见,已然出现了几块色斑,虽抹了厚厚的脂粉,可依然若隐若现。

李芸芸眉眼一挑,趾高气扬地说:“嗯,还有张斌和我老公!”

张斌也是他们高中的同学,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前一段从派出所所长调任局计财科当科长了,仕途和钟国仁一样,基本到头了。

“是不是最近县里要动一批干部了!”

李芸芸斜睨着钟国仁。

钟国仁顿时明白了,这哪是来给他们解决进步的,分明是来嘲笑他的。

宋青保不知道的事,李芸芸肯定知道,她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不清楚!”

“呀,你这县委办的大笔杆子会不知道?”张莉莉时刻不忘取笑钟国仁。

宋青保插话:“张科长,你儿子今年考得怎么样?”

张莉莉已经是交通局的科长了,提起她儿子,她的脸色顿时没有刚才灿烂了!

“还行吧!”

还行就是不行!谁都有自己不愿意别人提的话题。

门开了,二十七八岁长得高大壮实的一个年轻人推着一扇门,张斌推着另一扇门,恭恭敬敬地等着后面的人进来。

朱成京挺着个大圆肚子,个子有点矮,像滚进来一个球一样,迈着有些漂浮的脚步走了进来。

“朱总,可盼来你了!”张莉莉满脸笑容!

“朱总越来越帅了!”小花嗲声嗲气的!

“朱总好!”宋青保赶紧迎上前去!

朱成京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径直对着钟国仁说:“钟主任,能把你这大才子请来,荣幸啊!”

钟国仁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点荣幸的表情。

“张局,坐!”尽管张斌只是公安局的一个科长,朱成京还是称呼他为张局。

“您不坐,哪有我们落座的份啊!”张斌一脸谄媚的笑。

“是啊!您先坐!”张莉莉紧跟其后!

朱成京坐下后,刚伸手拿出一支雪茄,旁边那个年轻人就马上跑过来为他点着了。

看到那个年轻人的眼神,钟国仁心头一紧。



“是的!”

“董科长认识我们田家的人?”

“随便问问!”

知道了田大壮和田县长没有关系,—切就好办了。

他向侯山贵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大壮,现在通讯器材市场鱼龙混杂,上级要求从严整治,现在办证可不像前几年那么好办!”

说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钟国仁看到了这—切,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董科长,放心吧!开业之际,每人—个传呼机!”

当时—个数字传呼机五六百元,是他们两个月的工资,这已经想当大方了。

其实后世办这些手续—支烟都不用,带全证件到市民中心分分钟钟办妥。

董存林沉默不语,侯山贵目光闪烁。

剩下的四个职员面露喜悦,这顿饭还能领—台BB机,值了!

很快就上菜了,二毛麻利地打开酒,众人开始了把酒言欢。

潇潇不喝酒,二毛又让上了—盒果汁。

酒过三巡,侯山贵把自己腰里的BB机往桌子上—放。

“像这种国产的我们都有,你们既然有货源,就要弄进口的!”

当时最流行的是“摩托罗拉”汉显BB机,比后世刚出来的最新款苹果还要牛逼。

—般的县城根本买不上,侯山贵这个国产汉显已经相当炸裂了!

钟国仁当然知道自己能弄到货,问题是每个三千多元,况且没有流行几年就被铺天盖地的手机打败了。

6个人,这啥也没干呢,就花出去小两万?

刚才是二毛心疼,现在是他心疼。他心疼浪费,也心疼没那个必要。

斟酌了—下,钟国仁笑道:“要是能弄到这种货,当然要给各位领导弄—台!”

二毛转身看了—眼钟国仁,目光中满是疑问和吃惊。

你是不是疯了,这都答应!

侯山贵端起杯:“还是小钟有魄力,来,干了这—杯!”

众人—饮而尽,刚才,董存林已经将钟国仁的犹豫看在眼里。

“你们新开张的店,要是连这个都弄不到,还凭什么和老店竞争?”

这既是激将,又是试探实力。

钟国仁还没说话,侯山贵又扬了扬手中的BB机:

“我们的是这个,董科长的必须大哥大!”

董存林微笑不语,似乎是在默默地给侯山贵点赞。

二毛差点没忍住吐出脏话,—个大哥大,差不多2万元。

—个月工资才多少,二百多元!

二毛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钟国仁的心里咯噔—下,这帮人也太狠了吧!

刚才觉得小两万就很厉害了,现在马上就是小四万。

自己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那点房租钱,竟然还没有人家动动嘴厉害。

幸好是两世为人,不然他可能站起来拂袖而去。

更让钟国仁心痛是,根本没这个必要,这种模拟信号的大哥大,很快就会被手机替代。

2万元去买—个大哥大,那就是大冤种。

侯山贵看到钟国仁脸上阴晴不定,看到二毛—脸愤懑的表情。

他丝毫不惧,这种场面见多了,谁都不愿意出钱,可是你离了我还真不行。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后面等着开店的多着呢!”

小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别看他介绍的时候是小王和小程,包括两位女士,其实都比钟国仁大好几岁,看样子三十岁上下。

这次,二毛没忍住,他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董存林拿起—支牙签开始剔牙,侯山贵慢里斯条地说:“你可以不开呀,没人逼你!”



儿子的事牵动着母亲的心,听到他们能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这个妇女的心动了,要是去借别人钱,那个时候的利息都是月息2分3分的,可比房租贵多了。

少借一万元,一年就能省三千。

男人红着脸说:“他们就不是诚心租的,你以为卖衣服啊,对半砍价!”

对现在的钟国仁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恨不得现在就谈妥,赶紧开始装修。

只要开业就来钱!

“大婶,每月8000元,年付,然后我每年给你们涨500元房租,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

考虑到几年后加入世贸组织,经济飞速发展,房租肯定会大涨,所以先在协议里约定了涨价总数。

夫妻俩计算了一下,问道:“就是签合同你们给16000,然后每年给钱的时候加1000元,是吧!”

人家是两间房,这样算没毛病。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这些桌椅板凳扔了挺可惜的,你们给个钱算了。”妇人语气里满是哀求。

二毛全程没说一句话,现在对钟国仁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根本就没想到,接近两万二的房子,他一万六就租了两间。

牛!

实在太牛逼了!

怪不得人家上大学,自己去搬砖。

“大婶,你们要真是没用,给你们两千元,我们也没用。”

钟国仁想到夫妻俩现在的困境,动了恻隐之心,何况在房租上已经占了便宜,要不是他们急着用钱,这个价格肯定租不到。

中年夫妇对视了一眼:“好吧!”

双方约定第二天签合同,交钱!

两人从早餐店出来,二毛拉着钟国仁的手不停地摆动,满眼佩服:

“服了,我是真服了!我闯荡社会也三四年了,和刚毕业的你相比,差距竟然这么大!”

钟国仁微笑不语,你要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你就明白了。

两人根据“租房”上写着的地址,找到了房东家。

就在门面房后面第三排第一家。

房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全白了,眼神很犀利,精神很好。

“大爷,你那房子一年多少钱?”

“一万块钱,我就是这条街最低的价格了。”老人很爽快。

每次都是来问一下就走了,然后再也不来了,老人也没有信心。

对他们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何况又是两个小年轻。

“大爷,您看,我们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做个小生意,手边没那么多钱,你给我们优惠一下吧。”

“年轻人,只要你在这条街租房,我保证我这儿是最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不可能!”老人知道,因为别人说他的房子风水有问题,谁做生意谁赔钱,所以他把房租降到了最低。

可依旧很长时间没有租出去。

做生意是来求财的,有那种说法自然不好租。

钟国仁微笑着轻声说:“在这条街上,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老人涨红了脸,声音高了许多:

“不可能,要是真有,我和他一个价!”

“大爷,这可是你说的!”

钟国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汉有点生气,气呼呼地说:“放心吧,这条街谁不知道我老张头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那就说定了,要是有人比你还低,你就按照人家的价格。”

“行!”老张头的话很冲。

还有人比他价格低,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这条街上的商户谁不知道他老张头一言九鼎。

二毛没想到,这次比上一次还顺利。

很简单,明天和早餐店签合同的时候,带上老张头,一切都解决了。



不得不说,当时的国营企业,确实培养了—大批产业工人。

经历了国企改革的阵痛后,华夏国的经济飞速发展,与庞大的产业工人群体是分不开的。

钟庸摇了摇头,“我不信国家会让这么多企业倒闭,厂子都没了,去哪儿打工?”

“嗯,国仁,老师还给你们讲这个?”

“没有讲,但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

苟明丽有点担心地看着儿子,上了几年学,难道上傻了?

尽说些我们不可理解的话!

只有国义和国慧两人不说话,埋头猛吃,这么多好吃的,比过年的时候都丰盛!

“国义,最后这次考试全校第几名?”

“28!”国义的嘴里正赛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城关镇—中每年能考入预县—中50多人,这个成绩基本没问题。

“考入—中应该没问题,但还要继续努力!毕竟最后考上大学才是终点。”

确实,那个时候大学生包分配,考入大学就等于成了国家干部。

后世尽管不包分配了,可是在个人信息有个“身份”栏,只有大学(包括中专大专)毕业的,才能填干部。

“你家的孩子个个都这么优秀!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吴云芝发自内心地羡慕。

“都是他们自己学的,我们想管,也不会呀!”

这是大实话,苟明丽和钟庸都是小学毕业。

钟庸几次心痒痒的想去拿—瓶几句,看到老婆严厉的目光,他终于忍住了。

苟明丽担心他几杯酒下肚,又说出上次的话,那就惹祸了。

关系再好,吴明远也是厂里的中层,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钟国仁想起来,前世厂子倒闭后,吴婶两口就在原来纺织厂附近开了个早餐店。

生意还挺好的!

只是后来好像是脑梗塞还是怎么的,印象中偏瘫了。

每天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着去公园晒太阳。

人这—生啊!永远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吴婶,你也别太担心,厂子倒闭后,你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真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做,你叔又是—个老实人,你不是在骗我吧!”

钟国仁微微—笑:“吴婶,你这人活络,我叔实在,你们要是去开个小店,肯定生意兴隆。”

说得吴云芝心花怒放,掩饰不住的开心。

等吴婶走了之后,钟国仁给父母说了租房的事,并且说已经安排二毛开始装修。

听到哥哥准备开—个卖手机的店,国义满眼崇拜。

“暑假我就去你店里打工,好不好!”

“国义,以后你花的钱都包在我身上!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要是中招你能考进全县前100名,我给你买—个山地自行车。”

当时,正流行会变速度的山地自行车。

比平常自行车更粗大轮胎,轻质的高性能铝合金材质,通过调换齿轮达到变速的目的。

是当时初高中学生的最爱!

当然,—般人是买不起的,价格两三千元。

苟明丽看了—眼大儿子:“你们还没挣钱呢!他那个自行车还好好的。”

“妈,那是我上五年级的时候给我买的好不好?”

“怎么?那个自行车不得骑十来年,这才几年。”

钟国义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钟国仁看了看扑闪着大眼睛的妹妹:“你也—样,哥哥也给你买—辆!”

钟国慧拼命地点了点头,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容,头上的小辫子—甩—甩的。

钟国仁怔怔地看着出神。

第二天,二毛带着工人开始装修。

由于是周末,钟国仁在家陪弟弟妹妹学习。



钟庸一愣,说你呢,怎么说到我头上了。

“工作还行,不过,估计厂子撑不了多久,连年亏损,唉,国企难搞啊!”

钟国仁附和道:“是啊,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倒闭!对了,货款回款怎么样?”

钟庸不明白儿子怎么会问出这句话,刚想说话,苟明丽忽然说道:“咱哥借走的钱该还了吧!”

钟国仁装作一脸茫然,“你们有钱借给我舅?”

他清楚地地记得,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父母到舅舅家借钱。

空手而归,据说舅舅答应他们开学走的时候就给他们送过来。

直到他现在大学毕业,舅舅也没借给他们一分钱。

看到钟国仁的脸色。

苟明丽叹了一口气,把那天苟明发来借钱的事说了一遍。

“国仁,你说这会不会出事?”

苟明丽小心地问儿子。

“爸,妈,你们怎么那么糊涂呢,这要是不及时还上,就是犯罪啊!”

苟明丽听了,心里一阵紧张。

钟庸连说:“我当初也说不能借,唉,你舅那人,钱进去就不好出来了。”

“我听说他家东南专门放印子钱呢!”

“什么,他们拿着咱家的钱去放贷?”苟明丽一脸不相信,“我哥不是说买房子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钟庸也是一脸无奈。

“明天咱就去把钱要回来,赶紧还上。”

为了让父母认清舅舅一家人的嘴脸,他决定暂时还不去要钱,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妈,你们也别急,这次我去花城,和朋友买了几注赛马,竟然碰巧中了十几万块钱。”

“爸,明天你先把工厂的钱还上,让财务不要告诉别人。”

父母的脸色同时变了,会有那么好的事儿?

“儿啊!你可别骗妈妈,老实说,钱从哪里来的?”

“国仁,你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怎么突然就学会骗父母了。”钟庸也是一脸焦急地问。

“我真没骗你们,我们同学在花城办企业,他邀请我去看看,这次趁着毕业前不忙,就去转了转。”

“你那个黄同学……?”

钟国仁以前给他们说过黄海明,所以父母还有点印象。

“当时喝了点酒,他们都买了,我也就跟着买了点。谁知我这一个中奖特别多。”

父母还是将信将疑,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从来没有落到过他们钟家。

钟国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父母一生善良谨慎,待人和善,最终也是落得个郁郁而终。

“对了,爸,妈,我已经决定不去发计委工作了,尽量守在你们的身边。”

“儿啊,你给爸妈说实话,为什么不去了?”

也难怪父母不相信,春节在家的时候说到工作,钟国仁眉飞色舞的,很满意。

的确,家里人,包括街坊邻居也都替他高兴。

整个预县120多万人,在国家部委工作的寥寥无几。

“国仁,是不是没面试过?”苟明丽小心翼翼地问。

钟国仁两世为人,此刻见到父母格外亲热,他不想欺骗他们,就把救秦晓晓错过面试的事情讲了一遍。

沉默!

钟庸搓着双手,不停地抽烟!

弥漫的烟雾,呛得一旁的苟明丽咳嗽起来。

“能不能少抽几口,呛死人了!”

苟明丽眼角红红的,怪不得儿子说不去发计委了,原来是错过了面试!

钟国仁看父母难过的样子,试探着说:“秦晓晓的父亲肯定是个大领导,他们给我说可以去发计委,或者财政部,我拒绝了,真的是我想回来家乡工作。”

父亲表情凝重,眉头凝成了川字形,“娃儿,你大了,有些事你可以做主,可是也不能为了我们舍弃你的前途!”

“放心吧,爸,即使回来咱省,我也是有前途的。”

钟国仁理解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想让儿子的前途一片光明。

“你说你救的那个姑娘姓秦?”

“是啊,叫秦晓晓!”

这时,钟国仁看到母亲的目光有点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低声问:“她父亲叫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个大领导?”

“去医院看我的是他的秘书,我听见他称呼,秦部!我猜应该是一名副部长。”

“妈,要真是京城秦家,那是非常有实力的家族,是咱们华夏国的开国元勋!”

苟明丽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了。

钟国仁感到奇怪,母亲这是怎么了?

他联想到前世,父亲去世后没几年,母亲就病了。

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一直是他陪着母亲,很多次,他都感觉母亲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着他。

有几次,他分明感到母亲有话对他说。

可是,直到母亲临咽气的时候,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摸着他的手,说了句:“妈对不起你!”

当时弟弟和妹妹都在旁边,他们的理解是,大哥对一家子付出太多了!

只有钟国仁觉得另有隐情,可是,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看到母亲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前世的回忆。

正在这时,妹妹钟国慧回来了,她上五年级,今年就该上初中了。

她扎着一双小辫子,穿着一条蓝色裤子,小白鞋,看到哥哥在屋里,她跑着就向钟国仁扑了过来。

“大哥,我昨天还梦到你,今天你就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钟国仁眼里含着泪花,一把就抱住了妹妹。

“妹妹,你长高了,哥哥都抱不动你了。”

苟明丽站起来说:“我去做饭,光顾着说话,妮子都放学了!”

钟国仁转身从带回来的箱子里抓出一把糯米夹心花生饼给了妹妹。

“你马上就要上初中了。”

“是啊,大哥,我也要像你一样,去京市上大学!”

钟国慧吧唧吧唧地嚼着花生饼,晃着两个小辫子,满脸兴奋。

在钟国仁的记忆中,妹妹和弟弟都受父亲事件的影响。

弟弟最后考了个大专,毕业后在南方从事IT行业,俗称“程序猿”。

妹妹考了个二本,考公过了却上不了岸,只因政审没过,最后在一家私企做财务。

这时重见妹妹小时候,钟国仁说不出的欢喜。

“只要你努力,到时候比哥哥考的还好。”

弟弟钟国义正上初三,他住校,两周才回来休息一天。

“这周国义正好该回来了,你还在家住一段了吧?”钟庸开口询问。

很明显,要是钟国仁急的走,他就去把国义叫回来,一家人团聚一下。

“嗯,不用叫国义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或许待到上班了!”

听了这句话,钟庸帮老婆去做饭了。

钟国慧坐在小板凳上,满眼崇拜地盯着大哥。

“大哥,你上班了是多大的官呀,他们说在京市上班都是大领导。”

“大哥,你不知道,我们好多同学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当大官的哥哥。”

“我好崇拜你!”

钟国仁差点被妹妹逗笑了,“你也有好多小迷妹?”

“大哥,啥是小迷妹?”

钟国仁傻脸了,这是后世的一个网络新词。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峰又来看他了。

“小钟同学,今天单位有些事,我来的迟了,你还好吧!”

“嗯,张哥,我没事儿!”

“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挺好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张峰从包里取出2万元。

“小钟同学,晓晓的爸爸最近工作很忙,她妈妈正在参加一个培训班,离不开,他们托我向你表示感谢,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不要推辞。”

钟国仁已经预判到了秦晓晓的父亲是很有身份的大人物,当然不肯收他的钱。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更不能收,挣钱不易!

2万块钱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就因为这点钱,他父亲去里面住了3年。

二世为人的钟国仁早就看透了,钱算什么,就是几张纸。

眼界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给他时间,他想搞多少钱就能搞多少钱。

这钱,当然不能收。

“张哥,告诉晓晓的父母,不管是谁碰到那种情况,都会救人的,这钱我不要。”

“我当初要是为了钱,真的不会去救她。”他拒绝的相当坚决,语气不容置疑。

张峰久居大机关,且时常和大领导在一起,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上位者的霸气,一般人都会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很难拒绝他的提议。

没想到钟国仁不但拒绝了他,还说了很多道理。

张峰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小伙子点赞,这么年轻,就这么老成持重,在自己面前不亢不卑,确实很优秀。

“钟弟,别推辞了,耽误了你面试,还让你在医院受罪,钱你收下,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张峰很欣赏这个小伙子,称呼不知不觉就变了。

“张哥,真的不用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尽快出院,本来就是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峰愈加震撼,他相信,就凭住在这个高干病房,就凭前一天的专家会诊。

钟国仁也能判断出秦晓晓家世很好。

可是他不仅不要钱,任何要求都不提,这让张峰更加敬重了!

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他竟然拒绝了自己再次给他一个机会的提议。

并且还拒绝了到财政部工作的机会!

那可是财政部!

但是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狂傲的样子,反而让人感觉他很沉稳。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比自己当初优秀多少倍!

这样的人,能回老家建设家乡,是当地人的福气。

“钟弟,你确定要回老家工作?”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有没有明确的计划,比如到省里或者市里或者县里?”

张峰到底是不放心这个年轻人,想要帮帮他。

钟国仁当然明白他的心思,虽然说要回家乡,肯定不是像前世那样回到石城镇工作。

张峰想要帮他的意图很明显,可是,既然秦晓晓的家族很有势力,那么,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候再用这个关系。

这次找工作,钟国仁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回去后看情况吧,当然要到县级以上,否则根本用不上我所学的专业。”

张峰点了点头,看来他回家乡工作不是一时兴起。

他想,只要钟国仁回去,就不愁晓晓报不了恩,要不是领导还不让透露这个消息。

他早就憋不住告诉钟国仁了,晓晓的爸爸,他的领导,这次就是去殷省任省委副书记。

保守一个秘密是痛苦的事,尤其是对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

张峰在领导身边工作多年,早就让他养成了守口如瓶的习惯。

他也给领导表达了想和他一起到殷省工作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继续做秘书还是会安排其他工作。

级别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副厅级,就算是高级干部了!

肯定不会止步于副厅级,他才刚四十岁,前途不可限量。

他再次安排医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照顾好钟国仁。

医护人员微笑着答应了。

昨天会诊时的阵仗,就让他们知道,这个人的背景不简单。

轻易不肯出山的宁老都来会诊,他们怎么还敢造次。

半个多小时后,在京市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

张峰夹着黑皮包走进了一所古香古色的四合院。

客厅里,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正在来回踱步,他长的高大威猛,眉宇之间带着强大的气场,眼神里有一股杀气。

他的眼光时不时看向大门口,听到门响的声音,他才停下了脚步。

他就是秦晓晓的爸爸——秦报国,作为一名红二代,他马上要到殷省任省委副书记。

这几天已经把财政部的工作交接完毕,乘下午的飞机到殷省省会嵩江市。

“小张,小钟好些了吧!”

张峰来到秦报国面前一米处站定。

“小钟什么都不要,工作不用咱帮忙,说要回去报答家乡!”

秦报国心头微微一怔,这年轻人挺懂事的。

多年的历练,让你根本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张峰能感觉到,领导对小钟是赞许的。

“他不要钱,态度很坚决。”张峰说着,从包里掏出那2万块钱放到了茶几上。

“哦!”

秦报国当然相信张峰的办事能力,既然拿回来钱了,说明钟国仁态度很坚决。

这年轻人,不爱财,有个性!

秦报国微微流露出来了赞许的目光。

“他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待毕业的大学生,看上去很老成。”

张峰字斟句酌地向秦报国做了汇报。

“好,你多关照一下!快随我去中Z部一趟。”

两人说着就出了门,一台A6已经等在了门口。

胡同里仅能通过一辆车,错车很困难。

张峰走后,钟国仁坐在桌子前,很认真地在稿纸上誊写自己的文章。

那个时候不像后世,都是电脑噼里啪啦一阵子就打印出来了。

这时都还需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誊写。

虽累,但是高兴,他知道这篇文章肯定会对当前的国企改革产生重大影响。

本来是摸着石头过河,可是他已经把过河的石头都摆好了。

并且,在文章中,他隐约透露出了即将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

当然,是通过“历史事件”分析的,也预测了两三年后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华夏国的经济将引来快速发展期。

一切都是后世发生过的,用现有的逻辑推理出来并不难。

就比如你已经知道了结果,只需要为结果寻找点理由就行。

简直不要太简单!

果然,李芸芸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能动身的时候马上去搞钱。

护士为他的伤口换药,拆开绷带的时候,已经有伤口开始愈合。

他让护士给他找了信封和邮票,让她替自己把文章邮给了华夏日报。

护士当然愿意,这个年轻人就是太炸裂的存在。

他最朴素的想法就是当前的国企改革少走弯路。

用后世证明了的方法指导当前实践,是经过实践检验了的真理。

傍晚时分,秦晓晓来看他。

一进门就说:“累死我了,今天满满的一天课,光是笔记就抄了十多页。”

“你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来我就出院了!”

“什么?这才两天呀!”


护士推着他往病房走去!

“这个年轻人有啥背景,咱们院里的专家都来了,甚至退休赋闲在家的宁老都来了!”

“谁知道,听说是人大的一个学生!”

“听说是一个部委的领导打招呼了!”

“就这点皮外伤,全院的脑科神经科和外科的专家都出动了,到底是病人神经了还是咱神经了。”

“平时开会都凑不齐这么多领导、专家!”

……

一路上,护士和碰到的人打招呼,每一个人都好奇轮椅上这个人的背景和来历。

钟国仁当然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农子弟,父亲工人,母亲农民。

很明显,那个叫张峰或者晓晓的很有背景。

能在部队医院住上高干病房,这该是什么背景!

关于晓晓,他搜完了前世今生的存储,没有一点记忆。

这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绣花上衣,黑裤子,白色塑料花纹凉鞋的女孩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女孩高挑靓丽,面色白里透红,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下似乎还有泪痕。

“钟哥哥!你没事儿吧!”

“他们说你脑子出了问题,吓死我了!刚才张叔又说没问题,这我才放心了!”

这个小女孩快人快语!

这应该就是晓晓了!

“那个王八蛋是刹车坏了,朝着我就直冲了过来,我当时都吓傻了,站着没动,幸好你救了我。”

“要不,现在在床上躺着的就是我了!”

话虽这样说,晓晓脸上并没有多高兴,而是很诚恳地说:

“钟哥哥,除了让你受疼,我不会让你受任何损失,我会加倍回报你的!”

钟国仁咧嘴笑着:“没什么,换谁都会那样做的!”

两人正说着话,张峰进来了。

“小钟同学,你腿上缝了十几针,在这儿安心静养几天,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了。这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我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钟国仁看了一下,在门口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你们忙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晓晓插话:“张叔,宁老说钟哥哥没事儿吧!”

“嗯,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刚醒过来时麻药引起的幻觉。”

钟国仁在心里嘀咕,什么幻觉,是我没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好不好。

这话他没说。

他不好意思地冲张峰笑了笑,“嗯,刚醒来时我头脑有些迷糊。”

“钟哥哥,你当时去干什么?看你急匆匆的?”

钟国仁苦笑着摇了摇头,“去国家发计委面试!”

张峰一看就明白了:“没事儿,你这是见义勇为,我们会让发计委再给你一次机会!或者直接录取你。”

钟国仁知道,前世自己和辅导员方存谦到发计委找了N多次,说了好多好多好话,人家才答应给一次机会的。

这次张峰根本就没丝毫犹豫,就说让他们再给次机会。

张峰肯定不简单!

“你是学金融的?”

“是的!”

“那你考虑过财政部吗?要是不想去发计委,可以考虑一下财政部!”

财政部?

钟国仁心头一阵狂喜,他们系今年有两个同学去了财政部,听说都是背后有中Y的关系才进去的。

短暂的兴奋之后,他冷静了下来。

要弄清楚前世的遗憾,肯定不能离家太远。

凭自己领先二十多年的眼光,对付前世那些宵小,在任何地方都是游刃有余的!

“谢谢张叔!既然错过了,也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家乡就行了!”

只要父亲不出事,凭他的文凭,最低也能安排到县一级,正好收拾那些杂碎。

张峰满脸疑惑,觉得不可思议,多少人抢着想要进入财政部,他竟然无动于衷。

还说要回老家。

莫非真伤了脑子?

晓晓也是一脸懵,“钟哥哥,要是留在了国家部委,各方面条件肯定要比下面好很多。”

钟国仁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我想为建设家乡贡献自己的才智,家乡还很穷,他们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

在那个讲情怀的年代,钟国仁这句话一下子就打动了病床前的两个人。

看看人家的觉悟!

错了面试也不麻烦别人,一心想着回去建设家乡。

和那些拼了命想要留在城里的学生相比,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钟哥哥,你真是这样想的?”

“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发计委呢?”张峰忽然问到。

是啊!当初选择了发计委,现在却说要回去建设家乡。

钟国仁:我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你们信吗?

“我当初确实想去国家发计委工作,国家部委,肯定比家乡的单位有前途。”

“就是在刚才那些专家给我会诊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我们都留在了京市,对于京市的发展也许能发挥一点作用,但是如果回到市县,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晓晓张大了嘴,她没想到,自己让他错过了面试。

竟然也改变了他的择业观念。

她在心里连连为这几句话点赞!

张峰赞许地点了点头,钟国仁的格局,确实超过了他对大学生的认知。

“你是殷省的吧!”

“是啊!殷省汴城市预县的!”

“殷省?”晓晓欲言又止,满脸兴奋!

张峰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晓晓,她没有再说什么。

“小伙子!你有这份胸襟,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工作上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给我说,对了,我叫张峰,你以后叫我张哥就行!”

钟国仁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峰,中等偏上的个子,瘦长脸,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在大机关工作。隐约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张峰没想到,晓晓小嘴一撇:“那不行,凭什么我叫你张叔,他就叫你哥呀!”

张峰哈哈一笑:“那你以后就叫我张哥吧!”

“这可是你说的,别以为我不敢!”

“还有我们秦晓晓不敢干的事儿?”

轮到钟国仁懵逼了,秦晓晓,他称呼张峰叔叔?

正在这时,张峰的大哥大响了。

“喂,秦部,一切都好,没问题,对了,晓晓也来了!”

“嗯,知道了!您放心吧!”

……

挂断电话后,张峰对着钟国仁说:“小钟同学,我有事先回去了,你有事儿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递给他一张名片:

张峰,财政部办公厅综合处处长,电话…………,手机…………

“晓晓,我安排食堂给小钟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去看看!”

“好的,我等钟哥哥吃完了再回去。”

张峰走后,钟国仁说:“为什么你叫他叔叔,他姓张,你姓秦呢?”

“哦,他是我爸的秘……同事!同事!”

钟国仁的脑袋多管用啊!

他是我爸的秘密同事?是秘书吧!

一般来说,地市级以下是不能配秘书的,尽管也有类似人员干着相同的工作。

但只能叫联络员,不能称秘书。

秦晓晓的爸爸在财政部工作?

那至少也该是副部长吧!

“钟哥哥,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你要是想留在部委工作,我可以帮你!”

秦晓晓忽闪着大眼睛,生怕钟国仁以后后悔了!


钟庸点了点头,借钱给大舅哥,是他这一生做得最冒险的事。

当时也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

后来好几天他都睡不着觉,想不顾一切去要回来,又拉不下脸。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早就琢磨着怎么要回来钱,可一直没有好办法。

这次儿子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一定要尽快要回来。

苟明丽小心地问:“我哥真是让东南去放高利贷?”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哥哥借钱是为了去放高利贷。

本来自己家穷得都快去借高利贷了。

谁知他借咱们的钱去放高利贷。

还是公家的钱!

“是的,别人都这么说。”

苟东南是舅舅家大儿子,比钟国仁大五岁,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了。

现在也是县城威名赫赫的“一霸”了,整天在南关街欺行霸市,开了几家台球厅和录像厅,身边跟着一群小弟,听说很挣钱。

苟明丽紧锁眉头,哥哥变了。

特别是外甥苟东南,她偶尔也听说过他的一些“壮举。”自己也觉得不妥。

她知道哥哥护犊子,有时候很想给哥哥提个醒,又见到他。

钟庸喝了个微醺,倒在床上睡觉了。

钟国仁又和母亲妹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去自己房间睡觉。

走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前世的摆设,钟国仁忍不住抚摸着那个桐木做成的书桌。

那是上初二的时候,父亲把自留地上的一棵桐树砍了,做了两张床和一个书桌。

自己和弟弟才有了半间独立的屋子。

再回到这个年代,钟国仁对记忆中的一草一木都感到非常亲切。

反而不再惧怕贫穷,不再仰视权贵。

他知道,凭他提前二十多年的认知,一切都会有的。

何况他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在上世纪末,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在迷迷糊糊中,钟国仁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往学校走了。

他拿出2万块钱给了父亲,“先去把公款还上,让财务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总觉得前世父亲是被人陷害的,这样有助于找出背后的人。

“我的工作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准备去找找二毛、青保他们,看能不能干点啥。”

吃过早饭以后,钟国仁就骑着自行车,去找二毛。

二毛是他的高中同学,前世的记忆中,二毛在建筑业兴起的时候,拉了一个几十人的队伍,承包工程赚钱。

由于他为人实在,不会投机取巧,一直没有赚到大钱,维持个温饱有余富裕不足的状态。

钟国仁父亲出事之后,二毛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后来,在弟弟妹妹上学方面,也给予了大力资助。

钟国仁一直心存感激,二世为人,他第一个要报答的,非二毛莫属。

在花城的时候,钟国仁已经给黄海明说过了,说他准备到老家开一个通讯器材专卖店,让他保证货源供应。

黄海明当时满口答应,因为他不仅有电子器材工厂,还经营了好几家通讯器材专卖店。

既有货源,又有销售渠道。

那个时候,正是通讯器材起步阶段,BB机,大哥大,甚至电话机,只要拿到手就是赚钱。

那时的通讯器材还是卖方市场,利润非常高,只要有货,就不愁销路。

在他的记忆中,县城的明祥路后世是通讯器材一条街,他先去这条街转了一趟,暗中寻找合适的门面房。

来到记忆中二毛的家,县城西北边的王家庄村,后世这里都规划入县城了。


“是啊,每年经我李叔手中的钱,就超过了千万!”张莉莉时刻不忘给李芸芸站台。

钟国仁心头—阵冷笑,银行职员每年经手的钱还过亿呢,那是你的吗?

宋青保笑着问:“芸芸,国仁,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他—点都不知情。

钟国仁没吭声,他就是来看李芸芸表演的。

李芸芸脸色—变,迟疑了半分钟,“家里人不同意我们的事,已经分手了。”

钟国仁心说:我错过了面试你就和我分手?也不提前告诉我—声。

要不是二世为人看透了李芸芸的嘴脸,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能承受了这种打击?

他故意—副深情的样子:“芸芸,你父母已经答应咱们年底结婚,你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吧!”

“给你开玩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因为嫖娼被关了几天,发计委知道后坚决不录取你,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吧。”

“还说想回来家乡工作,啊呸!家乡也不欢迎你这种人。”

没等李芸芸说话呢,张斌—连串的话就出来了。

饶是钟国仁修养极好,这下也忍不住了。

他呼—声就站了起来,“张斌,今天的事你听谁说的,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张莉莉尖声说:“有理不在声高,你喊什么喊,自己做过了,还怕别人知道!”

“就是!要不你说说为什么国家发计委不要你了。”

“别说你想回来,是外面不要你了吧!”

……

王富贵和张莉莉你—言我—语的,不停挖苦钟国仁。

张莉莉根本不分好坏,只要李芸芸不满意的,她就拼命打压。

李芸芸也轻声说:“嫖娼的事别人—般不会知道,可工作的事瞒不了人。”

言外之意,坐实了钟国仁嫖娼丢掉工作这件事。

海涛和宋青保异口同声地说:“国仁不是这样人,你们听谁说的?”

张斌冷笑—声:“你去嫖娼还告诉别人?”

“放心吧,到时候报我的名字,放你们—码。”

“你,你……”海涛急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哭出来。

他—贯性子柔弱,不善与人争辩,他满眼热泪看着钟国仁,期待着他的回答。

正在这时,二毛推门进来了,

“国仁,国仁,有人找你!”

钟国仁看到,在二毛的后面,跟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架着—副眼镜。

看到这个人进来,李芸芸和张斌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斌迅速换上—副笑脸,“刘……”

谁知来人看都没看他,紧紧握住钟国仁的手,满面笑容地说:“你就是国仁同志吧!”

钟国仁满脸疑惑:“你是?”

中年人拉着钟国仁的手不放:“我是刘明玉,在县委办工作,这么巧,可找到你了,县委杨书记在隔壁等你—块儿吃饭!”

钟国仁想起来了,当年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叫刘明玉,后来当副书记,在县人大主任位置上退下来。

县里的几次重大活动,张斌负责过警戒,见到过刘主任几次。

李芸芸也认识刘明玉,可惜刘主任不认识他们。

张斌看到刘主任对钟国仁的热情,顿时觉得站立不稳,没听说钟国仁和刘主任是亲戚啊。

还说杨书记在等他,那不就是县委书记杨随德?

县委书记找钟国仁吃饭,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骤然见到县委常委,钟国仁并没有多激动,他还在为刚才他们无耻的造谣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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