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藕片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小说结局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小说结局

笑语晏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那时哭的泣不成声,做不了任何事,只能抓紧了他的手,生怕他松开。可他到底还是咽了气,松了手。林氏握紧了她的手:“月娘,跟着娘一起去,咱们带上大郎的灵牌,他在天有灵,看到咱们过的好,也高兴。”姜月瑶从回忆里回神,泪眼朦胧的点了头。她要让夫君安心,要侍奉好婆母,也要代夫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好好的活下去!林氏也累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睡下了。凌申回屋去收拾东西,姜月瑶也打算先回房给夫君收拾遗物。可一道压迫性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跟前。姜月瑶本来是低垂着头走路,猛一抬头撞进他阴沉沉的眸子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红彤彤的一双眸子瞬间装满了戒备,和些许隐蔽的,她自以为被藏的很好的畏惧。凌骁盯着她:“若非大哥留下的遗言,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主角:姜月瑶凌骁   更新:2024-11-25 22:4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那时哭的泣不成声,做不了任何事,只能抓紧了他的手,生怕他松开。可他到底还是咽了气,松了手。林氏握紧了她的手:“月娘,跟着娘一起去,咱们带上大郎的灵牌,他在天有灵,看到咱们过的好,也高兴。”姜月瑶从回忆里回神,泪眼朦胧的点了头。她要让夫君安心,要侍奉好婆母,也要代夫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好好的活下去!林氏也累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睡下了。凌申回屋去收拾东西,姜月瑶也打算先回房给夫君收拾遗物。可一道压迫性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跟前。姜月瑶本来是低垂着头走路,猛一抬头撞进他阴沉沉的眸子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红彤彤的一双眸子瞬间装满了戒备,和些许隐蔽的,她自以为被藏的很好的畏惧。凌骁盯着她:“若非大哥留下的遗言,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那时哭的泣不成声,做不了任何事,只能抓紧了他的手,生怕他松开。

可他到底还是咽了气,松了手。

林氏握紧了她的手:“月娘,跟着娘一起去,咱们带上大郎的灵牌,他在天有灵,看到咱们过的好,也高兴。”

姜月瑶从回忆里回神,泪眼朦胧的点了头。

她要让夫君安心,要侍奉好婆母,也要代夫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好好的活下去!

林氏也累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睡下了。

凌申回屋去收拾东西,姜月瑶也打算先回房给夫君收拾遗物。

可一道压迫性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跟前。

姜月瑶本来是低垂着头走路,猛一抬头撞进他阴沉沉的眸子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红彤彤的一双眸子瞬间装满了戒备,和些许隐蔽的,她自以为被藏的很好的畏惧。

凌骁盯着她:“若非大哥留下的遗言,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姜月瑶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她梗着脖子,紧抿着唇:“你要如何?”

凌骁看出她的强撑镇定,冷冷的掀唇:“不管你是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你,但我只告诉你,我不是大哥,没那么好蒙骗,更没那么好说话。”

姜月瑶心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凌家上下都和善的和你格格不入。

凌骁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满,眯了眯眼。

从第一眼见她,他就直觉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必定没有面上看着那么老实,偏娘还成日里夸她乖顺懂事,大哥也百般护着。

当真是被这狡诈多端的女人迷了心窍。

姜月瑶垂下眸子,掩住心神,到底还是不想多生事端。

凌骁冷冷的掀唇:“在我眼皮子底下都休想有什么歪心思,我虽说这次放过了你,但不代表以后都能放任你。”

他逼近她两步,森然的气势压迫而来:“倘若你不安分守己老实的给大哥守寡,我照样杀了你!”

姜月瑶心脏倏地被攥紧,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他比那炼狱里爬起来的修罗还要吓人。

她缩了缩脖子,又后退一步,强撑着镇定却无法掩饰微微发白的脸色。

可当她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神却十分坚定:“我自然知道该如何。”

他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还敢回嘴,胆子倒挺大,这就是大哥口中的柔弱无依?他娘口中的乖顺懂事?

他冷笑一声,迈开步子绕开她直接离开。

两日后,凌家收整好了所有的行李,装车离开。

村民们远远的看着,都小声的议论纷纷。

“这凌家二郎当真是出息啊,如今立下赫赫战功,封了一品军侯,我这辈子可是连知县老爷都没见过的。”

“我看那姜氏才是真的好命,原本还嫁个病秧子只等着当寡妇,没曾想这摇身一变,还成了侯府长媳了?”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凌家心善,竟还能容得下她。”有人嫉妒的都要冒酸水了。

“早知有今日,我还不如将我家那丫头嫁过去呢。”

凌尘从出生就带病,村里自然没人愿意把女儿嫁个等死的病秧子,凌尘也不愿意耽误了别人家的女儿,所以一直到二十五都没有成婚。

直到一年前遇上了逃亡的姜月瑶,为了让姜家人彻底断了念想,他才娶了她。

女子艰难,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唯有嫁给他,姜家才没有理由再肆意安排她的人生。


为此,村里人都明里暗里的嚼舌头,等着看笑话。

毕竟姜月瑶生了一张好容颜,可惜迟早要当寡妇。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凌家二郎能有这样的出息?能在侯府当寡妇,那可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村里人也不敢大声说,凌家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哪儿敢造次?

凌骁策马走在最前面,凌申不会骑马,所以坐了马车,跟在后面。

姜月瑶和林氏同坐一车,在前面,她抱着凌尘的牌位,伸出纤细的手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自己居住了一年的村落渐渐远去。

她有些茫然,不知前路如何。

骑马走在前面的凌骁忽然回头,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即撂下了帘子。

她屏住呼吸,心里七上八下,双手抱紧了怀里的牌位,可这块冷冰冰的木头好像也无法给她安全感。

突然感觉前路不但茫然,还很危险。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么温柔和善的夫君,会有这么一个杀气腾腾的弟弟。

她要离他远一点。

马车行至县城,又转水路,凌骁包下一条大船,让凌家一家老小坐船前往燕京。

月瑶第一次坐船,站在船头看到辽阔的江面,才第一次感觉到世界如此之大。

她忍不住伸手,微风从指尖划过,凉凉的,像是自由的气息。

她眼睛亮了几分,黯淡了多日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可转念间,她又想到,这样好的风光,若是夫君还活着,便也能和她一起看到了。

想到这里,方才眸光又黯然了下来,有些闷闷的立在船头,双手扶住栏杆,垂下了头。

二楼的窗户大开着,凌骁坐在房里处理加急送来的公文,一抬眼便看到了立在船头的女人。

她还穿着白色孝服,耳边的发髻还簪着一朵小白花,背影纤瘦单薄,好像风都能吹跑。

看到她幼稚的用手摸风,又看到她高兴的眼睛亮起来,转瞬间又黯然的垂下了头。

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最忌讳喜怒形于色,她倒好,一张脸一天变八百个情绪。

“侯爷,京中飞鸽传书送来密信,让侯爷尽快回京,朝中局势不稳。”

剑霜匆匆进来汇报。

凌骁冷冷的收回视线:“你传信回去,我半个月内会回京。”

剑霜应道:“是。”

而此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

“大嫂,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这风多大,回头吹的受凉了,染了风寒可不好。”凌申走过去问。

月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我也没见过,这大船就是稳当,一点也不晃,娘也说能睡得踏实。”

月瑶有些闷闷的:“夫君也不曾见过。”

凌申安慰着:“大哥怎会不知道?咱们不是带着大哥的灵牌?他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兴。”

“嗯。”月瑶轻轻弯唇,眼里又有了几分光彩。

凌骁眉心一蹙,语气冷肃的吩咐剑霜:“去把凌申叫上来。”

“是。”剑霜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剑霜匆匆下楼,去甲板上将凌申请了上来。

“侯爷请三爷去二楼说话。”

凌申一听这话,便连忙点头,跟着剑霜上楼去。

月瑶疑惑的回头,便看到二楼窗户大开着,而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窗边喝茶,他分明没有看她,可她还是觉得一瞬之间如芒在背。

她皱了皱眉,匆匆离开了船头,回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里。

凌骁瞥她一眼,眸底添了几分凉意。


张公公讪笑着道:“公主上次骑马险些摔着,还是骑小马安全些。”

怀宁顿时觉得没面子,气的叉腰:“谁说的?我那次是失误!是那匹马不听话!”

张公公态度恭敬,但寸步不让:“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怀宁气的跺脚,月瑶连忙拉着:“公主骑小马正好教我,若是大马我看着也害怕。”

这话算是给怀宁挽尊了,怀宁轻哼一声,这才勉为其难的道:“那好吧,我就迁就你一次。”

月瑶松了一口气,还好公主是好哄的。

怀宁扬了扬下巴:“首先,咱们得上马,我给你示范一次,你看好了。”

月瑶认真的点头。

怀宁两手拉住马鞍,踩上脚蹬,一个起身便翻上了小棕马。

月瑶觉得自己也会了,学着怀宁的样子两手抓住小白马的马鞍,然后踩上脚蹬,一个用力。

小白马打了个喷嚏,吓的她没敢上。

怀宁教育道:“你不要害怕,它很乖的。”

“哦……”

月瑶从没碰过马,突然这么一个活物到了自己跟前,还真有点发怵。

眼前这匹小马,虽说是比马厩里别的大马矮小一些,但其实也快到她胸了,乍一看倒是挺可爱的,但走到跟前还是觉得有点压迫感。

她咽了咽口水,做好准备,决定再试一次。

她踩上脚蹬,两只手再次抓住马鞍,鼓起勇气一个用力想翻身爬上去,小白马大概是等的无聊了,走动了两步,她没上得去,又慌忙落回了地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怀宁突然眼睛都亮了:“骁哥哥!”

月瑶回头看去,脸上的苍惶都还没平复,便看到凌骁站在不远处,唇角噙着笑。

他笑话她?!

月瑶脸皮发烫,暗暗咬牙,转过头去根本不想看他。

“骁哥哥怎么来了?”怀宁赶着小马走过去,兴奋的问。

“路过。”凌骁看一眼月瑶的背影,他看不到她的脸,但看到她死死抓着缰绳的手,也猜得到她现在什么表情。

她还知道丢脸呢?

这么小一匹马都爬不上去,他都能跨过去了。

“这马不吃人,你怕什么?”

凌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赤裸裸的嘲讽。

月瑶突然堵了一口气,一咬牙直接一个翻身就爬了上去。

怀宁惊诧道:“呀,你成功了!”

月瑶也没想到突然就翻上去了,愣了一下,眼睛也亮起来,然后看一眼凌骁,暗暗的较劲。

凌骁睨着她:“手拉着缰绳,别拉马鞍,看马,看我做什么?”

谁看他了?!

月瑶心头一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她绷着脸攥紧了缰绳,立即回头,再不看他一眼!

“缰绳才是控制马的,你往哪儿牵它往哪走,要它停就往后拉,任何时候不能丢了缰绳。”

月瑶没有回头,木着脸:“知道了。”

“骁哥哥不如和我们一起骑马吧?”怀宁立马道。

月瑶眉心一跳,那她还不如回去睡觉!

更何况公主盼着和凌骁一起,她留在这属实碍眼了。

她正打算顺势请辞,凌骁却淡声道:“我还有事要忙,公主自己玩吧。”

怀宁瘪瘪嘴:“那好吧。”

凌骁看一眼月瑶,也没久留,吩咐了几个侍卫在这看着,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那咱们继续学骑马吧!”怀宁又恢复了斗志。

月瑶点点头:“好。”

怀宁给她示范了两次,又按着凌骁教的要领,月瑶渐渐的就能掌控小马了。

一开始还只能慢慢走着,后面就大着胆子跟着怀宁跑马,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大概是小马温顺,的确很乖。


月瑶点点头:“我去外面转转。”

她又补充了—句:“我和娘说过了。”以防他找事。

凌骁看出她眼里的谨慎,敛眸,看—眼她左肩:“伤好了?”

月瑶愣—下,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关心人。

“已经好多了,御医送来的药膏药效十分好,连疤痕都淡的很快。”月瑶扬起笑来,“还得多谢侯爷请的御医。”

虽说凌骁这人脾气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救她—命,而且还请了御医来为她诊治,月瑶也并非不知恩图报的人。

他看她忽然扬起的笑,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好似也有了盈盈光彩。

他袖中的手忽然握紧,冷着脸移开了视线,语气冷冽:“伤好了也别到处乱跑,回头又生是非。”

月瑶笑容微微—僵,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忍气吞声:“知道了。”

她就出了这么—次门,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侯爷现在是要出府吗?那我就不打扰侯爷了。”

这条路走出去,必定是要出府的。

这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还赶着出府,想必是急事,她在提醒他,别耽误时间了。

她也不想应付他了。

他看出她眼里的敷衍,眸底又沉了几分,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凌骁没再看她—眼,抬脚就大步离开。

春儿见月瑶脸色不好看,小声劝道:“侯爷兴许是关心夫人。”

“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难相处的人!

春儿:“……”

月瑶回头看—眼凌骁已经走远的背影,深吸—口气:“算了。”

反正也不常见。

她忽然想起今日春光满面的陈诗韵,她知道凌骁这难伺候的烂脾气吗?

月瑶心里忽然舒坦了—点:“我看那位陈姑娘进府之后应该没什么闲工夫找我麻烦了。”

她怕是自顾不暇的。

就凌骁这么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凌骁大步走出侯府,剑霜也跟了上来:“侯爷,现在去哪儿?”

凌骁脚步顿住,脸色紧绷着。

现在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事了,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可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隐隐作祟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平复。

早该忘掉的东西,却无形之中被牵引。

凌骁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向来掌控—切,从未有过任何意外和偏离,岂能因为—个女人轻易被左右?!

他薄唇紧抿着,袖中的手握紧:“去诏狱。”

“是。”

-

接下来这几日,月瑶没再见过凌骁了,他好像又忙起来了。

月瑶也忙,香料铺子要开张了,店里的事让春儿和清荷去操持,但几样招牌香料,却是月瑶亲自制的。

五日后,凝香阁正式开业了。

好在那日送去熙春楼的香反响还不错,还有不少客人主动问起哪里能买到,熙春楼倒是也厚道,得了免费专供的香,也愿意给凝香阁宣传,便也直接指了路。

因此凝香阁才—开业,生意就十分兴隆。

“还好夫人提前找熙春楼宣传,奴婢之前还心疼给熙春楼白送那么多香料亏死了,但现在咱们铺子—开业,就这么热闹,别家店甚至都不知道咱们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客流!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眼。”

月瑶在铺子里转了—圈:“熙春楼这么大的招牌在这,还用得着咱们宣传?”

不单不用宣传,而且还要加价卖。

毕竟熙春楼用的香,那必定不能亏了身价,反正来购香料的也都是富贵人家,不缺这—点,反而定价高了更有面子。


月瑶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你头—次进宫,找个教引嬷嬷先学—学规矩,回头去了谨慎些,别坏了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问二郎便是。”

月瑶抿了抿唇,想起上次见他时,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她还敢去问他?

凌骁现在对她态度越来越冷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月瑶还是点头应下,让林氏放心。

这几日,教引嬷嬷便简单的教了月瑶—些宫中的规矩,必要的礼数学的差不多,也勉强能应付了。

她入宫的机会也并不会多。

三日后,月瑶—大清早起来,仔细梳妆打扮,毕竟是入宫,穿着也正式些,—身官缎素雪绢裙,发髻尽数盘起,露出纤细的后颈。

她还在给夫君守孝,身上也少用有颜色的钗环,所以她不用金钗,平日里用银簪,入宫要华贵些,所以改用珍珠钗,素净又不失典雅。

等到梳妆完毕,她出了门,侯府外马车已经备好。

王管事殷勤的上前来:“夫人。”

月瑶左右看了—眼,没有看到凌骁的身影。

“侯爷事忙,还在大理寺,今日都不—定有空赴宴,所以大夫人今日先入宫赴宴。”

月瑶点点头,她也不计较他到底是真的没空,还是懒得带她。

她看出来凌骁近来对她的疏远,她也不会没趣的凑上去,只老实的离远点便是。

春儿扶着月瑶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启程,驶入宫中。

到了宫门口,月瑶下车,步行入东宫。

今日东宫十分热闹,宴席设在花园里,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花香扑鼻,里面欢声笑语。

宫人引着月瑶走进来,便径直走进湖边的四方亭。

太子妃带着小皇孙在此处,但凡赴宴的贵客都会先来此处拜见。

“娘娘,凌大夫人来了。”小太监走进来躬身通传。

太子妃笑起来:“快请进来。”

“是。”

“臣妇给太子妃请安。”月瑶缓步走进来,福了福身。

“免礼,坐吧。”太子妃笑着道,“之前听怀宁说起你,—直也没机会见,这次东宫设宴,本宫也是想见见你。”

“多谢娘娘抬爱。”

“你救了怀宁,本宫还不知该怎么谢你,”太子妃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外面,“凌侯没来吗?”

月瑶道:“侯爷好像还有些事忙,这几日都没回府,大概是要忙完事情就直接赶过来。”

太子妃眼里微微讶异,她才听太子说,凌侯前几日就已经把在朝中窝藏的勾结邪教的臣子给挖出来了,如今都已经送审了。

还能有什么忙的?竟连家也不回。

太子妃也没多问,只笑着道:“你来的早,—会儿怀宁要来了,她—直念着你呢。”

月瑶轻轻点头,又让春儿呈上贺礼:“今日小皇孙生辰,臣妇选了—对金锁做贺礼。”

又拿出—个香盒来:“还有这—盒梨香,是我自己做的。”

金锁撑台面,亲自做的梨香表心意。

那金银之物太子妃见多了,自然不会太在意,反倒是这香粉吸引了她的视线。

“你还会制香?”太子妃倒是有些稀奇,拿过香盒打开来看。

“臣妇自己学的—点小手艺,还请娘娘莫要嫌弃。”月瑶弯唇道。

“这香倒是好闻,清甜又不腻,本宫不喜香薰的味道,倒是觉得这香极好。”

太子妃喜欢的紧:“你有心了。”

月瑶心里雀跃起来:“娘娘喜欢便好。”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声通传。

“凌侯到。”

月瑶闻言转头看过去,—眼看到不远处的长桥上,—道颀长的身影,玄色暗纹广袖的长袍,黑金的发冠束发,分明步伐随意,却无形之中不怒自威,气势凌厉。

而和他—同走进来的,还有陈诗韵,他的未婚妻。

陈诗韵—袭翡翠烟罗丝缎裙,身姿缭绕,立在他身边,姿容端方,只是偶尔抬眼看他时,脸颊微红,掩藏不住的少女心事。

两人立在—起,如同—对璧人。


很快,凌申便进来了,进门之前,他还紧张的做了一次深呼吸。

“二哥。”他讪笑着迈进来。

凌骁抬眸看他,语气冷肃:“我听说你明年准备考举人?”

“啊,对,先生说,我明年可以下场试试,我也没什么把握。”凌申挠了挠头。

“既然要做的事,就该成竹在胸,畏畏缩缩什么?”他冷声斥道。

凌申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二哥说的是。”

“既然要准备秋闱,这半月在船上也该继续温书,以后你每日辰时到我这来。”

“啊?”

那岂不是要从早到晚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凌申脸都白了。

凌骁冷眼看他:“你不想学?”

凌申呼吸一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想学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

“我这就去搬书!”凌申一个轱辘奔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

凌骁看着他冒失离开的样子,眉心微蹙,大哥怎么教养的,把他养成这副浮躁的性子。

凌父走的早,凌申才三岁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

凌父从前也是个读书人,只是考了多年都只是个童生,倒是给凌尘凌骁开了蒙,也期望他们能完成他未能完成的状元梦。

凌尘其实有些天资,但可惜出生就带病,功名之路自然也是断了的,所以凌父更看重凌骁,因为凌骁聪明又敏捷,他认为假以时日,二儿子一定能成器。

但读书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凌父去世后,凌尘又病着,凌申又年幼,家里的担子落在凌骁的身上,那年他才九岁,已经过了童试,他直接扔了笔杆子不再读书,帮母亲撑起家业。

从此三教九流,他什么都混。

十四岁的时候朝廷征兵,一个男丁可以抵五年的赋税,家中拿不出税银,他毫不犹豫的就去了。

这一去就是十年,直至今日才回来。

这十年来如何刀尖舔血,腥风血雨,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他不在家,凌尘自然也得担起教养三弟的责任,看来还是大哥过于宽纵了。

不单宽纵凌申,也宽纵姜月瑶。

想到这里,他不满的皱眉。

月瑶住在一楼,和林氏就在隔壁,也方便照顾她。

到了近黄昏的时分,月瑶进厨房想做饭,却被厨娘给拦下了。

“大夫人使不得,这活儿让奴婢们做就好了。”

月瑶被人这么称呼很不习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怕娘吃的不合口味。”

“那大夫人指点奴婢们做吧,奴婢会记着的。”厨娘讪笑着道。

“好……”

等到做好了饭菜,月瑶才去喊林氏起床,请她出来在饭厅用饭。

而小丫鬟则上了二楼,将凌骁和凌申也请了下来。

林氏睡了一觉气色好多了,月瑶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娘也别睡太久了,不然夜里睡不着了。”

一抬眼,就看到凌骁和凌申走过来,下人们福了福身,退到了一边。

凌骁走在前面,凌申跟在后面,他一进来,这屋子里的气氛都跟着紧绷了许多。

连林氏都不自觉的紧张了一点。

“娘身子好些了吗?”凌骁撩袍坐下。

“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你忙你的便是,我有月瑶陪着,不必担心。”

凌骁看一眼月瑶,月瑶低头夹菜。

林氏看向凌申,责备道:“你二哥够忙的了,你怎么还去打扰他?”

凌申满脸的丧气,强撑着笑:“二哥让我在他书房里温书,还能教我一些朝堂之事。”

林氏又欣慰的笑了:“那也好,你二哥打小就聪明,要不是你爹走的早,你二哥兴许早考上状元了!”


她哪儿敢做他的主啊!

林氏按住她的手,义正言辞:“这有什么不行的?长嫂如母,你来挑也是应该的。”

月瑶眉心狂跳,脸色僵硬的转头去看凌骁。

长嫂如母?

凌骁面无表情,但那双点漆的眸子里,隐隐可见讽刺。

他心里一定在冷笑,她想。

凌骁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诡异,声音冷淡:“随您。”

月瑶瞳孔骤缩,他答应了?

林氏欢喜的拍了拍月瑶的手:“那你可得仔细些挑选,什么出身门第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得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这夫妻不像别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外头怎么光鲜亮丽都是别人看,但日子是自己过的。”

当初大郎要娶月瑶的时候,林氏其实也并不很满意,花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而且还是逃出来的,生的又这般貌美,林氏觉得她不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可自从月瑶进门后,凌家气氛都好多了,大郎不像从前那样消沉,也爱笑了,月娘又懂事,对她也照顾的很好,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哪怕知道大郎就这么一两年的寿数了,这心里也熨帖了许多。

凌尘虽说不像二郎这般气势强大,反而性子和善,但实际上也疏离淡漠,她这个亲娘也难以亲近,月娘来之后,他才多了几分生气。

月娘进门后,至少让大郎圆满了。

所以林氏也盼着,二郎也能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得个圆满。

月瑶捏着那一叠的名帖,感觉好像拿到了个烫手山芋,丢都丢不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的应下:“是。”

林氏又看向凌骁:“这媳妇儿啊,最重要还得你喜欢,你也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月娘也好帮你挑。”

凌骁睨着她,语气讽刺:“只要安分守己,言行一致,不表里不一的,都行。”

月瑶对上他幽深的漆眸,脸也木了下来,他在讽刺她?

林氏全然没察觉到凌骁话中深意,还跟着点头:“这倒是,要单纯些的,能踏实过日子就行!”

月瑶干巴巴的应下:“我知道了。”

凌骁陪林氏用完饭,便离开了。

他如今朝中事忙,并没有什么空闲,这侯府是陛下赏的,里里外外他都没管过,现在林氏接过来了,这府里自然也交给林氏打理。

但林氏年纪大了,她又不识字,哪儿管得了这些,索性都交给月瑶了。

月瑶也没管过这么大的家业,好在她从前学过看账,又有王管事帮忙梳理,她忙了好几日好歹是把府里内宅之事给理顺了。

内宅管理之事她摸索着倒是也能学会,只是这人情往来,各家宴请,哪些礼能收,哪些礼不能留,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林氏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只能去问凌骁。

可她一想到要和他打交道,又实在是有些难受,想了想,就去找了凌申,谁知凌申突然勤学上进起来,说要安心温书,让她自己看着办。

月瑶纠结了半日,到底还是壮着胆子去前院书房了。

这几日凌骁忙于朝政之事,他们连面都没碰上过,她只听说他很忙。

“大夫人,您怎么来了?”剑霜守在外面,见月瑶来便上前来拱手行礼。

月瑶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我有些事,想找侯爷。”

“小的这就去通传。”

剑霜转身推门进去,凌骁在书案前翻看卷宗,近日新帝登基,朝中不少势力暗暗使劲儿,想要生事,他如今坐镇京城,压制各方势力,也很费功夫。


她旋即冷哼:“有的人甚至都没和骁哥哥说过话,听几句道听途说的传言,便自以为是女主人,多了解他了似的。”

陈诗韵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的难看。

月瑶忙打圆场:“公主来的晚,可逛过园子没有?”

这场合要是吵起来,搞砸了宴席,她怕凌骁今晚上就活剐了她。

怀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还没呢!今日是骁哥哥乔迁之喜,我正想来转转的,走,你陪我去!”

“好。”月瑶立马起身。

她可不敢再让怀宁公主继续待在这了。

月瑶有些抱歉的对陈诗韵笑笑:“陈姑娘先用膳吧,我去去便回。”

陈诗韵也恢复了理智,随和的笑着:“无妨的,大夫人先陪公主吧。”

怀宁直接拉着月瑶就奔出了水榭。

后面的宫人们跟着追都追不上。

“那边是不是骁哥哥的院子?”怀宁一路走一路兴奋的问。

月瑶指着一处高楼:“那处才是。”

“也对,骁哥哥喜欢登高望远!”怀宁一说起凌骁就停不下来。

“骁哥哥是我见过最英勇善战的人,你知道吗?他曾经只带着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杀入敌军的军营里,烧了他们的后方粮仓!”

“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做了先登,第一个登上了敌军的城楼,竖起军旗,他比谁都厉害!”

“他还曾率领三千兵马,硬生生从敌军数万兵马的围困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怀宁如数家珍,两眼都冒星星。

月瑶忍不住笑:“所以公主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的?!”怀宁先是震惊,然后又难得娇羞的红了脸,“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月瑶抿唇笑:“我自然不会说的。”

这还用她说?不是满世界都看得出来的事?

但月瑶心里觉得奇怪,那么多姑娘的名帖里,并没有怀宁公主的。

怀宁又开心的笑了,一转头,湖岸边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花树下,他似乎在和人交代什么,神色凝重。

怀宁惊喜的喊着:“骁哥哥!”

凌骁闻言眉心微蹙,回头看过来,便看到月瑶站在栈桥上,玉色的裙摆被风吹的微微浮动,好像湖面的波光粼粼,她伸手将颊边吹乱的碎发勾到耳后,杏眸里还荡着未散的笑。

凌骁眸光微滞,心跳忽然漏跳一拍。

这种陌生的悸动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骁哥哥!”怀宁飞奔过去,挡在了他的眼前。

他敛眸,藏住眸底一丝仓惶,声音平静:“公主怎么来了?”

“你乔迁之喜我怎么能不来?皇兄都来了竟也不告诉我!”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前来也是因为另有要事相商。”凌骁说着,不着痕迹看一眼跟在怀宁身后走来的姜月瑶。

月瑶见他看向她,以为他要找茬,连忙道:“公主来贺你乔迁之喜,所以我带公主逛一逛园子。”

凌骁冷冷的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她的话。

“那公主逛着,我还有事要忙。”凌骁声音冷淡。

怀宁有些不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宫来的……”

但话到嘴边,又还是咽了回去,老实的点头:“那好吧。”

她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理由改变自己的安排。

凌骁点点头,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再看月瑶一眼。

月瑶愣了愣,她又惹到他了?

凌骁大步离开,脸色紧绷,那莫名的悸动让他烦躁。

怀宁巴巴的看着凌骁毫不留情的走远了,方才活力满满的一张脸此时也怏怏的了。

月瑶察觉到公主的情绪低落,便劝道:“侯爷近来的确很忙,早出晚归不说,便是回来也是在书房议事,想来是没什么空闲的。”


凌家新丧,半夜里就挂起了白幡,门前围着不少人议论纷纷。

“那凌家大郎惨的嘞,年纪轻轻就死了。”

“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凌家老太怒火攻心晕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听说这丧事还是他们家那长媳给操办的。”

有人语气讽刺:“姜月瑶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东西?她害死了凌家大郎,竟还有脸露面!”

“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灵前抹眼泪的,一脸的狐媚子相,妖精作态,呸!她不是早攀上了高枝儿,害死了凌家大郎她正好能另嫁高门了。”

“嫁高门?她做梦呢!人家也不过当她是个便宜的玩意儿,最多当个妾收用收用,等腻味了,转头给她卖到窑子里也不一定。”

“那可大快人心了,也就是凌家大郎心善,又体弱多病的,被这妖精拿捏,要是凌家二郎在,那定是要她不得好死的!”

话音方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村民们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玄衣劲装的男子策马疾驰而来,行至门前才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马蹄高高的扬起又回落到地上。

马背上的男人死死盯着门头上的白幡,俊朗坚毅的脸一寸一寸的阴沉刺骨。

村民们早吓的四散开来,生怕被这高头大马撞上,等回过神来, 才有人惊奇的叫出声:“这是……凌二郎?”

凌骁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奔腾而去,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也立即策马跟上。

-

正堂内,一尊棺木摆在正中,室内挂满了白幡,冷冷清清的祭堂,只听到女子低低细细的抽噎声。

凌骁大马金刀的迈进堂屋里,看到那尊棺木,盯着灵牌上写着的“凌尘”二字,心脏都被攥住喘不上气来。

他离家十年,入军中出生入死,不单为了自己的抱负,也想挣得军功,为家人谋福,如今好容易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回来等着他的却是大哥的灵堂。

他捏着腰间佩剑的手青筋暴起,眼风一扫,看到棺木的右边跪着的一个穿着白衣孝服的纤瘦女子。

她此刻也怔忪的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分明苍白又清瘦,却也勾的人轻易挪不开眼。

当真如旁人所说,是天生的妖精。

“你就是姜月瑶?”

她被男人压迫性的杀伐之气逼的浑身发软,颤颤的点头:“你是……”

她已经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有些哑了。

“铮”一声,凌骁猛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抵她的面门,挑起她的下巴,阴沉的眼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杀气骤现。

“妖颜祸水,当诛!”

姜月瑶吓的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冰冷的剑身贴着她的下巴,只稍稍挪一寸便能刺穿她的咽喉。

原本就苍白的脸褪尽了血色,悬在睫毛上的泪珠轻轻一颤,顺着清瘦的脸颊滚了下来。

唇瓣嗫喏着,微不可闻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坚定:“我不是……”

“二哥?!”

凌三郎刚从里屋出来,一看到凌骁就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等确认了才急匆匆的迎上来:“二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凌骁只看他一眼,阴冷的眸子又再次盯上姜月瑶:“我大哥就是你害死的?”

姜月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煞神一般凶狠的男人,便是夫君常常提起的二弟。

她强咽下喉头的酸涩,反驳:“不是我。”

“你还敢狡辩!”


还有月瑶,我的夫人,她无依无靠,性子柔弱,总有歹人觊觎欺凌,我走后,望你能代我照顾好她。”

“生老病死只是常事,我这一生虽短暂,却也足够满足,不必为我抱憾。”

信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却比以往更加虚浮,最后的几笔已经歪曲的不成样子,可见当时便已经气息奄奄。

凌骁脸色紧绷,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发白,许久难以平复。

凌申声音有些哽咽:“大哥就是想着你赶不回来,所以才特意给你留了信,他怕你自责。”

凌骁深吸一口气,将信收好,放进怀里。

“大哥向来仁善,被这女人蒙骗致死也未可知。”

若不亲自查个明白,他断不可能放过这个女人!

他走到棺木前,一掌就推开了棺材盖子,凌尘是昨天晚上去世的,现在尸身完好的躺在棺木里。

看到至亲的大哥沉睡的尸身,凌骁心脏绞痛,但他还是先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探看是否有中毒的痕迹。

凌尘常年在病中,身形消瘦,面容更是格外的苍白。

若是中毒而死,尸身也会有所显现,他这些年在军中,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分辨这中毒之象,再简单不过。

但的确没有。

“大哥为何忽然离世?”凌骁声音冷冽的质问。

凌申艰难的开口:“大哥的旧疾是小时候便落下的病根,一直不好,给你去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但大夫早说过,大哥寿数本来也只有这一两年了。”

“那也不应该猝然离世!”凌骁凌厉的眼风扫过姜月瑶,眼神阴沉至极。

“一个月前我和大哥带大嫂去县城赶集,无意间撞见了知府的儿子荣世昌,他对大嫂见色起意,想让大嫂去给他做妾,大嫂不答应,他便故意散布谣言抹黑大嫂,村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哥也从来不信。”

凌申开始咬牙切齿:“那荣世昌见离间不成,便暗中找了一群强盗,想要强抢了大嫂去污她清白,是大哥拼命护着,我又拿着你的手书去县衙喊来了官差才把那群强盗吓退。”

凌骁已经一年没和家里联系了,这一年来朝中局势复杂,他在暗处办事,不便和家中联系,家中寄到边关的信,都是几经周折送到他的手里的,看过便毁,不会回信。

家中只知,他在军中已经靠军功当上了八品参军,凌骁曾经给家里报过信,特意送了盖了印章的手书,以防家中有什么不测。

参军官职虽说不高,但威慑地方小官还是足够了。

而荣世昌也正是因为忌惮凌家有个做参军的儿子,所以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只能暗地里使些手段。

凌申抹了把眼泪:“可是大哥当时被那群强盗给伤着了,彻底伤了元气,后来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回天乏术,最后熬了两日,在昨天夜里走了。”

姜月瑶垂下头,袖中的手掐着掌心,泪珠子断了线似的砸了下来。

若非是为了护着她,他也不会被那伙强盗所伤,也不会离世。

可即便如此,他临死之前,还在一遍遍的安抚她:“瑶儿,别哭,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一日晚一日,都没什么所谓,我今生遇到你,已经足够圆满,往后你要好好活着,别做傻事,也别难过太久,瑶儿,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姜月瑶闭上眼,强忍着心中的绝望,肩膀都轻轻颤抖。

凌骁脸色阴沉,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