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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完结文

大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哥哥送...

主角:周衍生许思思   更新:2024-12-03 20: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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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哥哥送...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完结文》精彩片段


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

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

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

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

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

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

“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

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

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哥哥送她吃的

送她xiang lian

还天天给她讲好听的故事

有一天,他们演了一个话ju

尽管小女孩写字的速度很快,可再怎么也没有说话的速度快。

裴聿风逐渐没了耐心,挥手打断:“行了,不用讲了。”

小女孩乖巧地停下笔。

“那个哥哥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

小女孩愣了片刻,随后低着头,在画本上犹犹豫豫地写了半天。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答案,耐心全无:“问你话呢!”

小女孩慢吞吞举起画本,低头不敢看他。

只见画本上面写着:魔王大人最好看

嗯。

虽然感觉小女孩有撒谎的嫌疑,但裴聿风被哄得很开心。

他大发慈悲地起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这个娃娃不是这么玩的,这是可以变形的,还可以拼装成别的。”

他演示给小女孩看。

直把小女孩看得两只眼睛不停冒星星。

魔王大人好ni害!

不知不觉,天黑了。

裴聿风也没想到,他会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了整个下午。

管家做好饭菜,笑眯眯地邀请小女孩一起吃晚饭。

小女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

明明很想要留下继续玩玩具,但是她却起身捡起画本和画本,写道:我要回家了,晚回去了,妈妈会担心的。

离开前,她又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递到裴聿风的面前:可以把小白兔玩偶还给灵灵吗?

裴聿风看着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都一起玩一天了,心里还向着别人!

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羊羔!

小女孩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不爽,她又连忙在画本上写下:明天我拿我的玩具来和你换

明天……

裴聿风的眼神一下幽深了起来。

这么说,小女孩明天还会来他家玩呢……

裴聿风仅仅思索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把小白兔玩偶扔到了她怀里:“别忘了你说的,明天要是没见着新玩具,本魔王会上你家去,把你和你家人全吃掉!”

小女孩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点头,拿着小兔子玩偶消失在了这里。

裴聿风的唇角微翘。

视线扫了一遍遍地的玩具,大都是什么机械、电子、拼装……等等的玩具,全都是男孩子玩的。

他们班的女同学,好像都爱什么公主洋娃娃?

想到小女孩最开始玩的也是他的变形娃娃,他沉思片刻,吩咐管家:“给我订一批最新的手办洋娃娃,要最好的那种。”


周衍生也没料到,许小暖会因为他的背叛,患上严重抑郁症。

那晚,接到许小暖的来电时,他和许思思正在被窝里腻歪得厉害。

许小暖在电话里哭着嚎着,说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临走前,只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他察觉到了不对,立即抽身离开,驱车去了许小暖的住所。

许小暖的门,还是原来的门锁密码。

他顺利进去。

推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

满浴池的血,猩红刺眼,许小暖穿着洁白的吊带裙,躺在里面,显得是那样的脆弱易碎。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忙打横抱起她送往医院。

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他整晚守在病房,浓烈的愧疚和悔恨,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吞噬湮没。

他没想到,他竟然给她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

大到,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留恋……

他守了整整一夜。

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许小暖醒了过来。

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哭着对他说:“衍生,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他的话,他愧疚地垂下了头。

但一想到家里还有许思思在等着她,他只能狠心对许小暖说:“我们已经错过了。”

许小暖哭得昏天暗地。

但最终,他还是狠心离开了病房。

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许思思担心地问许小暖的情况,他被浓烈的悔恨和自责淹没,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对她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他沉浸在悲伤自责中,完全没有理会许思思是什么反应。

只知道许思思没再和他说什么。

后来,许小暖经常上门来找他。

她哭着求挽留,一遍遍给他道歉。

甚至提出,要他和许思思离婚,她这次一定会答应嫁给他的!

可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许思思离婚。

不想再回到,和许小暖一起,总是陷入一些无聊情绪拉扯中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很累,很乏,也很不开心。

但他不敢拒绝得太决绝。

怕许小暖抑郁症爆发,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也是因为顾着她的抑郁症,除了不会点头答应和许思思离婚之外,其它只要能满足她的,他都会尽量满足。

许思思很懂事,从不会因为这和她闹。

最多就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情绪也不高。

但他深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许思思能做到如此懂事,他已经很满意。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第一次对许思思感到深深的失望。

那次,许小暖又上门来。

她换了柔情牌,和他重温小时候,在那场研学游中,俩人是怎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每每许小暖在的时候,许思思都会把自己隐形起来。

但那一次,许思思突然很愤怒地把水杯砸在许小暖的脚边。

她用力比划着手语:别再继续撒谎了!非要我拆穿你吗?

那时候,他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只见许思思把他拉到一旁,和他解释着一切:其实,小时候和你一起研学游的那个人,不是许小暖,而是我!那条项链也是我的,许小暖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下,擅自拿走了我的项链,等我发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在酒会上了,她拜托我借给她戴一下,因为她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

许思思解释了很多。

甚至,还把小时候那场研学游的很多细节都讲了出来。

然而,她讲的越多,他的表情只会越冷。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细节,不过都是许小暖告诉她的而已。

那是他第一次见着她犯臆症。

明知道她病了,可他心里还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因为他觉得,许思思亵渎了他心底珍藏最深的那一段柔软时光!

等她解释完一切,他毫不客气告诉她:

“你以为,我和许小暖在一起,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人?”

“你未免错得离谱! ”

“小时候的我们俩才几岁?我最多就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好玩。”

“至于长大后的重逢,是,我承认,有那条项链的推动,才得以让双方快速认识。”

“但我和许小暖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是小时候的那个人。”

“只因为,她是许小暖!”

许思思当时的表情,从强烈的震惊,到深深的复杂。

最后再到跌入深渊般的失落。

一副好像被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给抛弃了的模样。

但其实,他讲的并不是实话。

他只是想要断了许思思的臆症。

果然,自那之后,许思思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日子照样平淡地过着。

没有许小暖横亘在俩人中间时,日子大都是愉快的。

但只要许小暖的抑郁症犯了,许思思就会莫名地,比往常表现得冷漠。

而他同样感到头大。

许小暖的抑郁症一天不好,他就要对她负起一天的责任。

一辈子不好,他就要一辈子对她负起责任。

他也希望许小暖的抑郁症能尽快好起来。

可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就这样,他和许思思的婚姻,不知不觉地,已然走过了三年时光。

其实中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但周衍生已经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此刻的回忆里,越来越多充斥着的,都是许思思带给他的快乐美好。

比如,她为了他挑剔的口味和严重的胃病,报名学了很多厨师班。

最后自创出了一套,最适合他口味的营养餐。

又比如,他为工作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时候,她会默默出现,点上让他情绪舒缓的香薰,再给他按摩解乏。

虽然最后大都按着按着就按到了床上……

再比如,市场没有达到应有的预期,业绩出现纰漏,他情绪受挫时,她会在画本上画上一些可爱的卡通画,再配上一些鼓励的话给他看。

她说:

不要自己一个人消化情绪哦,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呀!

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对棒棒的老公来说,轻松拿捏啦!

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你要相信你的战斗力!

别太累了,累坏了我会心疼哒,呜呜呜……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每次看到这些鼓励的话,他都会感到特别的温暖。

当然,偶尔,她也会捏着拳头,气呼呼地锤着他的胸口,一脸吃大醋的表情:

我不喜欢你和许小暖走那么近。

我才是你的老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是她当初拒绝了你的,凭什么你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俩人的关系,只要不涉及许小暖,一切都好。

一旦涉及许小暖,他是真的感到挺烦闷的。

他希望许思思能再懂事一点,不要总吃许小暖的飞醋。

即便他已经不爱许小暖了,但一想到她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他就做不到对她狠心。

因为严格来说,其实许小暖还救过他的命。

只是这些,他不想和许思思讲,免得她又犯臆症。


周衍生眯了眯眼。

因着这句话,他酒劲儿瞬间醒了大半。

也认出了面前的人不是许思思,而是许小暖。

他努力站直了身子,推开徐小暖,和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那是许思思放出来的假消息。”

许小暖愣住。

假消息?

她亲眼看见许家把遗体送进火葬场,烧成骨灰,之后,许家一家人又驱车去民江河边,将许思思的骨灰扬了的。

周衍生竟然说,这是假消息?

“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有往来了,你放心,该补偿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见我了。”

周衍生揉着眉心,转身就要进包房里。

许小暖一惊,忙眼疾手快地从他身后抱住他,死死不撒手:

“衍生,我都试过了,可我还是放不下你。”

“每次一想到这辈子和你再也不会有以后了,我就不知道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如果连你都抛弃我了,我就真的失去了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理由。”

“……”

周衍生的眉头紧锁着。

被除了许思思之外的女生抱着,他怎么就这么反感?

哪怕是连许小暖,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大力拉开许小暖。

将许思思曾经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许小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当初是你拒绝了我的,我其实也没有义务还要一直照顾着你,希望你自重。”

很可笑。

当初他斥许思思这一番话残忍无情。

可如今他竟然亲口对许小暖说了这番话。

许小暖果然愣住了,双眼瞬间噙满无辜的眼泪: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那这三年来,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累赘?”

“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会更幸福,对吗?”

许小暖哽咽地说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周衍生怕她想不开又要去闹自杀,本想再次妥协。

但转念又想到许思思的话:

她已经闹过很多次自杀了,如果真想死,不会等到你去劝她的。

周衍生的眉头拧成麻花。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蓬勃的保护欲。

她倒要看看,许小暖是不是真的如许思思说的那样,每次的闹自杀,都是为了把他骗到她身边去。

然而,不等他搞清楚许小暖的真实意图,一道暗影陡然袭来。

周衍生喝了太多酒,行动较往常慢了半拍。

所以,当对方结实的一拳头挥下来时,他自然就没来得及躲开。

“周衍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是男人,就承担起你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周衍生被打得偏过了脑袋。

抬手摸了摸被打过的脸颊。

嘶。

裴聿风这个疯子,下手真他妈重!

他回过脑袋,眉眼沉沉:“我什么责任?我是睡了她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她,让她丢尽脸面,再也嫁不了人了?”

他又抬手指向自己,嗓音发了狠:“和她在一起时,卑微的是我!求她和好、哄她开心的人是我!一次次求婚的人也是我!是她不肯嫁我的,怎么,我不愿意再跪舔她了,还成我的错了?”

裴聿风紧绷着腮帮子,仿佛要把牙齿咬碎。

那盯着周衍生的目光更是宛若锋利的刀:“即便是这样,那许思思又有什么好的?她水性杨花,勾搭老子,当着你哥们朋友的面,给你戴绿帽子,许小暖只是和你闹闹小脾气,她不比许思思好千倍?好万倍?”

“许思思再不好,她也是我周衍生的老婆!你他妈还没资格来评判她的不是!”

“你踏马……” 裴聿风气红了眼,抓着周衍生的衣领子,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你是不是真以为,许小暖非你不嫁了!非要等到老子给她抢走后,你踏马哭都找不到地儿哭的吗?”

周衍生眯了眯眼。

瞧着裴聿风这气红眼的愤怒模样,后知后觉地,他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你喜欢许小暖?”

裴聿风也不打算藏着这份小心思了,大大方方:“是!老子喜欢了她很多年,为了她,杀人老子都肯做!”

周衍生的脑海过电般快速掠过裴聿风做过的种种。

猛地,他一把拽开裴聿风的手,反客为主,厉声质问,“所以,当初我老婆和你睡一起,都是你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搞我的婚姻?”

“是又怎么样!”裴聿风爽快承认了,扬着下巴,态度依旧是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老子就搞你婚姻怎么了!”

周衍生气得挥起拳头就朝裴聿风打过去!

“就为了追一个女的,你踏马毁一个女孩儿的清白!”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周衍生的全部力气,直把裴聿风打倒在了地上。

不过裴聿风即便躺在地上,嘴角破皮渗血,嘴角仍勾着变态的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毁个女孩儿的清白算什么!”

老子还做局把她杀了呢!

那天晚上,他就站在情人崖边,亲眼看见许思思一点点沉入民江河中。

因为是个哑巴,连呼救都没发出一声。

死得贼他妈安静!

当然,这话他没当着周衍生的面说出来。

只是笑容愈发的变态狂妄,仿佛挨了一拳头的人不是他,而是周衍生。

“你踏马有病!真的有病!”

周衍生愤怒地骑在裴聿风身上,一拳拳不要命地朝他脸砸下去。

“既然喜欢许小暖,那你去追啊,搞老子婚姻干什么!”

“老子真娶了许小暖,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踏马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

一旁,许小暖被这场面吓哭了,一遍遍地劝着:“别打了,衍生,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但周衍生根本听不进去。

拳头密集落下,每一拳都带着致命的狠。

裴聿风就这样大咧咧地躺着,任周衍生打他,也不还手。

他似乎还很高兴,嘴角全程带着笑。

即便是嘴里糊满了血,他也还在笑,甚至笑得比刚才还要瘆人诡异。

没有人听见,他含血模糊的话:

“只要她开心,要老子命都行。”


“所以那段时间,许小暖也在,不过许小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固定玩伴。”

“她从不带许思思跟她—起玩,那时她很嫌弃许思思是个哑巴,觉得带思思玩就是个拖累。”

说着,许母又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还和许小暖—起玩过?”

裴聿风闭了闭眼。

脑海里回忆起,他听力恢复的那—天。

他去小女孩家找她,发现她家已经人去楼空。

再折返回去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叫灵灵的小女孩。

他问她:“这家小孩叫什么?”

灵灵瑟缩着回答他:“许、许小暖。”

得到答案,他满意离开。

其实他听到了灵灵还说了—句的,只不过他觉得,那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

然而,回忆—旦被撕开,某些当初不曾放在心上的声音,如今却清晰地响在他耳侧。

他忆起了灵灵后来说的那—句话。

她说:“还、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曾经忽略掉的声音,—遍遍地清晰回响。

如同寺庙的钟声般,带着驱魔的功效,直捣他的心神。

回忆仿佛变成了—条条的毒蛇,放肆地钻进他身体里,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动得支离破碎,将他本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脏,狠狠缠紧,直让他难以呼吸,随时可能因心脏破碎而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许家。

甚至在临走前,他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对许思思做的事,怎是—句“对不起”就能彻底两清的。

出门前,他再次对上墙上的黑白遗像。

她还是如刚才—样,露出素雅恬静的微笑,就这么温柔地看着他。

可现在的裴聿风,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那晚在情人崖下,被河水淹没前,她也在—直看着他。

她清楚知道,—直伤害她的人都是谁。

害死她的人,又是谁。

她都知道!

那—刻,她在想什么?

裴聿风不敢去想。

甚至连回忆,都变得万分的刺痛!

他狼狈地落荒而逃。

外面艳阳高照,裴聿风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具躯体,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大脑空空。

—会儿是小时候,许思思用她的纯真和包容,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上来的画面。

—会儿是前不久,他步步为营,—遍遍伤害着她,将她从美好生活—点点推至黑暗深渊的画面……

“滴——!”

货车司机急刹车,探出头来狠狠骂他:“过马路不知道走人行横道,急着去投胎吗?”

“滴滴——!”

轿车司机恼火地探出头来,指着他骂:“操!自己想找死,还想拉上垫背的吗!缺德的狗东西!”

“滴滴——!”

“滴滴——!”

道路的交通,差点因为他的横穿马路而瘫痪。

周围不是此起彼伏的不满喇叭声,就是司机们的各种难听的骂声。

可裴聿风全都充耳不闻,依旧是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对面人行道上,两位不会说话的人在比划着手语交流着什么。

这让裴聿风有稍稍回过来—点神。

他回忆起,和许思思重逢的那次,她兴奋地在他面前比划着什么。

目光—凛,他大步走过去,努力回忆着许思思曾经的动作,然后模仿给这俩人看。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哑声问。

其中—人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递给裴聿风看。

大魔王,好久不见呀!

裴聿风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


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

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

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

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

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

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

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

药吃了大概有半年。

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

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他带着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都是吃药吃的。

为了让她停药,又不至于影响夫妻生活,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许思思都不知道。

没有其它缘由,就是觉得丢人。

有几次,他偷偷看见许思思买了验孕试纸回来,满怀期待地进厕所瞎鼓捣,最后又一脸失望地出来。

他装作没看见,自顾忙自己的事,其实内心在偷偷发笑。

真是个傻姑娘。

……

另一边。

周母在看到网上的照片后,并没有在家坐以待毙。

她带着两位保镖,亲自来到许小暖的公寓。

“衍生心思单纯,不知道背后是你搞的小动作,但你休想瞒过我!”

周母雍容华贵,自带一身气场威压。

许小暖吓得当场就给周母跪下了。

但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阿、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呵。”周母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冷嘲热讽,“你这点小手段,在我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徐小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

“早在衍生之前,你就有过好几任的男朋友。”

“甚至于,你还撬过闺蜜墙角,导致闺蜜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你当初用的手段,和如今用在衍生身上的手段,可谓是一模一样!”

许小暖心虚垂下头,不敢有一句反驳。

周母继续道:

“你也就骗骗衍生这种没有经历过太多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上位,毕竟人年轻嘛,又有皮囊、有资本,这无可厚非。”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富贵太太的命。”

“因为你的手段、你的格局、家世,在我们看来,都太low了。”

“但凡家里家风稍正的,都不会同意你这种女人进家门。”

许小暖咬着唇,被周母如此贬损一通,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解释。

但周母又道了:“毕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会遗传下一代,败坏子孙福运的。”

许小暖的瞳孔微微瑟缩。

听周母这意思,是她连她家里人都调查过了?

只听周母轻声笑道:

“你爸爸家世不错,结婚得早。”

“可惜在遇到你妈后,抛妻弃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要和你妈在一起。”

“后来有了你,你爸又沉迷上了赌博。”

“这一次,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散尽家财,导致你们娘俩没有依靠,不得不到城里来,投靠你的小姨,也就是许思思的母亲。”

“许思思的母亲勤劳善良,和丈夫两口子,一点点把小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许思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小浸染在这样的家风里,自然也是非常有教养素质的女孩。”

“你和她站在一起,俩人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衍生说要娶许思思,我们周家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委屈的眼泪在许小暖的眼眶里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问:“即便,许思思是个哑巴,我也比不上吗?”

周母直接了当:“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小暖彻底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眼泪已经是啪嗒啪嗒在不断往下流。

周母并没有缓和语气,依旧严厉冷冽: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这里,都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周家来的!”

“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还不死心地,想要破坏衍生的婚姻,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出手太狠!”

周家在蓉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周母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威胁手段。

许小暖内心纵有一万个不甘心,她也不敢在周母面前放肆。

她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周衍生了。”

周母见着,这才满意离开。

但她前脚一走,后脚许小暖就给裴聿风打了电话过去哭诉:“聿风,我好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啊……”

裴聿风一听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哭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手里边的事。

他几乎是用了极限的速度,赶来许小暖这里。

看到许小暖哭成泪人,他心脏也抽痛得厉害。

他轻轻抱住许小暖,仿佛在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瓷器,生怕给弄碎了:“周衍生那个王八蛋一次次地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就不可以回头看看其他更好的人吗?”

许小暖瘫软在裴聿风的怀里,哭得悲痛欲绝:“可我就是好爱他,好爱好爱啊!”

裴聿风闭着眼,将心痛涌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许小暖,你知道吗?

听你这么哭,我也好难过!

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周衍生的爱少啊!

……

三天过去,无事发生。

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了。

这天午后,他把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叫你给许思明停了东南域的订单,他这几天来,就没什么反应?”

“他没来找过我?”

李特助实话实说:“没有,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许总知道是您用了手段断了东南域的订单后,他直接就放弃了。”

裴御风刺出一半的刀,陡然停住。
他撩起眼皮,神色间带着疑惑:“你认识我?”
“真的是你!”许母兴奋坏了,“裴聿风!这么多年,你还真没怎么变过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帅!”
裴聿风更懵了。
居然还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他缓缓收起刀,疑惑问:“你是?”
许母笑得灿烂,大概是思思儿时的玩伴,其实也承载着思思的一部分,让她此刻难得发自内心地开心起来。
她抬手指着自己:“不认识我啦?我是思思的妈妈呀。”
裴聿风皱眉。
他当然知道她是许思思的妈妈。
可这个身份,他就该认识?
许母想到了什么,有些丧气地垂下手:“我这张脸现在鼻青脸肿的,你认不出我来,也是正常。”
她干脆拉住了裴聿风的手:“你现在有事吗?没事上我家去呀,我家思思还留着不少当初你们在一起时写的字,还有玩过的玩具呢。”
温柔苍老的手握住裴聿风,奇怪的是,裴聿风竟然没有半点排斥。
甚至他还心虚地,赶紧把另一只手的小刀给藏在了身后腰间,免得被许母发现。
此刻,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
他很不解,许思思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东西?
许家。
三百多平的高层景江高层住宅,此刻冷冷清清的。
裴聿风被许母带着进屋:“你先等我找找啊,思明那孩子应该还没烧光,还有的……”
许思思的东西,都被收纳进了几个收纳柜里。
许母在里面一阵翻找。
裴聿风站在许母身后,环顾着四周。
许思思的黑白遗像就挂在墙上,她穿着素白的裙子,长发飘飘,露出一抹淡然素净的微笑。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裴聿风。
裴聿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晚的情人崖下,许思思在沉入民江河之前,目光一直向他这边看过来的画面。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
但想来,她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盯着他。
怨恨吗?


在亲情面前,他不可能还无底线地纵容着许小暖的任性。
于是,在一次家宴中。
他把许小暖请来。
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他将鲜花递到了许小暖的旁边——许思思的手里。
“许思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思思愣住了。
许小暖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的眼底,从始至终,只有眼前的许思思。
他看着她从巨大的震惊,到变得茫然无措。
像是黏在蛛网上的一只小飞蛾,逃无可逃,被裹挟着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两年的相处,让他足够自信了解面前的女孩。
她单纯、善良、没有心机。
他承认,他很坏地利用了她的这些美好品质。
因为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故作哀求她:“你都帮过我那么多次了,这一次,也再帮帮我,好不好?”
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就这么在除了许小暖是又哭又闹的撒泼,其他人皆是皆大欢喜中,落下帷幕。
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俩人就顺利完成了婚礼。
他还记得洞房那晚。
许思思大概一直认为他是迫于爷爷给的压力,才不得不娶她,以为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那晚她很自觉地,抱着枕头去了次卧睡。
这可给他心痒痒坏了!
这个傻女人,不知道男人的爱情和下半身是可以分开的吗?
女神都娶到手了,却无法睡一起,这也太折磨他了!
那晚,他真的很想冲进次卧,不管不顾。
奈何从小接受的教养、性格上的高傲,让他做不到这一步。
没办法,再难也只能忍着。
婚后没几天,他爷爷就去世了。
爷爷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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