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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法医完结文

志鸟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远换好了便装,骑着电动车,慢悠悠的开回家。在老家工作的好处就是离家近,哪怕住在城外,骑着电动车也是一会就到,中间还可以欣赏欣赏风景,享受一下没有堵车的河畔景色。单就城市景观来说,宁台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台河一线,是花了大力气设计修建和维护的,这从一个数据上就能看出来,仅仅是江远入职的半个月以来,有关部门就在台河一线处罚了五名车震的情侣,都是贪图风景,自外地专程过来的——本地人车震都知道去四宁山,风景同样秀丽壮观,地形更复杂,人流量更小,几乎没什么人管。江家村就坐落在四宁山脚下,被台河怀抱,曾经以水田密布而闻名四里八乡,如今则是因为景区拆迁而闻名周边。江远家的土地也尽数被占,新分的房子散落于城内外多个小区,江父自己则是住在距离...

主角:江远吴军   更新:2024-11-05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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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远吴军的女频言情小说《国民法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志鸟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远换好了便装,骑着电动车,慢悠悠的开回家。在老家工作的好处就是离家近,哪怕住在城外,骑着电动车也是一会就到,中间还可以欣赏欣赏风景,享受一下没有堵车的河畔景色。单就城市景观来说,宁台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台河一线,是花了大力气设计修建和维护的,这从一个数据上就能看出来,仅仅是江远入职的半个月以来,有关部门就在台河一线处罚了五名车震的情侣,都是贪图风景,自外地专程过来的——本地人车震都知道去四宁山,风景同样秀丽壮观,地形更复杂,人流量更小,几乎没什么人管。江家村就坐落在四宁山脚下,被台河怀抱,曾经以水田密布而闻名四里八乡,如今则是因为景区拆迁而闻名周边。江远家的土地也尽数被占,新分的房子散落于城内外多个小区,江父自己则是住在距离...

《国民法医完结文》精彩片段


江远换好了便装,骑着电动车,慢悠悠的开回家。

在老家工作的好处就是离家近,哪怕住在城外,骑着电动车也是一会就到,中间还可以欣赏欣赏风景,享受一下没有堵车的河畔景色。

单就城市景观来说,宁台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台河一线,是花了大力气设计修建和维护的,这从一个数据上就能看出来,仅仅是江远入职的半个月以来,有关部门就在台河一线处罚了五名车震的情侣,都是贪图风景,自外地专程过来的——本地人车震都知道去四宁山,风景同样秀丽壮观,地形更复杂,人流量更小,几乎没什么人管。

江家村就坐落在四宁山脚下,被台河怀抱,曾经以水田密布而闻名四里八乡,如今则是因为景区拆迁而闻名周边。

江远家的土地也尽数被占,新分的房子散落于城内外多个小区,江父自己则是住在距离江家村原址最近的江村小区,该小区也是江家人住最多的地方,楼上楼下全是村里人,大家除了不用下地干活了,日常生活与在村子里无异。

江富镇同志就在自家的厨房里砌了一个大灶台,除了烟囱略作改造,并加装了大吸力的油烟机,燃料用的都是柴火煤炭,架在中间的生铁大锅直径一头羊,深一头鹅,煞是威猛……也颇为好吃。

江远进到江村小区,就开始不停的向两边人点头示意,将车停到楼下,再回到电梯,就见已有人等在了那里。

“花婶。”江远问候一声。同村同姓但不在五服内的中年妇女,就是统一的婶或姨的称呼再加专有名词。

花婶笑了一下,接着迫不及待的问:“你十七叔是你十七婶给捅死的?”

江远一愣,道:“案子还侦办呢,我不能说。”

“那就是真的了?”花婶握紧了拳头,脚趾已经预备着宣传该消息去了。

江远不禁回忆起自己每年放假回家,所得到的信息轰炸,知道不能给出任何的暗示,立即不厌其烦的道:“案件还在侦办,具体情况,我不能说,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得到的消息的真假……”

“那就是假的?”花婶显然不准备放弃。

嗤。

电梯门开。

江远趁机出电梯,再一把拉开自家的门——江村小区内的村民们都习惯了白天不锁门,这样子,互相串门就省了敲门的麻烦,进门吼一声即可。

江远回家也是一声吼:“老爸,我回来了。”

这套房是将整层四套房给打通了再装的,江富镇同志最喜欢的传统柴火灶在东面的厨房,人在里面,非大声不可闻。

“听到了。”老爹江富镇抓着个毛巾,抹着手出来了,老远喊一声:“他婶子,过来了。”

“路上遇到远娃了。”花婶就跟在江远后面,熟络的打个招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十七叔一家全灭,这种级别的八卦,可不是老憨家的儿媳出轨,老六家的儿子嫖娼被抓之类的消息可比的。花婶此时甚至有一股使命感,一定要让江村的村民们得到准确消息的使命感。

“喝点茶,吃点瓜子。家里没准备东西……”江富镇长的就挺富态的,说话也是温吞水似的。

花婶无所谓的摆摆手,就看着江远,继续道:“我听他们说,你十七叔的店都关门了,还有人到你十七叔家里搜查的,你十七婶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我朋友圈里留言了,她都没回,你说说,他们这是怎么搞的?”

“我说不清。”江远能说什么呢,人家的问句里提供的信息都比他知道的多,此时除了冷静应对,还能怎么说。

嘎吱。

又有人直接拉开门进来了。

“叔。哥。婶子。你们聊啥呢?是聊十七叔吗?”这次进门的是江远的同辈,在楼下开洗车店的江永新。

花婶瞅一眼江远,神神秘秘的挤挤眼,笑道:“瞎聊。”

江永新嘿嘿两声,看向江远,道:“哥,聊聊十七叔呗。”

“不能聊……”江远又将刚刚给花婶说的话,又给江永新说了一遍。

江永新认真听着,然后兴致盎然的道:“就是说,你是真的知道情况,但不能说?”

江远无奈,这是说了个寂寞啊。

他干脆起身摆摆手:“我去厨房帮帮忙。”

老爹江富镇乐呵呵的跟上,顺便向后面两人招呼:“自己吃自己喝啊。”

花婶和江永新不以为意,很快热烈的讨论到了一起,不等江远进到厨房里,就听大门又是嘎吱一声,且传来陌生又熟悉的问候声:“富镇在家吧?我来溜一圈。”

江远父子只当没听到,默默的进到厨房内。

果然,客厅里只是传来更热烈的讨论声。

厨房内的柴火大锅里,咕嘟嘟的煮着牛肉,微微有一点点发黄的牛肉脂肪,在滚水的作用下,轻轻颤动着。

“饿不饿?给你割一点吃?”江富镇看向儿子。

江远摸摸肚子,点了点头。今天的解剖做的相当全面,工作量自然也是极大的,殡仪馆里吃的单份蛋炒饭少油少蛋,实在难堪大任。

江富镇呵呵的笑了两声,自锅台取了把小刀,又拿了根筷子,往锅里一戳,就捞了块煮的较软的牛肉,再用小刀缓慢的割下来,随手递给了江远。

江远早端好了盘子,接到就边吹边吃了起来。

他母亲去世的早,从小就是父亲照顾,各类炖煮的肉类是他的最爱,也是江富镇同志当年做的最好的菜式。

不过,与许多家长不同,由于早早就因拆迁而财富自由,江富镇有的是时间研究做菜,这些年的技艺不断上涨,已是宁台拆迁一族中的美食家了。

今天的牛肉就煮的颇为不错,淡而不腻的味道,简单的用盐一勾,就同时满足了味蕾和肠胃的需求。

“累不累?”江富镇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江远,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咣咣的喝了起来。

江远摇摇头:“算不上,比我累的人大把。”

江富镇笑了:“全国比我清闲的人都不多,我有时候还觉得挺累的……反正,你自己看吧,真要是不想做了,就买辆跑车开开,跟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结个婚,混着日子也行。”

“我考虑考虑。”江远知道自己老爹在瞎扯,相比他本人,江富镇同志更在乎有编制这件事,真要想他同意辞职,起码得用两个孙子来交换。

“富镇!富镇!”外面又有人喊了起来:“你三大爷来了。”

“自己捞肉吃。今天热闹的,像是你十七叔死咱家似的。”江富镇用裤子擦擦手,再给江远说一声,就回客厅招呼客人去了。

不一会儿,来串门的客人越积越多,已达人声鼎沸的程度。

江远叹口气,直接出后门,走消防电梯去了顶楼。楼顶的房子是老爹依他的意见装修出来的,美其名曰”婚房”,但至今仍是单身宿舍,此时倒适合江远躲躲清闲,顺便练习一下新得的技术,顺便读读小说。


江村小区。

未到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已传入耳中。

宁台县是个小县,虽然骑着电动车就能从市中心到四宁山脚下,但只要过了台河就算是农村,城市禁令皆已无用。

小区路口的宣传标语还是“秸秆还田,土地增肥”,左近的绿地也有许多被辟成了菜地,用比较人性化的角度来说,大家依旧在尽可能的想要保持原有的生活模式。

在拆迁最初的几年时间里,还有老爷子开着儿子新买的兰德酷路泽去种地,回来以后大骂RB车就是不行的。最近几年,土地被占去的更多了,大家的心态也渐渐平和,买车也从兰德酷路泽到卡宴再到欧陆,渐渐地融入了大众。

“远子回来了。”小区口的小卖铺外面,拢着十几个聊天的闲人,这些是连麻将都懒得打的村民,远远的看见了江远,就大声问:“你们今天剖的谁?哪里死人了?”

江远降低车速,好声好气的道:“今天没解剖。”

“那你一天到晚做啥呢?”

“没解剖就没什么事,想做什么做什么。”做指纹是他江远自愿做的,不能算是法医的工作。

小卖铺门口的闲汉和大妈们交口称赞:“要不都说公务员好呢。你看人家在国家单位上班的,一天到晚啥也不干都能拿钱。打工的哪能行啊,像是租我前楼的,一群年轻人,都是天黑了才回来,有的小夫妻一起早出晚归的,累的脸都是黑的。”

“租我房的年轻人也是,有几个骑自行车的,骑的还没我快。”

“说的是,还是得当官,你看拆迁办的几个货,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上次拆东头的时候,我那树明明就有十公分,硬说9公分,少算好些个!”

“我儿子就是不好好读书。我之前没办法,给儿子找了个银行的临时工,先头存了两箱子还不够,三五不时的就让人存钱,说是什么存款业务。一存就是50万,80万的。家里塞的到处是银行送的油,根本用不完。对了,哥几个有想炸东西的,到我那里提油去。”

“不用,不用,一样的,到处塞的是油。”

江远听着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聊天,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村里一样。他从读中学开始就住校了,等大学读完回来,正好错过了江村人脱贫致富,再由富而豪富的日子。

礼貌的笑笑,再缓缓通过小卖部,经过另一群大妈占据的广场,以及一群中青年占据的快递点,就到了自家楼下。

而在自家斜对面的公共礼堂,热热闹闹的丧葬仪式正在有秩序的进行。

光头的和尚,长发的道士和短发的神父各占一角,各显神通。江村小区的有钱十好几年了,加上善男信女众多,早就是各路人马争夺的重镇了,别说十七叔死于非命需要多交几份买路钱,就是村里的猫死了,都有人要办水陆道场的。

江远的老爹江富镇照例在厨房里帮忙,他煮的牛羊肉是村里一绝。而在村子里,一旦建立了这样的人设,那婚丧嫁娶就少不了要积极参与。

江远也习惯了这种活动,停好电动车,就在跟前找了个地方洗手洗脸,接着自觉的前往厨房帮忙。

他常年负责切土豆丝,切红萝卜丝等等。

“今天忙不忙?”江富镇给牛肉撇了血沫,过来问了一句。

江远正好放下菜刀甩甩手,道:“不太忙,做了点别的事。”

“今天没切尸体吧。”江富镇又问了一句,旁边的花婶也看了过来。

“没切。我到单位这么久,也就见了一次尸体。”江远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旁边的花婶不由拍拍胸口,放心下来,接着不好意思的换了个表情,强嚎道:“十七叔……呜呜,说起十七叔,我就心里膈的慌,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唉……”

江远镇定的等她哭完,问老爹道:“十七叔和十七婶都不在了,席是谁办的?”

“你五叔掌总的,礼金去了费用,说是给十七叔的娃娃上学用,就是江乐,你记得吧。”江富镇一边说,一边搅和搅和牛肉锅。

花婶在旁道:“江远一会记得出去拍照,你们小一辈的都出去读书的,有的人一年都见不着几面,有机会就多拍几张相,多看看,至少认个脸熟。”

江远应了一声,等手里的菜切完了,就听有人喊拍照了。

江远出了厨房,便见十几个年轻人,热热闹闹的站在一颗树下摆起了姿势。、

专门请来的摄影师,还特意提醒:“咱们往右边站一点,左边容易拍到和尚。”

“拍到了就PS掉嘛。”一个女孩子摆好了POSE道。

摄影师好言好语道:“和尚们的光头容易反光,后期可以把光头P掉,但反光显的脸大。”

女孩子迅速的走出了阴凉地,看到江远,赶紧招手道:“六堂哥,你到中间来嘛。你才下班?”

“是。”江远走了过去。

“我和哥先拍一张。”堂妹甲说话间就比了个剪刀手在脸前,且拉着江远喊:“一起做。”

“翻个面吧。”江远比了一个剪刀手,但将指甲的一面对着镜头,并解释道:“从照片里可以提取到指纹的,所以,这个动作比较危险。”

堂妹甲听话的将手指翻了过来,然后向几个过来玩的非江氏同学吹嘘道:“我哥是做法医的。十七叔就是他解剖的。”

“法医……法医还真的是挺帅的。”几个非江氏同学凑到一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一名正在比耶自拍的女生停了下来,看看江远,大胆的道:“法医哥哥,你看看我拍的照片。你刚刚说照片里可以提取到指纹,其实提取到,他们也用不了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指纹是要跟一辈子的。说不定……”江远决定说的严重一点,遂道:“对方有可能拿着你的指纹,解锁你的手机。”

女生的思维被代入,转瞬大惊失色,忙道:”我都发好多照片到朋友圈了。”

“美颜过的照片没关系。”江远轻易的安慰了对方。

……


江村小区的8个摄像头,囊括了进出口和内外2个电动车停放点。

里面的电动车停放点搭了雨棚,外面的露天临街,都不影响窃贼们的积极性。

看视频监控的时间长了,牧志洋和江远就发现,过来偷电瓶车的,总共就是3个人。

一位是在工字钢下方可能留有指纹的冲锋衣男人,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基本都是采用万能钥匙暴力开锁,集中来过几次以后,就不再来了,估计也是怕被保安之类的认出来。

另外两人一伙,更加暴力,总共来过两次,都是晚上开一辆电动三轮车过来,停到门外的电动车停放点旁,看有未锁地桩的电动车,就剪断电池旁的保险丝,再用磁铁贴了喇叭,解决了报警就直接搬走。锁了桩的电动车,则用液压钳剪断锁车的链条锁或者U型锁,再将之搬上三轮车,一次偷走多辆电动车。

江村小区属于县城的边缘地带,县衙所在的南岸相对繁华,北岸就是些新建的居民小区,以及配套不全的街道,犯罪嫌疑人偷了电动车,三拐两拐的就等于出城了,寻都没处寻去。

“都好没技术含量。”江远将监控视频看完了,又将搬运组丢烟头和垃圾到路边排水沟的画面翻拍到了手机里。不由评价了一句。

他以前想象的,或者认为的,开电动车至少需要开锁技巧这件事,在两个组别中,都没有丝毫的体现。

而且,从效率和实用性上看,这两个组别采用的方式,竟然还都比用开锁的模式好。

因为技术开锁总归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再快的开锁,无非就跟第一组的暴力开锁一样,转两下打开,不可能再快了。而要是技术开锁的速度再慢一点,弄不好还要被人怀疑。

牧志洋则是乐悠悠的道:“都偷电动车了,能有什么技术。还有更烂的,暴力开锁都不懂的,就在大街上晃悠,看谁的电动车的钥匙忘拔了,立马坐上去开走……”

“那要是遇不到忘拔钥匙的电动车呢?”

“回家泡个面,继续玩手机呗。”牧志洋撇撇嘴,道:“还有专门偷电池电瓶的,比这个高级不到哪里去。”

“就说,这三个人结果还是有追求的?”

“可不是。就这俩用液压钳的,你仔细看,他们都是优先剪锁头的。为啥,因为锁叉可以做的很硬,但锁头的造型复杂,硬度就不能高,高了加工不出来,或者加工出来太贵,就是这个意思……”牧志洋也是转述听来的东西,但说的还算是清楚。

防盗这种东西,归根结底还是要讲究性价比的。

20块钱的U型锁,只能防路人,防不住冲锋衣这种暴力开锁的。60块的U型锁只要锁的位置正确,大抵是能防住冲锋衣的,但防不住液压钳这种搬家流。

电动车自带的报警系统也是一样,自带电源的报警器就比用接电于电瓶的报警器实际点,有两个喇叭的报警器就比有一个喇叭的麻烦点,不过,再好的防盗系统,都怕遇到对的人,尤其是制式防盗系统,就像是书本里的“例题”一样,再难的例题,也只能防得住不看书的,防不住聪明好学的。

电动车最好的防盗模式,是车主对自家车的防盗系统做一些个性化的改变。都不需要是改良或改善,只要改一改位置,改一点点模式,防盗成功率就会大为提高。这就好像把书本里的例题稍微改造了一下,换换数字什么的,就足以挡住那些没有认真学习或不够聪明好学的学生了。

不过,都沦落到偷电动车了,认真学习的程度,聪明好学的程度也就那样了,看看他们留下的线索就知道了,但凡数学能考120分的孩子,做再渣的题目,都不可能这么不谨慎的。

江远跟牧志洋各自骑一辆电动车,先到江村小区旁的走马道派出所报道。

经过牧志洋同志的一番交际,两人顺利的领出了一名辅警随行。

辅警虽然带了一个辅字,但在目前的基层司法体系里,却是什么工作都要做,什么工作都能做。穿着FJ打头的警号的执勤服的周塔,更是年过40,足足有15年的从警经验。

走马道派出所也是怕江远和牧志洋两个小年轻不懂事,才派出了周塔。

比起普通民警,周塔的交际能力相当不错,走了一段路,就跟江远和牧志洋熟悉起来,继而道:“现场勘查的活,我也是经常做的,其实,要只是扫指纹的话,你们说一声,我们过去扫了就行,不用专门过来……”

“我想自己扫一下。”江远客客气气的解释道:“那个工字钢上的指纹,有一个月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扫出来。”

周塔一听,立即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道:“其实也不一定就要扫指纹,到街面上打听打听,说不定也能找到人。这些偷电动车吃饭的,没什么跟脚的。要是愿意下力气,总有人会给供出来。”

“那下次试试。”江远只是帮亲戚们找找电动车,请牧志洋和周塔跑一趟已经很麻烦人了,没必要做成人托人的人情债。

何况,江远也不懂街面上的事情,为此欠下人情,还不知道又是何等的复杂。

周塔三两句话,确定了江远的态度,就笑呵呵的进入聊天环境。他一天天的在附近巡逻,哪个店里的饭菜干净,哪个超市里有老鼠都一清二楚,说的也算有趣。

等到了现场,穿着执勤服的周塔很有工作积极性的去做现场笔录了,牧志洋跟着江远蹲到工字钢跟前,弯腰瞅了两眼,道:“这怎么看还有没有指纹了。”

“可以用放大镜,或者紫外线之类的看。”江远将随身带来的勘查箱摆开,随口道:“咱们今天的情况,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扫粉就行了。”

说话间,就见江远点兵点将似的,从几个金银黑灰白色的瓶子中,取出一个装有金色粉末的,又取了一只毛茸茸的酒黑色刷子出来。

重新看了眼翻拍的照片的位置,江远用毛刷蘸了金粉,轻轻弹动刷柄,使得400目的铜粉,细密密的落到尚算平整的钢面上。

从牧志洋的角度去看,江远弹的就格外均匀,配合他的前奏,竟是颇有仪式感。

“搞技术的就是不一样啊,你这个还挺有讲究的,我们一般都是用银粉的。”牧志洋作为刑警,出现场的时候,也是要经常扫指纹的。有些小案子,能自己动手的,总比请刑科中队的人过来简单。

江远观察着工字钢表面,道:“银粉附着力强,适合的场合多,算是万能粉。但今天这个背景太浅,用金粉的对比好。”

“你这个刷子好像也不一样。”

“纯灰鼠毛的。200多一个,我专门要出来的。”

“这个破刷子200多?”牧志洋讶然。

“灰鼠毛号称刷毛里的爱马仕。”江远甩了一下毛刷,笑道:“你看毛尖,又细又直,而且软和,不容易破坏指纹。”

“这就爱马仕了?”

“因为女生用的化妆刷里面,灰鼠毛也是最好的。它刷指纹舒服,女生的脸被它刷着也舒服。”江远接着又补充道:“跟金粉最配。”

江远说着话,趴下来,端平右手,用灰鼠毛刷的尖端,极轻柔的拂去工字钢表面的金粉,温柔的像是给美女晕染眼影一般。

随着多余的金粉散去,几个不太完整的指纹,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傍晚。

尊贵的沉重的巨大的传统柴火灶里,咕嘟咕嘟的煮着一只羊。

江富镇同志生性慷慨,年轻的时候,打到野兔都愿意分一半给朋友,而今有了钱,请人吃羊之类自然不在话下。

请的次数多了,江富镇同志的煮羊技艺,又是得到了格外的提高,于是又吸引了更多的朋友前来分享,恍惚间,竟是进入了一种近乎完美的正循环状态,除了花钱和时间,几乎找不到什么漏洞。

江远一进家门,就闻到了羊肉的鲜香味。和外面追求效率的厨师不一样,宅在家里的江父总是有超多的时间来做各种前序工作,例如打血沫,许多人总是等着浮沫积攒起来了,再几勺子打掉,然后任由少量的浮沫与羊肉载沉载浮。

江父并不是这么做的,他总是守在锅前,从一开始就打浮沫,产生多少浮沫就打多少浮沫。有时候,这个过程会持续半个小时之久。

如此操作,不仅会让羊肉的膻味减少,还能控制熟嫩的程度,毕竟,煮一只羊虽然比烤一只羊简单点,可也是需要相当的技巧的。

一羊大一鹅宽的大锅里,白里带红,红里带白的羊肉,轻轻的晃动着,漂浮着……只看这里,根本让人意识不到,这是正儿八经的居民家庭厨房。

“远子回来了。”过来蹭羊的亲戚朋友随口打着招呼,有两位自带了碗筷调料,剩下几位都是不那么讲究的。

“给你家里弄乱了啊。”也有人客气一两句的。

江远很自然的摆摆手:“家里就俩男人,弄不了更乱。”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也是常吃百家饭的,那时候各家不止是来吃兔子的时候带东西,没事都送东西过来,往往几家人送的东西,就凑成一顿饭了。

江富镇也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道:“回来正好,差不多能吃了,你今天剖人了没?”

“今天没尸体。”江远道。

“没尸体就可以用手抓着吃,剖过人就别动大盆的羊肉啊。剖没剖人,都记得洗手。”江富镇给江远画了条线,再过一会,就端了一大盆的羊肉出来。

江远混坐在人群里,一样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可以先吃肋排。”江富镇乐呵呵的,道:“咱们今天是32斤的羯羊,我估摸着,这边小排得好吃点。”

江富镇的手在空中虚划了两下,等胳膊肘收回来的时候,小排就全到个人的碗碟里了。

江远拿的就是碟子,一边撒上盐和胡椒,星星点点的白中混黑的盐粒名为椒盐,撒到羊肉上,鲜味仿佛都提升了起来。

羊肉嫩而不软,有嚼劲而无韧性,第一口吃下去,鲜味直冲鼻腔而去,脂肪的满足感直冲脑门。

“还是江叔的羊肉好,一点都不膻。又香。”有礼貌的百忙之中,抽空评价了一句。

剩下人的都是埋头哼哧哼哧的先吃着。

江富镇也只在厨房里笑,顺便折腾一下剩下的羊肉。

他年纪大了,吃肉吃不了两块就停了,尤其是羊肉,偏肥偏腻,连吃两天的话,肠胃都要受不了。但他还是喜欢做,喜欢看儿子和村里人一起吃。这是他少年时就有的梦想,只敢在想象中存在的幸福感。

江远就全然不同了,他今年才22岁,又是重脑力中体力的工作,正是能吃的时候。甭管是牛羊猪鸡肉,只要做的好吃,都是来者不拒。就是做的不好吃,也能吃个七成饱再停筷评说。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颇为融洽。

论起熟悉程度,今天在座的起码都是认识了一二十年的亲戚邻居了。许是因为太熟悉了,话题很快就转向了最近的新鲜事——法医江远。

“江远,你现在做警察了,破了几个案子了?”花婶吃的不多,聊天的兴趣更浓。

江远笑了两声,道:“我是做法医的,参与了几个案子而已。”

“啥案子?”花婶立即追问,顺便起身舀了一碗汤。

江远道:“案子的事,不能说。”

“人家警察有要求的。”旁边有年轻人,很懂的说明了一句。

江远点头表示同意,道:“案件内容要保密。”

“对了,远子是警察了,帮叔个忙。”闷头吃了好几块羊肉的十三叔抬起头来,喝了两口汤,舒服的喘了两口,道:“我有个电动车丢了,丢了有半年了,报警了也没找回来,你能帮忙找回来不?”

江村人自拆迁以来,就富起来了,许多人家都买了车。不过,就县城的道路条件和距离,许多人日常出行更乐意骑电动车。包括江远,上班也都是骑电动车的。

而电动车盗窃案……向来高发且侦破率极低。

江远放下羊肉,道:“十三叔,警察和警察负责的事情也不一样,电动车失窃的案件,一般是归派出所管辖。”

“那也都是同事呗。”

“我是可以帮忙问一下。”江远思忖着,若是找师父吴军帮忙的话,或许是可以给派出所打个招呼。毕竟,辖区内出现非正常死亡,都是要法医出动的,吴军认识的人总归是不少的。

十三叔皱眉道:“问不问的无所谓,我就是想要我的电动车。雅时泰的,五千多,当时特意选了个好的,没骑多久就丢了。你婶埋怨死我了。”

江远无奈:“不是当警察的就能帮人找到东西的。电动车的案子,是失窃案里面比较复杂的案子。”

“我估计就是老来咱们这边的收破烂的偷的,要不你帮我查一下这几个人?”十三叔眉毛一动,灵活的道:“物业那边记着名字啥的,我问一下……”

江远听到要查人,已经是一个激灵了,现在查人都不是违纪,直接是违法了。他连忙拦住十三叔:“别……别急,我帮你问一下。”

找不找得到电动车先不说,帮忙查人可是大忌,还是新人的江远一点都不想话题进阶到这个程度。

在楼下开洗车店的江永新吃着肉举手:“也算我一个。我丢两辆了。”

“前年丢的算不?我前年也丢了一辆。”花婶一点热闹也不放过的样子。


午间。

在家洗漱浅睡片刻后,江远就立即赶回了刑警大队。

进到院子里,就能感受到凝重的气氛。

几名在家的二杠一,二杠二都是眉头紧锁,低声私语的沉重模样。路过时脚步匆匆,眼里也尽带着疲惫。

警衔不同于军衔,白衬衣以下和领导职位基本不挂钩,包括县局的局长在内,警衔代表的都是年资。

不过,对于普通民警来说,高年资往往意味着主力身份。

像是命案这种重案大案,交给一条杠的小年轻们,谁心里都没底。

江远自己就是一杠一的小年轻,连警局里的狗都没混熟,说过最多话的刑警弄不好还是大队长黄强民。

吴军还没回来,江远也不想回办公室感受压力,转头就直奔警犬中队而去。

同样忙活了一天的警犬大壮正趴在窝前,耳朵比往常耷拉的更低些。

李莉正背身在厨房里忙碌着,透过厨房的窗户,厨房的门,还有反射的阳光,都能看到优美的背影,典雅的动作,令人惊叹的细腰长腿。

“江远?”李莉终究是转过身来,罗纳威般的面孔,瞬间将前序的印象全部打破。

“汪。”真罗纳威大壮也叫了一声。

“大壮,坐下。”李莉挥挥手,再问江远道:“你们昨天也熬夜了吧?”

江远道:“早上睡了一个小时,不想吃食堂,想着过来做个蛋炒饭。”

李莉笑了,粗粗的眉毛很明显的甩了起来,道:“正好,给我也做一个。我做狗粮都做不过来了。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多烧个鸡腿算了……”

警犬大壮的眼珠子转向李莉的方向,须臾,又转了回去。

“我来炒饭。”江远说着撸起袖子就上手了。

十七叔的炒饭,不仅省材料,做起来还很快,有种夜市王者的赶脚。

江远迅速的炒出了一锅炒饭,还顺便用厨房里的茶壶泡了一壶茶。

泡茶的技能,来自新得的薛明的遗泽,不过,作为露营技巧中的一部分,泡出来的茶水实在是乏善可陈。

“等会,狗饭马上好,肉太多了,不好熟。”李莉解释了一句。

江远把炒饭放桌上,再喝两口茶,道:“能撸狗吗?”

“有可能被咬的,你不怕就撸吧。”李莉拉起袖子来,半是吓唬了江远一句。

单看胳膊不看脸,李莉的胳膊其实都挺好看的,有点舞蹈演员的味儿,白的发光,修长又有点肌肉线条,这让上面的几个疤痕颇为显眼,但仔细看看,伤的并不太深的样子,还颇有些诱惑力,让男人很想当几次二壮……

江远用法医的经验判断了伤疤的深度,安心了一些,道:“那我就摸几把。”

说着,江远就站到大壮身边,跃跃欲试。

李莉见状,只好喊一声:“大壮,给摸。”

大壮的耳朵瞬间垂下,身体趴展,尾巴慢慢的摇晃起来。

江远的手,旋即盖到了大壮的脑门上,微用力,就舒爽的闭上了眼。

有词曰:罗纳威,秃头狗,摸着油,搓着滑,毛虽粗,看着光,牙齿白森森。

“训练过的,摸着就是不一样。”江远赞叹有加。这狗凶起来固然是疾如烈火,温柔起来却堪比舔狗,秃脑袋一拱一拱的,时不时的还伸一下舌头,煞是可爱。

”吃饭了。”李莉双手端着一大盆的狗饭,走了出来。

与平日不同,今天的狗饭增加了大量的牛肉,每块都有核桃大小,乃是对警犬昨日工作的肯定。除此以外,鸡肉和蔬菜的配比也不少,一盆堆的冒尖,有种餐费超标的感觉。

“我去端炒饭。”江远自觉的端出了人均成本0.8元的炒饭,又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水,就吃着黄橙橙的炒米饭,喝着茶水,狼吞虎咽起来。

旁边的罗纳威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的饭。看那样子,既不享受,又舍不得放弃,就像是一只付出了很多,或曾反抗,但最终被驯服的舔狗一样。

江远看着可怜,对李莉道:“我今天炒的饭多,给大壮分一点?就用了油和鸡蛋,调料都少的很……”

“你吃不了给我,炒饭不能给狗吃。”李莉一点都不嫌弃的拨走了江远多出来的炒饭,吃的很香。

江远只能摸摸大壮的脑袋,再吃完了自己的,起身回办公室。

吴军却是已经来了,正揉着眼睛,蹲在一个电炉子跟前,咕嘟咕嘟的煮着东西。

他年纪也大了,熬夜值班就非常累了,熬夜解剖就更难受了。

“江远来了。”吴军打了声招呼。

“我去警犬中队炒了个饭,您吃了没。”江远问。

“垫了点,不想吃。胃也不舒服。”吴军说着招招手,道:“也别整其他了,吃个红鸡蛋。”

他吹着气,用勺子捞了一只外皮染成红色的鸡蛋,放桌上,示意江远拿去。

江远毫不意外的问:“这是个什么讲究?”

“见过死人就吃个红鸡蛋,避避邪。没啥特别的。”吴军给自己也捞了个红鸡蛋,敲开了让立在桌子上。

等蛋凉一点了,江远也将鸡蛋敲开来,慢慢剥开,再吃掉。

普普通通的煮鸡蛋的味道,只是留下了一堆的红蛋壳。

“以前出现场有尸体的,食堂都会煮红鸡蛋的。”吴军吃着蛋道。

“现在怎么没了?”

“死的人多了,食堂嫌麻烦。”吴军道:“现在是命案少了,非正常死亡多了,动不动就是一个高坠,动不动就喝农药。”

吴军三两口吃完红鸡蛋,又道:“抓紧时间把资料整理一下,今天有的忙了。要是再找不到线索,晚上也别想睡了。”

“好。”江远的情绪沉重了一些。

饱受破案压力的刑警大队,此时的气压是最难受的。

命案有黄金72小时之说。说的是从案发到破案的3天时间最重要,也是破获命案几率最大的时间。

这里面也是有相当的科学依据的。

一方面,时间越短,保留的作案痕迹和物证就越多,越容易发现各种线索和案件的关联性。包括目击证人和案件的知情人,其记忆规律,也是在72小时内最清晰准确,之后就急剧衰减。

另一方面,发案的头三天时间里,案犯的活动也是最多的,心理也是最脆弱的。

不管犯罪前是否有准备,准备的有多充分,但真正犯案以后,案犯在头三天时间里的心理,总归是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考虑到可能的犯罪后果,案犯也许掩盖,也许藏匿,也许打问,都会与外界发生大量的联系,也是最容易被揪出来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罪犯的情绪和心理逐渐稳定,藏匿地点确定等等,即使确定了人,抓捕和审讯都会遇到困难。

此外,负责案件的警察的疲劳值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叠加。

在现如今的环境下,破获命案的压力是层层下压的。直接参与案件侦破的民警,基本都是熬夜上阵的。如此坚持两三天的时间,疲劳基本就拉满了。

如果三天内能抓到人,那参战民警咬咬牙,继续坚持审讯也是能做到的。但如果抓不到人,一口气泄掉了,再想补回来,肯定得要成倍的时间。

对宁台县的新发命案来说,时间过去了24小时,却没有找到更新的线索,这绝对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

“毛发DNA送出去协查,结果不太好。”王钟最快得到消息,悄悄的就跑来了法医办公室。

江远和吴军都看了过去。

王钟低声道:“省城的DNA实验室比中的。但是有不在场证据。对方在KTV工作,被治安大队处理过,案发时间正好在外地陪客人。”

“人在外地陪客人,怎么会有阴悳毛留在受害人的裆里?”江远想了一下,问出了关键问题。

王钟呵呵一笑,低声道:“早上陪的受害人,拿了500块钱。然后开车去的省城。交警那边的照片也拿到了,是阴悳毛主人开车在高速上,而且,她身边还有目击证人……”

“不在场证据这么全?”吴军接着有点好奇:“她这是去送外卖吧,怎么还带着目击证人?”

“俩人,一人2000。”王钟伸出两根手指。

吴军啧啧有声:“县城跟省城就是不一样啊,身价暴涨到4倍了。”

“特殊玩法也要加钱。”王钟纠正。

吴军摇头:“人心不古啊,我现在跟小江搭档,每次出去也是俩人一起,工资一毛钱都不涨。”

王钟跟不住了,僵硬的回头看了眼江远,又道:“单位和居住所在的排查也都没啥结果,指纹,痕迹都没找到匹配的。死者居住的老小区,附近的监控也不多,视频没找到能用的,亲属这边没调查完,但估计也没什么效果……”

“那现在呢?”江远的关注点还是案件,这才是他经历的第二个命案,参与感还非常之强。

王钟沉默了一下,道:“我听说,现在的侦查方向,还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出发,最终结果很难讲……不过,到今天晚上要是还没结果的话,应该会全局出动了。”

宁台县公安局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探,或者牛哄哄的破案高手。面对案件,所用的手段都是常规性的手段。要说有什么大杀器的话,那也就是人海战术了。

放给大城市,即使有现发命案一时间难以侦破,最多也就是组建一个专案组,再借调一些人员,几十人上百人就顶天了。但在小县城里,现发命案就是天,需要的情况下,千人排查实属正常——不是排查千人,而是调派上千名工作人员进行排查,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可以给一个大学的人做DNA。

这种时候,别说是刑警大队了,下至派出所,上至机关干部都会被派遣出去,有些警局还会从别的单位借人。

江远微微皱眉。

做排查就是基本劳动力了,而他有LV4的犯罪现场勘查,弄不好就是全县最强的现勘,理应选择一个更有可能出线索的方向。

“我们去做复勘吧。”江远主动提出来。

重复勘查是现勘们理所当然要做的事,而且法医重新去现场勘查也是基本要求。

江远回想起之前的现勘们的操作,心里已是有了打算。

同属刑科中队的现勘们,无论是技术还是敬业程度,皆是普通水平,江远以犯罪现场勘查LV4的水平去看,总归是能找到遗漏之处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地方是否存有线索,但在案件侦破陷入停滞的状态下,江远的责任心不自觉的就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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