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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老乞丐:我乃风水之龙小说结局

诵经渡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没有忘记跟林苏荷的约定。明日,我得带林苏荷去坐摩天轮。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带她去。所以,只能拒绝孙家翁让我参加仁济疲门会的邀请。我拿出手机,有许多条短信,都是林苏荷发来的。“先生,没有忘记我们的事情吧?五天后摩天轮就开了!”“还有四天!我最近都在家学习,好无聊,你在干什么呀?我想来找你,但干妈最近看的太紧了。”“三天!三天!先生,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最后两天啦,嘻嘻。”“我有点想你了……”林苏荷每天都有一条消息发来,但我都没有回,我不太习惯用手机聊天,总觉得没有面对面的交流,太过冰冷。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搁置在边上。我想,她等了这么久,就期待这一天,到了明天,应该很开心吧?这日,天公作美,阳光...

主角:陈启林苏荷   更新:2025-07-11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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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启林苏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拜师老乞丐:我乃风水之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诵经渡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有忘记跟林苏荷的约定。明日,我得带林苏荷去坐摩天轮。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带她去。所以,只能拒绝孙家翁让我参加仁济疲门会的邀请。我拿出手机,有许多条短信,都是林苏荷发来的。“先生,没有忘记我们的事情吧?五天后摩天轮就开了!”“还有四天!我最近都在家学习,好无聊,你在干什么呀?我想来找你,但干妈最近看的太紧了。”“三天!三天!先生,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最后两天啦,嘻嘻。”“我有点想你了……”林苏荷每天都有一条消息发来,但我都没有回,我不太习惯用手机聊天,总觉得没有面对面的交流,太过冰冷。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搁置在边上。我想,她等了这么久,就期待这一天,到了明天,应该很开心吧?这日,天公作美,阳光...

《拜师老乞丐:我乃风水之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没有忘记跟林苏荷的约定。

明日,

我得带林苏荷去坐摩天轮。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带她去。

所以,只能拒绝孙家翁让我参加仁济疲门会的邀请。

我拿出手机,有许多条短信,都是林苏荷发来的。

“先生,没有忘记我们的事情吧?五天后摩天轮就开了!”

“还有四天!我最近都在家学习,好无聊,你在干什么呀?我想来找你,但干妈最近看的太紧了。”

“三天!三天!先生,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最后两天啦,嘻嘻。”

“我有点想你了……”

林苏荷每天都有一条消息发来,但我都没有回,我不太习惯用手机聊天,总觉得没有面对面的交流,太过冰冷。

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搁置在边上。

我想,她等了这么久,就期待这一天,到了明天,应该很开心吧?

这日,天公作美,阳光正好。

我在茶馆内耐心等着,可到了中午,依旧没见林苏荷的影子。

我有些生气,若是不想来了,说一声就是,我不会勉强。

未免有些言而无信了。

而很快,我就感到丝不对劲,她可期待这一天了,应该不会失约。

难道是被崔梅锁在了家中?

倒是有这个可能,随后,我立刻前往四合院,院门紧闭,我直接翻墙而入。

院内空无一人。

崔梅跟林苏荷都不在!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林苏荷的电话,在一阵机械的声音提示下,电话也没有拨通。

关机!

出什么事了?

我想到了手机有定位功能,立刻查看了起来。

最后,顺着手机的定位,我找到了街边的一个手机维修摊子。

摊主正在摆弄着一个破碎的手机。

“这手机是谁送来的?”我问道。

“咋啦?是个漂亮的小妮子送来的,也是离谱,被摔成这样还让我修,我说修不了,哭得稀里哗啦,跟个泪人似的,小伙子,你说说,这让我怎么修?神仙来了,也修不好!”

摊主抬头看我一眼,出声说。

“她人呢?”

我的隐隐猜到出了什么事,瞬间,有股止不住的冷意直冲天灵盖。

“被她妈带走了,那小妮子瞒着她妈用手机不知道跟谁联系,就给砸成这鸟样,也是可怜,小妮子看起来有二十来岁,也是要面子的,刚刚却被训的那叫一个惨。”

摊主摇摇头,撇嘴说。

闻言,看着我送给林苏荷的手机被摔得如同破烂,怒意让我浑身发抖了起来……

“她们去哪了?”

“好像说去什么仁济堂?我没听清楚。”

仁济堂!

我稍有错愕,

接着内心森冷……

上京西城区、后海。

这日的后海不同寻常,尤其是在一家名为仁济堂的地方。

不断有老人在仁济堂内进进出出,随和地交谈着,没人知道的是,这些年近古稀,看似寻常的老人,都是各个医学泰斗,甚至说有些人是在世扁鹊、华佗,都毫不为过。

疲门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我拿着孙照山给我的请柬,来到了仁济堂。

堂外,我就看见了崔梅与林苏荷。

崔梅今日盛装出席,打扮得典雅贵气,正在与一个老者侃侃而谈。

至于林苏荷,则跟在崔梅的身边,依稀可以看到,她红着眼眶,脸上还有泪痕。

“你还真没死!”

很快,崔梅发现了我,惊道。

同时她原本微笑脸庞立刻凝固。

林苏荷也有些意外我的到来,愣神说:“先生?”

“跟我走。”

我对林苏荷道。

她当下惊喜了起来,眼里有了光,就准备朝我走来。

但崔梅一把抓住林苏荷的手臂,厉声道:“走去哪!死丫头!今天你哪也不许去!”

“松手。”我寒声。

崔梅听了,反而抓地更用力了,林苏荷白嫩的手腕,捏出了红痕。

她冷笑连连地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话毕,崔梅不客气的又将林苏荷往她身后拉去。

这时,林苏荷哽咽委屈地说:“我不想待在这!爹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我的身份可有可无,干妈,就算留在这里,也不会给你带来帮助,算我求你了,让我自由一回?就一回好吗?”

啪——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众目睽睽下,崔梅的巴掌不留情地扇在了林苏荷的脸上。

林苏荷给打懵。

仁济堂外安静了下来,一部分疲门的人都看了过来。

接着,众人议论纷纷。

“你还不知道吧?崔梅干事的干女儿,是当年那位惊门领袖的亲女儿。”

“我怎么会不知道?养在深闺人不识的林小姐,崔梅干事也是够狠的,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说打就打啊。”

“她可是今天崔梅干事手里的两张王炸之一!”

“惊门死菩萨魏春明的引荐信!老惊门领袖黄永恩的亲女儿!”

“如此说来,崔梅今天入理事会,已是板上钉钉。”

“……”

老黄虽消失江湖多年,余威已散,但林苏荷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崔梅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她来,就是想利用一番她的身份。

崔梅冷漠开口:“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黄永恩死了,你亲娘不在,我就是你的天!来人,带小姐进仁济堂,哪也不许去!”

接着,就有两个崔梅的属下,强行带着林苏荷走入仁济堂。

林苏荷的眼神完全灰暗了下来,是极致得绝望。

她的眼里没光了。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由此可见,这些年,林苏荷跟着崔梅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一刻,怒意在我心中翻腾。

我极尽全力的克制着,开口:“念你也有照养之恩,今日,我只想带走她,履行我的承诺,其余什么的,我可以不理会。”

“但,你别逼我。”


灭了煞灵不是解决疲门灾祸术的办法,我得先镇压这煞灵。

通俗来讲,就是抓了这煞灵!

在符箓法诀之下,我摇晃手中铃铛,铃铛当中仿佛出现了一股吸力,将煞灵给强行收走。

肉眼可见,空中那灰蒙蒙的气,正缓缓进入铃铛之中。

收服了煞灵之后,我却皱眉疑惑了起来。

煞灵虽有智,但最多是七八岁小孩的心智,它对我动手是正常,我坏了他的事,可他为什么会盯上林苏荷?

按理说,以它的心智,并不会想到攻击我身边的人,来达成报复我的目的。

不多时,林苏荷缓缓的清醒了过来,她颤声说:“先生,我刚刚看见鬼了,我不知道怎么突然睡去了……”

我拍了拍她,说:“是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打一辆车。”

林苏荷还有些后怕,在我的安慰下,她才好了些。

最后,我在路边喊了一辆出租车,让她先回去。

她走后,我并未离开公园,而是看向手中的铃铛。

铃铛通体冰冷得很,里头的煞灵不安分。

如果以煞灵的灵智来说,是不会攻击林苏荷的话,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刚刚控制了煞灵,指引煞灵去攻击林苏荷!

这个人是谁?

“告诉我,方才是谁控制的你!”

我问向铃铛。

铃铛不回话,我冷冷一笑,开始摇晃起了手中的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响起,铃铛内再次出现煞灵痛苦地嘶喊,就如紧箍咒般,折磨起了煞灵。

这铃铛名为净魂铃铛,是专门给煞灵准备的囚笼,再厉害的恶鬼,也跑不出这铃铛,同时,摇晃铃铛,可以让其中的煞灵时刻受到剧烈的痛苦。

我再问:“是谁让你对我身边的女孩动手!”

我不在乎对方对我动手,我有自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

老黄临死之前,我是当着他面所立下的誓言,谁敢动林苏荷,我势必要将其连根拔起!

煞灵马上发出了一道道怪异的声音,它似乎还没办法说人言。

就在此刻,天空上突然飞过了一只乌鸦,而乌鸦的脚上抓着一张白纸。

乌鸦从我的头顶飞过,白纸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白纸一看,脸色沉下。

——“不论你是谁,火烧锦天河一事,这仇我门已经记下,今夜只是提醒,如若你还要继续帮疲门,插手两门恩怨,就不再是恐吓这么简单!”

这便是白纸上的字。

是在警告我!

看完之后,我将白纸揉碎,冷冷一笑。

还真是册门,这册门倒是自信得很,每一次我在气头上,他们都自曝姓名,生怕我找不到他们。

我寒声道:“当年的王国光后,我陈启便下定决心,无人能再欺负到我头上,只有我能威胁他人,没人能威胁我!”

既然用林苏荷来威胁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火烧锦天河拍卖行,

只是开始。

想到此,我念叨口诀,将煞灵从铃铛之内放了出来,煞灵以为我要放过它了,立刻朝四周逃窜。

而我猛地将手中的铃铛朝怨灵甩去。

怨灵被净魂铃铛冲撞,惊惧的四处挣扎,可始终无法逃过这铃铛的范围。

我对煞灵道:“从此以后,你愿意服我也好,不愿服我也罢,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否则,我让你镇在净魂铃铛内,受永世折磨。”

怨灵无法说人话,却可以听懂人言,在我的威逼下,他立刻不敢动弹了。

“带我去册门的祖师祠堂!”


我带走林苏荷,离开了房间。


而瞬间,林苏荷的脸色一下白了,我同样感受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了我的心口上!

每往前一步,压力便会大上几分!

这就是玄武镇水法阵的威力。

这还只是离开正殿,如果完全踏出菩萨庙,法阵的力量,将足以让人的心脏立刻停止跳动。

“苏荷,你拿着这个龟甲,先走出菩萨庙。”

我沉声说。

她是阵眼,手持被我刻画了玄武镇水法阵,就代表着另外一道法阵,她必须要先出去,这样一来,菩萨庙的玄武镇水法阵失效,我才有机会脱离!

林苏荷没有犹豫,接过我手中的龟甲,朝前方走去。

一步、一步、

她走得艰难,双腿不稳,身躯摇晃,眼中更是无比痛苦。

我心有不忍。

她不会死,但会承受玄武镇水法阵的压力到极致。

这份痛苦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也是为什么我让她刚刚多休息的缘故。

虽有些残忍,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此,我们才能暂时离开菩萨庙,才能找到其他人,代替林苏荷成为阵眼,破解这道法阵!

她又是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

可这时,我却看见一滴接一滴的鲜血从她的七窍中留下,

满地都是!

我站在后方,心口闷得慌。

看着她血洒菩萨庙,我纵然十多年修炼的内心,也无法再坚硬。

罢了……

再想其他办法吧……

这一招虽然最简单最有效,却太痛苦了。

如果痛苦的人是我倒也无所谓,但承担痛苦的人,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我开口了:“算了!苏荷!停下!”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般。

林苏荷依然往前走。

血越流越多,她的衣服上,她的裤脚上,都被鲜血浸润。

“别往前走了!”

我又出声说道。

她置若不闻。

在月色下,菩萨庙的地板上,出现了两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是林苏荷拖出的……

我的心口揪紧!

终于,在这度秒如年的时间中,林苏荷踏出了这菩萨庙。

瞬间,我身上的阵法压力消失不见!

同时,折磨着林苏荷的痛苦也从她身上离开,林苏荷僵硬地站在门外,她还有意识,却没有力气做任何一个动作。

我冲了出去,将她抱住。

她紧紧地握住龟甲,龟甲上闪烁着妖异的光彩……

至此,在短时间内,龟甲就是玄武镇水法阵,只要我不离开林苏荷跟龟甲的身边,就没事。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林苏荷……

其实,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但看着她惨不忍睹的模样,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后悔了。

“你不怕我害你?”

我问林苏荷。

“我相信你。”

林苏荷没力气多说,就简单的一句话。

这瞬间,我鼻头微微一酸。

我低估了林苏荷的意志以及对我的信任,也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心中的情绪刹那化为杀机!

我立刻带着她前往菩萨坟!

坟地的尸体,皆是至阴的存在,我只需要在那些尸体中,找到命格至水的,便能让其代替林苏荷成为阵眼!

整个上京,也只有菩萨坟类似于乱葬岗,其他墓地都已经规划发展了起来,轻易找不到尸体。

再次来到菩萨坟后,我背着林苏荷,着手寻找至水之人。

龟甲只能短时间的承受玄武镇水法阵,最多两个小时,龟甲便会破碎,而只要龟甲破碎,那么,法阵重新变回到了菩萨庙,我跟林苏荷都将受到反噬,暴毙当场。



当他的衣服褪去,难闻的腥臭味更加浓郁了,在路灯下,只见男孩的背上,长满了一块块凸起。


“他是被精怪邪祟附体了吗?我听说有些人被蛇仙附体,就会长出鳞片。”

尼姑问我。

我走到小男孩的背后,伸手触摸了下他背后的凸起。

很硬。

而小男孩好像突然从痴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动作极快的朝我咬来!

我躲了过去,小男孩眼神突然凶戾,嘴中发出“哼哼”的闷气声。

“大师!不能碰他背后的东西!”

尼姑立刻抱住了小男孩,提醒我道。

看到这里,我渐渐了然,说:“把他带进茶馆吧。”

尼姑接着将小男孩带入了茶馆,而后,我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符箓,我将符箓放进了泡好的茶杯中。

“喝水吗?”

我问小男孩。

小男孩立刻拿起茶杯,就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对了,大师,他除了不睡觉不吃饭,还喜欢喝水!每天要喝很多很多的水!”

尼姑见我举动,立刻说。

就在小男孩喝完我浸泡着符箓的茶水后,数秒就闭上了眼睛,倒头睡了下去。

尼姑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则开口道:“玄龟喜水,自然是喜欢喝水的,此符名入梦符,先让他睡会吧。”

“大师,按你的话来说,我儿是被龟精附体?”

尼姑很快明白了什么,而后,她又猛地醒悟,说:“是了,这一身的臭味,可不就是龟腥味,背后长的一块块凸起,也跟龟甲类似,我儿就是被龟精给附身了!”

她笃定地自言自语。

接着,又问我:“大师,该如何让这龟精离开我儿的身体?”

我静静地看了尼姑一眼。

而后,反问他:“你是在什么地方生下的他?”

尼姑迟疑。

“不得隐瞒,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我再次说了句。

尼姑犹豫,好一会,才低头说:“在大师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是在尼姑庵生下的他。”

也就是此刻,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问:“哪座尼姑庵?”

她吱声回道:“上京北郊的观世音菩萨庙。”

我短暂失神。

观世音菩萨庙……

这就是魏春明让我去继承领袖之位的地方。

“你是这座菩萨庙的尼姑?”

我问。

尼姑回我:“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当初,我们庙内的慧云师太跟一位高人发生了冲突,那位高人最后报复我们菩萨庙,庙内的观音铜像被搬走,我们这些个尼姑也解散了,大部分还了俗。”

这座菩萨庙,还是当初魏春明搬走观音铜像的那座庙。

还真是巧得很。

老道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庙内的慧云师太,跟那位高人发生了什么冲突?”

我接着问。

尼姑摇头说:“不太清楚,这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说完这话,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是撒谎才会有的反应。

“大师,这事跟救我儿,应该也没什么相关之处吧?”

她苦笑说。

我没有点破,应承地点了点头,道:“现在能去那座菩萨庙看看吗?”

“听说菩萨庙被那个高人占为己有了,想要进去不容易。”

尼姑道。

“过去看看。”

我笑了笑说。

接着,尼姑背着小男孩,跟我一同前往了上京东郊的观世音菩萨庙。

因为小男孩身上的气息,不太方便打车,我们只能步行,尼姑的体力很好,我们从上午走到晚上,才来到菩萨庙。

菩萨庙大门禁闭,没任何人。

我轻易地推开大门,带着尼姑跟小男孩走了进去。

尼姑诧异,怎么会如此容易入内。



少倾,我再拿出了净魂铃铛。

其中镇压的煞灵,是今日的破除灾祸的关键。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今日,我要让煞灵祈求上天,用天地的浩瀚之气,冲散疲门弟子的灾祸!

“煞灵听令!我用墨尺助你问地!此祸因你而起,你要祈求大地,为我疲门弟子化解灾厄!”

我出声开口。

铃铃铃————

净魂铃铛剧烈地摇晃了起来,红木桌子上,被我插上了一根足有人腰宽的黑尺!

这样东西,是我让孙家翁准备的奇物。

墨尺由玄铁锻造,这样东西可能不算什么稀世珍宝,却也价值不菲,寻常人难以弄到。

“疲门众弟子,你们手中的符箓,是接引气息的接引符,接引了香炉峰上的气息,方能解除灾祸!”

我放声道。

疲门众人手拿符箓,这符箓也震动了起来。

“故弄玄虚,不过是起风的缘故。”

崔梅嗤笑道。

我看着铃铛,用命令的口吻对煞灵道:“只差临门一脚了!”

然而,就在这时,香炉峰上,杂乱的人群当中,突然有个人拿出了朝墨尺处扔来了一张符箓。

符箓贴在墨尺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好!有人在破坏法事!”

孙家翁眼神毒辣,立刻看向那个人。

“抓住此人!”

周闯德再次大喊!

引火符!

当初我火烧锦天河所用的手段,也就是这引火符!

火符所引起的火势迅猛,刹那就将整个墨尺给烧着了,整场法事立刻大乱,香炉峰上的高台开始摇晃,红木桌子出现了裂缝,就连天空都出现了诡异的黑云!

这还没完,法事给破坏,解祸强行中止,首当其中的,就是疲门弟子!

尤其是崔梅带来的那群人!

这群人体质不好,时运不济,被灾祸之术影响的颇深,纷纷脸色煞白,有的当场吐出逆血,更有的直接昏厥在原地。

其余疲门弟子,见到这个景象,表情惊变!

都是江湖上的人,也都能接触玄术手段,他们此刻怎么的都想明白了!

数秒后,那放出引火符的人,也没有逃走。

她戴着面具,看不出长相。

只听,她出声清冷高傲地说道:“执迷不悟,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但你仍旧插手两门恩怨,便别怪我册门不客气!”

册门女人说完这话,疲门的众人再次神情地震。

而崔梅的脸色更是一黑,之前运筹帷幄的笑脸,早就消失不见。

“诸位门人,你们现在可算明白了吗!快,抓了她!”

韩士林气的不行,喊道。

“诸位,你们可还有力气动手抓我么?孙家翁,你们几个老头有这个实力来抓我么?”

女人笑出了声。

眼下,除了我尚且有行动之力外,确实没有人能对她动手!

疲门众人全部遭到了法事被破坏后的反噬,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疲门掌权者,又年老体衰,总不能让他们去搏斗。

就在这时,我不紧不慢的朝女人看去,问道:“是你烧了我茶馆?”

“对。”

我又问:“乌鸦白纸上的字,也是你写的?”

“对。”

她毫不迟疑地答道。

“哈哈……好!”

我大笑,心情大好!

引出了藏在人群中的册门之人,确定了我的具体仇人,同时,也解决了崔梅的事情,我的心情如何不好?

接着,我放声对疲门的弟子道:“疲门众人,相信我的,咬舌尖之血,吐在手中符箓反面,此符正为引气符,反为护身符,引动护身符,能保你们片刻!”

册门的人来破坏一事,是早有预料的,所以我也早有准备!


父亲失踪时,我还没断奶,没过多久,母亲认为父亲已死,患上重度抑郁,写下一纸血书后,也服毒自杀殉情。

血书上是母亲的遗言,让我这辈子,不碰风水,不入江湖。

那年,我正好七岁,老家的房子被母亲一把火烧了,我不愿寄人篱下,只能跟乞丐抢熏臭的桥洞,饿了就跟流浪狗夺食。

我活得苦,但有尊严。

直到有一次,天气变冷了,我守着垃圾堆边,想要捡别人穿烂的袄子,傍晚时,看见有个男人拿着袄子朝我走来。

他要我用身上的所有衣服换。

他的袄子看起来很厚实,一件就能让我过冬,我毫不犹豫的答应,将薄薄的上衣,连带着裤子一起脱下。

男人笑着收走我的衣服,却没将大袄给我,他让我给他跪下,给他磕头。

北方的冬天温度很低,我只剩一件裤衩子,冷得直打哆嗦,我绝望地看着他,跟他说不换了,让他把衣服还给我!

男人没说话,只是讥讽地看着我。

他那像是看狗一样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我快要冻晕过去了,为了活命,我向他跪了下去。

男人这次没有反悔,将大袄扔到我身上,可大袄早就被冷水浸得湿透,还有一股尿骚味!

冰冷的大袄刺入我的骨髓,我软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男人走到我面前,用鞋拔子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我的脸被他打烂,流了满身的血。

他大笑:“没死绝的贱种,冻死了告诉你那地下的爹娘,送你下去的人叫王国光!”

那一刻,我的尊严没了。

我又冷又疼,可我无比的清醒了起来,我牢牢地记住了男人的脸,也死死地记下了他的名字。

王国光走了,我没有被冻死。

是个老头救的我,他把他的衣服给我穿,用嘴给我手脚哈气,让我取暖。

我认识他,他也是乞丐,我们一起抢过桥洞,也捡过垃圾吃。

我清醒后,他问我:“想不想报仇?”

我用光力气地点头!我发疯了一样想!

老头让我拜他为师。

我却很奇怪,跟老头在一起时,我只觉得他够义气,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艺本事。

接着,老头告诉我,他要教我的是风水之术。

我有些愣住,我没有忘记母亲留下的血书遗言……

就在我迟疑时,面前的老头用我见过最郑重的语气说:“陈启你听着,你是陈道灵的儿子,你是风水里的龙!你不学也得学!”

我从没告诉老头我父亲的名字。

老头又抓着我,带我走到一块石墩上,他指着远方。

这里是长白山脚下的村落,眺望而视,能见高耸的雪山。

“你今后要站在那长白山巅,俯瞰这天下江湖!”

老头说着,声音颤抖。

我被他说的思绪激荡……

最终,我答应了他,也违背了母亲的血书遗言。

今后的日子,我继续跟着老头当乞丐,唯一的改变,是他每天都会教我风水之术,说是风水之术,但我学的东西不止于此。

老头没有名,只有姓,我喊他老黄,他所有本领都来自于一本名为《金篆玉函》的奇书。

此书大有来头,这是黄帝得天相助的秘术,其借此擒杀了蚩尤。

古时,谁能得金篆玉函的残篇,就能青史留名!

姜太公从昆仑山首次得到了方术篇,便助周伐纣,使周有八百年统治。

诸葛亮得了道术篇,三分了乱世天下。

刘伯温得了命理篇,更是一统大明江山,最后全身而退……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黄拥有的是完整的金篆玉函!

但他告诉我,得全篇可不是好事,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黄帝,寻常人镇不住。

老黄学完了全部的金篆玉函才明白这个道理,可那时已经晚了,反噬让他只能了断凡尘亲情,跑到长白山脚下当乞丐。

不过,老黄却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你虽不是黄帝,也能镇的住这本奇书。”

我问他为什么,老黄则闭口不谈。

我好像与生俱来有着学习这方面的天赋,学得特别快,老黄也时常夸赞我,但全篇的金篆雨涵内容实在太过浩瀚,晃眼间就过了许多年。

学艺这些年,我跟老黄隐居在深山,他说,如果不想被人打扰,就只能与世隔绝。

果然,再没有人来找我。

直到我年满二十岁的那天晚上……

我睡到一半,被老黄推醒。

老黄问我:“你我师徒恩情,有多少年了?”

“十年。”

“还记得当初的王国光吗?”

“记得。”

我死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

“去找他!不仅是报当年的仇,还有你父亲的事!”

老黄重声道。

我心头一颤,这么些年,我问过老黄多次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可他都是讳莫如深,只说有些事情,不该从他嘴中说出。

接着,老黄笑了笑说:“潜龙在渊,终有飞天之日,你我师徒恩情已尽,差不多了,你该去的是这天下江湖。”

我知道终有分别这一天,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禁鼻头一酸。

十年的相互陪伴,老黄不仅是我的师父,更如同父亲。

但我没有扭捏,我要报仇,这是支撑我学艺十年的信念。

我重重地对老黄点头,说:“我陈启,不会给你丢脸!”

我清楚的知道老黄的本领有多恐怖,他在江湖上,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哈哈,说什么丢脸,只要你今后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好!能当你师父,是我百世修来的福分!”

老黄大笑。

接着,只见他拿出了一张黄纸,说:“另外,有件事我想求你,世俗中我有一位女儿,她被我牵连,今生多难,只有你能保住她。”

我看着老黄那从没有过的恳求之色,以及他手中那张黄纸,答应了下来。

黄纸是一张古老的婚书,我割破了手中血,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无论对方高矮胖瘦,美丑与否,我陈启都会照顾她一辈子。

我心中立下誓言,这是对老黄救命之恩的交待。

“好!睡吧,明早天亮了再走。”

老黄欣慰地点头。

而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当我再醒来时,看见身旁一地的白骨,我呆滞住了。


老黄死了。

他一夜之间,皮肉成灰,只剩白骨。

我潸然泪下……

其实,当我学完了全部的金篆玉函后,我就知道了老黄大限将至,这也是反噬,是老黄将秘术传我的因果。

我带走了老黄的骨灰,将其洒在了长白雪山下。

很早之前,老黄曾跟我说过,如果他死了,他想成为这座孤傲雪山下的泥土。

处理好老黄的后事,我又看了眼手中的婚书。

“上京林苏荷”。

这是老黄女儿的名字。

我郑重地收好了这张婚书,我明白,老黄救我性命,十年如一日地教我本领,甚至不惜最后皮肉成灰的代价,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她。

最后,我乘火车前往上京。

抵达上京后,我在西城区的马连道路,找到了一家茶馆,并用老黄很早就给我的钥匙,打开了这家尘封已久的茶馆。

金点阁。

这家金点阁,是老黄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也是我今后的谋身之物。

金点阁与正常的茶馆不同,这家茶馆明面卖茶,暗地里却是接着风水算命一类的生意。

跟老黄隐居深山这些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买车票就差不多花了我所有的积蓄,所以来上京的第一件事,我打算先赚点钱。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用一天时间打扫完茶馆卫生后,这家茶馆时隔多年,再次开业。

然而,数天之后,我差点要给饿死。

这天下午,茶馆外走进来了一位虎背熊腰的客人。

“老板,来壶金骏眉,就乐意喝点这个,再来盘瓜果。”

这位身形高大的客人吆喝道。

听这话,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开业到今天,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也不是没客人,但进来的客人大多是为了喝茶。

茶馆的位置很好,虽算不上黄金地段,行人也络绎不绝,正常来说,卖茶也够生活了。

关键是店里没茶,关门这么久的店,哪还有什么茶叶卖,我手头上更是没钱去进货。

“不好意思,店里暂时没茶。”

我出声说。

来喝茶的人明显一愣,嘀咕道:“你这是茶馆吗?”

“是。”我点头。

“有毛病,茶馆没茶,做什么生意?”

客人骂了一句才走。

明面上的生意没法做,暗地里的生意更是冷清得很。

其实,金点阁是有当初的熟客,这类封建迷信的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熟客。

另外,“金点”二字,在旧时代,是算卦面相的统称,来求事的一看茶馆的招牌,也应该知道这是家什么店。

但也许是开张时间太短了,还有这类生意本就少,竟没有一位客人上门。

我几乎每天都在吃康师傅方便面,一天吃一袋,口袋里十块钱也掏不出来,每天饿得头眼昏花。

本事再多,也得吃饭,如果再过两天还没有生意,我寻思茶馆也能关门了。

终于……

在这天的晚上,我等来了我的第一位客人。

茶馆外,小雨在下,我正准备关门睡觉,远远的看见有个女孩朝茶馆走来。

女孩撑着把雨伞,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很漂亮。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裙子,虽然打扮朴素,但难掩好身材,气质极为出众。

女孩收好雨伞,走进茶馆,双眼就紧紧地看着我。

我多看了两眼,说来不怕人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

等她进门后,我试着问了一句。

女孩声音好听地说:“天尊地卑。”

听到她这话,我大喜!

马上回她一句:“乾坤定矣!”

这是金点买卖中的一句暗语,是易经系辞中的话,客人说这话,就表明她是来找真本事的先生,而我回他暗语,就是在告诉他,放心来求事!都能办妥当!

可算是开张了啊……

我立刻搬出一张椅子,对女孩说:“小姐,你坐,我先问问,你是想来求什么事?”

“姻缘。”

女孩那漂亮的眸子依旧在盯着我,说出两个字。

“姻缘?”

我立刻有些失望了起来,求姻缘就是算八字,这虽然也是金点买卖中的活,可并不赚钱。

我对我自己的本事有信心,可收个千把块也就顶天。

这不算大活。

当然,失望归失望,千把块对我现在来说也不少,够我生活好一阵子,我客气的对女孩说:“你把八字给我。”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古怪。

女孩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

她回我说:“戊寅年,乙卯月,辛巳日,癸巳时。”

听到她的八字,我皱了皱眉头。

她的命格均衡欠缺,并不好从八字里看出命途,就像是蒙着一团迷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但这也难不倒我,我继续说:“我去给你起卦。”

起卦如拨雾,凭我的卦术,再厚重的雾,我都能拨开,再难的命格,我都能解得清楚。

“不用,八字测不出就算了。”

女孩摇头说。

我哈哈笑了一声说:“不起卦算得不准,你既然来找我了,我就得对你负责,你放心,不耽误你时间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肯定将你的正缘算得明明白白。”

说着,我就拿出了铜钱。

接着我用独特手法落地铜钱,三枚铜钱各自散开,其中两枚正面朝上,一枚铜钱摇晃滚动,斜立在桌角。

死卦!

见此卦象,我内心一惊。

所谓死卦,类似棋局中的死局,无法破解,需要重头推倒重来,出现此卦,要么是算卦对象命格太过特殊,要么则是算卦先生学艺不精。

学艺十年,我以周易六十四卦为基础,练手起卦百次,从未失手,出师首次正式起卦,却算出死卦,这个结果我有些无法接受。

我又捡起铜钱,再次起卦!

接连二次起卦,这是大忌,可我顾不了那么多。

然而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沉声向女孩问了一句:“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静静地注视着我,缓缓开口说:

“林苏荷。”

我怔住,铜钱掉了。


叮镪镪——

脱手后的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很快,铜钱碎裂。

除死卦之外,还有一种超脱周易六十四卦之外的卦象……

封门卦。

遇此卦,钱碎气散,起卦者要立刻收手关门!

也就是此刻的卦象。

缓了下,我才回神,重新看向女孩:“林小姐,原来是你。”

来上京后,我没忘老黄的嘱托,但身上实在没多少钱,再加上我偌大的上京,我又不知道林苏荷的位置,以至于就这样耽搁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主动找上了我。

这也好解释,为什么卦起两次,一死、一封门。

我与她已写下婚书,她的正缘就是我,自己算自己,哪有不出意外的。

“算出来了吗?”

林苏荷看了眼地上碎裂的铜钱,好像意料之中。

“你说笑了。”

我将地上碎开的铜钱捡了起来。

此刻,我重新打量起她,心里头嘀咕道,老黄长的不咋地,为什么女儿这般好看?

这长相身段,放在古代,怕是皇帝才能拥有的女子。

林苏荷接着时说:“我的姻缘不好算,之前有位算命先生为我算卦,卧病在床两个月。”

我此刻忽然反应了过来……

林苏荷好像并不知道婚书这件事。

“是我自信了,起卦的后果我自己承担,八字没有算出,我不收你的钱。”

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提起婚书。

不是时候!

我与她毫无感情基础,突然拿出婚书,她肯定没办法接受。

林苏荷接着说:“我来找你,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你帮忙,我爹当年跟我说过,等这家茶馆再开时,茶馆的主人会帮我。”

原来如此。

林苏荷只是顺带过来算姻缘的。

“你说,我尽全力。”我道。

她迟疑片刻,她说:“在这里说不明白,去我家吧。”

我点头,同时,将茶馆关门。

接着,林苏荷带我来到了上京的一个四合院前。

我有些诧异,林苏荷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可却住着上京价值连城的四合院……

这四合院很是雅致,空间不小。

而我的注意力却直接被门后的玄关影壁所吸引。

这是一块极其奢侈的汉白玉影壁,隐蔽中间,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鲤鱼!

我暗自咋舌,这么大块的汉白玉,这么精湛的雕刻工艺,眼前的玄关影壁可不便宜。

在深宅大院中,玄关影壁的作用是为了保护隐@私,有了它,就算敞开四合院的大门,外人也不知道里头在干什么。

但其实,在阳宅风水里,玄关影壁还有另外个作用。

藏气聚财,震慑鬼魂。

面前这块玄关影壁,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契合风水的上好摆设。

不过,当我经过这块影壁时,我闻到了什么,脸色当下一变……

“进院子里吧。”

林苏荷柔声的对我说。

我点头,走进院子后,顿时浑身凉飕飕的,空气沉闷得可怕,好像山雨欲来。

林苏荷停下脚步,说:“先生,你应该感受到了,院子内无论是温度空气,都与外界不同,最关键的是……”

话到此,林苏荷顿了顿。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庭院内,一盏石灯上,这盏古色古香的石灯中并没有火心,摆放着一颗圆润无比的玉珠子。

玉珠子的摆放极为讲究,显然是大师之手。

然而,这枚玉珠子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我的瞳孔再次一缩!

林苏荷继续说:“这枚风波石裂了。”

上好的阳宅,除了占据着有利的风水,宅中还会请高人布置风波石,这种石头最早记载于唐朝杨筠松的《地理正宗》内,此石取于祁连山,传闻千里不见一石,异常珍稀。

这种石头摆放好了,有着内蕴宅气,自成格局的妙用。

而如果阳宅内的风波石裂了,就意味着一件事……

风水大逆!吉凶相转!

这座四合院的风水格局,我估摸着应该是出自老黄之手,门口的汉白玉玄关影壁,院内的风波石,都极为不凡,也只有老黄有这个本事了。

可如今,物极必反,大吉的风水格局朝大凶的方向转换。

我明白林苏荷找我要办什么事了,我说:“你要我帮你解决这阳宅风水?”

林苏荷点头说:“对,父亲当年说了,风波石裂了,就来去茶馆找你,否则,将会出现我无法承受的后果。”

我有些愣住。

与老黄认识时,他已经了断凡尘,跟他学艺后,更是十年形影不离,也就是说,老黄至少十年前就开始算到了今天。

他算到了我会拜他为师,接手茶馆,以及四合院内的风波石裂开!

“交给我好了,我帮你解决。”

我内心惊诧了一会后,开口说。

接着,我对林苏荷说:“家里有铲子吗?。”

林苏荷点头,很快就给我找来了一把铲子。

我带着铲子来到了她家口的玄关影壁处。

林苏荷好奇问我:“问题出在这吗?”

“对,就在这汉白玉墙的下面。”

我应道。

入门后,我就发现了这里的古怪,风水的知识,我学得很透彻,大多风水问题,我都能一眼看出。

老黄就时常夸我,说我这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眼。

铿——

我一铁铲就插入地板的缝隙当中。

一块地砖挖出后,玄关影壁下开始冒出了水泡,转眼间,有如喷泉般的水疯狂地往上方窜!

“怎么都是水?”

林苏荷错愕地说。

“黑鲤鱼又叫旱鱼,遇水则乱,影壁下面积水了,玄关处的气煞自然就乱,以至于整座院子的风水格局都发生了变化,这就是风波石碎裂的根源。”

我缓缓说道:“不过等水放完后就没事了。”

方才进入四合院时,在这玄关影壁处,我就闻到了一股水汽,那个时候,我便察觉到了问题。

可很快,我的眉头又皱起。

按理说,黑鲤鱼下忌水,在风水里是人尽皆知的,四合院的风水如果是老黄布置的,以他的本领,更不会出现这个疏漏。

我越想越不对劲。

接着,等影壁下的水喷完了,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

我立刻再次拿起铁铲,继续不断的去凿地板,费了点力气后,只见影壁下面藏着一个聚水的水匣!

见此,我有些傻眼。

这是老黄的故意留下的“疏漏”!


我陷入沉思。

可以看见,水匣中还在缓慢的聚水,也就是说台其实隐壁下面很早就开始有水了,只不过量太少,还没达到搅乱风水格局的程度。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黄能算到风波石碎裂。

因为这都是他提前的布局!

从水匣聚水的速度来看,至少需要十年才能聚满,才能达到刚刚那种程度。

老黄很早就开始布局,他将这水匣放在石壁下,让水缓慢汇聚,刚好算到此刻这个时间点,水满自溢,坏了四合院风水,让风波石碎裂。

可问题是,老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想让林苏荷来找我?

老黄怕我不履行婚约,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让我别忘了照顾她女儿?

不对……

肯定不是这个目的。

“先生,没有水了,院子的问题应该解决了吧?”

林苏荷这时在边上问我。

“差不多了。”

我回神,点头对林苏荷说。

林苏荷微笑着对我说:“谢谢先生,我爹当年还说了,如果茶馆的主人能帮我解决这件事,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

我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难道关键在上面?

“但这样东西在我干妈手中,你能等等吗?她还没有回来。”

林苏荷又说。

“没问题!多久我都等!”

我应道。

老黄走的匆忙,临死时怕是有很多话没有跟我说。

但这会,寂静的院落中,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一道咕噜声。

我有些尴尬。

太饿了,我这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弄点夜宵给你吃。”

林苏荷莞尔一笑,说。

我惊喜地说好。

林苏荷的厨艺不错,这是时常碰锅灶才有的水平,小炒肉、油麦菜、西红柿汤,一碗大米饭,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却色香味俱全。

我狼吞虎咽的将这两菜一汤吃完,也询问了一下关于她干妈的事。

原来,林苏荷一直跟她干妈住在一起,这些年都是她干妈在照顾她,她干妈在上京管着一家大医院。

今晚,可能是医院太忙了,所以她干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聊着聊着,我才发现,面前的女孩,不仅气质温婉,性格也是温温柔柔像水一样。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你跟我爹是什么关系呀?”

林苏荷这时好奇的问。

我回她:“这些年跟你爹学了一些本事,我是他的徒弟。”

而当我这话说完,林苏荷突然小声的惊呼:“你说什么?!”

“怎么了?”

我意外的反问她。

“没、没什么……”

林苏荷突然之间,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我没将她的反常当回事,很快,就等来了林苏荷的干妈。

与着装朴素的林苏荷不同,这是一位打扮贵气的妇人。

妇人入院后看见我时,可以清楚的发现,她的眼神中都是警惕。

见此情形,我琢磨着可能老黄要给我的东西,我没那么轻松的拿到手。

林苏荷走到妇人边上,简单的将风波石的事情说了一遍。

“死丫头!谁让你去找他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妇人先是骂了林苏荷,又沉声:“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敢肯定他就是你爹口中那个人?那样东西,我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接着她盯着我,喝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黄永恩口中的那个人?”

我反问:“这些年,我跟在师父身边学艺,对他再熟悉不过,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而当我这话说完,面前的妇人与刚刚的林苏荷的反应一样,她突然愣住。

妇人突然笑了起来:“黄永恩什么时候有徒弟了?七上门老一代惊门领袖,竟有位徒弟,这消息要是放出去,江湖上岂不是要炸锅?”

我诧异,这时我也才终于知道老黄身份。

清末后,江湖上各行各业的能人异士的有组织的抱团在了一起,直到民国时,七上门形成,其中风水相术这一行便称呼为惊门。

惊门领袖,那就是江湖上,风水相术的王!

老黄的身份,虽然让我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天底下,只有我知道掌握全部金篆玉函的人有多恐怖,惊门领袖实至名归!

妇人又问我:“那我倒要问问,你学了他多少本领?”

“五成。”

我含蓄的回她。

如果只算金篆玉函上的本事,我并不比老黄差,可阅历经验心智,我可能跟老黄差远了,但说是学了老黄五成的本领,并不为过。

“哈哈哈,胡言乱语!”

而妇人笑的更大声,接着她厉声道:“黄永恩早就死了,哪来你这位徒弟!”

我一愣。

接着,妇人走到院子一间屋子前,推开了门。

青烟缭绕中,赫然有张灵位摆在屋内。

——先考黄公讳永恩之灵!

灵位上,端正的放着老黄的遗照!

“先生,我爹十多年前就死了,他在世时,没有收任何徒弟。”

林苏荷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这下恍然!

怪不得刚刚林苏荷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而很快,我就弄明白了其中缘由,老黄十多年前,应该是诈死的,这样他的亲人才能了无牵挂,老黄也才能安稳的跑到长白山脚下当乞丐。

我没打算再继续解释这件事。

而是说:“不论我是不是黄永恩的徒弟,既然我再次打开了茶馆的门,解决了风波石的事,那就是他说的那个人,你就必须将那样东西给我。”

妇人冷笑一声:“满嘴谎话,怕是学了点风水手段,就来招摇撞骗,想要那样东西,做梦!”

“这是黄永恩留下的嘱咐,你违背了他,不怕遭报应?”

我继续说。

妇人不在乎的说:“报应?我崔梅最不怕的就是报应!况且黄永恩都死这么多年了!”

我看向林苏荷,问她:“林小姐,你也不相信我?”

没等林苏荷说话,妇人直接下逐客令:“赶紧滚,我们要休息了。”

这时,我不经意间看了眼夜幕星空。

星辰勾勒相连,如唯美画卷,看似杂乱,实则有序排列。

我微怔。

“最迟明晚,你会后悔的。”

片刻回神后,我对崔梅说。

崔梅一愣,讥笑说:“好,我等着!”

她低估了老黄本事,更小瞧了我……


我离开了四合院。

被崔梅赶走后,林苏荷欲言又止,她想送我,但被崔梅阻止。

我独自回到了茶馆。

次日,上京的天气很不好,小雨变成了暴雨,伴有阵阵呼啸大风。

店里依旧没什么生意。

而到了傍晚接近饭点时,茶馆的门口,林苏荷来了。

“先生!求你帮忙!”

林苏荷有些着急地进门。

她连声说:“昨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我干妈出事了!”

我倒也没磨叽,起身就将茶馆关门,准备跟林苏荷去她的四合院。

林苏荷见此,松了一口气。

出门时,我说:“你先请我吃个饭。”

林苏荷听了,表情有些迟疑。

她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什么钱,先生,可能请不起贵的。”

我有些错愕,住上京四合院会没有钱?

而且她还是老黄这位惊门领袖的女儿!

接着,我想到了打扮富贵的崔梅,眉头皱了起来。

片刻我说:“沙县小吃的鸭腿饭就行。”

“可以。”

林苏荷这才点头答应。

我很饿,但这顿饭吃的不香,我边吃着,我边慢悠悠地看着门外的大雨倾盆。

“救人要紧,你看……”

林苏荷担忧地说。

“不急,死不了。”

我微笑着说。

轰——

当我话说完,天空上闪下一道粗壮的雷电,这雷声响啊,让人心绪不宁。

差不多了。

我这时才擦了擦嘴,起身走出沙县小吃。

时隔一晚重新回到四合院,院内已经大变了模样。汉白玉影壁下漫上了积水,这积水足足到人的膝盖位置。

“从今早开始,院子里的水,怎么也放不尽。”

林苏荷小声说了句。

我则心中忍不住惊叹……

还是你厉害,老黄。

昨晚离开林苏荷家时,我瞥了一眼星象,南方东井有八星,此八星主水事,昨晚星辰相连,今日必定大雨倾盆。

看此星象倒也不算难事,难得是提前十数年就预知了今日……八星相连!

而此星象出现后,四合院的风水也将再次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晚玄关影壁下的只是地下水,可今天那是天上水。

黑鲤鱼遇水则乱,地水坏气,天水引煞!

毫无疑问,这必定也是老黄布的局。

四合院中只住了两个女人,林苏荷是老黄的女儿,我估摸着,老黄应该留防身之物给她了,天水引来的煞不会攻击她,那么就只剩下崔梅。

老黄算到了林苏荷的干妈崔梅可能不会将那样东西给我,所以他给我留了这一后手!

简而言之,如果昨晚崔梅将东西给我了,我便直接出手解了这天水引煞的祸事,今日她崔梅不会有事。

可如果崔梅没有将东西给我,我便任由天水引煞形成,让崔梅尝到苦头。

越来越有意思了,老黄布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干妈在这间屋子,先生。”

林苏荷领着我说。

我走进屋内,崔梅满脸苍白,就像是被冰霜给覆盖。

她眼神慌张,看见我后,满口说道:“救我!救我!”

“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

“我什么都答应你!”

崔梅抓着我,身体颤抖。

她被黑鲤鱼遇天水所催生的煞气影响,如今有些神志不清,身体发麻发硬,换言之,就是快“中邪”了。

也算林苏荷找我及时,要是再晚一点,等到天色全黑,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要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我直接道。

“好!”崔梅想都没想。

她此刻很痛苦,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刺骨,脑子也像是要炸开。

我能感同身受,当年我体会过。

接着,我对林苏荷说:“东南方向的那个公园里,应该有一颗被雷击的树,你能找人取来上面的枝干吗?”

“可以,我去取。”

林苏荷点头说。

很快,林苏荷去而复还,拿来了一根被雷击的树枝。

我将这根树枝放在了之前风波石所在的石灯上,同时打开了四合院内的放水闸。

神奇的是,怎么也放不尽的的水,这会慢慢的流光,四合院渐渐恢复了正常。

“先生,你是有真本事的。”

林苏荷漂亮的眼中有异色闪过。

东井八星相连,会引发大水,但降水时的雷击之木,却有着定风稳气的作用,同时这根雷击之木阳性十足。

用此木放在之前的风波石位置上,就能阻断天水引煞。

世间万事都有破解之法,这就是所谓的上天做事都会留一线生机……

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下来了一位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崔院长在哪?”为首的医生问。

林苏荷将这群医生领进屋内,一番仪器检查之后,为首的医生长长舒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没什么大事,崔院长应该是这些天工作太过劳累,再加上最近是雨季,着凉了。”

“盐水先挂着,我再开几包药,院长你好好休息。”

医生们又说。

崔梅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点了点头,忙碌后就招呼医生离开了。

过了一会,崔梅的状态就好了不少。

我一直在边上看着,等人走后,我才对崔梅说:“东西呢?”

崔梅瞥了我一眼,方才那卑微求救的神情早就不见。

而接着,她阴阳怪调的对林苏荷说:“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他走吧。”

我顿时愣住。

林苏荷也愣住了。

马上,林苏荷说:“干妈,你刚刚答应过先生的,怎么耍赖啊!”

“我没耍赖,不是他救得我,我只是着凉了,是这瓶盐水救得我!”

崔梅反驳道。

闻言,我冷笑出声,老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点。

林苏荷焦急地说:“不是的,别人不懂,我们难道还不懂吗,你方才的情况不可能是寻常着凉。”

崔梅则沉声道:“吃里扒外!你爹死的早,你娘让我照顾你,这些年,是我们相依为命,连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林苏荷还想说什么,我却拉住了她。

看得出来,崔梅是打死了也不会交出那样东西了。

多说无意,我就准备先走。

“等等,先生!”

而走到四合院外,林苏荷从里头跑出来。

只见林苏荷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会想办法将那样东西拿出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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