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翊钱文杰的其他类型小说《草根官场:一路攀上权力高峰 番外》,由网络作家“以墨为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发布的观点包括但不限于——《承认别人比我们优秀有那么难吗》《我们不应该反思吗》《民主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的香甜》《国外没有爱国教育》《人家是生活,我们是生存》《我们不禁要问》……自称理中客,实则屁股歪得早已飞出了天际。各种以偏概全、以点概面,逢中必黑、见美必吹,外黄内白、驰名双标。后来随着国家日益强大,民众越发理性,民族自豪感与爱国情怀与日俱增,像林芳这些老公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有的销声匿迹,有的移居精神故乡,有的则夹着尾巴躲在臭水沟里,一有机会还会窜出来喷毒挑唆带节奏。做为一个自干五,周翊曾经不止一次与这位林芳女士对过线。今天是市里安排的关于典型人物的采访报道,按理说,一般人应该不敢造次,然而在上一世,这位林公知恰恰就是因为在采...
《草根官场:一路攀上权力高峰 番外》精彩片段
所发布的观点包括但不限于——
《承认别人比我们优秀有那么难吗》《我们不应该反思吗》《民主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的香甜》《国外没有爱国教育》《人家是生活,我们是生存》《我们不禁要问》……
自称理中客,实则屁股歪得早已飞出了天际。
各种以偏概全、以点概面,逢中必黑、见美必吹,外黄内白、驰名双标。
后来随着国家日益强大,民众越发理性,民族自豪感与爱国情怀与日俱增,像林芳这些老公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有的销声匿迹,有的移居精神故乡,有的则夹着尾巴躲在臭水沟里,一有机会还会窜出来喷毒挑唆带节奏。
做为一个自干五,周翊曾经不止一次与这位林芳女士对过线。
今天是市里安排的关于典型人物的采访报道,按理说,一般人应该不敢造次,然而在上一世,这位林公知恰恰就是因为在采访公众人物时几次三番以刁钻刻薄的角度发问,被电视台领导批评后屡教不改,最后在广大观众和网友们的抵制下被迫离职。
周翊又向后面扫了一眼。
那两个滥竽充数的家伙,已经挑了两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都穿着衬衫西裤的记者套装,看得出来是想低调一些。
但是,没有用的。
她们无论走到哪里,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
别说民警们一个个目不转睛,就连局长和政委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会议室里,长枪短炮已经架好。
林芳与周翊在台上面对面坐着,彼此离的很近。
这是人物采访要素之一,通过拉近空间距离,营造良好的采访氛围。
然后就是采访要素之二,采访者要与被采访者建立较好的心理沟通桥梁,以温和、积极、主动的态度与被采访者进行沟通和交流,避免被采访者出现拘谨、尴尬的情况,从而保证采访顺利进行。
林芳却不准备这样做。
她的采访风格一向以犀利、深刻、理性见称,对这种由官方打造、走过场式的、‘典型人物’的采访,她是从心里往外感到厌恶。
对她来说,通过现场采访,将那些所谓的‘英雄模范’‘先进典型’身上的荣誉光环打碎,令其露出狼狈不堪的一面,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
更何况,她今天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公式化的开场白过后,林芳直接进入了主题。
“周队长,你在考入县公安局后,被分配到和平乡派出所,我们都知道,那里地处偏远,条件很艰苦,你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年……”
林芳记者以严肃的表情,生硬的语气,开始了第一个核心素材的采访。
“如果当初你可以自己选择,你是愿意到和平乡工作,还是愿意留在县里?”
听到这个提问,局长雷鸣与政委高作斌的脸色同时一沉。
你特么有病吧?
有这么问的吗?
你是来采访的?
还是来找茬的?
以上这四句,不仅是局长政委的想法,也是台下民警们的心声。
简书月与田恬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这是一个相当刁钻且不怀好意的提问。
回答愿意去和平乡吃苦?虚伪!
回答愿意留在县里?功利!
所以,周翊该如何回答?
“如果?”周翊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十分诚实地回答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当然还是会去和平乡工作。”
二零零五年,全国职工年平均工资壹万捌仟多元,辽东省是壹万肆仟余元。
也就是说,平均每月工资只有壹仟贰佰元。
而辽东省的安平市属于三线城市,其辖下的东吉县城,月工资只会更低,最多也不会超过壹仟元。
所以,周翊自称每月能挣不到一万块,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是吹牛……要么是贪污!
侯晓磊和肖德超觉得老周在吹牛,阎玲玲和戴勇觉得老周可能收了黑钱。
而简书月和田恬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决定再观望观望。
“具体多少?”白皓瑄定了定神,盯着对方追问道。
“六百三。”周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艹,你管六百三叫不到一万?”许恒瞪着眼睛质问道。
“六百三,到一万了吗?”周翊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是啊,六百三,到一万了吗?
诶?确实没到哈!
哧~,田恬将头埋在简书月的颈窝里,双肩一个劲儿地颤动,险些笑不活了。
简书月一边拍着闺蜜的肩膀,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再次吃瘪的两个男人。
而侯晓磊阎玲玲等老同学强忍着笑意并再次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你啊,老周!
白皓瑄与许恒差点儿被气笑了,因为他们没看过沈腾和小岳岳的相声。
所谓‘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原打算抓住周翊工资少的短板,折其锐气,却没想到被对方如此巧妙地化解了。
你小子可真行啊,各种花里胡哨,一套接着一套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武德了。
白、许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咚咚咚地将酒杯倒满,然后开始向第一目标轮番轰炸。
他们深信一个道理。
在绝对的酒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是没有用的。
于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捂着嘴巴跑进了洗手间。
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周翊依旧明亮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的轻蔑和怜悯。
“几年不见,阿翊你酒量见长啊!”
简书月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坐在了周翊的左边。
而另一侧,田恬则举着半杯酒,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周翊立刻就懂了,不就是车轮战嘛。
他知道简书月和田恬的都很能喝。
不过,我这一拳二十年的酒量,你们挡得住吗?
事实证明,真挡不住。
两杯酒过后,简书月与田恬面染红霞,美目迷离,而周翊却依然安如磐石,稳如泰山。
简书月一手拄着下颌,歪着头盯着周翊,用轻柔的声音问道:“阿翊,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现在呢,比谁都能说。”
“以前喝半杯白酒就得在桌子底下找你,现在呢,比谁都能喝。”
“以前你特别能打架,高年级的同学都打不过你,现在呢,哦,比以前还能打……”
田恬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呀对呀。”
周翊的眼神蓦然变得恍惚起来。
其实,改变他的,并不是这短短三年啊,而是如南柯一梦的十八载。
知道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灯光迷乱的迪吧,接着奏乐接着舞。
在电脑屏幕前,拍着键盘狂怼1450。
在散打馆里,对着陪练疯狂输出。
在好几手钢琴前,一边乱弹一边瞎唱。
……
这十八年,他学会千杯不醉,学会了口若悬河,学会了用散打搏击发泄心中郁愤,也学会了用音乐慰藉孤单彷徨的心灵。
但唯独学不会撕掉‘失败者’标签的方法。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左右他的人生。
衰神附体或许谈不上,但运气肯定不在他这一边。
看着陷入沉思久久无言的男人,简书月与田恬被触动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这几年,他一定吃了太多的苦吧!
可他不但没有被苦难和挫折击倒,反而勇往直前,破茧成蝶,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子汉。
他真的,我哭死。
两个女人一边自动脑补,一边向周翊投去温柔的目光。
“都过去了,不提了,来,喝好不等于喝倒,咱们今晚就杯中酒吧。”
周翊回过神来,爽朗一笑,举杯提议道。
简书月与田恬看了看自己杯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酒都倒给了周翊。
一旁的白皓瑄和许恒看得眼睛直抽抽,好家伙,你们俩儿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这是残酒,残酒,残酒。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不等于间接那啥吗。
也许是喝多了,简书月与田恬似乎都没想到这一点。
周翊想到了,但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老同学嘛,好朋友嘛,不必在意那些细节。
“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简书月那小嗑也是一套一套的,举起添了茶水的杯子,十分豪爽地一饮而尽。
……
待到聚会结束,已是将近晚上十一点。
阎玲玲与戴勇家同住一个小区,于是一起打车离开。
肖德超与周翊算是顺路,正准备拉周翊上车,却被侯晓磊抢先一步塞进了出租车后座,然后跟着也坐了上去。
“那啥,今晚我要和德超睡一床。老周啊,交给你个任务,务必把咱们两位校花安全送回酒店。”
侯晓磊偷偷向周翊眨了眨眼睛,心说,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周翊哑然失笑,和侯晓磊、肖德超挥了挥手,目送着出租车离开,这才转身望向简书月和田恬,笑着问道:“两位女士,需要送吗?”
他原本是没这个打算的,因为旁边还有两个现成的护花使者,但猴子既然说了,出于礼貌,他还是要问一下。
“反正我们喝多了,你看着办。”田妖精有些矜持地回答道。
简书月的态度显得更直接,伸手拉开出租车副驾驶的门,将周翊推了进去。
许恒刚想张嘴,却被白皓瑄用眼神阻止了。
多说无益,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向枫叶大酒店方向驶去。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坐在后车的白、许两人看到前面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周翊与简书月、田恬一同下了车,漫步在东吉大桥的人行道上。
而这里距离大酒店,还有将近五百米的路程。
“太牛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他说昕婷是他姐,大家都听见了吧。”
“昕婷有这样的弟弟,有必要怕谢嗯嗯吗?”
“一会回来必须审问她。”
……
黄贵发冷眼旁观这些人叽叽喳喳,心中充满着一种深深的优越感。
周翊是什么底细,什么来历,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猜得到的?
他就不一样了。
做为媚姐的亲信,他很快就从老板那里得知了一般人根本无法打探到的内幕消息。
“黄哥,你不是和周队认识吗,能说说吗?”一个颇有姿色的妹子灵机一动,眨着眼睛向黄贵发娇声问道。
“是啊是啊,黄哥的消息一定比我们灵通!”
“那是绝对的,就算别人不清楚,黄哥肯定是了解的。”
……
对这些吹捧之言,黄贵发照单全收。
他环视着周围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位周队的背景在京城,其他的,你们最好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噢~
众人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呼。
这,这是多么恐怖如斯的背景!
包间的门开了。
姜昕婷带着周翊走了进来。
姜昕婷刚才去给局领导们敬了酒,局领导们自然也要派一个合适的人过来给姜昕婷在朋友面前壮壮脸。
而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周翊都最合适。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咱们县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长周翊。”姜昕婷眉眼之间掩饰不住自豪的神色。
如果不是李主任亲口告诉她,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敢相信,凶名赫赫的谢炤龙竟然被周翊抓进了拘留所。
不,准确地说,是谢炤龙主动戴上了手铐,甘愿被抓。
怪不得谢永明怂得像三孙子一样!
而更让她感到欢喜的是,她与周翊的姐弟关系,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从此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看某些人的脸色。
意味着她从此不用再和那些觊觎她身体的人虚与委蛇。
意味着她在遭遇困难和麻烦时可以有一个强大的臂膀依靠。
“周队好,我是XXX,在审计局工作。”
“周队你好,我是城建局的XX……”
“周队好,我是……”
果然一个个都是有身份证的人,而且除了黄贵发和另一个浴池老板外,其余都是体制内的。
“周队,我是黄贵发,前几天拜访过您。”黄贵发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哦,黄经理,我记得你。”周翊微笑点了点头。
一句简单的‘我记得你’,却让黄贵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就说他这双眼睛看人最准了。
当时登门送礼时就看出周大队长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而事实证明,根本不用等将来,现在人家就可以在东吉县横着走。
周翊没有在包间多做逗留。
毕竟酒也喝了,面子也给到了,而且他那边还有局领导等着呢。
姜昕婷把周翊送到走廊,神情有些羞涩地开口道:“那个,今晚真是谢谢你了啊!”
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一声‘弟弟’反而不好意思叫出口了。
“我说姐啊,你和你弟客气个什么劲儿?”周翊笑着问道。
他这声姐喊得那是相当的丝滑自然了,对方想反悔都不好使。
从现在来看,好像是姜昕婷占了他的便宜,但要是目光放向长远,那迟早会有他抱人家大长腿的一天。
“小周,我这边约了宋局、张局、冯政委和李主任,晚上七点,金玉饭庄你知道吧,金字第二号包间。”
电话是政工室罗主任打来的,通知他今晚饭局的时间和地点。
……
安家小区二栋三单元三零二室。
邵名宝掐着沈亚庆的脖子,将其狠狠摁在了墙壁上。
“以后你要再敢动沈默一根头发,我就让黑子过来好好和你‘谈谈’,听懂了吗?”
沈亚庆恐惧地看着对方毒蛇一般的眼睛,醉意瞬间吓跑了七分,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
他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黑子是谁。
他更知道,对方绝不是在虚言恫吓他。
几分钟之后,邵名宝走出房门,向等在外面的沈默露出一个无比亲切的笑容。
“放心吧沈默,我和你爸谈完了,你爸呢,承认自己做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快进去吧,你爸等着给你下跪,不是,道歉呢!”
在接到邵名宝的电话汇报之后,周翊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短时间内,先不动蔡晓波与邵名宝这些人。
毕竟就算是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
而他现阶段,也确实需要一些冲锋陷阵的‘爪牙’。
周翊心里很清楚,以东吉县当下险恶复杂的形势,在缺乏市委市政府的全力支持下,无论是谁想来一场雷厉风行、泾渭分明、你死我活的扫黑除恶斗争,结果都不会成功。
县长严向宇不行,公安局长雷鸣不行,他一个小小的治安管理大队长更是连资格都没有。
他以后世总结的经验,来剖析今天的局面,最终明明白白得出一个结论——时机尚未成熟,必须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具体方法就是,拉拢一批,分化一批,打击一批。
拉拢潜力股、黑马股、优质股,与姜昕婷、郑一凡、韩秋雁、老董等人结成同盟;
引导分化蔡晓波、邵名宝这些半黑半白,目前还处于灰色状态,尚未蜕变为恶的低级炮灰,为我所用;
最后就是找准时机借势谋局,将类似陶国正这种毫无信仰毫无敬畏对党不忠诚不老实的害群之马,各个击破。
周翊相信,重生后的他,必能在不久的将来,还他的故乡东吉县一个朗朗乾坤!
然后他再顺便升个一两级,这很合理吧?
……
时间:晚上七点。
地点:金玉饭庄,金字第二号包间。
人物: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宋成全、副局长张立平、副政委冯金山、办公室主任李文丽、政工室主任罗大祥、治安管理大队长周翊,刑侦大队长陆耀华。
事件:吃饭、喝酒、侃大山。
七个人当中,只有一位女士,那就是李主任。
李主任大约四十多岁,容貌秀丽,穿着讲究,举止间散发着吸引人的成熟和优雅。
吸没吸引到别人周翊不知道,但宋副局长一定是被吸引了。
第七章的时候,周翊就提过各位局领导的爱好,其中就包括,李主任喜欢唱歌,而宋副局长喜欢李主任。
只不过两人都有家室,所以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主任端着酒杯来到周翊身旁,目光稍微扫了一下旁边的陆耀华。
陆大队长立刻很懂事儿地就去了洗手间。
“小周,有朋友托我讲个情,就是关于你妈的……”说到这里,李主任与周翊同时怔住了。
李主任尴尬地轻咳一声,连忙改口道:“就是关于你母亲班上的女学生,对了,是叫沈默的女孩。我朋友的女儿和沈默是同一年级,平时也确实欺负过沈默,这次发生跳楼的事情,她女儿是又害怕又后悔,所以我朋友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女儿当面给沈默道个歉,请求原谅。”
在短短几秒钟内,周翊先是反手一巴掌抽飞了扑过来的钱秀芳,紧接着上前一脚飞踹,将刚刚蹦出水缸的吕文辉踹翻在地。
吕文辉一手捂着小腹,挣扎着想要爬起。
但年轻警察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冲上来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骑脸输出。
闻声赶来的孟宏伟与邹强,一进门就看见周翊在打逃犯。
而就在两人发怔的功夫,恶名远扬、背负八条人命、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凶犯吕文辉,被一记正义的铁拳重重击中面门,满脸是血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周翊掏出手铐,弯下腰咔咔两下,将凶犯的双手铐了个结实。
然后转身指了指瘫坐在地仿佛傻了一样的钱秀芳,向孟宏伟与邹强两人嘱咐道:“帮我看住他们,我打个电话。”
“好的,好的!”
回过神来的孟宏伟与邹强连连点头,望向年轻警察的眼神中充满着无比的惊讶与敬佩。
当张立平接到周翊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沉声叮嘱道:“你就在那里不要走动,我马上带人过去!还有,立刻审问吕文辉,想办法从这个狗日的嘴里套出冯伟与杨克明的下落!”
对于所长大人的命令,周翊当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他点起一根事后烟,舒舒服服地抽了两口,然后转身回到厨房,示意孟宏传与邹强两人将钱秀芳押出去,他要单独对吕文辉进行审问。
吕文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
但马上他就变得人间清醒了。
因为周翊将一舀子凉水浇在了他的脸上。
“说说吧,冯伟与杨克明现在在哪里?”
周翊吸了口烟,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地问道。
吕文辉背倚着水缸,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年轻警察。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轻易被抓。
是钱秀芳出卖了他?
还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更让他万分窝火的是,这个年轻警察不讲武德,上来直接搞偷袭。自己空有一身武艺,最后却连掏刀子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服!
想到这里,吕文辉咧嘴一笑,用戏谑的语气挑衅道:“我看你挺牛逼的,有能耐自己猜啊。”
周翊微笑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对方的话,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猜,你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尸体绑上石头扔进了村东边的泡子里。”
吕文辉瞬间目瞪狗呆,看周翊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
没错,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是,可但是,对方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这TM不科学啊!
周翊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张立平的电话。
“报告所长,吕文辉已经招了……”
吕文辉骤然清醒过来,发了疯似的扭动身体大叫道:“我什么都没……”
那个‘说’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周翊狠狠一脚踹中面门,又一次昏死过去。
“没事没事,刚才那家伙不老实,我又给了他两脚。对对对,是吕文辉亲口招供的,就朝阳村东头玉米地旁边的大泡子,所长你们快点儿过来啊。”
周翊收起电话,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吕文辉一眼。
有人不禁要问,他敢于单枪匹马面对凶犯,凭的是什么?
其实就凭三样东西。
一是重生之后的先知先觉。
二是重生之前练就的搏击本领。
三是此时正值巅峰状态的身体素质。
总结起来一句话,凭的就是凶犯不知道他周翊的厉害!
……
六月五日下午四时五十三分。
距离清查抓捕行动结束时间,仅剩七分钟。
包括局长赵跃在内,清查抓捕行动指挥中心的各位成员已经做好了躺平任嘲的心理准备。
省公安厅督导组组长、副厅长刘明暗暗叹了口气,安平市上下为此次行动付出的努力,他完全看在眼里。
但,失败就是失败。
无论在什么时候,结果的重要性,都要大于过程。
“各位……”
刘副厅长正要说上两句宽慰勉励的话,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而距离专线电话最近的常务副局长杜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将电话接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刷刷刷地照在了杜副局长的脸上。
“好,好,好!”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杜副局长不禁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随后他一手掩住话筒,喜笑颜开地向赵跃说道:“东吉县局雷鸣向指挥中心汇报,逃犯吕文辉已于清河乡朝阳村落网。还有,经清河派出所民警当场审问,吕文辉已经供认杀死其两名同伙的犯罪事实!”
啪啪啪……
短暂的静默之后,会议室里忽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什么叫惊喜,什么™的叫惊喜,什么™的叫™的惊喜?
所有人此刻的真实反应,生动地诠释了‘惊喜’这两个字的含义。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持续两天零九个小时的清查抓捕行动,最终还是以胜利宣告结束。
“对了,那个抓获逃犯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散会的前一刻,刘副厅长似乎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他叫周翊!”副局长杜江连忙回道。
“不错,不错。”刘副厅长笑咪咪地点头,看得出来心情极佳。
赵局长也是笑容满面,心里却有不同的看法。
那怎么能叫不错呢,那叫相当不错,非常不错,特别不错!
……
当周翊返回乡派出所,已是晚上九点。
洗漱之后,躺在值班室床上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凶犯吕文辉,还有钱秀芳已被县局刑侦大队押送市里,另两名逃犯冯伟、杨克明的尸体也从泡子里打捞出来。
做为一名小小的治安民警,以上工作都不需要他参与。
他只管耐心等待着,等待着那份只属于他的荣誉,从而获得打开升迁之门的第一把钥匙。
上一世,他在清河乡整整呆了五年,最后还是通过老领导张立平的运作,才被调回县局法制大队。
所谓一步慢,步步慢。何况他还属于无钱无权无势的三无人员。
同期考入县公安局的同事们,早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分到治安大队的,有分到车管所的,还有调到县委组织部的,最厉害的当属一位叫做姜昕婷的女同事,直接借调到了市局办公室。
当他还是小科员的时候,人家已经升到副科,甚至是正科。
你说气不气?
上辈子他没得选,现在他只想做个人上人。
因为他重生了,也变强了。
他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他要抓住机会的尾巴,他要张开……
铃铃铃铃……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周翊的思考。
有些不爽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禁就是一怔。
李倩!
他的女友,不对,应该是前女友。
几乎不假思索地,周翊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刚才想到哪里来着,哦对了,他要张开梦想的翅膀,他要走向人生的巅峰,他要……
算了不想了,先睡觉,梦里啥都有。
“哦,周队的思想觉悟很高啊!”林芳用分不清是赞叹还是嘲讽的语气评价道。
“谈不上觉悟高吧。林记者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周翊貌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
林芳面色不禁就是一僵。
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给出的理由竟然如此的无懈可击。
漂亮!
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回答了。
简书月与田恬忍不住相视一笑。
雷鸣与高作斌暗暗点头,心说不愧是小周,回答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寻。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林记者,如果有两个采访任务,一个是来采访我,另一个是去地震区现场,那么林记者会如何选择呢?”周翊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对方问道。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简书月轻轻拍了下田恬的大腿,以表达自己拍案叫绝的舒爽心情。
选择采访周翊,那就是怕死。
选择去地震区,那就是虚伪
就这个问题,你选哪个都不好使!
田恬则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那个女记者,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然后两人就听见林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
狡猾!无赖!无耻!
简书月与田恬在心里疯狂吐槽。
然后两人立刻就听见周翊以嘲讽的语气问道:“所以,刚才林记者是问了我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对吧?”
林芳立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怼得好,怼得妙,怼得呱呱叫。
简书月与田恬同时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场合不对,两人肯定会相互击掌,大笑三声。
队长太特么有水平了!
‘当仁不让’邵名宝与‘责无旁贷’朱建平也不管周翊能不能看见,一个劲儿地伸出大拇指向前比划。
‘善解人意’蔡晓波兴奋地拍起了手掌,结果惹来前边局长不悦地回头瞪视,只能悻悻地停了下来。
至于安平日报社的周晓帆周记者,早已经在心里笑出了鹅叫声。
林刁刁啊林刁刁啊,你终于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林芳立刻使用了战术喝水技能,用以缓和十分尴尬的采访气氛。
周翊也喝了口水,耐心地等待着对方二次进攻。
果然,林芳在详细介绍了公安部A级逃犯吕文辉性格凶残、身体强壮且擅长打斗之后,语峰忽然一转,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当你独自面对这样的凶犯时,你心里有没有害怕的情绪?”
这个问题看似没超纲,其实一样不怀好意。
你就说怕不怕吧?
不怕?你一个小民警凭什么不怕?
怕?看看你果然还是怕的,能抓到凶犯说不定全凭运气。
“当然害怕!”周翊很诚实地点头。
然后又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怕我一不小心打死他!”
哈哈哈……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就连故作严肃的局长雷鸣,都禁不住破了功,连忙拿起茶杯喝水以作掩饰。
政委高作斌直接没绷住,咧嘴笑出了声。
简书月与田恬就更不用说了,她俩笑点贼低。
“看得出来,周队长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林芳勉强笑着说道。
“如果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我今天还能坐在这里接受林记者的采访吗?”周翊一本正经地反问着。
然后又看了看台下,以戏谑地口吻继续说道:“那样的话,我的领导和同事,恐怕就不是来看我接受采访的,而是参加我的追悼会了!”
想通了这点,周翊心里再无任何犹豫。
下了警车之后,他从刘智手里接过喊话器,向着楼上的女孩喊道:“沈默,我是周翊,你可以叫我周翊哥,现在,你就在那里等着我,等我上去,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
什么秘密?
所有人的脑中不禁闪过一个问号。
孙校长等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没错,这一定是缓兵之计。
周翊喊完话,立刻带着中队长刘智跑进二号教学楼,顺着楼梯一路狂奔,来到五楼的天台。
年组长和三个老师再加上安平日报的一个摄影记者,在十几分钟之前就赶到了这里,只是面对紧贴边缘而站,随时有跳楼可能的沈默,他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周翊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女孩,心里暗松了口气。
他还真担心他这边正在上楼,那边就啪的一声直接跳了楼。
沈默也在默默注视着刚刚跑上来的年轻警察。
这就是郭老师和她说过的周翊哥,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让她等十分钟,她等了。
他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她也准备听。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她改变了求死的决心,而是因为她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看一看那个以警察以哥哥以普通人身份希望她活下去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她想记住他!
暗暗平复着稍显急促的呼吸,周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开口说道:“沈默,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了。其实……我也想过自杀。”
听了这句话,沈默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睛里,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她偏着头,盯了周翊几秒钟,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骗人。
“不,我没有骗你。就在前不久,相恋五年的女友选择和我分手,我想不通,一个劲儿钻牛角尖,觉得人生从此少了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于是整天喝酒喝醉,抽烟加倍,唱起歌来撕心裂肺,动不动就流下伤心的泪。怎么样?听着,是不是觉得你哥我特没出息?”
周翊一边献祭前女友,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一步。
沈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同事劝我,朋友劝我,领导也劝我。但我固执地认为,你们不是我,又怎么能体会到我所受的痛苦!”周翊望着女孩,意有所指地说道。
沈默怔怔看着对方,那一句‘你们不是我,又怎么能体会到我所受的痛苦’,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共鸣和认同。
“所以,我不打算和你讲什么大道理,因为我所了解的、我所想象的一切关于你遭受的痛苦,可能远不及你亲身经历的十分之一。没有人会想死,但生活有时就是这么的残酷,从忍受到无法承受,从希望到充满绝望,直到最后,你选择了站在这里。”
周翊不徐不疾且充满感情的话语,一句句实实在在地敲在了沈默的心坎上。
终于,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理解她,懂她。
沈默的眼中泛出晶莹的泪光,牙齿紧咬着嘴唇,发出低低的呜咽。
周翊再次向前挪了一步,继续说道:“但是沈默,你今年才十八岁啊,你还有太多的风景没有看过,太多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尝试过,还有太多属于你的幸福和快乐,你没有体会过。就这样选择离开,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真的甘心吗?”
“我不甘心,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她们骂我打我,欺负我,还让校外的坏人拍了我的照片。我反抗过,也求饶过,但不管我怎么做,她们都不肯放过我。你说,我还能怎么办?”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沈默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一声声饱含血泪的控诉,重重回响在楼上楼下所有人的心头。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选择死亡呢?
年级组长和摄影记者禁不住摇头叹息。
一向面黑心硬的中队长刘智,此刻也是心里发酸,暗道一声可怜。
楼下的师生们大多也是深受震动,神色黯然。
至于郭老师,早已经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唯独几个聚在一起的高二女生,或是双手插兜一脸不屑,或是面露嬉笑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个,眼神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毒。
“周翊哥,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沈默决然地摇着头,身躯已然有了后仰的迹象。
周翊见势不妙,立刻选择释放大招:“沈默,想想你在大槐树下埋的许愿瓶,想想你和自己立下的约定!”
沈默身躯不由一震,望向周翊的泪眼里充满着难以置信。
这是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对方怎么可能知道?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将来有一天你才能知道,你是否活成了你童年时希望活成的那个你!”周翊趁热打铁,继续以低沉有力的声音劝说道。
沈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晓她的秘密,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内心不抑制地产生了动摇。
如果有选择,她当然想活下去!
但问题是,她有得选吗?
单纯凭着这一缕信念,她又能撑多久呢?
真的有人会帮她吗?
能帮到她吗?
“看这里,沈默。”
周翊神情肃穆地指着自己警帽上的国徽,又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警衔,最后他的右手凝握成拳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我现在以人民警察的名义,以沈默的哥哥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沈默,你愿意相信我吗?”
年轻的警察站在细雨之中,缓缓向女孩伸出了手掌。
迎上那道温柔而又坚定的眼神,沈默顿时泪如泉涌。
她可以相信他吗?
是的,她愿意相信他!
眼看着女孩颤抖着伸出右手,眼看着女孩即将从危险的天台边缘离开,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无比刺耳的辱骂。
“沈贱B,磨叽了半天,你TM倒是跳啊。”
沈默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这个令她无比熟悉且感到无比恐惧的声音,瞬间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和勇气,砸得支离破碎。
她猛地一转身,直接跳下了天台。
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想拉什么屎。
如果说前三个问题,只是对他个人的攻击,他还称不上有多生气,那么眼下这个暗戳戳指向他母亲的提问,则已完全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学校方对在校学生负有教育、管理和保护的职责,当然要承担与其过错相适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周翊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那相关老师呢?比方说轻生女孩的班主任?”林芳立刻追问道。
周翊看了对方一眼,冷冷反问道:“林记者觉得这位班主任应该负什么责任呢?”
林芳思索了一下,然后义正辞严地道:“我觉得校园暴力事件的发生,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学生的道德素养欠缺导致的,而这一点与教师的道德教育有直接关系。所以我认为,作为这起校园暴力事件涉及学生的班主任,这位老师负有不可推卸的失职和道德责任。”
周翊看着对方,目光之中充满着浓浓的讥讽之色:“我觉得林记者你弄错了一件事,那几个施暴者,并非是这位班主任班上的学生,你的这些话,应该和那些施暴者的班主任说才对。”
林芳微微一怔,但随即强词夺理道:“那做为受害者的班主任,她尽到对学生的关心义务了吗?”
周翊立刻用沉稳有力的声音回答道:“我可以很责任地告诉你,这位班主任曾经多次批评过那些施暴者,也曾经多次将情况反映给学校领导。在事发当天,她更是不顾学校方的禁令第一个打电话报警,而在轻生女孩第一次准备跳楼时,也正是由于她的极力劝阻,才为救援行动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林芳再也忍不住了,尖酸而刻薄地道:“周队长一个劲儿地为这位老师开脱,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吗?”
艹!
会议室里不禁响起一片低沉愤怒的嘈杂声。
这是哪里来的鸟记者?
看看她那副刁钻丑恶的死样子,真特么想上去砸她个满脸开花。
邵名宝眼睛里透着毒蛇般的阴冷,呵,为队长分忧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一会儿他就找十几二十个小流氓……
简书月与田恬咬了下嘴唇,同时将目光转向面沉似水的周大队长。
在这种情况下,周翊该如何应对?
是翻脸呢?还是翻脸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翊竟然笑了。
他紧盯着林芳,身躯微微前倾,在给对方造成极大心理压力的同时,以极其蔑视极其不屑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我原以为,你身为市台记者,今日前来采访,必有一番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会议室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看过老三国电视剧?
周翊这一张嘴,就是老唐国……老诸葛亮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周翊是诸葛亮,那么林芳此刻扮演的角色又是谁?
不用说,必定是无耻老贼!
大家都是文化人,骂人无需带脏字。
所以林芳又怎能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一张脸顿时变得又青又白。
“我刚才所说经过,都有受害人和相关师生的笔录为证,你如果不信,完全可以亲自去看。好了,你请便吧!”周翊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周队长这是什么意思?”林芳冷着脸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很高兴市电视台能派人采访我,但是我很不高兴你来采访我,我更不高兴你说的话和你的态度,所以,采访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局长办公室里,雷鸣亲切接见了一等功奖章的获得者,东吉县局的福将,未来的警界之星,即将走马上任治安大队长的周翊同志。
看着面前的年轻下属,雷鸣心里颇有几分感慨。
长得好,年纪也好,关键是命更好。
历数东吉县以往,获得一等功的干警不是没有,但获得破格提拔且做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周翊是第一个。
如果对方能保持目前的运势,不跑偏,不站错队,三十岁之前正科那是妥妥地。
周翊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谨姿态,在他的记忆里,这位刑侦出身的赵局,是东吉县这个时期少有的实干型官员。
在任期间,在县长严向宇的支持下,大力整治社会治安,打黑除恶,全面肃清黄赌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仅仅不到一年,随着严向宇调任市林业局任局长,雷鸣也被安排到了县档案局坐了冷板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只要看看当时东吉县无比兴旺的娱乐产业,以及这些产业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懂得都懂。
所以说,做公安局长难,做有作为的公安局长更难,而做一个有作为还不被人干掉的公安局长,难上加难。
“走吧,我带你见见局里的同事。”
局长大人给予了这个年轻下属罕有的待遇,亲自带着周翊去了办公室、政工室、法制室等科室。
“冯政委好……宋局好……张局好……罗主任好……李主任好……”
在局长雷鸣的介绍下,周翊谦逊有礼地挨个问好。
哎,明明对这些局领导都很熟悉,甚至连他们的爱好都一清二楚——
比如说,李主任喜欢唱歌;罗主任喜欢养花;张副局喜欢钓鱼,宋副局喜欢李主任……
却还要装出刚刚认识的样子。
人生如戏,不外如是。
局领导们纷纷对周翊的问好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握手的握手,拍肩的拍肩,个个和蔼可亲,笑容可掬。
看到这一幕,有些警员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还有些人不免眼红和嫉妒。
不就是运气好抓个逃犯吗?
我上我也行啊!
但不管怎么想,都改变不了他们面对周翊都必须笑脸相迎的现实。
郑一凡站在稍远的地方,心里在艳羡之余,也充满着强烈的失落与黯然。
他当时因为笔杆子不错,被留在了局办公室,专门为领导撰写材料,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局里又有新人考进来,然后领导就有了新人忘旧人,什么发言稿、工作报告一系列重要材料基本都交给那个叫杨柳的小丫头写了。
听说,只是听说,杨柳的姑父是县人大的副主任。
再然后,包括李主任,王副主任,还有其他同事,对他的态度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
虽说与周翊同一批考入县公安局,又是同一个培训班,甚至在培训期间住同一个寝室,彼此关系还算可以,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有选择主动上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
而就在这时,他看见周翊大步走了过来,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凡。好久不见啊。”
“是,是啊,好久不见!”
一时间,郑一凡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注意到领导与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有种想哭却又很兴奋很自豪的感觉是什么鬼?
“对了,小周和一凡是零三年同期考进局里来的。”副局长宋成全忽然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是的宋局,而且在公安干校培训时我们还住一个寝,一凡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周翊笑着回答道。
一旁的郑一凡只顾着憨笑点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将来会成为安平市委书记的样子!
……
县公安局侧楼。
治安管理大队教导员王坚,早已提前通知各副大队长,中队长以及在局治安民警到四楼会议室开会。
做为治安大队的老人,王坚迎来送走的大队长也有三任了,但还没见过哪一个上任时这么有排场。
好家伙!
局长,政委,副局长,副政委,党委班子成员基本都到了。
雷鸣与高作斌先后简单讲了几句话,主要内容就是要求治安大队上下,包括教导员及各副大队长在内,务必全力支持和协助周翊开展工作。
随后周翊也做了发言,他谦虚地表示,自己年纪轻,经验少,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能给予工作上的帮助和支持。
啪啪啪……
教导员王坚带头鼓掌,然后各副大队长和民警们也跟着热烈鼓掌。
那必须支持啊!
这么多局领导给周大队镇场子,他们敢不支持吗?
等各位局领导离开后,治安大队班子开了个碰头会,先由教导员王坚介绍了大队概况,然后副大队长朱建平、蔡晓波、邵名宝各自汇报了手头工作。
对一个毛头小子成为顶头上司这件事,朱建平等人心里是不服的,但不服归不服,该侍候还得侍候。
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像从前一样就好。
只要大家有油水可捞,周翊该得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就看这位新上任的大队长识不识相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毕竟,除了傻子,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刚才听朱队说,明天晚上三中队有一次突击检查行动,我想去看看。”
周翊看着朱建平,语气淡淡地说道。
几个副大队长闻言同时一怔。
想去看看?
看什么?
怎么看?
就只是看看?
还是有其他目的?
“有问题吗?”周翊似笑非笑地问道。
“没有没有。热烈欢迎队长视察工作。哈哈。”迎上对方有些阴沉的目光,朱建平心中顿时一跳,连忙做出清晰而积极的表态。
“那就这样,散会吧。”周队长脸上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周翊离开的背影,朱建平、蔡晓波、邵名宝三人面上不禁闪过一丝阴霾。
隐隐约约,他们有一种感觉。
这位新上任的大队长,可能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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