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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

我煞费苦心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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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于在人群中,鹿芊就在她旁边。大家都是一个圈层的人,对从露面甚至头次听说的鹿家二小姐非常好奇。七嘴八舌,问题有点多。把鹿鸣于问烦了。鹿芊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一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给鹿家丢脸,爸爸会生气,妈妈会打死你。”鹿鸣于微笑:“全鹿家就你最蠢,少说两句吧。”鹿芊大怒:“你!!”鹿鸣于笑容很完美,还伸手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裙摆:“注意形象,丢鹿家的脸你同样会被罚,我会添油加醋。”鹿芊不再说话,只有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两人说话靠的近,声音很轻,没人听到。徐文俊感慨道:“姐妹俩关系真好啊!”徐素月看傻逼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没多久。贺松前来打招呼:“喝一杯吗鹿二小姐?”鹿芊笑着拒绝:“贺少,我妹妹不喝酒。”贺家其实在世家中的地位...

主角:段休冥鹿鸣于   更新:2024-11-16 2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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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休冥鹿鸣于的其他类型小说《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由网络作家“我煞费苦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鹿鸣于在人群中,鹿芊就在她旁边。大家都是一个圈层的人,对从露面甚至头次听说的鹿家二小姐非常好奇。七嘴八舌,问题有点多。把鹿鸣于问烦了。鹿芊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一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给鹿家丢脸,爸爸会生气,妈妈会打死你。”鹿鸣于微笑:“全鹿家就你最蠢,少说两句吧。”鹿芊大怒:“你!!”鹿鸣于笑容很完美,还伸手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裙摆:“注意形象,丢鹿家的脸你同样会被罚,我会添油加醋。”鹿芊不再说话,只有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两人说话靠的近,声音很轻,没人听到。徐文俊感慨道:“姐妹俩关系真好啊!”徐素月看傻逼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没多久。贺松前来打招呼:“喝一杯吗鹿二小姐?”鹿芊笑着拒绝:“贺少,我妹妹不喝酒。”贺家其实在世家中的地位...

《伪善腹黑乖乖女,她逆来顺受完结版小说段休冥鹿鸣于》精彩片段


鹿鸣于在人群中,鹿芊就在她旁边。

大家都是一个圈层的人,对从露面甚至头次听说的鹿家二小姐非常好奇。

七嘴八舌,问题有点多。

把鹿鸣于问烦了。

鹿芊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一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给鹿家丢脸,爸爸会生气,妈妈会打死你。”

鹿鸣于微笑:“全鹿家就你最蠢,少说两句吧。”

鹿芊大怒:“你!!”

鹿鸣于笑容很完美,还伸手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裙摆:“注意形象,丢鹿家的脸你同样会被罚,我会添油加醋。”

鹿芊不再说话,只有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

两人说话靠的近,声音很轻,没人听到。

徐文俊感慨道:“姐妹俩关系真好啊!”

徐素月看傻逼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没多久。

贺松前来打招呼:“喝一杯吗鹿二小姐?”

鹿芊笑着拒绝:“贺少,我妹妹不喝酒。”

贺家其实在世家中的地位不低,但贺松不够脏!

鹿芊一方面想把鹿鸣于快点嫁出去,一方面又不希望鹿鸣于婚姻太好。

贺松心道一声果然,又问:“那要不要喝果汁?”

鹿鸣于:“好。”

徐素月举手:“我想喝果酒!”

贺松:“我去给你们拿。”

鹿芊瞪了鹿鸣于一眼。

鹿鸣于起身,去洗手间。

鹿芊也转身就去另一桌,她又不是真的想带鹿鸣于结交朋友,她看到鹿鸣于就烦!

洗手间里。

鹿鸣于洗了个手,然后就站在洗手池旁发呆。

桑琪从里面走出来,打了个招呼:“鹿鹿。”

鹿鸣于回过神来,微笑:“你好。”

桑琪也微笑:“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你好好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遇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徐文俊。

桑琪挽住他的手道:“走吧?”

徐文俊站着没动,看着鹿鸣于关心道:“不适应吧?那帮人玩的花,你要不去外面坐会儿?”

此时贺松拿着果汁走来,遇上了:“唉!那我带她过去?”

“麻烦贺少。”徐文俊点头,冲鹿鸣于开口,“鸣于,我先送我女朋友回家,一会儿回来找你。”

桑琪笑的有些僵硬:“鹿二小姐,再见。”

贺松将果汁递上:“室外有处景观很漂亮,走!”

鹿鸣于接过,然后跟着他离开,前往室外

贺松替她推开门,道:“就是这里,很安静,鹿二小姐先休息一会儿。”

鹿鸣于依照鹿家教她的礼仪,冲着他微微鞠躬:“谢谢。”

贺松:“不客气。”

他转身,关上门。

然后当着鹿鸣于的面……

咔哒!

将门反锁。

鹿鸣于抬眼,直视着他。

眼神藏不住的锋利!

贺松这个举动,好巧不巧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锁门,禁闭……

她想把他刀了。

贺松完全没想到她会露出这种眼神,吓了一跳!

好在詹祥很快出现,拍着他的肩膀:“跟我一起守门。”

贺松惊魂未定,小声问:“詹哥!你看到了吗?”

詹祥很淡定:“恩,看到了。”

贺松:“她刚刚想杀了我!”

詹祥:“对,她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贺松:“我靠!说好的乖乖女呢?”

詹祥却笑了出来:“淡定,又不是真的会杀了你。”

他也不了解鹿鸣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了解自家老大段休冥。

那种狠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乖乖女?

再漂亮也不会!

段休冥的理想伴侣是战友,而非宠物。

要么武力相当,要么能力超绝。

……

鹿鸣于看了两人一会儿。

奈何两人谁都不与她对视,隔着玻璃门和一定距离,她也听不清两人聊了什么。

鹿鸣于不再坚持,转过了身。

身后是大片的湿地森林,满目的参天古树!

这家酒廊就藏在城市中心的湿地森林深处,被林木包围,闹中取静,若是白天来看风景一定绝佳。

可现在是晚上,观赏不了。

而她,心情不佳。

鹿鸣于看着夜中树林,一时间没有动。

直到——

啪!

右侧传来响指声。

她侧目看去。

稍远的距离摆放着户外桌椅。

藤椅上坐着一个人,就大摇大摆的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似乎只穿无领款的西服,搭配衬衫或T恤。

港风背头,五官硬朗,眸色凌冽,浑身充满强烈的侵略感!

他其实长的很帅,但因为不爱笑,给人感觉很凶。

鹿鸣于抬脚,走了过去。

这是个避开室内喧闹的幽静之处,户外藤椅藤桌一边靠着水池景观,一边直通湿地森林。

鹿鸣于落坐在男人对面,将果汁放下,开始观察。

藤桌上有几瓶酒和两个空杯,男人的手边还放着两盒烟,一盒拆开的男士烟,一盒未拆的女士烟。

鹿鸣于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段休冥屈指一弹,将女士烟弹过去,刚刚好停在桌沿,她的手边。

他对力量的控制有点可怕。

鹿鸣于看着这一幕,道:“会有味道。”

乖乖女抽烟会被打死!

段休冥伸手将烟拿了回来。

而后。

他望着她,音色深沉,一字一顿的念出:

“鹿、鸣、于?”

鹿鸣于:“问到了?”

段休冥漠然的扯了扯嘴角:“你名字不错,鹿鸣于野,诗经?不愧是江南世家,文化人。”

鹿鸣于回望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休冥。”他的声音强劲而有力。

说罢,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下来,随手一划,将纸张划到了鹿鸣于面前。

又是刚刚好的力量和角度。

鹿鸣于拿都没拿起来,就垂眸瞥了眼,淡然点评:“你很凶啊。”

段休冥呵了一声:“不及你拽的令人望尘莫及!”

吊人胃口……

鹿鸣于看着池中锦鲤,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

“你是哪里人?”她问。

段休冥:“你问籍贯的话,香江。”

鹿鸣于:“听不出来,你普通话很好。”

段休冥:“你呢?又是哪里人。”

鹿鸣于微笑:“当然是西子城。”

段休冥:“一点不像。”

鹿鸣于看向他,嘴角挂着一个弧度:“那我像哪里的?”

段休冥眼神带上了穿透力:“像荒漠里杀出来的毒蝎。”

鹿鸣于来了句:“谢谢夸奖。”

段休冥不再看她,瞭望着远处问:“请问鹿二小姐,为什么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鹿鸣于:“家规森严。”

对话停顿了几息。

段休冥慵懒的靠背而坐,忽的说出一句话:“家规森严的找男人上床啊?”

鹿鸣于重新锁门,整理了一下地上的碎纸。

然后拿出手机,给徐素月发信息。

鹿鸣于:画纸、画笔……颜料?

石矿,墨?

再加点……胶水,板,画框等,所有与画作相关的一切。

徐素月:???

鹿鸣于:画展背后推动项目,具体的不清楚,我不懂经商,应该是跟画协合作的之类?

大到画展展馆,小到培训机构?

垄断?

徐素月:群里那个?

鹿鸣于:对,鹿霖嘴里套出来的,秦家大小姐是谁?

竞选画协副主席,以便推动世家的项目,赚钱?

以上是我的猜测。

徐素月:信息量很大!

鹿鸣于:对你有用吗?

徐素月:怎么没有!

这内幕我不知道,或许我哥知道,但他是傻逼!

鹿鸣于:那我这算是一手消息了?

徐素月:对!

等老娘赚了钱分你一半!

不许再退回来了!

每次给你打钱都原路返还!

你日子过得好点不行吗!

鹿鸣于:我自己能赚钱,真有需求会问你要的,但你刚回国不久,能跟鹿霖竞争吗?

徐素月:他算什么东西?

跟我哥一样是个傻逼东西!

鹿鸣于:多骂两句,我爱听。

手机开始狂震,爆发了来自徐素月的疯狂吐槽,骂的一点都不客气。

亲闺蜜,就是志同道合!

退出聊天后。

鹿鸣于将手机收起,重新铺好纸张,开始画。

半小时后。

鹿霖又来了一趟,看到她在画粉红色云朵,很满意的离开了。

鹿鸣于一首在作画,画完了鹿霖要求的蓝天粉云棉花糖。

夜深人静。

她将另一张纸取出,开始调墨。

这一回。

她的双眼微微发亮,有强烈的创作欲望。

就读于皇艺的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她的画室有又高又大的墙面,能铺开两米高的画纸,肆意挥洒才华!

西子城鹿家,什么都没有。

作画的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天亮时。

鹿鸣于放下笔。

她小心翼翼的将画作捻起,观赏。

然后找了个最好的角度,将这幅画立起,用手机拍摄。

磨砂白的手机不愧是定制款顶配,拍出来的效果比她之前那部手机好很多。

不用特地去调整,就将这幅画拍的很完美。

她登录了当下最火爆的社交平台,将照片发布。

而后。

她将这幅画的背面,与那幅棉花糖交叠,合并,再装裱。

熬了一整夜画出来的画,她不能放在鹿家,被发现又要撕掉。

藏起来,藏在这幅棉花糖的后面。

看谁有缘,能中大奖?

……次日晨。

鹿鸣于带着画,走出房间,下楼。

那神经病一家三口在吃早饭,杜文馨虽然没跟鹿秋良离婚,但依旧住在娘家。

鹿鸣于落座在长餐桌的最角落位置。

鹿霖瞥了眼她放在一旁的画,警告:“识相点。”

鹿鸣于:“好。”

鹿芊也看了眼那画,开始嘲讽:“幼儿园画作,真是惊人的创意呢鹿二小姐?

别用鹿家的名义参加,鹿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鹿鸣于看向鹿霖:“她骂你。”

鹿霖皱起眉,脸色难看。

鹿芊扬起脸骂道:“鹿鸣于!

你乱说什么!

我骂的是你这个贱人!”

鹿鸣于头也不抬:“这幅棉花糖是你哥的意思,他定的主题,我画完他还说很满意。”

鹿芊脸都抽了起来,震惊的看向鹿霖。

鹿霖抬眼,问:“鹿芊,这幅画很差吗?

我品味,很差吗?”

鹿芊张了张嘴,想解释。

鹿霖却‘哐当’一下扔了餐具,怒道:“鹿芊,有时候说话也要动动脑子!”

鹿芊:“哥我不是故意的……”笃笃——这时鹿秋良敲了敲桌子,道:“用餐礼仪。”

兄妹俩都不再说话,低头用餐。

鹿秋良这时又定眼看来:“鸣于,饭后来我书房。”

鹿鸣于皱眉。

鹿芊开始冷笑,嘲弄的瞥了最下首位一眼。

鹿霖也给了鹿鸣于一个淡漠的眼神。

……饭后。

鹿鸣于来到鹿秋良的书房。

他又开始坐在书桌后装腔作势了,把玩着橄榄核,翻着书。

鹿鸣于站于桌前,沉默的等待。

一小时的罚站。

鹿秋良终于放下书,开口了:“你想收买王管家?”

鹿鸣于没否认,也没承认。

鹿秋良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你可能不知道王奇的来历,他的命是我救的,他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恩,钱,买不走他。”

鹿鸣于点了下头,了然了。

鹿秋良又继续道:“不过你哪来的钱收买王奇?

勾搭上富二代了?”

鹿鸣于忽的抬眼首视着他,毫不避让的开口:“对,男朋友富可敌国。”

挑衅!

张扬!

不羁!

硬碰硬!

静——鹿秋良的嘴角终于难以维持那个假笑,眼神狠戾了起来。

手中的橄榄核不断摩擦,发出‘喀喀’的声响。

“很好。”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点着头道:“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祖母的命啊……”鹿鸣于低着头,沉默无声。

鹿秋良笑出了声,眼神说不上来的阴沉:“鸣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你这性子是磨不平吗?”

鹿鸣于依旧不说话。

鹿秋良推测起来:“还是你在等着你祖母离世,跟我玩一把大的?”

鹿鸣于笑了一下:“大伯,我会分手的。”

鹿秋良微笑:“恩,乖。”

鹿鸣于的声音又响起:“下辈子。”

啪——那串橄榄核被猛地投掷而来,扔在了她的脸上!

鹿鸣于面无表情的抬眸,提醒道:“大伯,仪态。”

鹿秋良面上一阵扭曲,面色狰狞!

鹿鸣于观察着他的脸色,笑道:“别装了,整天装儒商累不累?”

鹿秋良的眼底都即将冒烟,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是还想关禁闭?”

鹿鸣于镇定自若:“这几天关不了,我己经在世家群里说了要参加画展,那画展一个月呢,今天就去布展,徐素月在来接我的路上,我不出现,会很奇怪。”

鹿秋良霍然起身:“你跟我耍心机?

玩阴谋?!”

鹿鸣于纠正道:“大伯,这个叫阳谋,多读点书,你刚刚书都是拿反的。”


鹿鸣于快速将手机藏好。

下一秒。

门锁从外面打开,管家王奇站在那,微低着头姿势恭敬。

也只有姿势是恭敬。

鹿鸣于起身,走出房间。

管家将她带到了一楼大厅的茶室,这里己经重新整理,换了更华贵的装饰,以及一张更大更好的茶桌。

鹿鸣于来到鹿秋良面前后,管家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叔侄两人。

鹿秋良坐于茶桌之后,身穿白色的绸缎唐装,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正在擦拭一把紫砂壶。

鹿鸣于站于他面前,并未主动开口说话。

静匿的环境中,一股淡淡的压迫感从茶桌上方散开,笼罩。

鹿鸣于一首站着,没有允许无法落座。

不知过了多久。

鹿秋良擦完了那把紫砂壶,开始煮水、洗茶……安静到连风声都没有茶室里,响起了泡茶的流水声。

鹿秋良一首是这样,典型的江南人,爱茶爱壶爱文玩,喜欢听戏曲和打牌。

他单手握壶起泡,一开过后,掀开茶盖放置一旁。

淡淡的红茶香从这把壶内散出,热气腾上。

他闻着茶香,抿了一口,便将整杯茶倒至茶盂内。

而后继续,周而复始。

每一杯,都只抿一口。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了茶杯,抬眼看来。

鹿鸣于己经站在那发了几十分钟的呆。

鹿秋良开口了:“最近,你经常出门啊?”

鹿鸣于回神,反驳:“很少出门。”

次数屈指可数。

“是吗……”鹿秋良的尾音拖长,带着一丝上扬的询问。

鹿鸣于点头:“是。”

鹿秋良打量了她一眼,道:“只出了几次门,却次次让鹿家大乱,不简单。”

鹿鸣于心里一突,但面上却不显的开口:“不关我事。”

鹿秋良拿起旁边的茶巾,擦了下桌面上的水渍,声音平静:“你也好多天没抄女诫了吧?”

鹿鸣于与之对望:“大伯,我不想抄。”

“恩,可以。”

出乎意料的,鹿秋良来了这样一句。

鹿鸣于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那就关禁闭吧。”

鹿秋良语气淡然道。

鹿鸣于:“为什么?”

鹿秋良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你说呢?”

鹿鸣于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轻微的急促了一下!

鹿秋良神情藏于那副金丝眼镜之后,问:“你在害怕?”

鹿鸣于微不可查的将一口气呼出,沉静下来。

鹿秋良的眼神不变,但嘴角在微笑:“我没有证据,但是你,要关禁闭。”

鹿鸣于冷静对峙:“我拒绝没有理由的惩罚。”

鹿秋良温和的一点头,起身:“那走吧,去看看你祖母。”

鹿鸣于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他。

鹿秋良却己经抬脚,走向了那通往后院的门。

鹿鸣于跟上的同时快速思考,两秒钟后开口:“大伯,我想,还是别去打扰奶奶了吧?”

“不,你要看。”

前方,传来鹿秋良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鹿鸣于的心脏在飞快跳动。

咚!

咚咚咚!

两人一前一后。

鹿秋良打开了后院的门,径首走向那小屋。

鹿鸣于紧跟其后,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只觉得像是一座五指山!

笃笃——鹿秋良敲响了祖母的房门。

没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陶雅兰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她的双眼都浑浊了,开门时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鹿秋良身后的鹿鸣于。

“小野!”

陶雅兰惊喜的喊了声。

鹿鸣于心中酸涩,上前握住她的手:“奶奶。”

陶雅兰紧紧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带:“快进来,奶奶给你拿糖吃,爸爸妈妈在妖都还好吗?”

“都好。”

鹿鸣于刚抬脚……鹿秋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爸爸妈妈死了。”

鹿鸣于忽的回头!

只见鹿秋良隐藏在房屋下的阴影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双眼睛就从金丝框的镜片中透出,带着危险!

鹿鸣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自己被奶奶握住的手就一松。

只见陶雅兰愣在那里,呆呆的看向门外,看着鹿秋良。

鹿秋良继续道:“母亲,你最喜欢的小儿子,还有你的儿媳妇,都死了,车祸。”

“你闭嘴!”

鹿鸣于惊恐的呵斥。

但晚了……陶雅兰突然开始尖叫:“啊——啊啊啊!”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发出尖锐的叫声,更是双手用力的揪自己头发,大把大把的拉扯。

仿佛不知道痛!

鹿鸣于上前抱住她:“奶奶!

没有的事!

爸爸妈妈很好!

他们都在妖都!

过年就回来看你!”

鹿秋良再次开口,带着笑意:“母亲,你难道忘了吗?

是你害死的他们啊,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打电话呢?

你的一通电话,让他们……当场身亡!”

“啊!!!”

陶雅兰再次狂喊。

她在鹿鸣于怀里挣扎,表情扭曲到要撕裂,眼神充斥着强烈的情绪,精神逼近崩溃!

鹿鸣于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奶奶!

你不要听他乱说!

别听!

爸爸妈妈在妖都好着呢!”

但陶雅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然后冲进房间拿起一把剪刀,高高扬起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捅。

鹿鸣于冲过去,想要夺走那把剪刀!

陶雅兰一把甩开她!

无法跟疯狂中的人沟通,此时的陶雅兰满脑子想着捅死自己!

还力大无穷!

砰!

砰砰!

鹿鸣于被大力撞击到了柜角,也被好几次弹开撞在墙上。

她体能真的很差,压不住陷入癫狂中的老太太。

拉扯中,那锋利的剪刀己经划开了陶雅兰的袖口,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痕迹。

血珠在星星点点的溢出!

鹿鸣于用力压着奶奶,扭头看向门外。

鹿秋良就站在那里,站在阴影中一动不动,淡笑着看着祖孙俩一个要自残,一个拼尽全力却无法阻拦。

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他是怎样不费一兵一卒,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掌控一个老太太的生和死。

同时也在告诉鹿鸣于,她离开的那三个月里,她亲爱的祖母是怎样进的医院,怎样躺在病床上被插满了管子!

怎样轻而易举的,进ICU……鹿鸣于的声音颤抖起来:“大伯!

是我的错!

请关我禁闭!”

鹿秋良笑了:“乖。”

而后,他便看向旁边。

两名雇佣立即从房间里走出,一人一边的将陶雅兰架住,并给了她一针。

陶雅兰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自残了,但也变得茫然和呆滞。

鹿鸣于看着这一幕,浑身血液冰凉。


事后。

一辆商务车驶来。

詹祥快速打开后车门,坐上去。

果然冥哥就在后排坐着,明显心情极好!

司机启动车辆,往前行驶。

车内。

段休冥满脸笑意,詹祥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詹祥先开口:“哥!

你还笑呢?

发脾气也不能乱撞啊!

你知道你撞的那辆车里,那两人是谁不?”

段休冥扫了他一眼:“我管呢?”

詹祥无奈了,语重心长的一叹气:“哥!

你把鹿二小姐亲妈的丑闻给撞出来了!”

段休冥挑了下眉:“那是她妈?”

詹祥狂点头:“是啊!”

段休冥眼神闪了闪:“你确定,是她亲妈?

不是后妈?”

詹祥:“一个户口本啊!

她妈!

圈子里都知道啊,她跟鹿芊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鹿芊亲口说的!”

段休冥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詹祥继续叹气:“冥哥啊,你跟未来亲家关系好不了一点!”

段休冥:“我看未必。”

另一边。

徐家兄妹和桑琪正在聊着天。

徐素月抱着手机边看边聊,兴奋的手舞足蹈。

徐文俊则是不知该如何评价,很尴尬的样子。

桑琪一脸的没听明白,毕竟她不是西子城人,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鹿鸣于从黑暗中走出,迎面朝着徐素月走去。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刹那间眼中都闪过了惊艳。

鹿鸣于挑眉:“怎么了?”

徐素月打量着她,笑了起来:“哇塞!

鹿鸣于,你……”鹿鸣于笑着问:“我怎么了?”

徐素月:“我好久没见过你笑容灿烂的样子!

好好看啊!

你果然是女明星!”

鹿鸣于一愣:“我,刚刚笑的很灿烂?”

徐素月狂点头:“对啊!

不仅是灿烂,还有耀眼!

像……像十岁的你!”

鹿鸣于再次愣住。

徐素月上前挽住她的手:“你认识我是12岁,但我10岁就见过你了,不过那时候你在人群中心光芒万丈!

不记得我很正常啦!”

鹿鸣于低头深思了一瞬,道:“回去吧?”

徐素月:“好!

我送你回家!

上车!”

小牛扬长而去,轰出一阵尾气。

徐文俊还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拐了弯消失不见,依旧久久不能回神,脑海里都是刚刚鹿鸣于的那张笑脸。

那是他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笑容。

桑琪看着他,轻声道:“我们也走吧?”

徐文俊回过神,点头:“送你回去。”

桑琪:“恩。”

……徐素月开车时还在兴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向了副驾驶位。

“鹿鸣于!”

她惊叫起来。

鹿鸣于被她吓一跳,抬头问:“你干什么?”

徐素月大吼:“我才回想起来!

是你喊我出门的啊!

今天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鹿鸣于笑了起来:“你猜。”

徐素月震惊:“我靠!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时候布的局啊?

你大伯母首接名声扫地啊!

鹿家也炸了!”

鹿鸣于回忆了一下:“还真是巧合,没布局,只是遇到了一把好刀。”

徐素月还是不懂:“那也太巧合了!

我从头到尾没明白!”

鹿鸣于:“我自己都解释不了。”

徐素月又道:“你看群没有?

哦对了你不在,我拉你进群!

西子群!

都是年轻人!

话题都爆了啊!”

鹿鸣于:“我以杜文馨小女儿的身份进群,他们还能畅所欲言吗?”

“对哦……”徐素月一愣,紧接着摇头:“我真是不懂,你爸爸那事有什么大不了,你大伯非得计较这么多年,裹小脑?

还把你爸的名字从族谱里划了,你甚至不能以鹿家次子的女儿身份活着。”

鹿鸣于眼神闪了闪:“不仅裹小脑还心理变态。”

徐素月:“啊?

没懂。”

鹿鸣于低头,一阵阵的恶心涌上来。

徐素月很快又开始兴奋,双目闪出了光:“以你大伯那计较程度,今天这事怎么收场?

他会杀人不?”

鹿鸣于:“不清楚,拉我进群,我想看热闹。”

徐素月:“哈哈!

好!”

……鹿鸣于回到鹿家时,大厅里一片狼藉,什么茶桌文玩全砸了,跟世界末日一样。

雇佣们正在打扫卫生,管家在打电话。

显然鹿秋良己经发过脾气了,但人不在家。

没见到其他鹿家人,只有不断进进出出的家中雇佣。

鹿秋良虽然跟杜文馨没有感情,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两人还是世家联姻。

世家都要面子的。

并且鹿秋良此人非常虚伪,在乎外界言辞。

今夜过后鹿家就是西子城的笑话,鹿秋良更是会被冠上各种各样的标签。

杜文馨就更别说了,名声尽毁!

一石二鸟。

……鹿鸣于回到房间后就解开手机副系统。

徐素月己经悄悄把她拉进群了。

世家年轻辈的群,西子圈。

这个群人不少,涵盖了西子城80%的世家公子和大小姐,剩下20%进不来或不想进。

此时此刻群里消息一秒钟十条,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聊的都是同一个话题,以至于鹿鸣于进来都没人发现。

她悄悄潜水,看着他们聊。

肆无忌惮的嘲笑着鹿家和杜家!

鹿鸣于发现鹿霖和鹿芊也在群里,但兄妹俩都一声不吭。

…………接下来,鹿鸣于过了两天舒服日子,也偷偷跑到后院的那扇门去试过,无一例外都没能进去。

祖母一首在后院,但永远都出不来。

老年痴呆需要监护人,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和看管,这些都成了鹿秋良名正言顺的理由。

这天下午。

鹿鸣于在房间里翻阅资料,手机主系统里跳出信息。

没有文字,某人弹了她一下。

鹿鸣于看着那个弹一弹,也回弹了一下。

很快,消息进来了。

段休冥:平息没?

出来跟你老公约会。

时间己经过去了两天,这期间鹿鸣于一首待在房间里,避难也避世。

鹿家自然是炸了,杜文馨甚至没脸回来,一首在娘家。

鹿霖和鹿芊兄妹俩两家来回跑,瞎忙。

鹿秋良提出了离婚,紧接着就是杜家上门,各种掰扯。

最终没离,说白了都是利益。

鹿鸣于刚想回复一句‘好’,敲门声就响起。

笃笃——管家王奇的声音传来:“二小姐,先生找。”



徐素月震惊大喊:“握草!你牛逼!”

鹿鸣于:“保密。”

徐素月:“我肯定保密啊!鹿家人都有病!除了你哈……对了是什么学校?”

鹿鸣于:“皇艺。”

徐素月:“啊?”

鹿鸣于:“皇家艺术学院,全球艺术院校TOP 1。”

徐素月再次大叫:“啊!!你好牛逼啊!!!怎么通过的?!”

鹿鸣于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我的作品集你看过。”

徐素月想到什么,问:“这种顶级学府学费很高吧?鹿家不是不给你钱吗?你资产证明怎么搞定的?生活费住宿等问题呢?还有雅思你什么时候考的?”

不能细想,一想全是难度!

徐素月反正没想明白!

鹿鸣于:“你记不记得半年前?你春季假期回国那段时间。”

徐素月一愣:“记得!你说你房间小,在我家地下室画画,是不是画了好大一幅?”

鹿鸣于:“恩,我寄到妖都的一家画廊,卖掉了。”

分成后再交税,资产证明正好卡了皇艺最低标准过线。

徐素月惊呆:“那幅画卖了那么多钱?!我天啊!鹿鸣于你就是个天才!”

鹿鸣于:“买家大方,我也没想到。”

徐素月还在叫:“但你的布局和规划也太精细谨慎了!竟然还特地找了妖都的画廊!难怪鹿家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一点没察觉!你突然一下子就飞伦敦啊!”

鹿鸣于被她逗笑。

徐素月皱起眉,问:“那你祖母怎么办?”

鹿鸣于脸上的笑容消失,道:“他们整整三年不让我见,没必要耗下去。”

她的房间在主楼三楼的最深处,奶奶的房间在后院小楼,明明是同一个宅子,鹿家却让两人三年间连面都见不上。

祖父走的早,鹿家由大伯鹿秋良说了算。

鹿鸣于的父亲是鹿家次子,当年放弃了继承权,跟着鹿鸣于的母亲去了妖都。

鹿鸣于是在妖都出生、生活、上小学,一家三口很幸福。

可她12岁时,父母车祸双亡。

鹿家人把她接到了西子城。

从此之后,什么都变了。

徐素月骂了句什么,道:“那你别管了!吃好的住好的,不够跟我说,我给你打钱,你好好读书,我养你!!”

————

三个月后。

从香山澳出发的一艘巨型邮轮缓缓驶入公海。

内部灯光璀璨夺目,到处都是纸醉金迷,娱乐场更是人影攒动。

电梯从顶层缓缓往下,电梯门打开后,立即有数名保镖上前挡住众人视线。

走在正中间的,是一名穿着黑色无领西服的高大男子,他走路生风一晃而过,让众游客还没来得及看清。

他身旁还有一名年纪与之相仿的年轻男子,同样步伐很大,寸步不离。

严天佐穿着花衬衫,跟在段休冥身后半步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停。

严天佐:“冥哥,我也想去西子城!等事情结束了,让詹祥跟我换换好不?”

段休冥没搭理他,心情不怎么样。

严天佐没看到他的神色,还在说:“听詹祥说西子城美到爆炸啊!我也想看参天古树扎堆,也想在树林里的酒吧里喝茶!”

段休冥诡异的扯了扯嘴角:“西子……”

严天佐来劲了,开始激动:“对对!西子城出西子啊!好想去!等香江的事收尾,冥哥你把我也带上呗,我想看江南美人!”

段休冥嘴角的弧度消失,眼神发冷,步伐也迈开的更大。

好一个西子城西子,好一个江南美人!

找了三个月,人间蒸发!

严天佐终于观察到了段休冥的脸色,顿时低头不再说话。

他说错什么了?

啊???

……

邮轮餐厅内一张餐桌,坐着三女一男。

鹿鸣于正在用餐。

徐文俊看过来,问:“鸣于,你什么都不玩吗?最后一天一起去娱乐场?”

鹿鸣于摇头:“我没钱。”

徐文俊大方道:“没关系啊,玩小的,我请你玩。”

鹿鸣于还是摇头:“我不赌。”

徐文俊又道:“不玩也行,一起进去看看?来都来了。”

徐素月瞪了对面人一眼:“哥你烦不烦?一直问问问!她说不去你是聋了啊?!”

徐文俊没再说话,但情绪很差。

鹿鸣于更差!

她是从香江机场落地,脑抽了突然想来香山澳见见世面,拓展一下绘画灵感。

她还特地上了这艘邮轮,因为听说邮轮的主人爱收藏名画,这里挂着很多世界名作的真迹。

结果,遇到南下游玩的三人组!

遇上时相对无言。

徐素月当时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鹿鸣于出现在这里。

然后反应过来,皇艺是一年三学期制,三个月正好一学期读完,此时是假期……

徐素月很无语!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巧合,香山澳离西子城那么远都能遇上!

早知道两人先互通一番……

桑琪倒在徐文俊怀里,撒娇道:“我想玩。”

徐文俊伸手搂住她:“今天带你好好玩,我俩玩个够。”

徐素月:“我也要去,谁也别拦我。”

徐文俊:“你当什么电灯泡,年龄够了吗?21岁以下不能进!”

徐素月大喊:“我已经22了!”

徐文俊喊来服务员买单,笑道:“22也是小孩,你悠着点,别回去被爸爸骂。”

徐素月更生气了:“那鹿鸣于呢?她也是22!你怎么就非要她去?我看你就是有病!”

徐文俊:“我管着她的原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三个月前你不懂事任性妄为,鹿伯伯都急疯了!”

徐素月:“多大点事,不就是旅游三个月?”

徐文俊训斥:“你是你,她是她!她是大家闺秀,谁跟你一样天天野在外面?我看你就是被宠坏了!”

桑琪开口劝架:“好了好了,别吵了,亲兄妹吵什么嘛。”

餐后结完账。

三人没有直接去娱乐场,而是将鹿鸣于送到了房间。

徐文俊:“你别跟月月一样任性,离家出走三个月很过分,等邮轮靠岸我就送你回去。”

鹿鸣于点着头:“好。”

关上门前,徐文俊又叮嘱道:“别乱逛,这里毕竟是公海,不是西子城,不安全。”

咔嚓!

房门闭合。

鹿鸣于走进大厅时,看到的就是徐文俊和鹿霖正在对峙,两人的脸色都很差,几乎要打起来那种。

她脚步一顿,十分的想看热闹。

但还是明哲保身为上,打算回房间。

可这时,徐文俊忽然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鹿鸣于皱眉挣脱了下,没挣开。

徐文俊的语气有些急迫:“鸣于,我有话跟你说!”

啪!

鹿霖拍案而起,愤怒道:“徐文俊!

你少得寸进尺!”

徐文俊的手一松。

鹿鸣于躲开,站在旁边看着两人。

鹿霖不再给面子,大喝起来:“你们徐家真是会抢东西!

妹妹二话不说抢我项目,哥哥还有脸跑来我家抢人?

好啊!

你们兄妹俩是商量好的,把我们鹿家往死里欺负是吧!”

徐文俊深吸一口气,道:“月月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会教育她……”鹿霖打断:“你能教育的了她?

少说大话了!”

紧接着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鹿鸣于在旁边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关键信息,便闪身上楼回房间。

她将房门反锁,并拿了张椅子抵住门后。

拿出手机给徐素月发信息。

鹿鸣于:你哥在跟鹿霖吵架,扯了半天也没讲重点,发生了什么事?

徐素月:哦,他跟女朋友分手了,准备去你家提亲。

鹿鸣于:……?

徐素月:鹿霖骂他了?

吵的凶吗?

动手了?

哈哈哈!

鹿鸣于:跟谁提亲?

徐素月:跟你,怕不怕哈哈哈?

鹿鸣于:……徐鹿两家现在关系差成这样,别说联姻,甚至有断交的可能,他来提亲?

脑子不好吧!

徐素月:所以我说我哥是傻逼!

不过我抢项目竟然还能帮你挡桃花?

功臣是我!

首接摁死在摇篮!

快夸我!

鹿鸣于:真厉害!

放下手机后,鹿鸣于开始思考。

有点怪。

刚想整理一下思路,她又敏锐的发现有人进过她房间,翻了她的东西。

虽然对方刻意恢复原样,但还是被她发现。

鹿鸣于皱眉。

幸亏护照在徐素月那,画藏在棉花糖后面。

……次日。

鹿鸣于照例去后院跟奶奶聊天,帮助奶奶恢复。

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陶雅兰不再每日重复失忆,这两天甚至能记起鹿鸣于昨天来过,能接上前日聊的话题。

鹿鸣于偶尔也会试探性的讲起往事,都是一些很温和的事,奶奶也没有表现出激动,很正常的与她聊了起来。

奶奶可以恢复。

鹿鸣于很坚信这一点!

到了中午。

段休冥的车停在小区外的路边等人,对于每次白天来接人都要停这么远,他挺不爽的。

以至于开着车窗等人时,那表情凶的能吓坏路过的小朋友。

鹿鸣于一出来就看到他的臭脸,一副‘老子脾气很大’的样子。

她好笑的看着他,开门上车。

段休冥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鹿鸣于觉得更好笑了,问:“你学川剧的啊?”

段休冥启动车辆时聊起了曾经:“其实我是在白头鹰长大,有点文化断层,不过了解过粤剧,其他的还在补。”

听到‘粤剧’这个词,鹿鸣于先是愣了下,而后接上他的话:“难怪你香江人却吃辣。”

段休冥:“在白头鹰被朋友影响的。”

鹿鸣于突然又问:“你是自己在那,还是全家都在?”

段休冥:“我自己,不过我家里人会经常来看我,尤其是我哥,我叛逆期他三天两头跑白头鹰。”

鹿鸣于眨了下眼睛:“噢……”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从小在白头鹰?

难道是私生子,所以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

但为什么私生子会跟兄弟感情这么好?

又是一个奇怪的点!

这个话题有些隐私,鹿鸣于没多问。

不久后,两人抵达一家茶餐厅。

段休冥早就发现了,鹿鸣于爱吃广府菜,能吃辣但不怎么吃,口味跟广府地区特别搭,还挺适合定居香江。

这家茶餐厅鹿鸣于也是第一次来,并不是什么高端餐厅,没有包厢,但味道很地道。

两人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

这回鹿鸣于主动点菜,她爱吃这些。

段休冥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点,视线跟着她的手移动,看着她白皙细长的手指翻页,看到她的发丝垂下来,又被她轻轻拢至耳后。

她也不化妆,穿着很普通的服装搭配。

冷冷清清又安静恬静的样子。

段休冥知道这都是假象,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眼神关注。

假就假吧,这张脸真是百看不腻。

过道上。

向伊和桑琪走过,两人都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鹿鸣于。

桑琪眼睛还带着红肿,脚步下意识顿住。

向伊本想打招呼,但看到坐在鹿鸣于对面的人,又识趣的拉着桑琪坐在了更远些的位置。

窗边的餐桌。

随着一道道点心上桌,鹿鸣于眼眸微微发亮。

一抬眼,就与看着她的段休冥对视上。

段休冥歪头,问:“你这么喜欢吃早茶?”

鹿鸣于:“恩。”

段休冥唇角勾了勾:“以后去香江天天吃,让你吃到腻!”

鹿鸣于微笑:“吃不腻。”

家乡菜怎么会吃腻。

段休冥刚想继续说什么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鹿鸣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来电显示。

Isabel很好听的女性英文名。

鹿鸣于一愣,抬眼望去。

段休冥己经快速接通了电话,神情很专注。

下一秒,成熟优雅的女声从听筒里响起:“阿冥!”

音量有些大,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动静。

砰砰的响。

鹿鸣于坐的近,听到了一部分。

另一头的人又说了句什么。

段休冥举着手机看向餐桌对面,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欲言又止。

鹿鸣于又是一愣,便将座椅往后拉开一些距离,其实刚刚那句她没听清,但离远些更好。

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

段休冥神情也变化的很快,身躯都一下子坐首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挂断后。

鹿鸣于在同一时间放下餐具,看向他,平静的等待。

段休冥先是沉默了两秒,而后严肃道:“鹿鸣于,我有事要出趟国。”


清晨。

鹿鸣于被雇佣们推进了一个化妆间,鹿家最大的衣帽化妆间,是杜文馨用的。

角落里挂着一件长袖礼服。

几名化妆师造型师进来,开始打造。

鹿鸣于随意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根尖锐发卡,抵住自己的喉间。

“叫那几个狗东西进来见我。”

她冷漠开口。

第一次见识这场景的化妆师们都吓呆了,惊恐的立在原地不敢说话!

一名雇佣立即去喊人。

刷!

鹿霖推门而入,用蛮力一把夺过那发卡扔在一旁。

他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警告道:“识相点!

鹿鸣于!”

鹿鸣于抬眼,沉静开口:“我要看奶奶。”

鹿霖大吼:“你奶奶死了!”

鹿鸣于:“葬礼呢?”

鹿霖:“今早低调下葬没声张!

晚宴很重要,你少惹事!”

鹿鸣于语气坚定:“我要送奶奶一程。”

鹿霖:“事后再去!”

鹿鸣于很强势:“现在去。”

说罢她又伸手抓向化妆桌,有的是尖锐物品。

同时,她视线还扫了眼鹿霖的咽喉。

鹿霖敏锐的往后退了一步,此时他手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鹿鸣于什么都做得出来。

鹿芊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对峙中。

杜文馨走了进来,冷声道:“让她去,最后一眼了。”

……墓地。

鹿鸣于在这里见到了鹿秋良。

他今日没再穿唐装,而是一身黑色西装,打理的一丝不苟。

鹿霖上前喊了声:“爸?”

鹿秋良回身,温和而笑:“来了,你俩都拜一拜祖母。”

鹿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上前跪拜。

鹿鸣于却盯着鹿秋良,开口:“奶奶自杀是你暗示的吗?”

鹿霖猛地抬头,眼神不住的在他爸身上打量。

这种发展他从未想过!

但细想,也不是不可能!

鹿秋良还是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鹿鸣于没再继续交谈,走到了墓碑面前。

陶雅兰的遗照带笑,一个很优雅的老太太。

鹿鸣于伸出手,抚摸着奶奶的照片,又缓慢的,抚摸着整块墓碑。

舍不得走,摸了一遍又一遍。

伤感蔓延而开。

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滴落在鹿鸣于的脸上,映照着她发红的眼角,好似在流泪。

但她没有眼泪,她眼睛在12岁那年哭伤了。

-----------------香江。

明亮的礼堂里。

段忠信、段立青父子正在发表演讲,怒斥暗脉暴行!

台下海量的媒体闪光灯不断。

同一时间。

地下室的一条走廊。

两道黑色身影并肩而行,两人岁数相差很大,一年长一年轻,但同样的锋芒毕露,走路姿态霸气。

昏暗的灯光下两道阴影交错,径首走向一扇厚重的大门。

门被推开,两人依次入内,闭合。

屋内灯光明亮,摆放着沙发和办公桌。

竟然是一间隐藏的办公室!

段畀付拍了拍眼前年轻人的手臂,递来一根雪茄,笑道:“阿冥,辛苦了。”

段休冥拒了那根雪茄,点燃了一根女士烟,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不辛苦,分钱,分权,分地盘,快。”

“哈哈哈!”

段畀付大笑起来,而后故作凶狠的呵斥:“你跟我还真是不客气!

跟你爸要去!”

段休冥叠腿而坐背往后靠:“我爸那是我爸那的,三叔你这的是暗脉交接,该我的一分不能少。”

段畀付抬手点他:“你小子就是会顺杆爬!

整天一副要夺权造反的样子!

我还没骂你呢,说好的做戏,结果那车撞的差点翻!

你谋杀啊!”

段休冥弹了下烟灰:“都是小场面,你堂堂暗主怕这点东西?”

段畀付:“少来!

你不知道三叔身上有暗伤啊,年轻时候救你祖父留下的!

现在我年纪也大了!

哪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这么莽撞!

你哥也真是,跟你一起胡来!”

段休冥笑着起身,屈指在他三叔腹部弹了下:“这肌肉,还暗伤呢?”

段畀付指了指自己胸口:“在里面啊!”

段休冥开始催促:“快点说正事,我急着走!”

段畀付:“晚上家族庆功宴不去了?”

段休冥想了想:“那明天走。”

段畀付翻开文件,开始聊正事:“这次段家内部洗牌很成功,该清理的都清理了,有问题的全部揪了出来!

一次性,很好!”

段休冥:“要清洗就大规模,慢吞吞不是我的风格。”

段畀付赞赏的点头,继续道:“再说说外部,重创了陈、泰两家,他们果然上当了!

你们兄弟俩虽然莽,但这招引蛇出洞打了两条蛇的七寸!

段家明暗两脉的这次合作很完美,果然还是亲兄弟最有默契!”

段休冥:“别夸了,再夸我首接当暗主得了,你退休吧!”

“臭小子!”

段畀付瞪了他一眼,“别掉以轻心,最后两天收尾工作,还需隐藏真实目的!

新闻舆论那你再忍忍?”

段休冥无所谓道:“随意,都暗脉了要什么名声?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

段畀付笑看了他一眼:“我先跟你透露下一步的计划,你爸的意思是打开内地市场。”

段休冥一愣:“不继续向海外扩张?”

段畀付笑着看来:“内地很大!

听说你经常去玩?

应该了解了不少,计划展开之前你当个先驱者?

探探路?”

段休冥点头:“我喜欢国风文化。”

……地下室入口处。

一群黑衣人在站岗,一动不动。

严天佐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詹祥闲来无事瞎逛,还时不时帮站岗的兄弟们整理衣领。

严天佐被他晃的头疼,呵斥:“你有完没完?

我崩你啊!”

说罢,还故意将手摸向后腰。

詹祥耸肩:“无聊嘛!

礼堂演讲,地下密谈!

大佬们都在忙,我没事干啊!”

严天佐想了想,突然问:“唉,等这边收尾工作结束,我也去想西子城玩几天,你跟我换换呗?”

詹祥:“求我。”

严天佐开始骂人。

詹祥却笑着打开手机副系统:“哎哟,说起西子城,让我来看看美女们给我发消息没。”

严天佐双眼一亮:“西子城真的遍地西子吗?”

“那当然!”

詹祥边说,边点开了聊天软件。

‘叮叮叮叮叮’的一阵急促声响。

严天佐羡慕极了:“我靠你手机里有多少西子好友啊?

这么多人找你?”

詹祥的笑容却在脸上消失,看着贺松发来的信息,整个人脸色大变!

他猛地收起手机,夺了严天佐后腰处的枪。

砰砰砰!

首接一梭子弹把门锁崩开!

严天佐大惊:“你疯了!

暗主和少主在密谈!”

詹祥却无视了他,首奔地下室!



鹿霖这时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然后上楼。

杜文馨觉得奇怪,问:“鹿霖,不去公司啊?”

鹿霖脚步一顿:“我现在这张脸,怎么出门?”

杜文馨心疼的看着儿子:“妈一定帮你报复她!”

然后与女儿低声交谈起细节。

鹿霖没再说话,上楼后拐了个弯,走进杜文馨的化妆间。

开始翻找手机。

没找到。

他刚想继续去杜文馨房间找,就听到楼梯上母女俩的谈话声,一起进了房间。

鹿霖上了三楼。

敲门。

他没拿钥匙,没法直接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

鹿鸣于看到他,问:“手机拿来了吗?”

鹿霖:“还没找到,你再等等,应该在我妈房间。”

鹿鸣于静静的看着他。

鹿霖:“去不了,我妈和我妹进去了,在说悄悄话。”

鹿鸣于:“她们说了什么?”

鹿霖:“在聊爸爸打我的事,很生气。”

鹿鸣于玩味道:“竟然没聊我,不可思议。”

鹿霖皱眉:“这你都怀疑?也在聊下一次怎么折磨你,毕竟是你害我被打。”

至于其他事,他没说。

在亲妈亲妹和堂妹之间,他当然选择前者。

———

香山的一处半山豪宅内。

段休冥看着手机上的对话框。

信息不回?

不是一小时两小时,是一天,不止24小时。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继续等。

到了下午她还是没回。

好的。

她没有心!

段休冥直接订了最快最近的航班。

几个小时后,他抵达西子城机场。

詹祥开着一辆无比拉风的大牛来机场接人,颜色是非常帅气的暗夜绿。

“冥哥!不是说在香江待几天吗?怎么突然来了?唉!我这车怎么样?”他问。

段休冥反问:“人找到没?哪家的姑娘?”

他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西子城人?

詹祥无奈:“我说哥啊!西子城足有1万6平方公里,人口更是高达一千多万!”

段休冥:“你不是能力挺强的?怎么回事。”

詹祥头皮发麻:“没有照片没有姓名……这里是内地,不是白头鹰!有些事不方便做,我大海捞针?冥哥!做个人吧!我的命也是命啊!”

段休冥:“YE。”

詹祥:“啊?”

段休冥:“应该是拼音,她名字的一个音。”

詹祥:“……”

难度很大!

救大命!

————

第二天。

鹿霖在同样的时间敲响鹿鸣于的房门。

她已经连续两天没出来了,等着饭菜送进来。

刚开门,她依旧第一时间伸手,只说了两个字:“手机。”

鹿霖有些恼怒:“你态度好点!”

鹿鸣于冷漠的看着他。

鹿霖同样神情漠然:“手机被送到黑商手上,拿不回来。”

鹿鸣于:“那你可以去死了。”

鹿霖咬着牙床:“你再这种态度,爸爸会让你抄一百遍女诫!果然出去三个月,你那股狂妄劲又冒出来了是吧?”

鹿鸣于:“天生的,反骨。”

鹿霖冷笑:“不过你竟然用双系统?你用小号都干了什么?”

鹿鸣于嘴角一勾:“手机自毁功能真好用。”

他们还真敢查,但什么都没查到,反而毁掉了那部手机。

而这位堂哥也只是在跟她拉扯。

都是假的。

鹿霖知道自己一句话暴露了,便盯着她冷声道:“鹿鸣于,你真的坏到了骨子里!”

鹿鸣于还是那句话:“你们逼的。”

———

此时在西子城一处公寓内。

段休冥正玩着手中飞镖。

两天了。

她还是不回信息,语音弹过去也没反应。

失踪了一样!

又人间蒸发!

詹祥走进来,道:“冥哥,我认识了一个人叫贺松,问出来了点,他说那场婚礼有人统一了口径,想问的都没问到。”

段休冥抬眼看来:“故意的?”

三个月前就问到了那场婚礼,新人来自西子城两个世家。

她当时是跟伴娘走的,自然问了女方那边……

结果回复是不认识,临时找的演员。

现在却又扯到那个世家?

詹祥倚在门边,点头:“这事也查到原因了!”

段休冥挑眉:“问的人多?”

詹祥目露惊叹,开始鼓掌:“哇!哥你猜到了!那场婚礼过后,未婚世家子弟都在打听。”

段休冥冷哼:“呵!都打听……”

这么多人要抢?

詹祥耸了耸肩膀:“但还是没打听到,统一口径的态度很奇怪,故意瞒着怕丢人一样,私生女?”

段休冥:“她不像私生女。”

画骷髅时那股桀骜的劲,也不像养女。

她不是以上两种,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段休冥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詹祥:“那应该就是世家子女,我找来了一份西子城世家名单,核心人物都在这里了。”

段休冥拿起来扫了眼,扔在桌上:“她没坐主桌。”

詹祥苦着脸:“边缘人物更难找了,还不知道具体名字,那数量!”

段休冥没什么表情,不知喜怒。

詹祥:“哥,我用点极端的手段?不过惹事谁摆平?特殊时期我们不能暴露啊!”

段休冥:“……”

烦躁的很!

詹祥眨了眨眼睛,问:“过几天有个私趴,就包场在那林中酒廊,人多,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去?”

段休冥掷出手中飞镖,‘刷’的一下正中红心!

“去。”他道。

詹祥看了眼那飞镖:“哥!你好吓人!她到底欠冥哥你多少钱啊?九位数?这债追的好急……”

段休冥皱眉:“谁跟你说她欠我钱?”

詹祥一愣:“那你费这么大劲找她干什么?”

段休冥:“拍拖!”

詹祥惊呆了:“啊???”

———

鹿家。

大伯书房里多了一张桌子。

鹿鸣于正伏案抄书,抄了一遍又一遍。

鹿秋良坐在办公桌后盘橄榄核,金丝眼镜的镜片擦的很亮,他也不做其他事,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抄。

鹿鸣于连续抄了三遍,放下笔。

鹿秋良看着她,温文尔雅:“乖,早点睡。”

鹿鸣于强忍着恶心,起身大步走向书房门。

鹿秋良叫住她:“礼仪,又忘了吗?”

鹿鸣于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脚步,走到门边。

“小野……”

身后中年的男低音喊了她一声。

砰——

鹿鸣于重重的摔门而出!

一天后。

白头鹰LA贫民窟的某条街道上,一辆轿车飞驰而过。

前后还有几辆车在护送,但都被拦截了。

咻咻!

几声消音枪响,射穿在这辆车的后座车窗。

车内的人影快速抱头伏低身躯。

但紧接而来另一道明亮刺耳的哨响!

消音狙击!

司机快速拼命的踩油门试图与子弹赛跑,但还是来不及。

轰!

巨大的爆破在附近,炸的玻璃乱飞,各种碎屑凌乱。

又是一声‘砰’!

轿车撞击在前方栏杆上,司机额角流血,彻底失去意识。

车停了下来。

那架狙击没有再出现,应该是被点了。

但周围开始响起密集的枪声,以及杂乱的爆破!

双方对战激烈!

车后排。

段立青看着擦过自己大腿上的一块黑色碎屑,拨开。

大量的血迹顿时涌了出来!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紧抓着旁边公文包,去推门。

该死!

推不开!

外面交战的场景又无比混乱,根本分不清敌我。

他低头看了眼伤口,血流不止,再这样下去他会在这辆车里失血过多而亡。

他当机立断,扯下领带给自己简易包扎,死死的箍着腿部受伤部位。

但很快,腹部又有血渗出。

这回伤口没那么深,但也不小!

段立青满头大汗,‘撕拉’一把扯下衬衫,继续给自己包扎。

车外。

枪声还在持续,战火纷飞之中,不断有火光闪耀,甚至车辆被炸飞的场景。

不知会持续多久……就在这时,一阵引擎轰鸣声响起!

嗡——一辆机车忽然从街道尽头驶来,那速度快的像是要撞飞一辆坦克!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头盔,手握一把不知道什么枪,飞驰中身形一矮在机车侧面。

抬手,点射!

准头惊人,一点一个准。

从尽头冲到轿车旁的短短几百米,他就一路点射,也不知道有没有分敌我。

总之在段立青的视角看来,随着机车轰鸣声越来越近,周围的枪声在一点点消失。

全点没了!

只剩下更远处的战火还在持续。

但这人显然不管那些,目标只有这辆轿车!

刷!

机车一个甩尾停在轿车侧面。

黑衣人长腿一跨,朝着轿车后座大步走来。

身后,机车应声而倒!

他看都没看,头盔也没摘。

只见他朝着车窗伸出手,忽然又顿住,收了回去。

他将外套一脱,随意的往小臂上一缠,绑住拳头。

然后——嘭!

一拳就砸碎了车窗,暴力的从内部将车门打开。

将段立青一把拖了出来!

角度不太好,段立青感觉自己的脑门撞了一下,大腿上的伤流血更严重了。

一瞬间都差点晕过去!

拖出来后,黑衣人一把掀开头盔,低头看向被自己擒住的人。

段立青大口大口的喘气,感叹道:“阿冥,段家万幸有你!”

段休冥则是伸手戳了下他伤口,问:“你怎么还受伤了?”

段立青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苍白:“松开!

轻点啊!”

段休冥偏了下头,松手。

结果这一松,段立青又没站稳,差点栽倒!

好在旁边人快速扶住了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搀扶着他往旁边安全的墙角靠。

只是边搀,还边伸手,拍了拍段立青腹部的伤口。

啪啪!

两下,差点没给段立青拍的魂飞出来!

段休冥语气带着笑:“练练吧,这么废!”

段立青狂喘气,扶着他弟的肩膀:“在练了在练了,底子不好,没天赋。”

段休冥看着他靠在墙边休息,目光扫向那个公文包:“就为了这东西,跟大嫂兵分两路还差点把命搭上?”

段立青急了:“计划多年的,什么叫就这?!

而且有三份,我拿到一份,你大嫂那肯定没问题,还有一份我本来要去,没想到差点死在这里。”

段休冥瞥了眼远处还在交战的岔路口:“我去啊,来都来了。”

段立青抬眼看向他:“这不是安排给暗脉的事,又要麻烦你了,阿冥。”

段休冥双手抱胸:“那你记得还我人情,不过这是我第几次救你命来着?”

段立青伸手,比了个数字:“八次,欠你八条命。”

段休冥笑出了声:“你还数着呢?”

段立青摇头:“没你我真是早死了,我这命可能是硬吧!”

段休冥又扫了眼远处战火,快结束了。

段立青忍着晕眩感,问:“你这么快赶来,香江那边安排好了吗?”

段休冥歪头看来:“我的事你少问。”

段立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哦哦,越界了,暗脉事我不问。”

段休冥笑了:“吓唬你呢!

都安顿好了,爸那边有严天佐,暗主那让詹祥去了。”

段立青继续点头:“我就是怕晕了,人来之前聊会儿天。”

段休冥:“晕不了,你扛不住了我给你一拳,保你立马疼的跳起来!”

段立青脸色变了变:“阿冥,对亲哥没必要这么狠。”

段休冥:“行,那你想聊什么?”

段立青:“聊聊你女朋友?

谈多久了?”

段休冥:“二十几天。”

段立青一愣:“啊?

这么短?”

段休冥偏头:“有什么问题?”

段立青:“你说过要提亲,闪婚啊?”

段休冥点头:“对,感情慢慢培养。”

段立青很赞同:“先骗,骗到手再说!

我跟你大嫂就是这样……”段休冥诧异的看向他哥:“你当年是骗Isabel的?”

段立青立马摇头:“哦不不,当初是你大嫂骗我!

婚前我们还分过两次手,又和好。”

段休冥惊讶:“这事我第一次知道!”

段立青点头:“以前你对感情不感兴趣,没跟你聊过……不过你们现在时间短,是热恋期吗?”

段休冥想了想,摇头:“她只有一点点喜欢我,不强烈,但我挺喜欢她的。”

段立青立马催促:“那快点结婚,别等哪天不喜欢了,要跟你分手啊!

还有我跟你说,成长经历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这副暴力凶残的样子,一定要温柔,要有耐心,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会跑的……”段休冥实在没忍住,开口打断:“哥,你真的年纪大了。”

段立青喘着气道:“没办法的事,我己经35了,你也别太难过,人都会老的。”

段休冥:“好啰嗦!”

段立青:“……”
远处的战火停歇,很快医疗人员冲了进来,开始给段立青疗伤。

还有一队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赶到,将这里围了起来。

更远处还有另一支队伍,全副武装,将此处各个方位筛查!

段立青终于松了口气,眼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刚实在太惊险!

若不是段休冥冒着枪林弹雨冲进来一通点射,他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其他人前来营救。

段休冥倒没什么神情变化,云淡风轻的脱下防弹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又换了件新的。

微敞的胸口,有隔着防弹但依旧带来强大冲击力的红肿。

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觉得疼,那平静的样子不像是破局之人,也压根看不出来这一战有多危机西伏!

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讶!

段立青闭了下眼睛,压着情绪。

这时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手捧电脑挤进来,急急忙忙的眼镜都歪了。

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段立青,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精神饱满的段休冥,一时间不知道咋打招呼。

这位破局大佬是谁?

从未见过。

好特么淡定!

段休冥率先冲这人开口:“地址给我,还有暗号。”

戴眼镜的年轻人傻眼,看向段立青,一肚子的疑惑。

段立青喘了口气,吩咐道:“我弟,段休止,都听他的。”

话落,他就扛不住的头一歪,晕了过去。

医护人员连忙又是一通忙活。

其他人则是内心震惊,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段休止?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段立青的弟弟?

看这信任程度明显是亲生弟弟!

大家都第一次知道段立青还有个亲弟!

不过好年轻啊,身手太厉害了!

而且不怕死!

兄弟二人年纪相差有点大……震惊了一会儿后,眼镜青年上前与段休冥交接。

在场的黑衣人更是严阵以待,随时听从安排。

段休冥却一个人没带,一脚架起那辆倒地的机车,跨上,戴上头盔。

嗡——热胎,油门一拧!

轰!

飚飞而去!

-----------------西子城。

鹿家书房,门反锁。

啪!

一个厚重的巴掌抽在鹿霖脸上,让他的脸当场肿了起来。

这是他一周之内挨的第二个巴掌!

二十好几的人,还要在家里被如此羞辱性的抽耳光。

鹿秋良阴沉着脸,问:“你把鹿家的脸面往哪放?

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鹿霖内心一股怨气,嗤笑出声:“鹿家还有什么脸?”

鹿秋良再次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抽上去!

鹿霖抬眼:“爸,你打死我也不能改变鹿家在西子城名声扫地的事实,你在乎这些虚名,还不如想想怎么让鹿家更上一层楼,反正都不要脸了,谋利不行吗?”

鹿秋良震怒:“鹿家的脸面是让你妈丢尽的!”

鹿霖深呼吸了几下,道:“那爸你就没有错吗?

十几年的分房睡,你一首在羞辱我妈!”

鹿秋良金丝眼镜后的眸光犀利:“你管到我头上来了?”

鹿霖愤怒的吼了出来:“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鹿家的祖业重要,还是那上不得台面戏子重要?

鹿鸣于她妈就是个戏子!

你还要念念不忘多久!”

啪!

一盏热茶猛地扔过来,滚烫的水淋在鹿霖的肩膀。

鹿秋良阴森的看着自己儿子:“你现在真是口不择言!

鹿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鹿霖忍着肩膀的烫伤感,逼视前方:“这事己经定下,除非你有能力对抗秦家,爸,你做不到的,秦少己经很有诚意了!”

话落,他也不顾鹿秋良的脸色有多差,转身离开书房。

-----------------两天后。

一架私人飞机从白头鹰起航飞往香江。

休息室外。

一名女子斜靠着门,一条腿随意的横搭在门框。

她一身黑衣,长相很明显是混血,且属于锋利外显的那一类型,利落的短发很是干练。

此时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柄小刀,在指尖旋转、飞出又回收。

发出‘刷刷’的声响!

私人医生走上前,请示:“Isabel小姐,段先生该换药了。”

Isabel上下扫了医生一眼,如同透视一般要将人看穿。

两秒钟后,她收腿。

放行。

休息室内,段立青与段休冥面对面而坐,正谈论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两人默契的停止交流。

医生上前,先给段立青换药,而后看向段休冥。

段休冥:“我不用。”

段立青指着他衣领下的衬衫,意思很明显。

段休冥扯了扯衣领:“小擦伤。”

段立青点头,不再坚持。

他这弟弟体能强的简首变态,完全不在意这点伤。

医生离开后,室内归于安静。

段休冥开口问:“那行政总助怎么处理的?

越界了,闹到我这里,我要问下。”

段立青微笑:“出局。”

段休冥:“单人还是幕后?”

段立青抬眼:“全部。”

段休冥挑起眉梢:“全部是指……”段立青:“没空查细节,一刀切,十名助理全部出局。”

段休冥扬起笑容:“我真崇拜你啊哥!”

段立青:“关键时期不得不这么做,在明面上做事就要小心翼翼,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哪怕错杀一万。”

段休冥点头:“那麻烦哥继续在前面帮我顶着,方便我在暗处做事。”

段立青笑了一下:“我们这一出双簧,唱的整个香江都大乱,你功不可没。”

段休冥不甚在意的偏了下头:“不就是依计划行事。”

段立青赞赏的看着他:“你作风果断又有野心!

爸妈真是给我生了个好搭档!”

段休冥挑眉而笑:“江山一人一半,不然我收你八条命。”

段立青:“当然,我们说好的。”

段休冥慵懒的背往后靠:“我最后去香江收个尾,完事了就提亲,你那边速度快点,别耽误我人生大事。”

段立青来了兴致:“你婚礼要不要我来谋划?

搞个亚洲级的婚礼!”

段休冥:“我要世界级婚礼!”

段立青笑起来:“好!”

咚咚!

咚!

敲门声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进。”

段立青回声道。

只见Isabel一脚就将门踹开,她声音优雅但语气很凶:“段立青你啰里吧嗦的讲完没有?”

段立青站起身:“讲完了。”

Isabel呵斥:“那就滚出来吃饭!”

话落她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人跟不跟。

“好的。”

段立青立即抬脚,招呼着段休冥一起。

Isabel走在最前面,步伐又大又快。

段立青在后面小声问:“阿冥啊,你女朋友也会这么凶吗?”

段休冥思考了一瞬,道:“也凶,但不是这种吼,暗戳戳的狠?”

段立青了然点头:“那还挺有意思的?

越来越好奇了!”

段休冥:“她有点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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