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期一把甩开林婉之的手,林婉之气势凌人地瞪着她,“快说!北哥哥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逐期慢吞吞地揉着自己的胳膊,婉之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耐性,此时见她如此更是恨得牙痒痒,尤其现在只有她们二人在场,她突然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边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再和北哥哥纠缠不清!”
逐期眼见她扑上来,似乎早料到般灵巧地往旁边一闪并且顺势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为防她发出尖叫声惹来外面的侍从。
林婉之嘴里发不出声音更加挣扎得厉害,最后两个人一同滚在了地上。
逐期虽然身子单薄,但是在边关时并不少做体力活,而林婉之则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千金,所以相比起林婉之来她在力量上占了绝对的优势,最后干脆扯了床边的枕巾堵在林婉之的嘴里,两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双手,一边伸手去扯旁边的帘子,帘子“嘶“地一声裂下来一块布条,她一边拿布条捆林婉之的手一边喘着气怒道,“我打小让着你,无论你怎么欺侮我,哪一次不是顺了你的意?!就连这次你下的驱逐令,我不作任何辩解!现在实情告诉你也罢,我从未勾引过你的北哥哥,是你那北哥哥缠着我不放!我远走边关也并不是怕了你,是因为林老爷是我母女的恩人,我敬重他!我对你所有的忍让都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你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投生在一个好人家,如果林长安不是你爹,你什么都不是!”
林婉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手脚都被捆住,整个人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挣扎蠕动着。
逐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怒气未消,脸色绯红,神情凛冽。
林婉之头一次见着她发这样的脾气,打小到大欺侮她欺侮惯了,却从来没有见她反击过,这一次逐期倒让她怔了一下,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逐期瞟地上的人一眼,抿着唇蹲下身来去拉林婉之腰间的荷包,荷包绣得精美,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让逐期感到失望,一个富户千金身上竟连一文钱也没有带。
林婉之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此时她庆幸自己身上没有带银子,反正林逐期越是不如意她就越高兴,她得意地望着她。
逐期气愤,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时,空荡荡的房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如月色般凉薄的声音,“许久没看过姐妹相争的戏码了。”带着微微的笑意。
逐期回过头,恰好看见景御北动作利落地从窗口跳进来,落地无声。
那扇原本关着的窗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也不知道他站在窗口看了多久。
林婉之眼前一亮仿佛看见救星。
逐期防备地瞪着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然而景御北只是绕过桌子,看了一眼地上被俘虏的林婉之,但是并没有救她,反而是一副袖手旁观的轻佻模样。
林婉之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却看见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对逐期嘻嘻笑着说道,“你倒是跑啊,昨日同我呆在一起不就没事了?你看你现在。”说着摇了摇头,啧啧道,“银子也没了,还白白被刺了雕青,多冤枉。”
从这句话里,逐期猜出他隐在一旁看了也有些时候了。
九皇子的风流在皇城中人尽皆知,只是逐期没有想到当着他未婚妻的面竟也如此,一时倒为林婉之感到不平,冷冷地回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但反一想,风流如他,出现在皇城里无论是哪一间青楼都根本不足为奇!
景御北依旧是一身白袍,面容英俊,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子,如果不去看他眼睛里那一抹邪性的话,他忽然欺身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去撩她的领子,不意外地看见她裸露在领子外红肿皮肤上的一半牡丹雕青。
逐期大吃一惊,伸手去拦他同时大退一步,怒道,“你想干什么!”
他砸砸嘴,满不在乎地说,“看来那祈先生的手法也不怎么样嘛,那丽春院的跛子刺的都比他好。”
她一则退,他一则进,两个人退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圆木桌子便挡住了另一端地上的林婉之的视线。
逐期抓着自己的领口,瞪着他,她已经几乎要退到床边。
景御北的嘴角挂着不正经的笑,痞痞地靠过来,一手撑在床边的圆柱上,身子顺势向前倾着,用着哄猫咪的口吻邪邪地说,“别跑了,干脆你两姐妹一起嫁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逐期凛冽的眼神扫过他的脸,带着不屑,不作任何语言上的反击,却充满防备。
他微微眯了眼,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带着一抹笑懒懒地说,“有时候,我还真爱你这副不说话却又不妥协的样子。”满是调戏的意味。
逐期这回没有再退后,她仰起脸直直地迎视他戏谑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流连,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脸颊,“怎么样?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