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宜宁顾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萧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宜宁早看出十二那皮猴子待不惯,心早已经飞去了外头。她带着十二来到御花园,今日她没有玩耍的心思,让十二的乳母陪着十二在前面跑,她和清秋慢步跟在后面。赵宜宁略微回头问:“清秋,你有没有觉得母妃最近有些怪怪的。”“自公主退婚以来,娘娘挂念公主的终身大事,时常郁郁寡欢,是不如从前心宽。”赵宜宁摇摇头,好像不全是这个原因。小十二跑得快,赵宜宁遣了其他宫婢太监跟上,看顾好小十二,她身边只留了个清秋。走到御花园深处,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下雨了,公主先到旁边避避雨,奴婢去给公主拿伞。”赵宜宁点了下头,就近站到了一处殿阁的房檐下。这雨说下就下,还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檐下滴起了水,像珠子一样落在地上,汇成了小水泊。赵宜宁百无聊赖,低头看着水珠在泊...
《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赵宜宁早看出十二那皮猴子待不惯,心早已经飞去了外头。
她带着十二来到御花园,今日她没有玩耍的心思,让十二的乳母陪着十二在前面跑,她和清秋慢步跟在后面。
赵宜宁略微回头问:“清秋,你有没有觉得母妃最近有些怪怪的。”
“自公主退婚以来,娘娘挂念公主的终身大事,时常郁郁寡欢,是不如从前心宽。”
赵宜宁摇摇头,好像不全是这个原因。
小十二跑得快,赵宜宁遣了其他宫婢太监跟上,看顾好小十二,她身边只留了个清秋。
走到御花园深处,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
“下雨了,公主先到旁边避避雨,奴婢去给公主拿伞。”
赵宜宁点了下头,就近站到了一处殿阁的房檐下。
这雨说下就下,还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
檐下滴起了水,像珠子一样落在地上,汇成了小水泊。
赵宜宁百无聊赖,低头看着水珠在泊里砸起小水花。
忽然,有人也进了檐下,就站在她身边,和她一样背靠着墙,看着外面的秋雨。
赵宜宁转眼看去,他明明目视前方,没有看她,却显得很局促。
从前离他太近,是她不适应,如今她反倒越来越坦然,不安的成了他。
裴怀瑾没有说话,赵宜宁也只当他是个路人,可她刚垂下眸子,耳边就传来一声:“晋嘉公主近来一切可好?”
赵宜宁没有看他,出于客气,淡淡应了声:“还行。”
“那些流言……”
“流言而已,平常心就好。”
“可臣方才碰见了十二公主,连十二公主都在数落臣辜负了公主。”
“都是过去的事了,哪儿来什么辜不辜负,回头我会去和十二皇妹说,世子不用放在心上。”赵宜宁大大方方地看向他。
裴怀谨自顾自地说:“她说公主之前染了风寒,卧床休养了好几日,那几日臣在宫里却浑然不知,没有问候,更没有探望,真是……”
若只是这样,他心里的愧疚还算轻的,偏就是那几日,他不仅没有关心过她的病,还在给五公主讲学……这些晋嘉公主都知道,却从未抱怨过一句。
“公主不怨臣吗?”
“怨,怎么不怨,裴世子在临州行宫与元昭仪联手,想将我推入深渊,承元殿里一纸墨宝险些陷我于不孝不义之地,我也是人,哪儿能当没发生过。”赵宜宁扬了扬嘴角。
裴怀谨眉宇深锁,人也怔了怔。
这些,她也都知道?
刘美人杀那宫女的事,他知情;李侍书写的那篇策论,是他亲手变作了她的字迹……
如此说来,那日她在御前求陛下收回成命,该是对他有多失望!
裴怀谨心里就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难受至极,人也陷入沉默。
来之前他准备了好多话,来这儿也不是偶遇,而是他刻意打听过她在这儿。
他不怨流言苛责,有些事若早说出来就好了,他还有道歉,还有补偿的机会,她那些默不作声的忍受才让他如火焚心。
他竟在她的注视下,一次次伤害她,鬼迷心窍啊真是!
人越是悔不当初,越是急着想要弥补。
一阵风吹来,卷了不少雨丝袭向屋檐下。
裴怀瑾解下披风,想替她披上抵御风雨。
赵宜宁的余光察觉到了,毫不迟疑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公主……”
“世子对我从无半分了解,这点风雨,我不怕。”赵宜宁看了裴怀谨一眼。
她不止不怕吹风,还拂了袖,径直走入雨中,淋着冰凉的秋雨走远了。
夜深,天地间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大殿的门关得紧,外面全是刀剑交锋的声音。
造反,有人要造反!
赵宜宁护着母妃坐在殿前台阶上。
“宁儿,咱们怎么办!”萧贵妃紧握着女儿的手,反复地问这一句话。
“阿娘别怕,有阿宁在。”
她话是这样说,可心里却揪得紧。
这儿除了她们母女两个,就只剩下几个拿不起兵器的太监宫女,等叛军闯进来,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哪个不惶恐?
忽然,殿门被人猛地破开,一阵疾风灌进来,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宫女太监们吓得东躲西藏,惊叫声充斥着整座殿阁。
赵宜宁一动不动。她们母女从昭华宫退到长政殿,已是退无可退。
士兵们鱼贯而入,将大殿围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们母女,一个个的,像索命的鬼,而他们的剑上还沾着淋漓的血……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铠甲的人缓步走了进来,跨过殿门又止步不前。
殿内漆黑一片,外面大雨滂沱。
在赵宜宁眼中,他就是一团黑影子,只显得出他身影颀长,站在在那儿威风八面。
自古成王败寇都是一人兴,万人亡。
此时是他一人兴,赵氏皇族亡。
士兵们朝他俯首见礼,喊着:“顾大人。”
他唇轻启,以冰冷而空灵的声音道:“大启已亡,还不恭送镇国晋嘉公主殡天!”
众将士随他齐声大喊:“恭送镇国晋嘉公主殡天!”
声音响彻大殿,离她最近的士兵,提着剑朝她走来……
梦的尽头,血色一片。
整座皇城,不见天日。
“砰”
赵宜宁后脑勺一疼,从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被撞生疼的地方,吸了口凉气
她人在马车上,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还又做了那个梦。
相同的梦她已经做了好些年,从前醒来还会觉得后怕,做得多了,她反而越来越无所谓。
她从来没看清过那位顾大人的样子,但她猜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自丞相顾峥独掌军政大权以来,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类似的梦,连她父皇都成日提心吊胆,担心顾峥会覆了大启的江山。
顾峥一造反,赵氏皇族有几人能活?
奇怪的是,她自幼长在深宫,只听说过顾相把持朝政,是她父皇的心腹大患,可她都没有见过他,不知哪儿来这样深的恐惧,会因他做噩梦。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赵宜宁撩开帘子,外面还是繁华的街市。
她睡眼惺忪,问驾车的人,“江尧哥哥,咱们还没出城吗?”
“快了,公主放心,日落之前咱们一定能赶回行宫。”
“嗯。”赵宜宁应了声,拿起身边的包袱抱在怀里。
临州府紧邻国都上京,远没有天子脚下那等诸事森严的气氛,这儿有江河汇集,迎四方商客,市井尤为繁荣,一片祥和热闹。
赵宜宁看着外面,心里绷着一根弦,倒不是因为那个梦,而是太阳就要下山,要是不能回去陪父皇用晚膳,她偷溜出行宫的事恐怕瞒不住。
直到看见城楼,赵宜宁才松了口气。
忽然,几匹快马从马车旁飞驰而过,骑在马上的人摇旗大喊,“关城门,有南梁刺客当街行刺,府台大人传令封城,搜捕南梁余孽!”
赵宜宁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催促,江尧已经飞快地赶着车往城门口驶去。
无奈城门口的士兵动作麻溜,一眨眼的功夫,城门就被关得严严实实。
街上霎时间堵满了人,马车也不得不停下。
城门封得太突然,这个时候还想出城的人,谁能没有要紧事?
赵宜宁心急如焚。
聚在城门口的百姓们也一样,焦急地同士兵交涉。
不知怎么的,他们就从高声理论,变成争执,再到互相推搡,场面越发混乱……
有人厉声喊道:“知府大人有令,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把这些暴民都抓回去,按疑犯论处!”
把守城门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开始对百姓拳脚相加,还捉拿了几个带头喊话的。
百姓们四处逃散,互相踩踏,地上霎时多了不少血迹。
赵宜宁离城门口还有段距离,她抱着包袱走下马车,看见眼前这一幕,皱紧了眉头。
周围乱得很,江尧上前一步将赵宜宁护在身后,没有让人撞到她,他转眼道:“主子还是先回马车上,属下过去瞧瞧。”
“我没事,他们抓刺客就抓刺客,这是做什么!”
江尧知道公主的意思,当即喊道:“都住手!”
官差不约而同地停下,朝他们看了过来。
拳脚停了,有的百姓在地上挣扎叫唤,有些百姓抱着不省人事的亲人哭喊。
原本好好的一座城,已是哀鸿遍野。
骑马的官差头头挽了挽马鞭,一指他们二人,“把那两个也抓起来!”
江尧横剑道:“谁敢!”
有个官差想挣表现,带头冲了上来,还没能碰到江尧,就被江尧三两下擒住。
他将剑架在了官差的脖子上。
官差吓得直哆嗦。
“反了他了,这人铁定是刺客,把他抓起来!”
江尧的武功好,可是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在那些官兵群起涌上来的时候,他一手擒着官差,一手亮出了块腰牌。
官兵们目光聚过来的一刹那,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中没几个认字的,都回头看向了马上的人。
官差头头见状不对,下马过来瞧了一眼,仅是一眼就白了脸色,慌忙作揖,“见过小将军,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小将军恕罪!”
他又回头冲着手下低声斥道:“这位是禁卫军大人,还不把你们的刀放下!”
府衙官差,禁卫,天壤之别……
禁卫直隶于陛下,是陛下的亲卫,别说他,就是他们府台大人都开罪不起!
赵宜宁从江尧身后探了个头出来,“陛下还在郊外行宫里,你们将差事办成这样,想过该怎么交代?”
官差不认得赵宜宁,想来跟禁卫大人在一起的多半是宫里出来的,便恭敬作揖:“二位贵人有所不知,今日宸国公府的马车在城郊遇刺,府台大人也是为了向国公大人交代。”
宸国公府……不就是顾家?
“陛下,倘若那人所言为实,依臣看,大婚还是推迟些罢。”
大臣们各抒己见,赵宜宁听得云里雾里。
萧贵妃坐在殿旁,瞧了淑妃一眼,淡淡道:“淑妃妹妹来了,属不属实,陛下一问便知。”
赵宜宁跟着元淑妃一起见礼,见她娘朝她朝她招了招手,赵宜宁便明白,这儿暂且没她什么事。
趁着他父皇盯着元淑妃的时候,她走到了她母亲身后站定。
她俯下身,小声问她娘:“母妃,发生了何事?”
萧贵妃偏过头来和她耳语了几句。
赵宜宁面露惊色,“有这事?”
先前清秋说的是真的,那官员出自文华殿,而官员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喧哗,喊的竟然是对不住她。
官员说他收了元妃的银子,代他们写了篇策论来诬陷她课考作弊,坏她名声,逼圣上愧疚,解除婚约。
昨晚是中秋,京城爱凑热闹的人几乎都去了东市看灯会,此事也闹得满城风雨。
皇家受万众瞩目,为万民表率,发生这样不齿的事,还被百姓们知道了,非同小可。
他父皇已经失了大权,不能再失了百姓们的拥戴,近些年来格外看重民心,这件事好比是把刀插在了她父皇心口,父皇怎能不动怒。
启帝还没发问,元淑妃被启帝大怒的样子给震慑住了,主动敛裙跪下道:“陛下,臣妾冤枉,那人定是酒后胡言乱语,陛下怎可听信他的鬼话!”
“是酒后胡话,还是事实,朕自会查证!”启帝看向睿王,“那人醒了吗?”
睿王拱手:“回陛下,臣弟得知此事后将人带回了王府,喂了醒酒汤,等他清醒才带着他一同进宫,此时正在偏殿等候。”
“传!”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进了大殿,躬着削瘦的身子,走得极慢。
他一进来,卷来一股子酒气。
“臣,臣文华殿侍书李少宴参见陛下。”李侍书埋头跪下。
“朕问你,你酒后在街上吵嚷的那些,可是真的?”
李侍书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瞧了瞧大殿两侧,都是他惹不起大人和亲贵们,他身边还跪着一位淑妃娘娘……
“回……回陛下,臣酒后无状罪该万死,但臣所言却乃实情。”
元淑妃气急,呵斥道:“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小心你的脑袋!”
“陛下,臣已经犯了失德之罪,岂敢再欺君。”李侍书伏跪着说,“是淑妃娘娘给了臣一笔银子,让臣写篇策论,再去长公主那里告发九公主课考舞弊。”
“陛下,他在污蔑臣妾!”
“陛下,臣有没有胡说,陛下问问长公主便知,臣曾遵照淑妃娘娘的吩咐出首过九公主。”李侍书哆哆嗦嗦地看了看安国公,又言,“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臣当初不敢答应,可淑妃娘娘又搬出安国公来威胁臣,说国公大人也知情,还说事成之后,安国公会额外给臣一份报酬。”
“荒谬!”安国公朝启帝拱手,“陛下万不可听信此人一面之词!”
萧贵妃启唇问道:“你既然收了淑妃的银子,应该替她守口如瓶,今日又何故宣扬出来?”
“因为临州城门口受伤的百姓里有臣的亲眷,臣前两日得知此事,只觉愧对公主,又不敢把实情说出来,以致郁结在心,酒后失言。”
李侍书转而向赵宜宁磕头,“臣愧对公主,愧对公主……”
赵宜宁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陛下,此人一派胡言!”
“淑妃娘娘给臣的银子,臣一分都不敢花,还放在臣的公廨里,银子底下有娘娘的印鉴,陛下若不信,派人去取来一看便知!”
“五姐姐大婚在即,元娘娘不仅要操持婚仪,还要照顾八皇兄和十五皇弟,实在辛苦。”赵宜宁不紧不慢地道,“昭华宫也很宽敞,往后六姐姐随我住在昭华宫,也好让元娘娘清闲些。”
元淑妃扬唇一笑,“这些话,是贵妃娘娘教你说的?”
“你既想知道,为何不来问本宫?”
声音传来,赵宜宁抬头一望,她母妃也来了,坐在步撵上朝这边过来。
清秋跟在她母妃身边,想必已经把她的话告诉了她母妃。
她派清秋去拦着那宫女,顺便告诉她母妃一声,倘若元淑妃得知消息前来寻人,或者派人来追,让她母妃一定要向她父皇进言,以体谅元淑妃事多为由,将赵宜静接到昭华宫,由她们母女照料。
元淑妃回头,欠身行礼:“贵妃娘娘。”
“先前你扣着六公主,不许她出门见人,本宫没同你计较,如今你竟兴师动众地在这儿为难本宫的女儿,是觉得本宫近来默许宁儿和你侄儿走得近,给你脸了?!”
“嫔妾不敢。”
萧贵妃坐在步撵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元淑妃,“本宫说过,谁动本宫的宁儿,本宫便要谁不得好死,怎么,前两次没能得偿所愿,今日还想试试?”
元淑妃满脸不悦,却也不敢把头抬得太高,只漠然道:“娘娘再得陛下欢心,也不该越俎代庖,六公主和从前的刘美人一直是由嫔妾照顾……”
“陛下已经下旨将六公主接到昭华宫安置,由本宫照顾。”萧贵妃淡淡道,“一切都是为了让妹妹轻松些,可见得陛下欢心的何止本宫,妹妹不也一样?”
元淑妃皱紧了眉头,倏尔抬眸看向贵妃,“即便如此,娘娘照顾得了她一时,也照顾不了她今后,六公主前往北袁已成定局,北袁那边派了使臣过来商议此事,顺便祝贺欢儿的大婚。”
贵妃神色淡漠,招手让太监抬了步撵来,唤赵宜宁:“宁儿,跟母妃回去,大晚上的少见这些人,晦气!”
“是。”赵宜宁坐上步撵,随她母妃一起回昭华宫。
走远了些,贵妃回头看看,轻责赵宜宁道:“宁儿你今日的胆子也忒大,单枪匹马地和元淑妃抢人,她平日不敢把你怎样,可赵宜静手里有她的把柄,她定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着赵宜静。”
她娘皱了皱眉,“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你怎瞒着母妃去与她这般过招!”
“我看阿娘最近郁郁寡欢,不想拿别的事让阿娘操心。”赵宜宁垂眸笑笑,“不过女儿还是嫩了些,最后还得靠阿娘出手。”
“真是女儿大了,主意也多,倘若方才元氏要与你鱼死网破,碰着你伤着你,阿娘不心疼?”萧贵妃瞥了瞥她,叹了口气,“接回赵宜静也好,有些事也只有她能让本宫弄个明白。”
回到昭华宫,萧贵妃原本想跟着赵宜宁一块儿去见赵宜静,但赵宜宁知道赵宜静胆子小,素来很怕她母妃。赵宜静刚从元妃手里逃出来,又被她母妃吓破了胆也不好。
赵宜宁说服母妃回去休息,由她去问赵宜静。
宫人将昭华宫西偏殿收拾出来给赵宜静住。夜阑人静,赵宜宁和赵宜静对坐在桌旁。
她们姐妹十多年,却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从前赵宜静跟在元淑妃母女后面,见到昭华宫的人要么回避,要么擦肩而过只当不认识,姐妹也好比路人。
赵宜静一时还没平复心绪,紧捧着茶盏,神色相当局促。
她熟悉是因为上面的字迹跟她的字迹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这并不是她的答卷,上面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写过。
赵宜宁没急着申辩,耐心看完了全部。
策论写得很好,有条理,有文笔,是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只是通篇都在阐述丞相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写顾峥如何救了大启,让大启从腹背受敌,被北袁和南梁夹击的局面走出来,一跃成为能和北袁平起平坐的大国;如何推行变法,使得物阜民丰;如何严于律民,使得夜不闭户,天下大同……
通篇都是赞美,夸得顾峥简直不像大启的丞相,而是天上的神,拯救苍生,无所不能。
她姑母应该很喜欢这样的文章,可是她父皇恰恰相反。
策论将大启的强盛全归功于顾峥,抹去了大启帝王的殚精竭虑,将她父皇置于何地?
她若写了这样一篇文章去赞颂顾峥,赞颂夺了她父皇君权的人,她父皇又该怎么看待这个他疼了十六年的女儿?
赵宜宁心下复杂,看完便道:“父皇,儿臣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信阳长公主启唇:“九公主自然写不出,所以才会让文华殿的人代笔,你只需背下来默写就好。”
“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臣妹觉得这份答卷不像是出自九公主之手,才让人去查。”信阳公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道,“文华殿有个小吏说晋嘉公主给了他不少银子,让他作这样一篇文章来应付课考。”
赵宜宁再看了看手中的答卷。
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这样的才华,可是字迹却像她的,不就是要让她坐实在课考上弄虚作假?
课考弄虚作假也没什么大不了,传出去她只是名声不好,可是这样的文章会寒了她父皇的心,毁了她父皇对她的疼爱和信任!
赵宜宁只觉得后背发凉。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的事,儿臣不会认,上次在行宫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赵宜宁沉着冷静,接着说,“父皇知道儿臣从不在意课考的结果,书儿臣读了,但儿臣没有五姐姐聪明,读不出什么大学问,诗词歌赋是不如诸位哥哥姐姐,但儿臣从不引以为耻。”
她父皇神色凝重,姑母则是一副想看她如何辩解的样子,都默默听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都觉得这是儿臣的短处,以为儿臣会竭力弥补,可就算靠着此等手段弥补了这次又怎样?”赵宜宁抬眼看向她父皇,“父皇对儿臣万般疼爱,从未嫌弃过儿臣蠢笨,一次刮目相看也不足以夺了五姐姐才女的风头,那么儿臣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你与裴世子就要完婚,之后不用在尚学殿读书,这次课考兴许是你的最后一次,赢了这次不是空前光彩?”
赵宜宁看向说话的信阳长公主,“姑母以为的光彩,并非晋嘉看重的光彩。”
信阳长公主的脸色沉了几分,拖过她手中的答卷道:“你说这不是你的答卷,可上面的字迹却是你的,你又如何解释?”
赵宜宁神色依旧淡然,方才那些只是她说在前头的话,说完了才好来说答卷的事。
“父皇,儿臣们平日所用的纸笔都是由尚学殿发放,因南疆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母妃一直在缩减后宫开支,所以儿臣们用的还是去年的陈纸。”赵宜宁道,“直到前几日内府才送了新纸去尚学殿,儿臣也让清秋去领了儿臣的那份回来。”
赵宜宁接着说:“因为儿臣时常告假,随父皇从行宫回来后又染了风寒,搁置了学业,所以儿臣还有好些陈纸没有用完,丢了可惜,就没有随大家弃了陈纸用新纸。”
赵宜宁看向清秋提着的书匣,“儿臣从尚学殿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寝宫,父皇大可看看儿臣书匣里装的纸可否与这答卷一样。”
清秋随即上前,取出了公主书匣里的纸呈给陛下。
都是书写用的纸,乍一看没什么区别,可仔细看看就能看出两种纸有差异。
陈纸因为存放时间长的缘故,微微有些发黄,加之受潮,摸着会比新纸更柔软。
她的书匣里装的全是陈纸,怎会用新纸来作答。
要模仿她的字迹不容易,所以这张答卷一定早早就备好了,绝不会是今天仓促写的。
可惜,他们显然没料到她一个千恩万宠的公主,竟会放着新纸不用,用他们已经赏了奴才的陈纸……
信阳长公主道:“什么新纸陈纸,就算在这儿的都是陈纸,也不能证明你今日没有用新纸作答。”
“儿臣们能领多少纸笔墨都有定数,那些新纸儿臣还没用过,都放在儿臣寝宫里,父皇和姑母可派人取来核对数目。”
启帝点了点头,“晋嘉一向乖巧,朕也不信她会在课考上弄虚作假。”
“安国公他们还在这儿呢,皇兄未免太偏袒九公主。”信阳长公主不禁抱怨道。
启帝轻责,“放肆,晋嘉也是你的侄女,她平日学业不佳,你这个做姑母不知多提点,还小题大做,成何体统。”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信阳长公主等人退下。
赵宜宁知道,这件事是由信阳长公主出头挑起,她父皇就算还了她清白,也不会当众处置这个幼妹,一句责备是想让此事了结。
她父皇要和安国公他们商议政事,她也不能久留。
在众人打算行礼告退的时候,赵宜宁忽然敛裙跪下,“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赵宜宁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裴怀谨,而后看向她父皇,神色认真,“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解除儿臣与裴世子的婚约!”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惊的惊,愣的愣。
连信阳长公主都皱了眉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启帝更是震惊,万分严肃地问:“晋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殿中只剩赵宜宁一个人还泰然自若,她道:“儿臣知道,儿臣不喜欢裴世子,不想嫁给他。”她稍稍侧眼,“父皇不妨问问安国公和裴世子的意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