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苑明皙曲知遥的其他类型小说《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苑明皙曲知遥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苗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考之后,表姐林琳就从枫城的考公培训班搬回了家。舅舅家面积不小,按理说,曲知遥和表姐也能做到互不干扰。可因表姐不上班,作息和其他人不同。再加上家里人总是问她考试的事情,导致她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样子。舅舅、舅妈可以正点上班,可曲知遥不行,她要早些出门,起来自然也早。难免会吵到黑白颠倒的表姐。可矛盾的真正爆发还是源于一只流浪猫。十月下旬,北方已经满是凉意,不耐冻的人甚至都要穿上棉袄。加班回来的曲知遥整个人都缩在呢子大衣里。路上还不住想着潘远图的话:“小曲啊,我也知道最近是忙了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孙的腿伤还没好。这苑县长新官上任,难免想法多些,不过不要紧,再怎么说也是个挂职领导,能待多久?你也是辛苦这段时间,你的辛苦,领导们也都看在...
《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苑明皙曲知遥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国考之后,表姐林琳就从枫城的考公培训班搬回了家。
舅舅家面积不小,按理说,曲知遥和表姐也能做到互不干扰。
可因表姐不上班,作息和其他人不同。再加上家里人总是问她考试的事情,导致她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舅舅、舅妈可以正点上班,可曲知遥不行,她要早些出门,起来自然也早。难免会吵到黑白颠倒的表姐。
可矛盾的真正爆发还是源于一只流浪猫。
十月下旬,北方已经满是凉意,不耐冻的人甚至都要穿上棉袄。
加班回来的曲知遥整个人都缩在呢子大衣里。
路上还不住想着潘远图的话:“小曲啊,我也知道最近是忙了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孙的腿伤还没好。这苑县长新官上任,难免想法多些,不过不要紧,再怎么说也是个挂职领导,能待多久?你也是辛苦这段时间,你的辛苦,领导们也都看在眼里呢,你放心,年底考核那个优秀我们也总是优先考虑工作踏实认真的人。”
她倒是不关心潘主任给她画的大饼,她知道自己在文旅局的服务时间也没满,目前也不能调动。还不如踏实将活干好,以后再想去别的地方,也是经得起别人打听。虽说舅舅在县里,可舅舅年纪还有不到五年时间就退休了。
人走茶就凉,余下的时间还要靠她自己才行。
可是有一句话,她却入了耳、过了心,就是那句,苑县长是挂职领导,能待多久?是啊,他能待多久?自那日仓皇从苑明皙怀里逃出,这人就和她再也没有交集,也没有再打扰她。
她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
直到前天,马燃找到她,告诉她,苑县长不住这个房子了。
“怎么?他要回省里了?是挂职提前结束了么?”
“不是,说是另有住处。”
曲知遥脑子想了想,他那天提到的别墅,想是他还是住不惯这个小房子,搬到他应该去住的地方了。
“马主任,我将租金退给你。”
“不是,小曲,不是这个意思。这房子我们租了也是租了,苑县长住不住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来告诉你声,房子你自行处理。你愿意继续住也行,愿意再继续出租也可以。”
“这一年,我不会再往外出租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办公室给苑县长租的房子。虽说现在领导另有去处了,可咱们这个合同也没有到期,我再转租出去就不太好了。”
其实,马燃也是这意思,可是他愿意在曲知遥面前托大些,不愿意让她觉得他连两万元都做不得主。
“嗯,这样最好。苑县长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虽说可以搬进来了。”
“谢谢马主任。”
这对曲知遥来说,本是个利好消息。舅舅已经封闭培训回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时日一长,她和表姐的矛盾就会升级。这时候搬出来是个明智之举。舅妈自然也高兴,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舅舅总认为他有照顾她的义务,每次她提搬出去住。舅舅根本听不进去话。她也不愿意将自己和表姐之间的隔阂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舅舅也会以为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问题也很是困扰她。
她边想着这些,边朝着舅舅家走,在楼道里却发现了一只白色的胖嘟嘟的布偶猫,静静地趴在那里,叫声很是凄厉。
曲知遥本不甚在意,继续上楼,可那猫却跟着她的步伐,紧紧随在后面。曲知遥原地站了会儿,见没有人找来,便拍了猫咪的图片发在小区的物业群里,可是也无人响应。
这猫咪不是被遗弃了吧。她认真观察了下,猫咪的爪子不是很脏的,身上的白毛也很是顺滑,看着是被精心饲养过的。
可怎么又会被遗弃了?
她想着应该将猫抱到苑明皙刚刚腾出来的房子,或是肖乐那里。可又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并由着猫咪跟了进来。
这只猫很是无精打采,跟着曲知遥进了屋子,也并没有上蹿下跳。而是就趴在门口的脚垫上。
饶是这样,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林琳还是发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曲知遥,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猫?”
“就是刚才,在楼道里看见的。”
“什么?你捡回来的流浪猫!”林琳拔高了声音,“捡的猫你就敢往家里领,它身上有跳蚤没,打疫苗没?你现在真是……爸,你看曲知遥把什么带回来了!”
“遥遥,这是怎么回事?”林振听着女儿吱哇乱叫,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舅舅,我看这猫很干净,应是谁家走丢的,我也拍了图片发到了图片,若是谁认领了,就再还给人家。外面太冷了,咱们能不能收留它一晚上?”曲知遥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林琳没有任何迟疑,“爸,你要是听她的,你信不信这就离开?”
一直没吭声的鲁晓梅这才开口:“我的小祖宗,你要去哪里?”她和林振结婚八年,才有了身孕,所以林琳的年纪比同学家孩子都要小上一些。千辛万苦才生下这个宝贝疙瘩,她自然心疼。很怕女儿受委屈。
鲁晓梅之前对曲知遥也没有恶感,也觉得这孩子命不好,一大家子人,有血缘的、没血缘的,相处起来不容易。让这孩子住在她家,她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可坏就坏在,曲知遥一次就考上公务员,她本就担心自家闺女想起这些会心窄,可偏那个好面子的丈夫觉得女儿没考上是打了他的脸,没事就拿外甥女怎么就能一次就考过这种事来敲打闺女。让自家姑娘受委屈的事情,她可是零容忍。
“遥遥,这活物可不要随便往家里拿了。”
“嗯,我知道,可能不能就收留它一夜……”
“不行,不行,你马上让它走!你也走!”
“林琳,你说什么呢?这话哪里有你说的份儿?”林振斥道,他也想让外甥女将猫扔出去就算了,可又想着,小女孩就喜欢小猫,况且那孩子住进来之后,从来不提什么要求。这样开口阻挠,他也实在开不了口。
“舅舅,这样,我先带着她肖乐那里,等找到失主再说。”曲知遥说。
“我开车送你。”林振想着自家闺女,也只能无奈地说。
“不用,舅舅,你辛苦一天了。我用打车软件打车很方便的,到了之后我给你发微信。”
虽说姜陵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其实他是一名税务律师。之前,他和苑明皙妈妈一样,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前几年的时候,他嗅到了税务律师很有缺口,于是,注会、注税双证加持的他又考了个律师证,投身到一个新的领域中,那时,税务咨询正是一片蓝海,他赚了不少钱。
可是工作的努力,从来不耽误他丰富多彩的私生活,之前做审计的时候,他从南飞到北,人家做审计都累成狗,毫无喘息的时间,可是居然能游走各处谈情说爱,还不耽误正事,他总是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偏我就是那个聪明的,做事事半功倍的,有什么办法?
这么找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叫人无从反驳,也着实是气人。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大学室友,做副机长的?”
“肖航。我记得,他怎么了?”姜陵是有些过耳不忘的本事的。
“他最近遇上点麻烦事。”苑明皙鼓足勇气说出来,并在心里默默地向肖航道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是自己有了困惑的。
“哦?说来听听。”
“你也知道,他在天上飞着,工作比较忙。没什么机会解决个人问题。可阴差阳错的他和一个下属,咳咳,发生了关系。那女孩很乖巧,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一夜之后,那女孩就说是个错误,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后来,他试图联系几次那女孩,都被拒绝了。直到前不久,他喝了酒又去找那女孩,这回,那女孩倒是没拒绝,当晚他住在了那个女孩家。那一晚,两个人很是融洽,可第二天早上,那女孩又变了脸,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什么,以后再去敲她们家的门,她也不会再开了……肖航很是困扰,总是在合计这件事……”
“那女孩很漂亮?”姜陵有点想笑,想不到苑明皙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有为情所困的这一天。
看来,世上的任何事都不能早早下定论。
“还算可以,主要是看着很舒服。”苑明皙实话实说。
“女孩原生家庭不好?”
“具体不太清楚,看着像是一般家庭。”
“按理说你,你,你室友一个副机长,什么姿色的没见过,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是啊,他也很头痛。”
“原因很简单啊,那女孩在欲擒故纵,将你,不是,将你室友给狠狠拿捏了!”姜陵简直想戳破苑明皙的伪装了,可又怕戳破之后,他什么都不说,反倒没什么意思了。就耐着性子和他打着哑谜。
“拿捏?什么意思?”
“套路,计谋,兵法……连这你都不明白么,我的大领导?”
“不会吧,听肖航说,那女孩不仅乖巧,还很有才华,不是那种浓妆艳抹,会耍心眼那种女孩。”
“都什么年代了,还以外貌来判定人,大领导,你这算不算是刻板印象?”姜陵说道兴起,点了一直烟,续道:“你这种脚都踩在云彩上的人,哪里知道现在这小姑娘,尤其是家境不好的小姑娘的心机有多深。她肯定知道和你,你室友门不当户不对,若是稀里糊涂在一起了,等过了一段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是不了了之了。她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来抓住你,不是,抓住你室友。”
“不是,听说,她并没有使出浑身解数,而是总是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这就是厉害之处了,男人么,本来就不喜欢太上赶着的,而是喜欢征服的快乐,对方越不搭理,才越觉得有挑战性,越觉得对方是与众不同的。其实啊,女人都差不多的,还不如换一个对象,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次日早上,还在睡梦中的苑明皙接到马燃的电话:“苑县长,今早八点,县领导们要集体扫雪。外面雪还是很大,有好多公交线路都瘫痪了。我合计提醒您,可能需要早点出发。”
“扫雪?”苑明皙拉开窗帘,果然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扫雪是北方人从孩童时期必修课。上学时候扫雪,工作之后扫雪,当了领导也得扫雪。
苑明皙难得想要赖床,可也知道不太可能了,他将目光落在曲知遥白皙的脖颈上,又有点不受控,挂了电话,便欺上她的身。
他从小到大,做事处处收敛。一大早就这样,似乎有些放纵,这副行径倒像是姜潮,不像他苑明皙。
可他舍不得移开这软绵绵的身体。
还在做美梦的曲知遥骤然惊醒,看着苑明皙略带羞赧地看着她。
“领导,你……”她从未想象过以这个方式被叫醒,连耳朵根都红了。她还没做好配合的打算,可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发出的声音也开始荒腔走板。
……
曲知遥拖着酸痛的身体去了洗手间。
刚打开淋浴,那人却又拉开了门,将她一身的红痕都尽收眼底:
“遥遥,我想和你说一声。我包里有那东西,不是说我是个随便的人,那纯粹是个偶然。”
苑明皙支支吾吾地解释了手包里为什么会有多个套,而且还是不同款式的,若不是担心曲知遥吃药会伤身体,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都怪那个姜陵,交差的那天,恶作剧地将车里的存货一股脑地塞到他的包里,口中还不住说着:“你再这么清心寡欲下去,怕是会得点什么大病。”
苑明皙很是不屑,心说,你怎么知道我清心寡欲呢?可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我要去县里扫雪。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晚上你想吃什么,要是道路顺畅的话。咱们就出去吃点好的。”苑明皙大步走进浴室,轻拍了曲知遥的脸,居然又一次想陷在温柔乡里,可这时间,怕是有点来不及了。
这过份宠溺的语调让曲知遥全身都不自在。
她很不应景地想起在认识宋文之前,舅妈给她安排的那些次相亲。
——
“单亲家庭?不行不行,这性格不健全,以后怕是会影响下一代的。”
“不过若是父母有一方亡故了,倒也是还另当别论。什么,就是离异重组?那还是算了吧!”
“若是物质条件不差,家庭环境稍微复杂点倒是也可以。可你说什么?家里只开了个杂货铺?这和在土里刨食又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孩子,那这一家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这女孩又能吃过什么、见过什么?以后要是有场合需要应付怎么办?”
这些话,都是舅妈和舅舅复述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的。
她记得舅舅还说着:“怎么现在人都这么挑剔?”
舅妈则说:“这还不是因为我给她介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是你说的么?你这外甥女从小命不好,让我给她介绍个条件稍微好一点的。”
“那也不用那么教条么!若是嫁过去就受气的话,还是找个一般条件的吧。”
曲知遥明白,舅妈所说的有头有脸,也无非就是和舅舅家的条件差不多,男方的家长有人任着县里的科级领导岗位,甚至都不是主政的领导。可是,这样的人家瞧不上她的家庭,更何况是来自省里很有背景的苑明皙?
她的确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她甚至想,倘若和苑明皙还在纠缠不休,他们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去看场电影。
晚餐两个人在市区吃的酸菜鱼。在临出门的时候,曲知遥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坐公交出发。
她并不知道。何抗抗的车还不赖。
“车总也不开。下雪没怎么清洗,你将就坐吧。”
“其实坐公交也很方便的。”
“这天儿太冷了。等再暖和些,你愿意坐公交,我们就坐公交去。”
听着何抗抗这话,仿佛是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频繁的往返于静海县和市区之间。
这样暧昧的语调,倒叫曲知遥没法答话。
何抗抗做东,除了招牌的酸菜鱼之外,又点了好多个特色菜。曲知遥明显感觉点多了。反复说着这两个人用不着吃那么些菜。
“怕什么,每样都尝一点儿。”何抗抗说,他的职业是照顾小动物,照顾人,也相当专业,时不时的就用公筷给曲知遥夹菜。甚至连鱼肉上的小软刺都剔的干干净净之后才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曲知遥本来就爱吃鱼,可却没人给她剔过鱼刺,原来她和肖乐吃饭的时候,肖乐嘴急,总是她照顾肖乐的时候居多。小时候在家里,她更是很早就学会独立,即使是到了奶奶家,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客人,从来都是勤快利落,不让奶奶动手。
算一算,这27年来,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她在照顾别人。
很少有被这样细心的照顾过。
这种新奇的体验,叫她这顿饭吃的很多。
吃完饭又喝了一大杯杨枝甘露。
“你这么瘦,倒真是看不出胃口这么好。”何抗抗笑着说。
“可能是有人请客,就想着多吃点。”曲知遥很少和异性开玩笑,可同何抗抗在一起,就像是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说话也自在。
电影院和餐厅在同一个购物广场。
电影是曲知遥选的一部,已经快要下映,但是她特别想看的文艺片,她喜欢那位年轻导演打造出来的那种哀而不伤的调调。
选完片子之后,她又有一些后悔。因为说好了吃饭时是何抗抗请,看电影是她请,既然是她请客,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意愿,不问问对方想看什么呢?再说男士很少喜欢看这种矫情的文艺片的。
“你不用考虑我,你想看什么我就陪你看。相信你的品味。”何抗抗并不敷衍,而是在等开场的时间里认真从某瓣上查询了这部影片的相关讯息。
见他这么认真的做功课,曲知遥更觉不好意思,“看个电影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那哪里行,你想看这部片子很久了,一定有很多想法,待会儿散场了。我若是没看懂,一句话插不上嘴,岂不是很扫你的兴?”
的确,看电影以及在走出影院之后讨论电影,在她看来都是很重要的环节。
她能看出来何抗抗很在乎她的感觉。希望她在哪个环节里,都不会扫兴。
这顿饭真是吃的五饱六撑,电影也有一定水准,曲知遥很满意。
“你一个外地人,在静海县的朋友多吗?”回去路上,何抗抗故意将车开得很慢,好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曲知遥摇摇头,“你能看得出来,我性格内向,和单位的人也都仅限于工作关系。除了肖乐,我在这并没有走的太近的朋友。”
“那以后我们可以常常一起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天气暖和时候散散步也是很好。”
曲知遥收到微信时,人已经到了川柳,坐在了自家的小超市里,听着父亲和继母轮番上阵,诉说着生意如何不好,钱如何难赚。
这些话,她早就听腻了,她一贯的做法是,完全不给任何回应,说的人往往也会自觉没趣,就住了嘴。
本是听得只想打瞌睡的她,见了这条微信,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就在这时,肖乐的微信也传了过来,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原来已是晚饭时间,他们几个也碰了头。
她打了一句,回老家了。可想了想,还是删掉了这句话。
倒是继母见曲知遥的表情有了变化,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继续卖力说道:“淘淘总是调皮,不好学习,我常说他,要像大姐学,以后考上公务员,有个铁饭碗,这一辈子就不愁了。遥遥,你还要多督促督促你弟弟啊。”
曲知遥小的时候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曲淘淘很好。可是那孩子却从不领情,还是觉得自己是男孩,两个姐姐都要围着他转。连削铅笔这种小事都要曲知遥替她做,做了之后,还挑肥拣瘦。
看见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这样,曲知遥便不再管他的事。
“遥遥,你说呢?”
“佟姨,你说什么?刚才我们领导交代了工作,我没听清你说的话。”
佟洁还想再开口,被曲铁山拽住了衣角。
“行了,行了。你别再说了,让遥遥歇一会。孩子难得回来一次。”
见了父亲的样子还算正常,不像是有病痛缠身。曲知遥放了心。曲家面积本来就不大,孩子又多。自曲知遥上班之后他,她的房间就被征用了。她想着,她在这个家里连房间都没有了。她留下还有什么意思?
简短地问候父亲两句。父亲问她和宋文相处的怎么样,她没有多说。父女相对无言,曲知遥便起身,说道:“爸,你没什么事情,我晚上就回去了。快过十一了,单位事情挺多的。这也是抽空回来的。”
“遥遥,爸也知道你工作忙。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愿意折腾你。可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
看着父亲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曲知遥心里也有些着急,“怎么了?你说吧。”
“你知道,你奶奶那栋的老房子。也不值什么钱。这赶上要拆迁。咱们这小地方房价也起不来,估计那房子也就是能值个三十万,也不是个大数。我合计着,咱们家现在有房子住。还是要赔偿款好一些,只是……”
见父亲开始支支吾吾,曲知遥隐约猜出了下文,“然后呢?”
“你妹妹年底要结婚,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佟洁阿姨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佟童是她的女儿,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总是我看着长大的。正因不是我的孩子,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佟童念书少,工作也一般,和你完全比不了。可她嫁的人,人自己有公司不说,买的婚房也是很大,咱们家也不能太寒酸……”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曲知遥已有些不耐烦。
“我就想着给佟童买辆车,也算是你佟姨进了咱们曲家,辛苦一场,又生了你弟弟。”
“买车?爸,你要给她买什么车呢?”听了这话,曲知遥压制住了心头的无名火。
“现在不是都流行的开电车么,听说在自己家就能充电。那倒是省事。我听说,有个叫什么特什么拉的,样子很是好看,小姑娘开正好,你妹妹开着,在婆家也能有面子。”
“特斯拉?你要给佟童买辆特斯拉?”曲知遥简直要被气笑了,特斯拉最基础的款型都是二十大几万。这当真是有多少钱办多大事啊!
她见继母躲在门口探头探脑,便没有开口。
“爸知道,你的婚事也拖不了多久,可你和你妹妹不一样,你的工作拿的出手,你舅舅家静海县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宋文家也不会挑剔的。”
“买车是好事,我没意见。”曲知遥攥了攥拳头,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这里,佟洁乐滋滋地冲了进来,生怕曲知遥反悔似的,说道:“我就说么,遥遥不会计较这点事的,可你爸爸非说要和你说说。遥遥是吃公家饭的。和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再说,人家宋文家是做什么的,人家拔一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还粗呢!人家是相中遥遥这个人了。难道还会看中什么陪嫁么?”
曲知遥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临出门的时候,倒是与继妹佟童撞了个正着。
“回来了?”佟童冷漠地打了招呼,她本是物流公司的一个小前台,自打同老板处上对象之后,气焰越发嚣张。见到曲知遥也不像以往那么热络。
“嗯。”曲知遥轻点一下头。见超市的门口有共享单车,便扫了一辆,骑去了火车站。
川柳到静海的高铁几乎一小时一趟。曲知遥等了二十分钟不到,就上了车。
坐在飞驰的火车上,她想起了妈妈离开之后,姑姑抱着她坐着火车出去游玩的情形。
她想着他们还没有拿到拆迁款,还以为是十拿九稳,可爸爸是将姑姑这人忘记了么?
姑姑曲梅原本是川柳市百货公司的营业员,因为长得漂亮,尽管家境不好,也被好多人追求。很可惜,曲梅当年选错了人,走错了路,陷进了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里。为了等那人离婚,曲梅整整等了六年。终于等到那人离婚。曲梅乐不可支,以为自己终于能披上婚纱。结果,对方的家里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
当时,曲知遥已经记事,因不爱回家,总会呆在奶奶家。她清楚记得,一个很是高贵的女人走进了奶奶家低矮的房子,捏着鼻子对奶奶说道:“门不当,户不对。别以为这样就能拢住了我儿子,趁早别打这种如意算盘。”
曲奶奶是个要强的人,受了如此羞辱,便认真看管起姑姑来,也时不时地骂她几句。姑姑也都默默听着,可话语越来越少。曲家后来才知道,那男人家里给他安排了结婚对象。等到那男人再婚之时,姑姑就发病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重,五年前,在奶奶生病之后,姑姑也住进了三院。
姑姑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虽说爸爸是她的监护人,可是姑姑依然享有继承权。奶奶的房子怎么又会是爸爸独个的?
继母的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响了些!
曲知遥不知道父亲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什么大能力的他居然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给继母充面子。他不管她可以,弟弟还小,他想不到也正常。可是姑姑无儿无女,又有病,身边有些钱傍身还好。若是没有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又一想,也许父亲并不担心姑姑没人管。他知道姑姑和她关系不错,若是姑姑有什么困难,她总不会看着不管。
她的亲生父亲,竟能完全不为她想一点么?
想到姑姑的惨剧,曲知遥的心揪到了一起。她想了想,删掉了同苑明皙的对话框。
这种危险人物,招惹一次是勉勉强强可以算是释放压力。可若是招惹第二次,就是她自不量力了。
再说,这个人也许就是因为晚间知道要同她和肖乐一起吃饭,没看见她,顺便问一声而已。
这种可有可无的对话,没有继续的意义。
多少羁绊是从闲聊开始的。
拒绝闲聊准没错。
去安装热水器的那天,因市里有朋友专程过来看他,苑明皙只得拜托了马燃在家中等着。晚上回去的时候,看着那台崭新的热水器,一向对人对事不好奇的他,竟在想不知这个大家伙是不是也是他那能干的房东自己安装的。他打开微信,编辑了一句:感谢,新热水器很好用。
可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因刚到静海县,苑明皙急于做出些成绩来,他并不满足李隆镇的两个项目只申报为市级的非遗项目,便拟邀请省文化厅的陆处长、市文旅局的萧局长,以及来自省、市非遗专家莅临静海县。可正踌躇满志之时,竟发现偌大的一个文旅局竟没能有人将这件事汇报明白。
尤局长是新调来的,副组长、兼任县文物局局长的赵静在休产假,之前汇报工作的小孙,连翟瞿将军两个字都念不对……
等他看见曲知遥进来之后,这才明白了那个小孙货不对板的原委。又想起了她的微信名是路遥知马力,觉得此时此刻,倒是颇为应景。
看着苑县长的表情有所缓和,尤局长赶忙说道:“苑县长,我们让小曲把凯旋碑的历史介绍介绍。”
“你说吧,曲知遥。”不知怎的,苑明皙念出这个名字,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尤局长,你们局介绍情况到底需要几个人?”
这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却让尤天放脊背发凉。他朝着还立在门口孙涵美使了使眼色。
孙涵美又气又窘,可也只好后退着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尤天放又想到苑县长只听一遍就叫出了曲知遥的名字,便回身看了潘远图一眼,可没有等到潘远图有什么特别的暗示。
曲知遥不善言辞,平时和肖乐在一起时,都是肖乐在叽叽喳喳,她偶尔才跟上几句。
可对于李隆镇这段历史她实在是如数家珍,她年少时的偶像翟瞿将军曾在李隆镇的夜色里奋勇冲杀。
因是学汉语言文学的,讲起这段历史时,她不自觉地用了白描的手法:“夜色苍茫,翟瞿将军跨上战马,他的孔武有力的身姿被拉的很长,一杆长矛在他的手中龙腾虎跃,哪里还有贼人敢近得了他的周遭?月华似练,他睥睨众人,直教人望而却步……”
当她讲完时,诺大的会议室静的连掉颗针都能听见。
还是八面玲珑的县政府办主任张猛打破了僵局,“尤局啊,你这部下哪里只是个笔杆子啊,分明是个专业讲解员么。”
其他人也纷纷凑趣,方才,在苑县长提及石隆镇的事撂脸子的时候,石隆镇分管文化站的副镇长谢东辉就想说几句话,可又想着,尤天放的级别比他高。别说是县长没问到他,便是县长问到他了,他也会斟酌再斟酌,再开口。
还好,尤天放及时推出了位下属,也算间接替他解了围,他松了一口气,便不吝夸奖,“这套话术真叫我们石隆镇的人汗颜啊,回去得叫我们镇文化站的人好好跟着学学。”
苑明皙只朝着曲知遥轻轻点了下头。见苑县长的视线与自己相撞,曲知遥极为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张猛主任说到:“下一个议题,是关于简化二次报销流程,医保局?医保局的到没到?”
这是苑县长来静海县以后,召开的第一次县长办公会,他分管的科教文卫几项工作的负责人悉数到齐。轮到哪个单位的议题,哪个单位进来汇报,没轮到的都在会议室外面等着。
教育、卫生等工作大都涉及民计民生,事情繁多。这一下午的议题竟有三十几个。
涉及文旅局的议题已结束,曲知遥随着尤天放、潘远图回到了局里。路上,尤天放夸赞曲知遥业务能力强,这是给局里增光了,可对之前孙涵美为何出现在会议室,却只字不提。
她走进办公室时,孙涵美正趴在办公桌上哭,听见曲知遥回来,哭得更大声了。
曲知遥没有理她,继续下她的通知。
下班时等待打卡时,和她关系不错的张静小声说:“你不在屋里时,老潘还说呢,说看你这小姑娘悄不楞声的,知道留心眼。小曲,做的好!”
她也想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可若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由着她继母挑拨离间,他父亲哪里会肯出一大笔的补课费。高三时候,她知道自己数学太弱,若是不下苦功,也就能考个二本学校。什么事都为自己留点后手,这些,在别的女孩子还在追星的时候她就学会了。
这天是周五。之前,都是她和宋文约会的日子。
宋文家正在筹建新厂,事情比较多,他们往往一周才能见一次。见面也就是宋文带着她去各种高档餐厅大秀优越感。
恨不得每吃一道菜都问她是否吃过。
暴发户的嘴脸。
想来自己能忍四个月也是稀奇。
想起那个人,她直犯恶心。这时,手机却响起来了,正是宋文打来了电话。
她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看真切之后,便按断了,继而拉黑了他的电话。
这是十一之前最后一个周末,从十月三日开始,曲知遥每天都有工作。出门是指定不可能的。
她便提前打算利用这个周末同肖乐去趟枫市。一来是想吃大学校门口的那家川菜馆的芋儿鸡、水煮鱼,还有就是买几件得体的换季衣服,省城的商场多,折扣更大些。她花钱一向节省,可被宋文的事情搅和的,也想着放松放松心情,再说刚刚收了两万元的房租,去掉中介费,也还有一万九,顶她好几个月工资了。
临行前,她反复说,“乐乐,我这回去枫市,肯定不住你家。我在你家附近找个酒店,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人多我不自在。”
“住酒店?你钱多?你到枫城住酒店,让同学们知道了,不是要戳我脊梁骨么?”肖乐说道,“你放心,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不为难你。我哥的房子装修好了,就在咱们学校西面的那个四季云顶小区。咱们吃完芋儿鸡,你就住在那里。只是我不能陪你,要不,我妈可不会放过我。”
“你哥不在家么?”
肖乐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在家,你忘了他是做什么?九月正是旅游旺季,他们领导恨不得让他二十四小时都在天上飞着。”
肖乐的哥哥肖航阳光帅气,是枫市航空公司的副机长,主飞东南亚那条线路,工作很忙,很少回来。曲知遥早就听过肖航的事,知道他从小就有冲上云霄的梦想,可是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这个志愿被家里扼杀了。他学了一个与飞行并不相关的专业,没想到,大四时候,又被航空公司录取了,在加拿大培训两年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
她喜欢心中有数、执行力强的人,素来对闺蜜哥哥的观感不错,“可是,你哥的新房子,我住,不太合适吧?”
“怕什么?你又不住他的卧室。客卧,客卧,不就是给客人住的么。我的客人就是他的客人。你不知道,我哥贼挑剔,咱们快毕业时,他就开始装这个房子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这房子装不完呢!”
“他不是忙么,当然进度慢。”
“忙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事儿多。”肖乐吐了吐舌头。
只有不差钱,才能讲究,才能事儿多。曲知遥想起,她装修房子的时候,大热天,她骑着共享单车,往返于房子与建筑市场,各种和人家讨价还价,那个房子的装修钱真是从她的牙缝里省出来,靠她事事都亲力亲为赚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她总要有一处落脚的地方。只是得等到那位苑县长挂职结束之后。
不知道那个大人物住的到底怎么样,新换的热水器应该好用吧。曲知遥想到那天在会议室,苑明皙冲尤局长说的那句,你们局介绍情况到底需要几个人,好像是意有所指,在敲打孙涵美,为她打抱不平。
可再一想,苑明皙和她非亲非故,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租了她的房子,就会将天平偏向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公务员?
理智的她瞬间清醒,暗笑着自己自作多情。
肖乐又笑着说:“你猜,苑县长为什么看好你的房子了。当时,可是给他好几套房子叫他挑呢。”
这事,曲知遥也想过,实在想不出自己的房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便摇了摇头。
“你的房子是面积最小的,装修最简单的。住着最低调。”
原来是这样。听着自己拼尽全力买的、装修的房子,在那个大人物的眼中只是为了保持低调的最优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和那人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人。
每一次,苑明皙凑过来的时候,她都对自己说,就当是这是老天给她的一个礼物,就当这一切是生命中的一次脱轨就好了。
等他回到省城,时日一长,她也就会将他忘了。
可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她不敢这样。
“肖乐的事我心中有数。还有那个宋文,他要是再骚扰你,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苑明皙看着沙发上的狼藉,很想说一句,晚上我过来。
可又一想,曲知遥之前对他那么抗拒,这次,她还有事相求,他想得到她的心再迫切,可身上也存着几分骄傲的,他总不屑于趁人之危。
虽说他一颗心已被搅得狂跳不止。
开车的时候,苑明皙还在想着那宋文的事,觉得他的反常,一定是事出有因。
在江城的时候,他身边有几个太子爷朋友,知道他们之所以会着急结婚、生孩子,也无非是要图谋着家里的财产。
他想象不出,一个独生子还要算计这些做什么。
他想了想,从手机通讯录翻出了姜陵的电话。
“喂,大领导,你吵醒我了,是要约我杀一盘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这个姜陵是苑明皙在网上下围棋认识的。两人水平比较相近,比较投缘。这也是他唯一一个由于线上延续到线下的棋友。姜陵此人比较无拘无束,嗜好很多。但是办事很有路子,尽管多是野路子。
苑明皙虽说在体制内多年,可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见的人也多些。他懂得尊敬不同人的生活方式,哪怕那些方式他并不认同。他很是信赖姜陵,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都愿意委托他去办。
“有事。让你帮我查个人。安顺市欣欣家具厂的陈娟。”
“家具厂?连上市公司都不是?不像是你的手笔啊!”姜陵很不羁地笑了出来,“明天给你答复。”
“感谢。”
晚间的饭局没什么新意,只是几个也不知是哪个单位的女孩子,很直接地过来要他的微信,说是请领导多多指教。
他看着这几个女孩子,也就是同曲知遥差不多年纪。竟然在社交上如此游刃有余。他脑子里又想起她竭力抗拒他的样子。竟有点想让她见识见识这一幕,见识一下自己走到哪里都很受人欢迎。
可说也奇怪,见了再多的人,他也总是惦记着她怯生生的样子。
次日上午,是例行的政府办公会。
轮到文旅局进来汇报时,苑明皙一抬眼,便扫到最末走进来曲知遥。
今天本不需要曲知遥讲解项目,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只是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尤天放觉得曲知遥是员福将,走到哪里都爱带着她。
曲知遥自己就是一大摊子事,干都干不过来,还要操心着肖乐的事。听说又要跟着尤局,去充当背景板,也很是不情愿。潘远图忙说:“小曲,你不要这么想,经常活跃在领导面前,增加领导的信任度,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么。别的不说,就说你如今,在苑县长那,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像你这种才上班,有这种机会是多么不容易?你可不能有抵触情绪啊。”
苑明皙!
仍旧还是他。
听到有人提起他的时候,曲知遥的心里也不禁升腾出些小虚荣来。好像是自己有的东西,本来自己瞧着就很不错,可经了别人的夸赞,就更觉得那东西好上几分。
可一旦冒了这个念头,她有点吓坏了,那个人哪里算是她的,她又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将头埋的更低了。
苑明皙原本想和她对视,可顿了一会,也不见她抬头,再拖下去,就会被别人发现端倪。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苑明皙这时候接到了姜陵的电话。
“陈娟投资的原始积累主要是来自于她八十年代就经商的父亲的资助。资金来源没有什么可疑的,这些年生意做得也是中规中矩的,投资保守,从不冒进,按时纳税。只除了今年要在静海县投资个分厂。”
“她本人感情生活并不算太顺遂,在创业之初,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同原纺织一厂的普通工人在一起,生下来一个男孩。不久之后,发现丈夫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便毅然叫丈夫净身出户。后来,纺织一厂大裁员后,他前夫也离开了安顺市。”
临近年底,陈娟工厂的事情多了起来,再加上,她是位比较活跃的企业家,身份多重。更添了几分忙碌。
这天,她正配合市电视台采访。市台每年都会给优秀政协委员编辑一段宣传片,在两会会场上滚动播放。
陈娟很有参政议政热情,也很重视这个采访。
可就当她在车间里,介绍自家企业时,收到了一个匿名短信。短信没有称呼,只有一句话:
冯宝玲从桓市过来,没来看看你么?
她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
身旁的助理小徐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事情,并趁着无人注意时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小徐自然也不行。
小徐比她小十几岁,刚四十出头,也是离异,有个上初中的女儿归前妻。两人也算是各取所需。对于这种事,陈娟想的很开,她不像圈子里其他人那样,将钱捂得那么死,要是不享受,挣钱还做什么?小徐将她伺候得不错,她也愿意给他一点经济上的支持,若人家不图这个,难道真图她五十几岁的成熟美?
她的日子到现在为止,都很完美。唯一的缺憾就是三十岁儿子的婚姻大事没有眉目。不过儿子前两天有同她说,他同曲知遥要复合,可能婚期也快了。
因为之前,曲知遥同儿子动手的事情,她心里有点过不去劲儿,可又一想,小年轻分分合合也很正常,再说,她还是比较看好曲知遥的工作和那股子稳当劲儿。
“等你结婚了,外公留下的那些房产都过户到你名下,他病重的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这件事。唉,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看到你成家。”
……
可冯宝玲那个名字,将她瞬间拉回了三十年前,那个她不怎么想回忆的年代——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天,她在街上险些被扒手顺走了钱包,被纺织一厂的工人宋大兴所救。宋大兴个子高高大大,十分帅气,写得一手好字,又能说会道。陈娟对他一见倾心,可是陈父坚决反对,也不单单是因为两家条件相差悬殊。而是,陈父觉得宋大兴这个人,做事太过取巧,一点也不脚踏实地。
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陈娟,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忠告,而是偷拿了户口本,偷偷摸摸地同宋大兴的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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