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钧堂谢芸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成仙全家灭门,我杀疯了郑钧堂谢芸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烟花三月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罚,是天罚,那仙人说过,小少爷凡人升仙必遭天谴,这是天罚!”将军府终于有人想起了那仙人说过的话,一群人作鸟兽散,却怎么也逃不出将军府。将军府仿佛被人下了禁制,大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若是有人翻墙则瞬间被雷电击落。我搀扶着老夫人泪眼婆娑地看向天空,“相公定是忘了。”否则怎么会扔下将军府众人,又怎会扔下祖母和新婚妻子?可想到昨夜种种,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老夫人拍拍我的手,将一枚香囊塞进我手中。“这是他留下的,让你务必贴身收好,不怕。”她神色安详,轻声细语。一旁的赵嬷嬷急急上前,刚要说什么便被了老夫人瞪了回去。我不明所以地捏着香囊,心中有那么一丝心慌。咔嚓~一道闪电划过,郑钧堂的大伯应声到底,抽搐不止。随即便是更多的雷电落入将军府,...
《夫君成仙全家灭门,我杀疯了郑钧堂谢芸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天罚,是天罚,那仙人说过,小少爷凡人升仙必遭天谴,这是天罚!”
将军府终于有人想起了那仙人说过的话,一群人作鸟兽散,却怎么也逃不出将军府。
将军府仿佛被人下了禁制,大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若是有人翻墙则瞬间被雷电击落。
我搀扶着老夫人泪眼婆娑地看向天空,“相公定是忘了。”
否则怎么会扔下将军府众人,又怎会扔下祖母和新婚妻子?
可想到昨夜种种,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
老夫人拍拍我的手,将一枚香囊塞进我手中。
“这是他留下的,让你务必贴身收好,不怕。”
她神色安详,轻声细语。
一旁的赵嬷嬷急急上前,刚要说什么便被了老夫人瞪了回去。
我不明所以地捏着香囊,心中有那么一丝心慌。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郑钧堂的大伯应声到底,抽搐不止。
随即便是更多的雷电落入将军府,到处哀嚎一片。
惊雷要落在老夫人身上时,赵嬷嬷猛地将我二人推开,然后我便闻到一股烧焦气味,赵嬷嬷已然倒地不起,却还是死死看着我的方向。
“照顾好,老夫人,她,她才是拼了命救你之人。”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死不瞑目。
忽然有什么在脑中炸开,我又回到了那濒死之际。
郑钧堂命人将我拖出来,要将我做成 人彘,是老夫人命人把我带回去医治。
大夫说我心脉尽断,怕是活不成,老夫人把御赐的千年灵芝入了药,我这才堪堪活过来。
郑钧堂戏弄我,老夫人看不过去想要了我去,是我苦苦哀求,不肯离开郑钧堂半步。
是老夫人在将军府出事之前丢我出去,生怕我在这里害了性命。
又一道惊雷落下,我眸光一闪,快速背起老夫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那惊雷似乎长了眼睛,追着我不断劈下,生生要劈死我俩。
老夫人几次让我先走,我却执意背着她。
最后我的脚步越来越慢,惊雷终于追了上来,老夫人用力一推,我踉跄倒地,她则顺势后退,硬生生承了那惊雷。
将军府最后一个与郑钧堂血脉相连之人被击中,乌云散去,晴空万里。
大门被人撞开,见此惨状,最前面的人呕吐不止。
我却顾不得许多,背着老夫人直接跑了出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想,我要救她。
可连跑了几家药堂,大夫都说她命不久矣,无力回天。
最后我求到了任家门前,任家本就是郑家姻亲,不能见死不救,郑家人却直接将我和老夫人都赶了出去。
“你这丑妇,莫要坏了我家小姐的机缘!”
几个家丁对着我阴阳怪气,我这才知道今夜郑钧堂就要带着任素素飞升。
最后是小桃找到了我们,又将我们带回了将军府,院子里停了满地尸体,都用白布盖好。
二十具,刚好是陪着郑钧堂流放的家人和奴仆。
少的一人则是老夫人,她此时也只有进气,眼看就要不行了。
忽然黑夜亮似白昼,天边一缕白光落在任府方向,而后便能看到两道身影随着仙人缓缓升起。
小桃在窗前大喊:“是小少爷,定然是小少爷,他飞升了,他成仙了。”
所有人都看向天空,眼底充满艳羡,只有我跑到了任府门口,不断朝着空中之人大喊。
“郑钧堂,你祖母为你当了天罚,快不行了!”
“郑钧堂,你个不孝子,为了飞升让一家子替你去死!”
“郑钧堂,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也配成仙?”
街上所有人如同看疯子一样看我。
他们都说我疯了,因为夫君新婚第二日便带着别家女子飞升成仙了。
似乎是听到我的疯话,郑钧堂当真朝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一挥手,一道惊雷直劈我天灵盖。
一股股记忆瞬间侵袭我的脑海,我最后看了一眼天边,彻底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时,我正趴在老夫人的床边。
小桃说我被雷劈了又自己站起来,东倒西歪地回了将军府。
此时几个太医已来到郑家,等着为老夫人请脉。
皇上异常看重有人飞升的郑家,还说定会好好安葬郑家众人。
可老夫人情况却不好,大限将至,药石无医。
几个婢女哭成一片,哭老夫人,也哭自己。
任谁都知道,将军府,完了。
我深深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是几个婢女大声怒骂,我又成了他们口中的白眼狼。
小桃愤恨追出来,死死扯住我的手。
“老夫人若不是为了你,怎会和小少爷离心?小少爷怎会抛下将军府一大家子,甚至忘了要遭天罚?”
“老夫人给你保命的灵芝,怕你不肯吃,每日掺在你饮食里一点,她如此对你,你怎能背信弃义?”
我掰开她的手,淡漠地说道:“我去找仙人救她。”
小桃愣神的功夫,我已朝着城门口走去。
她在我身后大喊:“芸儿姐姐,你上哪去找仙人啊?”
我自是能找到,活了上百年的地方,怎会找不到?
老药头手里有还阳丹,要上一颗,老夫人就还能活几年。
若是来不及,我就绑着郑钧堂回来给郑家众人守灵,在每个人棺椁前磕三个响头。
现在我乃肉体凡胎,不眠不休走了十日才爬上仙山,踏足仙界。
仙门震动,天兵将我团团围住。
郑钧堂匆匆赶来,看到是我马上冷了脸。
“谢芸,你怎能来此地?”
几位仙人踏云而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个精致的香囊,不解地看向他。
“你夫人刚送我的香囊,你看如何?”
“这......凡人?你是如何上来的?”
不待我回答,郑钧堂赶紧上前抱拳,“此乃凡尘家中贱婢。”
我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老夫人替你遭了天罚,怕是不行了。”
“不可能!”郑钧堂猛地转身,眼神怨毒地看向我。
“我给祖母的香囊里有避雷丹,她定然安然无恙。”
我紧握手中香囊,心绪翻涌。
这里有一颗避雷丹,是郑钧堂留给他唯一血脉至亲之人的,但老夫人将它给了我。
与我亲近之人都如她这般死于非命。
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何待我如此好,她便要不行了。
思及此,我直接上前抓着郑钧堂的胳膊,“随我回去!”
大婚第二日,相公带着表妹飞升,去做那北方战神。
却留下我和郑家所有人等待天罚。
我背着他祖母死里逃生,他却嫌我貌丑无盐,只将表妹护在身后。
“素素乃我之妻,她自幼体弱,我自要带她飞升。”
原来二人早就无媒苟合,他更是厌弃了我。
“你不过是我郑家一个低贱奴婢,怎会有人真心爱你?”
他说了真心话,也戳了我的心。
于是我砍掉了所有嘲笑我之人的脑袋。
区区一个战神,杀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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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断手断脚,被扔在乱葬岗。
一个神情俊朗的小少爷路过,一眼便相中我身上的香囊,直接夺了过去。
看到我还有气,他命几个小厮将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我则疼得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时,我已躺在将军府下人屋里。
赵嬷嬷说当初老夫人都给我选了个一两银子的棺材,本以为我是个活不成的,不曾想不过月余我便活蹦乱跳,到底是白费了那棺材。
想到那个救我的小少爷,我心中一热,谎称自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家中已无人,老夫人说我与小少爷郑钧堂有缘,那便留下吧。
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们自是有缘的。
但他并不喜我。
他只偏爱貌美的婢女,几次惹得任素素生气。
也正因我相貌平平,才被老夫人指到郑钧堂身边。
郑钧堂厌我丑陋,只让我做个洗脚婢,每日他都要打翻几次水盆,洗脚水淋得我一身才算罢休。
名义上我是贴身婢女,实则连个粗使丫头都不如,郑钧堂院子里的活计多半都要交给我,天不亮我便要起身,二更天才能入睡。
他说当日就不该拖我出乱葬岗,平白污了他的眼。
可我知他是个心善的,若非如此,怎会花那么多银子将我治好?又留我在这将军府?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郑家获罪前夕,老夫人将我和其他几个小婢女都丢出将军府,我这才知世事无常。
其他姊妹都不肯离开,只有我转头就走。
我听到她们几个咒骂我是没心肝的东西,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必须走,不走便会死。
我不怕死,可我若死了,谁来照顾他?
隔日我就听说郑大将军通敌叛国,带着数十万战士投诚他国却被对方坑杀。
一夜之间郑家成了罪臣,发配苦寒之地。
那几个不愿意离开的姊妹因抵抗,被当街凌 辱致死,只有我一人存活下来。
我疯了一样跑回将军府,却看到任家前来退婚,任素素就在街口冷眼看着将军府的一切,眼神中似乎还有些戏谑。
而将军府众人已被押上囚车,即可就要送到流放之地。
我典当了老夫人给我的所有赏赐,这才勉强买通押解的侍卫,准我跟着郑家一同去流放之地。
来到边关,我用半条命救下郡守小女儿换得一个香料铺子,又拿出七成利买通官差,这才让郑家在流放之地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严寒之地富庶人家最喜香料,可这香料材料难得,必要进深山采摘。
每日我都晨起进山,夜半归家,几次险些命丧豺狼之口,但每次危急关头我总能想起郑钧堂,若我死了,他可如何是好?
每当此时,我体内便能涌起无尽力量,独自一人亦可杀退豺狼虎豹。
那时许是知道只有我可依靠,郑钧堂对我温柔小意,每每看到我身上的伤口他都边流泪边帮我上药。
他说,待郑家不再是罪臣,定要八抬大轿迎我过门。
我信了他的话,却也知那是奢望。
本想着就在这流放之地度日亦是极好的,只要我在,他也同样能过上好日子。
只可惜郑钧堂要成仙了。
一日他被地痞流氓刁难,我匆匆带着家仆去救人,不想他竟被仙人所救。
仙人看到他身上香囊,觉得似曾相识,又见他以一敌十,确有大将风采,于是要带他飞升,暂时顶替北方战神的位置。
仙人仙风道骨,轻轻一指便点化了郑钧堂,直接帮他筑基。
此事不胫而走,皇上立刻大赦天下,还命太子不远千里来接郑家回京。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自然是那飞升的鸡犬。
老夫人担心郑钧堂成仙便难成家,催促着他与我成婚。
郑大将军府喜气洋洋,只有郑钧堂似有些心不在焉。
大婚前一日,婢女小桃为我打抱不平。
“少爷太过分了,明日就要与芸儿姐姐你成婚了,今日竟还抱着哭哭啼啼的表小姐,现在都没回来!”
“多少人都在看笑话,芸儿姐姐你怎么不生气?”
我将大红喜服抚平,端正地放在架子上,满心欢喜。
“无妨,他并非背信弃义之人。”
果然,第二日一早小桃兴冲冲跑进来,告诉我郑钧堂回来了。
“太好了,小少爷终于回来了,正在换衣服呢,马上就要来接亲了。”
我则轻笑一声,我就知他是个一言九鼎之人。
相伴多年,他说过无数次要娶我,怎会食言?
这日举国欢庆,烟花燃了一夜。
就连仙人夜里也赶来庆祝,临走他前向郑钧堂所求一枚香囊。
“你这香料特别,是夫人所做?”
我盖着红盖头,垂眸看着自己冒汗的手心,未曾出声。
郑钧堂毫不犹豫地摘下身上的香囊奉上,“贱内别无长处,制香却是一绝。”
仙人看着香囊,又还给了他。
“我不夺你心头好,还麻烦夫人闲来无事为我做一枚。”
郑钧堂忙不迭点头,仙人也着实欢喜,特允了他带夫人一同飞升。
仙人走后,郑钧堂喘着粗气,粗暴地掀开我的红盖头。
“你即刻再做一枚香囊。”
“不,你去教素素制香。”
“算了,你把制香的方子给我!”
对上他热切又厌恶的眼神,我半晌才吐出一个“好”。
得了方子,当天夜里他就不见踪影,我想着他终归是要回来的,这里才是他的家。
可惜,他不会再回来了,只在老夫人门前留了一封信。
“仙人准我带一人飞升,素素向来体弱多病,只有飞升才能治她的心疾。”
“素素对我有恩,我断不能舍了她。”
老夫人大骂他是不孝子,我却早已哭干了眼泪。
他自以为是任素素在他流放之日,送了他一件难以御寒的棉衣,却忘了这五年我是如何养活郑家上下二十多口。
也忘了仙人当日说过,凡人飞升要遭天罚,飞升前他若离开将军府,那只能他至亲之人遭雷劈。
看着将军府上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我知道所谓天罚来了。
老夫人三十几岁便守寡,一直苦苦支撑着将军府,不断培养着后来的郑大将军。
她曾说过,她这一辈子值了,有顶好的夫君爱她如珠如宝,从不曾纳妾。
有顶好的儿子,对她恭顺孝敬。
只可惜,好人不命长。
我深吸口气,看向一旁的药尘,他已经动了动手指,一团白光瞬间笼罩在老夫人身上。
只一瞬,她便又变成了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妇人,而对面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都朝着她跑了过来。
“你该知道郑家二十一口都是遭天罚横死,本不该遁入轮回,要生生世世受命运磋磨。”
“但无心小师妹欠你一条命,我便让这二十一人均可入轮回,这样可好?”
“甚好。”
我转身直接离开,并不多废话一句。
药尘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不解地问道:“你不去见她最后一面?”
“你不是说我们只有最后一面之缘?”
听了我的话,药尘脚步微微顿住。
我知他向来会卜算天命,他说的是真的,我和老夫人只有最后一面之缘,我不想浪费在这里。
知她安好便可。
我仍旧朝前走去,药尘再次追上,“谢姑娘,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你帮了我这个忙,无心的情就算是还了,你我尘缘已了,仙人还是回去吧。”
若非迫不得已,我并不想再入仙界,我知他已认出我。
药尘目光始终落在我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最后才叹了口气,“谢姑娘,我想请教一件事,当年无心所为是对是错?”
“自然是错。”
我想都没想便开口了。
“她杀人如麻,毁了仙界百年根基,坏了仙池泉眼,害了一众师兄弟,弑师之辈,自然做什么都是错。”
每一个我说的都铿锵有力,毫不心虚。
无心的确是这么做的,也确实成了仙界的叛徒。
她斩杀了九个师兄弟,就连九师姐都没放过,更莫要说我师父。
我抬眼看向药尘,“无心罪大恶极,仙界人人得尔诛之。”
他呆愣看向我,半晌才说道:“当年之事,并无人怪她,这样她也不肯回去吗?”
“既已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仍旧面无表情,甚至觉得他说这话有些好笑,只是我笑不出来。
仙界众人恨不得杀无心而后快,现在为何又要她回去?
想到前几日天边震动,我继续朝前走,不再回头看药尘。
“药尘,当年之事,除你之外,人人皆怪无心。”
“无心已死,断然不会再回去。”
我又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痛的胸口,没错,无心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谢芸。
离开前,我又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的方向。
她和老将军手挽着手,一起喝了孟婆汤。
药尘站在原地并未跟上,只默默说了一句,“她投胎于谢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我对他遥遥一拜,这次他帮我,我记得了。
“谢芸,你莫要胡闹,我祖母出事,我怎可能不知道?”
郑钧堂始终不肯信我,直到我将香囊拿出来,“这是老夫人给我的。”
看到香囊的一刻,刚才那仙人忽然开口:“钧堂,这不是你夫人所做?唉,你这是尘缘为了啊。”
“小姑娘,你就是那天大喊之人?”
我抬头看向他,刚要开口就被郑钧堂急急打断,“弟子早已了断前尘往事。”
“所以,你听到了?”
我淡漠的目光落在郑钧堂身上,他却撇开头,不敢与我对视,但语气依旧强硬,“我不曾知晓。”
我并不理会他,只是看向最后赶来的一个仙人,“药尘,我想求一颗还阳丹,救一救我祖母。”
郑钧堂丝毫没发现我说这话有什么不对劲,而是急急狡辩。
“师叔,您莫要信她,那日我师父向您给我求来了一颗避雷丹,我将其留给了祖母,她定然没事。”
“这香囊定是她这个婢女偷拿的,不过就是为了纠缠我!”
他怒火攻心,本该不喜不悲的仙人此时却涨红了一张脸,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此时任素素踏云而来,看到是我,直接冷哼出声,“下等贱婢,莫要纠缠钧堂哥哥,你莫不是要毁了他的仙途?”
“你岂能因你自己一厢情愿,就要帮着钧堂哥哥下凡?现在他可是北方战神,早已了却尘缘!”
不等她说完,我便用袖中匕首割破手掌,一个闪身就将染了血的匕首抵在郑钧堂命门,“跟我回去,否则,你以死谢罪。”
周围天兵马上拔出长剑,将我围在其中,任素素这时也慌了,不停叫嚣,可没人敢上前。
仙人并非不死不灭,这染血利刃若是刺入命门,郑钧堂不死也要破了仙缘,回到凡间也是个废人。
我不理会其他人,只看向药尘,“无心欠我一命,你来还。”
听到无心的名字,刚才赶来的三个仙人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天兵也面面相觑。
我一介凡人登上仙界已是闻所未闻,能叫得出药尘的名字,还让无心欠了我一条命,这事的确匪夷所思。
若非要救老夫人,我也不想提起无心的名字。
可她要死了,我怎能见死不救?
郑钧堂声音陡然变调,“胡说,你怎么可能识得先战神?”
我心里冷哼,若非无心出事,哪里轮到郑钧堂这不忠不孝的东西做战神?
可我无心与他多说一句,只看向药尘,“你若不还,我便带他的头回去。”
说着我将手中匕首稍稍用力,郑钧堂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仙人最怕沾凡人之血,更何况我也并非普通凡人?
药尘看了我半晌,然后对着我深深一拜,“我代无心还这一命,还阳丹你拿去。”
药尘不只给了我还阳丹,还命郑钧堂必须跟着我回凡间一趟,护我安全。
可还是迟了。
我来这仙界就花了十日,回来虽只用半日,将军府却已经哭声动天。
看到满府缟素,就连大国师也来做法,超度亡灵,郑钧堂终是信了我的话。
他转瞬便到了里面,而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则捂住胸口,本不该疼痛的地方,却隐隐泛起了疼。
凡人脆弱,我早知如此。
却不知,凡人的我竟连她都护不住。
我非无心,只是将军府的谢芸,老夫人口中的芸丫头。
郑钧堂不肯相信祖母去世,又回仙界,说什么都要求一枚更好的丹药。
我只是静静跪在灵堂,对着眼前的二十一口棺材。
郑家没人了,我得守灵。
第三日夜里,郑钧堂才踹开门,直接将剑抵在我喉咙。
“我祖母不可能会死,她有避雷丹,必然是你,一定是你抢了去!”
“你不过一个下贱奴婢,她怎可能将这唯一活命的机会给你?”
我不闪不避,只冷漠地看着他,“你既知道郑家人会为你而死,那你为何要走?”
天罚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凡人升仙必遭九道天雷,可那避雷丹分明就能承受九道天雷!
若他不走,最多不过肉体吃些苦头,沈家之人都不必去死。
但他走了,且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走还不是因为你?是你逼迫我娶你,是你坏了我和素素的姻缘,是你!”
“胡说!和芸儿姐姐没关系!”
小桃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是你一直说要娶芸儿姐姐,是你说要八抬大轿迎她过门,芸儿姐姐从未逼迫你!”
“是你,是你用芸儿姐姐的香囊得了仙人青睐,却偏生要带那任素素飞升!”
“是你害了郑家二十一口人命!”
小桃骇得声音发抖,却仍旧死死挡在我面前,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为我据理力争的老夫人。
“好好的孩子,岂容你做成 人彘?你个混账东西!”
“我老了,没几日活头了,这灵芝给这丫头用吧,她是个命大的。”
“钧堂当了仙人哪里还能娶芸丫头,莫要耽误那孩子一生。”
我转头看向最中间的棺椁,老夫人此时就静静躺在里面。
我默默闭上眼睛,冰凉的液体顺着我脸颊滑落,陌生的感觉只让我觉得眼眶发酸。
我听到哐当一声,是郑钧堂手中长剑落地的声音。
小桃带着哭腔说道:“老夫人有令,将军府与这些年积攒的家当、奴仆归谢芸所有,她以后就是这郑家的主人。”
“而你,早已成仙,自是看不上将军府这些家当和人命的。”
小桃从袖间拿出一张纸,“老夫人说,你与谢芸无夫妻之实,亦无夫妻情义,既然仙人尘缘已了,那这休夫书老夫人就替芸儿姐姐签了,你与谢芸,再无半分瓜葛!”
她将休书恶狠狠的摔在地上,可那纸太轻,并未有一丝声响。
忽然,我身后袭来一阵冷风,药尘的声音随之响起,“无心欠下的恩情我怕是还不清了,谢姑娘可还有其他未了心愿?”
我跪得时间有些久,挣扎几次才被小桃扶起。
此时郑钧堂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谢芸,我错怪你了。”
我并未看他一眼,而是看向药尘,“未了心愿自然是有。”
许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红玉,任素素几欲尖叫出声。
“红玉?你不是死了吗?”
“小姐自然是想我死了的,可我贱命一条,自是死不得!”
红玉看向任素素的眼里满是悲愤。
说来也是巧,老夫人下葬那日,我便见到在坟地偷拿人家贡果吃的红玉。
时隔五年,她的脸烧伤了一半,瘦的也不似从前珠圆玉润。
我并未认出她来,可她认出了我,求我能收留她。
她这副模样好不可怜,忽然我就想到了我被扔到乱葬岗的情形。
若非是遇到老夫人,怕我连她现在这幅模样都不如,于是便收留了她,就当替老夫人积德行善。
别人都有些怕她烧伤的脸,但我不怕,索性就留了她和小桃一起给我做贴身丫鬟。
我同样脸上有道剑伤,谁也别嫌弃谁。
只是没想到留下她,今日竟还有意外收获。
我垂眸掩去眼底笑意,只低头品茶。
红玉的声音颤抖,不敢相信地看向郑钧堂,“郑小少爷,您难道就没发现那棉衣里绣着一块糖,还有一块玉吗?”
红玉婢女出身,自然是不识得几个字的,所以用了隐喻的法子表达爱意。
只可惜,郑钧堂是个眼盲心瞎的。
他看了看红玉,又看了看任素素。
任素素马上拉住他的手,“表哥,你知道我向来不喜针线,这些活都是丫鬟们去做的。”
“但那棉衣是我让她做的没错,我怕我父亲会家法伺候,这才让红玉送去的。”
“那小姐可知郑家是那日离京的?”红玉握紧拳头,愤恨地看着任素素。
任素素脱口而出,“自然是被囚当日,直接被押上了囚车。”
郑钧堂脸色煞白,红玉忽然笑了。
当初有大臣死谏,认为郑大将军绝不会通敌叛国,还说自己手中有所谓证据。
皇帝顺势关押了郑家人一天,只可惜那大臣当夜突发心疾暴毙而亡,再没有人知道他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
最后郑家是隔天天不亮被押解出城的。
任素素恨不得和郑家撇清关系,自是不知道的。
不用其他人说什么,任素素就马上明白她说错了话。
还不待她找补,红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以我家小姐的月银,就算不敢送太过华贵的棉衣,也能买些下人穿的成衣,就算是自己做,至少棉花一定是给足的,郑小少爷就没发现那棉衣里的棉花薄的不行吗?”
“那年大灾,棉花价格甚高,我没钱买棉花,只能是拆了自己的一个袄子,这才勉强给你做了一个棉衣。”
“因着知道郑家要流放,临时赶制而成,针脚也同样大意了些。”
“而我家小姐退婚第二日,就已经和相国侄子说亲了,哪里还记得你?”
红玉似是要说出这些年的冤屈,声音凄厉又悲凉。
我抬头看着跪在地上大声哭泣的她,仿佛看到了五年间的那个谢芸。
同样满心满眼都是郑钧堂,最后还不是落得我这么个下场?
我忽然有些感谢郑钧堂,若不是那天雷险些劈到我,或许我根本就记不得前世今生,怕是要一直被他蒙蔽了,最后落得和红玉一样的下场。
我可不觉得我有和红玉一样的运气,再遇到老夫人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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