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芸傅凭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的夜舞曲陈芸傅凭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十三幺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近巡演,舞团突然撤了我的主舞资格。我着急地想要去当面问清楚,结果因为心思不宁而摔下楼梯。当我忍着剧痛准备拨打120时,屏幕上跳出了关注人的动态提醒。红原舞团:欢迎女主舞@陈芸,以及金主霸霸@傅凭笙。配图上的两张笑脸,正是我隐婚七年的老公,以及他娇养的金丝雀。傅凭笙揽着陈芸的腰,在她脸上轻吻。陈芸则勾着傅凭笙的脖子,满靥娇羞。我抹去唇角的血,反手将结婚证发在了评论区:贵舞团的新剧目是贱种联盟?不一会儿,傅凭笙的电话打了进来:“丁暖暖,你在做什么蠢事?说了多少遍,我跟小芸只是作秀。”我吸了吸鼻子:“傅凭笙,你凭什么把我的主舞资格抢走?”那边默了一下:“你在红原?”停了会儿,又漫不经心道:“小芸想要这次的巡演主舞做生日礼物,我也不知道原...
《她的夜舞曲陈芸傅凭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临近巡演,舞团突然撤了我的主舞资格。
我着急地想要去当面问清楚,结果因为心思不宁而摔下楼梯。
当我忍着剧痛准备拨打120时,屏幕上跳出了关注人的动态提醒。
红原舞团:欢迎女主舞@陈芸,以及金主霸霸@傅凭笙。
配图上的两张笑脸,正是我隐婚七年的老公,以及他娇养的金丝雀。
傅凭笙揽着陈芸的腰,在她脸上轻吻。
陈芸则勾着傅凭笙的脖子,满靥娇羞。
我抹去唇角的血,反手将结婚证发在了评论区: 贵舞团的新剧目是贱种联盟?
不一会儿,傅凭笙的电话打了进来: “丁暖暖,你在做什么蠢事?
说了多少遍,我跟小芸只是作秀。”
我吸了吸鼻子:“傅凭笙,你凭什么把我的主舞资格抢走?”
那边默了一下:“你在红原?”
停了会儿,又漫不经心道: “小芸想要这次的巡演主舞做生日礼物,我也不知道原来那角色是你的。”
“你赶紧到网上澄清一下,就说证件是P的。”
我突然觉得可笑极了。
他连我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却记得陈芸想要的生日礼物。
“然后呢?
我为什么要P结婚证?”
傅凭笙淡淡道:“你可以说你是我的粉丝。”
“傅凭笙,你把我当什么?”
电话那边低叹了一声:“暖暖,我们结婚七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吧,陈芸年纪小,没必要跟她置气。”
他大概是忘了,我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了他,虽然结婚七年,但实际上我只比陈芸大一岁。
“傅凭笙,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腿很痛。”
“暖暖,只是道个歉做个澄清而已,没那么难的。”
傅凭笙好像很失望。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满嘴谎言的样子了?”
啪嗒,啪嗒。
豆大的眼泪和着鼻血掉落在手背,我捂住嘴,掐断了通话。
傅凭笙又打过来,我直接设成了静音模式。
我给自己叫了120,医护人员上门的时候,问我有没有亲人陪伴。
“没有了,”我麻木地仰着脖子,“都死光了。”
救护车开到半路,傅凭笙给我发来了微信: “丁暖暖,陈芸被你气到发晕了,你赶快给我到医院来当面道歉,买点合适的礼物,会有记者在。”
“别怕丢脸,这事是你先做错了。”
我颤着手指,回了两个字:“做梦。”
随后我直接关机,把自己关进了孤独的世界。
在医院走廊等待拍片结果的时候,我意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王主任,我是暖暖的男朋友,后续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抬起头,正好与走过来的傅凭笙撞上了视线。
他脚下一停,动作僵了片刻,随即就跟不认识我一样,继续跟王主任一边聊,一边若无其事地越过我。
他身上的淡淡柑橘香令我胃部一阵抽痛。
我几乎要落荒而逃,傅凭笙却去而复返。
他好像走得很急,看到我还在,脸上浮起无奈: “暖暖,想明白了?”
“我说了,你做梦。”
我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往反方向走。
我感觉到傅凭笙的视线在我的腿上落下了片刻,而且越来越冷。
“丁暖暖,为了逃避道歉,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我不想理他,只想赶紧逃离这条充满了陈芸香水味的走廊。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扯了回去。
我跌跌撞撞地站不稳,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啊!”
我忍不住痛呼。
傅凭笙眉头皱紧,更加不高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熟门熟路地从我的口袋里拿走手机。
“还我!”
我伸着胳膊要抢,傅凭笙不耐烦地将我一推: “阿豪,抓着她。”
保镖人高马大,轻轻一钳,我根本没有逃脱之力。
“傅凭笙!!”
早几个月前,我刚刚拿了某重要的舞蹈奖项,电视台邀请我准备一支单人独舞,要在春节晚会上表演。
国人对春节总是格外重视,我也不例外。
更加私心一些的,我还想借这支舞告诉去世的父母,我很好,我很坚强,以及—— 我相信你们。
因此,为了这支舞,我推掉了好几场演出。
那段时间,我天天都关在家里的舞蹈室编舞、抠动作。
整支成舞出来的时候,我只跳给傅凭笙看过。
他还用手机录了下来,说是要留着反复欣赏。
所以,是傅凭笙把这支倾注了我数月心血的舞送给了陈芸!
他怎么敢?!
我气得整个心窝都在阵痛。
傅凭笙明知道这支舞对于我的意义,却故意把它送给陈芸作为卑劣者的翻身武器。
恶心!
卑鄙!
更可恶的是这个节目是重播,真正的直播时间在昨晚。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点进社交平台。
果然,陈芸的口碑大翻身。
尤其在某位重量级的舞蹈家盛赞她的编舞之后,她的粉丝们趁机打出“真爱无罪”的口号,集体跑到我的账号底下道德绑架: 丁前辈,小芸已经认错了,你是前辈,一定不会斤斤计较的,对吧?
其实小芸也没有错啊,只是在不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
要我说,这事丁暖暖难道没有责任吗?
她自己留不住傅总的心,能怪谁?
对呀,我们小芸真是怀璧其罪。
明知道陈芸知三当三还始终支持她的粉丝,本身就没有什么三观可言。
这群人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只想把真相公之于众。
我的手指几乎都已经点到发布键了,又硬生生收住。
既然陈芸敢在节目里跳,那他们肯定就做好了被我揭发的准备。
我现在盲目上去一顿冲,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抓住倒打一耙。
或者说,傅凭笙根本就是故意挖好坑在等着我跳。
我迅速冷静下来,给杜云煦发了条短信,就起身前往我当初的家。
我以为这个时间点傅凭笙肯定不在。
所以开门进去看到正在拥吻的两人时,我不由一愣。
傅凭笙松开陈芸,还故意暧昧地舔了舔嘴唇: “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才离开我几天,你的教养就不见了?”
我呵呵冷笑:“我也没想到啊,傅总这才跟我分开几天,就沦为无耻的小偷了。”
傅凭笙挑挑眉:“你果然是因为这事才回来的。”
“要不然呢?
专程跑过来看你们play吗?”
傅凭笙叹口气:“暖暖,一支舞而已,你再去编个新的就可以,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而且,这里是你家,闹够了,总要回家的。”
“早在你把陈芸带到楼上过夜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是我家了。”
傅凭笙表情一变:“你早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陈芸,她显然有些紧张。
“陈芸把你们的第一夜给我来了现场直播,你说,在我的头顶偷情,很刺激。”
在我顶着39度高烧给他熬复杂的养胃药粥的时候,这个本该在酒局应酬的男人,却在与我仅隔着天花板的楼顶,寻找刺激。
过往如插在心头的尖刀,每每触及,就是一阵剧痛。
我爸我妈都是著名的生物医药专家。
当年的江海生物科技,完全就是行业龙头。
他们的名字时常出现在各大新闻上。
我还记得那个闪亮的头衔——“生物药剂之光”。
十七岁那年,爸妈研发出了一款针对基因疾病的药剂。
前期进展顺利,引来了全行业的关注。
可在完成了三期实验,正式投入临床使用时,第一批接受治疗的基因患者却全部因药物中毒死亡。
再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指向我爸妈的证据。
什么贪图巨款,替换药材;什么丧心病狂做人体实验;甚至还有说他们被国外势力收买的。
爸妈畏罪自杀,噩耗传来时,我甚至还在学校参加运动会。
因此,也错过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外界的传言我半点都不信。
我以为爸妈只是在医治过程中出现了差错。
他们承受不了患者死亡的结果,一时没想开才寻了短见。
可是杜云煦却告诉我,爸妈的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有针对的阴谋。
爸爸妈妈醉心于医药研究,对公司的经营并不怎么上心。
商业方面的事情,很多还是拜托当时的邻居,也就是傅凭笙爸爸搞定的。
在我的印象中,傅爸爸一直都是热心和气的。
还有傅妈妈,经常给我做好吃的。
有一段时间,我一日三餐都在傅家吃,整整被养胖了好几斤。
傅凭笙会亲昵地喊我“小猪菀”。
那段时光是我记忆中的甜。
哪怕后来我家出事,傅爸傅妈忽然变了态度,还强硬地逼迫傅凭笙也跟我划清界限。
我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
毕竟傅家跟江家属于合作关系,在那种形势下,他们必须保全自己。
即便如今跟傅凭笙形同陌路,我心底想的却是,等以后要给傅爸傅妈养老。
所以当杜云煦告诉我,当年的案子跟傅家有关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不可能的,叔叔阿姨不是那种人,他们跟爸爸妈妈关系很好的。”
杜云煦紧紧捏着我的手心: “宛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真相。”
“可是,有一样关键性的证据,只有你能拿到。”
我愣愣地抬头:“什……什么?”
杜云煦轻轻一拉,把我扯进他的怀里,安抚般轻轻抚摸我的脊背。
“宛宛,江叔叔送我出国以后,一直都跟我保持着私下联系。”
“但他没有跟其他人透露我的存在,因为他知道,树大招风,他的存在早就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眼中钉,所有跟他相关的人都会被盯上。”
“他想让我成为他最后的底牌。”
“一张在他失去了一切以后,还可以保护他宝贝女儿的底牌。”
“江叔叔每年都会给我的私密账户转钱,等到你十七岁那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我捂住嘴巴,眼睛一阵阵地发酸。
我的爸爸啊,永远热忱地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付出。
他预料到了或许会遭遇的背叛,可他还是想以善意去拥抱这个世界。
他选择了相信,却仍为我这个女儿留下了退路。
泪水一串串滚落,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你呢?”
我抿紧了嘴唇,“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不想怀疑杜云煦的。
可是有傅凭笙在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随便相信了。
一个口罩丢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别乱叫。”
手腕被死死攥着,腿脚疼得动不了,嘴巴又被紧紧地捂着,我除了不断落泪,还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凭笙拿着我的手机,登录我的账号,以我的名义发了一段道歉和澄清。
“我把你的密码改掉了,验证手机号换成了我的,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别给我惹事。”
傅凭笙一抬头,被我的样子惊住了,他上前来推开桎梏我的保镖,有些责怪地瞪了对方一眼: “那么用力干什么?”
他揉了揉我的手腕:“疼吗?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我夺回手机,无措地点开微博。
舞者暖暖:对不起,我为自己在@红原舞团评论区的发言道歉,我并未同傅凭笙先生结婚,只是作为他的粉丝,藏着一些小小的私心,在此也向@陈芸女士@傅凭笙先生道歉,给两位造成困扰了。
我颤着手指,几乎点不开评论区。
@舞者暖暖,你要脸吗?
@舞者暖暖,天呐,你这想当小三的心简直要溢出屏幕了。
@舞者暖暖,你这种贱人,别再来玷污舞者的名声了,滚出舞蹈界!
…… 傅凭笙再次拿走我的手机:“别看。”
我讷讷地翻动嘴唇:“傅凭笙,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他别开了脸:“网友们忘性快,后面我会让人引导一下舆论,你这几天别看手机就行。”
我缓慢地摇头,双眼的焦距几乎散开: “傅凭笙,你毁了我。”
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到他略带烦躁的声音: “都说了会给你处理好,你闹什么?”
“要不是你自己乱来,至于这么麻烦吗?”
“丁暖暖,你搞清楚,就算我故意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双耳一阵嗡鸣,只顾得惨笑连连。
“傅凭笙,离婚吧。”
他应该是笑了一下,声音纵容又无奈:“你现在情绪不好,发泄一下也行。”
他是认定了我不会跟他离婚,想用他的包容来表示对我的宽宏大量。
在傅凭笙的笑声中,我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恰好此时,医生在另一头喊我的名字:“丁暖暖,来拿检查报告。”
傅凭笙一愣,追着我走:“什么检查报告?”
“凭笙,”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傅凭笙干脆地转身,迎向病房门口的陈芸: “小芸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快回去躺着。”
我拖着痛到麻木的腿,与他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似乎踩在了刀片上。
每一步,都是剔骨割肉。
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医生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必须静养,否则以后就别想跳舞。
我打车回家,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房子。
因为隐婚,我和傅凭笙各有住所,他故意选了我楼上的房子。
搬进屋的第一夜,傅凭笙就将我抵在墙上亲吻: “这样就能每天晚上都溜到你的床上来。”
他似乎特别热衷于这种类似偷情的游戏。
我原以为这只是他严肃表象下的个人癖好,却不想,偷吃才是他的本性。
他吃腻了我,于是爱上了更新鲜的陈芸。
杜云煦从一旁的柱子后走出来。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我,没有先回去。
他与我一同看着傅凭笙的车子远去,而后一同吐出一口浊气。
我揶揄道:“杜先生好像很开心?”
杜云煦的手掌试探着贴上我的腰: “当然开心,因为宛宛的身边,终于空出位置了。”
“我带了身份证和户口簿,可以现在就向你求婚吗?”
我一怔,茫茫然地张着嘴巴:“啊?”
杜云煦箍在我腰上的手骤然用力,紧绷的下颌线让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
但我知道,他只是在紧张。
“宛宛,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又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严肃的眉眼甚至带着些讨好。
“我对首饰不大懂,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我们再重新买。”
我看着这格外眼熟的品牌和款式,心头一暖。
几天前,杜云煦突然往我房间送来一叠珠宝杂志。
还不经意那般问我觉得哪个好看。
那时候我没多想,只当他是随意一问。
却不知道杜云煦竟是从那天就开始筹谋着求婚一事了。
“宛宛?”
杜云煦的神情有些懊恼,“怪我没考虑周到,这个求婚还是太仓促了……” “云煦哥,”我打断他的自责,并主动握住他的手,“我们去领证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脸复杂地给我和杜云煦拍证件照。
她大约是没见过离婚和结婚能无缝衔接到我这种程度的新人。
好几次都一脸好奇的欲言又止。
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杜云煦忽然摸出几个大红包,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发了过去。
这下,所有的猜度都变成了真诚的夸赞与祝福: “两位新人真是般配,男才女貌,一看就能天长地久。”
“没错没错,你们俩一看就是夫妻相,以后肯定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杜云煦刚硬的面部线条,在一叠声的道喜中渐渐柔和。
他数次地望向我,爱意恣意生长,在他的眼底开出了花。
回半山别墅的途中,我再次拿出结婚证细细地看,仍旧觉得很不真实。
杜云煦的下巴搭在我的肩头:“那些工作人员说得对,我们简直绝配。”
我的目光下移,正好看见他浓密的长睫和挺立的鼻梁。
还有那削薄的唇。
明明是冷峭的弧度,接吻时却格外灼烫性感。
我悄悄红了面颊。
为了掩盖心虚,我拿出手机刷微博。
高位热搜还是《舞者show》。
从导演到评委都被网友骂得一连出了三次道歉声明。
而像#陈芸抄袭狗#,#陈小三滚出舞台#等词条,则被悄无声息地撤了下去。
想也知道,傅凭笙为了保陈芸,下了多大的血本。
我扯扯唇角,只觉得嘲讽。
叮,信息提示音响起。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芸确认怀孕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来照顾她。
你还可以住以前的房间。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两条短信,只觉得生理性的反胃。
我握紧杜云煦的手:“云煦哥,我打算把结婚证发上去,你会介意吗?”
杜云煦猛地坐直:“我让助理赶紧注册开通微博。”
我疑惑:“啊?
为什么?”
“笨,”杜云煦勾了勾我的手指,“当然是给老婆大人撑腰啊。”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柔软,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五分钟后,我更新了两张图片。
前面一张是离婚证,后面是一张打了码的结婚证。
配文:你好,新生活。
评论区很快就涌进了许多的留言。
有惊讶的,有质疑的,有祝福的,甚至还有不少哀嚎。
嘤嘤嘤,姐姐怎么这么快又跳进婚姻的坟墓了,回头看看我啊。
原来,昨天的舞蹈给我圈了一大批新粉。
杜云煦看到这些评论,一个电话打给了助理: “速度快点,认证个账号都这么慢,干什么吃的?”
那急躁的样子,简直就像要冲过去跟网友干仗。
我笑眯了眼,内心的喜悦如同涓涓细流,缓缓地流淌。
煞风景的震动再度响起。
是刚才发短信的号码。
我想了想,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丁暖暖,结婚证是假的,对不对?”
傅凭笙的呼吸很粗很重。
“你是故意要气我的,我知道的,一定是这样。”
我很平淡地开口:“傅凭笙,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那边猛地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踹翻了桌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傅凭笙的声音带着阴冷,“跟他离婚!”
“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不及。”
“江宛。”
傅凭笙挂断电话,我紧紧地捏着手机,面色煞白。
他叫我江宛。
他竟是要用那段过去来威胁我!
“别怕,”杜云煦胳膊一伸,将我抱紧,“这回,我陪你。”
我揪着他的衣服:“可是……” “宛宛,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杜云煦忽然正色。
“关于叔叔阿姨当年的案子,我查到了些奇怪的东西。”
协议书散落四处,有人拿起来看了看:“这做的还挺像,傅总,不会是真的吧?”
傅凭笙的语气轻描淡写。
“一点不入流的旧把戏而已。”
他始终都认为我是在闹脾气。
他是那么笃定我不会离开。
我的所有反抗和声嘶力竭,在傅凭笙眼里,都是小家子气的无理取闹。
正如他此刻望过来的眼底,也带着掩藏不住的嘲意。
“丁暖暖,我劝你适可而止,别闹得太难看。”
我忽然觉得很疲倦,从里到外的累。
花谢了就是谢了,即便再开,也不是当初的那朵花。
人也一样。
我转身欲走。
嗙——傅凭笙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丁暖暖,你想清楚,走出这里,有谁会要你?
有谁敢要你?”
我不知道我此时的脸色是怎样的,但一定很不好看,因为周围起哄的人群都静了下来。
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傅凭笙扭曲成了魔鬼般的乱影。
我又一次感觉到了灵魂在下坠。
上一回,是傅凭笙接住了我。
这一次,是他亲手推我入深渊。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咬出满嘴的血腥。
“哎呀阿笙,你看这是暖暖师姐喝过的杯子吧,好像没有酒味诶。”
酒是傅凭笙的跟班当着他的面倒的,陈芸的陷害根本就是个拙劣的谎言。
可是傅凭笙偏偏信了。
他好像找到什么理由那样,跨步前来抓住我的手腕:“……丁暖暖,你太令我失望了,去跟小芸道歉。”
傅凭笙的语气又冷又不耐。
酒精的副作用已经在强力破坏我的免疫系统,眼前出现了数道重影。
我艰难地拖动双腿,心中只剩下“逃离”这一个念头。
傅凭笙并不愿意放过我。
小臂上传来剧痛,我的力气在傅凭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忍不住呼痛,傅凭笙顿了顿,拽得更用力了: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那点小把戏蒙骗?”
“我告诉你,今天这舞台,你不上也得上。”
陈芸窃笑:“那我带暖暖师姐去换件衣服。”
“用不着,”傅凭笙的声音一下一下地钉进我的耳朵里,“就让她穿着这条裙子跳,也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已经脏了的东西,是不可能洗白的。”
傅凭笙的声音是那样轻慢,他故意在提醒我,我的父母是被万人唾弃的罪人,而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傅凭笙的施舍。
若是离开他,我将一无所有。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会用我的悲惨过去来作威胁的傅凭笙,我即便留下,又有什么意思呢?
“放开!”
我猛地挣脱他的桎梏,却因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过敏反应来势汹汹,我浑身乏力,喉管像是被水泥封堵住了,完全无法呼吸。
陈芸的声音似乎变得很远:“凭笙,我的舞蹈需要比较大的动作,暖暖师姐的裙子这么长,有点不好发挥啊……如果不换衣服的话,要不,把她裙子撕下一半去?”
傅凭笙的迟疑只存在了一瞬:“好。”
“来几个人帮我摁住她!”
许多只手往我的身上胡乱抓来,我怕极了,我想大声呼喊,也想奋力反抗,可我现在就像一条被丢在了岸上的鱼,除了垂死的扑腾,便只剩下任人宰割。
不——我在心底绝望地呐喊。
傅凭笙的笑容一滞:“暖暖,我是真心祝贺你的,可以别这么话里带刺么?”
“别,傅总的祝贺我可消受不起。”
“……”傅凭笙难得的没被我骂炸毛,“暖暖,这是空运过来的路易十四,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吗?”
我愣了下,想起来自己确实跟傅凭笙提过。
那时候,我有一场活动跟陈芸同台,我是主角,她只是个小伴舞。
表演结束后,有人送了相当排场的路易十四上台,当着我的面给了陈芸。
那天,所有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陈芸,我反而成了她的配角。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陈芸是傅凭笙养在外面的小情儿,回家以后同傅凭笙抱怨了几句。
傅凭笙当时的脸色就不太高兴,说我像个妒妇。
我被他说得心虚,反思自己,也觉得太过小气了。
因为这,之后我还给陈芸送过几次资源。
直到后来,我才晓得那天引起媒体轰动的路易十四,是傅凭笙踩着我给她铺出来的花路。
“是啊,”我自嘲一笑,“傻傻等待你的垂怜的我,简直就是个蠢货。”
傅凭笙注意到周围的视线,有些难堪:“丁暖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服个软会死吗?”
他不由分说地要把玫瑰花塞进我的手里塞。
“拿着,待会儿媒体来了,也不勉强你解释,你只要站在一旁笑一笑就行。”
“你敢让我接受媒体采访?”
我挑衅地看着他。
傅凭笙一脸刻意的纵容: “暖暖,别犯傻,我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所以放你自生自灭了一段时间。”
“你现在也看见了,杜云煦不过是拿你当个消遣,他根本不会为你停留的。”
“要不然这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怎么完全不闻不问?”
“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你得适应。”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不计前嫌包容你的,只有我。”
“是吗?”
我挑眉看向傅凭笙的背后,“云煦哥哥,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此舞只应天上有,烂人自是不配欣赏。”
杜云煦抱着一捧价值连城的朱丽叶玫瑰,在各种艳羡的视线中走到我面前。
这时我才发现,每朵玫瑰的花瓣正中,都拥着一颗硕大的钻石。
豪横!
我把傅凭笙硬塞过来的路易十四随手丢进垃圾桶,珍重地接过了朱丽叶玫瑰:“谢谢云煦哥哥。”
傅凭笙气得牙痒痒:“丁暖暖!”
“吠什么吠?”
杜云煦虎着脸,“狂犬病发作了?
要不要给你打120?”
我是第一次看到杜云煦毒舌的样子,惊讶之余还有些新鲜。
我仰着脸望向杜云煦,他轻笑,揉了揉我的面颊:“去吃饭?”
“嗯嗯,我都好饿了。”
我自然地挽住杜云煦的胳膊。
傅凭笙忽然爆发:“丁暖暖,你不许走 !”
我回头看他一眼: “一个月冷静期明天就到了,我会在民政局等你。”
傅凭笙紧紧咬着嘴唇,好似在克制着汹涌的怒意: “好,我等着,你可千万别迟到!”
傅凭笙固执地认为我放不开这段婚姻。
可是,又有谁会永远留在原地,等待一个冷漠的回眸呢?
第二天,民政局没开门我就提前到了。
杜云煦要陪我一起等,我把他劝回了车上: “云煦哥,傅凭笙是块狗皮膏药,我不想让他黏上你。”
“而且,到底曾经也算深爱过,就让我独自跟他告个别吧。”
在将他彻底剔除记忆前,我还想着给这段感情留一个最后的体面。
可是,带着陈芸一同出现的傅凭笙,却生生将我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耗殆尽了。
“怎么?
昨天不是还钻石配鲜花吗?
今天怎么又孤家寡人了?”
傅凭笙的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傲慢。
我望着他,语气平淡: “拿证走人吧。”
傅凭笙准备的嘲讽全被我堵在了喉咙里。
钢印上戳,离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可傅凭笙却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他横了条胳膊拦住我:“你很开心?”
目光上移,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是,我很高兴。”
傅凭笙后知后觉地被我的表情怔住了,他浑身一僵,终于意识到我没有撒谎。
“暖暖,我们……” “啊呀!”
一直在观察傅凭笙神色的陈芸突然哀叫一声。
傅凭笙的注意力即刻转移到她身上: “小芸,你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陈芸抽抽嗒嗒: “凭笙,我、我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我怀孕了。”
傅凭笙先是一愣,继而面上就涌现出了喜色: “你怀孕了?
你怎么不说呢?
快,我送你去医院!”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他忽然回头望向我: “丁暖暖,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夜里九点,傅凭笙提着袋水果过来了。
“暖暖,给你买了车厘子,现在吃吗?”
我把手机丢到他面前,屏幕上是陈芸的新动态: 我说想吃酸酸甜甜的樱桃,结果他买成了车厘子,笑死。
“陈芸不要的,施舍给我?”
傅凭笙皱着眉:“你别这样……” 他走过来,亲昵地揽住我的腰:“是不是太久没做,你生气了?”
我用力推开他,并当着他的面干呕了几声。
傅凭笙脸上乌云笼罩:“丁暖暖,差不多可以了,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了我什么脸?”
我摁着胸口,眼泪不住地掉,“你知不知道我接到了多少个辱骂电话?”
“你知不知道我被几大舞团联合除名?
事业毁于一旦!”
“傅凭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我的性子比较温吞,说白了就是好欺负。
傅凭笙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捏着我的耳垂,深情款款: “暖暖,你这么好欺负,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我从来没设想过傅凭笙会不要我。
当年父母双双背着罪名自杀,所有人都厌弃我。
是傅凭笙把我从泥潭里捧了出来。
他为了我跟家里闹翻,我至今都记得他在雨里的那长久一跪。
他带着我远离伤心地,在新城市从头开始。
那样不堪又卑微的我,傅凭笙都没有放弃过。
如今最苦难的日子熬过去了,我却迎来了他的变心。
“离婚吧,”我闭上眼,“给我留一分体面。”
“……丁暖暖,”他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你又不是没被骂过,矫情什么?”
我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
傅凭笙进抿着嘴唇,神色很是阴郁:“你爸妈自杀的时候,全国都在骂……” “滚!”
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发疯般朝他扔去,“滚呐!”
傅凭笙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我,怔愕片刻后,气哄哄地走了。
连带着也拿走了那袋车厘子。
“不需要我的施舍是吧,行,我看看你能怎么犟。”
他离开不到十分钟,陈芸又发了pyq。
登堂入室第一天,装修好土哦,这都什么直男审美。
配图是位于我楼上的套房,她说的老土装修,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傅凭笙在底下回复:确实挺土的,敲了重装吧。
我揉着酸疼的眼睛,泪水早已干涸。
屋子可以重新装修,旧人也可以换成新人。
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一件腻了的破烂玩具罢了。
手机上再次打进骚扰电话,我干脆拔了电话卡,换上之前出国演出时用过的号码。
当初有个很出名的国外舞团给我递过橄榄枝。
我因为舍不得跟傅凭笙分开,拒绝了那次机会。
我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当时联系我的那个号码:“您好,请问是杰森先生吗?”
那边沉默着,如果不是有浅浅的呼吸声传过来,我都要以为对方挂了电话。
他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是看到了热搜?
我紧紧地捏着话筒,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杰森先生,您听我说,我没有做那些事,我想发澄清的,可是社交账号全被控制了,我注册小号,发布没几秒就会被撤,我……” “等我。”
那边忽然响起一道闷闷的男声,有点意外的耳熟,却和记忆中的金发杰森完全不同。
我愣住了:“您不是杰森?”
“等我。”
那边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不明所以,正迷糊间,一条短信发了进来:起飞了,关机。
几秒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等我回国,带你离开。
节目直播当天,我没让杜云煦送我去电视台。
傅凭笙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丁暖暖,你这是没钓上杜云煦,还是被他玩过就甩了?”
我绕开他往一旁走。
傅凭笙张开手臂拦住:“暖暖,你的腿伤还没好,今天这支舞,你是赢不了的。”
我冷冷地看他:“赢她,我一条腿也能行。”
傅凭笙轻嗤:“看来这几年真是我把你给宠坏了,竟然又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当年的事?
人人喊打的那段时间,你卑微到跪在我脚边求我不要离开,连买一瓶水都要寻求我的同意,这些事,你都忘了?”
我的语气仍旧平淡:“傅凭笙,我全心全意爱你的事,你看不见也不记得,你只记着我的狼狈,只记着你曾经救了我。”
傅凭笙眉头紧锁,本能地想要反驳。
不过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该插手我和陈芸的事。”
“小芸是我的人,”傅凭笙懒散道,“我心疼我自己的人,不应该吗?”
我点点头:“嗯,你说得没错。”
傅凭笙的眼里涌起一点光:“你知道的,我向来护短,如果你还是我的人,我也可以帮你。”
“怎么帮?
公开指认陈芸是个贼?”
傅凭笙抿抿唇:“你现在主动退出节目,后续我会拿资源补偿你,网上的舆论我也会帮你控制。”
“……”我打开傅凭笙的手,“垃圾。”
“丁暖暖!
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间,将傅凭笙的声音全关在了外面。
我知道傅凭笙这回是铁了心要让我输。
舞美、音效、伴舞,皆是国际知名团队,而且还收买了《舞者show》的节目导演和评委。
“丁老师,这里就是您的舞台了。”
老熟人吴编导把我带到闲置了许久的旧演播厅。
“因为您之前没有跟我们沟通舞台布景,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安排。”
“哦,这个音响设备好像有点接触不良,不过我们电台暂时也没有空余的了,要不丁老师将就将就?”
我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吴编导,轻轻一笑:“当了陈芸五年的舔狗,终于成功睡上一回,很得意?”
吴编导瞬间变脸:“你、你胡说什么——” “珍惜你最后一天的工作吧。”
我撞开他,径自登上了天台。
按照安排,原本应该是陈芸先表演,然后才会轮到我。
但我不愿意再去等待这个从上到下都是烂货的节目组。
我推开天台铁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迷你音响,支好手机点开直播间。
“大家好,我是丁暖暖。”
“很抱歉要以这种方式跟大家见面。”
“但是,作为一名舞者,我想告诉大家,真正能震撼人心的舞蹈,是不需要任何华丽的修饰的。”
“这支舞的真正名字,叫《不折的雨玫瑰》。”
我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残破的红色长裙,以及脚踝上绑着的白色绷带。
“绽放在雨夜的玫瑰呵, 又有谁能催折你的美丽?”
我踮起脚尖,跃入雨幕。
傅凭笙深深地看着我,脚步迟迟不挪。
还是陈芸白着一张脸,用力地拖了他一下,他才半推半就地走开。
杜云煦盯着傅凭笙的背影,眼里闪过狠光。
我赶紧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别露出这种表情,要吓坏小孩儿的。”
杜云煦一秒变脸:“老婆,我想挖了他眼睛。”
我挽着杜云煦的胳膊,一边向刚到的客人微笑,一边低声警告:“克制住,别坏了大事。”
我知道傅凭笙想搞事,正好,我也想将计就计搞个大的。
所以我放任他们坐在前排,也没有阻止陈芸拿着手机现场直播。
我只是没想到,傅凭笙会推陈芸出来做这个掀锅的人。
在我和杜云煦即将交换戒指的时候,陈芸突然站了起来: “现场的来宾朋友们,还有我直播间的网友们,接下来,我有一记重磅炸弹要宣布。”
“咱们今天的新娘子,大舞蹈家丁暖暖小姐,其实还有个不敢提及的身份。”
“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当年害死了二十来个病患的始作俑者!
她的原名,就叫江宛。”
陈芸的一席话,像投进水面的炸弹,婚礼现场霎时嘈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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