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后续》,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容易打发走了这二位,陈文心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得要僵了。她不知道,在宜贵人看来,她那浅浅的笑容甚是冷淡。到了晚间,皇上没有亲自来,却派了小李子来接她去乾清宫用膳。又要吃那个一道菜不能超过两口的御膳吗……陈文心觉得那简直就是折磨。皇上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她宁愿在自己屋里吃孙太监做的“假御膳”!又是一抬撵轿把她送去乾清宫,下了轿,李德全亲自出来迎接,悄声对陈文心道:“皇上今儿在南书房,待了整整一日。内廷供奉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难看得紧。一会儿常在可要小心些伺候。”内廷供奉,并不是一种实质的官职。指的是所有有资格进入康熙的南书房的大臣,这些大臣里除了文学大家,就是军机大臣。皇上的紧急军务都在这里商讨,当然,有时也会单纯评议些诗词书画。这...
《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后续》精彩片段
好容易打发走了这二位,陈文心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得要僵了。
她不知道,在宜贵人看来,她那浅浅的笑容甚是冷淡。
到了晚间,皇上没有亲自来,却派了小李子来接她去乾清宫用膳。
又要吃那个一道菜不能超过两口的御膳吗……
陈文心觉得那简直就是折磨。
皇上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她宁愿在自己屋里吃孙太监做的“假御膳”!
又是一抬撵轿把她送去乾清宫,下了轿,李德全亲自出来迎接,悄声对陈文心道:
“皇上今儿在南书房,待了整整一日。内廷供奉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难看得紧。一会儿常在可要小心些伺候。”
内廷供奉,并不是一种实质的官职。指的是所有有资格进入康熙的南书房的大臣,这些大臣里除了文学大家,就是军机大臣。
皇上的紧急军务都在这里商讨,当然,有时也会单纯评议些诗词书画。
这相当于一个内阁机关,是后世雍正的军机处原型。
大臣们脸色难看,那肯定不是谈论诗词书画了。
陈文心听了李德全的叮嘱,硬着头皮点点头,进了皇上用膳的西间。
等了好一会儿,皇上姗姗来迟。见着她倒没有想象中的怒容,而是一脸笑意。
--看来困扰了皇上一日的政务,应该是解决了。
陈文心松了一口气。倘若皇上真的心里憋着什么劲,她可不知道要怎么开解。
“传膳!”
皇上大手一挥,又拉着陈文心的衣袖,凑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只见皇上献宝似的呱唧呱唧一番,陈常在那张脸笑出了花来。
小李子看得愣住了,被他师父李德全狠狠一踢,踢在小腿肚儿上,这才回过神。
李德全也纳闷得很,皇上到底跟陈常在呱唧了什么?
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喜欢吃的菜”。
看着皇上那献宝似的表情,他打心眼里不服气。
这陈常在不就是长得漂亮些,皇上竟然待她这么好。那表情,那表情……
李德全想也不敢多想,自己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他竟然觉得,皇上在讨好这个陈常在……
反了天了还,皇上怎么会讨好一个小小的常在呢!
这顿饭李德全伺候得心不在焉,说是伺候,反正有侍膳太监,他也不过是在旁边站着罢了。
倒是小李子发现了,皇上今儿个用膳,有些不对劲……
不止是皇上,陈常在也很不对劲。
两人好像约好了似的,按着顺序一道菜吃一口。皇上的顺序是从上到下,陈常在是反着的。
侍膳太监似乎也发现了这个规律,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出声。
皇上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们当奴才的哪里敢管。
待两个把桌上的菜肴各尝过一半后,齐齐歇了筷子。
李德全这才注意过来,陈常在怎么可能只吃这么一点?这不可能啊。
皇上也吃得比平时少了很多。
皇上用帕子抹了抹嘴,也没接茶来漱口,牵着陈文心往内室走,还不忘回头嘱咐道:
“先别撤下去。”
然后两个人坐在榻边,头碰头地说些什么,还看见陈文心时不时用手比划着什么。
小李子悄悄往里面探头看,他师父站在皇上边儿上,看见小李子偷看瞪了他一眼。
小李子连忙低头垂眼。
不一会儿,李德全出来,面色古怪地对侍膳太监道:
“皇上有旨,把油焖凤尾虾、奶酪鲤鱼、拔丝雪梨糕、片鸭、西湖醋鱼、酒酿圆子……”
李德全一口气报了十个菜名,缓了口气道:
“这些留下,其他的都撤下去吧。”
这就是皇上刚才在她耳边说的主意。他们一人尝一半的菜,把喜欢的都记下来,留着继续吃。
侍膳太监定是不敢阻拦的,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反正祖宗的规矩他们伺候完了,万岁爷也用完膳了,用膳完毕后那些菜万岁爷要怎么处置,那就不归他们管了。
--虽然现在明显是皇上要留着继续吃,只是不想打破老规矩。
皇上真是机智啊。
陈文心觉得,皇上是可拉拢的第二个盟友。
吃货盟友!
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陈文心出了门。
照规矩,她要在永和宫正殿外恭候德嫔,然后跟着德嫔去承乾宫。没想到去的时候,德嫔已经走出来了……
幸好幸好,再晚一点就是德嫔等她了,那就是一个不敬的罪名。
德嫔看见她,不冷不淡地白了她一眼。有心想怪罪她,偏偏不早不晚,也没有理由说她。
又见她打扮得丝毫不华丽,倒有些惊讶。
不平的气儿竟然顺了许多,对她道:“走罢。”
然后扶着宫女当先走在前头。
陈文心跟在后面,顺便打量德嫔今日的装束。
比起上次见到德嫔,她今日的装束确实华丽了许多。
承乾宫早就传出话来,佟贵妃娘娘寿辰这日要穿樱桃红。旁人自然不能穿跟佟贵妃同样的颜色,所以德嫔穿了一身紫红。
紫红这种颜色……
陈文心一直觉得,那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喜欢的。
她心内默默吐槽,德嫔的审美真是堪忧啊。
比起到前头的乾清宫,永和宫走到承乾宫并不算远。即使是这样,陈文心额上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幸好她出门前并没有扑粉,只是描了眉毛,又上了一点口脂。
否则现在用帕子一擦汗,估计能擦掉半脸的粉。
承乾宫从外头看,规制和永和宫相类。进了里头,才觉得正院比永和宫宽阔许多。
宜贵人和章常在两人也是盛装,站在院子里的牡丹花旁边说着什么。见着德嫔,双双上来见礼。
“给德嫔娘娘请安。”
德嫔微笑着虚扶了二人一把。
“免礼吧。二位妹妹这么早。”
德嫔竟然还对她微笑,宜贵人不知是喜是悲。
从前,德嫔对宜贵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喜的是,德嫔待见她了。悲的是,德嫔待见她,是因为她失宠了。
或者说,是她的风头被陈常在狠狠地盖过了。
陈文心也很惊讶,德嫔竟然也会笑得这么端庄。
难不成,后宫里她就不待见自己一个?
“嫔妾二人本就住在承乾宫,理应来得早些。”章常在回答道。
陈文心又与她二人见了礼,章常在回礼于她。
外头有脚步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叠响,众人都向外看去,见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一个华服贵妇,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连德嫔都蹲下行礼,陈文心如法炮制。
佟贵妃此刻应该在宫里,这华服贵妇从外头走进来,又能让德嫔行全礼……
只能是诞育了大阿哥的惠妃纳拉氏了。
“众位妹妹请起。”
惠妃和气道,又将目光放在了行礼四人中,那抹粉色的身影。
好生动人的一个美人。
看她钗环简单,发髻却梳得别有一番灵巧的可爱。衣裳也不甚华丽,只是窄腰大袖的曲线,衬得她更加玲珑曼妙。
惠妃望着她道:“好孩子,快过来本宫瞧瞧。”
陈文心抬头一看,见惠妃正和蔼地望着自己。
好孩子这个称呼,还是让陈文心想吐血。
惠妃看起来华贵雍容,年纪似乎比皇上还大些。三十多岁的管十四岁的叫孩子,似乎也没错。
陈文心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惠妃伸手拉住了她,那手上戴着长长的缕金指套。
“好白净的面皮,好纤细的手指。真真个水葱似的。”
惠妃细看,发现陈文心面上确实毫无敷粉的痕迹,不禁有些羡慕。
“还是年轻好啊。”
她也曾经娇艳明媚过,今已许久没穿过粉色了。
“娘娘风韵动人,气度雍华,嫔妾望尘莫及。”
陈文心不想违心地吹捧惠妃美貌,反而让惠妃反感。倒不如从气质方面来夸奖她,也显得真诚些。
惠妃笑道:“你这孩子……”
陈文心不知道惠妃没说的后半句会是什么,猜测是你这孩子真是会说话之类的吧……
既然惠妃来了,她们这些人也不必在外头等候了,都跟着惠妃进入了正殿之中。
正殿之中上首摆着贵妃金座,下首按左右两边排列着黄梨木圈椅。
承乾宫的女官出来迎接,又给她们按次序引到了座位上。
惠妃自然是居于左首第一位,德嫔挨着惠妃就坐在了第二位。
这么说来,右手第一位是留给那位未曾谋面的荣嫔的。
宜贵人居于右首第二位,陈文心被排在了紧挨德嫔的左首第三位。
这个位置,好像不太对吧……
陈文心是新人,是最晚被封为常在的。怎么能坐比章常在更高的位置?
况且她听闻,还有一个也在承乾宫的定常在。
她不欲坐下,这万一是有人给她下的套怎么办?到时候指责她尊卑不分,她找谁哭去?
坐在陈文心对面,右首第三位的章常在,看出了陈文心的犹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文心这才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潜意识相信这个面善的章常在。
德嫔从坐下前,就在和惠妃讨论她们两人的儿子。惠妃的大阿哥胤褆已有十岁,德嫔的四阿哥胤禛是五岁。
然而四阿哥是养在佟贵妃宫里的,德嫔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什么也不了解。
只能说一些如何想念四阿哥云云。
惠妃有心开解,想到这是在承乾宫,叫佟贵妃的人听了去,还以为自己对佟贵妃抚养四阿哥之事有所不满,反倒不美。
于是只略笑笑并不接话。
德嫔无趣,一回头见陈文心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便知她心事,说道:
“你阿玛如今升为正三品了,你又比她两个得宠些,这个位置自然是你的。”
陈文心怀疑自己的耳朵,德嫔这是……在跟她解释?
陈文心一时惊愕,不知如何回答德嫔好心的解释,正要答话,德嫔已经扭过脸去看惠妃了。
德嫔真是……
一个不羁的女子。
陈文心仿佛看到自己一脑门的黑线。
说话间,一个着玫红色合心锦的女子,婷婷袅袅走了进来。
她见上首佟贵妃的座位空着,又向两边众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陈文心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旁人还不怎么样,宜贵人见着她飞了一个白眼,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
陈文心被人这样盯着,心里十分不舒服,对这女子也失了好感。
“嫔妾来迟了,给各位姐姐请安。”
那女子柔弱下拜,声音十分娇软。
德嫔装作没有听见,连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的惠妃都没什么反应。
“起来吧。”
作为在座之人中身份最高的,惠妃还是开口了,只是语气淡淡的。
“谢娘娘。”
那女子在陈文心下首坐下,继续用眼神解剖着她。
陈文心很想转头瞪她一眼,想了想这人坐在她下首,应该就是定常在了吧?
好歹是和自己平级的,得罪了她也不好,暂且忍耐一时好了。
不就是爱看吗,姑奶奶让你看个够,又不少一块肉!
不一会儿,荣嫔带着卫答应也来了。
卫答应是跟着荣嫔住在景仁宫的,荣嫔给惠妃见了礼,解释道是三阿哥胤祉昨儿夜间发了烧,到今日还有些热度。
荣嫔牵挂三阿哥,所以来得晚了。
卫答应是跟着荣嫔的,要晚自然是两个人一起晚。
皇上共有四位阿哥,其中唯一一位养在自己母妃宫里的,只有荣嫔的三阿哥。
惠妃的大阿哥年满十岁,早已挪去了阿哥所。
二阿哥是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所出的嫡子,年仅八岁,和德嫔所出的四阿哥一起,养在佟贵妃的承乾宫里。
--说来,这承乾宫的人口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主位佟贵妃身居高位,年纪仅小于惠妃两三岁,却连一子半女也无。
加之一个有宠的贵人,两个常在,一个低调一个招人恨。还有一个嫡子二阿哥,和一个生母就在宫里的四阿哥……
陈文心隐隐觉得,佟贵妃的处境,似乎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风光。
荣嫔坐在惠妃对面,拉着惠妃说起闲话。卫答应给众人行礼过后,低着头躬着身,默默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至此,除了佟贵妃以外,人算是来齐了。
皇上的后宫里,有牌名没牌名的都差不多在这了。除了储秀宫里那些不招待见的答应常在,也许还有些不入流的什么官女子。
陈文心觉得这个规模不小,但也不算太大。
皇上还年轻,这后宫总是要慢慢充填的。
陈文心有些丧气。
她记得,历史上康熙的儿子是非常多的,嫔妃就更加多了。
皇上现在二十八岁,康熙以长寿著称,起码能活到七八十岁。中间还有好几十年时间会不断地纳嫔妃。
她能得宠几十年吗?
如果注定是要失宠的,她一定要从现在起就为自己的后路谋划。
佟贵妃还没来,据说她每日清晨是要念足一个时辰的经的。
一个时辰,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念完还要更衣,还要用早膳。
所以这些嫔妃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到?
陈文心看着众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聊天,连那个看上去十分胆小卑微的卫答应,都凑头听宜贵人和章常在说话。
惠妃和荣嫔德嫔三人也凑在了一处,虽然德嫔很难插得上话的样子,但也没有转过头要和陈文心搭话的意思。
荣嫔似乎对德嫔不是很热络啊。
陈文心默默分析着,后宫女人之间微妙的情绪。
“陈妹妹。”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陈文心转头看去,竟然是定常在。
听见定常在呼陈文心,那边厢卫答应也扭过头来看她们。
在座的汉人妃嫔有三,除了陈文心就是这位定常在,还有角落里的卫答应。
她们俩,不会是想和她抱团吧?
卫答应虽然身份低微,容颜黯淡,看着倒也不那么让人反感。
可这位撒娇发嗲的定常在,一看就是作死小能手啊!连德嫔都只敢穿个紫红,她什么身份,竟然穿了一件和正红十分接近的玫红。
一看刚才众人的反应,就知道她是人厌狗嫌。
陈文心自己也不喜欢她,并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哦,定常在啊。”
陈文心没有顺着她的称呼,姐姐妹妹什么的太亲切了,她要做的是和她拉开距离。
这定氏要是个懂事的,方才一进来见礼的时候,就不会对着一屋子位分高于她的人叫姐姐。
晚膳时间还没到,陈文心端坐桌前,招呼小桌子小椅子来劈瓜。
--劈的自然是西瓜。
名义上,白露白霜是她从储秀宫带来的宫女,做的是她贴身的活计。像是洗漱梳头,用膳,还有出门伺候。
白雪白霏二人就次一等,做的是些如针线、浇花、烧水的活计。
小桌子小椅子二人自不必说,除了做些杂活,就是守门和对外联系。比如每天的膳食都是他们去御膳房领的,像领月例银子这些也是。
但她的活计不多,伺候的人也不算少,左不过大家都无事可做。
所以她更喜欢把人都召集在自己屋子里,反正屋子宽敞,又有人能够说说笑笑。
最重要的是,天气太热了,西配殿里只有她屋里有冰山。倒不如让大家都在这里凉快着,有活儿了再去干。
晚膳前这个点最是无事可做了,陈文心就把人都叫来劈瓜玩。
一共两个在冰山里滚过的西瓜,分给小桌子小椅子一人一个。谁能先徒手劈开西瓜,谁就能多吃一块。
--这游戏可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小桌子和小椅子两人都在她面前吹嘘,说是自己能徒手劈瓜。
陈文心特意要他们选了两颗小点的西瓜,太大了怕他们劈不开。白露她们四人围在边儿上看,叽里呱啦地要给他们俩下注。
“我押小桌子赢。”
白霏先下注。她亲眼看见小桌子抬起过库房的大箱子,那箱子她和白雪两个人都抬不动。
“我也押小桌子。”
白雪一脸赞同。
接着白霜也跟风押了小桌子。
“好姐姐们,怎么都瞧不上我小椅子?”小椅子未战先输,只好把目光投向白露:“白露姐姐就押我吧,好姐姐。”
白露见他可怜,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那好吧。”
“我也押……”
陈文心开口,小椅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小桌子。”
她丝毫不顾小椅子无声的请求。
劈瓜比赛正式开始。
两颗大小差不离的西瓜摆在几案两端,白露一声令下,小桌子小椅子同时发力。
啪叽!
小椅子一掌竖劈,他的西瓜应声裂开,一半大一半小,裂痕状如犬牙。
--没长齐的那种。
小桌子还没下手,便见小椅子一招毙瓜。
陈文心拍额,对小桌子十分怒其不争:
“罚小桌子今儿个不许吃瓜。”
主子都发话了,押小桌子赢的白霜三人更是不客气,对着小桌子一顿粉拳。
“姐姐们饶命,饶命!”
小桌子假装吃痛,抱头蹲在地上,引得众人嬉笑不止。
“就罚你把瓜都切了。”
被劈开的那颗西瓜瓜瓤鲜红,陈文心迫不及待。
小桌子快手快脚把西瓜都切成块,盛在红玛瑙果盘里给她。
又切了一些带皮的大块,这才是他们吃的。
主子待他们可算是没话说了,有什么好都想着他们,连西瓜都让他们在跟前,吃最冰爽新鲜的。
他才跟了主子两天而已。
这两天晚上,小桌子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进宫以来没跟过什么正经主子,头回进了永和宫这样的地方,处处都华丽精致得叫他挪不开眼。
虽然伺候的只是配殿的一个常在,却是颇得圣宠的。
他觉着自己福泽深厚,跟了一个有宠的主子,第一天来就见到了万岁爷,还因为自己的新名字博得万岁爷一笑。
这两日下来,他却觉得……
主子有没有宠倒是次要,拿他们奴才当人看,这才是他的福分。
--他最大的福分,就是有陈文心这么个主子。
边吃瓜边听小桌子小椅子插科打诨,一会儿是小桌子说小椅子劈瓜耍赖,那瓜一定是先做过手脚。
一会儿又是小椅子嘲笑小桌子,说他自夸大力士是有名无实。
几个丫头也跟着凑趣,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椅子吃得囫囵吞枣,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吃完了,又趁着小桌子不注意,把他的拿了一块来吃。
“你……”
小桌子刚想骂他,小椅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对陈文心道:
“主子,咱们都在里头,外面没个人可不成。要是万岁爷突然来了,那可怎么好。”
昨儿个万岁爷就是悄悄没声进来的,可把他吓了一跳。
陈文心想想也是,见他吃完了西瓜,便叫他去外头守着。
谁知小椅子前脚才出去,马上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外头,好像有人来的样子。
“是孙公公送菜来了?”
陈文心双眼发亮。
“是皇上来了!”小椅子喘直了气,急道:“快些收拾了吧!”
几案上还流着西瓜汁,白霏还捧着西瓜没吃完。
乍一听皇上来了,众人吓得连忙收拾了起来。
等皇上踏进来,见到的也就是陈文心面前的玛瑙盘,盘子里还装着许多切成块儿的西瓜。
“快要用晚膳了,怎么还吃这个?”
皇上抹着脑门上的汗,大步而行坐到陈文心身边。
他皱着眉看着屋里的四个宫女,把目光落在白露身上:
“也不知道劝劝你们主子。”
他看得出白露是四人之首。
四人听了这话纷纷跪地,陈文心知道宫里的规矩,主子错了都是奴才的不好。
连忙向皇上讨饶:
“臣妾只吃了两块,真的只有两块。您瞧,这不都在盘子里么?”
陈文心说着,用小银耙插起一块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尝一口,可甜着呢。”
皇上果然就着她的手吃了。
甘甜入口,冰凉沁体。他一身的热汗也缓解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忘教育陈文心道:“虽然解暑,也不可贪多。女子食凉过多,对身体有大害。”
皇上的口气简直像陈文心的妈。
“是,谨遵皇上教诲。”陈文心装正经地答着。
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女孩子对冰冻的食物应该少吃,吃多了容易导致体内寒气淤积。
造成痛经事小,影响生育事大。
古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她吃冰镇食物,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每次只吃两三口便歇了。
“朕想早些来和你一起用膳,也瞧瞧你平素吃的是什么。没想到抓到你跟奴才们在这吃西瓜,还说说笑笑的。”
皇上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心,一脸宠溺。
皇上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明明小椅子事先看见了他才来通报,皇上怎么知道呢?
她瞬间有些心虚,觉得在这宫里,她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皇上。
--皇上是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
看来宫斗剧都是假的,那些妃子们到底谁把谁推到水里,谁给谁下药打胎,皇上应该门儿清才对。
--当然,前提是哪个皇上得像康熙这样聪明。
“皇上来得巧了,今儿有好东西吃。”
她听到皇上要在这用晚膳,正合了心思。那道拔丝雪梨糕,本来就是为皇上预备的。
“什么好东西?”
皇上忽然想到,永和宫里还有个小厨房,陈文心定是要了些私菜。
正殿那边,德嫔是不爱动用小厨房的。她对奇巧食物没什么兴趣,又怕人说她耽于享乐。
恐怕是小厨房的人不受重用,所以巴结上了陈文心这个新贵。
“一会子送来皇上就知道了。”
陈文心故意卖关子。
这里正说着话,小桌子已经去御膳房把她的份例菜提来。
皇上看着白露白霜摆盘,不过是一碟蒜拌茄子,一碟炸排骨。一盘粉蒸肉丸,一盅乌鸡汤。
外有一大海碗的清汤葱油面。
“说了不要乌鸡了,还是乌鸡。”
白霜一掀开那个紫砂炖盅的盖子,陈文心就不乐意了。
乌鸡这东西瞧着太丑了,肉都是乌黑的,哪有胃口吃得下去。
“好生挑嘴。”
皇上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看着她小嘴撅得能挂油瓶,暗自好笑。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只要不被这宫里的那些假端庄,那些贪图名利,污染了就好。
这当口小厨房的食盒也送来了。
先是一道虾喷香油亮的虾,和御膳里那道油焖凤尾虾看着一模一样。
皇上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是惦记这道菜,巴巴得又让小厨房做了出来。
--饶是这样,午膳时她也没吃第三口。
皇上忽然发现,陈文心还是会体贴人的,她并不是真的不懂规矩。
而后是奶酪鲤鱼。
这并不是真的鲤鱼,只是把奶酪放到鲤鱼形状的模子里,冻成形了再倒扣到盘子里。
皇上记得,午膳时,这道菜她也吃了两口。
最后是一道拔丝雪梨糕。
薄薄的糯米皮子裹上碎雪梨肉,口感既香软又脆甜。再裹上热腾腾的红糖液,能拔出一尺长的细丝。
--这是皇上唯一一道吃了两口的菜。
陈文心也尝了一口,倒觉得太甜了些。这道菜她特意要孙太监做了,想留着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当点心吃。
拔丝的糖液,就算冷了也好吃,像糖葫芦的外壳糖皮一样。
皇上有些感动,她居然还细心地发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皇上,快尝尝,和您的御膳味道像不像。”
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有差距。
陈文心自己急着想吃,碍于皇上在她不能自己先吃,便先夹了一块拔丝雪梨糕到皇上碟子里。
皇上用银箸夹起雪梨糕,转了两个角度看外观。
外观看起来,倒没什么区别。
他送入口中,斯文地咬下半个,咀嚼了一番,随即将剩下半个也直接送入口中。
对着一脸期待的陈文心道:
“像。”
这就是好吃的意思了。
陈文心忙夹了一块虾肉,外酥里嫩,熟悉的味道和中午吃的御膳一模一样。
“皇上,这个也好吃。”
她忙夹了一块虾肉到皇上碟子里,豪迈道:
“皇上别客气,吃个痛快!”
所以她特意准备了两壶牛奶,一壶是冰的,一壶是热的。
果然,皇上说要喝热的。
她一手捧着一个琉璃小碗,一手用银勺把各色圆子都拨了些到碗里。然后用热热的牛奶一冲,最后撒上些葡萄干和蜜豆。
皇上忙道:“不要苹果丁。”
她舀上了些西瓜丁和哈密瓜丁。
皇上尝了以后道好,这圆子味道各异,但混在牛奶里头吃,格外香甜。
皇上每种颜色都尝过后,说还是红色的最好吃。
红色的就是玫瑰圆子。
看来皇上确实是爱吃甜的。
“四阿哥也来尝尝。”
陈文心招呼四阿哥,四阿哥坐在那里练字,早就闻见了这边的香味。
可是皇阿玛没说话,他哪里敢动,只好装作认真的模样继续写。
听见陈文心喊他,四阿哥犹豫地停了笔,鼓着肉呼呼的小包子脸,咬着小嘴唇看向皇上……
陈文心见他想吃又不敢说的表情,母爱泛滥。又怕皇上要继续当严父,只好用眼神暗示皇上……
这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可怜兮兮的,叫他无可奈何。
皇上叫四阿哥:“你陈额娘叫你来吃,还不过来。”
四阿哥放下笔,几乎小跑着过来,脸上的肉肉抖啊抖的。
“要先洗手哦。”
陈文心接过小太监捧上来的手帕,在热水盆里沾湿之后拧干,亲自给四阿哥擦手。
四阿哥有些扭捏,最终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温热的毛巾在他肉肉的小手上摩过,手心黝黑的墨迹已经凝固,一时擦不干净。
她耐心地轻轻擦着那一块儿墨迹,生怕把四阿哥的小嫩手擦破皮。
四阿哥看着她那缓慢温柔的动作,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很想掉眼泪。
可是皇阿玛不喜欢男孩子掉眼泪,他要忍住,他不能哭。
皇上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两人,他看得出陈文心确实很喜欢四阿哥。
抛开什么身份利益不谈,像四阿哥这个年纪,长得粉雕玉琢,像个善财童子似的,谁看着不喜欢?
可是德嫔就不喜欢,佟贵妃也不喜欢。
德嫔是唯恐人说她坏了规矩,不敢和四阿哥亲近。
佟贵妃是掂量四阿哥和二阿哥的分量,把天平倾向了二阿哥。
如果他这两个母亲能有一个,待他有一分真心的好,陈文心给他擦手时,他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那种,仿佛第一次有人待他这么好的眼神。
皇上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
“好啦,总算擦干净了。”
皇上让四阿哥坐到她身边,四阿哥脱了鞋爬上炕,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依样给四阿哥放上了各色圆子,四阿哥表示也要热牛奶。
配料都放好了,她把碗放到四阿哥面前的炕桌上,叮嘱他小心烫。
四阿哥年纪小,不能像皇上一样把碗端在手里吃。他微微俯身,把脑袋凑近琉璃碗,再用银勺子舀着吃。
那勺子几乎是贴着碗壁推上来,然后四阿哥嘴巴凑上去,就着碗沿咬住食物。
小孩子吃东西真是有趣啊!
陈文心看四阿哥吃得那么香,掩嘴无声地大笑。
皇上瞪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朕觉得你喜欢四阿哥超过朕了?
陈文心讨好地笑,满脸写着“哪有,全天下皇上最好最喜欢皇上了欧耶”。
皇上这才放过她。
四阿哥一直埋头吃圆子,哪里注意到这场无声的眼神交锋。
六月天气,正是暑热难耐的时候。
陈文心摊着手脚,在绣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型。
她把丝被揉成团丢在床尾,身上只穿着一件水红色抹胸,一条白绸的亵裤。
望着纸糊的窗子外头斑驳的树影,她在热意侵袭中,渐渐迷糊了起来……
“哎呦我的姑娘,这可使不得!”
储秀宫的桂嬷嬷走进来,看见她这样的睡姿,登时吓了一跳,大叫了起来。
陈文心正有些睡迷糊了,被桂嬷嬷夸张的叫声吵醒,眉头紧皱。
她有起床气,最讨厌被人叫醒。所以她屋子里两个宫女从来不叫她,每天任由她睡到天大亮。
反正皇上也不召幸,谁管她睡觉还是做什么呢?
当她看清了桂嬷嬷手里提的食盒,在炎热的空气中散发出丝丝寒气,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没人看见的,嬷嬷饶了我这遭吧。”
陈文心的起床气瞬间被治愈,从一旁的架子上一扯,一件粉色的外裳,被她三两下穿了起来。
桂嬷嬷看她那张艳丽的小脸,有气也消了一大半。
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这宫里住的姑娘可多着呢,哪个不要捧着她?这陈氏只不过是个刚进宫的答应,要不是看她这张脸,她哪有亲自提食盒来巴结的。
桂嬷嬷人老眼毒。陈氏这长相,日后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陈文心的眼睛都快贴到那食盒上了,招呼了桂嬷嬷坐下,便叫小宫女鹃儿来倒茶。
“老奴知道姑娘爱喝冰镇的酸梅汤,这不,亲自去给姑娘要了一壶。别的姑娘那,可没有这么新鲜的。”
桂嬷嬷也觉得奇怪,自从她露出有心巴结陈氏的意思后,陈氏不要衣裳也不要首饰,就要些个冰镇的瓜儿果儿什么的。
储秀宫没有冰山的份例,否则她定要给陈氏弄些来,这才算巴结到点儿上。
陈文心笑眯眯地点头,亲自揭起了食盒盖子。
鹃儿刚被派去煮茶,她房里一共就两个宫女,另一个叫雁儿的告了病假。
眼前就没人伺候了。
“哪能叫姑娘亲自动手。”
桂嬷嬷嘴上客气着,也没有拦她的手,只是顺手把食盒里的壶提出来,在瓷碗里倒了一杯。
嘶。
好冰。
她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它们畅快地呼吸着,仿佛在庆祝终于活了过来。
天知道她有多怕热!
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空调,没有空调起码也要有电风扇吧?
可眼前这是大清朝,别说空调电风扇没有,就连冰块都十分难得。
她贪婪地捧着手里的酸梅汤,瓷碗冰凉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四个月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三月里的天气还是很怡人的。
否则,以这个身体的父亲二等侍卫的官职,哪里能吃着冰镇食物这等奢侈品。
幸亏她选上了答应,储秀宫的待遇比家里还是好了不止一点的。
何况……
还有这个人精一样的桂嬷嬷,常常拿冰镇的食物来讨好她。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岁,看得门清。
不就是看准了她长得美貌吗?
陈文心一面不屑,一面全盘照收桂嬷嬷的讨好。
不收白不收,况且她现在人还在储秀宫,就是在桂嬷嬷手里,拂了她的面对自己也没好处。
她穿越附身的这个身体,是一个十四岁的汉人姑娘。
她的父亲是投在镶黄旗的包衣,现是太和殿的二等侍卫。她也一样叫做陈文心,容貌却相去甚远。
她觉得自己长得已经算是美貌,大学时的陈文心,身在男女比例极其夸张的中文系,身边的追求者都不少。
可大清朝的陈文心,肤白如雪,杏眼流波,连面无表情时都有一股出尘仙气。
这是凡人美女和美成仙女的差距。
陈文心每每照镜,总要不服气地龇牙咧嘴丑化自己,做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可笑。反正现在这具身体也是她的了,她丑化自己干什么?
神经病。
“姑娘,你也慢些喝。”
桂嬷嬷是打孝庄太后在时就在的老人了,她多少汉人嫔妃没见过?
就是没见过陈文心这样好吃懒做的。
虽说出身差些,好歹她父亲陈希亥,也是宫里当差的侍卫。怎么既没学会满人的规矩,也没有汉人女子的勤勉呢?
进宫来这一个月,针不拿线不捻,半件女红都没做过。每天睡到日晒三竿,睡醒了就使唤宫女去要点心吃。
其他入选的秀女这么久得不到宣召,个个都担惊受怕掉了好几斤肉,就她舒坦得很。
只怕还长胖了几斤。
这是缺心眼啊还是胸有成竹呢?
桂嬷嬷只看她那张脸,坚定地认为是后者。
储秀宫刚入了今年选秀进来的三个答应,两个常在。一人分了两三间屋子,答应是两个宫女伺候,常在有四个。
这是她们这些新入宫的。
外有两个答应是老人了,只是皇上临幸后不得宠,没给她们分到其他娘娘宫里的侧殿去。
这大约就算废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头的机会了。
陈文心听桂嬷嬷说起这两个答应,不屑的语气毫不遮掩。
“姑娘,我老实告诉你吧。”桂嬷嬷往窗户外头看了看,低声道:“你东边那个屋子,住的是三年前选进来的谭答应。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上一次,苦哈哈得等了三年。现在终于解脱了。”
“皇上要临幸她了?”陈文心大概是惺惺相惜,下意识希望这个谭答应能脱离苦海。
“哪儿啊。”桂嬷嬷对陈文心的猜测一脸不屑。
“她要死了。”
“怎么好好的就要死了?”不知是冰镇酸梅汤喝多了还是怎么,陈文心打了一个冷颤。
“今年还没开春的时候,说是得了伤寒。她那里缺炭少棉的,可不冻伤了么。两个宫女早就不乐意伺候她了,求了我好几回,我没答应。她自己不争气得了伤寒,那两个巴不得她早点死。”
“她也算撑得住的,足足熬到现在才死。”桂嬷嬷说的云淡风轻。
陈文心一下子脑子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她进宫以来一直抱着庆幸的态度,庆幸能选上答应,储秀宫的生活比她吃不饱穿不暖的家里好多了。
她想起在家里,上厕所用的是旱厕。胡同里十几户人家公用,坑里的蛆虫肥壮饱满得,让她胆战心惊。
沐浴连个浴桶都没有,只能打一盆水站着擦身。
吃的就根本不用提了,陈家人口多,她父亲的那点禄米,哪里够她和四个正在长个的兄弟吃?
她额娘心疼五个孩子,自己饿的面黄肌瘦。所以陈文心穿越后知道了选秀这回事,也没有想用生病之类的办法逃避。
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生存故,二者皆可抛。
她进宫就是为了活着,就算皇上看不上,能分给一个王公贵族做妾也好,起码能养活自己,还能接济陈家。
--她只在陈家待了四个月,算不上情深义厚。陈家家贫,待这个女儿却极好,有时宁可饿着她那四个兄弟,也不肯饿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想,自己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那么大清朝的陈文心呢?
--此刻也许就在她原来的身体里。
将心比心,她不能看着陈家人挨饿受冻,也希望那个陈文心如果穿越到现代,能照顾好她在现代的父母。
她在现代可是独生女,父母不能没有她。
她本来觉得待在储秀宫挺好的,皇上一直没有召幸她们这批新来的,她乐得自在。历史上记载康熙爷是个麻子脸,是小时候得过天花的缘故。
她才不想对着一个麻子脸屈意承欢。
可看这情形,皇上要是一直不召幸,她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会像隔壁的谭答应一样,年纪轻轻死于小小伤寒,没有人关心照顾,反而别人都盼着她死……
于是她从祈祷皇上没空见她们,到天天竖起耳朵,丝毫不错过一点风吹草动。
进宫的第一个月又十四天,皇上终于想起她们了。
这一天的储秀宫就像过节似的热闹,陈文心听见外头的动静,扒在窗边看见一队陌生的太监,手里捧着各式的物品。
其他几个答应常在的宫女,也有好些挤在边上看那些物件的。
想来正主是不好意思出来看,可谁心里不想着呢?说不定个个都和陈文心似的,趴在窗边上偷看呢。
领头的那个挺胸叠肚,在桂嬷嬷面前也不见谦卑,看来是个大太监。
桂嬷嬷一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才没说几句话,就领着那大太监朝陈文心的方向走过来。
她吓了一跳,难道皇上第一个要召幸的就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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