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凝姬御苍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沈凝姬御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南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具身体也是从小练武,只是练得不精,主要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所以她以前擅长的招式和骑射,在这具身体上施展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沈凝深知欲速则不达,在没有麻烦找上门时,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具身体练得更矫健强悍,所以早上半个时辰扎马步,半个时辰慢跑和跳跃是她的必练项目。下午她在征得姬御苍同意的前提下,会去藏书阁看书,看天文地理,看奇门遁甲,看兵法谋略。藏书阁的墙面上以精湛的工艺雕刻出的天下舆图清晰了然,沈凝常常站在舆图前,看着雍国南面的疆域,看着横跨边境之后的都城。静静观看操练七日之后,她第一次踏上摄政王府的校场。校场上有侍卫正在练箭。沈凝的到来让众人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诧异,却见沈凝拿了一把大弓试试重量,另外取了三支箭矢,站在五十步开外,...
《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沈凝姬御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具身体也是从小练武,只是练得不精,主要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所以她以前擅长的招式和骑射,在这具身体上施展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沈凝深知欲速则不达,在没有麻烦找上门时,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具身体练得更矫健强悍,所以早上半个时辰扎马步,半个时辰慢跑和跳跃是她的必练项目。
下午她在征得姬御苍同意的前提下,会去藏书阁看书,看天文地理,看奇门遁甲,看兵法谋略。
藏书阁的墙面上以精湛的工艺雕刻出的天下舆图清晰了然,沈凝常常站在舆图前,看着雍国南面的疆域,看着横跨边境之后的都城。
静静观看操练七日之后,她第一次踏上摄政王府的校场。
校场上有侍卫正在练箭。
沈凝的到来让众人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诧异,却见沈凝拿了一把大弓试试重量,另外取了三支箭矢,站在五十步开外,对着远处的靶子一连三箭,箭箭命中靶心,把校场上一干侍卫惊得目瞪口呆。
从那儿之后,校场成了她每天待时间最久的地盘,操练的侍卫们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逐渐会跟她单人对决,两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重弓射箭从五十步到八十步,再到百步之外,几乎次次都能精准命中靶心,她的进步快得离谱,精锐侍卫们恍惚以为遇到了天赋异禀的奇才,对她的敬佩溢于言表。
每每望着这个淡漠寡言的王妃,他们的眼神都充满着说不出来的惊喜,觉得自家王爷娶了个宝回来。
纵然外面流言蜚语,议论纷纷,王府精锐们却在几场较量和陪练之下,打从心底认可了这位看似娇嫩柔弱实则深藏不露的王妃。
与此同时,摄政王命人给南昭的文书做了回复,要求南昭派出至少两名公主、八名世家贵女,以及十名朝中三品以上重臣或亲王,齐赴雍国商谈求助一事,以表诚意。
九月十六日,宫中下了一道懿旨。
平遥长公主赐婚国舅府嫡子,吉日定在十月十六,时隔正好一月整。
这些都跟沈凝无关。
九月十八日晚,她接到嫁给摄政王之后的第一份请帖,左丞相之妹言筝明日在府里举办赏菊宴,邀请摄政王妃前去赴宴。
沈凝看着手里的帖子,转头看向侍琴:“左丞相跟摄政王是敌对关系,还是……”
侍琴道:“不是敌对。”
沈凝没再多问,只缓缓点头:“嗯。”
一国之相握的是实权。
按理说,在朝中有摄政王的情况下,丞相大人应该担心自己的权力受到掣肘,会不遗余力地帮着皇上,或者被皇上所拉拢,那就意味着跟摄政王敌对。
可左丞相既然不是摄政王的敌对一派。
那显然他是摄政王一党的人。
“言姑娘给表姑娘也送了一份帖子。”侍琴很快说道,“明日一早,表姑娘可能会跟王妃一起去。”
“无妨。”沈凝坐在窗前,沉默望着外面夕阳西下,“姬御苍没回王府?”
她今天一整天似乎都没见到他。
侍琴垂眸:“王爷的行踪,属下不敢过问。”
沈凝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静静看着黑幕一点点落下,外面完全黑了下来。
一天又过去了。
……
翌日一早,气候寒凉。
顾嫣然盛装抵达锦麟院,看着一袭绯色束腰长裙的沈凝,眸色微暗:“去言姑娘家里做客,王妃穿得这么惹眼是不是不太好?”
“确实应该问本王。”姬御苍点了点头,“她找错了人,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沈凝淡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姬御苍似是好奇:“是不是本王问什么,你都会回答?”
女子清白受损本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她反应如此淡然平静,好像受到伤害的人跟她无关一样。
“力所能及之内。”沈凝缓缓点头,“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我能顺理成章离开镇国公府,都是基于你的帮忙。”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没什么可纠结的。
姬御苍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本王想知道你对郊外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你说的是郊外山贼?”沈凝眉眼浮现一层冷霜,眸心似有冰芒轻涌,“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该付出代价的人,自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虽然她是在沈凝死之后才重生到她身上,但既然用了沈凝的身份,理所当然应该为她讨一个公道。
姬御苍问道:“心中可有判断?”
“不能说判断,因为暂时还没有证据。”沈凝淡道,“但一点猜疑还是有的。”
姬御苍淡哂:“说说看。”
沈凝沉默瞥了他一眼,心头忍不住思忖,大权在握的雍国摄政王这么闲吗?
外头传言他冷酷无情,嗜血残暴,不知是不是夸大其词。
战场上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但私底下……
沈凝觉得他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那些贼人既然动手杀人,说明本性凶残,毫无人性可言,但他们偏偏放过了我。”她语调平静,波澜不惊,“贼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劫色,只是制造了一个我被玷污的假象。”
姬御苍嗯了一声:“你觉得背后有人指使?”
“自然。”沈凝点头,“镇国公府虽不如你的摄政王府,但势力并不小。京城权贵之家,那些贼人哪来那么大胆子,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杀人劫色?”
“说明背后主使之人身份非同寻常。”姬御苍扬眉,“所以山贼凶残是真的,但他们不劫财也没劫色,那就另有目的。”
只是此人能指使得动这么凶残的山贼,杀了镇国公府那么多侍女和护卫,毁掉一个国公府嫡女的清白,还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沈凝嗓音如雪,平静得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让我没了清白名声,但贞洁保住了,贼人除了手沾几条人命之外,没得到额外的好处,所以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是为了让我名声受损。”
姬御苍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分析得很对。”
“想让我身败名裂的人则有两种可能。”沈凝分析前因后果时,语气淡得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是跟我有仇,或者我挡了她的利益,幕后指使是个女子,目的是为了阻止我嫁给秦砚书,但倘若是这个原因,那她没必要让贼人刻意留我贞洁,毕竟人都杀了,还在乎糟蹋一个女子?”
姬御苍眉梢微挑,望着她清冷沉静的脸,眼底色泽深邃难测。
“第二个可能就是秦砚书本人。”沈凝说到这里,眼底才渐渐浮现出寒意来,“他想贬妻为妾,但这种行为会遭到世人谩骂,且没有正当理由,镇国公府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嫡女从正妻变成妾室,所以他需要另想办法。”
一个清贵无双的嫡女,不管对方有什么理由,都绝不可能给他做妾,这不仅仅是对女子的侮辱,更是对沈氏整个家族的羞辱。
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在满朝文武的质疑声中,她一次次挂帅平乱,一次次得胜归来,带着大伤小伤无数,替皇兄稳固江山,替那个名义上的夫婿挣得大好前程。
内乱初平用了三年半,藩王们兵力强大,并不好对付,朝中将军死的死,伤的伤,藩王彻底被削之日,边关也已无人御敌。
她伤势未愈,又带着自己的八千精赶赴边关,对付野心勃勃的北齐,一去又是三年半。
七年多的时间里,战神长公主的威名传遍各国。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那么多场战争,竟是铸就了一个女战神的传奇。
凯旋回京那日,满城百姓夹道欢迎。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守护的山河即将迎来盛世。
那年她已经二十五岁。
兵权在握,荣光显赫,满朝文武无不嫉妒羡慕她的权力和地位。
那个信誓旦旦等着她归来的夫婿履行承诺,在天子下旨操持下,给她准备了一场隆重浩大的成婚大礼。
沈凝靠着廊柱,心头泛起无边刺痛。
是不是再怎么强悍的女子,都注定无法逃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柔情似水?
在那样隆重繁华的大婚阵仗中,她以为即将迎来南昭后面数十年的安稳和自己后半生的岁月静好。
然而……
成为沈凝之后,那两天里她几乎没时间去回想过往,此时一一想起来,刻骨铭心的剧痛和绝望席卷而来,让她觉得肺腑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她最爱的人,在新婚夜给她毒酒,致使她武功全废,沦为废人,这还不够,甚至用玄铁锁链锁住她的手脚,像是担心她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一样。
在她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无情撕开温柔情深的面具,用恶毒和讽刺的言语一句句摧毁她所有的希望。
“你是我的正妻,永远都是,这个位子不管是你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取代。”
“你是鼎鼎大名女战神,皇上以你为荣,我以你为荣,天下百姓以你为荣,你多风光啊!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做正妻?那不是在打皇室的脸吗?我不可能这么蠢。”
“可是想让你死的人太多了,太多了……”
“长公主殿下,我想做的是权臣,不是驸马,你明白吗?我想要的从不是驸马之位!”
“他们都说我是仰仗着你的军功,才有今日爵位和权力,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就是让他们看看,以后没有你这个长公主,我能不能在朝中平步青云!”
“从此你就做个囚奴,乖乖待在内院,别再出去见人了,你手下的那些将军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
“若你不听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皇上也不会见你的,你今日之处境,若无皇上授意,你以为我有多大的胆子?”
“母亲觉得你耽误我这么多年,应该给你立立规矩,也算是新婚夜送你的见面礼。”
“一百鞭,好生受着。”
凌厉的鞭子破风而下,一下下抽在她的身上,抽破了嫁衣,抽碎了她的骄傲。
呼吸急促,痛觉复苏,那一幕幕仿佛又清晰呈现在眼前。
沈凝额头发起晶莹的冷汗。
“王妃。”侍琴见她神色异常,担忧地看着她,“您怎么了?”
空气微凝,沈凝一瞬间睁开眼,从梦境中回神,眼底惊惶一闪而逝。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着呼吸:“没事。”
再次抬眸看一眼远处的校场,沈凝转身往回走去:“回锦麟院吧。”
沈夫人对上她煞冷的眼神,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似的,生生打了个寒颤。
沈凝不再理她,亦不顾沈时安的挣扎,粗暴地拽着他往外走去。
国公府很大,护院很多,从海棠院通往前厅的路很长。
稍后如果动起手来,必定是双拳难敌四掌。
何况镇国公府有私兵,有兵器。
沈凝仿佛已经看到了漫天箭矢飞射而来的画面。
若是在外面平坦开阔之地,她拼着一死也总能逃出生天,可国公府里道道围墙拦着,若有人不间断地拼杀,她只怕会体力不支……
沈凝心里不断地思索着,稍后该如何在死路中开辟出一条生路来。
曾经再难的处境她都熬了过来,没道理重活一世还要坐以待毙。
只是沈凝没想到,生机已不用她自己寻找,有人给她递了一条通天大道。
抵达前厅,镇国公和沈家小辈都已到齐,老夫人也在嬷嬷搀扶下缓缓走来。
沈凝带着沈时安出现的那一刹间,数双眼睛齐刷刷落到她脸上,除了厌恶就是憎恨,再也没有往日对女儿和妹妹的疼爱。
“大姐。”沈嫣红着眼眶走过来,像是担忧得一夜没睡,“你先放开大哥好不好?我们都是一家人……”
传旨太监显然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幕,一双眼疑惑地看着沈凝和被她牢牢钳制住的沈时安:“沈姑娘,这是……”
“周公公有所不知,沈家这是出了个孽障!”沈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开口,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孽障啊。”
传旨太监目光落在沈时安脸上:“沈公子犯了何事?”
沈老夫人一僵,连忙开口:“不不,不是时安,老身说的孽障是沈凝,她……她她……唉!”
传旨太监了然,目光对上沈凝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心头微微一悸,表情忽然变得玩味起来:“沈家人接旨。”
沈老夫人一僵,赶紧携家人一起跪了下来。
“沈凝。”镇国公冷眼看着沈凝一动不动,如木雕一般站着,右手还牢牢掐在沈时安脖子上,不由震怒,“跪下!”
“沈大姑娘不跪也可以。”传旨太监连忙开口,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微妙的深意,“实不相瞒,国公大人,这是一份赐婚圣旨。”
话音落地,沈家所有人骤然僵住。
“把沈大姑娘赐婚给摄政王的圣旨。”传旨太监笑呵呵地弯腰,把圣旨递到镇国公手上,“咱家就不宣读了,皇上说沈家嫡长女沈凝姑娘蕙质兰心,柔顺谦恭,跟摄政王最是般配。”
镇国公府所有人呆呆地看着传旨太监,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蕙质兰心?柔顺谦恭?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沈老夫人震惊:“赐婚给摄政王?”
传旨太监点头:“皇上以前就觉得沈姑娘特别合适,只是听闻沈姑娘跟秦家公子有婚约在身,就没好过多干涉,听说昨日秦公子退了婚,皇上觉得这是沈姑娘跟摄政王的缘分。”
沈家人呆若木鸡。
他们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皇上只听闻秦家退婚,没听闻秦家为什么退婚?
赐婚给摄政王?
怎……怎么可能?
这份圣旨真的是皇上所下?皇上尚未亲政,就敢擅自做主给摄政王赐婚?
他的皇位是坐腻了?
那摄政王呢?他是什么反应?
他会任由皇上给他赐婚?
摄政王知不知道沈凝昨日失了清白,如今已是不洁之身?
“国公大人。”传旨太监不解地看着沈家人僵滞的表情,“这反应可是惊喜过度?”
镇国公回神,慌张开口:“公公,赐婚一事摄政王可知晓?”
传旨太监点头:“摄政王自然是知道的。”
“那……摄政王同意?”
传旨太监笑着点头:“同意。”
“可是……”镇国公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摄政王可知道……可知道沈凝昨日出门时遇袭,已经……已经……”
“摄政王只说三日后成婚,迎娶沈家嫡长女沈凝,没说其他的。”传旨太监笑意淡了一些,“国公大人若真不放心,不如亲自去摄政王府问问。”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带着几个小太监就要离开。
“公公稍等。”沈凝终于开口,嗓音冷漠,“我还有话要说。”
传旨太监转过头,态度无比恭敬:“沈姑娘。”
“摄政王要娶我?”
“是。”
“娶活的还是死的?”
传旨太监愕然,下意识地开口:“自然是娶活的。”
“如果新娘死了或者残了呢?”
“这……”传旨太监干干一笑,“若摄政王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只怕整个国公府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知道了。”沈凝终于大发慈悲,松开钳制着沈时安的双手,随即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多谢周公公。”
周公公错愕地看着她的动作:“不,不客气。”
沈大姑娘还真是彪悍,怪不得摄政王看中了她。
周公公看着沈凝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低头拱手:“咱家先告辞,沈姑娘留步。”
镇国公忙不迭起身把人送出去。
沈凝面无表情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内宅走去。
“沈凝。”沈老夫人站起身,冷冷叫住她,“你见过摄政王?”
沈凝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漠然离去。
“她这是什么态度?”老夫人怒不可遏,转头看向沈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
“母亲息怒。”沈夫人低眉请罪,“虽然不知皇上何故突然赐婚,但是凝儿现在已经是摄政王的未婚妻,母亲这些话若是让人听了去,只怕会给沈家带来灾祸。”
沈老夫人正要怒骂,然而话到嘴边,到底有所顾忌,恨恨拄着拐杖回去了。
“母亲,这份圣旨怎么来得这么蹊跷?”沈嫣蹙眉,一副柔弱不解的样子,“摄政王位高权重,残暴可怕,势力遍布朝野,不可能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他……他突然迎娶大姐为王妃,母亲不觉得事情太过反常?”
若沈凝清清白白也就罢了。
可她名节有损,昨日一天之内就传得沸沸扬扬,秦家连半天都等不起,急急忙忙就派人过来把婚事退了。
何况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他怎么可能娶一个不洁的女子做王妃?
这不是笑话吗?
沈夫人面色凝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家只怕要大祸临头了。”镇国公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烫手山芋一样的圣旨,脸色难看至极,“摄政王妃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一个不清白的女子,这份圣旨处处透着诡异,让人不安。”
“有那么严重?”沈夫人神色惊疑,“摄政王身子骨不好,有没有可能只是为了冲喜?”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镇国公冷冷看她一眼,“摄政王的身体是冲喜可以冲好的吗?”
沈夫人面色变了变,不敢再说话。
镇国公皱紧眉头。
就算真的是冲喜,对镇国公府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皇上明年即将亲政,跟摄政王的权力之争只会越来越激烈,若摄政王有个三长两短,沈凝陪葬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摄政王麾下心腹甚至会认为沈家是罪魁祸首。
若摄政王侥幸无恙,沈凝失贞这个把柄早晚也会置沈家于死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时安语气阴冷,“赐婚真是皇上的意思吗?”
他夜里被绑了两个时辰,嘴巴也被堵着,此时终于得以开口说话,嗓音却有些嘶哑,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镇国公没说话,脚步沉重地往中院走去。
待到了无人处,他才淡淡开口:“若无摄政王同意,这份旨意是出不了皇宫的。”
早饭过后去后花园逛一会儿,摄政王府很大,想要完全熟悉这里的地形,至少需要数日。
偶尔闲庭信步逛到西北校场,她会驻足观看校场上操练。
上午的时间她用来训练体力,下午则小憩片刻,醒来之后坐着喝茶,看看兵书。
她还给自己制定一份体力训练的计划,所以连续两日,她习惯了简便利索的穿着打扮,头发都是扎成高高的一束,便于练武。
转眼到了回门这日。
侍琴和侍棋一大早给她梳妆打扮,换上一袭华贵红裳,满头珠钗精致尊贵,衬得这张容颜越发明艳美丽。
沈凝望着镜子里,恍惚看到了自己上战场之前的那些日子,身为皇族公主,她也曾如此尊贵明艳。
只是后来七年多战场生涯,让她褪去了公主的娇贵精致,刀枪火海中,她成了个冷硬凌厉的武将,再不复小女儿家的温柔娇嫩。
唯一不变的是从未看清口口声声喜欢她的那个人,温柔深情的面具下,藏着怎样的恶毒心思……
“世人都说娶妻娶贤,本王却觉得一张倾城容颜更会让人心情愉悦。”姬御苍不知何时进了屋,倚在屏风前看着沈凝,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华裳配美人,此话果然不假。”
沈凝转头朝他看去。
姬御苍靠在屏风旁,一身玄黑王袍衬得身姿挺拔,亦彰显着尊贵的身份,周身威压浓烈,那张俊美容颜更是让雍国多少女子趋之若鹜,却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外面一直传言姬御苍残暴无情,可他对自己这个妻子却很尊重,完全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冷酷。
“三日回门,非去不可吗?”沈凝平静一问,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仿佛只是想得到一个二选一的答案,“沈家应该并不欢迎我回去。”
“镇国公府那样对你,你不打算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姬御苍眼神微动,“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沈凝一怔,给自己讨公道没什么必要,然而想到如今她用着沈凝的身体,替沈凝讨个公道却是非常有必要的。
记忆中沈凝一直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子,生性淡漠,没有失去清白之前,在国公府里还算有点地位,爹娘对她并不苛待。
毕竟是个国公府嫡女,以后要嫁人也会嫁入王府或者侯府,甚至是入宫为妃也有可能。
没有哪个父母会公然苛待自己的女儿。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肉也有厚有薄。
沈凝心性坚定独立,不如沈嫣会撒娇哄人,所以在沈夫人这个母亲心里,她没有沈嫣受宠,在老夫人心里,长孙女更是没有次孙女贴心可爱。
只是那些到底可以忍受。
没想到沈凝出门替自己的祖母祈福,一朝遭遇劫难,换来的却不是家人心疼庇护,不是他们为她报官调查凶手,而是一家人的厌恶和冷落。
仿佛她这个受害人才是满身罪孽的凶手,她该一死以全刚烈之名,保护国公府的名声,她不该苟且偷生,任人非议。
甚至直到现在,沈家都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去调查那些山贼的身份来历,查清他们是受谁指使。
沈凝一时竟无法分清他们是自私薄情,还是欺软怕硬。
但国公府的人不查,她却应该为沈凝讨一个真相。
沈凝回过神,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缓缓点头:“嗯。”
厅中空气寒凉,气氛压抑森然。
偌大的厅里,只有巴掌落到脸上发出的噼里啪啦声音,清脆得让人心惊。
沈老夫人坐在一旁,气得脸颊不断抽动,紧紧握着手里的拐杖,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出声。
只不大一会儿,沈嫣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脸颊肿高,嘴角破裂,一张脸看起来惨不忍睹。
姬御苍大抵是听够了,冷冷开口:“侍琴。”
侍琴退至一旁,垂首而立。
“沈凝既已嫁给本王,以后就是本王的妻子,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谁若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姬御苍站起身,身姿凛峭,浑身流泻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日后镇国公府之人但凡见到王妃,必须大礼参拜,否则视为以下犯上,王妃不必过问本王,可自行罚以掌嘴、长跪、鞭笞等刑责。”
话落,他偏头淡问:“侍琴,侍棋,你们听清了没有?”
侍琴和侍棋当即跪下:“属下明白。”
“日后王妃若受了委屈,而你们无动于衷,本王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是!”
沈凝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容颜冷若冰霜,对姬御苍给她撑腰的行为亦没有任何反应,漆黑的眸子里不见情绪波动。
姬御苍转头朝沈凝伸手。
沈凝微愣,盯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看起来像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赏心悦目,格外好看。
沈凝沉默地把手递给他。
被他握着时,才感觉到他掌心有着练武之人都有的茧子,薄薄的一层,像是蕴藏着优雅尊贵的力量。
优雅尊贵的力量?
这种形容听着似乎不伦不类,但用在姬御苍身上恰恰合适。
姬御苍带着沈凝走了出去。
沈老夫人还僵硬子坐在椅子上,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践踏得彻底。
沈时安匆忙转头,看向脸颊红肿的沈嫣,伸手欲去触碰她的脸:“嫣儿,你疼不疼?来人,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沈嫣呆呆跪在地上,眼眶红肿,脸颊肿胀,破裂的嘴角还有血丝渗出,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一样,良久没有反应。
沈时安担忧地看着她:“嫣儿?”
沈嫣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淌下。
“别哭。”沈时安咬牙,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愤怒,“以后有机会,大哥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你担心沈家死得不够快是不是?”镇国公站起身, 带着愤怒的一脚狠狠踹到他身上,语气冰冷,“以后再敢冲动行事,我对你不客气!”
沈时安被狠狠踹翻在地,脸色发白,腰上疼得像是要断掉,好半晌没爬起来。
沈嫣吓得僵住,惊惧地看着突然发怒的父亲。
“沈嫣。”沈云霖垂眸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如刀,“你是不是算计过沈凝?”
“父……父亲,我没有——”
沈时安忍着痛苦,开口为沈嫣辩解:“父亲,一定是沈凝故意在摄政王面前编排造谣,嫣儿如此善良,怎么可能算计她的姐姐?”
沈夫人却不敢确定,她想到沈嫣说的那番话,她曾明确表示过想嫁给摄政王,心里不由阵阵发凉。
镇国公死死盯着沈嫣:“再说一遍,到底有没有?!”
沈嫣几乎心神俱裂,瑟瑟发抖:“我……我只是……我只是……”
“那就是有了。”沈云霖怒火沸腾,“即日开始,你给我老实待在内宅绣花,别再出去半步,否则家法处置!”
丢下这句话,他冷冷拂袖而去。
“嫣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沈夫人满是痛心地看着沈嫣,“她现在是摄政王妃,你怎敢如此算计她?”
嘉禾公主进宫告状,太后召见,沈凝这会儿进宫就是死路一条。
听说成婚那晚沈凝就让嘉禾公主吃了个大亏,新仇旧恨一起算,太后岂会轻易放过她?
沈凝,你自求多福吧。
言筝不放心,亲自跟着沈凝一起往前院走去。
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等在前院,手拿拂尘,身形微胖,一双带着精光的眼睛眯起,看起来并不是善茬。
远远看见沈凝往这边走来,他面上堆起笑,正要说话,却见月洞门后面突然走出一个身影,毫无预警地拦住了沈凝的去路。
他大吃一惊,定睛看去才发现是秦砚书,眉头不由皱紧,秦公子怎么在这儿?
“凝儿。”秦砚书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在月洞门后面藏了多久,此时满脸憔悴地看着沈凝,“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摄政王有没有苛待你?”
“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言筝诧异地看着他,随即转头看向左右,“兄长不在家,我今天只邀请了女客,你怎能擅自踏进相府?”
秦砚书对着言筝说了声抱歉,然后才看向沈凝:“凝儿,我是为了你而来。”
沈凝止住脚步,冷冷看着秦砚书:“让开。”
“凝儿——”
“此前摄政王曾下令,镇国公府所有人见了我都得行礼,秦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比镇国公府之人高贵到哪儿去。”沈凝看着他,眸心透着刺骨的寒凉,“所以此刻你应该跪着跟我说话。”
秦砚书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再也掩饰不住怆痛之色。
中年太监见状,连忙走过去,朝沈凝微微躬身:“摄政王妃,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沈凝转过头,表情漠然:“是太后请,还是皇上请?”
“皇上。”太监微微一笑,回答得极为笃定,“不过请摄政王妃放心,皇上召见您不是为了问罪,而是有事让王妃代办。”
“何事?”
“摄政王毒发,这会儿应该是最痛苦的时候。”太监语气平淡,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因为前几天摄政王当众让太后和皇上难堪,这个月的解药晚了一天,不过皇上深知解药可以晚个一两天,但不能不给,否则摄政王有性命之忧,所以请摄政王妃进宫给王爷拿解药。”
沈凝盯着中年太监笑意伪善的脸,没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解药送到王府,也没问为什么一定要她亲自进宫去拿。
她只是缓缓颔首:“我去拿。”
中年太监笑道:“王妃是个聪明人。”
“王妃。”侍琴蹙眉开口,“王爷交代过,没他陪着,您不必进宫见任何人。”
“若无解药,摄政王可能撑不过今晚。”中年太监叹了口气,“王妃自己看着办。”
“凝儿,我陪你一起去。”秦砚书急切地开口,“若太后或者皇上为难你,我一定为你求情,凝儿——”
“大哥。”秦芷兰匆匆而来,满脸怒火看着秦砚书,“你怎么这么糊涂?摄政王妃乃是皇族命妇,身份尊贵,你一个男子怎能跟她亲近?别说胡话了,快跟我一起回家去。”
“我跟你一起进宫。”秦砚书没理会妹妹的阻拦,眼神偏执地看着沈凝,“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只求凝儿看在以往十几年的情分上,别记恨我。”
“记恨你?”沈凝冷笑,“秦砚书,你配吗?”
秦砚书身体晃了晃,像是受到巨大打击似的。
“摄政王妃。”传旨太监看不过去,主动开口替秦砚书解围,“秦公子是太后的侄子,原则上来说,身份贵重,不比王妃差在哪儿……”
临湖边的花厅里,一袭红裙的女子席地而坐,前后左右簇拥着数名貌美少年,个个俊秀出众,明媚张扬。
管家匆匆而至,站在花厅外禀报:“长公主,秦公子求见。”
平遥长公主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去。
“殿下。”一名美貌娇软的少年纤指执着白玉酒盏,撒娇似的把美酒送到公主嘴边,“喝酒嘛……”
花厅里围着长公主而坐的几个少年,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站在花厅外的秦砚书,眼神里充满着探究和敌意。
秦砚书面沉如水,望着花厅里荒唐不堪的一幕,少年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紧挨着长公主,男女之防荡然无存。
他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嗓音如冰:“光天化日之下,长公主如此行为合适吗?”
“放肆!”一个少年冷喝,“竟敢在长公主面前说教,秦公子眼里可有尊卑之分?”
“就是。”身着蓝衫的少年立即附和,“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公主跟我们喝酒,碍着你什么事了?”
一身红裙铺地的长公主勾唇轻笑,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秦砚书,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的行为需要你来置喙?”
秦砚书冷道:“我们即将成亲,我会成为你的丈夫。”
“丈夫?”一个浅紫衣衫的少年哈哈一笑,像是在嘲笑着秦砚书的不自量力,“秦公子说会成为长公主的丈夫?你们觉得这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太好笑了!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公子平日里都不照镜子吗?你这么老的年纪,还敢肖想长公主?你瞅瞅在场的几人哪个不比你有姿色?长公主能看上你?”
“就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秦公子以前还勉强可以算是公子中比较能拿得出手的,可惜今非昔比,瞧瞧你那半残不残的样子,娶长公主?难不成你要长公主纡尊降贵,伺候你这个废物吗?”
秦砚书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色一点点铁青下来,声音冷冷:“长公主,这就是你公主府的规矩?”
“本宫惯的。”平遥长公主端起酒盏,宽大的袍袖在眼前一挥,恣意张扬的本性展现无疑,“你若看不惯,大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秦砚书脸色青白:“长公主,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跟秦家结亲,也是你亲口承诺太后,愿意让秦家公子做你的驸马,但——”
“秦砚书,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今日本公主想让你们秦家兄弟二人共侍一妻。”平遥长公主冷冷一笑,“希望你们秦家同意。”
秦砚书愕然:“你说什么?”
“真可怜,秦公子不但手废了,耳朵也聋了,年纪轻轻连长公主的话都听不清。”
“又老又丑又残,给长公主洗脚都不配。”
平遥长公主淡道:“本宫话说得很清楚,秦家大房兄弟二人一起嫁过来,兄弟共侍一妻,本宫就同意这桩婚事,否则免谈。”
秦砚书咬牙:“长公主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过分。”平遥长公主伸手指了指旁边几个少年,“本公主这些男宠哪个不比你长得好看?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一个人,而舍弃这么多小宝贝?”
荒唐!
简直荒唐透顶!
秦砚书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汇聚到了头顶心,有种脑门充血的屈辱感。
他知道平遥长公主荒唐,却没想到她如此荒唐。
若真娶了她,他这辈子都会活在噩梦中。
秦砚书冷冷望了一眼奢靡混乱的花厅,转身拂袖而去。
沈嫣死死咬着唇,眼眶红得发紫,脸上的胀痛像是热油泼过,被当众掌握的屈辱和父亲的指责更像一根根针扎进心头,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紧紧攥着手,心里滋生出浓烈的恨意。
对沈凝的恨意。
她一定要讨回今日之公道,让沈凝生不如死!
“别再责怪她了。”沈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身,冷冷盯着沈嫣的脸,“找出药膏给她抹一抹,脸上别留下疤痕,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沈嫣眼前一阵发黑,毫无预警地朝旁边栽了过去。
“嫣儿!嫣儿!”沈夫人急切开口,“快请大夫!大夫来了没有?”
厅里忽然乱作一团。
沈时安慌慌张张把沈嫣抱起来往内院走去,下人们准备膏药的准备膏药,请大夫的请大夫,骤然间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规矩。
……
沈凝没料到会在回门这天见到秦砚书。
沈家大门外,秦砚书站在马车前,一瞬不瞬望着从大门里走出来的沈凝,眼神里充满着压抑的后悔和痛苦:“凝儿……”
他被折断的那只手绑着布条,脸色苍白,短短三日,不但身形看起来消瘦了许多,脸上肉眼可见地多了憔悴之色。
“放肆。”摄政王贴身侍卫凌风冷冷开口,“摄政王和王妃在此,秦公子还不跪下行礼?”
秦砚书没看姬御苍,一双眼死死盯着沈凝,眼神怆痛:“凝儿。”
“秦砚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妃名讳。”姬御苍负手站在沈凝身侧,气势冷峻,嗓音寒冽,“你若早死,本王愿意成全你。”
“沈凝本是我的妻子。”秦砚书转头,看着姬御苍的眼底充满着敌意,“是摄政王以权谋私,夺人所爱。”
沈凝冷道:“秦砚书,你要脸吗?”
“凝儿。”秦砚书脸色一变,疾步上前,试图抓着她的手,“我后悔了,凝儿,摄政王不是你的良人,你以前只喜欢我——”
“侍琴。”
话音落地,眼前纤影一闪,秦砚书被一掌击飞出去,身体直接撞在了沈家的大门上。
姬御苍瞳眸冷峻,眼底寒流翻涌,俯视着秦砚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蝼蚁:“再敢对王妃不敬,本王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秦砚书撑起身体,愤怒嘶吼:“摄政王位高权重,就能光明正大夺人妻子?沈凝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有婚约在身——”
啪!
沈凝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秦砚书僵住:“凝儿。”
“婚约是秦家退的,贬妻为妾是你所为,现在还来倒打一耙?”沈凝一字一句开口,声音冷凝无情,“秦砚书,你若是再纠缠我,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往马车走去。
秦砚书眼睁睁姬御苍上了马车,跟沈凝一前一后进入车厢,眼底凝聚着强烈的嫉妒和恨意:“凝儿,我不会放弃的!”
摄政王府的马车缓缓行驶而去,没人理会他的不甘和嫉妒,世家闺女眼中的温润公子,对姬御苍和沈凝来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得他们浪费时间。
护卫上前扶起秦砚书:“公子。”
秦砚书神色晦暗,踉跄着站起身,转身坐上马车:“去平遥长公主府。”
“是。”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很快抵达平遥长公主府大门外。
长公主府风景优美,占地宽阔,名花异草不计其数,长公主姬明溪是先皇在位时,唯一一位尚未出阁就拥有独立府邸的公主,虽不是嫡女,却比嫡女还风光无限。
先皇驾崩之后,她照旧过得随心所欲。
言卿尘和谢听澜不约而同地朝左右让开:“宋大人请。”
“王爷可知道,秦家嫡子秦砚书要跟娶平遥长公主成婚?”宋思瀚恭敬地开口,“皇上昨天召臣说话,问了关于长公主出阁的事宜,让臣早做准备。”
此言一出,书房里瞬间一静。
众人无端就想到了他们王爷刚娶回来的王妃,沈家嫡女沈凝,秦砚书的前未婚妻。
皇上想让平遥长公主嫁给秦砚书,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若是早有预谋,那沈姑娘在郊外鹊山上发生意外……是有人故意算计,还是意外?
言卿尘若有所思:“看来他们都看中了长公主手里那支神秘的金甲卫。”
平遥长公主是先帝长女,闺名姬明溪,当今皇上最大的姐姐,现年已经二十三岁,尚未成亲。
她的生母是已故盛贵妃,先帝最爱的女人,先帝对她们母女的宠爱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因此平遥长公主也是当今公主之中唯一一个长公主。
就连太后嫡女嘉禾公主都没有这份荣宠。
先帝驾崩,少年天子即位,太后曾两次请皇上加封嘉禾公主为长公主,都被摄政王以驳回,至今心里还郁郁不平。
因盛贵妃膝下没有皇子,先帝担心平遥长公主受到欺负,临终前给了她一支金甲卫用以自保。
没人知道这支金甲卫人数有多少,有人说五千,有人说两千,也有人说五百。
这支金甲卫可以不上战场,不听皇令,只负责保护平遥长公主,但很显然,太后和秦家都觉得这支金甲卫拥有神秘莫测的本领,不但可以保护平遥长公主,也能保护皇上。
若利用好了,说不定还可以清君侧,震朝堂,替皇上稳固江山。
所以秦砚书想跟平遥长公主联姻,目的已不言而喻。
姬御苍斜倚椅背,眉眼冷冽深沉,不发一语地轻叩扶手。
沉默间造成的威压浓烈得让人心悸。
对于秦砚书和平遥长公主的婚事,他未作表示,不知心里是如何想法。
此时他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沉默须臾,他抬眸看向言卿尘:“言筝最近在家无事可做?”
年轻的左相大人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姬御苍,随即垂眸:“没什么事可做,只在家里看看书,画一些鸟鱼花草。”
言筝是言卿尘的妹妹,年方十五,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最近可以在家里办个赏花宴。”姬御苍语气淡淡,“王妃刚嫁过来,待在王府无聊,让她有机会出去走走。”
此言一出,书房里几人都诧异无比。
从圣旨赐婚到大婚结束,他们一直震惊于王爷突然娶妻,娶的还是一个失去了名节的女子,心里早已生出重重疑问。
只是他们跟着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寻常并不敢把太多情绪表露在脸上,因此表情还算如常。
然而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好奇,王爷娶那个沈凝,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
言卿尘点头:“是。”
姬御苍抬手轻揉眉心:“放出风声,就说本王早就心悦镇国公府嫡女,只是对方数次不从,便以强硬手段毁其清白,致使秦家退婚,最终一道圣旨将她娶入王府。”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谢听澜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传言一出,对王爷的名声可是——”
姬御苍皱眉:“本王的名声很好?”
谢听澜一窒,表情还是不赞同:“镇国公府明显是皇上一党的人,就算王爷为王妃着想,王妃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弄个把柄在身上对王爷有弊无利,还望王爷三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