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见儿媳迟疑，赶紧趁热打铁，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带着一丝蛊惑：“你想想啊，那外甥有文化，出息又好，这样的女婿上哪儿找去？你要是聪明点，把心一横，攀上这门亲，往后还能愁没肉吃？”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口发紧，忽然腾地站起来，满脸通红，声音都带着颤抖：“妈！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贾张氏一愣，随即不怒反笑，拍拍儿媳的肩膀，像是哄小孩似的低声说道：“你这傻媳妇，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嘛！如今日子不好过，你倒不如为孩子们打算打算。”
秦淮茹呆呆地站在炕边，望着眼前昏暗的灯光，手里的针线垂在膝头，神情恍惚，婆婆的这番话戳在她最脆弱的心弦上。
抬眼看着孩子们那熟睡的小脸，她心头阵阵酸楚，咬着嘴唇低声道：“妈，我得再想想……”
贾张氏满意地笑了，悠悠地躺下，嘴里还念叨着：“你要是听话，这日子就有奔头。你不信，这外甥有了你，还愁没肉吃？”
秦淮茹默默地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针线在手中停了下来，眼中透着迷茫和悲哀。
窗外寒风刺骨，像是透进她的心底，将她的思绪搅得更乱。
腊月的寒夜格外漫长，冷得刺骨。
贾张氏那番话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不停地戳着秦淮茹的心，让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轻手轻脚地从炕上爬起来，披上棉袄，轻声叹了口气，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堂屋。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月光淡淡地洒在院子里，将积雪映得闪闪发亮。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厚厚的雪棉被包裹着，显得安静而寒冷。
堂屋里，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只剩下冰冷的炉灰，她被寒气冻得直哆嗦。
秦淮茹打了个哆嗦，蹲下身子，翻出几块煤，小心翼翼地点起了火。
煤炭在火苗的舔舐下逐渐烧起来，发出“啪啪”的响声，火光微微跳动，映得她的脸一明一暗。
秦淮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看着渐渐旺起来的火焰，不由得苦笑。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贾东旭的遗像上，那是东旭生前最后一张照片，还是在轧钢厂门口拍的。
照片中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眼神温和，看上去与年轻时的一大爷有几分相似。
“东旭啊，东旭……”秦淮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仿佛要将心中的苦闷说出来，“你走得太早了……留下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这日子，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落下来，顺着脸颊滚到下巴，滴落在炉火旁。
她用袖子擦了擦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那苦涩的哽咽。
想起这些年的艰难，想起东旭走后，她是怎么一点一点咬牙撑下来的，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和疲惫。
她还记得贾东旭刚出事的那段日子，一大爷和一大妈对他们一家是如何照顾，那个时候，院里人无一不说一大爷厚道，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
可如今，自打亲外甥周立业来了，这一切都变了，像是从前的亲情在一瞬间就化成了烟。
“傻柱……”她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何雨柱这些年对她的好，她一直心里有数，每次傻柱笨拙地给孩子们送吃的，她心里感动，却也夹杂着深深的歉疚和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