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穆兮夜泽宇的其他类型小说《守活寡三年,转身嫁王爷一胎双宝苏穆兮夜泽宇全局》,由网络作家“八月朱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年前,苏醒还只是一名还没来得及去太医院报到的普通大夫,可就在那年,太后感染上了天花。天花容易被传染,且被传染上了之后,九死一生。于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便将主意打到了苏醒的身上。苏醒被提前破格提拔成为正式太医,可就在他准备进宫报道的时候,却不小心扭伤了脚。虽然这是意外,可在那些聪明人的眼中,只会认为苏醒这是为了逃避医治太后,而故意扭伤的脚。为了不让皇上治罪,年仅十三岁的苏穆兮只用一句话便替父进了宫。“太后虽贵为凤体,却也是女子,家父身为男子照顾多有不便,故特命小女子前来。”天花让人闻之色变,就连太后身边的许多老人都不敢近身伺候,可苏穆兮却对太后贴身照顾,且照顾得无微不至。太后在宫中见过的人多了,自然能够看出苏穆兮心地纯善,在大病痊愈后,...
《守活寡三年,转身嫁王爷一胎双宝苏穆兮夜泽宇全局》精彩片段
七年前,苏醒还只是一名还没来得及去太医院报到的普通大夫,可就在那年,太后感染上了天花。
天花容易被传染,且被传染上了之后,九死一生。
于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便将主意打到了苏醒的身上。
苏醒被提前破格提拔成为正式太医,可就在他准备进宫报道的时候,却不小心扭伤了脚。
虽然这是意外,可在那些聪明人的眼中,只会认为苏醒这是为了逃避医治太后,而故意扭伤的脚。
为了不让皇上治罪,年仅十三岁的苏穆兮只用一句话便替父进了宫。
“太后虽贵为凤体,却也是女子,家父身为男子照顾多有不便,故特命小女子前来。”
天花让人闻之色变,就连太后身边的许多老人都不敢近身伺候,可苏穆兮却对太后贴身照顾,且照顾得无微不至。
太后在宫中见过的人多了,自然能够看出苏穆兮心地纯善,在大病痊愈后,还曾想过将苏穆兮留在宫中。
可苏穆兮不愿,便也没再强求。
不过至此之后,太后却将苏穆兮当作亲孙女般疼爱,更是在苏穆兮及笄后提出要将其许配给大皇子为妃的事。
一个太医的女儿,能够嫁给皇子,可是许多人修都修不来的福分,但苏穆兮却拒绝了,还在不久之后转身嫁进了安阳侯府。
此举相当于扫了太后的脸面,自此,太后便再没召见过苏穆兮。
高嬷嬷看了看太后紧皱的眉头,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犹豫道:“太后,苏小姐都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如今虽已开春,可外头依旧寒凉,再这么跪下去,即便是苏小姐的身子再好,怕也会病上一场的。”
对于苏穆兮,高嬷嬷也是喜欢得紧。
既然太后让人进了宫,说明还是想见的,只是对于当年的事,心里还憋着气。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不忍,捻了捻手上的佛珠,“你说兮儿那孩子当初听哀家的多好,宇儿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却是个有心的孩子,不比那个乔子墨强上百倍!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把人家的腿给治好了,结果却是给他人做嫁衣!那可是皇上赐婚,哀家又能如何?总不可能让皇上收回旨意!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求哀家也无用。”
高嬷嬷劝道:“老奴知道太后还是心疼苏小姐的,不若先让苏小姐进来?以老奴对苏小姐的了解,苏小姐不是那种喜欢强求之人,说不定此番求见太后是为了别的事呢?苏小姐最是善解人意,想来是不会让太后为难的。如今前来求见太后,怕是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太后听了这话,眸光看向门口的方向,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口,“既如此,便让人进来吧。”
苏穆兮缓步走进太后的寝宫,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太后。
“臣女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说罢,就要跪下行礼,却见太后摆了摆手,“行了,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是还没跪够吗?”
苏穆兮闻言,双眼有些发红,可却依旧跪了下去,对着太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太后叹气,“唉!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听哀家的话啊。”
苏穆兮依旧执拗地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太后,目光坚定地说道:“臣女恳请太后能下道懿旨,让臣女与安阳侯世子和离!”
“什么?和离?”
太后皱眉,可片刻便舒展了眉头。
“和离一事你可想好了?你就甘愿将自己照顾了三年的丈夫拱手让给他人?”
却听苏穆兮说道:“臣女当初嫁入安阳侯府,本就是为了安阳侯当初对家父的救命之恩,如今恩情已还,也是时候离开了。”
太后三年的气闷,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原来当初苏穆兮嫁给乔子墨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报恩。
“傻孩子,哪有人报恩会搭上自己一辈子幸福的!和离的事哀家答应了!快起来吧,到哀家身边,让哀家好好看看!”
苏穆兮依言坐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满脸慈爱地拉着苏穆兮的手,打量的目光中逐渐有了心疼之色。
“瘦了,这三年在安阳侯府没少吃苦吧?”
苏穆兮笑着摇头,“没有的事,安阳侯对我很好,兮儿只是长高了一些,显着瘦罢了。”
苏穆兮坐在太后的左手边,太后看到的只是苏穆兮没有红色胎记的右脸。
布满皱纹的手,缓缓抚上苏穆兮的左脸,不由叹了口气,“唉!兮儿若是没有这胎记,该有多漂亮啊!不然那乔子墨也不会如此负心薄幸了!”
苏穆兮不在意地笑笑,“太后,安阳侯世子并非臣女良人,所以不提也罢。”
“兮儿的好并不在于外表,那乔子墨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太后面露冷笑。
狩猎时皇上的马为何会突然发疯?事后喂马的太监又为何会直接撞头自尽?
长乐那丫头和她姑姑皇后一样,从小就爱耍心机。
怕是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要嫁给乔子墨。
不过乔家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让长乐嫁过去也好!
苏穆兮看着太后,再次红了眼眶,“太后,您对我真好…”
还好太后愿意见她,还好太后对她亦如当初。
太后拍了拍苏穆兮的手,“傻孩子,你救过哀家的命,哀家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两人聊了快一个时辰,苏穆兮见太后的脸上有了疲倦之色才提出告辞。
高嬷嬷出去相送,临到宫门前,苏穆兮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高嬷嬷的面前。
“嬷嬷,这药油每晚擦在腰上搓热,可缓解您腰疼的老毛病。”
高嬷嬷接过药瓶,眸中闪过感动之色,“劳苏小姐挂心了。”
没成想多年的老毛病了,苏穆兮竟然还记得。
苏穆兮只是笑笑,脸上没有丝毫的讨好,有的只是对长辈的尊敬与关心。
看着苏穆兮离去的背影,高嬷嬷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不由心中感叹。
世间男子大多以貌待人,看来安阳侯世子也不能免俗!
而与此同时,长乐郡主则是带了一盒子的人参进了安阳侯府。
“长乐听闻昨日子墨晚间亲自去药铺为夫人买参,担心夫人身体,不请自来,还请夫人见谅。”
白梦莹身穿一袭淡粉色罗裙,身材婀娜,肌肤胜雪。眉如远黛,不描而翠,杏眼璀璨,顾盼生辉。
巧笑间,嘴边露出两个梨窝,看起来像是二八少女一般,若不是此时她挽着妇人的发髻,丝毫看不出她曾嫁过人。
刘公公闻言,神色忽地一变,“大胆!太后的心思也是你可以随意揣测的?!难道安阳侯府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
蒋氏急忙出面,“公公莫怪,小女年幼,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
刘公公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睨了乔子墨一眼后,眸光微闪,却对着苏穆兮缓缓道出了缘由。
“今日苏姑娘进宫求和离懿旨,原本太后是准备过两日再下的,就是怕苏姑娘今日是意气用事,之后会后悔。
没成想今儿个您刚走,您父亲苏太医便也找上了太后,也希望太后能够下道懿旨让您离开安阳侯府。为此还为太后她老人家献上了一根百年老参。
太后让人将那根老参送去给皇上,想着借此与皇上说说和离之事,毕竟安阳侯世子与长乐郡主是皇上亲自赐婚。
可谁知长乐郡主却假借皇后娘娘的名义将那根老参直接带走。
太后在得知此事后,让长乐郡主在宫里跪了一个时辰,以小惩大戒,没想到却让皇后娘娘误以为这一切都是苏太医挑拨造成,让苏太医的腿受了伤。
不过苏姑娘放心,太后她老人家及时出面,已经让人将苏太医送回了家。
太后知您一向不愿与那些无心之人解释,可她老人家又怕您受什么委屈,这才急忙下了这道懿旨,让老奴赶过来的。”
刘公公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声音更是像在念懿旨一般铿锵洪亮。
这些话是太后让他透露给乔家人的。
为的就是让乔家人知道苏穆兮的好,以及白梦莹的表里不一。
乔子溪不可置信地用力摇头,“不可能!苏穆兮怎么可能会要求主动和离?!”
刘公公老眼微眯,看向乔子溪冷冷开口,“怎么?乔小姐是认为我在说谎,还是认为太后她老人家下的懿旨是儿戏?!”
蒋氏刚准备开口再为乔子溪辩解,却听刘公公面露讥讽地冷笑出声:“呵!乔小姐如今已有十八,京中许多闺秀在这个年纪早就出嫁了,如今这脸既然已经被苏姑娘医治好,还是趁早嫁人的好,免得再以年幼为说辞,净说些蠢话!”
乔子溪被刘公公说得又羞又气,也顾不得对方是太后的人了,当即便直接嘲讽了回去。
“我好歹是安阳侯的千金,可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条阉狗罢了,竟然敢这般与我说话!”
“啪!”
乔子溪的话音刚落,便被蒋氏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娘,您打我?”
乔子溪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被一个老太监嘲讽嫁不出去,娘不为她说话也就罢了,却还动手打她?!
蒋氏厉声道:“我以前对你就是太娇惯了,才让你这般放肆!还不快和刘公公道歉!”
却听刘公公冷冷说道:“乔小姐身份高贵,我可当不起乔小姐的道歉!”
说完,对着苏穆兮恭敬地比了个请的动作,“苏姑娘请,马车在外面候着呢,太后让老奴亲自送苏小姐回府。”
苏穆兮点了点头,心中感动。
她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得出刘公公之所以会这般做,是受了太后意,在给她撑场面。
对着刘公公深深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没想到拎不清的乔子溪,竟然又不甘开口了。
“这些药材你们要带去哪里?!这可是太后赐给我娘的!”
刘公公头都没回,“谁说这些药材是要给安阳侯夫人的了?这是太后给苏太医的!”
蒋氏看着苏穆兮转身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后悔,可很快她便将心中那点后悔的情绪抹除得一干二净。
即便是苏穆兮能搭上太后又能怎么样?太后又不可能将她当成亲孙女一般看待。
可长乐郡主就不同了。
她是皇后的亲侄女,二皇子的亲表妹,待二皇子他日登基,身份更会跟着水涨船高,子墨只有娶她为妻,才能获得更多的权势和富贵。
所以子墨与苏穆兮和离是好事,只是苏穆兮离开的方式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苏穆兮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乔子墨说道:“有太后懿旨,世子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玩欲擒故纵了吧!和离书世子慢慢写,明日一早我来取!”
乔子墨闻言终于回神,可他抬头看向苏穆兮时,苏穆兮却早已转身,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乔子溪气愤跺脚,“哥,早就让你休了苏穆兮吧,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搭上了太后,瞧把她嚣张的!”
蒋氏点头,心中对乔子溪的话深表赞同。
若是之前就将苏穆兮给休了,她心中也就不会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被一个老太监羞辱!
思及此,蒋氏反倒是有些埋怨起了乔子墨,偏头看去,这才发现乔子墨还跪在地上。
“人都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难道你还舍不得那个苏穆兮不成?!”
乔子墨看着门口的方向,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
舍不得吗?
怎么可能!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莹莹!
苏穆兮还不配让他舍不得!
双腿用力,准备起身,可腿上的酥麻感照比之前更甚几分,就在他即将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却突然失去了力气,让他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世子!”
“世子您没事吧?!”
…
下人们见状急忙围了过去。
而刚准备回后院的蒋氏和乔子溪也被乔子墨的突然倒地吓得不轻。
乔子溪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苏穆兮搞的鬼!一定是她!”
蒋氏也觉得是苏穆兮搞的鬼,可当务之急还是先请大夫,她儿的腿好不容易好了,可不能再出问题,不然怕是与长乐郡主的婚事会生出变故。
于是急忙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
…
乔子墨被下人抬上床,摸着酥麻的双腿,莫名有些恐惧。
他不会重新成为残废吧?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既然苏穆兮都能治好他,那其他大夫定然也可以治好他!
可想到了之前许瀚之说的那些话,他又不确定了…
听到白梦莹来,乔子墨的心不由微微一颤。
下意识地看了眼那一大箱子的日志,眸中晦涩不明。
“溪儿,我想如厕,你先出去一下。”
乔子溪闻言不由面上微红,“那我去迎郡主嫂嫂。”
说着便急忙退了出去。
两位太医也想着出去,却被乔子墨叫住。
…
今日的白梦莹身穿一袭白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仙气飘飘,同时也能够让人一眼看出她的病态。
“郡主嫂嫂,你这是病了吗?嘴唇怎的这么白?”乔子溪一改对待苏穆兮时的刻薄与跋扈,在看向白梦莹时是满眼的关心与亲昵。
白梦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没事的,倒是你哥怎么样了?我这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乔子溪为了帮乔子墨争取如厕的时间,将昨日太后下懿旨和离,以及今日一早苏穆兮来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依我看,就是苏穆兮搞的鬼!可惜我没有证据。就怪那该死的御史,不然,我直接将人绑过来,她苏穆兮又怎么敢不给我哥治腿!”
白梦莹闻言眸光闪动,随即为乔子溪介绍道:“对了,这位是太医院的院使,孙院使医术高超,想来是一定能够治好子墨的腿的。”
乔子溪这才注意到跟在白梦莹身后的孙杉。
孙杉一袭灰色长袍,白发白须,看起来仙风道骨,光是看到他这个人,就让人觉得很安心。
“在下太医院院使,见过乔小姐。”
乔子溪笑着回礼,“太好了!孙院使能来,我哥的腿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就说么,昨日晚上就应该找郡主嫂嫂的,若是早就请来孙院使,我哥的腿早就好了,根本不用去看那苏穆兮的脸色!说不定还能找出苏穆兮搞鬼的证据,让她去蹲大狱!”
话音刚落,蒋氏走了过来,见到孙杉后也觉得十分欣喜。
可等孙杉为乔子墨检查过后,蒋氏的心又沉了下去。
“孙院使,我儿的腿如何?可有办法治愈?”
孙杉和其他太医的表现一般无二,检查完乔子墨的腿后,都只是沉思摇头,不开药也不施针的,让蒋氏忍不住催促出声。
白梦莹也是一脸的紧张,等着孙杉开口。
孙杉没有回答蒋氏的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李太医和王太医,“二位比我来得早,对于世子的腿可有什么想法?”
两人齐齐摇头,齐齐开口:“恕在下医术浅薄,并无办法。”
他们并没有说谎,毕竟日志还没看完呢。
孙杉又伸手按了按乔子墨的腿,随后摇头叹气:“世子之前应是用了猛药才能勉强站起行走,殊不知猛药伤身,这腿能行走也只是昙花一现,如今药效过了,却是…唉!”
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话音戛然而止,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乔子墨的腿他治不了,不过归其原因,却不是他的医术不行,而是因为之前用了猛药。
李太医气愤地想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王太医拉了一把。
孙杉好歹是太医院的头,他们还要在其手底下做事,不能明面上得罪。
只要他们到时候能将乔子墨的腿给治好,便是打了孙杉的脸,还了苏穆兮的清白!
乔子墨听了孙杉的话后,神色不变,只是不着痕迹地看向白梦莹。
而乔子溪暂时压下的怒火,则是被再次点燃。
“好啊!果然是苏穆兮搞的鬼!我就知道,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我哥的腿,凭什么她苏穆兮就能治好!原来是用了猛药!”
“孙院使,您这就和我去京兆府衙,我定要让世人都看到苏穆兮那恶毒的嘴脸,让京兆府尹将她的头给砍下来!”
孙杉急忙摇头,“不是老朽不愿帮乔小姐作证,只是这些只是老朽一人的猜测,实在是算不得证据。医术这东西,见仁见智,也讲究传承,有些东西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蒋氏追问,“那我儿的腿可还有办法医治?孙院使,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孙杉只是面露惋惜,摇头不语。
蒋氏见状,双眼也逐渐红了起来,里面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亏得她之前对苏穆兮还心存感激,没想到她儿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全都是拜那苏穆兮所赐!
苏穆兮,当真该死!
乔子墨不似当年那般得知腿瘸后的歇斯底里,只是平静的让所有人出去。
“娘,你们先出去,我想和莹莹说几句话。”
等人都出去后,乔子墨对着白梦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白梦莹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柔荑放了上去。
紧握住乔子墨的手后,率先开口说道:“子墨,你这次别想再说那些赶我走的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没想到却听乔子墨说道:“莹莹,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这次我无论能不能重新站起来,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说话间,乔子墨面上虽然一片爱意,可却始终在观察着白梦莹的神色。
他看得十分清楚,在他说完这话后,白梦莹的面上明显有一瞬间的呆愣,手也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乔子墨眸色暗了暗,然后继续说道:“昨日本来和你说好要今日去郡主府下聘的,可如今我这般却是不能了。”
白梦莹刚准备说她可以等,却听乔子墨又道:“明日,莹莹等我一日,明日我便让人去郡主府下聘,这次我定不负你!”
“…好,我等你。”
…
等白梦莹走后,乔子墨看着床顶,忽地苦笑一声。
莹莹态度上的疏离,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原来真的就像娘之前说的那般,若真的是一往情深,又怎会被三两句话给气走?
所以当年他是被莹莹嫌弃了吗?
想到苏穆兮这三年来对他的照顾,乔子墨双手逐渐紧握成拳。
可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对苏穆兮的感情顶多算是感激,根本算不上爱。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莹莹一人。
好在他的腿不是真的治不好,他还是可以和莹莹携手余生的!
而另一边,白梦莹却是在离开侯府后,直接进了宫。
孙杉说乔子墨的腿治不好了,她可不愿嫁给一个瘸子!
乔子溪看着走进来的乔子墨,一脸的不可置信。
“哥,你说什么呢?!莫不是糊涂了不成?!那苏穆兮无才无貌的,身份又低,郡主嫂嫂是何等高贵身份,怎能与她平起平坐?!你当初辜负了郡主嫂嫂,如今却还要让苏穆兮来恶心郡主嫂嫂?!郡主嫂嫂是怕你为难才说不介意平妻的,可你却不能让郡主嫂嫂受委屈啊!”
乔子溪六岁伤了脸后,白梦莹总会带上各种稀奇有趣的小玩意来看她,在她心里,一直把白梦莹当做嫂子来看,这也是她不待见苏穆兮的原因之一。
提到白梦莹,乔子墨神色开始变得犹豫。
他之前是辜负了莹莹,可苏穆兮有恩于他,他却也不能忘恩负义,将人给休了。
若是那样,不光是他,怕还会连累莹莹一起被人指指点点,所以苏穆兮不能休。
“莹莹最明事理了,她是一定会体谅我的。”
乔子墨这般说完,又看向乔子溪,“日后休妻一事莫要再提,不然要让外人如何议论我们安阳侯府?!左右只是多双筷子的事,又何必非要将苏穆兮赶出去?若真将她赶走,她一个柔弱女子,离开侯府该如何生活?!再怎么说她也治好了你的脸!”
乔子溪满脸不甘,还要说些什么,蒋氏却开口打断道:“行了,听你哥的,莫提休妻之事了。”
说完,伸手按住太阳穴,一副头晕难忍的模样。
蒋氏的本意是在提醒乔子墨,苏穆兮不孝之事,没成想却听乔子墨说道:“娘,儿子去了药铺为您买了两根人参,已经让厨房给您熬鸡汤了。”
“什么?!你出去买的人参?!府中便有,为何要出去买?!那苏穆兮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连你这个夫君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她以往的乖顺都是装的!儿啊,不是为娘不懂感恩,实在是苏穆兮太过分了!此女必须休!不然你的脸面放哪?!为娘的脸面放哪?!安阳侯府的脸面又放哪?!”
蒋氏说得义正言辞,却没有说动乔子墨半分。
看着中气十足的娘亲,乔子墨突然想到了那三棵百年老参。
在心中有一瞬竟为苏穆兮感到了不值。
想了想,从怀中拿出账册递到蒋氏面前,“娘,这是三年来府中在穆兮嫁妆铺子里拿的药材,您看看,要是没问题便让账房将银钱给穆兮吧。”
蒋氏不悦接过,待看清上面的账目后,不由分说直接便将账册给撕了。
“岂有此理!她一个小小太医院院判的女儿,嫁入我安阳侯府还嫌不够,竟然还打起了我安阳侯府钱财的主意了?!”
乔子墨耐心解释,“娘,那些药材本就是从穆兮的嫁妆铺子里拿的,如今将银子给她,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一二百两的银子,蒋氏便也给了。
但那可是一万多两的银子,若是给了苏穆兮,那侯府的家底可就要少了大半。
所以这银子,她是决计不会给的!
“苏穆兮既然嫁进了我们安阳侯府,那便是我们安阳侯府的人,只是从她那拿些药材就要给银子,是何道理?!难道你与长乐郡主成亲后住进郡主府,每月还要付房钱给郡主吗?你是她苏穆兮的夫君,是她的天,可她竟然和你谈银子?!依我看,她就是想要拿银子逼你取消与长乐郡主的婚约,不然早不提晚不提,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账册拿出来?!”
蒋氏见乔子墨的面上隐现怀疑之色,于是忙又说道:“儿啊,像苏穆兮这样的女人只会得寸进尺,她是在步步试探,但你可不要轻易被她拿捏了!三年前你负了长乐郡主,如今你可万不能再负她第二次了!”
乔子溪闻言急忙插嘴,“是啊,郡主嫂嫂身份高贵,却对哥哥情根深种,当初哥哥即便是摔断了腿,她也不离不弃,若不是哥哥对她说了那许多过分的话,也不会让郡主嫂嫂远嫁甘州,成了寡妇!郡主嫂嫂的命真苦,哥哥可不能被苏穆兮耍的手段蒙骗,辜负了郡主嫂嫂啊!”
乔子墨信了蒋氏的话,越想越觉得苏穆兮是想要趁机逼他取消与莹莹的婚约。可笑他之前还真的对苏穆兮心中生愧。
既如此,这银子他更不能欠苏穆兮的了,免得苏穆兮拿此事再次威胁于他。
“不管怎么说,这银子我不想欠她的。娘,您让账房给她,至于休妻一事,儿子会考虑的。”
蒋氏叹气点头,“娘知道了,过两天将银子给她便是,你先下去吧,娘累了。”
等乔子墨走后,乔子溪捡起地上的账册,在看到上面记着的银两数目后,惊讶出声:“娘,您真要把银子给苏穆兮吗?!这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呢!”
“不行!我得找人好好查查这账册,苏穆兮肯定是在上面做了手脚,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银子?!”
蒋氏点头,“查查也好,到时也让侯爷看看这苏穆兮贪财的真面目!至于这银子,我是不可能给她的。我刚刚那么说,也只是为了稳住你哥,你哥那个固执的性子你也清楚,我若说不给,他定要与我继续在这闹下去的。”
“万一苏穆兮得不到银子找哥哥哭闹该怎么办?”乔子溪迟疑。
却听蒋氏轻笑道:“那我便说银子太多,需要时间准备,又没说不给,可苏穆兮在那闹便是她的不对了!她闹得越厉害,你哥便会对她越厌弃。就算是救命之恩,也有被消耗光的时候,更何况苏穆兮治的只是你哥的腿,谈不上什么性命之忧。”
…
另一边,苏穆兮虽并不清楚蒋氏的嘴脸究竟如何,但她却已经知晓了乔家人的态度。
除了乔子墨顾及脸面不肯与她和离外,蒋氏和乔子溪都希望她能快些滚出安阳侯府。
都是些忘恩负义之人,这安阳侯府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所以她必须尽早离开。
若是等安阳侯回京,她怕是没那么容易与乔子墨和离了。
所以翌日一早,苏穆兮就跪在了安宁宫的外面,希望太后能为她做主。
苏穆兮回家后,看着饭桌上亦如早上那般的饭菜。
“这是在等我和白芷吗?”
说着,直接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唔!钟婶的手艺就是好,折腾了一上午,总算能吃上饭了!”
钟婶见状急忙说道:“小姐,这饭菜都冷了,我帮您去热热!”
白芷笑道:“我去帮忙!”
苏穆兮看了眼苏醒重新包扎好的腿,又看了看满眼担心的钟伯,好笑道:“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谢大人是个明事理的,有他在,一点亏都没让我吃。就是明日一早我可能要去趟京兆府衙。”
“为何?那乔家人果真认为世子的腿出了问题,是你所为?要状告你?”
苏醒紧张道,说话间,眸中全是自责与担心,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恨。
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是决计不会害人的!
乔家人倒打一耙,当真可气可恨!
苏穆兮忙将刚刚的事情与苏醒大致说了一遍,说着从怀中掏出和离书,“既然已经和离,自然是要去府衙报备的,而安阳侯府欠我的银子,也是得要回来的!所以明日不是他们状告我,而是我去状告他们!”
苏醒面露迟疑,“过刚易折,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的好。说不定过两天他们就会将银子还来了。”
可苏穆兮却异常坚定地说道:“爹,您知道的,对于名声,女儿从不在乎,可这次,女儿却不想再受委屈了!
那蒋氏绝不会轻易还银子的,而乔子溪被我打了两巴掌也不会轻易算了的。与其等着被人算计污蔑,不如主动出击。
放心,有些事放到明面上,那些人反倒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女儿从未做过亏心事,所求不多,也只是求一个公道罢了。”
苏醒闻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女儿虽然没说,但受的委屈他又怎么会不知?
反正已经翻脸,那就不怕将脸翻得彻底一点。
对乔家人真心以待,他们都没有丝毫的感激。
所以步步忍让,也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安阳侯府中
李太医和王太医整个下午一直在看苏穆兮的行医日志,两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吃不喝,屁股在椅子上几乎都没挪动半分。
没想到他们行医几十年,居然还不如一个女娃娃对医术钻研的透彻。
原来当初乔子墨不仅摔断了腿,还摔伤了腰椎。
如今之所以会腿麻不能动,不是腿出了问题,而是腰。
所以若想治疗,也该是从腰部治起。
一番针灸过后,乔子墨感到腿部的酥麻感明显消减,并感到了一股暖流,这让他心中的担心和恐惧消失大半。
想必假以时日,他定会重新站起!
“多谢二位太医!”
乔子墨真诚道谢,可两位太医却齐齐摆手。
“世子若是要谢,那便谢苏小姐吧,苏小姐写的日志详细,甚至连世子平日的饮食都有记录,可见苏小姐对世子的用心,只可惜…”
李太医话说到一半,被一旁的王太医踢了一脚,自知失言,急忙改口,“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说完,匆忙出去,王太医也跟着走了出去。
乔子墨当然知道李太医后半句话想说的是什么,可他不喜欢苏穆兮,心里只有莹莹一人,况且他已经与苏穆兮和离,再想其他也无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后在京中照拂苏家人一二了。
就在这时,白梦莹让下人给乔子墨送来了一封信,不过却被蒋氏拦下了。
“娘,这是郡主嫂嫂给哥哥写的信,您就这样拆开看,不好吧?”
乔子溪迟疑道。
蒋氏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直接将信拆开查看。
然而刚看两眼,面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好一个痴心一片!”
乔子溪闻言皱眉,凑上前去看信上的内容。
面色虽然也不是很好,可嘴上却在为白梦莹解释着。
“郡主嫂嫂不是说了么,她得罪了太后,是皇后让她去护国寺为太后祈福的,她也不想的。”
“呵!她不想?我都让人准备好明日去郡主府下聘了,可她却在这个时候去了护国寺,她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见你哥腿瘸了,不想嫁了!”
蒋氏说着,将信直接撕了,“这可是皇上赐婚,岂是她不想嫁就能不嫁的?我就不信她能在护国寺里躲一辈子!”
乔子溪张了张嘴,最后愤恨道:“这都要怪苏穆兮!要不是她,哥哥的腿也不会瘸!”
蒋氏眸光阴冷,“既然苏穆兮敢这般坑害你哥,那就休怪为娘心狠了!”
乔子溪闻言双眼不由透出一抹亮光,“娘,您想怎么做?”
蒋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有太后和谢池撑腰又如何?
这春天风大,家中若是走了水,那也只能是意外,谁又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
苏府中
直到听到三更的锣响,苏穆兮也没能睡着。
钟婶这种填鸭式的喂食方式,撑得苏穆兮有点胃疼。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直接起床,想着去苏醒的药柜中看看,弄点健胃消食的汤药喝喝。
没曾想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从院墙外翻进来一人。
这是进贼了?
苏穆兮没有大喊,而是下意识地隐藏起了身形。
对方若是穷凶极恶之徒,她的大叫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杀意,他们家没一个会武的,动起手来只有吃亏的份。
若是对方只是想要偷些钱财,让他偷了便是。
毕竟钱财与性命相比,后者更为珍贵。
可苏穆兮偷偷跟在那人的身后,借着月光观察着对方的举动,却很快发现了不对。
那人先是往每个屋子里面吹入迷烟,又在窗前和门口撒上火油。
对方所图,她又怎会看不出!
她爹平日为人和善,从不得罪人,而她这三年来更是在安阳侯府足不出户。
所以这人是谁派来的,可想而知!
呵!
看来她还真的是当了回东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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