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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古元舟哑口无言。
沈寒天:“你先去赴宴吧,今日贺礼已送到,我就不多留了,先走一步。”
他的话向来没人能反对。
说完后,就从左右走出两个小童,推着沈寒天离开。
古元舟面色不虞地回到席上,两个好友凑了过来。
一身蓝色蟒袍,生的顾盼神飞的男孩子名叫谢礼桓,是圣京宣平侯府的小少爷,宣平侯与荣昌候是同宗同脉,算起来还是本家兄弟。因为在家排行最小,又称小六。
另外一个,却生的白净秀气,像个女孩子,浑身上下满是书卷气,大名朱玉昌。他的家世不过平平,但却有个做了楚王妃的姐姐。
楚王乃当今圣上的长子,今年弱冠之年。
一个搞不好,这天下以后都是他的,那么楚王妃就是未来的皇后,朱玉昌很可能是以后的国舅。
“元舟,你哥还是不愿回圣京啊?”谢礼桓追问。
“嗯。”古元舟心情不好,只顾着沉下脸。
“真是可惜,想当年……沈寒天一纸状元书,惊艳天下,多少能人都以他为榜样,人人都说他会支撑起大雍朝最少三十年的强盛。结果……”朱玉昌本身就是读书人,自然对沈寒天十分敬佩。
“这些事还提了做什么?”古元舟不耐,“他不愿走,非得留下成什么亲!”
“宋家七小姐是吧,那可是个傻子啊。”朱玉昌吃惊,“你表哥当真愿意?”
“愿不愿意又如何,已经去提亲了,就等宋家长女的婚事办完,他们就成婚。”古元舟越说越烦躁。
在他看来,才绝天下的沈寒天真要娶了这么个女人,那才是后半辈子的灾星,才真是放弃自己的人生。
“不行。”他起身,“既然哥不愿毁约,那我就替他做这个恶人!”
“你别冲动,宋恪松现在虽然不是丞相,但招他入京的圣旨已下,你不要轻举妄动。”谢礼桓劝道。
“宋七小姐是个傻子,傻子能知道些什么?败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嫁不掉,大不了我花钱养她一辈子。”古元舟满眼狠厉,已经心有所定。
丹娘完全不知道,她还喜滋滋地沉浸在刚刚做了好事的快乐中。
慧娘见她傻乐,直皱眉:“台上唱得这么凄美,你到底做了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一旁的杳娘也频频侧目,很难得对妹妹的话十分赞同。
哪知丹娘吃着香甜的糕点来了句:“助人乃快乐之本,你们不懂。”
杳娘:……
慧娘:……
一场寿宴从正午闹到了傍晚时分,金乌西坠,红霞满天,女眷们纷纷离去,只剩下男人们的酒席。
马车里,母女三人都微醺。
只有丹娘因为傻,滴酒未沾,还饱饱吃了一顿。
马知州家里的伙食十分不错,她到现在还在回味那盘胭脂扣肉,真是浓油赤酱,香得让人食指大动。
她拉着杳娘的手:“你说得对……我明儿就差人把庄子水田都处理了,都卖了变成银子捏在手里才稳当。”
“还有。”杳娘深吸一口气,“您连女儿都瞒上了,那些庄子水田每年出息的银子您自己藏了一部分,这本没什么好说的,可您不该连丹娘的例银都免了,这要是被老太太和爹爹知道,您这管家的权利怕是又要没了。”
赵氏无语。
长女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让她无法反驳。
诚然府里的状况确实大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赵氏不过是之前一段日子吃了不少苦,记忆犹新,所以手里拿着钱就总想着藏起来,能省一笔是一笔。对外,她就装成艰苦朴素的模样;对内,其实床底下早就藏了一个小笼屉,里面摆的抖着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
反正明眼人能看到的地方她都做得滴水不漏,吃食,衣裳,该有的丹娘都有,只不过当家主母赵氏衣着也就那样,她一个小小的痴傻庶女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嫡母,生活条件也依次往下降。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说到了月例银子这件事,赵氏当时就慌了神。
杳娘见母亲面色不虞,语气又转了回来,拉着赵氏又是一阵宽慰,总算说动了对方。
两个女儿离开母亲的屋子往回走。
慧娘愤愤不平:“长姐,那傻子不懂事,给她月例银子也没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
“慧儿。”杳娘转脸盯着妹妹,“等我出了门子,你就是家里唯一的嫡女了,千万别作这种小家子气的模样,几两月例银子也是该给丹娘的。别忘了,咱们家真正说话管用的还是爹爹。”
宋恪松或许不是很疼爱丹娘,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定下的规矩妻女敢随意更改,苛待庶出儿女,那无异于是在他脸上扇耳光,让他这些年立志于家内家外一把抓的良好工作成果毁于一旦。
钱,是小事;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才是大事。
第二日,丹娘就收到了一大包银子。
足足八十多两。
蒋妈妈亲自送来的,也不管小傻子听不听得懂,反正就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主母赵氏事务繁忙,忘记了月例银子,这是双倍补上的,还有赵氏单独从自己腰包里掏的十两,都算在里面了。
丹娘抱着银子笑开了花。
蒋妈妈见了很不是滋味,暗道:到底还是银子好,连傻子都知道。
这笔钱被丹娘好好地存放了起来,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多,但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越来越富有的。
丹娘对这个不知名的古代了解甚少,想读书都没机会,也不知道这个时代什么行业最赚钱,研究了半天,她决定先找个地方读几本书,最起码对这个世界有个最直观的了解。
很快,读书的机会来了。
月底二十六,黄道吉日,荣昌候府过来提亲。
因云州到圣京还有一个半月的路程,索性这一趟把事情都办完,就等着明年春上直接办婚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赵氏一大清早起来都笑得合不拢嘴。
丹娘两眼亮晶晶。
例银!零花钱!
她立马傻傻地问:“父亲,什么是例银啊?我没有见过例银。”
赵氏的笑容立马尴尬起来。
没等赵氏开口,老太太就笑道:“傻丫头,就是你每个月的份例。”
“哦,我不知道。”丹娘还是实话实说。
她已经搜寻过原身的记忆,没有找到关于钱的一点点信息。
老太太去看赵氏。
赵氏被看得头皮发麻,笑容发苦:“这个月不是忙着搬家的东西嘛,还没发放月例银子呢。”
“父亲,老祖宗别生气,都是孩儿没用,倒让母亲多操心了,反而连发月例银子这种事情都顾不上了。”杳娘说着,莲步款款走到中央跪了下来,“七妹妹也眼瞅着要出门子,不如就把我出嫁前这几个月的例银都给七妹妹吧,也算全了我们姊妹情分。”
宋恪松闻言,大为感动。
真不愧是他的长女,模样性子品行都是一流的,配那荣昌侯府的嫡次子也不算高攀了!
“好好,难为你有疼爱妹妹的这份心,你的那份收着,为父再多给丹娘一份就是。”
杳娘害羞地笑笑:“父亲,瞧您说的,女儿一番心意,您怎么就替七妹妹拒了呢?让我们姊妹以后可怎么相处?虽说都是女儿家,可等到出了门子才知道,只有自家姊妹才贴心呢。”
宋恪松这下感动得眼眶都红:“我杳儿最懂事。”
一旁的慧娘翻翻白眼,似乎对胞姐的演技很看不上眼。
丹娘没发表任何意见,有人给她送钱还有什么好说的?双手接着就成了。
一家子在老太太这儿说说笑笑,还用了一顿晚饭。宋恪松去了方氏屋里休息,赵氏则带着两个女儿一同回屋,似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
关上门,杳娘就沉下脸来。
“娘,您糊涂了?西郊的庄子为何还不卖掉?!我还真当家里揭不开锅了,原来您是打的这个主意!”
赵氏坐在榻上头大如斗:“你懂什么,那么多上好的水田足足好几百亩呢,要不是我留到现在,等你们姊妹出嫁哪儿有那么多陪嫁?嫁妆要是少了,你们去了婆家怕是日子更难熬!”
慧娘眼珠子转了转:“长姐也太小心了,不就是几百亩田地庄子吗?等明年开了春,爹也算京官了,就算没有往上升,这京官也比平级的高出半级,怎么就不能买庄子了?”
“你懂个什么,快些住嘴!”杳娘瞪起眼睛,转脸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赵氏。
“娘,那些钱本就是您放印子钱赚来的,要是传了出去,于爹爹的官声并不好。前些年,您拿了这些钱购置了西郊的庄子原本就是为了贴补家用的,女儿明白家道艰难,那会子帮着您理账都是瞒着爹爹的,可如今是什么光景?还有半年不到咱们就要回圣京了,现在还不处理那些庄子,不是将把柄留着给别人抓吗?”
杳娘压低声音,“别忘了,咱们这回返京,那边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未必就没有那暗中调查的,要是有个万一……咱家可经不起再一次地折腾了。”
赵氏听完,一身冷汗。
望着自己这个长女,她混沌的大脑总算清醒许多。
“好了,别哭了。”
宋恪松向来疼爱这个长女,见杳娘哭得伤心,且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宋家,为了他着想,就算有再多的怒气也发不出来。
“你出嫁在即,赶紧回屋积极备嫁才是,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宋恪松叹了一声,“不过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出门了。”
“是,父亲。”
杳娘沉着脸回到秀芳阁,气得摔了一整套茶具。
屋里屋外,婆子丫鬟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隔了半晌,明杏送了甜汤进屋,见杳娘面色难看,显然郁郁之情还未解开,便放下茶碗,仔细地关好内屋的门,轻声细语地劝道:“姑娘仔细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她出门。”
杳娘这会儿一口吞了慧娘的心都有。
“左右不是姑娘您,这就够了。”明杏又劝道,“四姑娘本就这么个性子,您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杳娘是极聪明的。
她早就猜到先前在马车里,丹娘那番话的意思。
对方是冲着丹娘来的,只不过因为慧娘抢了丹娘的镯子,反而成了替死鬼。
要是丹娘出事,还可以说是庶出女儿上不了台面,何况丹娘原先就是个傻子,这件事云州城里人人皆知。
可偏偏是慧娘……
慧娘与自己一母同胞,真要有什么难听的丑闻传出去,作为胞姊的她能逃得掉吗?
想到这儿,她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早知如此,我就该拦着慧娘的,一对金镯子而已,又是什么稀罕物件了,等爹爹回了圣京,等我嫁去了荣昌侯府,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姑娘。”明杏忍不住放重了声音,“四姑娘那边只有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操心,您可千万别把自己掺和进去。您可要记住了,以后您就是荣昌候府的少奶奶,看谁敢给您脸子瞧!”
“四姑娘是四姑娘,您是您。就算……到了最坏的时候,您大可以说自己老老实实在家备嫁,去寿宴回来的也不是一趟马车,这不就成了?”
明杏的话让杳娘眼前一亮。
“有道理!”她心头一宽,“还是你贴心,到底没白疼你一场,小丫头小嘴叭叭的倒是挺会说。”
明杏福了福:“姑娘疼奴婢,奴婢当然也要替姑娘分忧。您快尝尝吧,太太特地命厨房给您备的山楂银耳羹,里头还加了牛乳,刚从庄子里下来的,可鲜着呢。”
她伺候杳娘用甜汤,一举一动都讨杳娘的喜欢。
杳娘尝了一口:“还是母亲疼我。”
末又叹了几声,恢复了之前悲天悯人的同情,“期盼慧娘能早日平安归来吧。”
又是一夜大雪纷飞。
宋恪松和赵氏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就赶到老太太的安福堂。
因为天气冷,丹娘一早就过来蹭老太太这里的地龙,虽说现在有了老太太的照拂,她的日子是比之前强了不少,但跟领导级别的还是差距过大。
就比如老太太屋子里用的银线炭和地龙,就比她的柳璞斋强了百倍不止。
一早过来,屋子里暖烘烘的,还一点都不干燥。
丹娘眼尖,一下就看到左右两边摆着的玉瓷水缸,里面是鲜艳的活鱼,那醒目的红配上水草的翠,还有雪白如玉的瓷底,看一眼都让人心花怒放。
在这贫瘠的冬日里,少有这样的明艳活泼。
丹娘看了一会儿,里面奚嬷嬷打起帘子过来了。
在吃饭之前,丹娘就跟老太太说了路上的事情。
老太太眉间一紧:“慧娘丢了?”
“嗯……”丹娘很委屈,她也不想这样的,但丢了就是丢了,她也追不上那黑衣莽汉的大马呀。
“你为何说他们是来找你的?”老太太目光如冷电,只要丹娘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她都能看出来。
“因为他们认人的时候只看了今日马老先生给的礼物,长姐有宝石簪子,而我没有,但我俩都有那副镯子。不巧的是……慧姐姐看我镯子可爱稀罕,便借去自己戴,结果被人认错了。”
丹娘眨眨眼睛,十分厚道地替赵氏母女遮掩。
老太太冷笑两声:“借去,怕是被抢走的吧,你这丫头忒没用了,长辈的赏赐你也留不住。”
“太太是嫡母,两位姐姐又是太太亲生的,您是太太的婆婆,您当然不怕她们,可我不一样。我一小小庶女,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争?”丹娘坦坦荡荡,“我也不想争,只想安生地过日子。”
这是她的心里话。
再世为人,她是一点都不想过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了。
宋家再被贬,庶女的待遇再不济,那也比末世里为了吃饭睡觉着急上火强得多。
老太太有些生气,末了一拍桌子却笑了两声,语气沉了下来:“你回屋吧,老老实实抄点心经,这件事就不用管了,我会同你父亲看着办的。”
丹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带着书萱回柳璞斋了。
起了地龙,屋子里暖烘烘的,她去净房里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半点不冷。丹娘穿着雪白的单衣,对着镜子抹着花蜜。
书萱立在旁边替她将头上的夹子一个个卸下。
想来想去,书萱还是不安地问:“姑娘,这事儿……真的不要紧吗?”
官宦人家的女眷被掳,到哪儿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大事,怎么看自家姑娘一脸怅然,就是不担心着急。
“要不要紧咱们说了不算。”丹娘淡淡地回答。
这个家里有宋恪松这个一家之主,还有老太太稳如泰山,赵氏也是名门之后,无论哪一个都比她有能耐。她又不傻,这个节骨眼上要做的是跟值得信赖的领导汇报交代,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该睡睡该吃吃。
“奴婢就是怕……会牵连到姑娘。”
“真要牵连到,你怕也没有用。”她起身倒进被窝,一片暖融融,抱着汤婆子浑身说不出的舒坦。“我的好书萱,还是抓紧时间赶紧睡觉吧,万一真有什么,咱也有好体力应对不是。”她打了个哈欠。
书萱哑口无言,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将床帘放下两层,熄灭了烛火。
此时的正屋里,宋家的主子们却彻夜未眠。
宋恪松听到妻子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样的人敢在城内劫持官家女眷?又不是不想要命了!”宋恪松背着手,语气沉沉。
“爹爹,千真万确。”杳娘含着泪,将今儿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到女儿提起那黑衣莽汉骑的马时,宋恪松的眉间拧得更紧了:“你是说,那马匹黑棕长毛,四蹄踏雪?”
“是。”杳娘频频点头,泪珠一直在打转,“爹爹,并非女儿不想报官,而是……女儿怕草率行事给爹爹添麻烦,如今爹爹好容易得召重返圣京,如果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女儿的亲事黄了不要紧,可要是因此坏了爹爹的仕途,女儿才是万死难辞其咎。”
清茶赶紧过来指导,丹娘对请安是个门外汉,在小丫鬟的帮助下勉勉强强过关,终于能坐下来吃饭了。
眼前是一张八角玲珑桌。
桌子上摆着芙蓉面,金丝枣,白糖糕,另还有一份熬得浓油醇厚的鸡汤,香气扑鼻。那一份胭脂糟鹅成了绝对的主角,被其他四碟点心围在当中,烛火这么一照,很有点美颜的效果。
丹娘肚子饿了,咕咕直叫。
饿过头了,导致这声音格外明显,一桌子人都听见了。
这时,坐在赵氏旁边一个清秀如兰的女孩掩口轻笑:“七妹妹,你也太不知礼数了,得亏是在咱们家里,这要是在外头,岂不让人笑话?”
丹娘呆呆地看着她。
几秒后,脑子里混沌的记忆终于有了反应。
噢,这位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杳娘。
赵氏所出,整个府里的第一个孩子,嫡女的身份让她一直都心高气傲。
要不是丞相府遭遇那场波折,她现在必定是圣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女,也不会被拖到十八岁还未定亲。
哪像现在……
全家上下去圣京的盘缠才算勉强凑够,还要把这个小傻子嫁了,拿到她从沈家得来的彩礼,一共五百两银子,才能给一家老小添置。
丹娘被刁难了。
但她不以为意。
开什么玩笑,经历过末世腥风血雨的厮杀,内宅这点小把戏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丹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肚子饿了自己叫,我又控制不住。”
杳娘瞪大弯弯的杏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丹娘看向老太太,学着刚才杳娘撒娇的称呼说:“老祖宗,咱们现在能吃饭了吗?丹娘好饿。”
老太太差点没被一口茶水给呛着。
一桌子人也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丹娘。
赵氏沉下脸来,刚要开口训斥,身后的蒋妈妈急忙给老太太上了一壶黑豆杂粮甜米露,直接把赵氏的话挡了回去。
老太太尝了一口甜米露:“不错,都吃吧。”
她又多看了最右边的位置一眼:“丹娘也吃。”
“谢谢老祖宗。”
论吃饭,没人比丹娘更在行了,在末世里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吃。老太太一说开动,她就没客气过。
不过好在她总算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收敛不少。
即便这样,她吃饭的模样还是被赵氏和杳娘嫌弃不已,母女俩都是一样的表情,恨不得把这个傻子找个坑埋了。
杳娘则担心的更深层一些。
她想的是:如此不堪,等去了沈家万一被人退亲怎么办?
她可是想吉山堂的那套宝石头面很久了,就等着小傻子嫁去沈家换来的彩礼钱付账呢。
吃完一整碗芙蓉面,又吞了两块白糖糕,最后一点胭脂糟鹅也没放过,丹娘吃饱了,还拿了一颗金丝枣含在嘴里,美滋滋。
赵氏和杳娘却吃不下去,看着一脸贪吃傻样的丹娘,她们很倒胃口。
一顿晚饭潦草结束,母女俩一走了之,清茶也不知去哪儿了,丹娘不敢轻举妄动,继续傻乎乎地坐着。
老太太规矩严,吃完饭就不愿再坐着。
漱口,净手,洗面,又换了一件更厚的袄子,等她做完这些外头堂屋里已经被婆子丫鬟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小傻子。
烛火惶惶,照亮了小傻子瘦瘦的小脸。
她正呆呆地坐在原处,不急不躁。
昏暗中,那双眼睛明澈透亮,看得老太太心下微微一动。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
今天这个傻子倒是跟往常不太一样。
她冲着丹娘招招手。
丹娘立马乖乖地坐过去。
老太太依在一个软枕上,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
“你的丫鬟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我记得……先前服侍你的,是个叫什么茶的二等丫头。”她咳嗽了两声,声音疏离又亲切。
或许其他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位高冷的长辈,但对丹娘而言,这样的礼貌刚刚好。
丹娘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两只小手放在膝头:“清茶,那个丫头叫清茶,我不着急反正我也没旁的事情,可能她有事被绊住了脚,一时间赶不来。”
一个二等丫头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伺候好主子就是一个丫头应尽的本分。
老太太噎了一下,玩笑般地说:“该不会躲哪儿吃酒摸牌去了吧。”
谁知,丹娘却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那也不奇怪,她忙了一天了,也该歇歇了。”作为一个标准现代人的灵魂,其实丹娘也不认同这种一天忙到晚还没个休息的工种。
这下老太太是真的奇了,盯着她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
她拉着小傻子聊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小傻子看着愚笨,说起话来却不爱拐弯抹角,刚好对上了老太太的脾气,一老一小对着烛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晃眼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屋外,老太太的陪房奚嬷嬷看见匆匆而来的清茶,不由地沉下脸。
“把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嬷嬷莫怪,实在是大小姐找奴婢过去,奴婢不敢不依……”清茶耷拉着脑袋,怜怜告饶。
“这些话你留着同你的小姐妹去说吧。”奚嬷嬷冷冷道,“姑娘在里头,快点带回去。”
说着,奚嬷嬷站在厚重的帘外头通传:“老太太,姑娘身边的人回来了,可以回去了。”
清茶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走到门口。
“老太太,咱们姑娘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姑娘她……脑子不好不懂事的。”清茶跪在门口。
老太太:“主子不懂事,多半是下人们撺掇的,我来问你,既吃了饭为何不带你们姑娘回去?”
“大、大小姐那边奴婢走不开……”
一阵沉默后,老太太笑了:“如此念着杳娘,也算个忠仆了,这样吧你若愿意我便让你回秀芳阁,继续伺候大小姐。”
清茶又惊又喜,连连磕头,那声响听得丹娘一阵心惊胆战。
——在古代,表忠心需要这么卖力的吗?
一顿晚饭结束,她身边少了个清茶,多了个老太太给她的大丫鬟,名叫书萱。
书萱比清茶小一岁,但却老道利落。
从安福堂到丹娘居住的柳璞斋并不算远,但外头的小雨已经变成了雪花,书萱找出一双金红的皮靴子给丹娘换上,又给她戴上雪帽,穿好披肩,一身蓑衣离去,头顶上还有大丫鬟打着的油纸伞,一点风雪都吹不到。
顺着青砖小路回了自己屋子,丹娘很认真地来了句:“你很好。”
然后又重重地肯定,她夸奖道,“比之前那个清茶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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