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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 番外

望云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云若拼命挣扎。“啪~”他给她了一掌,娇嫩的脸上顿时现出指印,她嘴里泛起血腥味。前世即便是不爱了,他也未曾打过她,可他带给她的痛从不在表面。那是钝刀子割肉,噬心的彻骨之痛。她抓住他的衣襟,双手因强烈的愤恨颤抖:“我此生唯有两件后悔之事,一是嫁给你,二是生下你的孩子,你没下死手,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死后,周家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衡量利益的工具,从来无关情爱。”闫衡仰起脖颈,似有些沮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片刻后再看向她,眸光已是冰冷至极:“既然是工具,那就该充分利用。”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拖到柴房,石霞被铁链捆绑着,见她被拖进来,红着眼朝他嘶吼:“你别伤她,有什么冲我来...

主角:闫衡周云   更新:2024-12-05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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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闫衡周云的女频言情小说《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 番外》,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云若拼命挣扎。“啪~”他给她了一掌,娇嫩的脸上顿时现出指印,她嘴里泛起血腥味。前世即便是不爱了,他也未曾打过她,可他带给她的痛从不在表面。那是钝刀子割肉,噬心的彻骨之痛。她抓住他的衣襟,双手因强烈的愤恨颤抖:“我此生唯有两件后悔之事,一是嫁给你,二是生下你的孩子,你没下死手,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死后,周家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衡量利益的工具,从来无关情爱。”闫衡仰起脖颈,似有些沮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片刻后再看向她,眸光已是冰冷至极:“既然是工具,那就该充分利用。”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拖到柴房,石霞被铁链捆绑着,见她被拖进来,红着眼朝他嘶吼:“你别伤她,有什么冲我来...

《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 番外》精彩片段


周云若拼命挣扎。

“啪~”

他给她了一掌,娇嫩的脸上顿时现出指印,她嘴里泛起血腥味。

前世即便是不爱了,他也未曾打过她,可他带给她的痛从不在表面。那是钝刀子割肉,噬心的彻骨之痛。

她抓住他的衣襟,双手因强烈的愤恨颤抖:“我此生唯有两件后悔之事,一是嫁给你,二是生下你的孩子,你没下死手,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死后,周家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衡量利益的工具,从来无关情爱。”

闫衡仰起脖颈,似有些沮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

片刻后再看向她,眸光已是冰冷至极:“既然是工具,那就该充分利用。”

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拖到柴房,石霞被铁链捆绑着,见她被拖进来,红着眼朝他嘶吼:“你别伤她,有什么冲我来。”

周云若这才看向她,只见她身上满是鞭痕,一道道鲜红的血迹刺得她双目通红。

怒不可遏地大吼:“闫衡你不得好死。”

他抽出一根铁链,禁锢着她,将她双脚锁住,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放心,我死也会拉上你陪葬。”

又擒住她的下巴:“在这里好好反省,若是给我下跪求饶,兴许还能饶你一回。”

她冷笑:“别高兴得太早。”

他猛地松开她:只要我不答应和离,你就是我的,永远要被我握在手心里。”

闫衡冷笑着出了柴房。

石霞挣扎着往她那里靠去,待两人靠在一起。石霞将那日的经过告诉她。

闻言,她眉头紧锁:“照你所说,大家都以为我是自愿回得闫家。”

“三爷一开始不信,是·····是双福,姓闫的抓了她的家人,以她父母性命要挟,双福今早儿去周府报平安了,此刻他们一定认为你平安无事。”

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如今只有自救,可二人皆被铁链困锁,根本逃不出去。

她时不时地瞥向窗外,眼见天色深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目光警觉地盯着门,见秋蝶借着夜色,轻轻推开门。

快速闪身进来,见周云若被捆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大爷不是人,他是畜生。”

周云若心中一动,她也许能帮自己去周府报信了。

小声道:“秋蝶,他待你好吗?”

闻言,秋蝶呜咽一声,顿时又捂着嘴,连连朝她摇头。

“小姐,奴婢后悔了,奴婢不该背叛您,他把奴婢当泄欲的工具,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既如此,你帮我去周府报信,待我出去后,一定救你出闫家。”

秋蝶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有犹豫也有挣扎,脑海里闪过闫衡对自己的暴虐。

咬着泛白的唇:“我若去周家,大爷知道了,怕是要打杀我了。”

心里一沉,周云若撇开脸:“那你就受着吧!说不定他哪日醉酒,就将你害了,一卷草席给你裹了扔乱葬岗去。”

秋蝶身形一颤,想起那晚被他弄昏了,醒来下身撕裂般的疼,那凶狠的模样,说要害她,也不是危言耸听。

颤声道:“小姐,我去,可您一定得带我一起走,不然我怕是活不成了。”

“放心,我不会食言,快去。”

得了应诺,秋蝶俯身朝她磕了一个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夜色渐浓,石霞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扭头看过去,只见她唇色发白,精神有些萎靡,离近了。

“主子,你生病了。”

“嗯~”

她目光看着窗外,昨夜在荒林呆了一夜,又赶了半日马,这身子本就是在强撑,只盼望周府能快来人。

石霞双手被束缚动不了,只用身子紧贴着她,眼底含泪:“你坚持住,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话音刚落,院中就传来秋蝶的哭声,还有棍棒的打声。

而后便传来闫衡暴虐的声音:“贱人,想去周府通风报信,给我狠狠地打。”

“大爷,我不敢了,求你······啊·········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着那惨叫,她眼中唯一的光也暗了,闭了眼,身子冷得直哆嗦。

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血腥味弥漫在空腔内,气血翻滚,浑身的血躁动,她猛地睁开眼,不能死在这,她重来一回,决不能再输得一败涂地。

看着脚上的镣铐,她随手捡起一截木柴,不断地击打,一下接着一下,使出全部力气,石霞手脚都被捆绑,帮不上忙,急得眼泪都出来。

“主子,没用的,以木碎铁,毫无可能啊~”

她红着眼大喊:”那我也不要认命~”

转眼,手被木屑刺破,手心的血渍在木柴上。她紧皱着眉头,循环往复着同一个动作。

直到外面的打骂声停了,那铁链依然牢固,身子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上。

目光定在窗外透来的一抹月色,累世的悲苦浮上心头,眼泪悄然划过眼角。

石霞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这般坚韧,何况,她还是自小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不敢想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能为人道说的苦。

石霞爬向她,紧紧贴着那副柔弱身子,希望可以在这个寂冷的夜温暖她。

月色渐渐隐去,窗外是青灰的白色。就在她要绝望时,木门猛地被撞开,双福冲进来,只看一眼,便愧疚地红了眼,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斧子就朝镣铐猛砍。虎口被震裂也恍若不觉。

“嘭~”

镣铐赫然断开,扶起周云若,又双膝一跪:“主子,我对不起你,双福有愧于你,大爷上职去了,您快走,我来善后。”

周云若回头看着石霞,石霞朝她点点头。

她眉头紧蹙,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就向门外走去,双福来扶她,周云若拂开她:“不用你扶,这条路本就该由我自己来走。”


好不容易等到喝完药,丫鬟又端来一碗粥,避开那双星眸,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他喂了。

沉寂的气氛中,仿佛能听到轻缓的呼吸声。

她咬着唇,尴尬非但不减,反而更甚之前。余光中瞥见那抹墨色身影缓缓走了出去。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疏解了片刻,又起波澜。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丫鬟近身为她掖好被角。

“姑娘,大人守了您一晚上,晚膳都没用。”

眼前浮现他憔悴的脸,偏过头,目光凝在窗边落下的一抹月色。

又听那丫鬟说:“大人还是第一次带女子回府,他待您与别人不同。”

长睫微微颤动,内心深处泛起层层涟漪,那双灼灼星眸,在眼前忽明忽暗。

半晌,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历经一世,更是无法触及她的现实。

——

——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她腿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只是还不能走动。

下人们的好奇关注,随着苏御在未踏足她的屋子,也就冷淡了。

可坊间却越传越离谱,更甚者还传出一些香艳的事。

长公主府

常玉翡一袭月白色的道袍,轻盈得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淡雅而清秀。

她坐在长公主的下首,一双动人的美眸时不时地瞟向苏御。

近日她被京中的传闻,搅得心神不宁。

借给太后送帖的机会,来到长公主这里打探实情。她不相信苏御会带一个陌生女子进府。

此时,相思之人就在眼前,她望着他,心中痴迷。

长公主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她其实也是看中了她。

只是和他提了几次,他都不答应。

“御哥哥,可是近日公务繁忙,瞧着有些憔悴了。”

常玉翡的脸上满是对他的关怀之色。

苏御闻言,宽袖下的手一收,面无表情地起身,转向长公主行礼道:“孙儿还有事,就不陪祖母了。”

说罢,无视她出了门去。

长公主看了眼委屈的常玉翡,微微叹息,这么多年了,这姑娘又何尝好过。

一腔真情,痴得让人心疼!

心头不忍道:“玉翡,难为你了。”

“他若不点头,便是嫁过来,日子也是苦的。”

常玉翡垂着下巴,闻言,抬起双眸,已是含了泪。

“御哥哥真的带女子回来了吗?”

见长公主点了点头,她顿时落下泪来。

又听长公主说道:“即是他看中的人,品性想必也是好的。“

对上她的视线,面色沉静:“本宫自然也认可。”

这话便是要给名分,胸口一阵抽痛。

出了厅门,眸中浮出一抹厉色,好不容易死了一个王婵,又来一个贱人,她倒要看看她能活到几时。

她并没有回道院,而是命贴身丫鬟打探到那女子的住处,转而往那里去了。

刚进院门,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冷声。

“你来做什么?”

她抿了抿唇,回过身来,对他一笑:“御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苏御神色淡淡地撇过头:“知道何为自重吗?”

闻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难受。

低头瞅着脚尖:“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关心?”

一双略微长的桃花眼,此时冷冷地看向她。

“我与你可没有这样的交情。”

她顿时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御哥哥,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凶,可是玉翡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

目光沉在她的手上,蹙了眉头,沉声道:“松手!”

声音不大,却满含上位者的威慑,让听者心下生怯。她缓缓松了手,心间泛起丝丝痛意,眼眶红了红。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还……”

他沉声打断她:“早前与你说明白了,常小姐还请自重。”

文远见状上前一步,也不管她哀泣的模样,一抬手语气生硬道:“小姐请回!”

他满脸的冷漠,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她的心,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她却觉得刺骨的冷。

出了侯府,回头望了眼气势恢宏的府邸。她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凭什么要让后来者居上。

此刻,眼底赤红一片,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情感界限,变得异常疯狂和偏执。

酒楼包房内,她一人借酒消愁。

忽闻隔壁包房传出男子的议论声。

“谁都没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只听闻她穿着一袭绛色骑装,身姿凹凸有致,曼妙得很。”

“嘿~平日里瞧着他一副圣人君子的模样,内里还不是跟咱们一样,男人啊~食色性也,到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嘘~你小声点,他是一品官员,更是长公主与武安侯的独孙,你非议他,不想好了!”

这厢常玉翡听了,猛灌一口酒,眼泪都呛出来了。

又听他们换了话题。

“听说周家已婚的二姑娘,前几日在狩猎大会上失踪了,连巡城司都惊动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苏御带回府的女子?”

“你若想死,自去掉脑袋,别连累我们,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亏你还知道那是已婚的女子,苏大人是陛下钦点的大学士,天下学子的楷模,他断然做不出抢人妻的下作事。”

“范兄说得对,别说是苏大人就是咱们也万不敢做这种事,况且周家的那位姑奶奶当晚便找到了。”

此刻,一墙之隔的常玉翡如遭雷轰,满脑子都是绛色骑装,周府。

她恨得咬牙道:“是她,一定是她。”

满脸阴狠,恨那日自己没能一箭射穿她的脑袋。

想起多年前,在他书册里发现的那张小画,她登时将手中的酒盏摔得粉碎,转身离去。

——

苏御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一支染血的箭矢。

这是他的人,在一只死马身上发现的。

他已确定过,这马是她的。

转动箭支,杆首饰金漆,白雕翎,他眸光暗了暗。

想起那张倔强的脸,长睫落下一片暗色。起身推开窗子,冷风吹得他眼底清明了些。

她不想说,他何必要多此一举。他们之间本是没什么的。

——

几日后,闫衡一脸冷色地坐在周府前厅。

“伯父我要见云若。”

周生承沉着脸,冷哼一声,撇开眼:“由得了你想见就见?”

他眸光冷了冷,隐忍道:"她是我的发妻,也是昭儿的母亲,我来了两次,您都不让见,怕是不妥吧?”

周生承一想起他做的混账事,就一肚子气,此刻愤怒地吼道:“你还知道她是昭儿的母亲,得知她失踪时你理都不理,狼心狗肺,不配为人夫。”

“伯父~”

“别喊我伯父,兄弟阋墙,传出去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闫衡闻言,握紧的拳一松,脸色阴沉道:“我本想给人留些体面,可您既然这般说了,我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您迟迟不让我见她,怕是她根本没在府上。”

周生承倏地起身喝道:“休得胡言乱语~她此刻正在府中养伤,根本不愿见你。“

他压着眉间的怒意,沉声道:"在哪个男人的府上养伤?”


周云若坐在一旁听着,见大姐笑了笑:“夫君前两日偶感风寒,我这几日照顾他,是有些操劳了,母亲莫忧,书瑶一切都好的。”

大伯母自是相信她,因为孟盛如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极好的人。

闲叙了一会,外间进来一名小厮。

“大夫人,二小姐,大人请你们去前厅议事。”

想必是闫家来人了,她起了身,周书瑶也随着起了身:“妹妹,我同你一道去。”

姐妹俩相视一笑,三人一同去了前厅。

前厅侧首坐着闫母,旁边便是有些拘谨的闫二娘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般阔绰的宅邸,只说她身下坐的这把红木椅子,寻常人家哪里见过。

周生承坐在正上方,陈氏及几个兄弟们都在,闫衡立在堂中。

待她一走进,众人便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闫二娘子起身,亲切地唤了声:“嫂嫂~”

她立在那里眼皮都没抬,闫二娘子只好尴尬地落回椅子上,空气静得发沉。

闫母瞥了她一眼,低泣两声:“是我这个母亲没用,让云若受委屈了,昭儿已知错,这姨娘哪有亲娘好,来前儿还跟我说,一定要将母亲给他接回去。”

周云若脸色不愉,未搭理她,只看向闫衡,语气冷淡道:“和离书带来了吗?”

一句话让闫家人长了脸,触及她那冷漠而疏离的凤眸,闫衡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而后看向周生承,恭敬道:“伯父,家中的妾室已被我赶出家门,还请您允我带云若归家。”

周生承抿了口茶未语,陈氏扫了眼低泣的闫母,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会子可别哭了,没得说我们欺负人,昭儿年幼不懂事,做长辈的总要拎得清,”

这话说得分明是不给自己脸面,闫母压着心头的恼意,低声回了句:“是,都是我们的错。”

这话说得含糊不明,好似受周家逼迫一般。闫衡见陈氏脸上起了薄怒,对闫母道:“母亲,此事父亲做得确实不妥,今个儿您得给岳母家一个交代。”

闫母咬牙看向儿子,他眸中的深意她一看便知,无奈起身走到云若跟前,温声道:“好孩子,别气了,这几日大郎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们瞧着都心疼,你公公是个粗人,说话委实不过脑子,这会儿也是愧疚自责,你自来都是懂事孝顺的,过去的就忘了吧!”

“昭儿总归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往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陈氏这才缓了声色,刚要开口,就听一旁的周书瑶冷声道:“闫老夫人,这话讲得有些敷衍了,你一句懂事孝顺,便是让我二妹咽下委屈,她若不从便是不孝乖张。”

“男子纳妾,虽无可厚非,可那都是过了明面,得了主母首肯,敬了茶才能进门,我二妹不吐口,你们也敢让孩子唤她一声姨娘,当真是不通礼法。”

到底是高门宗妇,她一开口,那气势压得闫母抬不起头来。

又听周书瑶对陈氏道:“二婶,此事我只听二妹的意思,她若不点头,谁也不能逼她。”

大姐这是搬出身份,给她做靠山。陈氏为难的看了眼大夫人。

大夫人本要开口,又见女儿朝她轻摇了头,便也就不说话了。

闫衡见此,沉了脸,对周书瑶冷声道:“我不会答应和离,她一日是我妻,便终生都是。”

周书瑶冷冷的回视着他:“那可由不得你。”

她看了眼云若,朝她点了下头,周云若瞬间拿出一张和离书,放在桌子上,回身看着闫衡:“签字。”

“和离”两个大字深深印在眼底,他紧握双拳,全身颤抖,震怒之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声线异常冰冷:“怎么?想以强权压我?”

周生承看了侄女片刻,那眼底的决绝令他一愣,不由得多想,侄女执意和离是否是为了苏大人。

一旁的元宏却在想,若她真能进了苏御的后宅,哪怕是做个妾,也对周家助益颇大。

刚想上前威慑他,就见元善站出来:“妹夫莫急,妹妹就是耍耍小性子,我与她说说。”

又转向周云若,还未开口,便被她瞪了回去。陈氏见此,走到桌前一把将和离书合起来。

“云若别闹了,昭儿还在家等你呢?”

她失望地看向母亲,红着眼大声道:“他拿刀对我的时候,您不是都看见吗?他想弑母啊~这样的儿子我不认。”

此事,周家只有陈氏一人知道,如今她喊出来,在场的周家人都震惊不已。

周生承气地摔了茶盏:“混账东西~”

大伯母也对陈氏恼了,气道:“这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难怪云若非要和离,女子的一生皆寄予丈夫与儿子身上,儿要弑母,这日子还叫她怎么过?”

陈氏低声道:“昭儿才五岁,他还不懂事~”

元宏道:“二婶糊涂啊~三岁就能看大,我看就依了云若的意思,这闫家不回了。”

闻言,闫母瞬间瘫倒在地大声哭起来:“呜呜~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你们周家可真是心狠啊~这是要逼死我儿啊~今日你们要逼他和离,叫我孙儿没娘,我就去你府门前哭诉,让众人评说孰对孰错。”

闫二娘子见状,也跟着哭起来,周家是书香门第,哪里见过这妇人撒泼的阵仗。

元载是暴脾气,上前就要将她们赶出去,闫衡一把钳制住他,上次打自己那一拳,他可记着呢!此刻见撕破了脸,也就没了顾忌,猛地将他推出去。

周家人顿时也恼了,可几个兄弟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生承怒道:“放肆~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做了。”

闫衡眸光阴鸷地扫了一眼周家人,冷笑一声。

闫母见状,爬起身就往外冲去,不顾下人的阻拦,嘴里大嚷着:“别拦着我,我这就去府门前让左邻右舍的人都来评评理。”

周家人一时也慌乱了,这要闹出去,往后家里的男人还怎么进朝为官。

周云若大声道:“别拦着,让她去,只她一人长了嘴吗?我也敢去,只要她不嫌丢人,我就将闫家兄弟阋墙的丑闻说出去给外人传道。”

凤眸微挑,冷冷瞪了眼闫衡,学着闫母的样子扯着嗓子撒泼道:“谁怕谁~不要我好,你们也别想好,叫兵部撤了你的职,打回平洲,做个草民。”

众人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都看愣了,她自小便是按着官家小姐的样子规训,言行举止皆是规步矩行,便是大着声说话也会被母亲喝斥。


闻言,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立刻去追。跑到外院门前,猛地将人按倒,见人反抗,一个婆子屁股一压,骑坐在她的腰上。

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她被压得面部充血,喊破喉咙,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

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

不像她御下不严,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

闫母追出来一看,急得跳脚。连呼“作孽”。

闫衡彻底黑了脸,若眼睛能杀人,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

他大步上前,胸前的甲衣,发出冽冽的声响。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

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像淬了毒,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

口中叫嚣着:“我叫你生,我叫你生···········”

女子惨叫一声,身子便失去重心,倒在了闫衡怀中。

连周云若也没想到,老二娘子能这般生猛的豁出去。

闫衡扶住女子。青筋凸起的手,明显抖了。

大喊道:“速去请大夫。”

闫母刚从惊愕中回过神,又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女子素白的裙上一抹红,正缓缓晕开。

一声悲呼:“造孽啊~”

说罢,冲到老二娘子面前,又撕又打,一声声毒妇,哪里还有平时的慈善温和。胆小的闫二郎见妻子闯了祸,转身就溜。

再看闫衡竟一把抱起女子,急色匆匆的朝内院奔去。

顺子在旁偷瞄了周云若两眼,突然见她凌厉的看来,一阵胆怯,忙低下头跑开。

周云若勾起唇角,钩子下了,只要咬上了,就不怕跑了。眼神冷然注视着地上发红的血迹。

当年,就是她肚中这个孽障撞倒了自己,害她当夜便早产生下一个女婴,小小的人儿,孱弱地哭了两声,就断了气。

从此她再也不能生育,闫衡一句“死了的孩子哪有活着的重要”就揭了过去。

午夜梦回,那两声婴儿啼哭,让她痛彻心扉。

如今,便让他以命抵命,来偿还因果。

闫二娘子知道闯了大祸,可也难掩心中委屈,推开闫母喊声:“老的少的全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说罢,转身跑出去,这是要回娘家搬救兵。

闫母见状,又将矛头对准她:“都怪你,若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煽动她········”

“闭上你的嘴。”

她双目好似利刀,狠狠射向她。

“你生了个什么货色,自己最明白。不自省自身,跟我这么混,当我周家没人了不成。”

闫母从没见过她这般气势,以往不高兴了,最多冷脸回几句,这般疾言厉色顶撞还是第一次。

她心虚的目光躲闪起来。

若是真闹到周家去,大郎的差使怕是要黄了。此时此刻瞧着她那张冷脸,心中更是打怵,只得赶紧走开。

“娘~“

毫无征兆,五岁的男孩向她奔来。

周云若一愣,稚龄男孩扬起脸来:“娘~你瞧!”

他举起功课本子,童音清亮:“先生今日表扬我了。”

一瞬间,眼前这张小脸,快速和记忆中的脸来回转换,有倔强的少年,叛逆的青年,眼中含恨的成年男子···········直到长了皱纹,生了华发,依旧不改对她满脸憎恶。

脑海里,那张脸瞬间重合了这张稚嫩小脸。

她一把推开他,风吹过,方觉满脸泪痕。

待孩童站定,诧异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娘,怎么了?”

周云若只觉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她闭上眼,逼着自己不去看他。错身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

走出院子,身影狼狈。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她一个人走了好久。直到小腿处传来酸感,她停下来。

坐在一棵老榆下,细碎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

仰头望向云际,随着云卷云舒,心绪逐渐静了下来。

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人,放生即可。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真正活一回。

长安街尾,自建开始便传承至今的米家老店,围了不少客人。

刚烤好的羊腿,外焦里嫩,表面洒满了塞外来的孜然。那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不由地勾起了她肚中的馋虫。

眼见那一整支羊腿分成了几份,都被人买走了,米家伙计转身又从炉中提出一支来。

周云若赶紧掏出银子,就见店家朝她摆摆手说道:“抱歉这位夫人,最后一个已经被人定了。”

心头失望,她抿了抿唇,几十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店家,取羊腿。”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匆匆走进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面上。

周云若见这少年生了张圆圆的脸,眼睛纯净。一身月白绸缎长袍,书生气十足。便轻声与他商量起来,希望他割让一些。

没成想,这少年只是看起来面善,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冷冰冰不近人情,把人怼的无地自容。

周云若表面看是个韶华女子,可芯子里到底住着个八十岁的老妪。

被个娃娃奚落一顿,禁不住老脸一红,连连恼道,莽撞了,莽撞了。

一座银顶官轿就停在一旁。

“文远,不可无礼。”

骄中传出的声音温润而低沉。

“与人当宽,且分与这位夫人些。”

那语调轻柔,宛如清风吹过耳畔。让人忍不住想,这是出自什么样清新雅致的男子之口。

少年郎身上的盛气一收,对着官桥恭敬回道:“尊大人令。”

分了一份给她,又一眼瞥见了她递过来的银子,突然黑了脸,一把抓过银子,用力置于柜台上。

动作大,却没发出声音。显然是怕他家大人听到责备。

瞪了她一眼后,只捏起其中一小块银子,放入掌中。

她是怕人吃亏,才故意从钱袋子里,多拿了些出来。

少年去了官轿前,这时轿夫起了轿子,枣红色的呢帘子晃动了起来。

她本能地去看,透过微开的帘子,只见露出的朱红色官衣中,伸出几根修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微微侧目:“我若不把话说狠,他如何能死心。”

石霞惋惜地叹了一声。

她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我原以为他对我只是少时的浅情,却不知竟伤他这般深,他那时一定很难过,是我欠了他。”

石霞不解道:“总归是要和离,您就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吗?”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神色惆怅,声色却坚决:“生为女子,已是不幸,又怎能让另一个女子因我受伤,何况我对他只是愧疚,他一腔深情,我既不能等同相付,就更不该误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和离后,寻一隅清净自在地,洒脱安然的度过余生,这便是她期许的生活。

次日清晨

周府门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接她的嬷嬷是周府的老人,见了她便道:“世子夫人本是要亲自来的,奈何小公子受了风寒,她一时走不开,又放心不下您,便命老奴来接您。”

想必是知道了她的境况,想要劝解一番。

马车刚离开府门,墙角猫着的两名男子,就起身往宁国公府跑去。

伯爵府邸,门前石狮威严,进到深深的庭院,青石铺地,古木参天,雕梁画栋比之周府更显气派。

大姐姐早已等候在厅堂,见了她来忙握住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多日来的阴霾,好似散去了些,却是一句不提闫衡,只与她聊着儿时的事,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回到了闺中之时。

天色渐晚,她本是要告辞,耐不住大姐姐的挽留,便答应同她小住两日。

晚膳之后,才见到孟盛如,二人相互道了礼,周云若不着声色地打量着他身后的小厮。

阴柔的少年,面容清秀,一头柔顺的长发束在肩后,白皮红唇,细长的眼眸看向孟盛如时,竟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微微蹙眉,又听他道:“常听书瑶谈起你们儿时的趣事,此次来了,便多住两日,多陪陪她。”

周云若微微一笑,应了声“好”

又听他对大姐姐温声道:“你们先聊着,我先回书房处理公务。”

说罢,便带着小厮离去。

周云若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好奇道:“姐夫每晚都要处理公务吗?”

“是啊~他公务繁忙,每日都忙到半夜才回,开始我也怕他熬坏身子,说了多回,还是老样子,便由着他了。”

深思之下,疑虑更深,据她所知,孟盛如虽在户部任职,可他如今只是书史令,这是个闲职,哪里有公务要回家忙到半夜。

面上不显,她又与大姐姐闲聊了会,大姐姐终于还是问了她:“二妹,你当真要和离吗?”

她顿了一下,回道:“大姐,我心意已决,此事你莫要劝了。”

周书瑶看了她片刻,神色担忧道:“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沉默着摇摇头,眼中满是坚定。

见此,她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也不再说什么了。二妹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认准的事就不会改变,就如同她当初要嫁他一般。

便是二婶以断绝母女关系要挟,她也丝毫不改,她看着那张瑰丽的容颜,也罢,即使和离,凭她的好相貌,也是能寻得好归宿。

此时,嬷嬷端来一碗汤,周云若闻到一股淡淡药味,便开口问道:“大姐生病了吗?”

嬷嬷忙笑着解释道:“二姑娘有所不知,夫人生小公子时难产,世子怜惜夫人,便每日都命人熬煮补汤,一日不间断地给夫人喝,您瞧,夫人的气色是不是比未出阁时还红润?”

闻言,她看向大姐,见她红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由得说道:“当真是好气色,这般好的药方,我也想讨了去,日日喝。”

周书瑶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刘嬷嬷待会去厨房拿些给二妹。”

嬷嬷笑着点头,服侍她喝下。

周云若看着她饮下,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夜色深沉之时,雾微浓,她带着石霞悄摸地走出厢房,避开下人,直奔书房的方向。

待进了,周云若对她道:“你习武脚步轻,靠近了听,我在这给你把风。”

夜色中,她的身影隐在雾中,不足一炷香的时辰便回来,直到两人回到屋内,她才看清石霞发红的脸。

顿时心中发凉,又听她道:“主子,如你所料,我在窗缝里看得分明,两个男人竟然脱光了做那种事,而且那被他压在身下的还是个没长成的少年郎。”

说着打了寒颤,末了,忍不住说了句:“真恶心。”

周云若死死握紧拳头,好个无耻至极的孟盛如,人前端庄持重,人后肮脏龌龊,勋贵之家竟养出了这种败类。

想起他每晚行了那脏事,还要同大姐姐睡在一起,异常恼怒。

再看桌上那几包药材,目光冷厉,她明日便回去,仔细地查查这些药。若他真的动了手脚,她定要他好看。

天微亮,薄雾未消,她便向大姐姐请辞,面对她的挽留,她说过两日再来。

出了伯爵府,路上清冷,马车一路向周府行去。

没走多久,马夫就调转马头,石霞问了才知,前方有路障,只能绕道而行。

马车行进一处窄巷,忽然又停了。探出头看去,只见前方大小不一的干柴散了一地,挡了路。

窄巷不好掉头,石霞与马夫一同下去清理

突然,一个黑衣人快速钻进马车里,不待她张口呼救,一块布便捂了上来,她立刻失去知觉。

待她醒来,只觉燥热难安,忍不住想去扯衣领,她浑身都热,喉咙里忍不住地发出呻吟。

当既脸红心跳,她这是怎么了?

她扫视着这间陌生屋子,方桌上点着一盏香炉,升起袅袅香烟。

顿感大事不妙,咬上舌尖,嘴里的血腥气,让她昏沉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

强撑起身子,挪步到雕花木门前,透过门缝见门外有人值守。

回身走到窗口,窗下是临河的巷道。轻手轻脚地打开窗,看了眼身后,纵身跳下去,恢复好的左腿,被摔得生疼,上方传来动静。

窗子再次被打开,两名男子探出身子,她转身就向巷子出口跑去。

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她拼劲全力撒开腿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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