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闫衡周云的女频言情小说《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 番外》,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云若拼命挣扎。“啪~”他给她了一掌,娇嫩的脸上顿时现出指印,她嘴里泛起血腥味。前世即便是不爱了,他也未曾打过她,可他带给她的痛从不在表面。那是钝刀子割肉,噬心的彻骨之痛。她抓住他的衣襟,双手因强烈的愤恨颤抖:“我此生唯有两件后悔之事,一是嫁给你,二是生下你的孩子,你没下死手,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死后,周家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衡量利益的工具,从来无关情爱。”闫衡仰起脖颈,似有些沮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片刻后再看向她,眸光已是冰冷至极:“既然是工具,那就该充分利用。”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拖到柴房,石霞被铁链捆绑着,见她被拖进来,红着眼朝他嘶吼:“你别伤她,有什么冲我来...
《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 番外》精彩片段
周云若拼命挣扎。
“啪~”
他给她了一掌,娇嫩的脸上顿时现出指印,她嘴里泛起血腥味。
前世即便是不爱了,他也未曾打过她,可他带给她的痛从不在表面。那是钝刀子割肉,噬心的彻骨之痛。
她抓住他的衣襟,双手因强烈的愤恨颤抖:“我此生唯有两件后悔之事,一是嫁给你,二是生下你的孩子,你没下死手,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死后,周家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衡量利益的工具,从来无关情爱。”
闫衡仰起脖颈,似有些沮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
片刻后再看向她,眸光已是冰冷至极:“既然是工具,那就该充分利用。”
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去,一路拖到柴房,石霞被铁链捆绑着,见她被拖进来,红着眼朝他嘶吼:“你别伤她,有什么冲我来。”
周云若这才看向她,只见她身上满是鞭痕,一道道鲜红的血迹刺得她双目通红。
怒不可遏地大吼:“闫衡你不得好死。”
他抽出一根铁链,禁锢着她,将她双脚锁住,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放心,我死也会拉上你陪葬。”
又擒住她的下巴:“在这里好好反省,若是给我下跪求饶,兴许还能饶你一回。”
她冷笑:“别高兴得太早。”
他猛地松开她:只要我不答应和离,你就是我的,永远要被我握在手心里。”
闫衡冷笑着出了柴房。
石霞挣扎着往她那里靠去,待两人靠在一起。石霞将那日的经过告诉她。
闻言,她眉头紧锁:“照你所说,大家都以为我是自愿回得闫家。”
“三爷一开始不信,是·····是双福,姓闫的抓了她的家人,以她父母性命要挟,双福今早儿去周府报平安了,此刻他们一定认为你平安无事。”
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如今只有自救,可二人皆被铁链困锁,根本逃不出去。
她时不时地瞥向窗外,眼见天色深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目光警觉地盯着门,见秋蝶借着夜色,轻轻推开门。
快速闪身进来,见周云若被捆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大爷不是人,他是畜生。”
周云若心中一动,她也许能帮自己去周府报信了。
小声道:“秋蝶,他待你好吗?”
闻言,秋蝶呜咽一声,顿时又捂着嘴,连连朝她摇头。
“小姐,奴婢后悔了,奴婢不该背叛您,他把奴婢当泄欲的工具,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既如此,你帮我去周府报信,待我出去后,一定救你出闫家。”
秋蝶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有犹豫也有挣扎,脑海里闪过闫衡对自己的暴虐。
咬着泛白的唇:“我若去周家,大爷知道了,怕是要打杀我了。”
心里一沉,周云若撇开脸:“那你就受着吧!说不定他哪日醉酒,就将你害了,一卷草席给你裹了扔乱葬岗去。”
秋蝶身形一颤,想起那晚被他弄昏了,醒来下身撕裂般的疼,那凶狠的模样,说要害她,也不是危言耸听。
颤声道:“小姐,我去,可您一定得带我一起走,不然我怕是活不成了。”
“放心,我不会食言,快去。”
得了应诺,秋蝶俯身朝她磕了一个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夜色渐浓,石霞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扭头看过去,只见她唇色发白,精神有些萎靡,离近了。
“主子,你生病了。”
“嗯~”
她目光看着窗外,昨夜在荒林呆了一夜,又赶了半日马,这身子本就是在强撑,只盼望周府能快来人。
石霞双手被束缚动不了,只用身子紧贴着她,眼底含泪:“你坚持住,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话音刚落,院中就传来秋蝶的哭声,还有棍棒的打声。
而后便传来闫衡暴虐的声音:“贱人,想去周府通风报信,给我狠狠地打。”
“大爷,我不敢了,求你······啊·········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着那惨叫,她眼中唯一的光也暗了,闭了眼,身子冷得直哆嗦。
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血腥味弥漫在空腔内,气血翻滚,浑身的血躁动,她猛地睁开眼,不能死在这,她重来一回,决不能再输得一败涂地。
看着脚上的镣铐,她随手捡起一截木柴,不断地击打,一下接着一下,使出全部力气,石霞手脚都被捆绑,帮不上忙,急得眼泪都出来。
“主子,没用的,以木碎铁,毫无可能啊~”
她红着眼大喊:”那我也不要认命~”
转眼,手被木屑刺破,手心的血渍在木柴上。她紧皱着眉头,循环往复着同一个动作。
直到外面的打骂声停了,那铁链依然牢固,身子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上。
目光定在窗外透来的一抹月色,累世的悲苦浮上心头,眼泪悄然划过眼角。
石霞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这般坚韧,何况,她还是自小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不敢想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能为人道说的苦。
石霞爬向她,紧紧贴着那副柔弱身子,希望可以在这个寂冷的夜温暖她。
月色渐渐隐去,窗外是青灰的白色。就在她要绝望时,木门猛地被撞开,双福冲进来,只看一眼,便愧疚地红了眼,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斧子就朝镣铐猛砍。虎口被震裂也恍若不觉。
“嘭~”
镣铐赫然断开,扶起周云若,又双膝一跪:“主子,我对不起你,双福有愧于你,大爷上职去了,您快走,我来善后。”
周云若回头看着石霞,石霞朝她点点头。
她眉头紧蹙,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就向门外走去,双福来扶她,周云若拂开她:“不用你扶,这条路本就该由我自己来走。”
好不容易等到喝完药,丫鬟又端来一碗粥,避开那双星眸,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他喂了。
沉寂的气氛中,仿佛能听到轻缓的呼吸声。
她咬着唇,尴尬非但不减,反而更甚之前。余光中瞥见那抹墨色身影缓缓走了出去。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疏解了片刻,又起波澜。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丫鬟近身为她掖好被角。
“姑娘,大人守了您一晚上,晚膳都没用。”
眼前浮现他憔悴的脸,偏过头,目光凝在窗边落下的一抹月色。
又听那丫鬟说:“大人还是第一次带女子回府,他待您与别人不同。”
长睫微微颤动,内心深处泛起层层涟漪,那双灼灼星眸,在眼前忽明忽暗。
半晌,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历经一世,更是无法触及她的现实。
——
——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她腿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只是还不能走动。
下人们的好奇关注,随着苏御在未踏足她的屋子,也就冷淡了。
可坊间却越传越离谱,更甚者还传出一些香艳的事。
长公主府
常玉翡一袭月白色的道袍,轻盈得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淡雅而清秀。
她坐在长公主的下首,一双动人的美眸时不时地瞟向苏御。
近日她被京中的传闻,搅得心神不宁。
借给太后送帖的机会,来到长公主这里打探实情。她不相信苏御会带一个陌生女子进府。
此时,相思之人就在眼前,她望着他,心中痴迷。
长公主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她其实也是看中了她。
只是和他提了几次,他都不答应。
“御哥哥,可是近日公务繁忙,瞧着有些憔悴了。”
常玉翡的脸上满是对他的关怀之色。
苏御闻言,宽袖下的手一收,面无表情地起身,转向长公主行礼道:“孙儿还有事,就不陪祖母了。”
说罢,无视她出了门去。
长公主看了眼委屈的常玉翡,微微叹息,这么多年了,这姑娘又何尝好过。
一腔真情,痴得让人心疼!
心头不忍道:“玉翡,难为你了。”
“他若不点头,便是嫁过来,日子也是苦的。”
常玉翡垂着下巴,闻言,抬起双眸,已是含了泪。
“御哥哥真的带女子回来了吗?”
见长公主点了点头,她顿时落下泪来。
又听长公主说道:“即是他看中的人,品性想必也是好的。“
对上她的视线,面色沉静:“本宫自然也认可。”
这话便是要给名分,胸口一阵抽痛。
出了厅门,眸中浮出一抹厉色,好不容易死了一个王婵,又来一个贱人,她倒要看看她能活到几时。
她并没有回道院,而是命贴身丫鬟打探到那女子的住处,转而往那里去了。
刚进院门,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冷声。
“你来做什么?”
她抿了抿唇,回过身来,对他一笑:“御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苏御神色淡淡地撇过头:“知道何为自重吗?”
闻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难受。
低头瞅着脚尖:“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关心?”
一双略微长的桃花眼,此时冷冷地看向她。
“我与你可没有这样的交情。”
她顿时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御哥哥,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凶,可是玉翡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
目光沉在她的手上,蹙了眉头,沉声道:“松手!”
声音不大,却满含上位者的威慑,让听者心下生怯。她缓缓松了手,心间泛起丝丝痛意,眼眶红了红。
“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还……”
他沉声打断她:“早前与你说明白了,常小姐还请自重。”
文远见状上前一步,也不管她哀泣的模样,一抬手语气生硬道:“小姐请回!”
他满脸的冷漠,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她的心,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她却觉得刺骨的冷。
出了侯府,回头望了眼气势恢宏的府邸。她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凭什么要让后来者居上。
此刻,眼底赤红一片,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情感界限,变得异常疯狂和偏执。
酒楼包房内,她一人借酒消愁。
忽闻隔壁包房传出男子的议论声。
“谁都没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只听闻她穿着一袭绛色骑装,身姿凹凸有致,曼妙得很。”
“嘿~平日里瞧着他一副圣人君子的模样,内里还不是跟咱们一样,男人啊~食色性也,到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嘘~你小声点,他是一品官员,更是长公主与武安侯的独孙,你非议他,不想好了!”
这厢常玉翡听了,猛灌一口酒,眼泪都呛出来了。
又听他们换了话题。
“听说周家已婚的二姑娘,前几日在狩猎大会上失踪了,连巡城司都惊动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苏御带回府的女子?”
“你若想死,自去掉脑袋,别连累我们,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亏你还知道那是已婚的女子,苏大人是陛下钦点的大学士,天下学子的楷模,他断然做不出抢人妻的下作事。”
“范兄说得对,别说是苏大人就是咱们也万不敢做这种事,况且周家的那位姑奶奶当晚便找到了。”
此刻,一墙之隔的常玉翡如遭雷轰,满脑子都是绛色骑装,周府。
她恨得咬牙道:“是她,一定是她。”
满脸阴狠,恨那日自己没能一箭射穿她的脑袋。
想起多年前,在他书册里发现的那张小画,她登时将手中的酒盏摔得粉碎,转身离去。
——
苏御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一支染血的箭矢。
这是他的人,在一只死马身上发现的。
他已确定过,这马是她的。
转动箭支,杆首饰金漆,白雕翎,他眸光暗了暗。
想起那张倔强的脸,长睫落下一片暗色。起身推开窗子,冷风吹得他眼底清明了些。
她不想说,他何必要多此一举。他们之间本是没什么的。
——
几日后,闫衡一脸冷色地坐在周府前厅。
“伯父我要见云若。”
周生承沉着脸,冷哼一声,撇开眼:“由得了你想见就见?”
他眸光冷了冷,隐忍道:"她是我的发妻,也是昭儿的母亲,我来了两次,您都不让见,怕是不妥吧?”
周生承一想起他做的混账事,就一肚子气,此刻愤怒地吼道:“你还知道她是昭儿的母亲,得知她失踪时你理都不理,狼心狗肺,不配为人夫。”
“伯父~”
“别喊我伯父,兄弟阋墙,传出去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闫衡闻言,握紧的拳一松,脸色阴沉道:“我本想给人留些体面,可您既然这般说了,我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您迟迟不让我见她,怕是她根本没在府上。”
周生承倏地起身喝道:“休得胡言乱语~她此刻正在府中养伤,根本不愿见你。“
他压着眉间的怒意,沉声道:"在哪个男人的府上养伤?”
周云若坐在一旁听着,见大姐笑了笑:“夫君前两日偶感风寒,我这几日照顾他,是有些操劳了,母亲莫忧,书瑶一切都好的。”
大伯母自是相信她,因为孟盛如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极好的人。
闲叙了一会,外间进来一名小厮。
“大夫人,二小姐,大人请你们去前厅议事。”
想必是闫家来人了,她起了身,周书瑶也随着起了身:“妹妹,我同你一道去。”
姐妹俩相视一笑,三人一同去了前厅。
前厅侧首坐着闫母,旁边便是有些拘谨的闫二娘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般阔绰的宅邸,只说她身下坐的这把红木椅子,寻常人家哪里见过。
周生承坐在正上方,陈氏及几个兄弟们都在,闫衡立在堂中。
待她一走进,众人便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闫二娘子起身,亲切地唤了声:“嫂嫂~”
她立在那里眼皮都没抬,闫二娘子只好尴尬地落回椅子上,空气静得发沉。
闫母瞥了她一眼,低泣两声:“是我这个母亲没用,让云若受委屈了,昭儿已知错,这姨娘哪有亲娘好,来前儿还跟我说,一定要将母亲给他接回去。”
周云若脸色不愉,未搭理她,只看向闫衡,语气冷淡道:“和离书带来了吗?”
一句话让闫家人长了脸,触及她那冷漠而疏离的凤眸,闫衡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而后看向周生承,恭敬道:“伯父,家中的妾室已被我赶出家门,还请您允我带云若归家。”
周生承抿了口茶未语,陈氏扫了眼低泣的闫母,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会子可别哭了,没得说我们欺负人,昭儿年幼不懂事,做长辈的总要拎得清,”
这话说得分明是不给自己脸面,闫母压着心头的恼意,低声回了句:“是,都是我们的错。”
这话说得含糊不明,好似受周家逼迫一般。闫衡见陈氏脸上起了薄怒,对闫母道:“母亲,此事父亲做得确实不妥,今个儿您得给岳母家一个交代。”
闫母咬牙看向儿子,他眸中的深意她一看便知,无奈起身走到云若跟前,温声道:“好孩子,别气了,这几日大郎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们瞧着都心疼,你公公是个粗人,说话委实不过脑子,这会儿也是愧疚自责,你自来都是懂事孝顺的,过去的就忘了吧!”
“昭儿总归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往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陈氏这才缓了声色,刚要开口,就听一旁的周书瑶冷声道:“闫老夫人,这话讲得有些敷衍了,你一句懂事孝顺,便是让我二妹咽下委屈,她若不从便是不孝乖张。”
“男子纳妾,虽无可厚非,可那都是过了明面,得了主母首肯,敬了茶才能进门,我二妹不吐口,你们也敢让孩子唤她一声姨娘,当真是不通礼法。”
到底是高门宗妇,她一开口,那气势压得闫母抬不起头来。
又听周书瑶对陈氏道:“二婶,此事我只听二妹的意思,她若不点头,谁也不能逼她。”
大姐这是搬出身份,给她做靠山。陈氏为难的看了眼大夫人。
大夫人本要开口,又见女儿朝她轻摇了头,便也就不说话了。
闫衡见此,沉了脸,对周书瑶冷声道:“我不会答应和离,她一日是我妻,便终生都是。”
周书瑶冷冷的回视着他:“那可由不得你。”
她看了眼云若,朝她点了下头,周云若瞬间拿出一张和离书,放在桌子上,回身看着闫衡:“签字。”
“和离”两个大字深深印在眼底,他紧握双拳,全身颤抖,震怒之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声线异常冰冷:“怎么?想以强权压我?”
周生承看了侄女片刻,那眼底的决绝令他一愣,不由得多想,侄女执意和离是否是为了苏大人。
一旁的元宏却在想,若她真能进了苏御的后宅,哪怕是做个妾,也对周家助益颇大。
刚想上前威慑他,就见元善站出来:“妹夫莫急,妹妹就是耍耍小性子,我与她说说。”
又转向周云若,还未开口,便被她瞪了回去。陈氏见此,走到桌前一把将和离书合起来。
“云若别闹了,昭儿还在家等你呢?”
她失望地看向母亲,红着眼大声道:“他拿刀对我的时候,您不是都看见吗?他想弑母啊~这样的儿子我不认。”
此事,周家只有陈氏一人知道,如今她喊出来,在场的周家人都震惊不已。
周生承气地摔了茶盏:“混账东西~”
大伯母也对陈氏恼了,气道:“这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难怪云若非要和离,女子的一生皆寄予丈夫与儿子身上,儿要弑母,这日子还叫她怎么过?”
陈氏低声道:“昭儿才五岁,他还不懂事~”
元宏道:“二婶糊涂啊~三岁就能看大,我看就依了云若的意思,这闫家不回了。”
闻言,闫母瞬间瘫倒在地大声哭起来:“呜呜~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你们周家可真是心狠啊~这是要逼死我儿啊~今日你们要逼他和离,叫我孙儿没娘,我就去你府门前哭诉,让众人评说孰对孰错。”
闫二娘子见状,也跟着哭起来,周家是书香门第,哪里见过这妇人撒泼的阵仗。
元载是暴脾气,上前就要将她们赶出去,闫衡一把钳制住他,上次打自己那一拳,他可记着呢!此刻见撕破了脸,也就没了顾忌,猛地将他推出去。
周家人顿时也恼了,可几个兄弟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生承怒道:“放肆~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做了。”
闫衡眸光阴鸷地扫了一眼周家人,冷笑一声。
闫母见状,爬起身就往外冲去,不顾下人的阻拦,嘴里大嚷着:“别拦着我,我这就去府门前让左邻右舍的人都来评评理。”
周家人一时也慌乱了,这要闹出去,往后家里的男人还怎么进朝为官。
周云若大声道:“别拦着,让她去,只她一人长了嘴吗?我也敢去,只要她不嫌丢人,我就将闫家兄弟阋墙的丑闻说出去给外人传道。”
凤眸微挑,冷冷瞪了眼闫衡,学着闫母的样子扯着嗓子撒泼道:“谁怕谁~不要我好,你们也别想好,叫兵部撤了你的职,打回平洲,做个草民。”
众人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都看愣了,她自小便是按着官家小姐的样子规训,言行举止皆是规步矩行,便是大着声说话也会被母亲喝斥。
闻言,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立刻去追。跑到外院门前,猛地将人按倒,见人反抗,一个婆子屁股一压,骑坐在她的腰上。
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她被压得面部充血,喊破喉咙,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
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
不像她御下不严,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
闫母追出来一看,急得跳脚。连呼“作孽”。
闫衡彻底黑了脸,若眼睛能杀人,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
他大步上前,胸前的甲衣,发出冽冽的声响。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
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像淬了毒,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
口中叫嚣着:“我叫你生,我叫你生···········”
女子惨叫一声,身子便失去重心,倒在了闫衡怀中。
连周云若也没想到,老二娘子能这般生猛的豁出去。
闫衡扶住女子。青筋凸起的手,明显抖了。
大喊道:“速去请大夫。”
闫母刚从惊愕中回过神,又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女子素白的裙上一抹红,正缓缓晕开。
一声悲呼:“造孽啊~”
说罢,冲到老二娘子面前,又撕又打,一声声毒妇,哪里还有平时的慈善温和。胆小的闫二郎见妻子闯了祸,转身就溜。
再看闫衡竟一把抱起女子,急色匆匆的朝内院奔去。
顺子在旁偷瞄了周云若两眼,突然见她凌厉的看来,一阵胆怯,忙低下头跑开。
周云若勾起唇角,钩子下了,只要咬上了,就不怕跑了。眼神冷然注视着地上发红的血迹。
当年,就是她肚中这个孽障撞倒了自己,害她当夜便早产生下一个女婴,小小的人儿,孱弱地哭了两声,就断了气。
从此她再也不能生育,闫衡一句“死了的孩子哪有活着的重要”就揭了过去。
午夜梦回,那两声婴儿啼哭,让她痛彻心扉。
如今,便让他以命抵命,来偿还因果。
闫二娘子知道闯了大祸,可也难掩心中委屈,推开闫母喊声:“老的少的全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说罢,转身跑出去,这是要回娘家搬救兵。
闫母见状,又将矛头对准她:“都怪你,若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煽动她········”
“闭上你的嘴。”
她双目好似利刀,狠狠射向她。
“你生了个什么货色,自己最明白。不自省自身,跟我这么混,当我周家没人了不成。”
闫母从没见过她这般气势,以往不高兴了,最多冷脸回几句,这般疾言厉色顶撞还是第一次。
她心虚的目光躲闪起来。
若是真闹到周家去,大郎的差使怕是要黄了。此时此刻瞧着她那张冷脸,心中更是打怵,只得赶紧走开。
“娘~“
毫无征兆,五岁的男孩向她奔来。
周云若一愣,稚龄男孩扬起脸来:“娘~你瞧!”
他举起功课本子,童音清亮:“先生今日表扬我了。”
一瞬间,眼前这张小脸,快速和记忆中的脸来回转换,有倔强的少年,叛逆的青年,眼中含恨的成年男子···········直到长了皱纹,生了华发,依旧不改对她满脸憎恶。
脑海里,那张脸瞬间重合了这张稚嫩小脸。
她一把推开他,风吹过,方觉满脸泪痕。
待孩童站定,诧异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娘,怎么了?”
周云若只觉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她闭上眼,逼着自己不去看他。错身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
走出院子,身影狼狈。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她一个人走了好久。直到小腿处传来酸感,她停下来。
坐在一棵老榆下,细碎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
仰头望向云际,随着云卷云舒,心绪逐渐静了下来。
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人,放生即可。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真正活一回。
长安街尾,自建开始便传承至今的米家老店,围了不少客人。
刚烤好的羊腿,外焦里嫩,表面洒满了塞外来的孜然。那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不由地勾起了她肚中的馋虫。
眼见那一整支羊腿分成了几份,都被人买走了,米家伙计转身又从炉中提出一支来。
周云若赶紧掏出银子,就见店家朝她摆摆手说道:“抱歉这位夫人,最后一个已经被人定了。”
心头失望,她抿了抿唇,几十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店家,取羊腿。”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匆匆走进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面上。
周云若见这少年生了张圆圆的脸,眼睛纯净。一身月白绸缎长袍,书生气十足。便轻声与他商量起来,希望他割让一些。
没成想,这少年只是看起来面善,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冷冰冰不近人情,把人怼的无地自容。
周云若表面看是个韶华女子,可芯子里到底住着个八十岁的老妪。
被个娃娃奚落一顿,禁不住老脸一红,连连恼道,莽撞了,莽撞了。
一座银顶官轿就停在一旁。
“文远,不可无礼。”
骄中传出的声音温润而低沉。
“与人当宽,且分与这位夫人些。”
那语调轻柔,宛如清风吹过耳畔。让人忍不住想,这是出自什么样清新雅致的男子之口。
少年郎身上的盛气一收,对着官桥恭敬回道:“尊大人令。”
分了一份给她,又一眼瞥见了她递过来的银子,突然黑了脸,一把抓过银子,用力置于柜台上。
动作大,却没发出声音。显然是怕他家大人听到责备。
瞪了她一眼后,只捏起其中一小块银子,放入掌中。
她是怕人吃亏,才故意从钱袋子里,多拿了些出来。
少年去了官轿前,这时轿夫起了轿子,枣红色的呢帘子晃动了起来。
她本能地去看,透过微开的帘子,只见露出的朱红色官衣中,伸出几根修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微微侧目:“我若不把话说狠,他如何能死心。”
石霞惋惜地叹了一声。
她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我原以为他对我只是少时的浅情,却不知竟伤他这般深,他那时一定很难过,是我欠了他。”
石霞不解道:“总归是要和离,您就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吗?”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神色惆怅,声色却坚决:“生为女子,已是不幸,又怎能让另一个女子因我受伤,何况我对他只是愧疚,他一腔深情,我既不能等同相付,就更不该误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和离后,寻一隅清净自在地,洒脱安然的度过余生,这便是她期许的生活。
次日清晨
周府门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接她的嬷嬷是周府的老人,见了她便道:“世子夫人本是要亲自来的,奈何小公子受了风寒,她一时走不开,又放心不下您,便命老奴来接您。”
想必是知道了她的境况,想要劝解一番。
马车刚离开府门,墙角猫着的两名男子,就起身往宁国公府跑去。
伯爵府邸,门前石狮威严,进到深深的庭院,青石铺地,古木参天,雕梁画栋比之周府更显气派。
大姐姐早已等候在厅堂,见了她来忙握住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多日来的阴霾,好似散去了些,却是一句不提闫衡,只与她聊着儿时的事,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回到了闺中之时。
天色渐晚,她本是要告辞,耐不住大姐姐的挽留,便答应同她小住两日。
晚膳之后,才见到孟盛如,二人相互道了礼,周云若不着声色地打量着他身后的小厮。
阴柔的少年,面容清秀,一头柔顺的长发束在肩后,白皮红唇,细长的眼眸看向孟盛如时,竟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微微蹙眉,又听他道:“常听书瑶谈起你们儿时的趣事,此次来了,便多住两日,多陪陪她。”
周云若微微一笑,应了声“好”
又听他对大姐姐温声道:“你们先聊着,我先回书房处理公务。”
说罢,便带着小厮离去。
周云若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好奇道:“姐夫每晚都要处理公务吗?”
“是啊~他公务繁忙,每日都忙到半夜才回,开始我也怕他熬坏身子,说了多回,还是老样子,便由着他了。”
深思之下,疑虑更深,据她所知,孟盛如虽在户部任职,可他如今只是书史令,这是个闲职,哪里有公务要回家忙到半夜。
面上不显,她又与大姐姐闲聊了会,大姐姐终于还是问了她:“二妹,你当真要和离吗?”
她顿了一下,回道:“大姐,我心意已决,此事你莫要劝了。”
周书瑶看了她片刻,神色担忧道:“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沉默着摇摇头,眼中满是坚定。
见此,她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也不再说什么了。二妹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认准的事就不会改变,就如同她当初要嫁他一般。
便是二婶以断绝母女关系要挟,她也丝毫不改,她看着那张瑰丽的容颜,也罢,即使和离,凭她的好相貌,也是能寻得好归宿。
此时,嬷嬷端来一碗汤,周云若闻到一股淡淡药味,便开口问道:“大姐生病了吗?”
嬷嬷忙笑着解释道:“二姑娘有所不知,夫人生小公子时难产,世子怜惜夫人,便每日都命人熬煮补汤,一日不间断地给夫人喝,您瞧,夫人的气色是不是比未出阁时还红润?”
闻言,她看向大姐,见她红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由得说道:“当真是好气色,这般好的药方,我也想讨了去,日日喝。”
周书瑶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刘嬷嬷待会去厨房拿些给二妹。”
嬷嬷笑着点头,服侍她喝下。
周云若看着她饮下,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夜色深沉之时,雾微浓,她带着石霞悄摸地走出厢房,避开下人,直奔书房的方向。
待进了,周云若对她道:“你习武脚步轻,靠近了听,我在这给你把风。”
夜色中,她的身影隐在雾中,不足一炷香的时辰便回来,直到两人回到屋内,她才看清石霞发红的脸。
顿时心中发凉,又听她道:“主子,如你所料,我在窗缝里看得分明,两个男人竟然脱光了做那种事,而且那被他压在身下的还是个没长成的少年郎。”
说着打了寒颤,末了,忍不住说了句:“真恶心。”
周云若死死握紧拳头,好个无耻至极的孟盛如,人前端庄持重,人后肮脏龌龊,勋贵之家竟养出了这种败类。
想起他每晚行了那脏事,还要同大姐姐睡在一起,异常恼怒。
再看桌上那几包药材,目光冷厉,她明日便回去,仔细地查查这些药。若他真的动了手脚,她定要他好看。
天微亮,薄雾未消,她便向大姐姐请辞,面对她的挽留,她说过两日再来。
出了伯爵府,路上清冷,马车一路向周府行去。
没走多久,马夫就调转马头,石霞问了才知,前方有路障,只能绕道而行。
马车行进一处窄巷,忽然又停了。探出头看去,只见前方大小不一的干柴散了一地,挡了路。
窄巷不好掉头,石霞与马夫一同下去清理
突然,一个黑衣人快速钻进马车里,不待她张口呼救,一块布便捂了上来,她立刻失去知觉。
待她醒来,只觉燥热难安,忍不住想去扯衣领,她浑身都热,喉咙里忍不住地发出呻吟。
当既脸红心跳,她这是怎么了?
她扫视着这间陌生屋子,方桌上点着一盏香炉,升起袅袅香烟。
顿感大事不妙,咬上舌尖,嘴里的血腥气,让她昏沉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
强撑起身子,挪步到雕花木门前,透过门缝见门外有人值守。
回身走到窗口,窗下是临河的巷道。轻手轻脚地打开窗,看了眼身后,纵身跳下去,恢复好的左腿,被摔得生疼,上方传来动静。
窗子再次被打开,两名男子探出身子,她转身就向巷子出口跑去。
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她拼劲全力撒开腿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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