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烨符存的现代都市小说《结局+番外大唐:我无敌,你们随意李烨符存》,由网络作家“理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紧密排列的陌刀撞来。“锃!”雪亮的四尺长刃划过惨叫伴随着肢体断裂声响起一片,别说是没有带甲的步卒,就算是甲士,也难当一击。顷刻间,血流成河而前方的巢军步卒的惨状,又让后方部众胆寒,不敢轻易上前,可后面的步卒依旧还在往上涌,两相拥挤之下,让巢军队列更加混乱。甚至直接丧失了指挥,宛如上千只无头苍蝇,在塬上打转“进!”李业带头高呼,符存审、杨师厚以下,各级军官纷纷带着甲士,举起长刃,列为密集的,寒光凛凛的刀阵,迈步向前!三百陌刀甲士,就这样,一边挥砍,一边前进,不断把混乱丧失指挥的巢军从塬上挤下去。而此时地理优势也就凸显出来了西北地区,有不少这种地形,称为“塬”也就是被河流分割的崎岖山地上,有一块或大或小的平地...
《结局+番外大唐:我无敌,你们随意李烨符存》精彩片段
“砰!”
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紧密排列的陌刀撞来。
“锃!”
雪亮的四尺长刃划过
惨叫伴随着肢体断裂声响起一片,别说是没有带甲的步卒,就算是甲士,也难当一击。
顷刻间,血流成河
而前方的巢军步卒的惨状,又让后方部众胆寒,不敢轻易上前,可后面的步卒依旧还在往上涌,两相拥挤之下,让巢军队列更加混乱。
甚至直接丧失了指挥,宛如上千只无头苍蝇,在塬上打转
“进!”
李业带头高呼,符存审、杨师厚以下,各级军官纷纷带着甲士,举起长刃,列为密集的,寒光凛凛的刀阵,迈步向前!
三百陌刀甲士,就这样,一边挥砍,一边前进,不断把混乱丧失指挥的巢军从塬上挤下去。
而此时地理优势也就凸显出来了
西北地区,有不少这种地形,称为“塬”
也就是被河流分割的崎岖山地上,有一块或大或小的平地。
塬上十分平坦,可以耕种居住,但上下塬却相当麻烦,故而“秦腔”之所以如此特别,就是基于特殊地形下,大家隔着不同塬地,相互交流的需要。
而正是因为如此,龙尾坡上,塬地本就不大,五千唐军甲士排列,就已经占据大部分空间。
巢军就算攻上来,也没法聚集大量士卒,只能靠“添油战术”,几千几千的往上面填。
如李业这一面,纵使巢军十倍于唐军,可每次也就只需面对一千左右敌人而已。
而以巢军的训练和士气程度,受到一到两成伤亡,就会被迫溃散。
于是乎,整个战斗过程就变得有趣起来,冲到塬上的巢军不断被击溃,往后逃窜,引发混乱,然后又被巢军集群挤了回来。
如此反复,李业三百甲士,陌刀阵不断往塬外逼近。
把越来越多的巢军往后逼退,只是留下一地血痕,无数尸首。
“禁军何在?”
坡下,尚让见状,自然是坐不住的,立即下令,让军中精锐上前破阵。
巢军转战大半个中国,还是积累了一些真正家底精锐的。
即以黄巢冤句旧部,以及王仙芝的濮阳残部为核心,加以缴获装备武装起来的核心力量,在黄巢进入长安后,就把他们改编为禁军,人数大概在三到五万之间。
尚让此番西征,就带了一万多
编为四营,拱卫中军
按理说,他轻易是不愿动用这些老弟兄的,毕竟外围军士,无论损失多少,想召回来并不困难。
可这些具备战斗经验的老兵,却是真的越打越少。
但现在这状况,尚让也逐渐察觉不对味起来
唐军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恰恰相反,剩下的唐军,俱是披甲精锐(他认为凤翔镇除郑畋本部外其他兵马已经溃逃)
其实塬顶指挥的宋文通,和李业等人,也一直在盯着下方,尚让中军的反应。
直到看见巢军的精锐甲士开始动作
这下才松一口气
他们这支衙军精锐在此诱敌,最关键的就是巢军老卒精锐,只要把这支巢军核心调出来,接下来唐弘夫、程宗楚的袭击,才会足够顺利。
当然,这也意味着塬顶唐军的压力,将前所未有的增大
能否顶过这一波,直接决定了战役胜败
李业只觉身上的甲胄已经变得沉重,气喘吁吁,手里长刃陌刀上,殷红血液沿着握柄不断流下。
李业赐人均绢一匹,钱一贯,并许诺战后另有加倍赏赐
然后李振的回报就到了
“巢贼士气已骄,此战可行!”
李振正色对李业道
但军中其他将领,还是有些疑虑恐惧,毕竟对方兵力是我军两倍以上也就罢了,自己这边三千五百人,还是没几日前才东拼西凑起来的。
可李业,已经下定了决心。
中和元年,二月二十六
李业校兵于咸阳城南,三千五百军士,其中包括二百骑兵、一百陌刀手,五百弩手,当然,还有临时从咸阳强征的一千五百民夫。在李业一一发放赏赐后,士气暂时大振。
随后,效节军挥师南下
一面刚让咸阳城中妇女赶制出来的,赤红色镶白军旗,迎风猎猎
次日,黄揆抵达咸阳桥南
八千巢军主力,外加两千多民夫,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李业还没等对方展开架势
竟是直接带着全部军力,主动度过咸阳桥!
黄揆一开始,还没拿准对方的意图,以为李业是想投降。
毕竟占据着咸阳桥这个险要关隘,又在兵力上处于劣势,理当龟缩城防,以求持久才是,怎么会主动渡河来攻?
于是乎,黄揆派出了使者,前往对面“受降”,要求李业三千多人丢掉盔甲和兵器,并率全军队正以上将佐为质。
可两名亲信刚刚策马来到对面阵中
就听得一阵喧哗,才报出姓名来意,李业勒马一言未发,身旁符存审直接带着赵密等几个亲卫军官,冲上去就是乱刀。
可怜二人还未来得及辩解,就已然亡命,斩下头颅
李业淡淡吩咐
“用旗杆挑起,在巢贼阵前炫耀!”
言罢符存审领一百骑兵,就这样带着两根两丈高的旗杆,挑着血淋淋还未干涸的人头,在巢军阵前掠过。
黄揆哪里还不知发生何事?
耸然大怒,都懒得骂人,直接命敲响军鼓,进兵征讨!
而此时的李业,依旧没有出击
继续吩咐杨师厚道
“带着民夫和一百刀牌手把事情做了。”
杨师厚显然事前受了吩咐,一百多亲信老卒和许多民夫早就在阵后等着了
紧接着,待巢军已经开始行动,黑压压过万人,朝着咸阳桥南的唐军军阵涌来,许多士卒已经有所恐惧。
可此时,突然有人言语窃窃
只见军阵后方,不过一里,那原本横跨数百步,沟通渭河的咸阳桥
烟雾滚滚!
李业策马在中军之前,打马大呼道
“咸阳桥已焚,尔等已经无处可归!”
“我军刚才斩了巢贼使者,贼酋黄揆有令,要杀光唐军!”
这话也不只是恐吓,事实上,黄巢第二次反攻长安,是带有许多报复之意,这不仅体现在对长安士民,以“勾连伪唐”的罪名,大肆抢掠株连,也体现在,对于唐军溃卒,大都赶尽杀绝。
否则以晚唐军士的心性,要真能平安无事的投降,他们会从长安逃到这?
“击鼓!迎战!”
李业勒马立身,拔刀高呼
“通通通......”
李业把咸阳县能搜集到的,全部牛皮大鼓都推到了这里,一同击响
整个渭河以南,都依稀可闻,声势甚至一时盖过对面的上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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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师厚!”
“末将在!”
临阵军前,李业也不称呼兄弟了,直接命道
“领霍兴都全部军士,在阵后督战!”
“诺!”
“符存审”
“末将在!”
“领全部骑兵,居阵左翼!”
“诺!”
......
李业只觉的自己浑身血液都在飞速翻滚流动,自己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浑身明光铁甲的符存审,一手勒马,一手持槊,亲率十员甲骑,来到李业面前。
翻身下马,拱手而报
“禀报军使,已将乱兵包围,请下军令!”
符存审本来嗓门就大,一时间全军哗然
闹事军士当中,有不少入伍多年的老兵油子,也不是第一天搞闹饷、兵变之事了。
但如此之硬的将领,还是第一次遇见。
“点清多少人了吗?”
李业转头问身侧,一直作为自己护卫的赵密
其人个子高,看得清楚
“拢共一百八十九,哦,一百八十八人。”
“好!”
李业应声,随即向着沉默中的众人道
“供出队副以上军官,可以免死!”
众人顿时哄闹,并无反应
李业指向之前带头哄笑的另一人
随即强弩数发,一声惨叫,当场殒命
“供出队副以上军官,可以免死!”
“否则,我每喊一声,便杀一人!”
“不过一百八十八,不对,一百八十七人而已,一炷香的功夫,诸位看着办吧。”
此言下去不到三息,又是一发弩箭,随而惨叫哀嚎声响起。
“一百八十六!”
“一百八十五!”
有人想拔刀相抗,但还没等动身,就已经被冲上来的陌刀手左右两刀结果,殷红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有人想孤注一掷,刺杀李业,但隔着十几步距离,对方还没上两步,就已经被杨师厚持弓射杀。
李业才数到一百八十二,参与和带动闹事的队副以上军官,除了死了的,剩下七人,全部被供出。
杨师厚亲自带着甲士横刀,上前按住,一一斩首
求饶声、咒骂声,响彻营帐
李业就这样一手持弓,一手按刀,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那年未及冠的青春面孔,本来是军中许多老兵痞们打趣的对象,现在却全然变成了阎罗王般存在。
众多士卒围观,言语不断
至此,闹事一百八十九人,斩首七人,射杀八人,另有八人因反抗被杀。
剩下一百六十多人,各个默然无声,汗流浃背
有的人直接坚持不住,瘫跪在地
这感觉,简直比战场搏杀还让人恐惧
毕竟在战场上,你还有搏命的机会,打不赢还能溃逃
而现在,只能如待宰家禽一般,任人砍杀!
事实上,一般情况,一百八十人的队伍在战场上,阵亡超过二十,也达到崩溃边缘了。
“火长出列!”
沉默良久的李业又忽然出声
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马上反应
闹事士兵立马离自家火长远远的,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而十多名火长,也全然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是痛哭流涕,哀嚎求饶。
好在李业言道
“所有火长,一律废为士卒!”
“闹事军士,鞭二十,拆分均入赵岳、秦彦、李弘义、孙胜、杨师厚、符存审诸队。”
这些都是李业还是十将时的老弟兄,也是今日平乱这几百人的主力。
这就是为什么李业一直专注于建设自己嫡系力量的原因
有了嫡系,才能镇得住这些藩镇武夫。
“把这二十多颗头颅枭首之后,悬于营门,以作警戒!”
这话说完,剩下侥幸存活的军士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李业再次从中军大帐前望去
所有将士,无论是全副武装前来平乱的,还是正在被解除武装的,以及围观的。
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其他东西
过去,那只是尊敬
现在,还有畏惧!
解决完军中乱局后,李业并没有闲下来
作为一个后世灵魂,他知道,郑畋大军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可眼前,越来越多的披甲巢军,正在不断涌来
他抬头望了一眼阳光
最后半个时辰......
“砰!”
当巢军精锐上阵以后,唐军的伤亡开始迅速扩大。
只以承担压力最大的陌刀手而言,巢军的陌刀阵以及弩手也已经摸了上来,原本一边倒的压制,瞬间变成了硬碰硬的格杀。
刺啦!
李业身侧不远,一名刚刚举起陌刀的甲士,被飞来弩箭正中面门,铜制护面当即变形穿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然扑地。
三十步内,强弩几乎无甲可挡,这也是自古以来,朝廷不禁弓箭,却大都严禁强弩的原因。
之前鏖战近一个时辰,李业部三百甲士都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只是巢军老卒上来半个时辰后,就死伤数十。
主要都是弩箭和同样披甲的陌刀手造成的
对面同样是一排排闪烁冷冽的长刃,遥遥相对
两个紧密的钢铁集群撞在一起
顷刻间连火花都闪烁出来
锃!
李业费力将眼前一柄四尺陌刀格挡开来,自己刃上都已经蹦出无数裂痕
有些喘气的透过铜制护面,死死盯着面前对手
就在刚刚,他终于遇到一个难缠的
一名身着全套札甲,同样头戴兜鍪护面,手持陌刀的甲士,看起来和唐军差距不大。
只是兜鍪之上,那迎风飘荡的黄色头巾,宣告了他的身份。
大概是一位巢军当中小将
李业自重生以来,对自己的身体和战斗能力还是很自信的,身边人里,近战搏斗也就是比符存审稍差。
无论是对党项,还是巢军,都很少有能势均力敌战一场的
直到眼前这位巢军小将
李业活动了下右手震得发疼的虎口,隐隐觉得,其人论勇力而言,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乒乒......
甲士和陌刀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到了唐代,精锐士卒均是披甲,故而两军阵战,喜用破甲武器,但凡战死,都很少能见全尸。
厮杀进入白热化,许多将士陌刀折断,干脆直接抽出腰间横刀、短锤,继续格杀搏斗。
有的失了兵器,打红了眼,干脆抱着对方一同滚下山坡。
在长长塬地上,扬起无数烟尘
“破!”
那巢军小将大喝一声,竟是弃了陌刀,抽出配的战锤,忽然向李业头上砸来。
破风声就在李业面前响起
他重生后,虽然勇力不俗,可战斗经验毕竟有所不足,连近战格斗的本事,都是跟符存审学的。
嘡!
“二哥勿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枪从李业身旁伸出,竟是把那战锤死死格住,回头看,正是杨师厚。
这三百陌刀甲士主要是李业和符存审统领,而杨师厚则带着两百多步槊手于后压阵。
他刚才见李业这边,局势急转直下,就连忙带着几十号精锐枪矛手前来支援。
支援而来的枪矛手,很快填补了陌刀阵露出的空缺,原本动摇的阵列再一次稳定下来。
听到这边动静,原本正在鏖战的符存审也提刀过来
三兄弟不讲武德,夹击人家一人,只是几合之间,那小将就彻底落败下来,好在其旁也赶来部下救援才得以脱身。
只是从称呼上可闻,那部下和他竟也是两兄弟。
李业这边尚且如此,其他各阵更是危急,许多处已经由于伤亡过大,发生溃散。
但郑畋立马授命宋文通,并派自己亲信,三百骑兵,带着自己的龙雀刀,巡游各阵后方,凡脱队二十步者,立斩无赦!
王贺似乎早有准备,直接指着帐中人分派道
“何三、李弘义,你们两队跟着李副将去。”
这两队都是都中新招才半年,战斗力和装备最差,且不满员的队。
加起来都不到九十人
李业看了忽然被点到,霎时面白的二人一眼,冷笑道
“都尉,这未免太敷衍了吧,此番聚兵,乃是节帅到任以来第一次动兵,必然亲自检阅,若是让他看到,我们德静都尚未满员......”
王贺是知道这小子在牙兵干过,和帅衙那边有关系,否则怎么会分派到这里掺沙子?若其当面打小报告,恐怕还真的未必不会给诸葛爽借口,干预德静都人事。
压着火气,问李业道
“那李副将以为如何?”
“末将素闻王豫治军有方,素来为德静都内之冠,请调之!”
王豫是王贺的族弟,所部一直是王贺最亲信倚仗的人马,王贺哪里愿意拿给李业去送死?
“你!”
王贺一时气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陈丰见状连忙帮腔
“李副将此言差矣,我德静位置险要,也需要精锐兵马留下镇守,若是把精锐尽数调出,德静安危怎么办?”
李业当即反唇相讥
“能者多劳嘛,不若陈副将带着王豫这精锐北上,我留下守城?”
最终,李业抗辩良久王贺只得答应把李弘义部补充满编,再加上隶属于陈丰的秦彦一队,调给他。最终王贺还是不可能砸出自己的本钱,反倒是一旁落井下石的陈丰遭了殃,秦彦部虽不算他手中亲信,只是勉强算老卒队。
次日,李业就开始清点人手,自己亲兵队,和符、杨二部,含军官合计一百五十六人,其中亲兵队、符队,都是以从牙兵带来的十个老卒为基干,组成的精锐,在李业的努力下,武器装备都不错,全员有甲。杨队虽然训练稍差,但装备也与两队看齐。
新属两队,秦彦部训练、武备都属中流水准,和杨师厚队相当,唯有李弘义部,虽然满编,但武器缺额,主要是甲胄缺乏,且训练不足,战力最次。
两队共一百零五人,整部合计两百六十人,有战马二十二匹,驮马、骡驴二十八匹。
还有七日便要开拔,前往契吴山和各军汇合
在此期间,李业忙于各种准备
他给士卒放了三天假,家人在本地的可以回去探视
然后又找军中有经验老卒请教,关于在北面草原行军作战所需注意的事宜。
士卒们闲暇之时,几个主要军官却不得松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业也不再顾及王贺的想法,把以前攒的私货都拿了出来,甲胄、弓弩什么的,给弟兄们武装上。
对于新属两队,立即进行人事调整,断没有吃进肚子的肉再吐出去。
其实新属将士也没太多意见,因为李业在德静待了几月,军中最大的名声便是从不克扣财帛赏赐,慷慨大方。
这一点,王贺、陈丰都做不到。
唐末军队,除了如神策军那种直属朝廷的,地方藩镇军队很少吃空饷。这倒不是说军阀头子们不贪,而是因为在这三天一打、五天一战的年头,大家都知道,兵马才是存身根本,所以宁愿多盘剥百姓。
但克扣赏赐、抚恤,却是时常有的事情,尤其是非战时,和一些战争频率稍低的藩镇,克扣钱帛几成常例。只是到了战时,才会给士卒们临时发赏赐作为激励,称为“开拔费”。
王贺、陈丰平时也是如此,而且上行下效,所部下面队正、火长们,自然也要有所分润。
而李业从不克扣,且也严格监督手下,赏赐抚恤都是几个军官亲自发放,士卒早有耳闻。
除了这些,李业每天都会找上城中仓吏,要武器,要东西
步槊、长矛、横刀、盾牌、弓弦、箭矢,有啥要啥
至于和王贺之间,反正也已经快翻了脸,要让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草吧。
党项部落,并不是单纯的游牧民族,他们属于农耕和游牧混合,所以在军队结构上,与以骑兵为主的契丹、回鹘不同,步骑皆有,甚至以步为主。
面对这种步骑混杂,而装备简陋的敌人,李业也总结出不少经验
最好用的武器,还是陌刀,党项人甲胄缺乏,陌刀阵的威力更能体现出来。
但陌刀在边镇也属于比较昂贵的武器,主要是长刃打造要比步槊难。原先李业三队中仅有十具,新属的秦彦部带来五柄,又从仓吏那边讨来五柄。
李业将之统一编为一个小队,由符存审率领
至此,全军二百六十人,记有骑士二十二,陌刀手二十,弓弩手六十,步槊八十,刀牌手七十,以及旗鼓数人。
探亲假后,李业立即召集全军,合并训练。
唐末军队不同于其他乱世,各地藩镇也许军纪败坏,却很少有乌合之众,也许是基于大唐近三百年的军事遗产,残唐五代的军阀们,装备水平很高,披甲率极其夸张,战兵几乎人人有甲,而且由于士兵大都是脱产职业军人,训练程度也极佳。
所以这时候的藩镇,从来没有如明末那种动辄几十万大军的架势,有两三万战兵,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强藩了。当年郭子仪率军抵御安史叛军,大战于香积寺,双方合计二十多万,就称得上倾天下精兵于一役。
这是古典军国主义时代最后的余晖
而且不仅是藩镇,就连周边的其他民族势力,如契丹、党项、南诏、吐蕃,在受到大唐技术和军事文明的传染后,也都绝非好惹的。
李业这两百六十人,几乎全部披甲,只是铁甲不多,仅有二十多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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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元年,四月初三
李业亲自带队,抵达契吴山下大营
先后两日间,来自夏州、银州的其他夏绥镇唐军也相继抵达。
长槊如林,甲胄耀日
合计三千大唐军士,以及两千归附党项蕃卒。
李业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规模的军队集结
即使到了晚唐,藩镇唐军的武力优势依旧是极其强大的,只是这种强大,更多用在内部厮杀。
夏绥不算大镇,人口远不如河南、河东、河北藩镇,能养的军士也比较有限,全镇也就八千左右,还分散在各州。
而此番出兵,只动用了不到一半
当然,这区区三千甲士,战斗力上来说,要比党项步骑强多了。
各支来源不同的部队,在契吴山大营附近分开屯驻。
这是诸葛爽到任第一次出兵,自然是要亲自出面的
节帅仪仗非常宏大,前有大旗,后有幕僚、马队,左右虞候、押衙,鼓角、旌节,作为这个时代最高级的武将层次,势头完全不下于个列土封疆的土皇帝。
两侧三千甲士,按照来源,列为八个方阵,接受检阅,诸葛爽执剑站在马车上,缓缓从诸军身前驶过。
每经一阵,都有“必胜”呼声传来
一时旗帜摇动,兵甲作响
站在队伍中的李业身临其境看着这一幕
只觉得
“大丈夫当如是!”
当然,将士们怎么配合,可不只是看在节度使的威风上,作战开拔,按照常例是要有开拔赏赐的。你说没有怎么办?知道什么叫兵变吗?
诸葛爽也是老行伍,自然不会怠慢,大手一挥,每名士卒赏绢三匹,钱一贯。其余军官,另有加赏,士气顿时高昂。
全军齐呼“必胜”,声势顿时大涨到极点
一侧的符存审见状,亦是感叹,热血沸腾
“什么时候也能做个节度使,有此威风!”
秦彦倒是笑道
“咱们才是个队正,想当节度使?这大唐满打满算,也就几十号吧,这辈子能混到十将就算无憾啦。”
对于这一幕,倒是能看出李业部下不同心性。
符存审是有壮志豪情的,当初一同逃难路上,他就对两兄弟豪爽言,自己此生之志,当建节太尉,提十万军,荡平天下。
而后来加入的赵岳、赵密兄弟,都没什么文化,属于忠厚木讷的武夫,孙胜已经三十多岁,早不复年轻血气,更多是老卒的稳重。
新属的秦彦,倒是没这些雄心壮志,是典型日子人。
倒是李弘义性格和杨师厚类似,都属于那种胸中有沟壑,但不喜欢表现出来的,只是论本事,比起杨师厚还是差远了。
看着全军欢呼的一幕,李业心中却是喟然
这就是残唐五代军队的最大弊病,完全脱产职业士兵的确能打,但无恒产者无恒心,他们对于什么国家、政权都毫无依附感,类似于后世的雇佣兵,为了钱可以卖命,但反过来,为了更多的钱,未必不会倒戈相向。
而且军纪败坏,凌掠百姓,将领们为了收买军心,还刻意纵容。
当乱世降临,武夫们意识到手中刀原来这么管用,社会再无秩序可言,以下犯上,以臣弑君,奸淫掳掠、吃人屠城都毫无道德压力。
藩镇军阀们为了生存,只能无底线盘剥百姓,供养军士,以免在战争中失利,整个社会都完全围绕着自相残杀的战争机器运行。
受苦受难的,只有老百姓,天下大乱,率兽食人。
这种局面,一直要持续到百年后的北宋,才有改观,可那样的解决方法,代价也极为沉重,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内患虽平,却又养大了外敌。
李业看着在众人欢呼声中,移动的节帅日月旌旗,心中涌现的野心之余,也在默默自语。
近两百年血雨腥风的乱世(从安史算起的话),以及此后导致民族文化的剧变(从汉唐的自信开放,到宋代以后的谨慎保守)
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在追逐个人野心和自保之外,同时不也是要改变这样的命运吗?
这世界上最让人陶醉的,莫过于个人功业成败,和民族命运兴衰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那就用手中刀,杀出个朗朗乾坤,再造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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