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走出周氏的前一刻，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我瞳孔骤缩。
追出去时却没了人影。
周庭羽问我看见了谁，我看着逐渐黑下的天幕闭口不言。
三月初五。
是我姐姐的忌日。
我趁着夜幕降临前，驱车去了墓地。
墓地寂静无人，那里跪坐着一个人影：
“棠棠，我来看你了，我没有照顾好小笙，她现在很恨我。”
墓地的风吹来一阵低声呜咽。
他的声音艰涩，却充斥着一丝诡异的温情：
“你再等我两年，我安排好一切就去找你。”
“但你应该是去了天堂，我会带着伤害过你的人下地狱。”
“我只想远远看你一眼就好。”
“棠棠，顾明珠的孩子不是我的，但我确实碰了她。”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竟然一次也没有来我梦里看我。”
墓地里呜呜咽咽，那个男人竟然哭了。
而我，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迷雾。
那是陆淮。
他低低的哭着，颠三倒四地诉说思念和绝望，最后哭着哭着竟笑了。
笑这个世界，竟还有尊卑贵贱之分。
笑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却只余悲伤。
我等了好久，久到陆淮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
一动不动，活像一滩烂泥。
“陆淮。”
我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
“合作。”
12
顾氏是个庞然大物，根基深厚。
但是没关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日日年年，总能将它蚕食殆尽。
陆淮起初不同意我掺和进来，但我笑着说，我已经无法抽身。
要么合作，要么看着我万劫不复。
陆淮最终还是妥协，沉寂的眉眼满是愧疚无措：
“我原本……是不想你掺和进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