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饶闻人凛的现代都市小说《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瓜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是作者“瓜蛋”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姜月饶闻人凛,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蛇蝎美人为权势算计男主步步沉沦。】姜月饶心狠手辣,是注定要登上后位的女子与天子的第一面是在宫宴,她是侍郎最宠爱的侧夫人,被宫妃当众刁难后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求饶,绚丽宫灯下她凄楚动人,难掩绝色与天子的第二面是在府中书房,她受夫人陷害慌乱闯入求救,洁白圆润的香肩半露,娇媚而不自知与天子的第三面是在寺中湖畔,她“意外”冲撞了陛下,便提议雕桃赔罪,汁水丰沛的桃汁滴在桌上,砸进天子心间当晚,天子便“无意”窥见她沐浴她“以为”是夫君,只连声叫着“大人”,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天子受不了她叫着旁人名讳,这...
《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姜月饶正捧着一本书在看,从前在青楼时老鸨要求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但在书籍上却并非下多少功夫。
自入了霍府后,她便开始潜心看书,什么书都会看看,什么都会研究研究。
姜月饶注意到有人来的脚步声后,便不动声色的将认真看书的神色,换成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午后灿烂阳光下,容色似仙的女子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她手中捧着一本书籍,脸上的神色却带着些许恍惚,不知飘去了哪里。
金色的日光透过繁杂的葡萄架洒在她周身,为她镀上一层纯洁而高贵的金光。
看着这般高洁似月的女子,霍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愧疚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上前轻声开口:“月儿。”
神游的姜月饶似被惊醒,随即便有些惊喜的看向霍言的方向,下一刻她的眼底蓄起泪水,瞧着可怜极了。
“大人……”她语气中带着控诉与哀愁,仿佛有数不尽的忧愁。
霍言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连声疼惜的询问:“月儿,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快同为夫说说。”
姜月饶吸了吸鼻子,眼底含着的泪水始终没落下,她带着哭腔道:“大人可还心疼月儿?”
“心疼心疼,为夫怎会不心疼你?”霍言说着就想要伸手去搂那垂泪女子,却被对方狠狠拍开他抬起的手。
‘啪’的一声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子内,霍言搓了搓被拍得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生气吃醋才代表在意,这样的大美人儿为他伤神,他开心都还来不及呢,这回的确是他太过火。
他将怀中的玉镯拿出递到姜月饶眼前,讨好般的开口:“月儿 ,为夫特意给你买了镯子赔罪,下回为夫定不再去那种地方,是为夫错了。”
姜月饶看着那只晶莹剔透的镯子,用料上乘倒是个好东西。
但她并未接那玉镯,任凭眼中晶莹的泪水在此刻滑落,一滴滴的砸在衣裳上晕成朵朵小花。
“才不要你的东西,你日日在外头鬼混,却留妾身一人在府中苦闷 ,如此实在不公平,”姜月饶的语气带着少有的蛮横,与平日的体贴与温柔格外不同。
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霍言哪里能够受得住,立即连声询问:“那月儿想要什么?只要是为夫能给的,便都给月儿!”
姜月饶闻言,她眨了眨被泪水洗过的双眼,随即有些苦恼的开口:“在这府中妾身什么都不缺,却也无聊死了,大人不在家时妾身想要出府都不成,不如大人便给了妾身出府权?”
说罢,她便看向霍言,那双澄澈而纯粹的眸中满是期盼。
“不成不成,月儿如此美丽,怎能不在为夫的陪伴下出府?若是叫那些色胚流氓盯上,那可如何是好?”霍言也不是傻子,怎会让人出去招摇。
眼前的佳人闻言,又要忍不住的落泪,他赶紧开口:“不如月儿在府中管理管理事务,那王氏上回欺负了你,眼下由你来管家,既可让你找个事做,也可给她长个教训,月儿觉得如何?”
姜月饶眼神闪了闪,最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也收下了霍言给她赔罪的玉镯,外加八百两银票。
霍言没能待多久,宫里便来人将他叫进了宫。
临走前,他十分依依不舍,拉着姜月饶的手轻声说道:“好月儿,等为夫回来再陪你,可好?”
“妾身就在这院子里,大人尽可放心,”达到目的过后,姜月饶也恢复成从前的温柔体贴的模样。
霍言匆匆离开了。"
问出这句话后,他便重新整了整坐姿,只觉对方实在娇弱是碰也碰不得。
姜月饶雕桃的动作一顿,随即轻声应下。
而后她又似觉得不妥,柔声说道:“婆子们干惯了重活儿,想来并非有意,臣妇回去擦些药膏便好。”
“你倒是好心,”闻人凛的语气有些讽刺,眼神却盯着女子手下逐渐成型的桃雕。
白色的桃肉被雕成娇艳而美丽的花朵,桃汁在盘中落了一层,还有几滴滴在石桌上,女子的身上也弄上了些,仿佛她的身上也被染上了桃汁的滋味。
倒是生出几分别的意味来。
姜月饶好似没感受到男人别人深意的目光,她将最后一片花瓣雕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随即脸上便扬起一抹 纯粹而欣喜的笑来。
那青葱似的嫩指将桃雕小心捧起,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说道:“还请陛下品尝。”
闻人凛的视线在女子那双手上停留,这双沾着桃汁的细嫩双手,瞧着比精心雕琢的桃雕还要精致。
周遭的空气很静,姜月饶等不到男人的发话 ,她只能一直维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
就在她手臂酸楚开始忍不住轻颤时,她感到手心一轻,桃雕被男人拿了起来,随即她那沾了桃汁的小臂,被一只火热大掌给紧紧捏住了。
姜月饶的心乱了半拍,她用惊讶又略带惶恐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男人。
对方俊美无铸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掌心火热,就这般捏着她细嫩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随即便松了手。
“姜侧夫人身娇体弱 ,”男人沉沉声线响起。
姜月饶只觉被对方捏过的手臂残留着烫人的温度,她双颊不自觉泛起一抹绯红,似那天边霞光般耀眼。
她轻声道:“多谢陛下关心。”
闻人凛不再说话,转而看起手中这只汁水丰沛的桃雕,经她手雕琢,上头除了桃香,似乎也沾染些许女儿香。
“桃肉娇嫩,很快便会失彩,还请陛下快些品尝,”姜月饶轻柔声线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闻人凛将手中桃雕放回碟中亲自动手切下一小块后,这才放入口中,桃肉香浓可口,沾染着异香,属上上品。
他盯着面前妖娆婀娜的女子,缓缓评价:“汁水丰沛,果肉饱满,朕甚是喜爱。”
姜月饶欣喜:“臣妇多谢陛下赞赏。”
闻人凛又接连吃下几片,而后才又开口:“朕听闻你前些日子送了套茶具入宫?”
“是,上回在宫宴臣妇惹了灵妃娘娘不快,回府后便挑选了茶具赠予灵妃娘娘想要赔罪,”姜月饶说这话时,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说完,她又似好奇道:“也不知灵妃娘娘可否消些气?”
这副模样像是不知茶具被砸了般。
后宅女子不知宫闱之事也属正常,闻人凛并未多想,他淡然说道:“灵妃收到茶具后便将那茶具给砸了。”
姜月饶的神色有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即便是无奈与些许的受伤,并无半点儿气愤与怨恨。
她语气低低的,长长的眼睫也垂了下去,带着些许失落:“许是灵妃娘娘的气还未消。”
这般单纯直白的模样,引得闻人凛忍不住侧目询问:“她砸了你送的东西,你不生气?”"
霍言恨不得将人搂进怀中好生安抚,但奈何情况不允许。
他点头,神色间怜惜极了:“月儿你快快去歇着,待会儿为夫便去看你。”
后半句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他还是记得这屋内有旁人在的。
姜月饶抿唇一笑,那娇媚眼神状似不经意般朝上座勾了勾,勾得人心痒难耐。
她垂首行礼后婀娜退出。
危险而深幽的视线始终粘在她身上,直至她离开……
姜月饶退出书房后,脸上的娇媚与柔弱便尽数收了起来,眼神也转为冷厉,她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带上奴仆便朝着王氏的院子走去。
王氏结实吃了个霍言的窝心脚后,又是被婆子直接给抬下去的,她眼下已然爬不起来,正瘫倒在床上。
婆子奴仆都围在床周,七嘴八舌的说着谁去请大夫,整个院子都乱了起来。
主母被踹可不是小事,保不准便成了她下堂的由头,王氏也不敢赌,最终咬着牙将此事压了下来,自己忍耐着那窝心的疼。
姜月饶莲步轻移的走进王氏的院子,在走进她的屋子,随意抓起床边的一个婆子便甩了对方两个巴掌。
那婆子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 她,却是敢怒不敢言。
王氏方才被霍言踹,使整个屋内的下人都战战兢兢,根本不敢与姜月饶叫嚣。
姜月饶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她看着床上的王氏柔声说道:“妾身是来寻兰儿的,还请夫人放人。”
床上的王氏面色苍白,将自己的手放在心窝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看来霍言的那一脚踹得并不轻。
“你这个贱、人,”王氏的眼神恶狠狠的,外强中干。
姜月饶耸耸肩,她笑吟吟道:“既夫人不放,那妾身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说罢,她朝自己带来的奴仆挥了挥手。
那些奴仆立即开始搜查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王氏的屋子。
王氏身旁的贴身婆子忍不住大声喝止:“你放肆!这可是夫人的寝屋,你怎可说搜就搜,简直是无法无天!”
迎接她的是姜月饶的一耳光,她脸上依旧是挂着柔笑,周身没有半点儿锋芒,却又无端端叫人害怕。
姜月饶并未看被她打过的婆子,而是直接看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王氏,她语气轻柔,声线宛若黄鹂:“妾身还请夫人通融,妾身只想证明自己没拿人参,还请夫人垂怜。”
这话说得娇弱,但她带来的人翻找起东西可是毫不留情。
‘哗啦’一声,是茶具‘不小心’被摔碎的声音。
‘咣当’一声,是花盆‘不小心’倒地的声音。
王氏被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今日的姜月饶可谓是锋芒毕露,原本蛰伏时假扮的柔弱尽数褪去,只剩狠辣与冰冷。
就当姜月饶抬抬手将木桌给掀翻时,躺在床上的王氏终于开了口:
“你的人,在柴房,人参在妆匣中……”
这句话仿佛是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说完后连眼底的光都熄了,瞧着着实可怜,却并无美感。
姜月饶状似惊讶,继而娇弱行礼:“原是这般,是妾身鲁莽了。”
片刻后。
那妖娆的身影带着兰儿离开了王氏的院子。
兰儿的双颊都有些红肿,是被王氏的人打的,她手中捧着装着人参的匣子,看向姜月饶的眼底亮晶晶的,里头满是倾慕。
她家侧夫人简直是太厉害了!
*
接下来的日子王氏那边都十分安静。
但姜月饶却有些苦恼,闻人凛那次过后便没再来过霍府,只是霍言依旧忙碌,忙到她已好几日都没见到人了。
她确定那回引诱到位了,至于对方为何没有行动,她并不能知晓,她只知两人若是再不见面,先前做的一切便会付诸东流,再见便只能重头来过。
然而她并未苦恼太久,很快她便得知当今圣上会秘密前往洪峰寺上香的消息,并且此次上香霍言也会带着她。
姜月饶得知后心跳得飞快,她隐约能够察觉到,是那人按耐不住了。是她先前做的努力起了作用。
别看两人才见两回,时间也并不长,但这区区两回的见面,可耗了她许多心神,一颦一笑都是精心准备过的。
“侧夫人您跟去也好,您与大人与许久不曾亲近过了,只是佛门圣地大人与您也是分开来睡,但能够相处相处便也是好的,”兰儿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感慨着。
上回兰儿被姜月饶从王氏院中救回后,她便开始对姜月饶死心塌地,姜月饶有些莫名,却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她看着兰儿收拾衣裳的动作,吩咐道:“放两件新做的寝衣进去,夜里一个人待在屋内,倒也不必那般讲究。”
前不久她便差人定做了多件寝衣,皆是清凉无比,在这夏日穿既凉爽又惑人。
兰儿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面色一红,却也依言从柜子里取出一红一蓝两件轻薄寝衣放进包袱中。
侧夫人做的寝衣格外羞人,不过只是自个儿在屋内穿倒并无什么。
***
日子很快便来到临出发当日。
姜月饶一袭淡紫色襦裙,她头上戴着白纱帷帽,那层叠的白纱垂至脚踝,挡住了她婀娜的身姿以及周身芳华,只能窥见其单薄身影。
霍言满脸兴奋,牵着她的手将她扶上马车,随后自己也才上去。
“月儿,此次出行仅有陛下身旁几个亲近朝臣,为夫这是被重用了啊!”霍言憔悴的脸上带着激动。
不枉费他熬了这么些天的大夜,虽累却能够取得天子重用,并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上回陛下从霍府离开后,便对他更为关注了。
时不时便会询问他府中近况,这般似好友间的对话,可是旁的朝臣求也求不来的。
霍言自觉前途一片光明,忍不住又取下姜月饶戴在头上的帷幔。
他看着面前女子夺目而惊艳的相貌,忍不住的轻叹一声,随后便在对方娇嫩额头落下一吻。
霍言郑重承诺:“月儿,待为夫高升,便将你捧上正夫人之位,让你做为夫真正的夫人,叫天下人都羡慕你。”
霍言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一行人尽数离开,就连看门的侍卫也都跟着走了。
顷刻间,现场便只剩下姜月饶以及她带来的珍珠与翡翠。
姜月饶被珍珠翡翠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人缓缓往院子中走去。
“侧夫人,您这般公然与那霍大人传情,是否会惹恼了陛下,”珍珠的神色有些担忧。
她与翡翠都是知晓侧夫人计划的。
姜月饶语气轻快而灵动:“就是要让他恼怒。”
否则怎会来寻她呢?
珍珠与翡翠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间满是疑惑,姜月饶却并未出言解释。
待三人回到院内,担忧守在门口的兰儿便立即迎了上来。
她看到珍珠手中未送出的食盒, 不禁询问:“侧夫人这是?”
方才侧夫人离开后,她才收到消息,说是今夜府中有贵客驾临,难不成侧夫人是冲撞了贵客?
姜月饶并未开口解释,而是由翡翠扶着朝屋内走去 ,珍珠则是将手中的食盒往兰儿手中一塞 :“这鸡汤你拿去喝吧,晚上便不必前来值守了。”
说完,便也跟着走进了屋内。
侧夫人曾说这丫头虽是愚笨,倒也是个忠心的,便无须处置。
兰儿愣愣的站着,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心底浮起几分复杂与难过,她好似被侧夫人给排除在外。
深夜。
姜月饶梳洗后睡下,在临睡前珍珠还在房中为她点上了淡淡香薰,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各自回房了。
房中点着半截蜡烛,昏黄的烛火摇曳 ,身姿窈窕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层叠的床帐并未放下,女子此刻闭着眼,那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洒出一片阴影。
烛光照在她轻薄半透的寝衣上,那白皙肌肤似在微微发光,心口的饱满随着她呼吸起起伏伏,诱人至极。
‘咔哒’一道细微响声自木窗传来,紧接着高大的男人便钻了进来。
闻人凛跳入房中便嗅到空气之中那淡淡的香意。
昏黄的烛火叫他下意识便想要用内劲将其熄灭,但想到今夜女子看向霍言那般痴恋的眼神时,却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缓步来到床榻前,待看清上面熟睡女子的模样时,却使其呼吸一紧,喉结也滚了滚。
如此清凉,便这般的想要霍言怜爱?
闻人凛心底除了有火气,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气。
女子的甜美他已体会过两次,但两次都是在黑暗时,今夜烛火昏暗却也足够叫他看清所有。
若是能够叫他在过程中一直看清,必是心驰神荡,别有一番滋味 ……
人总是这般的贪得无厌,尤其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更是肆无忌惮至极。
闻人凛缓步来到铜镜前,他将妆匣打开,从中找出今夜那支装了萤火虫的玫瑰金钗。
修长手指微微拨动金钗上垂落的流苏,映着烛火光辉的流苏便晃荡起来,似她被他撞得回不过神来的模样……
无一处不是娇软,就好似这流苏,随他肆意摆弄。
闻人凛的目光满是幽深。
姜月饶是被细细碎碎的吻给吻醒的,她下意识便要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她立即反应过来,是男人用腰带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头微微摆动,还发现自己的头上被簪上了带流苏的钗环。
轻微摆动间,流苏轻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啧,玩得真花。
她抬手便勾住男人的脖颈,曲线妖娆,媚态尽显。
说罢,他便抬手朝着姜月饶的胳膊抓去。
姜月饶怕极了,眼底氤氲的水汽也化作泪水落了下来,身子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整个人都好似一只惊慌的小兔子。
眼看着君逸飞的手就要将她抓住,一只铁钳似的大手却插了进来,猛地将君逸飞的领口扯住。
下一刻,君逸飞便腾空而起,狠狠砸到地上。
森冷至极的声线传来:“当众欺辱臣妻,朕看你侯府的世袭爵位是不想要了。”
君逸飞满脸惊恐,他浑身剧痛,害怕极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后磕头。
“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他难以想象侯府的爵位在今日过后便被削除,整个人都恐惧至极,若是当真如此,那他还不如死了。
闻人凛只觉厌烦,他朝身后挥了挥手,王德全立即带着侍卫上前将磕头求饶的君逸飞给带了下去。
整个花园也被皇家侍卫给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
姜月饶整个人都有些懵,她香腮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眼眶还微微泛着红晕,显然是被吓着了。
闻人凛见她这般模样,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怜惜来。
他放轻了声音说道:“你莫要害怕,朕会将他处置了,不会让他坏了你的名声。”
姜月饶这才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她浑身忍不住颤了颤,鸦羽似的长睫垂下,轻声说道:“臣妇多谢陛下出手相救,只是小世子并未犯下多大过错,还望陛下小惩大诫。”
这便是在为君逸飞求情了。
闻人凛看着眼前纤弱女子,冷笑一声:“你倒是为旁人着想。”
面对灵妃时是这般,方才为霍言开脱时是这般,甚至对想要轻薄自己的君逸飞也是这般。
如此纯善,她要如何安稳在这世间活下去?
姜月饶听到这话后愣了愣,随即便露出一个澄澈笑容来,不掺杂半分杂质,格外的纯粹与美好。
她语气轻轻柔柔的:“或许陛下会觉得臣妇妇人之仁,但臣妇觉得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也相信得饶人处且饶人。
陛下手握生杀大权,自是需要铁血手腕,但臣妇只是个深宅妇人,不必有过多的考量。”
闻人凛眸色沉沉,只觉面前的女子似那发光的日月般纯洁,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忍不住想要将其肆意玩弄。
他声线冷淡而漠然起:“你今日帮着霍言开脱,可知已成笑柄?”
此话一出,姜月饶的面色顿时就变得有些苍白。
她垂眸轻声说道:“大人是臣妇的天,既臣妇跟了他,便要保全大人的颜面。”
虽是这般说,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来,眉头也轻轻蹙起,显得分外可怜。
闻人凛见不得她这般模样,只觉心间与小腹都窜起火气。
他哑声开口:“他若是做不好你的夫,便可换做旁人。”
两人间的窗户纸就差一个捅破的契机了,他也在不满足夜夜与她熄灯而绕床。
姜月饶闻言却是面露惊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当今天子那张冷峻的脸,身形也忍不住轻颤起来。
好似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深意,又好似是在惊讶于对方说出的话。
女子单薄身形轻颤,似那飘在水中的浮萍一般,等待强有力的大树将她拉起,缠绕。
她面颊浮起红晕,还有几分气恼之色,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陛、陛下,臣妇的心早已交给霍大人,是万万做不出此等……的事。”
在傍晚时分,他在铜镜前特意换了身月白色长衫,看着铜镜中有些蜡黄的脸色以及青黑的眼袋。
他叹息一声:“这段日子当真是不该这般放纵,竟是叫月儿守了这么久的空房。”
他暗暗发誓,今夜过后他一定严苛要求自己,不再沉溺惜缘与其余青楼女子的温柔乡中。
当了一次瓢虫,那一辈子都是瓢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霍言来到姜月饶的院子内。
姜月饶已换好衣裙,她一身淡紫色飘逸短襟襦裙,在眼尾处扫了些许胭脂,口脂也染了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娇俏又妩媚。
飘逸垂落的襦裙衬得她格外纤瘦,倒是将她撩人的身形给隐藏住了。
今夜外人众多,为避免祸端她自不会展露身形。
“几日不见月儿,依旧是这般光彩夺目,”霍言走进院子便看见身姿纤纤的姜月饶 。
他心底涌起熟悉的惊艳,忍不住上前牵住姜月饶的小手。
不论瞧上多少回,月儿总会给他带来惊艳。
姜月饶看着面色有些蜡黄,眼下青黑的男子,早已不复从前的俊秀,她心中不由地闪过几分嫌弃,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转而从珍珠手中提过两盏做工可爱的兔子灯。
她将其中一盏兔子灯分给霍言,柔声说道:“想必花朝已开始,请大人快些随妾身出发吧。”
说罢,她便率先朝着府门口走去,霍言赶紧跟上前去。
另一边。
自皇宫的侧门处也出来一辆马车。
身形高大的俊美天子坐在里头,他正微瞌着眼闭目养神。
王德全在旁边小心汇报:“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全部真相在姜侧夫人面前揭开。”
陛下这段时日除了公务,便都将心神放在那位姜侧夫人的身上,瞧着是上心极了。
甚至今夜还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实在是过于荒诞。
但,天子之心岂容他这个奴才揣摩,他也只管做好本分即可。
*
华灯初上。
今夜的京城十分热闹,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出动过花朝,沿路很是热闹。
姜月饶与霍言在京城的主干道路口便下了马车,人流拥挤马车并不便行驶,加上她本身就还有事要办,不可能一直坐着马车。
她容貌极其出色,刚下马上便引起周遭路人一阵骚动,但大家看她衣着上乘,周遭又有护卫丫鬟跟随,便心知定是哪家的贵人,很快也就收回了目光。
京城多权贵,百姓们也都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
姜月饶和霍言被护卫与奴仆围在周围开路,两人慢慢往前方走去。
“月儿是头一回参加京城的花朝,为夫今夜便带你好好逛逛,那护城河的湖中有大艘的画船,我们可上船观看烟火,”霍言语气温和。
路旁的灯笼光亮照在他脸上,倒是驱散了他泛黄的面色,本身他就长得不差,面色正常了整个人也显得温润如玉,丝毫瞧不出纵欲过度的模样。
姜月饶笑脸盈盈,她柔声道:“那妾身便谢过大人。”
霍言见她这般乖巧动人,顿时心里便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想要去牵她的小手,手才刚抬起来,周遭的人流却忽然涌动,朝着他挤了一下。
顿时,他与姜月饶便被人群给冲来了,回首望去却只能瞧见女子单薄而纤弱的身形,好在对方的身旁围着好几个丫鬟,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
这女子周身都散发着妩媚动人之感,偏那双水眸却是澄澈动人的,如此反差碰撞更放大了女子的魅人之态,叫人久久不能忘怀。
守门的侍卫被美色所惑,不由自主的便想多说两句,他忍不住说道:“想必陛下很快便会出来,若是夫人想等,可去旁边等候。”
一句话说完,他后背已起了一层热汗,夜风轻拂,女子周身的香气吹进他鼻间,叫他心跳不已。
姜月饶闻言她那双清澈水眸顿时一亮,随即便轻柔道谢:“妾身多谢侍卫大哥提点。”
她说罢便转身,在旁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侍卫的眼神忍不住小心追随过去。
只觉那处毫不起眼的角落,都因女子的存在而变得格外引人注意,对方发间微微发亮的玫瑰钗环就似那繁星般将她萦绕。
姜月饶提着食盒刚站过去没多久,院内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偷看她的侍卫也赶紧收回目光,身姿站得笔直。
她心知是闻人凛出来了,她将头微微埋下 ,只露出半个光洁而白皙的额头来。
一阵夜风拂过,珍珠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灭,她发间的萤火钗环在夜色间格外显眼。
下一刻,被众人簇拥着的天子便出现在院子门口处。
男人玄色金纹龙袍,气势强大而冷冽,冷峻而深刻的五官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无情。
就在闻人凛出现在院门口的那一刻,院外角落的姜月饶便立即跪了下来,钗环落在的流苏碰撞,发出轻微声响。
她何其夺目,即便是站在角落中,都第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闻人凛看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他脑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日在寺庙凉亭时的场景,那日对方也是一袭白裙,身姿婀娜。
也是在这夜色间,他无意窥见女子沐浴,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思及此闻人凛心间浮起几分动容,这段日子他都待在皇宫,每夜也都恪尽职责翻着宫妃们的牌子,期间他并非是没想过她,不过是美色误人,他刻意忽视。
尝试过新鲜与刺激,在吃腻味之前,便再难回到从前。
跪在地上的姜月饶,她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带着冷意的复杂视线,她心中暗笑。
男人呐,当真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纵使平日手腕再如何铁血,在面对美人与欲望时,也会忍不住沉沦。
而跟在闻人凛身旁的霍言第一时间看到了姜月饶,他面露欣喜,忍不住开口说道:“是月儿心疼为夫,来给为夫送宵夜了吗?”
姜月饶抬起头,对着霍言柔柔一笑,眼神中充满爱慕与眷恋:“是妾身忧心大人为处理公务而废寝忘食 ,便特意命人熬了鸡汤为大人送来,却不成想陛下也在,是妾身鲁莽。”
说着,她面上便浮起一抹愧色来。
21:腰带
“月儿言重了,你如此贴心又怎会是鲁莽,”霍言连连否认。
若非是天子还在,他都要亲自上前将人扶起了。
姜月饶闻言,十分小心的对霍言投去了个感激与爱慕的眼神。
闻人凛只觉两人间的这些亲密互动碍眼非常,分明霍言已变心甚至还在外包了花魁,为何姜月饶还能视而不见,继续全心全意的爱着霍言?
当真是这般依恋良善?
想到这,闻人凛便冷着脸一甩袖子离开了。
她爱意满满的轻声呢喃:“大人,大人……”
语气中充满了眷恋。
这些话听在闻人凛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他大手捏住怀中之人的下颚,用薄唇堵住了对方甜美的唇瓣。
女子配合无比,甚至在轻声的哼哼,看起来十分享受,却叫他心生几分酸意。
回想起今日在丞相府花园时的场景,那时的她可是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眼下却是这般依恋。
她难道当真没发现丝毫不对吗?
自己自小便习武,身形比霍言强壮,想必那处也是极其不同的……
这般想着,闻人凛便有些鬼使神差的开口,低声叫了句:“绕绕。”
语气低沉而暗哑,与霍言的声线大为不同。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出这话后,怀中的女子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原本还带着温热的指尖也迅速变得冰冷。
“呵,”闻人凛忍不住冷嗤一声。
随即便翻身将人搂紧,继续着从前的夜间之事。
这期间怀中女子都十分乖顺,就跟从前一般,直到他十分坏心眼的使力后,女子终是受不住。
颤着声线,惧怕至极的询问:“你、你是谁……你是谁,你并非是大人。你……究竟……”
他不想再从对方嘴里听见那两个字,不由的更发了狠,叫她说不出话来。
同时,他心底也油然而生出一股子畅快来。
她终于发现了,终于发现与之夜夜缠绵之人并非是自己心爱之人。
满足与暴虐交织在一起,更加助长了闻人凛心中的火气。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可以说是除了头一回正常外,接下来的两回都是漫长不已。
事后。
女子无力的蜷缩在床内侧,她的身上仅盖着单薄锦被。
在黑暗中她的眼泪无声滑落,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好似没有了生气的破布娃娃,如同心死一般。
闻人凛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姜月饶,他心硬如铁,同时也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随即他穿上衣物后便利落的翻窗离去。
姜月饶听着身后男人翻窗离开的动静,原本绝望的神色缓缓转为平静,继而她悠悠坐了起来,动了动身子发觉只是有些酸软后,这才起身去唤了珍珠与翡翠进来为自己梳洗。
另一边。
闻人凛离开霍府后就直接回了皇宫,他特意吩咐暗卫看紧姜月饶,防止对方因情绪激动,而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三日,日日闻人凛都会传暗卫进宫询问姜月饶的情况。
当他得知对方这整整三日都是闭门不出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波澜来。
接姜月饶入宫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他十分清楚那女子的性子,认定的人几乎就不会改变。
他是天子完全可以将人强行带回宫中,但在经过这么多夜晚的缠绵后,他早已食髓知味,知道两人在那方面是多么的契合,也完全不能接受女子的抗拒。
他要让女子自愿入宫,至少是在床笫之间甘愿配合他,因此他还需要做一些事。
闻人凛能够登上皇位,除了出色的能力外,那便是他强硬而又冷酷的手腕了,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用这些手段来对付女子有什么不对。
这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是个女子了。
当天,天子便又驾临霍府,还特意是掐着晌午的饭点儿去的。
霍言欣喜至极,他得知消息时正在同王氏与姜月饶在吃午饭,三人难得的坐在一起,自他生病过后整个霍府倒是变得和谐多了。
啧,瞧着冷若冰霜,私底下却玩得比谁都刺激。
她不怕这人玩得花,就怕这人玩不花,她心里也很明白,这人现在对她就是一时的新鲜,贪恋她的肉体罢了,距离甘心带她回宫还差着天垫。
更别说是她想要的以妃之名入宫了。
不过她不急,闻人凛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儿女情长于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自己也只需要他产生些占有欲以及好感就行了。
而这些占有欲和好感,足以支撑她入宫为妃。
马车内一片黑暗,闻人凛 听着怀中女子的轻声抱怨,忍不住低头去瞧她那娇滴滴的模样。
面泛绯红,一张红唇娇艳艳的,眼中也泛着水光,此番模样撩人至极。
姜月饶察觉到动静,她动了动身子,羞怯提醒着:“大人,不可了……很快马车便抵达城门。”
强悍也有强悍的坏处,过于费时耗力了。
她这话说完后,那搭在她腰间的大掌便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
马车始终比不得床榻舒适,姜月饶有些操劳,很快便窝在男人怀中睡着了。
闻人凛见怀中之人安睡,也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本身他还想的,但马车掉队太久,也的确很快就到城门口了。
他将衣裳快速穿好,毫不犹豫的便下了马车。
很快马车内便重新走进两位姑姑,她们将烛火点燃,开始轻柔又利落的为熟睡的姜月饶清理身子,随后还将马车内都收拾了一遍后,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下。
而马车也由方才的慢悠悠加快了速度,赶在大部队抵达城门时重新追了上去。
姜月饶是被兰儿叫醒的。
“侧夫人,马车已经抵达府门口了,还请您起身回院子再睡,”兰儿轻声说着。
她眼底也有些疲惫,方才她也睡过去了,由于在马车上的缘故,她睡得浑身酸痛的,难受极了。
姜月饶有些迷迷糊糊的被兰儿叫起,又被对方扶着下了马车回了院子。
直至第二日的日上三竿,她这才幽幽转醒。
姜月饶醒来后先是动了动身子,发觉除了有些酸软外倒并无不适,她又拉开被子瞧了瞧。
嗯,看起来是被清理过了,那处也是清爽的,并不难受。
她自是不会觉得是对方亲自为自己清理的 ,必是那些个随行的姑姑嬷嬷。
身为天子怎会屈尊降贵做这个活儿?第一回两人在寺庙时,也是对方将她抱去浴桶,她自个儿动的手。
姜月饶懒懒的撑起身子,光裸如玉的身子露出,此次她的身上倒是没留下痕迹。
在马车之上那人也是极其激动,好在她在头一回时便大概摸透了对方的脾性。
只要她察觉力道太重,便软着嗓子撒娇,说自己不想要留下痕迹,或是可怜兮兮的说他现在太粗暴了,全然没从前的温柔。
那人想必也是有些心虚的,便也会缓一缓力道。
姜月饶坐在床上将昨夜与闻人凛相处时的情形复盘了番,再次确定对方并不想捅破身份时,她这才将兰儿唤了进来。
兰儿进来后朝她行了一礼,这才将层层叠叠床幔撩开。
“叫人备些热水抬上来,”姜月饶的语气柔柔的,带着天然的娇媚之感。
虽昨夜清理过了,但她还是想 要沐浴一番。
兰儿应下后便退出去安排,很快便领着侍女抬了大桶的热水进来。
房门紧闭,精致的屋内点着几支蜡烛,翡翠屏风后的镶翠浴桶中坐着位容貌惊艳的女子。
姜月饶微闭双眸,她双颊染上点点红晕,水汽为她周身蒸上一层柔和的薄雾。
兰儿弯腰为她清洗着如瀑的青丝,手中动作不停,但却有些许的走神。
“有何事便说,”姜月饶语气淡淡。
兰儿抿唇,神色间闪过犹豫,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奴婢方才去抬水时,听闻昨夜大人并未回府,而是、而是跟随一些同僚,去了京城之中有名的万花楼……”
她原以为大人会迫不及待的来寻侧夫人,没成想竟是直接往那青楼去了。
姜月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大人近日公务繁忙,得空了去青楼放松放松也是寻常事。”
“可先前大人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奴婢入府也有好几年了,大人素来是君子,怎会去那等污秽之地,定是昨夜那帮人拉着大人去的!”兰儿语气愤然。
从前的大人分明十分钟情侧夫人的,即便是没有侧夫人,大人也不曾进过青楼。
姜月饶有些惊讶的瞧了眼兰儿,只觉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
她只轻柔说道:“夫人娘家有势,大人从前是要顾及着夫人脸面。”
什么从来不光青楼,她不就是对方从青楼带回来的吗?只是从前不敢在京城逛罢了 ,眼下在天子跟前稍稍得势,这不就去了吗?
不过这些话她并不会跟兰儿说,对方只是个丫鬟,自己只会稍加提点,至于能不能悟到全看她自己了。
她不会多费心神。
姜月饶在浴桶中泡了会儿便起身了,随即便是悠然的梳妆吃饭。
直至晌午时,她收到了家弟沐辰之传进府的信件。
这些年姐弟俩一直是相依为命,计划也是她入宫为后,辰之则是高中状元入朝为官,两姐弟都是有野心的不择手段之人。
就比如现在沐辰之,他就住在风家二小姐风阮莹为其置办的宅院中,正着手准备今年的科考。
风家是当年陷害沈家的祸首,大女儿入宫成了当今的灵妃,二女儿风阮莹则是待字闺中,如今已对沐辰之一见倾心芳心暗许,甚至还为其偷偷置办了宅院。
正盼望着对方高中状元后登门求娶她。
沐辰之饱读诗书对榜眼自然势在必得 ,也自不会求娶风阮莹,他靠近风阮莹只是为了获取当年的线索,是为了报复。
姜月饶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上头辰之将来京城后,他如何‘意外’邂逅风二小姐,又是如何引得对方将他藏于私府,都写得明明白白。
她细细看完后便叫兰儿搬了火盆过来,将这信件烧掉。
看着盆中的火舌,她眼底露出几分意味深长来,既辰之那头已开始布局 ,看来她也要有所准备了……
能够登上高位者,疑心病都不小。
尤其是对那格外美丽之人。
王德全笑笑:“奴才哪里知晓,奴才只知那姜侧夫人是个农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昨日在宫宴想必也是被灵妃娘娘给吓坏了,没准只是想讨个巧卖个乖,哪知灵妃娘娘对她厌恶至极……”
说到最后,他又适时的叹息一声,好似在为姜月饶不值般。
闻人凛脑海不由浮现女子那颤抖的长睫,以及细嫩微露的脖颈,其眼神更是纯粹又干净,好似那主动臣服的猎物。
他黑眸转为深幽,询问:“朕听闻那霍言极其宠爱姜侧夫人?”
王德全愣了愣,脑中闪过惊诧,但依旧是笑着回答:“回陛下,坊间确实有所传闻,说那霍大人无父无母,无人管束,他拉着姜侧夫人夜夜笙歌竟是连公事都有所耽搁。”
闻人凛微微闭眼,掩下眼底不可见人的情绪。
他淡漠开口:“荒废公务岂是臣子做派?速将霍言传来勤政殿。”
王德全应下后小心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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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霍言都非常的忙。
他甚至忙得没有时间进后院,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侧夫人亲近亲近都是有心无力。
姜月饶倒十分清闲,整日就窝在院子里看看书,摆弄摆弄花草,她买通了府中下人,得知霍言这几日都是在给天子办事。
期间,她也得知灵妃将她送去的茶具给砸碎的消息,换来她莞尔一笑。
“侧夫人,侧夫人,”兰儿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出来。
姜月饶见她那般慌张,懒懒问道:“出了何事?”
这几日兰儿被她好生调教了番,现在也算是勉强能用了,从前她不调教是觉得没有必要,但上回对方的口无遮拦还是让她留了心。
兰儿凑近姜月饶,她神秘兮兮道:“侧夫人,方才奴婢从管家那里得知,今夜好似陛下要来。”
此事是她方才偷听墙角从管家口中得知的,因此千真万确。
姜月饶闻言立即就坐直了身子,正愁见不着人呢,这便送上门儿来了。
不过……
她问:“陛下亲自驾临臣子府,此事是否很少见?”
在她那深埋而又模糊的记忆中,好似是如此。
兰儿立即点点头,并有些兴奋的说道:“何止少见呢,此等殊荣简直够传颂三代,陛下自登基以来,便只去过风丞相府邸,也是稍座便离去,风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敌。
奴婢听说历代皇帝也是这般,基本是驾临哪个臣子府中,那臣子便会平步青云,侧夫人,咱们大人想必很快就是殿下身旁的红人了!”
陛下定是看重了大人的才干,这才驾临侍郎府。
姜月饶听兰儿这般说,她勾了勾唇,眼底有兴奋一闪而过。
她拉过兰儿,轻声交代着:“你待会儿便拿着银钱,去寻个下人去告诉夫人,便说前几日本侧夫人背着她,从那库房擅自拿了套名贵茶具出来。”
兰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侧、侧夫人,您……”
后头的话她咽了下去,只因她瞧见了侧夫人眼底的冷意。
最终她抖了抖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姜月饶则是在屋内饶有兴趣的搭配起了衣裳,既是在自己院里,她自是可打扮得‘清凉’些。
妆镜前,女子眉眼如画,眼尾处晕着淡淡的粉,花瓣似的红唇只点了些晶亮的唇晶,乌发披肩,发间仅钗一只简单玫瑰金簪。
身上是桃粉色的分体短衫与襦裙,水绿色的薄纱做外衫,瞧着并不清凉。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姜月饶伸手拉了拉自己整齐而规整的领口,洁白细腻的锁骨顿时微微外露,为她平添几分妖媚凌乱之感。
她就这般静静坐在铜镜前,等着门外的动静。
华灯初上。
霍府迎来了天下最尊贵之人,霍言小心翼翼将对方接待至书房,随后便为对方汇报起公务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玄色蟒纹龙袍的男人坐在案几前,天子威压散开,叫人不敢直视。
一身青衣的霍言战战兢兢的守在旁边,手中捧着几册书籍。
他的眼下有着淡淡青色,这几日他被陛下吩咐着处理了许多繁杂事务,已有许久没好好睡过了。
在这么下去别说进后院,他自己恐怕都撑不住了,心中受天子倚重的那份激动也逐渐褪去只剩下难熬。
霍言心中叫苦,面上却万分恭卑:“陛下,这是微臣近日整理成册的名单,还请陛下过目。”
闻人凛并未搭理霍言,他将目光放在桌案上的一把团扇上,扇面画着一名女子的剪影,袅袅娉婷姿态妖娆,仅一眼他便能认出那剪影是何人。
他毫不在意的将那团扇拿起,意味不明的开口:“霍爱卿与侧夫人甚至亲近。”
黑眸幽幽沉沉的划过团扇上的剪影,闪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脑海中也出现女子那娇弱而白皙的后颈。
霍言闻言愣了愣,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恕罪,贱内实在没规矩,竟是落了这团扇在书房。”
这团扇是上回两人笑闹后他刻意抢下的,自是留在书房内睹物思人。
眼下团扇被陛下瞧见,他心底有惧怕也有一丝隐秘的兴奋,上回的宫宴叫世人皆知他有位貌似天仙的侧夫人,甚至比后宫女子还美。
陛下是天子,是皇帝,是世间最尊贵之人,但也不能够拥有这般女子,这令他生出几分荒诞的得意来,这股得意自他眼角眉梢透出些许。
闻人凛将霍言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浮起几分嘲弄与冷然。
他将团扇重新放回桌上,单手拿过霍言呈上的书册。
“霍爱卿做得甚好,看来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也要麻烦霍爱卿了。”
霍言眼底得意散去,只剩无奈与可惜,有天家垂怜,他已许久未与月儿亲近过了。
另一边。
王氏从下人口中听闻姜月饶从府库私拿了名贵茶具,她心中顿时涌起怒火,带着人就往姜月饶的院子去了。
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姜月饶听着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唇角勾起一丝娇媚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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