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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 全集

章阿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站起身,左手盖在右手之上,把所有动容都按下去,不露丝毫破绽。卢宴珠心情正好:“二爷你就要走了吗?不留下一起用膳吗?小厨房做得饭菜可好吃了。”他花了好几年时间在各地搜罗,用重金为卢宴珠寻来的大厨,终于得到了她的一句夸赞。霍敬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动了动嘴唇说道:“不了,你自己吃吧。”卢宴珠也只是投桃报李,顺便一问,被霍敬亭拒绝,也没觉得失落。但霍敬亭又添了一句:“前院还有事情,我晚上再回来陪你用膳。”说完就泰然离去。卢宴珠望着霍敬亭的背影,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神情懵懂困惑。她抓了抓鬓发,低声喃喃:“霍敬亭不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只是客套留他吃饭,他不会真以为我需要人陪着吃饭吧?”椿芽瞧着霍敬亭走了,又猫进屋里来:“夫人,你在自...

主角:卢宴珠霍敬亭   更新:2024-12-13 0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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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宴珠霍敬亭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 全集》,由网络作家“章阿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站起身,左手盖在右手之上,把所有动容都按下去,不露丝毫破绽。卢宴珠心情正好:“二爷你就要走了吗?不留下一起用膳吗?小厨房做得饭菜可好吃了。”他花了好几年时间在各地搜罗,用重金为卢宴珠寻来的大厨,终于得到了她的一句夸赞。霍敬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动了动嘴唇说道:“不了,你自己吃吧。”卢宴珠也只是投桃报李,顺便一问,被霍敬亭拒绝,也没觉得失落。但霍敬亭又添了一句:“前院还有事情,我晚上再回来陪你用膳。”说完就泰然离去。卢宴珠望着霍敬亭的背影,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神情懵懂困惑。她抓了抓鬓发,低声喃喃:“霍敬亭不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只是客套留他吃饭,他不会真以为我需要人陪着吃饭吧?”椿芽瞧着霍敬亭走了,又猫进屋里来:“夫人,你在自...

《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 全集》精彩片段


他站起身,左手盖在右手之上,把所有动容都按下去,不露丝毫破绽。

卢宴珠心情正好:“二爷你就要走了吗?不留下一起用膳吗?小厨房做得饭菜可好吃了。”

他花了好几年时间在各地搜罗,用重金为卢宴珠寻来的大厨,终于得到了她的一句夸赞。

霍敬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动了动嘴唇说道:“不了,你自己吃吧。”

卢宴珠也只是投桃报李,顺便一问,被霍敬亭拒绝,也没觉得失落。

但霍敬亭又添了一句:“前院还有事情,我晚上再回来陪你用膳。”

说完就泰然离去。

卢宴珠望着霍敬亭的背影,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神情懵懂困惑。

她抓了抓鬓发,低声喃喃:“霍敬亭不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只是客套留他吃饭,他不会真以为我需要人陪着吃饭吧?”

椿芽瞧着霍敬亭走了,又猫进屋里来:“夫人,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霍敬亭说晚上陪我用膳——”我又不需要人陪着用膳。

等等,霍敬亭不会连她让椿芽陪着她吃饭都知道吧?

卢宴珠手指飞快绕着头发,脸绷得很紧,这么幼稚的习惯竟然被霍敬亭知道了!!

“啊啊啊,真的吗?”

卢宴珠还以为是自己没控制住喊了出来,仔细一听就发现不对。

这声音不是尴尬羞赧,而是高兴。

卢宴珠扭头就看到是椿芽又惊又喜的神情。

“夫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不仅大少爷与夫人你冰释前嫌,二爷今晚也会留宿在清辉院!“椿芽双手合十,高兴得合不拢嘴。

“留宿?椿芽你听错了吗?霍敬亭明明说得是到清辉院来用膳。”卢宴珠差点没被椿芽的话呛到。

椿芽斩钉截铁的说道:“夫人,错不了,二爷这话的意思就是暗示您今晚他会歇在清辉院。不行,这可是大事, 咱们院子里得好好准备一下。”

卢宴珠被椿芽的态度唬得也有些怀疑了,难道霍敬亭话里的意思真的不是用膳,而是要留宿?

那他干嘛不直接说,还要叫人猜来猜去?

卢宴珠腹诽一阵,她又拦不住椿芽忙前忙后的打扫院落,就由着椿芽去了。

她只嘱咐厨房晚上多备些饭菜,霍敬亭身材高大一看食量就不小,她现在是病人,可饿不得。

椿芽苦口婆心让她做好准备,她唯一的准备就是不让自己饿肚子。

看着椿芽忙忙碌碌的,卢宴珠又吩咐厨房单独给椿芽备一桌好菜。有霍敬亭在,椿芽肯定是不能陪她一起用膳了。

时间过得很快,卢宴珠去针线房看了眼她要得衣衫后,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她踱步回清辉院时,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房檐下挂满了亮堂别致的灯笼,摆放的花木盆栽都换成了暖房里烘出来的盛放的花朵,不夸张的说,卢宴珠看到台阶与门槛似乎都发着光。

这不会是打了蜡吧?

如果挂得灯笼是红色,窗棂上再贴两个囍字,说告诉她清辉院里有谁要成亲,卢宴珠丝毫都不会怀疑。

等等,成亲?

十六年后的她,好像已经和霍敬亭成亲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成亲后的人,好像是要睡在一张床上。

独自一人睡了十六年的卢宴珠,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椿芽说得留宿,并不是指霍敬亭会在清辉院随便找间屋子歇一晚,而是要来睡她的千工拔步床!


她给霍昀希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暗中憋气,等憋到面色惨白时,她倒数几个数,放松口鼻,捂着肚子大口喘息几下,身体踉踉跄跄像是难受到站都 站不稳。

“夫人?”霍昀希没理解到卢宴珠眼神的深意。

好在霍府下人中还是有聪明人,在人群中说道:“天啦,有人晕倒了,不会是刚才被误伤了吧?”

霍江鹏哀叫的声音变小了,他仔细在听围观人群的议论。

“这姑娘看起来就柔弱,她一直捂着肚子,是不是被那个小胖子打到了?”

柔弱?这女人的力气比他还大!而且还灵活得不得了,他根本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还因为她,挨了霍昀希这个小屁孩好几拳!

卢宴珠闭着眼听着人群议论的话题转了方向,她嘴角弯了弯,想用她玩剩下的计谋来对付她,没那么容易。

现在只等借着给她看病的理由离开围观的人群,之后的问题就简单了。

这样想着,卢宴珠放心向霍昀希的方向倒下。

霍昀希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用身体撑着了倒来的卢宴珠。

霍府下人此刻也围了上来,把霍昀希和靠在霍昀希身上的卢宴珠保护起来:“快让一下,我家夫人晕倒了,需要马上去医馆看病。”

周遭的人自觉散开,霍江鹏偷偷看向卢宴珠,只见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好像还冒着虚汗,看起来不像是演戏。

他开始怀疑,难道他真的不小心误伤到她了,只是他情绪上头没注意到?

霍江鹏不再嚎了,假模假样强撑着站起身,算了,这次就先放过霍昀希。

因为霍敬亭的关系,他也不敢把霍昀希得罪的太狠。

然后他就听到的霍府的下人称呼卢宴珠为夫人。

他动作一僵,转过头时,似乎能听到全身骨头在响。

自从他父亲和二叔分家后,霍府就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霍敬亭明媒正娶的妻子卢宴珠。

霍江鹏腿一软,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慌张得拨开人群,拔腿就跑。

得罪了霍昀希,只要没打出事,他那个位高权重的二叔,只会当做小孩间的玩闹,根本不会与他计较。

可要是打伤了叔母,那就是目无尊长忤逆犯上,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他那个敬重发妻的二叔,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痛,好痛。

痛痛痛。

仿佛被人从身体内部拆开,骨头被折断,筋脉被撕裂,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疼痛。

卢宴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然怎么会遭受酷刑一样的痛苦。

因为疼痛,卢宴珠耳边的声音都是模糊的。

她听不清楚霍昀希在说什么。

因为疼痛,她是真的没力气站立,只能把身体的重量压一部分在霍昀希身上。

也因此卢宴珠清楚的感受到,她依靠着人还是一位少年,他用清瘦的肩膀支撑着她,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他真的太小了,以至于想要撑住她,只能使出全部的力气。

卢宴珠的意识忽然清明起来,她不能哭,更不能晕去过。

她现在可是小昀希的母亲,她要坚强一点,不然会吓到小昀希。

人群喧闹的声音远去,他们已经离开刚才的街坊。

卢宴珠咬着唇肉,抵抗着疼意,她睁开眼,身体慢慢从霍昀希的身上挪开,她挤出笑容,用得意的语气问:“刚才我装得像吧?”


卢宴珠听霍昀希稚气未脱又充满倔强的话语,跪在地上的人仿佛与幼时的她重合。

霍昀希似她,又不是她,简直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儿子!

“你只知道《弟子规》中‘父母责,须顺承’,没听过圣人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吗?该躲的时候就要走,那不是缩头乌龟,那是能屈能伸,不陷父亲于不义的孝子。”卢宴珠放缓的语气,她的声音也不如少年时清甜,带着久病后的沙哑。

却如同春水般温柔。

一直不肯转过身子的霍昀希,蓦地转过头,过于突然迅速的动作,甚至让人担心他会扭伤细弱的脖子。

也是这个动作让卢宴珠终于看清楚了霍昀希的小脸。

难怪椿芽会说没有人不喜欢霍昀希了。

他是一个格外漂亮的孩子,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父母是谁的孩子。

眉眼和嘴巴像她,侬丽精致,鼻子和脸型像霍敬亭,隽秀有形。

也只有卢宴珠和霍敬亭两个人才能生出这样长相的孩子来,但凡卢宴珠换一个男人现在再生都不会生出这样一个得天独厚样貌的孩子来。

卢宴珠一见他就喜欢,这样玉雪可爱的孩子竟然是她生的,她油然而生了些许自豪之情。

只是那张白玉可人的小脸上,黑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神情满是惊愕。

没等卢宴珠细看,那个小脑瓜又转了回去,霍昀希微垂着头,用力眨了眨眼睛,等泪水掉落在蒲团上后,他跪地的小腿悄悄前挪了点,把懦弱的证据掩饰在身下。

“夫人,请恕昀希有罚在身,不能起身给您请安。”霍昀希转过身时,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只是紧绷着小脸,一板一眼的说道,说完他就把小手叠放在身前,一丝不苟的给卢宴珠行了一个跪拜礼。

卢宴珠的笑意隐去,显而易见,小昀希与她并不亲近,一字一句都透着客气。

霍敬亭对她也冷淡疏离,如今小昀希对她也是如此。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彰显父子俩的相似之处!

卢宴珠面对霍敬亭的态度,还能泰然自若,霍昀希也是如此,她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应对了。

还是杨嬷嬷的出声打破了这个僵局:“大少爷,夫人都这样说了,你就赶紧起来吧。”

卢宴珠看着祠堂湿冷的环境,连忙伸手去扶霍昀希:“对对,你先起来,这里这么冷会跪坏身体的。”

霍昀希侧身躲开了卢宴珠的手:“夫人,是昀希没听父亲的命令去给夫人您请安,昀希有错,父亲的惩罚昀希心服口服。”

杨嬷嬷在一旁看着心急,好不容易夫人出面,大少爷怎么在这时候犯倔。

卢宴珠若无其事摸了摸袖口的滚毛,神情自然的收回落空的手。

看霍昀希的反应,他对她的态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她也不能心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小昀希,我没有想要惩罚你。”先前霍昀希的话,她可听得清清楚楚,卢宴珠可不帮霍敬亭背黑锅,她没说,她没罚,她要先解释清楚!

霍昀希抬眸看了卢宴珠一眼,他抿了抿唇,恭敬答:“昀希知道了。”

这个回应是什么意思?是这相信了?还是不相信?态度也一点都没改变。

卢宴珠意识到霍昀希与她见过那些,拿些糖那些新奇玩具就能诓好的小孩不同,这小孩儿很不好哄。

嗯,像她,不愧是她生下来的崽。

卢宴珠再接再厉道:“我也并不赞成霍——二爷的做法,来给我请安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没来,也不应该受这么大的惩罚。”

她旗帜鲜明的站在了霍昀希这边,强烈反对霍敬亭的严厉。

卢宴珠记得她小时候可吃这一套了。

然后满怀期待的卢宴珠,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孩子更不高兴了??!!

卢宴珠深吸了口气,好,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愧是她卢宴珠、卢侠女的儿子,有个性,她喜欢!

“我听杨嬷嬷说,小昀希你是生病了才没来清辉院请安,你现在好些了吗?”卢宴珠温声细气的说道,这是她能做到的温柔极限。

再不行,哼,她就要拿出杀手锏了。

霍昀希琉璃一样剔透的眼眸,仿佛亮了一下,然后他黑长的眼睫又吝惜得把情绪藏了下去。

卢宴珠都不确定是否是她的错觉。

霍昀希紧绷的小脸蛋放松了很多,他眨了眨眼,看向卢宴珠:“夫人,我喝了两副药后,早都痊愈了。”

说完,那双偏圆的眼睛就安安静静的望着卢宴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卢宴珠愁得想要挠头,这是之前母子俩间的暗号吗?

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霍昀希的她,真的解读不出来。

不过卢宴珠发现了霍昀希有些跪不稳的腿,他这实诚劲儿可不像她,他们说话时霍昀希竟然老老实实跪着,一点都没偷懒。

“你父亲那里我会去和他说,你快些起来别再跪了。”卢宴珠知道霍昀希不想与她有肢体接触,她也不点破,故意吓他,“要是你还跪着不起,那我就亲自抱你起来。”

霍昀希白玉一般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卢宴珠刚刚弯腰,他就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能站起来,不用你抱。”

卢宴珠笑眯眯看着霍昀希变脸:“对了嘛,这样才像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让她一直对着比她还成熟的儿子,她真会招架不住。

好在她的小昀希,只是装得老成 ,并不是真是个老学究。

霍昀希跪了这么长时间,腿脚发麻,起身时踉跄了下,差点摔跤。但是他根本不去抓离他最近的卢宴珠,而是宁愿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好在杨嬷嬷眼疾手快,及时扶了他一把,才没让霍昀希摔倒。

“大少爷,你没事吧?让嬷嬷看看你的腿。”杨嬷嬷蹲下身子,一脸心疼得半搂着霍昀希,想要仔细检查霍昀希的膝盖。

“嬷嬷,我的腿不疼。”霍昀希没躲避杨嬷嬷亲昵的动作,只是想起先前自己的动作,下意识看向卢宴珠的方位。


卢宴珠说话的声音,被茶盏摔碎的声音打断,但她的情绪完全没被打断。

等下人收拾好残局换上新的地毯后,卢宴珠迫不及待接上刚才被打断的话语:“霍敬亭、周茗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裴子顾明明告诉过我,你们俩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

卢宴珠没想到十二年后自己的姻缘会这么曲折离奇!

她和裴子顾这对定亲的未婚夫妻没有在一起,霍敬亭和他定亲几年的未婚妻也没有在一起,什么时候定亲变得这样草率了?

明明她哥哥卢修麒对嫂嫂李芷嫣没那么喜欢,就是因为两人在年少时由祖父做主给两人定了亲,李家再败落不堪,卢家也是风风光光把嫂子娶进了门。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十六岁时她和霍敬亭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是裴子顾的好友,十二年后他们俩却成为了夫妻!

“卢宴珠,你刚才说什么?”再次听到裴子顾的名字,霍敬亭终于意识到卢宴珠的不对劲了。

她好像并不是在伪装,好故意让他难堪。

“你和周茗烟定了亲?”卢宴珠脑子也有些混乱,重复上一句话。

和未婚夫分道扬镳另嫁他人,与分道扬镳后嫁给未婚夫的知心好友,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不是这句。”霍敬亭脸微黑,提醒她道,“你说你前些时日在大慈寺见过我?”

卢宴珠一无所觉的点头,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她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行为来。

难不成十六岁之后的她会爱惨了霍敬亭?

霍敬亭紧盯着卢宴珠的脸,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奉命剿匪,并不在京城,你不可能在京城大慈寺见过我。你真正在大慈寺见过我的那次,是在弘正二十五年三月初八,那是十二年前的初春。”

卢宴珠并不遮掩她的来历:“你说得都没错,不过对我而言不是十二年前,而是三个月前。”她有些意外,霍敬亭竟然也还记得当初他们见面的事情。

霍敬亭面色有些沉重,进屋后他毫无破绽的神情第一次露出些在意,他扬声唤人:“张全,去把徐大夫叫过来。”说着,他把手搭在了卢宴珠的脉搏上。

没有任何异常,脉象反而比往常强健了不少。

霍敬亭冰冷锐利的目光扫向椿芽,椿芽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把卢宴珠醒来后的异常禀告给霍敬亭。

霍敬亭安静地听着,看似不为所动,手指却在桌面上轻点。

卢宴珠不明白只是问个话,椿芽怎么吓成这样,她院里规矩并不严格,瞧着不太忍心:“霍敬亭,我本人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行了。椿芽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拿点清粥小菜。”

椿芽看向霍敬亭,得到首肯后,才匆忙告退。

霍敬亭挥了挥手,其他下人就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还记得什么?”霍敬亭率先开口问道。

卢宴珠并不认为自己是失忆了:“我什么都没有忘记,十六岁的我一觉醒来,来到了二十八岁的身体里。”

霍敬亭眉心微蹙:“这样的话,你别让第三人知道,我也当做没听见。”

卢宴珠不满:“你不相信我?”

霍敬亭垂下眼帘,遮掩眸中的深思,没正面回应:“等会儿大夫就来了,先让大夫给你瞧瞧。”说着他又加重语气,仿佛是给卢宴珠一个保证,“不管能不能治好,你都是霍府的主母,我的夫人,这个身份不会有任何改变。”

卢宴珠直视着霍敬亭,目光不管不顾:“你不仅不相信我,还觉得我有病?”

霍敬亭真得在意他的夫人吗?

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与了解都没有,那在卢宴珠看来,霍敬亭一点都不喜欢卢宴珠,十二年后的她。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卢府去,就算“刺客”不是霍敬亭,她也不敢待在这个心思难测的人身边。

霍敬亭抬头正视卢宴珠,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一双眼眸却如同星星般明亮,他低声感慨:“你和之前很不一样了。”

卢宴珠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把试探藏在了看似无关痛痒的小事上。

霍敬亭正色:“我并不是不信你,只是人心叵测。你在深闺可能没听说过,民间发生过不少借怪力乱神之事,动私刑闹出人命的案子。所以不论是病还是奇遇,你只托是病了就行,对我而言也无甚区别。”

卢宴珠闻言脸色一变:“闹出人命?”

“你莫怕,霍府护得住你。我提醒你,只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霍敬亭淡声道。

“我并不是害怕。”卢宴珠心知刚才是她误会了霍敬亭,他也是好意,于是收了质问,半是服软半是好奇问道,“霍敬亭,你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吗?”

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与卢宴珠说话了,霍敬亭都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勾了勾唇,难得耐心回道:“人心可比鬼怪可怕多了,闹出那些事端的人,也不是真信鬼神,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

卢宴珠不满嘟哝:“你这人怎么总是喜欢答非所问,明明我问你得是信还是不信?”

霍敬亭的视线从卢宴珠微皱的鼻头与微嘟的粉唇上轻轻掠过,他脑海里浮现出十二年前在大慈寺竹林中惊鸿一瞥的鹅黄长裙女子,他淡淡道:“好吧,我的确不信。”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这世上如果真有神鬼之力,就不会有这么多怨憎会爱别离了。

霍敬亭漠然得想。

就像心有灵犀一般,赶在卢宴珠胡搅蛮缠前,霍敬亭又添了一句:“当然,我也并不认为你在撒谎。”


可是她都追到一条僻静的小道了,还是没发现梨果的身影。

卢宴珠站在巷口,鬓发因为跑动松散了几缕,她失落低语:“或许是我看错,梨果现在该在卢府才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大街上。对,肯定是我看错了,梨果才不会不搭理她的小姐。”

除非,除非是整个卢府都不愿意见她了。

卢宴珠用力眨了眨眼,一向明媚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的神情。

小巷三楼的窗内,卢宴珠一直找寻的梨果就站在窗边,她泪眼朦胧望着楼下落寞的卢宴珠,忍不住开口:“小——”

只是她的嘴唇刚动,就被一旁的侍卫点了哑穴阻止。

看似僻静的青石巷,右侧墙内别有洞天,开阔的屋子内不见一个火盆一缕青烟,却如同春日般温暖,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处,屋内的陈设摆件无一不是大内珍品。

四个宫装的女子站立侍候,一看就出自皇宫,门外还守着八个侍卫,各个都身手不凡武功高强。

泪水从梨果的脸颊滚落,她哀求得看向坐在另一扇窗边的男子。

明明屋内非常暖和,身量颀长的男子端坐在摇椅上,身着月白色锦袍,外面还披了件通体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大氅。

这样厚实臃肿的衣着,不仅没压得他笨拙痴肥,反而衬托出他仙风道骨飘逸出世。

男子纤长的眼睫下,一双温润眼眸全落在了窗外的女子身上。

他看得专注,眼神却没有半分索求迫意,以至于卢宴珠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正在高处注视着她。

“梨果,我的人拦不了太久,霍府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还不是与她见面的时候,你明白吗?”男子面如冠玉,肌肤雪白,玉雕般的人儿,嗓音却并不疏离冰冷,浅色的嘴唇翕动如潺潺春水般温柔的话语漾出。

梨果连忙点头,这次二公子同意带她来看小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只是为了让她这个丫鬟能远远地见小姐一眼,光是她能看见得都花费了不菲的人力财力。

她现在已经是京兆府搜捕的逃奴,她不能给小姐和二公子惹麻烦了。

哑穴被解开后,梨果对着裴子顾感激涕零道:“亲眼见到小姐安然无恙,奴婢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如果不是您又出手相助,这次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裴公子你对我家小姐的恩情,奴婢永生难忘!”

她就知道,只要有裴二公子在一天,他就绝不会让小姐出事!

裴子顾顿了下,他靠在椅背上,轻声答:“梨果你不用谢我,这次其实多亏了寿阳。认真论起来如今霍夫人的境遇,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霍夫人不怨我怪我,我就知足了,怎么还敢厚颜当她的恩人。梨果你以后也别再提恩情两字了。”

霍夫人?

梨果瞳孔一震,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裴二公子竟然亲昵叫二公主寿阳,还疏离得唤小姐为霍夫人。

难道裴二公子是变心了?

怎么可能?

梨果脑子一片混乱,她还没理出头绪,就听到裴子顾继续道:“再说,梨果你真没觉出问题,认为霍夫人安然无恙吗?”

裴子顾的话,让梨果又看向卢宴珠,这次她看得很仔细。

小姐的情绪好像是比往常更外露了,之前的小姐总是恹恹得,却看不出她真正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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