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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李如意李健安全文+番茄

冷香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丰氏给王海生了一儿一女。女儿王燕今年十四岁,容貌体型都随了丰氏,十分普通,不过十分聪明,绣技在礼村同龄女子当中是最好的。儿子王志高今年十二岁,身材高大,容貌周正,如今在镇里的学堂读书。丰氏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志高的身上,家里省吃俭用供王志高读书。王海的长子王立冬、王春分闹了许多次分家,王海被闹得烦了有些松动,丰氏却因为要供王志高读书,怕一分家银钱不够用,死活不同意。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烦也烦死了。王志高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能静下心来读书,不止一次跟王燕说过同意分家,也跟丰氏说过。丰氏要是手里有银钱,自是愿意分家,可是手里没有多少,又担心王海岁数大了,万一去世了,她与儿女连个靠的都没有。丰氏低声道:“我们家...

主角:李如意李健安   更新:2024-12-15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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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如意李健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李如意李健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冷香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丰氏给王海生了一儿一女。女儿王燕今年十四岁,容貌体型都随了丰氏,十分普通,不过十分聪明,绣技在礼村同龄女子当中是最好的。儿子王志高今年十二岁,身材高大,容貌周正,如今在镇里的学堂读书。丰氏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志高的身上,家里省吃俭用供王志高读书。王海的长子王立冬、王春分闹了许多次分家,王海被闹得烦了有些松动,丰氏却因为要供王志高读书,怕一分家银钱不够用,死活不同意。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烦也烦死了。王志高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能静下心来读书,不止一次跟王燕说过同意分家,也跟丰氏说过。丰氏要是手里有银钱,自是愿意分家,可是手里没有多少,又担心王海岁数大了,万一去世了,她与儿女连个靠的都没有。丰氏低声道:“我们家...

《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李如意李健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丰氏给王海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王燕今年十四岁,容貌体型都随了丰氏,十分普通,不过十分聪明,绣技在礼村同龄女子当中是最好的。

儿子王志高今年十二岁,身材高大,容貌周正,如今在镇里的学堂读书。

丰氏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志高的身上,家里省吃俭用供王志高读书。

王海的长子王立冬、王春分闹了许多次分家,王海被闹得烦了有些松动,丰氏却因为要供王志高读书,怕一分家银钱不够用,死活不同意。

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烦也烦死了。

王志高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能静下心来读书,不止一次跟王燕说过同意分家,也跟丰氏说过。

丰氏要是手里有银钱,自是愿意分家,可是手里没有多少,又担心王海岁数大了,万一去世了,她与儿女连个靠的都没有。

丰氏低声道:“我们家的白面只够卖一个多月,鸡蛋的话,到了冬天,鸡下的蛋会减少。”

王燕轻声道:“你可以劝说爹从外村收白面、鸡蛋。”

丰氏问道:“我们从外面收白面鸡蛋,再卖给李家?”

“对。这样也能赚些银钱。”王燕俯在丰氏耳边道:“李家跟许家关系最好,可是却第一个买咱们家的面、鸡蛋,还不是看在爹是里正的面上吗?”

丰氏点点头。

当年,她设计了王海嫁给他,名声上面有损,赵氏骨子里清高,多少有点瞧不起,就疏远她了。

不然,赵氏与她的关系是最好的。

“爹现在是里正,跟各村的里正都熟,去各村收白面、鸡蛋,也很便利。”王燕特意道:“我们家挣的是跑腿银钱,不怕被人说道。”

“容我好好想想。”

王燕便道:“我的娘,三妞今年十五,四妞也十三了,你再不分家,就得给她们准备嫁妆。你嫁妆给少了,我爹生气,大哥两口子寻着由头到处说你坏话。这何苦来呢。”

王立冬生了四个女儿。

王大妞、王二妞都嫁出去了。

当年丰氏给王大妞的嫁妆不多,王海为此跟她发火,王立冬夫妻逢人就说丰氏刻薄。

王二妞出嫁,王海特意嘱咐丰氏要多给嫁妆,丰氏咬咬牙给陪了价值五两银钱的嫁妆。

眼下,王三妞开始说亲事了,丰氏要是给的嫁妆少于五两银钱肯定不行。

丰氏最近正在愁王三妞的嫁妆,缓缓道:“这得看李家的买卖后面做的如何。”

王燕急道:“李家每天要三十斤白面、两斤鸡蛋,一个月下来可不少。你可别等到李家找到别人家买白面鸡蛋再后悔。”

这一日下午,天气晴朗。礼村里正王海与长子王立冬从外村喝酒回来。

丰氏想着李家天天从自家买白面鸡蛋,买卖很红火,就要跟王海商量去外村收白面鸡蛋的事。

王海瞟了一眼虽然年轻但容貌丑陋还跛脚的丰氏,没好气的道:“我听说你还没准备给三妞备嫁妆?”

丰氏闻着一身的酒气,心里就烦,“我是她什么人,我给她备嫁妆?”

王海瞪着一双牛眼叫道:“三妞是我孙女。你是我婆娘,你就得管她。”

丰氏丝毫不示弱,冷声道:“你不管管女儿儿子,一天到晚的管孙女,你什么意思?”

王燕明年就及笄,也要嫁人,从来就没听王海问过王燕的嫁妆。王海不就是嫌弃王燕生得难看吗。可王燕还时常给王海做鞋袜,缝补衣服孝顺他。


这几天,众人领工钱时,王海的大儿媳曲红都趴在墙边听着王海家院子的动静,今个可算听出事来了,噗嗤笑出声,扭着肥屁股进堂屋,跟一个人喝闷酒的王立冬哈哈笑道:“李家盖房子盖的没银钱了,卧房里不摆木床竟是摆个土床!”

李家修建房子一天九个铜钱,王海叫了王族族人却没叫长子王立冬、二子王春分。

王立冬天天被曲红笑话,这会子听曲红不笑他了,开始取笑李家,没好气问道:“什么土床?”

“土做的床!”曲红满脸的讥讽,三角眼射放着妒忌目光,诅咒道:“只有死人才睡在土里,李家做土床离死不远了。”

王立冬低声吼道:“李家攀上镇里的刘大人,如今风光的很。蠢货,你他娘的声音小点。”

曲红才不怕王立冬,朝地上啐了一口,“我说你爹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李家要做土床也不拦着?”

“你爹的脑袋才被驴踢了!”王立冬自己可以背地里骂王海,但不允许曲红骂。

“王八蛋,灌几口猫尿,都不知道东南西北。老娘不侍候你了。”曲红骂王立冬几句,扭着肥屁股去了住在后面一墙之隔的王春分家。

王春分的媳妇曲花与曲红是堂姐妹。两个妇人都是王海已逝原配曲氏的堂侄女。

曲花的性子比较懦弱,又比王春分大三岁,以前在家里经常被王春分打,后来她连续生了四个儿子。

王春分一打曲花,四个儿子就一窝蜂似的冲上去,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把王春分按住,让他打不了曲花。

“瞧你这蠢样,做的饭菜难吃的要死,喂猪猪都不吃!”王春分狠狠的把木碗摔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这才分家几天,他家的碗都摔碎了,全部换成了经摔的木碗。

曲花今年三十五岁,眼角一堆的皱纹,头发白了一半,看上去比同龄的继婆婆丰氏都老十几岁。

她受气包似的缩着脖子,去把木碗从地上捡了起来,弱声道:“今个我有些迷糊,火大了把面糊煮糊了。孩子他爹,你别生气,凑合吃一口。”

“吃个屁!”王春分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瞪着一双牛眼朝曲花叫道:“你生的四个兔崽子个个比猪能吃,早就把锅里的面糊吃完了,哪还有老子的份!”

以前没分家吃的是大家庭的饭,王春分夫妻叫四个儿子往死里吃。

把四个儿子弄得个个是大胃,就连最小的年仅四岁的王四虎饭量都比一个成年女子吃的多。

现在一分家吃小家庭的饭。王春分夫妻才知道家里的四个儿子到底有多么能吃。

厨房里面一大锅的黑面糊糊,还是放了南瓜块的,一会儿的功夫,四个儿子就全吃光了。

王春分生气摔碗的原因,曲花太能生、四个儿子太能吃,家庭负担太重压力太大,更生气的是他要是早知如此,就不该分家。

曲红进来时,正好听到王春分在骂曲花母子,抬起尖下巴,双手叉着腰讥讽道:“我说二弟,你嫌儿子多,那就给我与你大哥过继一个呗!”

曲红正好与曲花相反,嫁到王家连续生了四个女儿。

曲红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的就是没能生出儿子。

按照燕城民俗及王族的族规,夫妻没有儿子就没有人给送终,去世之后财产归族里。


“好。昨个驿站来了贵人,今个从我这里买走了一整头猪。”张屠夫今早一下子赚了五分银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见两少年要走了,指着随意放在摊子地上的猪下水,“这里有一幅猪下水还有一根猪尾巴,你们都拿走。”

李如意并没有让李健安兄弟买猪下水。

李健安兄弟自是摇头要拒绝。

张屠夫忙道:“这是我家送你们家小神医的。你们快拿走,不然下雨天我还得跑一趟礼村。”

一头猪下水加上一根猪尾巴都不如一斤猪肉的价钱贵。

张屠夫这么做也是为了良心上过得去。

两个少年推脱不过,只有收了。

张屠夫看着五大三粗,却是心细,在李家的篓子里用树叶垫了三层,才把猪下水放进去,这样血水不会渗出来弄脏两个少年的衣服。

李健安兄弟满心欢喜道谢之后回家。

这一路雨仍是下着,李健安兄弟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看样子今个一整天都不会放晴,县城的买卖做不了,家里少赚二百多个铜钱。

李英华、李敏寒在家里做了活,就在堂屋里坐着歇息,同样不时的瞧看屋外的天。

赵氏就坐在他们旁边绣花,光线很暗,也不舍得点油灯。

李如意从杂房里制药出来,浑身散发淡淡的药香,站在屋檐下眺望前方。

细而密的雨水呈线状落下,比早上下得还要大,整个礼村笼罩在雨气之中朦朦胧胧,高低不等的房子散落在村路两旁,都是茅草建成。

礼村的地势高,挨着一条河,这么多年也从未涨过洪水。

礼村在燕城的东北边,这里四季分明,村民种的粮食除了麦子还有玉米、小米。

生产力低下,又没有化肥,农作物产量非常低,一亩良田在丰收年最多产二百多斤麦子,打成面粉也就二百斤,这还是黑面,要是白面,只有一百多斤。

李家共有十亩良田三亩劣田。良田种麦子。劣田种菜、玉米。

今年风调雨顺,十亩良田收了二千六百多斤麦子,一半打成黑面交了朝廷及自家吃,一半打成白面卖掉。

镇里粮铺的白面一斤卖三个铜钱,农民要是把白面卖给粮铺,一斤只有两个铜钱。李家的一千三百斤的麦子打出一千斤出头的白面,也就卖出二两多银钱。

李如意思索片刻,心里有了主意,进了堂屋,给赵氏点了油灯,“娘,我们家以后每个月要用许多白面,去镇里买一斤三个铜钱,不如跟村里人收购白面,这样一斤能省下将近一个铜钱。您看行吗?”

李英华、李敏寒均是眼睛一亮,纷纷望向赵氏。

“行。”赵氏往油灯面前凑了凑,“村里家家都有白面。你打算怎么个收法?”

李如意刚才都已经想好了,侃侃而谈道:“我们家买白面的量没有镇里粮铺的大,价钱不能压的太低,我打算两斤白面给五个铜钱,比镇里高一些。我想第一次就从里正家里收白面,后面就从与咱们家关系好的人家收。”

礼村的里正王海兼王族的族长,今年五十三岁,性格直爽,正直公正,在村里威望很高。

他的原配曲氏多年前去世,留下两个儿子,后来再娶的继室是十五年前跟赵氏等人一起从外地逃难的丰氏。

丰氏今年三十三岁,比王海小了整整二十岁,比王海的长子王立冬小了一岁,比王海的二子王春分只大一岁。

丰氏给王海生了一儿一女,已经在王家站稳了跟脚。她说的话王海大能听进去。

丰氏跟赵氏的关系不错。

“娘,妹妹的主意好。这样我们家能省不少银钱。”李敏寒觉得能省银钱就很好。

李英华眼珠转了几转,望着赵氏激动的道:“今个大哥、二哥去镇里买三十斤白面,花了九十个铜钱,这要是在村里买,只需七十五个铜钱,能省下十五个铜钱。我们家是外来的,要是能常收里正家的白面,常打交道,关系弄好了,里正对我们家也能关照些。”

赵氏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好事自是会支持,放下针线活,兴冲冲道:“我这就去跟丰氏说说收白面的事。”

李如意连忙道:“娘,今个下雨路滑,等天晴您再去。”

“十五个铜钱呢。早知道我昨个就去了。”赵氏心道:一天就能省十五个铜钱,一个月至少能省四百个铜钱,这些钱我得绣两个多月的花。

“娘,我陪你去。”李英华激动的起身去拿雨具。

李如意便道:“要去也是我去。”

“你三哥陪着我就行了。你别去了。”赵氏特意拍了拍李如意瘦的能摸到骨头的肩膀,摇了摇头。

李英华与赵氏换上草鞋打上油伞去了王海家。

王海家在村子的中间,有三进的院子,也都是茅草屋。

王海夫妻及丰氏所生的王燕、王志高住在第一进。王冬至、王春分两家人住在第二、三进。

王海家跟村里许多人家一样,没有分家,吃饭都在一起吃,干活也在一起干。

人多事多矛盾多。丰氏又是继室,家里的矛盾就更加多。

赵氏母子来之前,丰氏刚在堂屋关门骂过王冬至、王春分的媳妇。

丰氏再是继室也是长辈,用辈分就能压住两个儿媳妇,且这次又占着理,把她们骂得狗血喷头。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丰氏绝不会在外人跟前说此事,脸色温和,请着赵氏坐下,微笑道:“今个下雨你终于不绣花,舍得来我这里坐坐啦?”

丰氏穿着六分新深蓝的麻布制的长裙,浓密的头发随意盘着圆髻,戴着一根蝉头锡钗。

她身材矮瘦,生着一张长脸,细长眼睛,塌鼻梁薄唇大嘴,皮肤微黑没有光泽,容貌可以说有点丑,再加上右脚有点跛,就是个丑女。

可是她的眼睛有神,笑容有几分真挚,看上去很精神,是个聪明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来跟你商量。”赵氏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当然把要求也提了,例如白面的品质。

白面的品质也分几个档次,越精细就越贵。

李家要收的白面档次跟金鸡镇卖的白面一样。


丰氏眉开眼笑,上下打量赵氏,真想不到李家竟有这等魄力,开始从村里收购白面做买卖,“你有好事头一个想着我,来跟我商量,谢谢你。你说的这事我不用跟我家老头说我就能做主。”

李家收白面,本钱少了。王家卖白面,收入增多。这是双赢的事。

赵氏问道:“不知你家能卖给我们家多少白面?”

夏收之后,村里每家每户都去镇里卖了白面,只留了极少的部分用来年节吃。王海家的地多,听说光是给镇里就卖了三千斤的白面。

丰氏伸出干瘦能看得到青筋的右手,自豪的道:“五百斤。”

“这么多。”赵氏目光有些震惊,真没想到王海家留了这么多的白面,竟是自家的五十倍。

丰氏试探的问道:“你家都能买了?”

赵氏微笑道:“要是买卖好的活,每天买三十斤,一个多月就能买完。”

这下轮到丰氏震惊了,忍不住道:“你家的买卖真好。”

“那从明个起,只要我家需要白面,我就让儿子来你家买。两斤五个铜钱。”赵氏再次重申价钱。

李英华笑呵呵道:“丰姨,到时我们兄弟就得打扰你们家了。”

“我巴不得你们天天来打扰。”谁还会跟银钱过不去。李家买的白面越多,王家的收入就越多。

赵氏要回家,外面的雨下大了,丰氏又想从赵氏的嘴里打听李家做的什么买卖,热情挽留。

赵氏母子在王家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回到家时,还在院子的篱笆外面嗅到了浓郁的肉香。

赵氏忍不住埋怨道:“你妹妹真是不会过,竟是让你大哥、二哥买肉。”

李英华心里还纳闷,今早妹妹明明没有让大哥、二哥买肉,大哥、二哥那么节省,怎会买肉?

李福康从厨房蹿了出来,站在屋檐下恨不得冲进雨里,兴奋的叫道:“娘、三弟,你们终于回来了。”

赵氏腼着肚子脸色不悦的走进厨房,见锅里炕着肥肠,灶边的桌子上摆着洗净的猪心、肝、腰子、肚,得知张屠夫又给宝贝女儿送了一套猪下水还有一根猪尾巴,这下惊喜笑道:“这个张屠夫真是懂得报恩。”

李敏寒捧着装满焦黄色一块块肥肠的碗,送到赵氏眼前让她吃,“妹妹往里面放了盐,特别香特别好吃。我们刚才都吃了。娘,你快吃。”

赵氏咽了一下口水,接过李健安递过来的筷子,一筷子夹了三块肥肠往嘴里塞,满口的肉,油滋滋的,一点都不觉得腻。

李如意问道:“娘,你跟王家谈得如何?”

“娘出马自是谈成了。”李英华开口说话,口水差点溢出来,赶紧去拿筷子夹猪肠吃。

“这雨竟还下着。”赵氏肚子有娃,胃口大又很馋,一口气吃了半碗,突然间想到十个肥肠卖一个铜钱,这一下子就吃进去几个铜钱,连忙停下,扭头去瞧看厨房外的天色,仍是阴沉沉,看样子这雨得下到夜里才会停,蹙眉问道:“如意,明个天晴了,家里能卖炒肥肠吗?”

李如意不容置疑的道:“娘,天气热,肉食不能隔夜卖。”

赵氏指着一大木盆的猪下水,问道:“这么多的肉不卖掉,难道咱们家都吃掉?”

“对。咱们家都吃到肚子里。”李如意打定主意夏天不卖肉食。

赵氏摇了摇头,“这太奢侈了。我看明个你们都拿到镇里去卖掉。”

“明个天晴,我们还卖饼,不卖卤下水。”李如意给李健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赵氏劝着离开厨房。

李英华都顾不得吃炒肥肠,放下筷子就跟了去堂屋,“娘,我们兄弟听了妹妹的,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银钱。刚才妹妹又想出法子从买白面省了银钱,还跟王家的搞好了关系。你就听妹妹的安排。”

赵氏坐在板凳上,缓缓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们家老这么吃肉,吃习惯了,以后没有肉吃,如何是好?”

李健安劝道:“猪下水是张伯送的。张伯已送我们家两次了,下次就不会送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不要银钱的猪下水吃。”

赵氏轻叹一声,“这么多的肉明明可以明个卖掉,为何要全部吃掉。我们家的日子不能这么过。”

李英华缓缓道:“妹妹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娘,你别学爹那样事事拦着妹妹,到时妹妹一生气,什么法子都不想了,我们兄弟一个铜钱都赚不到。”

赵氏眼帘低垂,嘀咕道:“下雨天,我们不用做活还吃的这么好,你们爹与你们二叔修建城墙十分辛苦,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李福康端着一碗热水走进堂屋放在赵氏面前的桌上请她喝水,笑道:“原来娘是想爹了。”

赵氏抬头见儿子个个脸上笑开花,嗔怪道:“我是担心他。”

李如意将所有的肥肠都炼出油了盛出来,往锅里的油放了颜色深黄的糖,然后把猪心、肝、肚、猪尾巴都放进去上色。

这里的糖模样类似前世的红糖,但是不够精纯,甜度也低。

做卤肉要放酱油、糖。别说县城、镇里没有酱油可卖,整个大周国都没有酱油。只有放糖。

李如意就多放糖给卤肉上色。

猪心、肝、肚、猪尾巴都上了色之后,放入从金鸡镇药铺买回来的八角茴香、香叶,还有黄酒、盐。

酒香扑鼻,接着加入水用大火煮半个时辰,让调料的味道都进入肉里。

上次把猪腰子都卤了。这次猪腰子留着晚上与葱蒜爆炒着吃。

到了中午,李家人就吃上了香喷喷非常美味的卤肉。

赵氏不再说什么,饭后就去午休。

十几里外刘村的一户人家,长脸农民刘柱正与家人收拾从县城里面买回来臭烘烘的两套猪下水。

李家兄弟第一次在县城小集市卖炒肥肠,旁边的菜摊就是长脸农民刘柱摆的。

昨个刘柱见李家兄弟不卖炒肥肠,又特意跟他们打听近期都不会卖肉食,回到家里跟媳妇商量之后,决定卖炒肥肠。


刘柱特意去附近的镇里买猪下水,结果没有买到,就去了县城,县城的肉铺比镇里的贵一些,好说歹说花了十四个铜钱买了两套猪下水还不送大骨头。

三十多斤猪下水收拾起来很费事,光去河边挑水就挑了八回,还要用掉一斤盐,三斤玉米面。

盐一斤八个铜钱。玉米面一斤一个铜钱。成本增至二十五铜钱。

这还没完事,还要用掉半捆柴、半斤葱、一斤蒜。

刘柱媳妇是个急脾气,一个时辰能瞧看天气十几次,气得直跺脚道:“该死的老天,雨下得没完没了!”

刘柱心里着急,沉声道:“下雨我也得去县城卖炒肥肠。”

一家人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把肥肠与蒜、葱一起倒进锅里开炒。

刘柱的几个儿女半年没吃过肉了,全部围上前,盯着满满一木盆的炒肥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刘柱媳妇像赶苍蝇一样把儿女赶走,嚷道:“这得拿去卖银钱!兔崽子,一边呆着去。”

刘柱打发儿女去摘桑叶。

眼瞧着雨小了点,刘柱连忙背起装着十几斤炒肥肠的背篓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县城。

刘柱媳妇在家里等啊等,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坐立不安。

天都黑透了,刘柱父子三人才冒雨回到黑呼呼的家里。

刘柱媳妇隐约看到刘柱走路一瘸一拐,都顾不着问他怎么回事,只想着炒肥肠有没有卖掉,满脸的期盼焦急的问道:“卖了多少银钱?”

长子今年十三岁,语气有些愧疚,低声道:“娘,只卖了三个铜钱。”

刘柱媳妇叫道:“怎么这么少!”

二儿子今年也有十一岁,早就懂事知道干活了,失声道:“雨大,人少。他们尝了咱们家的炒肥肠,都说不好吃,没有那家做的好吃。”

“别提了。这炒肥肠的买卖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们家这次亏大了。”刘柱心想难怪李家只做了一次炒肥肠买卖就不做了,成本太高。

刘柱媳妇抱怨道:“都是你,好好的菜不卖,非得卖什么炒肥肠。这下可好了,家里的银钱都折腾进去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全然忘记了要不是她心急着赚银钱一个劲的催促,刘柱也不会冒雨去买猪下水。

刘柱长叹一声,“明天我去镇里县里卖。”

刘柱媳妇气呼呼道:“你不去谁去。”

长子忍不住开口道:“娘,我爹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怕是扭着筋了,得好好歇两日。”

刘柱媳妇放声嚎道:“我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长子连忙道:“明个我和二弟去卖炒肥肠,村里镇里县里都走一遍。”

半夜雨停了。赵氏被肚子里的娃折腾的一直没睡着,起来解手时特意贴着窗户听了听,外面没有落雨的声音,雨停了家里就能做买卖,心情大好,躺下后终于睡着。

这一觉醒来便是早晨,阳光透过纸窗照在老旧宽大的木床上面,赵氏坐起来扭头见墙角的尿桶跟往日一样不见了,想必是宝贝女儿进来提走了。

自从李山离家,每日倒尿桶的事就由宝贝女儿主动干了。

夫君疼爱,儿女都勤快孝顺,小叔子也听话,赵氏已经很知足。

她穿衣出去洗漱,见长子从杂房里面提出木桶准备河边去挑水,又见厨房里有三儿子的身影,问道:“今个你二弟、四弟去镇里?”

李健安表情有些激动,点头答道:“是。”本来今个应该是他与李福康去,只因昨个下了一天的雨,没有出门做买卖,李如意就安排李福康带着李敏寒去了。

赵氏洗漱完毕,堂屋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李如意专门给她留的早饭,一张鸡蛋灌饼及一碗放了一丁点儿猪油的小油菜汤。

李健安特意瞧了赵氏一眼,又跟李英华使了使眼色,见李英华微微点点头,这才挑着两个木桶去了河边。

赵氏吃了一口饼之后,觉得味道太好吃了,一连吃了两口,无意间低头看到饼里露出黄澄澄的鸡蛋,立刻高声道:“怎么给我做了鸡蛋?家里哪来的鸡蛋?”

李英华就知道赵氏会发作,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至,笑着问道:“娘,你说鸡蛋好吃不?”

赵氏肚子里咕咕直叫,却不再吃饼,有些生气的瞪着李英华,“废话。鸡蛋当然好吃!”

李英华坐下来,仍是笑着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解释,昨个大哥、二哥去了镇里,亲眼瞧到卖馄饨的老爷爷也在卖葱花饼,回来就把这事跟妹妹说了。妹妹就决定做出鸡蛋灌饼,让我们带到镇里去卖。”

赵氏失声道:“镇里这么快就有人跟咱们家一样卖葱花饼?”

李家刚在金鸡镇卖了一天的葱花饼,就有人效仿。要不说吃食的买卖难做。

李英华见赵氏满脸的担忧,收了笑容道:“葱花饼家家都会做。不过鸡蛋灌饼就只有咱们家会做。”

赵氏目光落在手里裹着金灿灿摊鸡蛋的饼,轻声道:“这就是鸡蛋灌饼。”

“对。妹妹琢磨做出来的。你觉得好吃吗?”

赵氏又吃了一口,鸡蛋特有的香味好吃的差点没把舌头吞掉,这几日都吃了好几回肉食,可是好几个月没吃过鸡蛋了,“好吃。”

李英华强忍着不去看鸡蛋灌饼,低头道:“娘,鸡蛋是昨个妹妹让大哥、二哥专门买回来给你吃了补身子的。巧得是要做鸡蛋灌饼,就把给你买的鸡蛋用了。”

“我的身子好着呢,给我买什么鸡蛋?”赵氏语气有些哽咽。刚才她竟然误会儿女嘴馋买鸡蛋。

李英华低声道:“妹妹给你把了脉,说您睡眠不好,身子亏损,长期营养……营养不良,再这么下去,怕你肚子里的两个小弟弟保不住……”

赵氏长叹一声,“原来我这一胎又怀了两个。”生下李如意之后,落过三胎,其中两胎是成形的双胞胎。肚子里的这一胎本来是不想怀的,谁知不但怀上了,还是两个儿子。

家里的日子已经很贫苦,一下子添两个人口,小衣服小鞋子什么都得准备两份,真是愁死人。

李英华见赵氏得知怀了两个儿子却没有半点的喜意,心里十分难过,暗暗发誓要给家里多赚银钱,劝道:“娘,你不用担心家里的银钱养不活小弟弟,我们兄妹能挣银钱。”

赵氏轻轻点点头,想到前天儿女孝敬的三十个铜钱,心里很是欣慰,眉头舒展,问道:“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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