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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别人修仙我渡鬼无删减全文

油子吟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凉夜袭人,落雨惊魂。苏墨握着强弩的手微微发抖,神色惋惜的看着地上那一支已经破碎的箭头。它就是......苏墨的依仗。它是苏墨在此世一个死去的仙修之人尸体上拔下的箭头,能杀死修仙之人的兵器,自然也是仙物。苏墨便是凭借着这一支箭头,三番五次带着丫头避过一个个危机。他自然知道自己无法发挥这仙物箭头的全部威能,故而想起了前世的强弩......这个世界特有的玄铁和玄兽筋,玄兽筋和玄铁虽然不是仙材,可两相结合却也是一柄恐怖的兵器。他拉不开此弓,可运用了一些构造之后......这弩成了世间唯一一把,凡人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就能拉开的仙兵!它配合着强弩,如同一只黑夜中的恶鬼,悄无声息中,杀死了为首的黑袍人。而这个世界的仙修并不像前世小说中的那样,筑基...

主角:苏墨顾雨   更新:2025-05-16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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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墨顾雨的玄幻奇幻小说《玄幻:别人修仙我渡鬼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油子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凉夜袭人,落雨惊魂。苏墨握着强弩的手微微发抖,神色惋惜的看着地上那一支已经破碎的箭头。它就是......苏墨的依仗。它是苏墨在此世一个死去的仙修之人尸体上拔下的箭头,能杀死修仙之人的兵器,自然也是仙物。苏墨便是凭借着这一支箭头,三番五次带着丫头避过一个个危机。他自然知道自己无法发挥这仙物箭头的全部威能,故而想起了前世的强弩......这个世界特有的玄铁和玄兽筋,玄兽筋和玄铁虽然不是仙材,可两相结合却也是一柄恐怖的兵器。他拉不开此弓,可运用了一些构造之后......这弩成了世间唯一一把,凡人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就能拉开的仙兵!它配合着强弩,如同一只黑夜中的恶鬼,悄无声息中,杀死了为首的黑袍人。而这个世界的仙修并不像前世小说中的那样,筑基...

《玄幻:别人修仙我渡鬼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凉夜袭人,落雨惊魂。

苏墨握着强弩的手微微发抖,神色惋惜的看着地上那一支已经破碎的箭头。

它就是......苏墨的依仗。

它是苏墨在此世一个死去的仙修之人尸体上拔下的箭头,能杀死修仙之人的兵器,自然也是仙物。

苏墨便是凭借着这一支箭头,三番五次带着丫头避过一个个危机。

他自然知道自己无法发挥这仙物箭头的全部威能,故而想起了前世的强弩......

这个世界特有的玄铁和玄兽筋,玄兽筋和玄铁虽然不是仙材,可两相结合却也是一柄恐怖的兵器。

他拉不开此弓,可运用了一些构造之后......

这弩成了世间唯一一把,凡人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就能拉开的仙兵!

它配合着强弩,如同一只黑夜中的恶鬼,悄无声息中,杀死了为首的黑袍人。而这个世界的仙修并不像前世小说中的那样,筑基便可翻江倒海!这世界的练气和筑基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罢了......结丹才能御空飞行,筑基的飞行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脱离地面,算不得结丹那种御空飞行。

和尚和道士见到这峰回路转的一幕,面面相觑。

苏墨看着跪在地上,垂着首,生机逝去的黑袍人,神色恍惚。

他比和尚和道士来的要早,在黑夜之中远远的躲在另一侧院墙外的树杈之上。

他看着一群黑袍人送来十几个凡人入了院子,看着十几个凡人意图逃跑,看着这十几个凡人如同畜生一般被屠杀。

他目呲尽裂,却毫无办法。若无和尚和道士,他便也只是看看罢了,然后离开!他有自己的牵挂!

他只是一个凡人,手握一把区区强弩又能如何面对十几个修炼的人?

可他等来了和尚和道士,并且入院中......

等和尚和道士杀尽其他人,只留下了一个筑基。

他知道,这是他的唯一一次出手的机会,且只有一次,要么仅剩的这个筑基死,要么他趁着筑基被要顾及道士和和尚无瑕顾及自己时跑路。

抉择之中,他还是在黑暗之中举弩上弦……

和尚收回了金钵,和道士对视了一眼。走到苏墨跟前,抱拳对着苏墨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小哥出手相救。”

刚才苏墨和黑袍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他居然是一个凡人?

他竟然能凭着凡人之力杀筑基强者?

二人看向苏墨手中的黑色强弩。

是这把强弩的原因吗?这又是什么神仙兵器……

苏墨缓缓起身,把手中的强弩往后背一挂,对着两人回了一礼:“无需谢我,你们做的正是我想做的事情。而我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苏墨看到了两个人之前的举动,也看出了两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道士看着苏墨欲言又止。

和尚奇怪的看着道士的反应。

“你真是凡人?”道士还是问道。

苏墨点了点头,没什么好遮掩的,修仙之人肯定也能看得出来。

道士问道:“小哥怎么称呼?”

“姓苏名墨,字景言。”

“我叫牧德,这个死秃驴叫智玄。”牧德介绍道。

智玄和尚听了牧德的介绍,瞬间不爽了起来。

“我看你骨骼惊奇,定是修炼奇才。要不你来我们道门吧,我让师尊收你做弟子!”道士笑嘻嘻的说出了目的。

和尚听了一愣,看着道士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和尚说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佛缘深厚之人,要也是去我们禅院啊!”

“去你们禅院吃草吗?天天一点肉都没有。”道士嗤笑。

和尚暴怒:“那也比去你们道门天天骗人好吧!”

“你话说清楚,怎么就天天骗人了。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这两个人的话像是苏墨前世学校里的好友一般打闹,熟悉的感觉让苏墨的心有些舒缓了一些。

苏墨打断了他们:“多谢两位的抬爱,可我是一个读书人。不会去道门或者出家!”

读书人啊……和尚道士双双叹了口气,他们的宗门也没有读书人,也不知道怎么给读书人悟道,只能作罢。

“小兄弟为何会来到这里?”和尚问道。

苏墨眼睑低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会出手。

按说,只是死了一个跟他毫不相关的路人。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来看看......

又是看什么呢?

还不是害怕......同为凡人,今天可以是他们,明天就可以是自己。

“来找一个答案!”苏墨说。

“什么答案?”和尚问道。

苏墨转身,看向一旁的房子。

房子里亮着暗淡的烛光,门开着。风雨飘摇,吹进屋内,烛光摇摆不定......

“现实与小说之间的差距!书中......修仙之人不会无端对凡人下杀手!”

那一支羽箭,就那么穿透那个妇人的胸膛,杀死了两个人!

这修仙世界,真的没有强者对弱者的保护规则吗......

一阵阴风吹来,三人忽感寒毛竖起。

“我们撤吧,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总觉得这里有些邪乎。”和尚提议。

道士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墨摇了摇头,一身黑衣,踏着雨水向屋子走去,开口说道。

“你们先走吧!既然此地仙修已经死完了,我想进去看看。”

苏墨要去房子里看看,那里血气滔天,他想知道那妇人让自己看的到底是什么......

和尚道士对视一眼,一咬牙,跟了上去。

苏墨一个凡人都敢去,他们好歹也是筑基......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屋内烛光暗淡,几盏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除了血腥气息浓郁,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东西。

苏墨从背后摘下强弩,拉动杠杆上弦,又从箭袋装上了一支无羽箭到强弩之上,小心戒备着。

墨黑的强弩配上幽黑的无羽箭,凌厉的气息散开,和尚和道士看了有些牙疼......那可是能杀筑基的凶器啊。

三人在屋内环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忽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

苏墨忽然感到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道士和尚二人瞬间寒毛炸起。

智玄和尚哆哆嗦嗦的开口道:“阿弥陀佛,贫僧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无量......他个天尊,贫道也感觉有些不对劲。”牧德道士也说。

两人看向苏墨,却发现苏墨像是有所发现一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面墙。

两人全身皆备的靠过去,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不知为何,苏墨明明是一个凡人,可他们二人却不自觉的忽略了这一点。

潜意识中,苏墨是和他们一样的修炼者一般的存在。

这时,苏墨感觉到了一种非常诡异的东西。

他听到一种声音!

一种像哭,又像笑的声音。

这个声音如同就在苏墨的耳旁呢喃。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人?”苏墨问道。

和尚道士闻言,立刻感觉头皮发麻!

“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和尚紧紧的握着法杖,有些忌讳的说道。


牧德想了想,一阵凉风吹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智玄和尚对视了一眼。

“风紧......”

“扯乎!”

......

这下了数日的雨,终是停了......

山顶升起了丝丝云雾,有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之意。

所谓是,

山间一竹楼,炊烟三两缕。

鸟鸣意,酒香馋.....

苏墨悠悠醒来,恍恍惚惚,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只是丝丝的酒香,勾起了腹中酒虫。

苏墨坐起身子,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在一个竹楼之内。

起身推开门,才发现竹楼建在山顶,放眼望去,如云端赏景,本应该极其开阔的视野却被云雾所阻。

竹楼院中一个青衣老人正在焚木煮酒,那酒香正自酒壶中飘出。

“这位老丈......请问这是在哪?”苏墨走进院子,对着青衣煮酒的老人恭敬的问道。

“醒了?你倒是恢复的挺快,我以为你至少还要再睡几天呢......”煮酒老人放下手中火扇,转过头对着苏墨笑到:“这是在介于世俗和非世俗之间的一个地方......你着急知道这个?”

苏墨闻着老人煮的酒香,腹中馋虫勾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倒是也不那么着急......老丈,你这煮的可是杏花村?”

“来点?”青衣老人笑着问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墨立马跑了过去,在石桌前坐下。

一幅自来熟的样子。

青衣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苏墨倒了一杯。

苏墨举起酒杯闻了闻,顿时满口生津。

正要入口时却忽然想起什么,顿了顿...

然后将杯中酒缓缓撒在地上......

“答应给你的杏花村...借花献佛.......你就当是我兑现了诺言吧。”苏墨喃喃低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青衣老人见了也没说什么,而是又给苏墨杯中续上了......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苏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时浑身舒爽。

“清香醇正,诸味协调,醇甜柔和,余味爽净,甘润爽口......真是好酒。”苏墨忍不住感叹道,然后马上就有点后悔刚刚倒掉一杯......

青衣老人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的喝了起来。

苏墨眼巴巴的看着......

“这么好的酒,你居然一口气就喝了完了。真是浪费......”青衣老人喝了酒这才缓缓开口。

苏墨一身正气,缓缓开口道:

“两人对酌山花开,

一杯一杯复一杯。......”

前世李白的《山中与幽人对酌》被苏墨套用来劝说青衣老人:喝酒就应该‘一杯一杯复一杯’才对嘛......

一首好诗,就是用的下作了一点......青衣老人暗自撇了撇嘴,显然他读懂了苏墨的言外之意。

“若我说......你刚才一口喝了十几两银子,你是何感想?你还想一杯一杯复一杯,这十八年纯酿哪有那么给人如此喝法?”青衣老人慢悠悠的说道。

苏墨闻言,瞬间想把刚才自己倒地上的那一杯给抠出来。

兑现许给亡魂的诺言嘛......似乎也不是那么着急吧......


院子里,一个黑袍人不断的挥剑刺向和尚的金钵护罩。

两个黑袍人看着屋子的翻滚的红雾神色凝重。

牧德道士和智玄和尚躲在金光不断暗淡的金钵护罩内,神色绝望。

每当护罩出现裂痕时,牧德道士就用匕首割破手掌,凝出符咒来修复金钵护罩的裂痕。

血越挤越少,脸越来越白。

随着黑袍人的又一剑,金钵护罩又出现的裂痕。

牧德道士摇摇欲坠,无奈还是勉强的凝出一道符咒来修复护罩。

外面的黑袍人一声冷笑:“我看你有多少血来施符咒。”

牧德道士脸色白里透黑,他本来就瘦,这下又瘦两斤......忍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胖子和尚。

智玄嘴角抽了抽,还是说道:“没事,我还有血。”

“你的血......没有用!”牧德道士无奈。

智玄和尚感觉受到了鄙视,立马不服:“凭什么?你的血高贵一点吗?”

“你会施展这修复咒吗?你不会......我施展,就只能用我的血。”牧德道士解释说道。

智玄松了一口气,拿出一把铜剑递给牧德。

“这是做什么?”牧德道士看着智玄和尚递过来的铜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智玄认真的开口道。

“你用铜剑来割手掌,铜剑割开的口子大,放血快......”

牧德道士深吸一口气......如果今天还能离开,一定要跟这死胖子绝交。

护罩又出现了一道裂痕,牧德手掌的几道口子已经挤不出血了...只能又用匕首划出一道口子,流血,施展符咒修复护罩。

胖子和尚在一旁看得牙疼,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你这么瘦的原因吗?你们宗门的道法也太废人了吧......”

“闭嘴!”牧德道士再也忍不住。

“好好好......”智玄和尚答应,但还是看着牧德的操作撇了撇嘴......还是做和尚好啊。

牧德在又放血施展符咒之后,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我......尽力了......”

“生死由命吧!”智玄和尚坐在牧德身旁,扶着牧德,苦笑一声。

手段用尽,再无办法。

除非这个时候天降正义,劈死这三个筑基后期的黑袍人。

可惜,这天......没有正义!

自己二人被三个筑基后期围堵在这里,何况此时只有一个筑基出手,还有两个筑基后期还没有出手,在一旁研究红雾。

而苏施主还在地下被大凶所缠!

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算了......这世道。

智玄和尚和牧德相视一笑,这一刻竟然坦然面对了。

这时......

‘咔嚓......咔嚓......’

房屋中的红色血雾中,传出声声异响。

咔嚓...咔嚓......

两个在红雾旁研究血雾的黑袍人听到屋里出现的动静,立马后退了几步。神情戒备的盯着血雾,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着翻涌的血雾中出现的异常。

一旁进攻金钵护罩的黑袍人也停了下来,双目看向房屋内的血雾。一边看着血雾,一边戒备着金钵护罩中的二人,以防二人逃跑。

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一道人影从血雾中慢慢走出。

苏墨跨出血雾,走出房屋大门......

清涩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低着头。浑身湿透,身后还残留着丝丝血雾弥漫。

苏墨低着头,慢慢走出房屋,左手在随着步伐摆动,而右手似乎在牵着什么......

“苏施主!”金钵护罩内的和尚惊呼。

“苏施主的状态有些不对!”牧德道士也看到了苏墨,只不过他看向苏墨右手,看不到任何东西。便觉得苏墨的右手姿势极其诡异。

苏墨的右手的动作像是在牵着什么,可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三个黑袍人闪身到了苏墨跟前,持剑拦住了去路。一个黑袍人冷声说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屋内?”

苏墨只是低着头,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黑袍人的话。

他浑身黑衣湿透,连帽垂在身后,束发秀气,黑弩冷冽。只是却没有灵力波动。

一幅凡人的样子,却显得极度诡异。

“哥哥带你回家......”苏墨看向自己的右手,低沉疼惜的开口。

那个小女孩正神色紧张的牢牢抓着苏墨的手,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再也找不到这个善良的陌生哥哥。

“可是......他们拦着我们,好像不想让我们走。”小女孩的亡魂担忧的说道。

“他们会让我们走的......”苏墨低沉一笑,笑声十分诡异恐怖。

一旁观望的和尚道士二人寒毛立起,他们在这一刻的苏墨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气息。

黑袍人神色一变,此时他们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息。

目光紧紧的盯着苏墨,森然开口:“你到底是何人。”

苏墨还是没有回答黑袍人的话,而是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然后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可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旁人眼里却是十分的诡异。

明明他怀里什么都没有,却这么的真实,像是真的在抱着一个小孩。

“哥哥带你回家......”苏墨抱着小女孩轻轻的开口。

“好!”小女孩搂着苏墨的脖子,把脸埋在苏墨怀里。

她觉得这个哥哥是个好人,哥哥的怀里格外的暖,比那个漆黑的世界让人安心......

“故弄玄虚!”黑袍一直等不到苏墨的回答,反而一直在做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动作,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当即大怒,持剑拦住了苏墨的去路。

“啊......他们真的不想让我们走呢!”苏墨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长剑和三个黑袍人,喃喃自语。

“可是怎么办呢?我答应了要送你回家啊......”苏墨诡异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又哭又笑,神色癫狂紊乱。

“哈哈哈哈......你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哥哥怎么能不答应你呢。”

此刻的苏墨,状态极度的不对劲。完全不像是那个文质彬彬的苏举人,反而更像是一个疯子。大凶附身之后,此刻的苏墨已然不再是苏墨,更像是那个大凶。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有了一丝大凶的妖娆诡异之态。

一个凡人,面对三个筑基后期时,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满脸戏虐和嘲讽的哭笑。

“大......大......大凶!”道士凝视着神色癫狂的苏墨,忽然吐出一口血,目瞪口呆的大喊:“苏施主身上有大凶的气息。”

“那个大凶夺舍了苏施主!”

“这不是苏施主,他是那个大凶!”

一旁的智玄和尚汗毛炸立。


“好......等明日一早,天亮了......我再过来讨饺子吃!”

黑暗袭来,老妇人消失不见......

一旁的诡异妖娆人影看着这一幕,思绪进入了短暂的沉思。

人影轻轻一挥手,不远处的黑暗又一道虚影浮现。

虚影渐渐凝实,化作一个怀抱襁褓的妇人......

苏墨见到,浑身一震!

妇人怀抱着婴孩,轻轻摇晃着襁褓......

妇人衣衫褴褛,浑身残破!

苏墨缓缓起身,缓步来到妇人面前。

这妇人正是前天夜里,悲死街头的那个妇人...正是她,才让苏墨踏足这里......

妇人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见到那个让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清涩面容。

洁白的长袍不再,而是穿了一身黑衣。

只是那秀气的束发依旧......

“你怎么那么傻......”鬼魂竟也有泪......

她只道苏墨也送了命!

苏墨坦然一笑:“意难平呀,等不住了...就想来看看......”

“你......怎么那么傻!”妇人念念不休,“与你何干...与你何干呀......”

“我就是想来看看的......”苏墨笑着说。

“傻子......傻子......”妇人低头啜泣:“我终是害了你...我还是害了你啊......”

“你未害我,我也未死......”苏墨说。

“你又何必再诓骗于......又何必...再诓骗于我?”妇人垂首,抽搐着肩膀,“这茫茫大世,竟有你这样的人。”

“也不知这世道之悲,还是你之悲......”

苏墨摇了摇头。

“非是诓你,我真未死!”

“只是......我终究还是没能帮你什么!”

妇人抬首,眼中映着红霞,“世道如此,非你之过。”

“若你真未死,若你意不平”

“便别再做这些冲动的傻事,留下有用之躯,去做些什么,给这世界一片朗朗乾坤!”

“好!”

苏墨答应。

“如此......”妇人笑了起来,深深的看着苏墨,似乎要把苏墨的样子刻在灵魂上。

黑暗袭来,妇人也渐渐虚幻而去。

“......便已足矣......”妇人话语与之一同消散。

漆黑一片的世界,又变成一片冷冷清清,安安静静地样子......

一旁的诡异身影此刻侧着头,好奇的打量着苏墨,许久未言...

良久才开口道。

“还见吗?”声音竟是有了些柔和。

苏墨转过头...

“见......”


天方初亮,雾气未散。

一架马车在城边古道慢悠悠的行驶着。

马儿见‘车夫’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也就没有着急赶路,反而慢慢吞吞的拖着马车前行。

‘车夫’半躺在马车的驭位上,举着酒壶喝着酒。

看着马车在石道上缓行,也不知是人在景中游还是景在车边走。

兴致起来,‘车夫’猛地闷了一口酒,念起诗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车夫正念得起劲,马车的帘帐忽然被拉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小小的丫头探出头来,看着‘车夫’嘟起了嘴,不满的开口道:“少爷,今日赶考呢......你怎么还喝酒呀?”

‘车夫’正是赴考的苏墨,一早赶路,找三师姐顾雨借了一匹马,小丫头也想跟去看看,于是又借了一辆车。

原本苏墨是不让小丫头跟来的,她又进不去考场,跟来作甚?

但是小丫头说想自己去船楼找洛音玩,苏墨也就没拒绝。

看来在自己昏迷的期间,小丫头跟洛音等人都混熟了......苏墨暗暗的想:以后想去船楼听曲儿看来得叫丫头带了!

“我找找状态,喝点酒脑子清醒些!当年李白作诗,喝酒必出佳作,我也来效仿效仿古人。”苏墨笑着解释道。

“李白是谁?”小丫头问道。

“呃......”苏墨想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

小丫头爬出马车,坐到苏墨怀里,昂着头不再追问,而是劝诫道:“那也喝够了,再喝该醉了。”

“好好好,不喝了!”苏墨闻言恋恋不舍的放下了酒壶,抱起了小丫头......

小丫头扑闪这一双大眼睛,看着苏墨:“然后呢?”

“什么然后?”苏墨不明所以。

“少爷刚刚念的诗呀,还没念完呀!”小丫头听了刚刚苏墨念的,感觉后面应该还有。

苏墨侧着头:“我想想......”

马儿见苏墨不再喝酒,怕苏墨发现自己偷懒,于是便提快了步子。

笃笃...笃笃......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

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

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诗...好诗啊......”

路旁一个读书人模样的路人听到了苏墨地吟诗,顿时不自觉的发出赞赏。

苏墨拉了一下马绳,马车停了下来。

见苏墨停下马车,那位说话的读书人抱了抱拳,对苏墨和善的问道:“这位兄台可是参加春闱?”


他不知道别人修炼是不是也这样,但是总觉得自己可能跟别人有些不一样。

苏墨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不可自拔!

这种感觉很玄妙,他能同时感觉到两种东西,一种是天地灵力,一种就是这股诡异的气息。

两种东西交错在一起,绕着苏墨地四经八脉运转。

而那股气息诡异的气息似乎比灵力还要来的奇妙,它引导着灵力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壮大苏墨地四经八脉......

而灵力也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运转着,外部的天地灵力不断的向苏墨涌来。

一旁的顾雨刚开始还只是震惊于苏墨地入定,很快就开始震惊于苏墨开始运转小周天,可震惊还没有结束......

看着这山顶的天地灵力忽然间如同找到亲人一般的涌向苏墨,竟渐渐的形成了灵汐潮!

顾雨看着苏墨,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自卑。

堂堂书院老三这一刻,罕见的出现了自卑这种奇怪的情绪!

看到小师弟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也是一个变态......顾雨对于苏墨的天资而感到高兴。

顾雨走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坐下,慵懒地撑着身子,也不再去看苏墨......看着心烦。

顾雨仰望星空,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此时...应有酒......”

苏墨灵力运转的越来越快,不断涌入的灵力被那道诡异的气息牵引着,自动而快速的运转小周天。

灵力不断涌入苏墨地体内,而后汇聚成一条运转不息的河流,汇聚到了一处地方,像是撑破了什么,然后渐渐形成了一片灵海......

属于苏墨的灵海......

这片灵海之中弥漫着丝丝诡异的雾气,

而灵海之上竟然有种如同无尽苍穹一般的点点星辰。

苏墨地意识沉入自己的灵海之内。

看着自己灵海中的一切景象,苏墨都感觉十分的好奇。

作为一个异世人,感受着这修炼带来的奇奇怪怪的景象。

好奇中带着惊喜,惊讶......

按照心法上的说法,应该步入练气境了......

这......修炼也不难嘛......

这就是灵海吗?

这就是我的灵海?我也是有灵海的人了......不对...我也是有灵海的修士了......好好玩啊!

苏墨地意识化作一个小人儿踏足在灵海之上,海面轻轻托举着苏墨地意识,让苏墨可以在灵海之上踱步,海面之上地雾气也随着苏墨地踏入而萦绕在苏墨地身侧。

苏墨在灵海中好奇的张望着,打量着......

时而挥手驱散雾气,时而蹲下身子打捞着脚下的海水,如同一个孩童一样。

本来......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孩童......

终于,苏墨又被灵海之上地无尽星辰吸引住了目光。

抬头望去,无尽的漆黑夜空闪烁着幽然的点点星光......

这片星空,让人感到熟悉......

苏墨收回目光,看着这茫茫的灵海。

整个灵海中一片鸿蒙......

“等我入道后,我的灵海中间...这个地方......应该会有一本书。”苏墨意识所化的小人儿指着灵海中央平静的海面之上自豪的自言自语道。

书上说,入道时自身的道会具化成一样物品,悬于灵海之上!

“三师姐灵海中应该是一把剑。听说洛仙子是琴神转世修的是琴道,灵海中应该是一把琴。我堂堂苏举人,自然是修书道,到时候应该会出现一本书!”

苏墨好奇的想道,“不过,书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书本之中有内容啊......会是什么内容呢?”

“我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灵海中具象成的本书,书中具体会是什么内容呢?”

想着想着,苏墨忽然脸色一白。

他想到了前世他看过许多十八禁书,有的还有带插图......

“天可怜见,当我入道时可千万控制思绪,别胡思乱想......万一想到那方面,灵海中具象出那么一本书,我苏大举人的一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

苏墨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其他事情。

“为什么我的灵海总有种让人觉得非常诡异的感觉,说不上来诡异在哪,就是很奇怪。”

“书上也没说......回头问问三师姐。”

苏墨在灵海中四下张望,继续感受着灵海给他的万般感触。

忽然,苏墨在自己的灵海中......

一团缭绕着迷雾的地方......

看到了一个妖娆的人影......


夜色如墨,凉意袭人......

雨一直下,似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刚入春夜的风,还是吹的人有些寒冷。

红墙围成的院落在偏僻的城西孤孤零零,白色的瓦砾铺在围墙之上如同积了一层白雪,好像这夜下的不是雨一样。

啪嗒...啪嗒......

苏墨踏着院中的积雨,独自在跳舞......

舞步有些癫狂,又有些落寂......

这一刻的苏墨即是苏墨,也是大凶。

地宫中的送走那些亡魂,在那个诡异的人操纵下,苏墨以凡人之躯通了冥......通冥者,能与鬼通!

而那个诡异的声音主人,自然也如她所说......她不是人。

至于具体是什么,苏墨也不知道。

苏墨在送走那些亡魂的同时,也经历着那些亡魂的喜怒哀乐。

众亡魂的杂念,不断的施加在苏墨身上,在最后这个小女孩亡魂的出现时压垮了苏墨的理智。

苏墨通冥时,那个诡异的存在借着苏墨通冥之力附身......附身却不是夺舍。

夺舍是夺去苏墨的意识,然后以自己的意识操控。

附身则是和苏墨短暂的共存,互相影响。

在这短暂的共存时刻......你即是我,我既是你。

苏墨跳着舞,他能感受到一切,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悲哀,愤怒,无奈,伤心......

苏墨有着自己的意识,却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

“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者,日月星。

......

曰南北,曰西东。

此四方,应乎中......”

童童趴在苏墨的怀里,在苏墨的舞步中,唱着她为数不多能记得的歌。

她娘亲教她的,她记得深刻。

苏墨叫她唱,她便唱......

因为苏墨说,“哥哥带你回家......”

多乖的小小人儿......只可惜......

苏墨怀抱亡魂,绕着三个黑袍人跳着舞,踏着雨水“踢踏...踢踏...”之声响遍这个院落。

没有去管还在金钵中情绪紧张又复杂的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二人,绕着三个黑袍人跳着这首亡魂曲......

兴致起来,苏墨在另两个黑袍人的额头也轻轻一点,一道极为诡异的规则之力没入两人脑海之中。

另两个黑袍人的目光也瞬间失去了神色......

稚嫩且天真的童声传入耳。

即优美,又妖异......

“咚!”

一声倒地声响起,最先对苏墨出手的那个黑袍人,随着苏墨的诡异舞姿,变得苍老,生机耗尽,倒地不起......

苏墨斜着头看了一眼,邪魅一笑:“你看,我就说童童的歌可以感动他们。”

童童亡魂也抬起头,从苏墨的怀里挺起身子,天真的问道:“他怎么了?”

“他被童童的歌声所感动,累了,要休息一下!”苏墨笑着摸了摸童童的小脑袋。

“那童童继续唱,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童童即单纯又认真的说道。

“好......”苏墨应了一声,问道,“哥哥跳的舞好看吗?”

“好看!”童童回答道。

“童童撒谎......”苏墨轻轻敲了一下童童的脑袋。

“咯咯咯......”童童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人一鬼旁若无人,打趣着...嬉笑着......

在一旁的和尚道士二人眼中,苏墨只是做着一个怀抱的姿态,怀中什么也没有。一边跳舞,一边自言自语。

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倒地的黑袍人从壮年极速的衰老,然后死去。

死的不明不白,诡异至极。

苏墨的黑色覆云靴在积水中踩出一个又一个波痕,踏起水花四溅。

黑色的披风滴着雨水,随着身子舞动又甩开。

这雨中的舞步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凄美。

房屋中昏暗的烛光摇摇欲灭......

“曰岱华,嵩恒衡。

此五岳,山之名...

曰士农...曰工商.......

此四民......国之良......”

跳了良久...许久......

神魂颠倒的步伐,连绵不断的歌声......

如同在发泄着对这个世界天道的控诉!

怀中童童的声音渐弱,歌声开始断断续续......

最终慢慢停了下来......

苏墨停下脚步,疼惜的低头看向怀中的童童问道。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童童将头深深的依靠在苏墨怀里,声音渐弱:“童童...有些累了......”

苏墨仰着头,看向漆黑一片的黑夜......

“累了,就歇息一会儿。”

“可是...童童还想...继续唱......然后回家呢!”童童搂着苏墨的脖子,将身子更紧的贴着苏墨。

这夜里的凉风吹来,她此刻感觉有些冷。

“可以了,可以了......”苏墨说:“他们已经不会拦着我们了!”


生...无愧于心,死...无愧于天地......

“哈哈...哈哈哈...”一种惨然的笑声从妇人口中传出,妇人低着头,两肩颤抖,眼泪流下。

看着妇人惨笑落魄而又癫狂的模样,苏墨的脑海之中缓缓想起那一日的画面。

......

那日,苏墨与丫头入京城之前遇到了几个疾苦的流民,苏墨心中不忍,便将身上的银两都分给了他们,自己只留了一点,在入皇城时又与流寇,在逃跑之时丢了仅剩的银两。

带着丫头入皇城之时身上已经身无分文......

那日,苏墨和丫头苦兮兮的蹲在皇城一角,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前而过,却在两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的之人便是面前的这个大婶,她悄悄的给了苏墨一些银两,然后一句话未说便回到马车之上离开了。

丫头感其恩惠,将其写在了手记之上......

......

那日的高贵夫人,再见时已然成了这副模样......

“那日,你帮了我。若无大婶那日相助,我和丫头还在街头流浪呢......”苏墨低沉的说道。

“仅仅是一面之缘和一个随手为之的施舍罢了,你又何须记在心上?”妇人看着苏墨的眼睛,低声问道。

“因为我见过……很多如你一样的人,他们也帮过我,否则我也早已死了......”苏墨看向妇人怀中的襁褓,襁褓之中安安静静……这年已经走过的大雪,并不全是寒冷……

“你可知,为何这茫茫街头除你之外无人出来?”妇人惨笑一声。

苏墨环顾四周,偌大的街头空空荡荡,心中了然......神情苦涩,这里终究不是前世的街头。

“他们只是害怕罢了……”苏墨神色落寞……

“你难道就不害怕吗...”妇人看出了苏墨的善意,更不想害他。

“我辈儒生,可见墨不可见黑……”苏墨许是受了这具身躯中儒生的意气所影响,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迂腐……

“你可知我若随你上了船上,会让你面临什么吗?快走吧……趁着他们还没追来!”妇人流下了血泪,这入春的寒风大雨凉的让她有些颤抖。

苏墨摇头......他只知道,他想站出来。若在前世,这会儿站在街头的绝不只他一人......

“你再不走……会让你万劫不复的!”妇人声音凛然,她想让眼前这个善良的读书人快些离开......本就萍水相逢,与他何干。

苏墨看着妇人的眼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妇人的面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那眼神之中的绝望,痛苦,凄婉,悲痛,还有妇人怀中那安静的襁褓让苏墨挪不开脚步。

“我……”苏墨沉默难语……

“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妇人低沉又癫狂般的说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人命如草芥。我之祸事,又与你何干?”

“而你却想要报一点点施舍之情,致自己于险境?为了什么?”

为什么?

苏墨沉默......

他来这世界数月,一路走到京城,看遍了这世界的残酷......

有流民互相厮杀,只为争夺半个染着血的馒头。

有修仙之人谈笑间斩杀一个凡人女孩,只为女孩漂亮的眼睛。

有官吏为掩盖自己的罪责,反而将受害诉讼者全家入狱害死。

有绅豪纵狗撕咬行乞的小孩,只为取乐。

这个世界......没有公道!

苏墨一路走,一路看......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看客。

可他终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富强民主的可爱地方。

那个地方,人们讲究规则,视人命为天。

那个地方,做错事情的人会受到审判惩罚。

那个地方,人虽有穷富,却各有所乐。

那个地方,并不完美,却在不断的进步。

那个地方的人怜悯,富有同情。虽然不能修炼,却依旧可以十分强大。

他成长在那个环境,受那个大环境的规则保护着。

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看不懂,见不惯,不敢做声,不敢介入。

压抑着,压抑着......

终于在妇人染血跪地仰天长啸的姿态下,苏墨压制不住的爆发。

他还是那个世界的人,怜悯且富有同情......

他也是那个被人以命救下之人......

为什么?

因为,见不惯...所以,意难平!

同样身为小心谨慎活着的普通人,不过就是感同身受罢了。

意难平,所以想要反抗。

以微不足道的意志,反抗这片天地的规则......

这狗屎一样的世界......

“为了...平我意!”苏墨说。

妇人重新抬起头,看着苏墨。

“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和我们不一样......”妇人喃喃低语,站起身来。

妇人转身......

苏墨宛若雷击,浑身颤抖。

苏墨看到...有一支箭羽刺在妇人后心,透过胸膛,直直穿入襁褓中的婴儿!

襁褓之中的婴儿早已死去。

暗红的血在妇人和怀中襁褓之间流出,被雨水冲刷着在地上散开,变淡...

妇人早已是强弩之末......

“你帮不了我,回去吧...回去吧......”妇人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向街头走去。

她要离苏墨远一点,她不想牵连到这个与世人不同的,善良而迂腐,青涩且稚嫩的读书人,“你还太弱小了,弱不经风。”

“等你强大了,若还记得今天的事情,若还是意难平......可去城西林外...红墙白瓦的独栋院落看看...”

妇人抱着怀中早已毫无生机的襁褓,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向街头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又迅速被雨水冲去。

苏墨浑身僵硬,神情木然。雨水拍打着脸庞,流入嘴里,竟有些咸苦......

妇人跨出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苏墨这幅身躯中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上。

他帮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如同还未出征,就战败了一样。

那刚刚燃起的反抗之火,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寒冰刺骨,痛彻心扉。

妇人拖着残破的身躯,走向街头,拐入街角,消失不见......

苏墨恍然若梦......

过了许久,一行黑袍人出现,手持刀剑,四下搜寻,最终从街角拖出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两具死而不僵的尸体,像是在控诉着这个世界的毫无人道。

黑袍人一行,拖着两具尸体离开,像是不想在这街头停留太久。

从始至终,从未看过苏墨一眼。

就如同根本看不到苏墨一般……

风雨更大了,拍打着苏墨并不强壮的身躯。

......

船楼之上,洛音站在窗前,风雨打进了窗户,打湿了洛音的衣裙。

身后的丫鬟,着急的劝说着让她离开窗台。

而她却神色迷茫的看着街上那个顶着风雨瘦弱的身影。

妇人抱着婴孩走上街头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妇人已经无法活下去。那只箭羽穿透了妇人和怀中襁褓。

婴儿早已没了生机,而那妇人不过是强弩之末,没人救得了她。

世事纷杂,她没有理由也无法出手。

而苏墨的出现和话语让她有了些迷茫。

从始至终,苏墨就没说几句话。世人都在观望的时候,只有他走出来了。

那个妇人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他与我们不一样......

他心中似乎有和我们不一样的东西,他并不宽阔的胸怀下,竟然装着...生民!

我们权衡利弊,他却想要平意!

那曲笛音,那卷字画,这幅心怀。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洛音眼中的迷茫久久不散。

......

望月山顶,观月台上。

院长负手看京城,神情平静,不知所想。

一幅画卷静静地躺在身后的石桌之上。

风雨刮进观月台,吹淋着院长的白色长袍,却不沾分毫。

“院长,你在看什么啊?”红衣顾雨不明所以,有些无奈地问道。

拿回字画之后,院长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偌大的京城。望月山很高,高到可以看到整个京城。

只是院长看到的,她看不到。

过了良久,院长抬头遥望天穹,好像能看穿云雨,直透寰宇。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在算天机?”院长的动作让顾雨一愣,院长已经好久没有占卜天机了。

“这天机乱了,看不远了。”院长一叹,回过头,看了一眼石桌上静躺着的字画。

“啥?”顾雨不懂......老银笔,说话神神叨叨的。

“我给你们找一个小师弟如何?”院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忽然开口问道。

顾雨眼睛一亮,但是马上就暗淡下去,院长收徒的眼光一向不好,找的都是怪胎。

“能找个正常人给我们做师弟吗?”顾雨有些怀疑的问道。

院长继续转头看向山下的京城:“这个小师弟,你们会喜欢的。”

“什么时候?”顾雨开心不已。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苏墨......要是小苏苏做师弟就好了,天天让他给吹笛子,作画......可惜他是个普通人。

“你明日夜里子时去一趟城西之外的林中,把他带回来就是了。记住!我们在局外,插手便入了对方的棋局!所以除了带他回来,别再插手其他的事情!”

院长说完,一回头就看到顾雨红衣飘飘,顶着雨正在着急的往山下跑。

院长无奈一挥手,一股无形之力把冲动的顾雨拘了回来。

“我说了,明日子时去!”

“哦!”顾雨垂头丧气,转身往一旁的书院阁楼走去,去找其他几个师兄弟了。

院长回过头看向静躺在石桌上的画卷,喃喃轻语。

“这世间皆是局,方才的,将来的......你插手便是入局了!”

......

风雨无情,拍打着苏墨,寒风凛冽,凉雨刺骨。

苏墨在风雨中,沉默着...酝酿着...一股熊熊烈火在心中燃起。

这狗屎一样的世界......

小丫头不知何时来到了苏墨的身旁。

雨中......小丫头抓住了苏墨颤抖不止的手,静静地呆着。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弱小无助。

就那么站着......站了良久......

“丫头......”苏墨轻轻的喊道,声音哽咽。

“嗯?”小丫头抬头看着苏墨,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苏墨。

“我不想读书了!”苏墨仰头说道。

“嗯!”小丫头唯苏墨是从。

“春闱之后,我们就离开吧!”

“好!”

“在那之前......”苏墨看向城西的方向,“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想去城西看看,就看看......这恩人的性命,就在苏墨眼前近距离的逝去。

苏墨想知道......这个修仙世界与前世小说中所描述的到底有多少出入!

那大婶凄婉绝望的仰天长啸......却让苏墨别多管闲事!

等强大起来吗?

可我不喜欢等......

种花家的男人,不修炼...也可以很强大!


广袤无际的星辰之下,风平浪静的灵海上,诡异弥漫的雾气之中,一道妖娆诡异的身影静静的盘坐在苏墨地灵海海面之上。

“什么人?”苏墨大喊大叫,被这一幅场景吓到了。

可从来没听说过,还能有人能跑到别人灵海里来啊。

灵海乃是修真之人的灵力汇集之地,容纳修真之人所吸纳的天地灵气会汇聚成灵力,灵力化液,汇聚成海。

灵海也是一个修仙之人的根本所在!

以苏墨对修炼不多的了解......

就像一个人的脑子,知识存储所在。而灵海也就是修炼灵力的存储之处。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灵海里......万一以后自己的入道时不小心,在灵海里具象出一本十八禁小书,这个秘密不就让别人知道了吗?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灵海里?”

苏墨神态紧张的问道。

只是那道诡异的妖娆人影没有反应,就静静的打坐着。

苏墨等了半天,坐不住了。

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过去,轻轻地挥手拨开迷雾。

慢慢的走近,苏墨见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长长的青丝散落于身后,洁白如玉的修长双腿盘膝而坐。

皓如凝脂,肌如凝脂。

丰盈窈窕,仙姿玉色。

女人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神女,气质高贵如仙,神态超然脱俗,姿态却又是美艳如妖......

一身薄薄的白纱披在身上,白纱之下的丰腴身姿在迷雾中若影若现。

宛若一个仙女和妖女的结合体......

苏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鼻子有些热乎,抬手一抹。

大惊失色......怎么就流鼻血了。

苏墨马上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不让自己的鼻血涌出来。

蒙声蒙气的开口,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怎么会在我灵海里?”

女人还是没反应,丰腴如玉的身姿在轻薄的纱裙下半遮半掩,让苏墨不敢直视。

我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会经历这种考验?

“你...你...你说话啊......”苏墨又靠近了一点,“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啊。”

这个狗屎世界......好像没有警察。

有警察也管不了这个吧......

您好,我要报警,有人擅闯我脑子?

苏墨见女人只是闭着眼,根本不理他......无奈继续走近,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若影若现的丰腴身姿,更加的清晰落入苏墨眼中。近距离香艳的视觉冲击,差点让苏墨把持不住,心中默念道德经......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灵海里!”苏墨昂着头,不敢直视女人。

终于,女人开口了。

“吵死了......”女人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开口道:“这么快就把姐姐给忘了?”

苏墨闻言大惊失色,指着女人哆哆嗦嗦。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那个大凶!”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夜在城西地下,这个声音陪伴了苏墨一夜。

声音悦耳动听,却也十分诡异。

这女人的声音有一种空灵超脱感,对于这个声音苏墨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一夜,这大凶借自己的手杀了三个筑基强者,那诡异至极的手段,让苏墨根本就不敢回想。

女人皱着秀眉,美艳的神态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什么大凶!叫我姐姐。”

“什么姐姐......你为何会在我灵海中?”苏墨紧张的开口。

女人妩媚的撩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头发,诡异的笑了起来:“我一直就在你灵海里啊。”

苏墨顿时惶恐不安的说:“什么?你一直在我灵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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