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怡鹤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宋怡鹤临渊 番外》,由网络作家“烟烟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监控室出来,交警来到谢淮川跟前:“谢先生,自宋怡女士入院后的监控都没了。据说是医院摄像头正好在维修,具体情况还得等我们进一步调查后才知道。”没等谢淮川说话,沈云舒先下了论断:“要我说,这应该只是宋怡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先是故意在车祸现场留下自己的物品,然后用点手段把监控弄坏,制造出她发生了车祸的假象,以此让淮川自责内疚。淮川,你不用担心,宋怡应该没事的。”谢淮川缓缓闭上眼睛,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交警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车祸现场那么多人在场,还能是伪造的吗?!”“那为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我看是宋怡正好路过车祸现场,临时起意留下自己的东西来混淆视听而已。警官先生你是不知道,有些女人啊,争风吃醋起来,做出的事是很离谱的!所以我...
《我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为我殉情宋怡鹤临渊 番外》精彩片段
从监控室出来,交警来到谢淮川跟前:
“谢先生,自宋怡女士入院后的监控都没了。
据说是医院摄像头正好在维修,具体情况还得等我们进一步调查后才知道。”
没等谢淮川说话,沈云舒先下了论断:
“要我说,这应该只是宋怡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
先是故意在车祸现场留下自己的物品,然后用点手段把监控弄坏,制造出她发生了车祸的假象,以此让淮川自责内疚。
淮川,你不用担心,宋怡应该没事的。”
谢淮川缓缓闭上眼睛,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交警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车祸现场那么多人在场,还能是伪造的吗?!”
“那为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我看是宋怡正好路过车祸现场,临时起意留下自己的东西来混淆视听而已。
警官先生你是不知道,有些女人啊,争风吃醋起来,做出的事是很离谱的!
所以我认为,你们不用浪费警力继续调查了。这不过是小两口之间闹别扭罢了,等过两天宋怡就会回来的。”
“是否继续调查,我们警方自有判断,不需要你来提醒!”
沈云舒被交警的话给噎了一下。
交警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谢淮川:
“谢先生,事故我们会继续调查,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们再联络你!”
谢淮川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随便吧,等找到宋怡再说。”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
好端端的,我的身体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想到来医院前,沈云舒神神秘秘拨出去的那通电话——
难道是她不想让谢淮川找到我,所以提前安排人将我转移了?
可若真是如此,她怎么能在那么短时间在医院找到我?
还有,在抢救室时我已经奄奄一息。
那现在的我,到底是死还是活?
正想着,我的灵魂跟着强大的外力再一次转移。
再抬眼,已是谢淮川的车里。
他坐在驾驶位,表情不耐地松了松领口,掏出手机终于拨通了我的电话。
嘟嘟嘟——
直到机械冰冷的女音提醒无人接听后,谢淮川的眉眼冷了下来。
要知道从前,只要是他的电话,永远不会响超过三声,我就会接通。
像这种无人接听的情况,更是从未有过的。
“宋怡没接电话吗?”沈云舒挽住他的胳膊,“会不会是因为我的事,还在跟你赌气呀?”
谢淮川冷哼一声,“她有本事就一辈子都别接!”
我笑了。
谢淮川,等你发现我真的再也接不了你电话的那一天,你会后悔现在说的话吗?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谢淮川看都没看,接通后呵斥道:
“还知道回电话?给你打电话不接,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什么玩花样?儿子,你在跟谁说话?”
听见母亲的声音,谢淮川怔愣了一瞬。
他下意识抽出被沈云舒挽住的胳膊,“没跟谁。妈,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谢母应了声哦,“是有点事。我帮你要到了鹤家老爷子寿宴的请柬,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这可是我想尽办法才求来的!参加寿宴的人都非富即贵,对你的公司一定有帮助!
你好好准备,宴会要求带女伴,记得给宋怡也好好捯饬一下。”
提起我,谢母的声线明显多了厌恶,“说起宋怡,她已经三天没到我这边来了!明知道马上要祭祖了家里事多,还不知道过来帮忙?你也不管管吗?”
谢母不喜欢我,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实。
记得最后一次去谢家,是在三天前。
谢母让我早早回去,准备一大家子的晚餐,即便谢家有佣人,但她还是要求我亲力亲为。
在端汤去餐桌的路上,我发病了。
强烈的肢体麻木让我的手突然使不上力。
啪的一声,汤碗掉在了地上。
热滚滚的汤汁瞬间溅在我的小腿和脚背。
疼得我整个人弯身蹲下。
谢母听见声响冲出来,很快指着我骂骂咧咧:
“端个汤都端不明白,要你有什么用?!知道我这碗买得有多贵吗?居然给我打碎了!真是看见你就来气!”
满腹的委屈和烫伤的疼痛让我很快红了眼眶,“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叫你做点事你就扭扭捏捏的,想得公主病也要看自己什么家世!
早就说了结婚得门当户对,就是不听!娶谁不好,偏想娶个哑巴的女儿回来!”
后半句她是说给坐在沙发上的谢淮川听的。
她一直都嫌弃我的身世,认为我不能给谢淮川的事业带来任何助力。
我嘴唇嗫嚅片刻,抬头泪眼蒙蒙地看向不远处的谢淮川。
然而,我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他敷衍的语气,“妈教你也是为你好,你听着就是了。”
想起那个场景,我的心便充满了悲凉。
谢淮川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她这两天在跟我闹脾气,所以没过去。”
“区区一个哑巴的养女,有什么资格跟你闹脾气?”
谢母的语气充满鄙夷,“总之你好好教教她,明天的宴会很重要,别到时候在宴会上给你丢人。”
挂完电话。
谢淮川看了眼沈云舒,“云舒,我得回去一趟。”
“怎么了?”
谢淮川将宴会的事告诉她,“她没接电话,我回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吧,要是有什么误会,也好当面解开。”
-
停好车,两人并排穿过花园。
靠近大门时,谢淮川透过窗户看见屋内灯光大亮。
他眼睛一亮,接着快步上前推开门,嘴上还不忘呵斥:“你还知道回家?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谁?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环顾四周——
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宾客从我透明的身体穿了过去。
可刚刚那道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
不是这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宴会厅里突然出现一丝骚动。
有人低声道:“鹤临渊出来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款款而来。
男人身姿挺拔,气场凌人,冷硬的面容下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积威。
左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一路延伸至手腕。
他就是鹤临渊?
我曾听谢淮川提过不止一次这个名字。
全球首屈一指的顶级资本集团掌权人。
华国首富,手握国内地产、娱乐、生物等多个领域的半壁江山。
但最令他出名的,是他的雷霆手段。
据说他是鹤家的私生子,从前不被鹤家接受,在赌/场当打手,过的是食不果腹、刀口舔血的日子。
后来,鹤老爷子生病退下来,他回到鹤家。
没过多久便成为了鹤家新任家主。
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鹤家大少,在他上位后的第二天,便发生严重车祸,当场身亡。
外边人都说,是鹤临渊亲手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
可即便如此,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仍旧想跟鹤临渊搭上关系。
包括谢淮川。
眼见男人即将从面前走过,谢淮川立刻殷切开口:“鹤先生!”
鹤临渊停下脚步,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淮川激动得声音都在抖:“你好鹤先生!我是谢淮川,久仰您的大名!”
身旁的助理低声提醒鹤临渊:“晶锐的老板。”
闻言,鹤临渊微微颔首。
而这时,走过来的沈云舒立刻腻着嗓子搭话,“鹤先生您好,我是沈氏集团的沈云舒。”
一边打招呼,一边还不忘伸出手。
鹤临渊直接无视,半敛着眸看向谢淮川:
“宋怡小姐怎么没来?我记得请柬里请的是你和宋小姐一起出席。”
谢淮川似乎没想到鹤临渊会这么问,微微愣住。
被冷落的沈云舒讪讪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接过话:“宋怡有事,我陪淮川来也是一样的。”
“我跟你说话了吗?”
“......”沈云舒被怼得一噎。
鹤临渊冷沉的目光再次扫向谢淮川,言语多了分讥讽,“宋小姐不在所以就找了个相似的替身?谢总,你的品味好像不太行。”
沈云舒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满脸委屈掐了一把谢淮川。
谢淮川皱着眉没吭声。
见鹤临渊转身离开,这才快步跟上去,“鹤先生,晶锐很希望能跟您合作,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助理伸手挡住谢淮川。
“谢总,宋怡小姐是鹤先生的故人,谈合作这种事,跟故人谈总好过生人,不是吗?”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鹤临渊,更别说与他有交情。
可为什么他表现得好像认识我似的?
还说我是他的故人?
我一头雾水地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但我始终被禁锢在谢淮川周围,只能眼睁睁看着鹤临渊离开。
......
晚宴的后半段,谢淮川因为搭关系失败,变得兴致缺缺。
没熬到用餐,他就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上车后,他再一次拨打我的电话,直到提示无人接听的女音响起,他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立刻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沈云舒立刻倚过去,“怎么这么大火气?”
“鹤临渊的助理点明,合作得跟宋怡谈!但她电话又一直不接,不知道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说着,他皱起眉,准备拨打助理的电话,“这个合同耽误不得,只能先让小钟去查一查宋怡的下落了 !”
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别着急,宋怡到底跟鹤临渊有没有交情都是未知数呢。”
“宋怡没钱没家世,养母还是个哑巴,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鹤临渊呢?”
“再说了,她要是真认识鹤临渊,之前肯定就告诉你了,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谢淮川认同她的话,但眼神还有些犹豫,“可是鹤临渊明明说......”
“他接手鹤家以前就是个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来整你呢?”
“......”谢淮川抿了抿唇,“但是......晶锐现在很需要签下这笔新订单,我得赌一把。”
“何必那么麻烦?”
沈云舒似藤蔓般,慢慢缠上谢淮川的脖颈,“你忘了我哥哥是沈时祺吗?新订单的事,我也可以帮你的。”
听着护士的话,我很好奇谢淮川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立刻冲出去找我,会不会为那通电话有哪怕一点自责?
谢淮川安静听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危险?出了车祸么?”
“是的,宋怡女士遭遇了严重车祸,送来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次心脏骤停,情况十分危急,您还是尽快过来吧。”
谢淮川冷哼一声,表情厌恶道:
“我不知道你跟宋怡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演这种拙劣的戏码。
麻烦你转告她,她要出车祸也好得绝症也好,随便她。我很忙,没空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看着眼前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沈云舒在一旁关心问:“淮川,怎么了?难道宋怡真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提起我,谢淮川言语讥讽,“争风吃醋,找人演戏来吓唬我罢了。”
闻言,沈云舒低头抿了抿嘴,“其实刚回国不久我找过宋怡,我想跟她解释我跟你是清白的。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当个普通朋友而已。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
这话让谢淮川有些动容,“那她怎么说?”
沈云舒泪水逐渐溢满眼眶,她摇了摇头,“也许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吧,她打了我一巴掌,还骂我不知廉耻......”
我听得想笑,没想到沈云舒有如此颠倒黑白的能力。
不久前她的确找过我。
在咖啡厅里,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直说了,这次我是为了淮川才回国的。
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我点头,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娶我而不是你。”
那时的我已经在饱受脑瘤的摧残,说话没什么力气,显得毫无气势:“不管怎么样,你们的事已经是过去时。淮川说他放下了,我相信他。”
或许没想到自己的挑衅会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云舒面色有些难看。
可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突然笑了。
“宋怡,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你的眼睛跟我长得很像吗?
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我的替身。正主回来了,作为替身你还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干什么?”
这话令我的手一抖。
杯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我抬起头,看着沈云舒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怵得慌——
我们的眼睛,好像真的有点像。
回想起每次同谢淮川接吻,他总会先亲吻我的眼睛。
见我紧张得眼睫颤动,他还会笑着说:“连眨眼睛的样子都一样可爱。”
我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也并未深究。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每次你都喜欢吻我眼睛?”
而他总是会抬起手,迷恋地抚过我的眼角,喃喃道:“因为,这双眼睛很漂亮。”
想起那个画面,我心中的不安便越发浓烈。
直到沈云舒站起来,趾高气昂睨着我:“谢淮川我要定了,你要是不放手,就别我下手抢了!”
我刚想回应,可病痛却在这时不争气地折磨我。
头痛欲裂,胸口一阵恶心直往喉咙里窜。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云舒如同胜利者一般离开。
回去之后,关于替身这件事,我多次想与谢淮川求证。
但自沈云舒回国后,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加上我频繁出现头痛呕吐等症状,饱受病痛折磨,无暇顾及其他。
这个问题慢慢也就不了了之。
“你说她打你了?!”
谢淮川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脸色变得十分冷沉。
“没关系的淮川,我不怪她。”
沈云舒抬起脸,双目含泪更加楚楚可怜:
“是我不好,谁让我心里还有你呢?明知道你们快结婚了,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感情......这一巴掌是我应得的。”
这番话让谢淮川冰山般的脸色瞬间融化,他双眸微动,“云舒,你......”
“对不起淮川,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骗自己。我喜欢你!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说着,沈云舒低头捂着脸,双肩微微颤动。
谢淮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沈云舒直接拥进了怀里,“云舒......原来你心里有我......”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明明没有知觉的我,却这一刻感觉浑身刺骨的冷。
我在急救室被抢救,命悬一线随时都会死。
而我的未婚夫却在隔壁的病房,抱着另一个女人互诉衷肠。
我多想冲过去将他们狠狠拉开。
可我伸出去的手指,只能径直穿过他们的身体。
没人能发现我的存在,包括他们俩。
谢淮川有一瞬的清醒,他尝试推开沈云舒,“对不起云舒......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沈云舒泫然欲泣看着他:
“别说对不起,淮川,我不介意,只要你也爱我,就算没有名分我也不介意。”
“我......”
没等他回答,沈云舒仰起头,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
谢淮川只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搂住沈云舒的腰,不再有一丝克制,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呵呵,好一对痴男怨女。
我站在他们面前,怨恨让我浑身都在颤抖。
相濡以沫四年的男人,还有一个月就要跟我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此刻在和别的女人接吻!
这四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场笑话!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那两人不知廉耻的亲吻声。
直到,谢淮川的手机再次响起,“谢先生,这里是市交警大队,您的未婚妻宋怡女士遭遇了车祸,请您立刻到交警大队协助调查。”
我被车撞到奄奄一息,血肉模糊时。
我的未婚夫就在离我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正忙着送感冒的白月光去医院。
极度的疼痛中,我看着亮起的屏幕,拼尽全力爬过去。终于在电话挂断前一秒,用染血的手指滑开接起。
“淮川......”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那头就响起暴怒的声音,
“宋怡,云舒生病了,给你五分钟滚过来,要不你就死外边吧!!”
电话被挂断。
那一瞬间,我丧失了所有的求生欲。
谢淮川,如你所愿,这一次我真的死了。
......
从医院出来,我有些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医生的话和略带怜悯的神色,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
“脑部四级胶质瘤,恶性。”
“乐观估计还有半年......建议先积极配合治疗。”
黎城的十二月很冷,寒风吹在脸上跟冰刃刮过似的。
我裹紧身上的大衣,将半张瘦削的脸埋进白色的围巾里。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本想给谢淮川打个电话,犹豫片刻后,还是顿住了手。
其实来医院之前,我已经从电话里护士凝重的语气中,隐约猜到了结果。
我有些害怕,所以给谢淮川去过一个电话。
可接通后听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他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别在我上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淮川......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那么矫情!能不能别一点小毛病就这么大惊小怪?”
“......”
“先不说了,我很忙!”
没等我回应,他就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的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快过年了,黎城的街道上都挂满了鲜艳的红灯笼。
街头巷尾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热闹非凡的景象。
可我却得了恶性脑瘤,也许很快就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我那可怜的聋哑人养母该怎么办?谁能帮我照顾她?
还有谢淮川,我们在一起四年,从校服即将走到婚纱。
如果我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为我有哪怕一点伤心?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站在人行道的红绿灯路口,见绿灯亮起,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头踩在斑马线上。
突然,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辆越野车发了疯似的朝我冲了过来——
砰!
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将我整个人撞飞,接着重重摔在地上。
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瞬间被撞碎了一般疼。
我趴在冰冷湿漉的柏油地面上,一动也动不了,鲜血和刺鼻的汽油味充斥着我的口鼻。
很多路人都围了上来,他们的议论声带着怜悯的语气——
“哎哟,看着好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遇上那种不长眼的司机?!”
“那司机开车跑了,是肇事逃逸吧?”
“说不准是酒驾。”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
......
我艰难又缓慢地微微抬起头。
透过人群,我看见不远处,我的未婚夫谢淮川就在离我不到一百米的位置。
他坐在驾驶位,正面色不耐托着手机打电话。
副驾驶坐着的那个女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沈云舒。
掉落在我脸前的手机急促响起,是谢淮川打来的。
我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染着鲜血的手指艰难滑动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谢淮川责备的声音,“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慢才接电话?”
我的身体好疼,疼得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虚弱地唤他:
“淮川......”
“别磨磨唧唧的,你现在人在哪?马上给我到清江路来!这里出了车祸,我的车堵在这走不了!过来接云舒,她有点发烧,得立刻去医院!”
“淮川......我出车祸了,就在——”
话还没说完,又被谢淮川打断:
“宋怡,有意思吗?我说这里出车祸,你也来句你出车祸?骗人也编个像样的理由行吗?”
“我没有......”
谢淮川冷笑一声,“我跟你说过,我和云舒就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忙不是应该的吗?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
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嘴角传来咸腥的味道,我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我真的......出车祸了......我就在你前面......”
谢淮川握着手机,推开车门下了车。
听见我的话,他朝人群的方向望了一眼。
接着微微皱起眉,将信将疑地刚要往这边走来——
“淮川。”沈云舒忽然叫住了他,“我的头好晕啊。”
闻言,谢淮川立即转身,快速走到副驾驶位置,关心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发烧的缘故。”
沈云舒扶着额,嗓音柔弱,“要不还是别麻烦宋怡了,她本就对我心存芥蒂,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们俩的感情。只是一点小感冒,我还是忍忍吧。”
这话瞬间激起谢淮川的怒气。
他立刻对手机里的我吼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过不过来?”
看着那张我爱了四年此刻愠怒的脸,我不免苦笑。
我的骨头都碎掉了,我还怎么过去?
没听到我的回应,谢淮川怒气冲冲道:“不过来这辈子都别来了!”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而我的意识也在这一刻跟着彻底消散。
......
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是正忙碌的医院抢救室。
“心跳停止了!立刻注射肾上腺素,准备心肺复苏!”
“联系到患者家属没有?”
护士摇头,“用患者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换个手机打!快点!病人快不行了!”
闻言,护士连忙拿着手机往外走,我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想让开路。
下一秒,护士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化作一缕青烟,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
我的意识被撞离了身体。
而此刻我的身体,正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做最后的抢救。
没等我适应,一股强大的外力忽然把我带去了另一间病房。
谢淮川坐在病床边,正在给沈云舒削苹果。
画面很温馨。
和谢淮川在一起四年,他从未像此刻照顾沈云舒一般悉心照顾过我。
沈云舒在他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这是我四年前就知道的事。
我们是大学校友。
沈云舒是谢淮川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我一直单恋谢淮川。
直到沈云舒出国,他郁郁寡欢,我默默守护在他身边,对他关怀备至。
他生病发烧,我衣不解带彻夜未眠地照顾他,醒来后他盯着我的眼睛许久,接着突然亲吻我的眼角,要将我拥入怀中——
“宋怡,做我女朋友吧。”
我喜极而泣,扑进他的怀里,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其实我心底清楚地知道,他始终还没放下沈云舒。
毕竟,我曾见过他喝醉后喃喃念沈云舒名字的样子。
可我仍然存有一丝侥幸,相恋四年,哪怕是块石头应该都捂热了。
更何况是人心呢?
况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没有放下过去,他怎么会向我求婚呢?
沈云舒突然开口,提起了我:
“对了,刚刚你和宋怡打电话......她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没事的。”
“她能出什么事?”谢淮川冷哼一声,“搞那么多花样无非是不想我和你见面,不用管她!想通了她自然就好了!”
我苦笑一声。
在一起四年,每次我生气或是受委屈,他从不会低头。
总是等着我自己想通,再自己把自己哄好。
可是谢淮川,此刻我在隔壁的抢救室命悬一线,生死难料。
我还如何哄好我自己呢?
就在这时,谢淮川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谢先生!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有位宋怡女士在我们这里抢救,情况很危险,您赶紧到医院来吧!”
我失踪的第三天,是谢家祭祖的日子。
谢淮川早早结束工作。
回到谢家,正在忙碌的谢母看见他一个人进屋。
“宋怡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谢淮川顿住脚,皱眉问:“她没回来吗?”
我冷笑了一声。
平时在工作上那么精明的男人,到了我的事上怎么会蠢成这个样子?
我都失踪三天了!
各条线索都指向我已经出事。
他居然还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已经回了谢家!
听见儿子的话,谢母嗓门都变大了,“她哪回来过?都六天没来我这了!”
“明知道今天祭祖,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回来帮忙!”
“我看你就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没大没小,一点礼数都没有!”
“她到底死哪去了?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滚过来!”
这时,谢淮川的妹妹谢可儿也走了出来。
“哥,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跟那种女人结婚,要家世没家世,要修养没修养的。”
看着谢可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我原本麻木的心忽然又生出一股恶寒。
以前的谢可儿跟我很亲近。
她高中早恋,勾搭上有妇之夫,被搞大肚子后又遭到抛弃,是我替她瞒下这件事,带她去医院做的手术。
后来她又惹上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跟着那些小混混到处惹是生非,打伤了一个路人。
当时的谢家没什么钱,谢淮川又一门心思扑在创业上。
是我掏出积蓄,替她摆平,才让她没被拘留,也没被学校退学。
那时候谢可儿挽着我的手,泫然欲泣道:“嫂子,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肯定就完了。”
“你比我哥对我还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如果我哥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收拾他!”
可如今的谢可儿,双手环胸,提起我时神情轻蔑:
“要我说,你就该早点把她甩了!跟云舒姐在一起!”
“云舒姐可是沈家千金,你跟他在一起,对你的公司,对咱们谢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像那个宋怡,一个哑巴的女儿,对咱们家一点帮助都没有。”
“还成天病恹恹的表情,跟别人欠了她似的。”
谢母跟着帮腔,“可儿说得对!她不是躲着不回来么?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她分手!”
“我也觉得云舒好,只要能攀上沈家,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听着母亲和妹妹的数落,谢淮川竟然皱起眉,破天荒呵斥道:
“行了!别再说了!”
谢淮川没留在家里吃饭,祭祖结束后便匆匆离开了谢家。
他一路驱车到邻市,来到一间工作室。
工作人员领着他,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徐小姐,这位先生说是您朋友,找您有事。”
坐在桌前的徐昭昭抬起头,见是谢淮川,顿时脸一黑,“你来干什么?”
徐昭昭是我朋友,也是大学同学。
她见证了我与谢淮川相识再走到一起的全过程。
也知道我在谢淮川那受过不少委屈。
“宋怡在你家吧?你跟她说,赌气也要有个度!成年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有意思吗?”
徐昭昭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异常,“宋宋离家出走?”
“你装什么装?每次我们俩吵架,她不都是往你那跑吗?”
“你有毛病吧?”徐昭昭蹭的一下推开椅子起身,“说话给我客气点,我可不是宋怡,什么事都能惯着你!”
谢淮川微微握紧手指,关节因用力甚至有些发白。
我知道他生气了。
毕竟这些年他过惯了我捧着他的日子,很少有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但我也知道,他只能忍着。
徐昭昭跟我不同,她家世不俗,谢淮川不敢轻易招惹她。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宋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见他没吭声,徐昭昭继续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吼骂:
“看你这死人样就知道你欺负她了!谢淮川你真不是个东西!”
“宋宋真心真意对你,你就欺负她娘家没靠山,成天让她受委屈!”
“昨天那个宴会我听说了,你带着沈云舒去参加,你还是人吗?未婚妻都失踪了,你居然还带着小三招摇过市!”
“我就没见过出轨出得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谢淮川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微微抽搐的嘴角像是压抑着随时会爆发的愤怒。
徐昭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道:
“难怪宋宋前一周会哭着给我打电话,还说要约我见面聊。”
“肯定是你又欺负了她!”
一周前,我的确给徐昭昭打过电话。
当时是我第二次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告诉我,我的脑部有个六厘米长的肿瘤,暂时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
回到家后,我没有吃饭,坐在客厅等了谢淮川很久。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他才喝得醉醺醺,七扭八歪地回到了家。
我起身去扶住谢淮川。
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熏得我有些想吐。
我忍着不适想告诉他今天去医院的事,可他却摆了摆手道:“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他总是说明天再说、忙完再说。
但却没有一次想起来回头问过我。
后半夜我坐在客厅,心中的苦闷让我喘不了气。
最后拨通了徐昭昭的电话,想约她见面。
但那时的昭昭正好在国外,听上去很忙,我只好作罢。
徐昭昭的话让谢淮川脸色大变,“她一周前给你打过电话?具体说什么了?”
“当时我在忙,她没细说。但是我听得很清楚,她在哭。”
闻言,谢淮川脸色苍白,转身快步离开。
徐昭昭跟到门口,“谢淮川,要是宋宋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爸!我的朋友失踪了,你帮我安排人......”
剩下的话我已听不清。
灵魂被迫跟着谢淮川越行越远。
从工作室出来,谢淮川闷头开车朝交警大队的方向去。
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我只觉得可笑。
三天了,他终于想起去交警大队了解调查进度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沈云舒懒倦细弱的嗓音从那头传来:“淮川,我有点不舒服,你过来找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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