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原以为替他受过,他应该会像心疼陈之月那样好歹露出几分情绪,震动是什么意思?想不到我会替他挡着?
想起接下来的任务,我尽职尽责地演绎着,
“顾叔叔,顾言哥是个好人,有些事站着他的立场上不能做得太过,您别动气,好好沟通,总能有个折中的办法。”
顾先生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眼中流露出的震撼和惊叹停顿了片刻。
而后拍拍顾言的肩膀,
“小子,好好看清楚,珍珠与鱼目从来就不可相提并论。”
卧室内,我褪下衣裙,将后背的淤青大咧咧露出,对身后的人客气道,
“顾阿姨,有劳您了,您大胆涂就可以,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的。”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后有多少疤痕,相比顾先生失手气急砸来的砚台,余下的来自于我的亲生父亲拿着皮带一次次抽出来的。
它们生长在我的身体里,曾经被我刻意遮掩起来。
涂药的手指颤颤巍巍的落在我的淤青处,我吃痛轻哼。
那药并没涂完,我就被人从后抱着,小心地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男人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对不起,小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扯进这件事里的。”
背光处,我艰难忍下自己的厌恶,在心中告诉自己,
没关系,先卸下他的心防就好动手了。
6.
半个月后。
“这下好了,托了文墨的福,我总能天天看见咱们少爷回家了。”
顾太太喜气洋洋地将一盆人参乌鸡汤端上饭桌。
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发的陈之月,最近,我常能见到顾言。
顾言有些无奈,侧过头看我,眸中闪着温柔的光芒,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妈,我真服了您。这汤口味不能太清淡,我们墨墨喜欢吃有滋味的东西。”
“哎呦,墨墨怎么就你的了,你问过你陆伯伯没有?”
顾太太不甘示弱地回嘴。
手背蓦然多了些重量,顾言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我指节,眼中含着几分关切、又隐隐带着些期待,
“墨墨,你准备好了吗?”
我知道他是在说正式结婚的事情。
真正陪我长大的人还在监狱里受罪,残害了我成长历程的人却拥有了决定我人生大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