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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完结版傅倾禾宴辞

翊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喝醉了。”“这不是借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相信凭着她的心思,定然也发现了那日的真相。既然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他当日之所以答应越瑶,不再追究越焘贪墨的罪行,便是因为他准备将事情做得更绝罢了。“世子爷,您很在意她?”“她既然进了镇南侯府的大门,那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若是有一天,奴婢也被欺辱,世子爷可会为奴婢讨一个公道?”“会!”这是他欠她的。十年前,十四岁的越瑶用命护住了他,将他从冰冷的湖底捞出来。从那一刻起,他便发誓。——这一辈子,没人能欺辱她!“奴婢希望,世子爷能一直记着今天的话。”越瑶转身的那一刻,惨白的面容只剩下阴沉。她赌上了自己的命,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以‘瑶姐姐’的身份,走进宴辞的心房。是她,寒...

主角:傅倾禾宴辞   更新:2024-12-21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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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完结版傅倾禾宴辞》,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喝醉了。”“这不是借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相信凭着她的心思,定然也发现了那日的真相。既然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他当日之所以答应越瑶,不再追究越焘贪墨的罪行,便是因为他准备将事情做得更绝罢了。“世子爷,您很在意她?”“她既然进了镇南侯府的大门,那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若是有一天,奴婢也被欺辱,世子爷可会为奴婢讨一个公道?”“会!”这是他欠她的。十年前,十四岁的越瑶用命护住了他,将他从冰冷的湖底捞出来。从那一刻起,他便发誓。——这一辈子,没人能欺辱她!“奴婢希望,世子爷能一直记着今天的话。”越瑶转身的那一刻,惨白的面容只剩下阴沉。她赌上了自己的命,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以‘瑶姐姐’的身份,走进宴辞的心房。是她,寒...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完结版傅倾禾宴辞》精彩片段


“他喝醉了。”

“这不是借口。”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相信凭着她的心思,定然也发现了那日的真相。

既然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

他当日之所以答应越瑶,不再追究越焘贪墨的罪行,便是因为他准备将事情做得更绝罢了。

“世子爷,您很在意她?”

“她既然进了镇南侯府的大门,那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容不得旁人欺辱。”

“若是有一天,奴婢也被欺辱,世子爷可会为奴婢讨一个公道?”

“会!”

这是他欠她的。

十年前,十四岁的越瑶用命护住了他,将他从冰冷的湖底捞出来。

从那一刻起,他便发誓。

——这一辈子,没人能欺辱她!

“奴婢希望,世子爷能一直记着今天的话。”

越瑶转身的那一刻,惨白的面容只剩下阴沉。

她赌上了自己的命,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以‘瑶姐姐’的身份,走进宴辞的心房。

是她,寒冬腊月,将他从冰湖里捞出来,保住了他的一双腿,吊住了他的命。

避免了镇南侯府的世子之争。

傅倾禾,她凭什么隔空摘桃?

“嫁给时安远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嫁给宴辞,打乱我所有的计划?”

越瑶修长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心里面不断地叫嚣。

“重生的那一刻,我便曾暗暗发誓,谁若是挡了我的道,我便让谁死。”

“傅倾禾,我本不想让你死的,可你偏偏自己找死。”

她曾是这深宅大院,唯一向自己伸出过双手的人,可也正是因为她,衬托的自己愈发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珍惜。”

她费尽心思,抹去傅倾禾伯府嫡女的证据,费尽心思促成她和时安远的姻缘。

可是,事情为何会脱离她的控制?

傅倾棠,若是按照她的计划嫁进侯府。

那么,自己可以一步步架空她的世子夫人的身份,然后文昌伯府覆灭后取而代之。

可偏偏嫁进来的是傅倾禾。

倒不是说傅倾禾有多聪明,而是因为傅倾禾才是宴辞命定的发妻,她代表的是变数。

“你嫁给宴辞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被那些人赐死,然后害得宴辞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本以为,你和他不见面才是最好的安排,可你偏偏闯了进来。”

望着越瑶离去的背影,宴辞忽然变得心烦气躁。

他本想去演武场,平复一下心绪,可不知怎么的,却走到了傅倾禾的院落。

正好看到她对着一张请柬傻笑。

“谁的请柬,怎么这么开心?”

“安宁郡主的。”

“……你和她有交集?”

一个是宗室贵女,一个是伯府庶女,就算有交集,感情应当也不会太深才是。

及笄礼,为何会给她发请帖?

“原本是没有的,可嫁给你之后有了。”

宴辞的脸,瞬间黑的和锅底灰一般。

京城有不少暴力衙门,可这些衙门却管不住女人们的碎嘴,逮着谁都能编写一个话本子。

“别听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将脑子整坏了。”

“是吗?”

傅倾禾亮晶晶的眼眸,盛满了促狭的笑意。

她在闺中的时候,便曾听说过宴辞的风流韵事。

一是那位被其金屋藏娇的越瑶姑娘,二则是这位娇憨明媚的安宁郡主。

更何况,她还有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这位安宁郡主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唯独对待傅倾棠和越瑶,横挑鼻子竖挑眼。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记恨上了。

至于原委,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定然和宴辞有着莫大的干系。


她这是啥意思?嘲讽宁王府穷?

“去寻一匹上好的云绡布,免得让世子夫人,觉得王府待客不周。”

得了小宁王的叮嘱,宁王府的奴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到半刻钟便送来了一匹纯白的云绡。

至于笔墨纸砚,早已经准备就绪。

因着这边的动静不断扩散,倒是有不少人聚了过来。

看到案几上,摆着的云绡布和笔墨纸砚,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宴辞没想到阵势越来越大,也搞不清楚傅倾禾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唯有两个人听得分明。

“搞这么大的阵仗,到时候可别收不了场。”

“就算收不了场,也不是夫君逼得吗?扔锅的时候,没想到会反噬吗?”

傅倾禾倒是没有丁点压力,甚至看到宴辞眉头紧锁的模样,笑得更加畅快。

她因为顾忌傅倾棠,有些手段不能用。

可一身画技,是打娘胎便带来的天赋,就算她那醉心诗书的父兄,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拿起毛笔的那一瞬,傅倾禾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便极其出色的眉眼,这一刻变得更为耀眼,眉若山幽静,瞳若水无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变得安静起来。

却见她在铺开的云绡上运笔极快,一个呼吸的空档,一盆栩栩如生的雏菊便在笔下诞生。

再一个睁眼,一盆兰花已经火速成形!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眸光中,她不停地勾勒着庭院内的花花草草,似乎要将整个花圃绘在绢布上。

文昌伯府的庶女,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最先缓过神的是沈五郎,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宴辞,一张嘴喋喋不休。

“你挖到宝了啊!”

“……炫技之作!”

“额……你炫一个让我瞅一瞅!”

沈五郎扔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心中暗骂他牛嚼牡丹,不知文人雅好。

“以前只知你家夫人的美名,今日过后怕是才名远播。唉,不知有多少人得破防。”

瞧着他那长吁短叹的模样,宴辞挑着眉头瞄了他一眼,音调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当初那鬼哭狼嚎的模样,也不见得多好看。”

当初傅倾禾与时安远定亲后,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夜夜买醉,沈五郎便在其中。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眼前的人烂醉如泥,他用了好大的劲才将人送回沈家。

“……当时,她和你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沈五郎忙着表态发言,“我现在对她,没有丁点想法。”

“哦!”

宴辞声音冷淡,没有一点热拢劲。

他自然知道沈五郎的性情,凭着两个人的关系,傅倾禾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沈五郎瘪了瘪嘴,也不再自找不痛快,而是仔细瞅着傅倾禾面前的云绡布。

——画工精细,运笔如神。

也不知道文昌伯府怎么养的女儿,居然能让一个庶女,练出这样的能耐。

世家大族不缺文韬武略之辈,并非只有沈五郎一人,瞧得出傅倾禾的真功夫。

可让众人惊诧的是。

三丈云绢已过,她似乎没有停笔的意思,那纤纤玉手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再加几张案几。”

小宁王虽然不通诗文绘画,可平时最爱附庸风雅,瞧着众人兴致十足,后勤工作搞得极好。

傅倾禾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绘画,似乎丝毫不被外界的环境所扰。

等她感觉到光线暗淡时,绢布已经过了一半。

“什么时辰了?”


听到傅倾禾滴水不漏的拒绝,顾氏的脸色微不可察地难看。

宴辞刚才拒绝她的好意,她尚且可以理解,傅倾禾有何底气拒绝她的建议?

——离开伯府三天,翅膀便硬了?

她难道不知道,若是没有文昌伯府的支持,她这世子夫人的身份就是空中楼阁?

“倒是我这当母亲的多嘴了!”

顾氏自嘲地笑了笑,警告的话语也接踵而来,不给傅倾禾一点喘息的机会。

“只是,你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被一个通房蹬鼻子上脸,连累文昌伯府被人耻笑!”

“母亲的教诲,女儿定然铭记于心。”

傅倾禾也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笑语盈盈地应付着,面上不见半点烦躁。

直至午饭备好。

原本‘吵嚷’着要回府的宴辞,在傅青霖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脸上倒是不见刚才的阴沉。

看到宴辞的坐定后。

傅倾禾甚是熟稔地坐到他的身侧,为其盛粥布菜,任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纯良贤惠。

宴辞暗中瞟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做戏太过。

傅倾禾倒也从善如流。

她准备将手中的瓷碗放好,却不料双手微抖,盛好的汤水好巧不巧全部撒到了宴辞的衣摆上。

“夫君,你瞧我笨手笨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替他收拾残留之物,“二哥,你那里可有合身的衣裳?”

傅青霖瞧她神色慌张,心头亦是烦躁。

文昌伯府的男丁但凡争气一些,哪需要自家妹子如此小心翼翼。

“自是有的,我这便让人去寻。”

傅倾禾道了一声谢斜眼看向宴辞,后者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离开正屋。

傅倾禾追上去的时候,他正抱着膀子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刚才,你故意的?”

傅倾禾并未否认,甚至还极为真挚地点了点头。

就在宴辞眸中的凉意越来越旺盛时,她忽然开口。

“我想去瞧一瞧你当初醉酒的厢房,想查一查我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躺在你的床上。”

“……你还在嘴硬什么?难道不是看上了镇南侯府的权势?卯足劲爬上我的床?”

宴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嘲讽她贪图荣华富贵的低劣品性,戏谑她敢做不敢认的卑鄙行径。

“你现在,是想甩锅?”

傅倾禾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看法。

一个人的认知在脑海中成型后,很少会因为别人的想法改变,更遑论宴辞这种油盐不进的‘品种’。

她要做的,只是寻求真相。

“你如今这模样挺狼狈的,还是换一套衣裳再回府吧!免得别人说你失仪。”

傅倾禾没有时间陪他唠嗑,她必须在傅倾棠反应过来前,尽快赶到宴辞醉酒的厢房。

碰一碰运气,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瞧着她头也不回地朝厢房的方向走去,宴辞暗骂了一声晦气,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

因为没有傅倾棠阻拦的缘故,傅倾禾仔仔细细地瞅了一圈,里里外外、瓶瓶罐罐都不曾放过。

——可惜,一无所获。

就在她盯着床榻发呆时。

忽然听到有脚步靠近,而她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好瞥到焕然一新的窗户纸。

——眼神,瞬间紧眯!

她若是记得不差。

她和时安远婚期将近的时候,整个府中的窗户纸才换过。

当时用得是庆祥坊的竹篾纸,可如今却换成了织屏阁的纱纸。

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勤快地更换。

“阿禾,你在看什么?”

傅青霖和宴辞走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对着窗户发愣,前者更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二哥,这窗户纸怎么换成纱纸了?”

“母亲嫌弃那些工匠干活太粗糙,在你和阿棠大婚前,便让人重新换了一茬。”

傅青霖不疑有他,一边解释一边将衣物放在床榻旁。

傅倾禾则笑着拢了拢自己的碎发:“我瞧这做工挺好的,用得是哪里的工匠?”

“听说是织屏阁全权负责,具体并不清楚。”

傅倾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宴辞身上,随手指了指榻上的衣物。

“夫君暂且先试一试,若是觉得不合适,我便让人回府去取衣裳来。”

她说完便和傅青霖相继离开房间,愣是没有瞧到宴辞那咬牙切齿的神情。

好在,这一套衣裳倒也合身。

虽然,月白色的长衫和他阴郁的气质相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读书人的儒雅。

傅倾禾和傅青霖见他出来,登时停止了闲聊。

相比较新妇的内敛,他这位当兄长的倒是没有太多顾忌,笑着拍了拍宴辞的肩膀。

“你平日穿衣,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倒是没有这套衣裳有少年感。”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的衣裳?”

“……哈哈,都有都有!”傅青霖笑了笑,“母亲那边怕是等急了,我们过去!”

傅倾禾对此并无异议。

她刚才趁着宴辞换衣裳的间隙,又重新在院中扫荡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留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几人赶到主屋时。

迟迟没有露面的傅倾棠和时安远齐齐现身,顾氏又让人重新准备了饭菜,多备了一套小几。

这一次,傅倾禾没了之前的殷勤小意。

只是。

她这转变却令一旁的宴辞嗤笑不已,就连手中的筷子似乎都在指责她过河拆桥。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这很傅倾禾!

他百无聊赖地数着碗中的米粒,甚至细着眼睛多看了时安远和傅倾棠两眼。

这二人,倒是郎情妾意。

就是不知道,傅倾禾看到这一幕,是否后悔她当晚鬼迷心窍的爬床之举。

“看到他们举案齐眉,你可曾后悔?”

傅倾禾权当没有听到宴辞暗搓搓的阴阳怪气,目不斜视地扒拉着小几上的饭菜。

“怎么不说话?难道心里犯堵?”

因为之前被傅倾禾利用。

此时,宴辞像是幼稚鬼附体,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使劲戳她的肺管子。

起初。

傅倾禾还能忍受他的聒噪,可瞧着他越来越上头,不得不出言恶心他。

“夫君,你什么时候变成长舌妇了?是越姑娘的言传身教?”

“呵,戾气还挺重!”

就在宴辞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和傅倾禾好好理论时,坐在主位上的顾氏忽然开口。

“世子,可是饭菜不合口?”


离开殷姨娘的住处后。

傅倾禾先去了以前居住的闺房,又目的性极强地去了前院的西厢房。

——那是,她和宴辞孽缘开始的地方。

时至今日。

她仍旧搞不清楚那晚的状况,只记得父亲劈天盖地的巴掌扔到她的脸上。

“孽障,和你那生母一样犯贱!”

她迫切地想要和父亲解释——

她没有犯贱,也没想过爬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躺在宴辞的床上。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她也曾仔细复盘过那晚的事情,试了嫁衣的她早早便睡了。

那么。

入睡的她,是如何从闺房抵达西厢房的?

至于,醉酒的宴辞。

若是昏迷不醒,有能力和她钻被窝?若是清醒,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和她钻被窝?

——所以,是傅倾棠在幕后算计吗?

就在傅倾禾准备推门进去,尝试着能否寻到蛛丝马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二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傅倾禾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傅倾棠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那模样,像是一早料到她会来这里一样。

还不等她回应。

傅倾棠像乳燕似的扑棱在她面前,笑盈盈地抓起她的手调侃。

“世子还是疼你的,这不就急匆匆赶来了吗?你和他,果真是命定的姻缘。”

瞧着傅倾棠挤眉弄眼、不带半点隔阂的模样,傅倾禾内心的怀疑越来越强烈。

她太清楚傅倾棠的性格。

眼睛长在头顶的伯府嫡女,从未正眼瞧过她这个小庶女,平时最喜欢斜着眼睛冷嘲热讽。

可在这一世的记忆中,傅倾棠前不久似乎得了一场病。

病好后,她没了往昔的骄纵自满,多了几分娇俏爽直。

——难道,真的重生了?

因着傅倾禾的沉默。

傅倾棠调侃的笑意逐渐挂不住,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二妹妹,你想什么呢?”

“命定的姻缘?大姐姐该不会相信那些江湖骗子所说的前世今生吧!”

傅倾禾状似无意地笑语。

可从她那微微蜷缩的手指来看,她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你和宴辞本就姻缘天成,只是有人……”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傅倾棠忙忙敛声,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母亲那边怕是等急了,我们快过去吧!”

傅倾禾明白。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她若是表现的过分急切,定然会引起傅倾棠的怀疑。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大姐姐,我虽然不知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可事已至此,你可恨我?”

原本拉着她疾走的傅倾棠,脚步猛地顿住。

“正如妹妹所说,事已至此多谈无用,将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紧要的事。”

别看傅倾棠,说得有理有据,可内心慌得一批。

——唯恐那晚布局的事情,被傅倾禾瞧出蛛丝马迹。

“况且,你也知晓我的性子,定然是受不了越瑶的茶言茶语,到时候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茶言茶语,那是什么?”

见傅倾禾敛眉沉思,傅倾棠讪讪一笑,不自然地揉了揉额头。

“是一种有毒的茶。咱们快去正屋,世子和母亲还等着你呢!”

傅倾棠虽然嘴上说着一起去正屋,可半途便寻了一个由头,跑得不见踪影。

傅倾禾无奈,只得独自前往。

她的脚还未迈进正屋的门槛,便看见宴辞黑着一张脸走出来,眼风微凉地扫了她一眼。

“准备一下,现在回府!”

傅倾禾不知道,宴辞发哪门子疯。

权当,没有听到他的胡话径直往前走,却被后者狠狠拽住了胳膊。

“我说,回府!”

因着他冷冽的宴辞,傅倾禾的眉头终于拧了起来。

她侧脸看向宴辞,极其认真地开口:

“世子既然放不下越瑶,又何必赶过来?”

“我……”

听出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宴辞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几分。

只是他素来骄傲,刚到嘴边的解释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担心越瑶又如何,又没碍着她什么?

傅倾禾没心思去琢磨宴辞的想法,将他的手扒拉开,声线比刚才更淡了几分。

“世子若想离开,那便先行离开吧!我权当,没有纳妾的约定。”

她说完,径直迈进正屋走向顾氏。

她进来时,顾氏正揉着眉心,顺手给她进来指了指一旁的杌凳,待人坐定才缓缓开口。

“听世子说,你准备给他纳妾?”

傅倾禾放在双膝的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想到,宴辞居然是一个大嘴巴。

——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居然整得人尽皆知。

“是。”

顾氏听到她肯定的回答,食指极其娴熟地敲着案几,寻思了半晌笑了起来。

“那通房倒是一个能耐的,你可能应付?”

傅倾禾搞不懂顾氏的心思,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尚可。”

“世子临时折返,可是因为她的缘故?”

“是。”

顾氏手上的动作微停,目光重新落在傅倾禾身上,眸中的光芒比刚才更内敛了几分。

“你回门之日,她便整出这样的事情,若是成了姨娘,生了一儿半女,侯府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虽是庶出,可代表的却是文昌伯府的脸面,没理由被人任意揉搓。”

傅倾禾倒是没有想到,顾氏会为自己‘撑腰’。

这是,让自己正面硬刚宴辞?

上一世,她可不是这个态度。

犹记得,傅倾棠梨花带雨哭诉宴辞要纳妾时,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宴辞生性冷硬强势,又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你万万不可与其硬着来,应徐徐图之。”

她一片慈母之心。

奈何,傅倾棠打小就养得骄纵,哪曾受过那滔天的委屈?自是不可能听她的苦口婆心。

日复一日的闹腾,最终被反噬!

顾氏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斜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傅倾禾,目光逐渐温和。

“我瞧,你那贴身丫鬟夏荷是一个聪明伶俐的,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给她开脸,总能帮衬一二。”

顾氏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傅倾禾焉能听不出她的意图?

——她想给宴辞塞女人!

只是。

上辈子,她已经在夏荷身上吃足了苦头,这一世岂会再扶持她青云直上?

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这刚过门的新妇,倒也不便插手纳妾的事情,还需要婆母与夫君定夺。”


宴辞怪异地瞥了傅倾禾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她有这样的觉悟。

——朝堂大势,可不是一个闺阁女郎能看懂的。

所以,她这一份敏锐的洞察力从何而来?

居然能猜出换亲背后的猫腻。

“你猜得不错,那晚的事情闹大之后,我便已经想到了甩掉顾家的办法——放弃傅倾棠,迎娶你过门!”

闻言,傅倾禾的双手猛地紧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线飙升。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上一世。

傅倾棠不得宴辞的欢心,恐怕不仅是因为她的脾气,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身份。

镇南侯府,不需要顾家的血脉!

正是因为,宴辞偏爱越瑶的缘故.

那位登基之后,对他没有一点怀疑,甚至重用有加。

镇南侯府,用一场内宅戏骗了所有人。

只是。

顾家作为旻朝文脉之首,可不是轻轻松松便能甩掉的,这里面又有多少算计与妥协?

“我的嫡母和父亲,为何会答应换婚?顾家难道没有插手此事?”

“你的父亲和嫡母,意料之外的好说话;至于顾家,他们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宴辞言语稍顿,就在傅倾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见后者轻嗤了一声。

“可以让顾家伤筋动骨的东西。”

闻言,傅倾禾的指腹轻轻摩挲。

这天底下的权贵,没有哪一家是干净的,所以被人要挟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瞧着傅倾禾似乎没有追问的心思,宴辞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倒是挺识时务,知道自己不会细说!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镇南侯府的后宅必须干净。”

“嗯。”

兰氏虽然将青雅轩交给她打理,却也并非百分百的信任,否则今日便不会有曹嬷嬷的随行。

可以说,她现在正处于考察期。

回府后。

宴辞驾轻就熟地去了青雅轩,而傅倾禾回到院落后也没闲着,将春华唤到了跟前。

“我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既然跟了我,那么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世家大族收录奴仆,素来喜欢打小培养。

傅倾禾身边若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也断然不会将春华带回来,以免徒增麻烦。

“奴婢明白。”

她曾也在豪富之家为奴为婢。

自然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甚至也猜出,傅倾禾带她回来的理由。

看中了她孤身一人,身无累赘。

“从明日开始,你便开始收拢库房,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要登记在册。”

“诺。”

“此事若是办得好,便在我身边当一个管事吧!”

“诺。”

春华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办事却相当的利索,短短两天的时间便将库房重新登记在册。

甚至,还将新旧账簿做了对比。

傅倾禾详细地看了一会儿。

新旧账簿虽有细微的出入,却也都不是罪无可恕的大事,后宅这地方水至清则无鱼。

只是,该敲打的还要敲打,免得让她们觉得自己懦弱可欺。

“将两位嬷嬷唤进来。”

那两位管事嬷嬷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到傅倾禾的声音麻溜地走了进去。

她们也不说别的,‘噗通’一声便跪到傅倾禾面前。

“世子夫人,老奴也是……”

两个人满脸的愧色与难为情。

当她们得知,傅倾禾买了一个外人回来盘账,便知道有些事情纸包不住火。

这些年占着‘便利’二字,确实克扣了不少东西。

虽然都是一些小物件,可这位新鲜出炉的世子夫人若是计较,她们恐怕也讨不到好。

傅倾禾眸光微敛,瞧不出喜怒。

二人虽然不了解她的性情,可证据已经被人死死捏在手里,她们只能服软求饶。

“世子夫人,是老奴鬼迷心窍,这才做出这等人嫌狗厌的事情,还望您高抬贵手!”

她们都是镇南侯府的家生子,所以当初就算交出钥匙,也不曾有多大的惶恐。

只要盘账的人还是镇南侯府的人,那么她们必然能钻空子。

可谁能想到,世子夫人居然寻了一个油盐不进的春华,让她们的打算彻底落空。

傅倾禾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认认真真地倾听。

直到两个人赌咒发誓,愿意一辈子忠心随侍,日后定然肝脑涂地等效忠地誓词。

这才抬起了眼睑。

“这本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初来乍到,也并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

两个人虽然跪着,可她们的唇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动。

若是没有刚才言之凿凿的效忠誓言,她还会将这事情当成小事吗?

她们不敢赌,也不能赌。

只能硬着头皮感谢她的宽宏大量,甚至还为了表忠心,将几个店铺的掌柜推出来挡祸。

“哦……也就是说,那几家铺子的掌柜,大多数都是越瑶在对接?”

“是!”

这事情,她们本不想多言的。

毕竟,明眼人都瞧得出,世子爷对那位宠爱有加,唯恐日后被清算。

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她们都明白。

“是。”

听到二人笃定的语气,傅倾禾心中也明白,此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那些游离在外的铺子,确实存在极大的问题。

“你们怎么知道,账目出现了问题?”

“最近两年的生意虽然不甚兴隆,可几家铺子都在主街,断然不可能少下三成的收益。”

这两年,私库的进账越来越少了。

“世子可清楚此事?”

“世子素来不喜欢管理这些小事,恐怕对此事也不甚清楚。”

她们那位世子爷,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宝贝疙瘩,自然不会被权钱所恼。

所以,平时鲜少过问私库之事。

傅倾禾眉头微皱。

从几次交锋来看,宴辞并不是那种不通俗务的贵公子,他未必不知道此事,只是不愿意计较。

自己若是将事情闹大,当是显得没有格局。

“店铺的账目,我日后自有计较,至于你二人便继续当差吧!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二人得了傅倾禾的准信,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至于傅倾禾,则将注意力放到了春华身上,见她神色平静,才仔细叮咛了一句。

“此事做得不错,你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只需要对我负责就行。”

“奴婢明白!”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傅倾禾的目光又落到了夏荷身上。

“纸屏阁安排的匠人,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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