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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在上:王爷别乱来完结文

六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余,这些日子,倒过得是十分惬意,因为杨洛凡这段时间并没有来招惹她。温意也许久没见过宋云谦了。自从那日摔碗事件之后,宋云谦便一直没有出现在温意的如意轩。没有洛凡和宋云谦的刁难,温意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这日刚用完早膳,便有小厮过来打招呼,说让温意穿戴整齐,王爷要带她入宫面见太后。温意有些心慌,太后啊,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母亲,她连这个时代的宫规礼仪都不懂得,只怕入了宫是要闹出笑话,闹出笑话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太后一个不高兴,那她可就惨了。嬷嬷见她神情有些慌张,便笑道:“郡主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见太后娘娘,怕什么啊?”温意苦兮兮地道:“那以前都有皇后娘娘在宫中帮衬着,如今皇后娘娘离宫祈福,我心里慌得很啊。”嬷嬷道:“放心,到...

主角:宋云谦温意   更新:2024-12-26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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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云谦温意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妃在上:王爷别乱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样又过了半月余,这些日子,倒过得是十分惬意,因为杨洛凡这段时间并没有来招惹她。温意也许久没见过宋云谦了。自从那日摔碗事件之后,宋云谦便一直没有出现在温意的如意轩。没有洛凡和宋云谦的刁难,温意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这日刚用完早膳,便有小厮过来打招呼,说让温意穿戴整齐,王爷要带她入宫面见太后。温意有些心慌,太后啊,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母亲,她连这个时代的宫规礼仪都不懂得,只怕入了宫是要闹出笑话,闹出笑话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太后一个不高兴,那她可就惨了。嬷嬷见她神情有些慌张,便笑道:“郡主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见太后娘娘,怕什么啊?”温意苦兮兮地道:“那以前都有皇后娘娘在宫中帮衬着,如今皇后娘娘离宫祈福,我心里慌得很啊。”嬷嬷道:“放心,到...

《医妃在上:王爷别乱来完结文》精彩片段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余,这些日子,倒过得是十分惬意,因为杨洛凡这段时间并没有来招惹她。

温意也许久没见过宋云谦了。自从那日摔碗事件之后,宋云谦便一直没有出现在温意的如意轩。没有洛凡和宋云谦的刁难,温意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这日刚用完早膳,便有小厮过来打招呼,说让温意穿戴整齐,王爷要带她入宫面见太后。

温意有些心慌,太后啊,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母亲,她连这个时代的宫规礼仪都不懂得,只怕入了宫是要闹出笑话,闹出笑话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太后一个不高兴,那她可就惨了。

嬷嬷见她神情有些慌张,便笑道:“郡主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见太后娘娘,怕什么啊?”

温意苦兮兮地道:“那以前都有皇后娘娘在宫中帮衬着,如今皇后娘娘离宫祈福,我心里慌得很啊。”

嬷嬷道:“放心,到时候老奴会提点着郡主,况且,太后虽然严厉,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责骂人,大概也只是问问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都成亲一年了,肚子里还没声息,老人家是要着急的。”

温意心中叹气,这个宋云谦如此讨厌她,莫说成亲一年,就是成亲十年,也不会有孩子的,因为他从不到她这边来。不过,她可真不希望他来,她对性方面有原则性的要求,那就是有爱才有性,她不能接受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上床。

只是想起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夜,她还是有些心跳加快。算了,就当给钱叫鸭子了,反正之前在现代就不是处女了。

不管心中多么不愿意,她还是得梳妆打扮一番。身上穿着正红色的王妃朝服,她又为朝服上的刺绣大大的赞叹了一番,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灵巧的手?她看着铜镜里的容颜,十七岁,正是花季少女的时候,皮肤白皙,连毛孔都看不见,眸子如同两颗黑曜石一般晶亮有神,俏鼻挺立巧圆,嘴唇红润亮泽,微微一笑,那白贝般的牙齿便露了出来,明眸皓齿,好一个娇俏绝美的少女容颜。在现代的温意,也是一个美女,只是不着意打扮,穿着也比较沉,总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老气横秋。其实女子哪个不爱打扮不爱漂亮?但自从经历了情伤之后,她就完全把自己藏在保护壳里,再不愿意招惹任何的男人,也暂时不想谈什么感情。

“郡主真漂亮!”嬷嬷与小菊赞叹道。

丫头小溪又给温意取来一件披风,为她系好带子,笑道:“那是自然的,王府中,能跟王妃相比的,大概便只有可儿小姐了。”

又是可儿,这段时间,温意想过数百次找个借口去看看可儿。但是她知道可儿在西苑里,有专人看守,除了王爷宋云谦和诸葛神医之外,谁都不许进去。除非得到宋云谦的允许,否则她是无法进入西苑的。

小菊抬眸扫了小溪一眼,“可儿小姐是好看,只是我却觉得她未必就能比得上郡主。”

小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连忙笑着赔罪,“是奴婢失言了,可儿小姐哪里有王妃出色?”

温意微微一笑,容貌不过是一个人的外表,她并不那么的看重。

主仆几人说着话,外面便有人通传说王爷来了。温意深呼吸一口,去吧,要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太后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不会吃了她。

宋云谦掀开帘子进来的那一霎,温意只觉得眼前一亮,宋云谦一身白色锦袍,气质淡然而高贵,干净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嘴唇紧抿,狭长的丹凤眼里在看到温意的那一刻略微惊诧,只是定睛细瞧,却还是昔日那让人厌恶的女人。

“可以走了吗?”他不悦地问道。若不是皇祖母亲自下令让他带杨洛衣入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见她的。

温意应道:“嗯,可以走了!”她伸手拉了拉披风,又抚摸了一下披风上精美的刺绣,脸上便洋溢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宋云谦本已经准备转身,只是在转身之前眼角余光扫视到她,见她本平淡无波的脸上绽放出如花般娇艳的笑容,心中顿时鄙夷,装什么?她到底还是那个只懂得跟在他身后打转的庸俗女人。之前装得如何如何的不在意,如今他带她入宫,她便笑得如此兴奋,原来,她没变,变的只是她的策略而已。

只是,不管她施展什么手段,他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等温意回过神来,洛凡已经惊呼出声,“姐姐,您乱说什么?皇太后岂会老佛爷?”她这么一喊,众妃的眸光都凝在温意身上。温意抬眸瞧了洛凡一眼,洛凡的脸上挂着担忧,完全没有一丝幸灾乐祸,仿佛真的为温意说错话而着急。

温意还没说话,洛凡便即刻下跪为温意求情,“太后娘娘,姐姐并非存心冒犯,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瞧着洛凡,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起来吧,你姐姐如此不满你,难得你还肯为她说话。”说罢,她严厉地看向温意,略微动怒地道:“你心中是否对哀家十分不满?连带皇祖母也不愿意喊了?若你觉得哀家让你抄《女则》是在存心刁难你的话,你大可以不必抄!”

温意起身,往皇太后面前一跪,抬头真诚地道:“皇祖母误会孙媳妇了,孙媳妇方才确实是有些走神,并非是对皇祖母不满,而是孙媳妇心中确实是有些难受。虽说天下男儿郎,都可以三妻四妾,作为妻子,不能吃醋不能嫉妒,否则便算不得是贤妻。只是女子到底不是圣人,谁都希望自己心中所爱的夫君,这辈子都属于自己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成亲那日起,在温……洛衣心中,便只有夫君一人,不曾有过旁的念头。洛衣如此用心对待夫君,不敢奢望夫君也如此对待洛衣,只是,心底总还是存着那样美好的期盼,期盼这种怜爱疼惜能再多上一些日子!”

说罢,她转身看着宋云谦,情深款款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从与王爷执手那日起,洛衣心中便只有王爷一人,洛衣愿意为王爷下厨,愿意为王爷洗衣,愿意为王爷梳头,只盼着王爷能在偶尔空闲的时候,能与洛衣泛舟湖上,或者散步于疏淡斜阳里,能在起风地日子里,对洛衣说一声:天冷了,娘子要适时添衣;在洛衣病了的时候,能得到王爷垂怜关爱疼惜的眼神。这种爱,洛衣不愿意跟旁人分享。洛衣是一个很霸道的女子,洛衣可以为王爷做很多事情,甚至为王爷去死。但洛衣却不愿意把这种爱怜分给其他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洛衣的亲妹妹。”宋云谦整个人愣住了,他没想过温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又转眸看着太后,道:“所以,在入宫之前,在马车之上,洛衣看到王爷手里执着的,不是洛衣的手:洛衣听到王爷说浓浓情话,却不是对洛衣说的;王爷眉目里荡漾着明媚的笑意,却不是对洛衣笑的;甚至在到达寿宁宫,王爷也不会拉着洛衣的手,而转为扶着另一个女子的手。皇祖母,您能明白洛衣心中的苦吗?所以洛衣自打进了这正殿之后,便一直心神恍惚,做了许多失礼的事情。方才得皇祖母垂训,洛衣才陡然醒悟,王爷对洛衣的疼惜,洛衣已经得到过,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洛衣应该心满意足了,并且可以用这些温馨的记忆,温暖洛衣余生的岁月。也因为如此,洛衣在听到皇祖母的话之后,斗胆抬眸直视皇祖母,心中竟一种感觉,那便是皇祖母的容颜,竟与佛爷有几分相像,极具威严又满脸的慈爱,这才忍不住喊了一声老佛爷。”

温意说完,眸中里已然泛着泪光。这一番话,她全部都用洛衣代指,确实,从小菊和嬷嬷口中,她知道洛衣很爱宋云谦,所以,她代替洛衣把这一番话当众说了出来。她知道,在座的无论是太后还是众妃,她们地位超然,外表风光无限,但是心底都有同样的痛,那就是自己心中所爱,不得已要跟其他女子分享。这种痛,最为深刻,最为刺骨,最为蚀心,无一日能忘。所以,她敢断定,这一次冒犯太后的这句“老佛爷”,也会被她这番话给转移掉。

果然,皇太后听了她的话,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眸光沉绵,看着屋子外透进来的阳光,有蝴蝶低低地盘旋,正殿门口,有宫人悄然走过。

众妃们也都寂然无声,温意的这一番话,似乎触及了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她们往日里明争暗斗,也不过是为了让那男人多爱自己多一些。但是,即便多争到一丝爱宠又如何?终究,不是执手相伴一生的人。


这可吓坏了小菊和嬷嬷,连忙喊来丫头扶温意上床,早有机灵的丫头去请大夫,因知道府中的御医正为王爷和那受伤的侍卫治伤,如今只能在府外请大夫了。

大夫不敢随便为温意检查身体,只听说了温意之前有晕血症,便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给温意服用。

温意却服药两三日,还昏昏沉沉醒不过来,腰间疼得要命。

就在她昏迷三天之后,她再听到那威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意,该好起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陡然坐起身。她伸手压了一下腰部,只剩下微微的痛楚了。

那声音是谁的?脑子里忽然记起当日被刺后听到的声音,说要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还要赐给她一些什么东西,是那个人。

丫头小菊一直守在她床前,见她醒来,欢喜地道:“郡主您醒来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口渴吗?奴婢给您倒水。”说罢,她身子一转,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给她,“慢点喝!”

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抬起头便看到那小菊含悲带喜地看着她,眸子里有泪光点点,她道:“郡主,您都昏迷了三天了,可吓死小菊了。”

温意微微一笑,“我没事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本以为双腿会十分疲惫,但是,她微微一抬,竟觉得全身力气充沛,动作也轻盈得叫她惊讶。她坐在床沿,小菊便弯下身子替她穿鞋,她道:“不用,我自己来。”

小菊诧异地抬头看着她,“郡主,是不是嫌弃小菊伺候得不够好?”

温意弯腰穿好鞋子,起来走了两步,身上所有的不适都全然褪去,她回眸一笑,“傻姑娘,怎么会嫌弃你伺候得不好?我只是躺累了,想活动一下筋骨。”

她坐在椅子上,想起那侍卫,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只怕,就算救下来,也得受不少苦吧?她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

小菊听到她的叹息,也不禁略忧愁地道:“如今洛凡小姐也入门了,您自小跟洛凡小姐不和,如今她深得王爷宠爱,只怕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很苦。”

温意还没说话,便见嬷嬷掀开帘子进来,见温意坐在凳子上,有些欢喜,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安稳,“郡主,您醒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温意抬头看去,陈嬷嬷今日穿着深灰色的衣裳,脸上的线条十分柔和慈爱,可见她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她微微一笑,“嗯,我醒来了。”

嬷嬷走前一步,道:“郡主,侧妃娘娘来了。”

温意一时没回过神来,“侧妃娘娘?”

“就是洛凡小姐。”小菊提醒道,顿了一下,她又道:“郡主,您是她的长姐,又是王妃,分位高于她,您不必害怕,她若是敢欺负您,咱们就告诉皇后娘娘。”

温意心中有数,对嬷嬷道:“让她进来吧!”

嬷嬷应声,福福身子便出去了。一会,便见嬷嬷领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其中一个丫头用托盘端着一碗药,有热气在碗面萦绕。

那华服女子走到温意身边,微微福身,道:“洛凡见过姐姐。”

温意凝眸看她,洛凡虽然低着头,脸却微微扬起,纵然脸色谦卑,还是无法掩饰那一丝得意,她皮肤白皙胜雪,五官精致绝美,只是满头的珠翠让她多了几分庸俗之气,又见她穿着红色的绸缎正装,衣裳用金线绣着牡丹,十分精致。

“姐姐是否介意妹妹穿了姐姐的王妃朝服?妹妹也跟王爷说过,此乃僭越,万不可为,只是王爷坚持说要妹妹穿上,他说,在他心中,妹妹才是他的正妃。”洛凡见温意盯着她的衣裳,便以为她心中介怀,便开口解释,只是一开口已经是挑衅,压根不给温意好好说话的退路。

那嬷嬷跟小菊当场便变了颜色,只是奈何她是主子,而她们只是下人,就算满腹的不满和愤恨,却是半句说不得的。

温意淡然一笑,道:“我只是研究这件衣服的绣工,真是巧夺天工啊,不知道是不是双面绣?你给我瞧瞧。”说罢,便上前翻开她的袖子,见里面果真有着精美的图案,不禁赞叹不绝,“天啊,神人,真乃是神人啊!”


来到原先与山贼对峙的地方,这里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一看便知道经过一番恶斗。

但是,这里只有山风习习,却空无一人!

温意疯狂地在寻找,她在血淋淋的平地上发现一块布,她认得是宋云谦穿的衣衫,心跳顿时升至最高,噗通噗通的,似乎要跳出来一般的惊恐。侍卫也随后赶到,见到此情此景,司林晨悲痛地道:“王爷,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温意猛地回头,毅然下令,“找,找到为止!”她从背包里取出灵草,递给司林晨,“你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宫,我与你们留在这里!”

司林晨拱手道:“是!”他伸出手,猛地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温意的后脑,轻声道:“王妃,得罪了!”

他一招手,道:“快,送王妃回宫!”

温意的脸上额头上都有伤势,他知道王爷出事,不能再让王妃出事。虽然王爷之前不重视王妃,但是,在他们眼中,王妃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加上之前她曾经为侍卫治伤,那侍卫得救,也全凭她当机立断。

即刻就有人扶起温意,急忙下山!

几名侍卫护送温意下山,上了马车,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连夜赶路,有望在明日一早回到皇宫。

温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宋云谦死了,连头颅都被砍下来,吊在大树上,而她则被山贼抓住,回了山贼的贼窝,那满脸横肉的山贼头子对着她淫笑,并且企图强暴她,她拼力反抗,踢了那山贼头子一脚,却被人拖着头发一路而行,有人在她耳朵上大声地怒吼,她喊宋云谦,却想到宋云谦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被挂在树上,有苍鹰俯首琢他的身体,还有成群的乌鸦徘徊不愿意离去。她想回去找宋云谦,她不断地反抗,终于,她逃脱了,她飞奔回去找到宋云谦,宋云谦的尸体却不见了。

“宋云谦……”她悲声喊道,耳边,有乌鸦不断地悲鸣,她像个疯子一般,在山间奔跑寻找他,但是,她跑了很久,哪里都不见他。

然后,她仿佛被人丢进了冰冷刺骨的潭水里,她全身都很疼,脑袋疼,脸上疼,身体也疼,她看到自己的血不断地流出来,染红了潭水。

她心里想,宋云谦会来救我的,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洛衣,洛衣……”耳边不断有声音在呼喊,她定神听,杨洛衣回来了?杨洛衣回来,那她岂不是要还肉身给她?那她要去哪里?她会回到二十一世界吗?她可以回家吗?她可以见到妈妈了……

那宋云谦呢?宋云谦安全了吗?

对,宋云谦还没找到,他的尸体不见了。

心里一着急,她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宋云谦……”

然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睁开眼睛,环视着一屋子的人,心中一慌,她回来了?那宋云谦呢?

她还没发问,杨洛凡便冲了上来,她梨花带雨,一贯精致的妆容花了,抡起粉拳用力捶着她,哭着质问道:“王爷呢?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王爷呢?”

即刻便有人拉开她,太后就坐在她床前,除了太后,还有一个身穿凤袍的高贵妇人含着一脸的悲伤看着她,妇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精致华贵的凤冠垂下金流苏,她微微晃动,那流苏便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妇人,眼圈一红,眼泪就这样哇啦啦地掉下来了,她的容貌,和自己的妈妈一模一样,但她知道她不是妈妈,她穿着的衣服上绣着凤凰,头戴凤冠,这皇宫里,只有皇后是这副打扮。

“孩子,你受苦了!”皇后轻声道,“不用担心,司林晨他们已经在找谦儿了,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皇后此话,倒也不是只安慰温意,她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她知道宋云谦武功高强,几个山贼,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宋云谦在遇到山贼之前,就已经内力全失了,而且,他面对的不是几个山贼,而是一百多个。温意当时在山上还没来得及跟司林晨说,就被司林晨打晕送了回来,回来禀报的侍卫也不知道情况,只是说了这么个大概的事情。

她回过头,淡淡地扫视了杨洛凡一眼,略带着责备的口吻道:“她是你长姐,她受了伤,你没有一句问候,还上前打她,这是作为妹妹应该有的态度吗?”

杨洛凡也是过于担忧宋云谦,一时失态,但是由此可见,她是真心爱着宋云谦的,否则,以她谨慎的性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此刻,一向温雅的皇后出言训斥她,她也十分惶恐,退后一步,施礼道:“妾身也是一时情急,冒犯了姐姐,实在是妹妹的不是,姐姐,您没事吧?”

温意瞧着她,眸光复杂,更多的是内疚歉意,她轻声道:“柔妃,对不起,是我连累王爷了!”在她心中,杨洛凡才是宋云谦的妻子,他们真心相爱,如今宋云谦生死未卜,是为了救她,她自该要对杨洛凡说一句对不起的。

太后道:“你跟她道歉做什么啊?是她冒犯你,是她要给你道歉,你这孩子,哎,这一次,你救了叶儿,却害得自己满身伤痕,哀家瞧见你这副可怜的模样,心里就难受,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温意道:“皇祖母不必难过,多几道疤痕也不错,至少,我还好好地,我担心王爷。”

“哀家相信谦儿,他会没事回来的。”太后笃定地道。

温意不敢说出宋云谦内力全失的事情,怕她们会乱成一团。毕竟,一个是宋云谦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的妻子,他出事,这三个人应该是最伤心的。

只是,她此刻的心就如同放在油锅上煎熬着,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痛苦。

她想起灵草,连忙问太后,“灵草呢?送去太医院没有?”

太后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背,道:“已经送去了,也已经煎了药送过去给叶儿服下,她已经醒来了!”

温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么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只是,王妃救回来了,宋云谦他能回来吗?

太后回头看了一下,有些不满地道:“这好歹洛衣都救了叶儿,怎地不见容妃过来问候两句?”

皇后温婉一笑,道:“母后,容妃此刻肯定是陪在叶儿身旁,而且,安然皇孙也不太好,容妃许是顾不上过来了。”

说起皇孙,太后脸上又堆满了愁云惨雾,她哀哀地道:“哀家就想不明白了,这孩子才刚出生,怎地就要这么多经历这么多苦难?”

皇后安慰道:“母后,自古年少多劫难的人,长大了总会出息的。”

太后摇摇头,“哀家不期盼他有多出息,只盼着他开心平安就好,咱们这皇宫里出来的孩子,看似尊贵,却是天底下最苦的人,哀家有时候想想,也替他们难过啊!”

温意听两人的对话,似乎是那孩子有些不好了,她问道:“安然皇孙怎么样了?他不好么?”

这“不好”二字对刚出生的孩子本是忌讳,但是众人都觉得温意是出于担心焦急,一时冲口而出,也没有人与她计较。太后更是似乎没听到一般,哀哀地道:“御医说他黄得厉害,而且这两日,刚吃奶,这边就吐了,一直哭闹,哭得脸色都青了,哀家今日瞧了一回,听到他哭得这么凄凉,心都要碎了。”

温意连忙掀开被子,道:“我去看看他!”

皇后连忙按住她,“你现在怎么去看他啊?你自己还带伤,好了再去吧。”

温意挣扎着要起来,道:“不行,我怕他是急性溶血,母后,让儿臣去看看,看过没事,儿臣马上回来躺着!”

杨洛凡也在旁边劝道:“姐姐,您就躺着吧,您的伤还没好,身子虚弱,这一出去吹风,再晕倒怎么办?再说,您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皇孙有御医看着,没事的!”

太后也道:“你就听柔妃的劝,好好地躺着,御医在那边看着,有什么事,会过来禀报的。”

温意也不知道如何跟他们解释溶血的危险性,皇孙是她接生的,她还是皇孙的义母,那粉嫩的生命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否则,真的会要了镇远王妃的命。

她哀求道:“皇祖母,您就让我去瞧一眼,瞧过没事,我马上回来!”

太后摇摇头,嗔道,“真拿你没办法,去吧去吧,不过,得坐肩舆过去,还有,多穿件衣裳,你如今身体虚着呢。”

说着,她回头命人准备肩舆,回过头来又跟温意说:“你这孩子,浑身都是伤,真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哎,御医说你能捡回一条命,是你的造化,如今可半点不能掉以轻心了。”

温意其实都不觉得疼了,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竟让太后如此感慨怜惜。她双脚落地,立刻有宫女上前伺候,她十分不习惯,想自己来,但是,这宫内的规矩如此,她若自己穿,便是矫情,大概太后又要说了。

尴尬地让宫女为自己穿衣穿鞋,然后,在多名宫女的搀扶下,她上了肩舆,一直抬往初阳殿。

当然,她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宫女们依旧当她是病重的人,一路上关切慰问,怕她有一丝不舒服,便要立刻请御医。


宋云谦淡淡地瞧了杨洛凡一眼,道:“大惊小怪,御医也没说绝对,你怎地说本王一辈子也不能行走?”

杨洛凡哭着道:“御医自然是不会把话说死的,王爷,她害成你这个样子,你还对她这么好?”

宋云谦不悦地道:“谁说是她害本王的?本王技不如人,能捡回一条命算好的了。”

温意想起那山中的一战,定必是十分惨烈。心中不禁难过莫名,他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那些山贼决一死战了。那日若不是他骗她离开,她的下场一定是比他凄惨百倍。

温意跪在他面前,想拉开他的裤子看他的腿,但是却被他阻止了,道:“不用看了,御医都没法子,你看了也没用,再说,诸葛明马上就要回京了,他是神医,一定能够医治好本王!”

温意知道他虽然说得平淡,但是心中一定也难受极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走路的事实,此刻,他应该在经历创伤后遗症中的故作平静。他发泄出来还好,如此平静,着实叫人担心。

宋云谦对温意道:“你先休息一会,本王命人去打听安然的情况,其实你也不用太着急,若真有什么状况,宫里早就翻天了。”

温意想想也是,希望晒太阳和那方子真的能帮到安然皇孙。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伤势,说来也奇怪,她现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了。每一次都是这样,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伤口虽然没有痊愈,但是却已经不痛了。

此刻,她也无暇顾及自身的状况,眼前就有两个她十分担心的人。

她道:“我休息,你也要回去躺着,好好养伤,我坚信,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说得十分笃定,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祝福。

宋云谦不置可否,淡淡地道:“好不好的,本王无所谓,这辈子走了太多的路,现在想休息一下了!”

杨洛凡红着眼道:“怎么会无所谓?自然是要好起来的,王爷武功高强,日后是要驰骋沙场上阵杀敌做英雄的,怎么能一直坐在这里无法动弹?”

宋云谦似乎不爱听这样的话,显得有些不耐烦,回头喊道,“来人!”

侍卫走了进来,“王爷,卑职等在!”

宋云谦对温意道:“你好好躺着,御医说你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才能下床。”

“知道了!”温意此刻不能逆他的意思,因着内疚,事事都顺从。

宋云谦对侍卫道:“送本王回去!”

“是!”侍卫抬起宋云谦,杨洛凡自然是跟着他走的,在宋云谦转脸的那一瞬间,温意明显看到他眸光中流露出来的痛苦。他一直是那么要强的人,如今却无法走动,连回去躺着,也要人家抬着他行走。

温意心中也难过起来,躺在床上,深深叹息一声,想着该找个御医来问问宋云谦的情况。

皇孙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稍微退了点黄,但是温意知道根本问题没有解决,不算脱离危险。

她一直在研究金针术,刚开始的时候,还抱着一种瞧瞧看的心态,但是看着看着,她就怀着惶恐虔诚的心态去读,基本是每一个字都没有放过。

在读到第三章的时候,里面说到妇婴科,其中,有涉及新生儿黄疸的,当然,分析没有现代医学这么完整完善,但是,这里附加了下针的方法以及治疗的状况。她如饥似渴,连夜钻研,她甚至瞒着小菊和嬷嬷,偷偷地在自己身体扎针。

几天下来,她身上所有的穴位,都被她下过针了,每一次有收获的时候,她都欣喜若狂,几乎恨不得跳起来放声歌唱。

这日沐浴,小菊无意中看到她身上的针,顿孔时哭出声来,问她是不是受了刑。温意笑了笑,心中却是感动的。在现代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至少,没有人因为她受苦而流泪。

她额头留下了一道浅粉的疤痕,不甚明显,刘海遮住之后完全看不见。皇后为她送来清凉除痕膏,涂了几日,却没有褪去,她也就放弃了。她腿上有一道伤口一直都没有结痂,御医说她经常走动,磨动了伤口,导致伤口发炎,无法痊愈。

宋云谦知道之后,命人过来通知温意,让她不许下床,必须等伤口结痂才能下床走动。

宋云谦这几日都没有来看过温意,温意本想去看看他,但是他说过御医不能让她下床走动,他不能出去,为了不让他生气,她让小菊去打听一下宋云谦的消息,小菊回来告知温意说宋云谦如今正在治疗中,而且情况看起来也不错。

皇孙的情况虽然算是稳定,但是一直没有好转,每日都是吐奶,能吃到肚子里的奶不多,所以也比同期的婴儿瘦弱。

镇远王妃也好了起来,她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见皇孙,而是穿戴整齐,亲自来给温意磕头,吓得温意连忙扶着她起来,虽说她的毒解了,但是到底还在月子中,身体还很差。

见过温意之后,她还想去给宋云谦道谢和致歉,却被镇远王爷阻止了,镇远王爷叹息道:“自从诸葛神医回来看过他之后,皇弟这两日一直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父皇和母后都急坏了,如今瞒着皇祖母那边,不敢让她老人家知道,你就是去,他也不会出来见你的!”

温意愕然抬头看着小菊,小菊低下头,不敢直视温意。

小菊是知道宋云谦其实不好的,只是她怕温意担心,会影响伤势,所以隐瞒了下来。

镇远王妃听了也黯然神伤,她哀戚地道:“皇弟的大恩大德,我们真不知道如何为报,只求他能好起来,就算上天要夺去我的双腿,我也心甘情愿!”

镇远王爷搂住她,道:“如今说什么也无补于事,等皇弟改日情绪稳定之后,我们再去看他吧。洛衣有伤在身,我们也不要妨碍她休息了,回去吧!”

镇远王妃握住温意的手,循循叮嘱,“一定要多休息,不能折腾了。等你好了,咱们一同去看你的义子,王爷都跟我说了,如今你是安然的义母,洛衣,没有你,如今也没有我们母子了。”

看样子,镇远王妃还不知道安然的情况。果真,王妃说这话的时候,镇远王爷一直对着温意打眼色,温意会意,含笑道:“好,你也要好好养身子,你如今怎么也算是月子中,秋意渐浓,你还是不要四处走动。”

王妃婉然一笑,“嗯,好,我听你的!”

温意送走镇远王爷夫妇,便要去看宋云谦。

嬷嬷连忙按住她,道:“郡主,不是不让你去,只是王爷如今情绪不好,日前又命人来传话让你好好休息,你此刻前去,只怕他见到你伤没好全,又要生气了。”

温意哪里肯听?执意道:“你们若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找!”

嬷嬷与小菊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道:“郡主若真想去,那老奴便领郡主去便是了。”

说罢,她便上来为温意添衣。

忙活间,她有意无意地道:“听说皇上今日要处斩上官御医,因为他治不好安然皇孙的病。”

温意停下手,抬眸看着嬷嬷,诧异地问道:“皇孙如今情况都稳定了,为什么要处斩御医?”

嬷嬷叹息一声,“郡主有所不知了,这个上官御医,是在郡主回宫之前就被打入天牢的,那时候皇孙情况不好,上官御医是主治大夫,却不能抑制皇孙的病情,皇上一怒之下,就把他打入天牢,听说今日处斩的!”

嬷嬷也并非胡言乱语想骗温意,但是却是有意转移温意的注意力。听说王爷那边日日发脾气,已经赶走了好几个宫女,连侧妃也被赶出宫去了,王妃此刻前去,只怕也是要承受王爷的怒气。嬷嬷哪里舍得温意受委屈,让她不去,她不愿意,自然是要千方百计阻止她去的。

皇上之所以要处斩上官御医,是因为有人从中作祟的。太医院其实也是个勾心斗角的地方,有人想上位,自然要落井下石。

妇婴科的御医,通共有三位,一位是上官御医,一位是龙飞,而另外一位是陈培。

龙飞一直视上官御医为恩师,因为他入太医院的时候是跟上官御医的,陈培比龙飞早入宫几年,在龙飞入太医院之前,颇得院判的看重。后来龙飞表现出色,又得皇上赞赏,院判便对龙飞另眼相看。如今眼看是因着皇孙的病情惹恼了皇帝,陈培便想除去龙飞与上官御医好自己独大,所以在皇上面前进言,说皇孙如今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是因为上官御医之前下药过重。

皇帝一怒之下,竟没有命人调查,便下了圣旨要处斩上官御医。行刑的时辰,是今日正午,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太医院里人人自危,敢为上官御医说话的人,便只有龙飞与蓝御医。两人找到院判大人,让院判大人向皇上申诉,院判大人带着陈情书,去到御书房求见皇帝,皇帝不见,并且下了旨意,谁来求情,便视作同罪论诛!

院判大人没办法,只好拿着陈情书回去。

如此这般,上官御医是难逃一死了。

兔死狐悲,太医院里也弥漫了一层死亡的恐惧。这股恐惧裹挟着每一个人的心,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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